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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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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秀林闻言站起身来,“听闻国公爷缠绵病榻,几度前来探望,他却总是不肯见客。今日怎能劳动他移步,我去拜见他才是。”
  他说的是实情,老太爷病情是越来越重,能进门探望的人是越来越少。而老太爷多年前对他还是有过提携的恩情的,只是没几个人知道罢了。否则,以他的年纪,还要熬个十年八年,才能官拜三品。
  袭朗见他态度诚恳,便歉意地笑了笑,带路去了老太爷的书房。
  刚到院中,赵贺前来通禀:“秦六爷过来了。”
  华秀林道:“我与国公爷说说话,你只管去忙。”
  袭朗寒暄两句,去外院见秦明宇。老太爷应对的说辞,他已心里有数,没必要再听一次。
  **
  左海带着两个人去了袭脩房里,一看那情形,便知是自尽而亡。
  一面凝神验尸,一面心伤。
  这个英年早逝的人,对他有着知遇之恩,否则他不知会落魄到什么地步,哪里能进衙门做事。
  到底是为了何事,才绝望之下自尽的?
  他要找到答案!
  看到袭脩被废的双腿,他的眼泪险些掉下来。随后开始从头到脚地细细检查,想看看袭脩有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可是没有,翻来覆去找了几遍也没找到。
  便又开始在室内细细寻找。
  陪同前来的两个人耐着性子帮他寻找。
  还是一无所获。
  左海不死心,询问了钱友梅几句,想去正屋、袭脩的书房搜寻。
  钱友梅哭得双目红肿,点头应下。心里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昨夜,袭朗已命人一寸一寸地搜查了各处,那些人的手法比仵作还要仔细并且快捷,任谁也找不到于袭府不利的证据。
  而在报官之前,老太爷见了她一面,告诉她要如何答对官差的询问,警告她一定要谨记在心,不能出任何纰漏,否则,袭脩便是死了,他也不会轻饶了他,要将他逐出宗族,连带的,她们母子也要被逐出去。
  她当时指着老太爷痛骂一番的心都有了,心说不是你这个老糊涂作怪,袭脩能走到那地步?人死了就死了,她与安哥儿有什么错?
  气愤归气愤,老太爷毕竟只是威胁,她自然是面上恭敬的应下了。回到清风阁,将安哥儿托付给香芷旋照看,又回到房里,抹了些辣椒水,做出悲恸的样子。
  左海忙碌到下午,还是一无所获,只得去老太爷那儿找府尹大人,说了袭脩双腿被废之事,怀疑其自尽与此脱不开关系。
  华秀林颔首道:“与我一同去问问国公爷。”
  这一日,老太爷生平第一次家丑外扬,说是在之前丧事期间,得知袭脩在原配病故前后染指一名戏子,在孝期间更是大逆不道,屡次要出门喝花酒。他几次三番训诫阻止,袭脩仍是不知自律,新帐旧账相加,他动了家法,废了袭脩双腿。末了又语速很慢很吃力地道:“这般不成体统的子嗣,我袭家容不得。若不是老四拦着,我早就将他活活打死了!如今死了也好,清净了。”
  华秀林满目同情地看着老太爷。这人一辈子爱惜名声,到头来,三子却是个不成器的,逼着他家丑外扬自毁声誉。
  左海听了,沉默不语。
  袭脩与那戏子的事,他是知情的,甚至于,在那名戏子生下孩子之后,他还帮袭脩给母子两个送过几次银两。
  见不得光的事,老太爷竟抖落了出来,可见对此事是绝不肯容忍的。
  他还是觉得袭脩的死不是那么简单,却已找不出别的证据。
  老太爷淡淡的瞥了左海一眼。他就料到左海知道袭脩曾经做过的那桩丑事,只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事情便合情合理了。
  袭脩那个不孝子,想置袭家于不仁不义的地步?想得倒是好。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让他遭人唾弃!
  声誉是个什么东西?都头来还不是害得他众叛亲离?还要它做什么?
  左海迅速地转动脑筋,希望灵光一现,能找出让老太爷无从答对的疑点。
  **
  袭朗和秦明宇商量了宁三老爷的事。
  袭府拨出八万两,让秦明宇手下飞马送到东边,安排一个官员相助,将银两化成官银交给宁三老爷。
  其实,想出一笔银子讨好秦家或是袭家的官员大有人在,换成别的事,秦明宇就直接接受人的好处了。但是此事关系重大,人情还是欠的少一点儿为好。
  说定此事,商量完每一个细节之后,秦明宇知道袭府出的事还需袭朗料理,便起身道辞:“我回家了。”
  “回家?”袭朗挑眉。
  “回家!”秦明宇道,“日后我就跟我娘耗上了,她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什么都不干了,每天跪她。”
  袭朗无语。
  “你别管了,我总不会害她。”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宁元娘。
  “知道就行。”反正元娘的孝期还没过,如今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袭朗也就随着他折腾去。皇亲国戚,折腾得再不成样子,也有人容着。
  **
  清风阁。安哥儿趴在大炕上,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元宝的头,又看向香芷旋,很困惑地道:“四婶,她们说,爹爹不在了,是吗?”便是因着母亲的关系,对父亲已是越来越淡漠,到了此时,还是很低落。
  香芷旋没办法骗他,点了点头,“是。”
  “不在了……”安哥儿更困惑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香芷旋满心不忍,“就是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安哥儿追问:“不再回来了么?”
  香芷旋沉吟道:“要到很久之后。”做不到将死亡的真相、意义据实相告。
  安哥儿却为之神色一缓。
  香芷旋侧目看向别处。对于这件事,还是让钱友梅悉心安抚甚至善意地欺骗孩子吧,她做不到理智。
  看到这样的一个懵懂无辜的孩子,仿佛看到了曾经傻傻的自己。
  对于袭脩的死,如果事情能够没有波澜地化解,换个角度来想,对于钱友梅与安哥儿来说,不见得是坏事。
  安哥儿到底是无辜的,没必要因为一个不堪的父亲被府里的人低看慢待。袭脩不在了,婆婆、袭朗和她都会禁止下人再提起袭脩的不是,将这个人的一切尘封,能给安哥儿一个自由自在长大的环境。
  昨夜,袭朗很晚才回房,与她说了梗概。她只希望,那个仵作左海不会苦苦追究袭脩的死因,让这场风波尽快过去。

  ☆、91|90。5。13

  华秀林回到府衙,已是傍晚。
  在袭府的时候,他就留意到左海神色不对,似是为袭脩不甘,此刻将人唤到面前,问道:“对此案可有异议?”
  左海如实道:“虽然卫国公说的合情合理,可小人还是觉着另有隐情。”
  华秀林摆一摆手,“我只问你一件事:袭脩是不是自尽而亡?”
  “是自尽,可是……”
  华秀林又摆一摆手,“既是自尽,便是自觉生而无望。说白了,哪个人死的时候能够心甘情愿?他以为的委屈,若是真能有地方鸣冤,何苦寻了短见?”顿了顿,又目光阴沉地看住左海,“我也听卫国公说了,他年少时还是有几分仁心的,否则,哪有你今日。既然如此,卫国公以前待他如何,你该心里有数。到了如今,他做的错事连卫国公都不能容忍,可见人心易改,到如今物是人非。难道你以为你比卫国公与他的情分还深?”话到末尾,已有了几分不屑。
  左海忙道:“小人不敢。”
  “得知你与袭脩的渊源之后,我才知不该让你介入此事。你应该早些与我说明,主动避嫌。”华秀林道,“你若是能秉公办事,我还能勉强揭过不提,若是你有意闹事,那么,我另寻他人便是。”
  左海额头冒出了冷汗。
  **
  袭脩死后第三日,顺天府便给出了答复,是自尽无疑。
  后来,事情真就如宁氏所料,老太爷只准停灵七日,还是将官府耽搁的日子一并算了进去,并且,丧事从简,不需请寺庙超度。他只希望袭脩到了地下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件事情上,没人反对他的主张,谁都希望快些结束。
  二老夫人与袭肜从最初得知此事之后,便都有些得到解脱的情绪。
  袭脩入土为安了,蒋家便失去了让袭家内乱的途径,日后会免去很多是非。而西府曾拿捏利用袭脩的是非,也都无证可查了。
  这样再好不过。
  袭脩出殡之际,二老夫人的病情明显见好。
  至于一直被袭朗的手下看管的袭朋,二老夫人只是言简意赅地与他提了提袭脩的事。
  对这个蠢了多年的儿子,她已不再指望什么,甚至于,希望袭朗一直让人看管着他,余生都不再让他生事。
  **
  宁氏、香芷旋、钱友梅、蔚氏则都为了安哥儿黯然伤神。
  袭脩大殓、出殡时,安哥儿都哭成了泪人儿。
  孩子再小,因为气氛,因为已经得知要和那个不能再言语不能再动的人离别许久,伤心难过不已。
  婆媳几个看了,俱是不忍,落了泪。
  香家那边,仍是香若松与香大奶奶过来吊唁。
  香大奶奶与香芷旋提起家里的情形:“我上头那婆媳两个还在置气呢,都说身子不适,都是各自请的大夫,不让我插手,我也乐得做个甩手闲人。”
  香芷旋只觉得好笑。
  香大奶奶又说起香大老爷:“前阵子出了点儿差错,罚俸一年。我看过不了多久,大太太就要伸手跟我要银子了。”说到这儿语气变得轻快起来,“也好啊,这么些年了,难得也有她用得着我的时候。”
  “别苦着自己,实在为难的时候,你来找我。”细算账的话,香若松是被老太太和大老爷带歪了点儿,但还是明白事理的,再加上性情里其实有让人打怵的地方,所以香芷旋对他始终留有余地,求和为重。
  香大奶奶却道:“你就放心吧。当初那个罗老板的事,你应该还记得。不论怎样,他算是因为你大哥因祸得福了,感念着三姑爷的恩情之余,也没忘了你大哥。再加上我的陪嫁,我们现在衣食无忧。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很知足了。”
  香芷旋心安地笑了笑,“那就好啊。”
  丧事过后,钱友梅悉心安抚着,过了几日,安哥儿心绪开朗了一些。
  蔚氏到了这时候,心里挺不落忍的,不时带着宜哥儿去钱友梅房里坐坐,让儿子陪着安哥儿一同嬉戏,更是警告儿子不准欺负哥哥。这样过了几日,又常拉着钱友梅带着两个孩子一同去清风阁,让两个孩子看看元宝。
  安哥儿到底还小,这样过了十余日,情绪便恢复过来。
  蔚氏偷偷地跟香芷旋道:“看着三嫂如今这样孤儿寡母的,才觉着她也不容易。唉……”
  有没有那个人,到底是不同的。
  香芷旋颔首,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情绪。转过头来正色吩咐府里的仆妇,不准提及袭脩的不是,不准怠慢了钱友梅与安哥儿,哪个不听吩咐,一概领三十板子滚出府去。
  下人鲜少见到她神色严肃地吩咐什么事,闻言俱是诺诺称是。就算这个一脸孩子气的夫人镇不住她们,只含笑、蔷薇等几个做派爽利彪悍又对她忠心耿耿的大丫鬟,就让人们生出七分畏惧了。
  同样的,宁氏与袭朗也各自吩咐了房里、外院的人。
  钱友梅与安哥儿的日子逐日好转。袭脩在世时,还有些逢高踩低的人给脸色瞧,如今再无这种情形。
  府里的情形安定下来,宁氏称病。
  “一连番的变故,我要是再好端端的,也太心宽了些。”她这样对香芷旋说道,“日后你也是一样,该病的时候就要卧床休养几日。”
  香芷旋笑着点头,“我记下了。”婆婆只是称病,自然没有大碍,至于太医,当然还是要请的。
  太医把脉后听了宁氏的说辞,再想想近日诸事,便开了清心去火的方子。
  不少人前来探病,包括秦夫人。
  秦家、袭家因着秦明宇和袭朗是莫逆之交,双方家里有个大事小情,都少不得登门。
  这一次,正好赶上香芷旋每日在婆婆床前“侍疾”,便多了些打量秦夫人的机会。
  前两次丧事上,她也见过秦夫人,只是都是来客颇多的关头,只能打个照面,无暇多做接触。
  秦夫人中人之姿,气度高贵优雅,与人寒暄时态度友善。
  香芷旋左看右看,也想象不出这样一个人隐晦地骂元娘是狐狸精的情形。
  可也知道,越是这样的人,才越是难以应对——心机都藏在心底,想什么是别人无从窥探的。
  这日,秦夫人含蓄地夸赞了香芷旋一番。
  即便香芷旋心中防备这人,甚至有些抵触,居然还是很受用。越是这样,越是让她担心元娘。
  回头再想想蒋夫人……唉,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二老夫人设计洪氏的时候,可都是蒋夫人背后出的主意。
  都是段数高出寻常人一筹的贵妇,如果元娘别无选择,相对于来讲,还是秦家更好一点儿。
  得出这样的结论,反倒让她更郁闷。
  秦夫人上了回府的马车之后,脸上的笑意倏然消散,垮下了脸,长叹一声。家里还有个小祖宗等着在她面前罚跪呢,如今真是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忙碌得不着家,省得回去看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的那张脸。
  香芷旋这边刚送走秦夫人,二老夫人过来了。
  如今二老夫人看到香芷旋,倒是不满脸嫌弃了,大病一场,想明白了很多事。对于和香芷旋以前的过节,心里承认是因自己当初颐指气使而起,这个小丫头只是被气极了炸毛了而已。
  香芷旋却觉得二老夫人清减了也苍老了一些,鬓角的白霜有些刺眼。见对方对自己和和气气的,便也恭敬有礼地相待。
  宁氏与二老夫人说了半晌的话。
  香芷旋就留在外间,和袭胧一起做针线。
  袭胧听里面的两个人说的热热闹闹,不由失笑,低声道:“我真是做梦也没想过,娘与二婶还有今日这情形。”
  “可不是么,以前我也没想过。”香芷旋叹了口气,“还是母亲大度,再者二婶……也是真不容易。世事难料啊。”
  袭胧眨着眼睛端详着香芷旋,“四嫂。”
  “嗯?”
  “你这样子,看起来像大人了。”
  香芷旋一下子敛去满腹唏嘘,浅浅地笑开来,“我本来就是大人了啊。”
  “才不是。”袭胧笑道,“以前你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一点儿。”
  香芷旋就摸了摸脸,“唉,有什么办法,这张脸就长成了这样。”
  袭胧低低地笑起来。
  近午间,香芷旋吩咐厨房多加了几道菜,留二老夫人用饭。
  二老夫人见她留得诚,也没多做推辞,和宁氏一左一右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了,香芷旋与袭胧作陪,四个人说说笑笑地用了饭。
  **
  宁氏不舒坦,香芷旋要侍疾,不能离府。香俪旋去探望的时候,袭朗总是在外,便一直没能得见。
  但是总要见见香俪旋。他那些手下都是冷面孔寡言少语,去接人的时候,想来是也没个好态度,不然也不至于出现香俪旋不相信的事。当面赔个礼总是必要的,不然,等到经年之后,夫妻两个到了京城,没事就跟阿芷念叨他几句不是……那可不行。
  这日,袭朗去了趟夏家。
  相见之后,香俪旋见这妹夫比传言中还要出众,又见他温声赔礼,心里愈发满意。又怎么会挑理,不是他,她与阿芷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两人寒暄一阵子,袭朗便道辞去了外院,找夏易辰商议一件事情,说定之后便离开,专心处理公务。
  晚间回府路上,秦明宇策马而来。
  现在这当口,这人找他一定有事。
  秦明宇隔着车窗道:“我先行一步,去你外书房等着。”语必绝尘而去。
  袭朗回到府里,没急着去外书房,先去更衣、请安,又与宁氏、香芷旋打了招呼,这才到了外书房。
  秦明宇已吩咐小厮整治了一桌酒菜,此刻正在自斟自饮,等袭朗落座之后,道:“二公主过两日就要离京,远嫁到属国。”
  袭朗牵了牵嘴角,“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自然没关系,可跟你有关系,我听我娘念叨了半天。”秦明宇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子,“说你就是个害人精,耽误了人家好几年大好光景,说完你,就开始数落我。”
  “我耽误谁了?”袭朗不明所以。
  “我跟你说过啊,忘了?”秦明宇叹服,“那二公主打小就喜欢你,你以为她耽搁到这么晚才出嫁是为何?十九岁,已是老姑娘了,也就仗着出身尊贵,不然还嫁的出去?”
  袭朗思索片刻,还是没能记起二公主的样子,由此有了结论:“我没见过她,少跟我胡说八道。”
  秦明宇被引得哈哈大笑,“你这厮……小时候咱俩没少去宫里玩儿,你几年前离京之际也去过宫里几趟,兴许你不记得,可不代表没见过。这话跟我说说就得了,不然让二公主知道了还不得哭死?——单相思没什么,可怜到这地步的可没几个。”
  袭朗扯扯嘴角,不搭话。
  “我娘打着骂着让我过来找你一趟,是要我帮二公主递个话。这一两日你要是得空,就去见她一面——宫里有我姑姑和我娘打点着……”
  “我见她做什么?”袭朗蹙眉,“没正经事就滚,打量我清闲不成?”
  “我只是传话的,你急什么?”秦明宇无奈地道,“这事儿你得这么想,人家是金枝玉叶,这些年对你一往情深,机缘巧合的,你娶妻了,她等不起了,日后就要天各一方,再也无缘相见,出嫁前见你一面,说几句话也不为过。”又连忙解释道,“这是我娘原话,不是我的意思啊,你甭跟我发火。”
  “金枝玉叶也是人,一往情深也要看妥当与否。”袭朗漠然摇头,“不去。”
  “你这话说得对!”秦明宇笑起来,“我替你推脱了半天,我娘就是不信,偏要我走这一趟,我实在是没辙,就过来了。说白了,惦记你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一个个的都给个说法,那就什么也别干了,整天忙这个就忙不过来。”又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没办法啊,长了这么一张要人命的脸,我要是女人……”
  袭朗失笑,“闭嘴。”不想这人再纠缠这个话题,索性拎起另一个与之有关的话题,“二公主要嫁了,三公主呢?”
  二公主惦记没惦记过他,他不关心,可三公主惦记着秦明宇,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她已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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