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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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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洪氏也没闲着。二夫人行事反复,夺了她主持中馈的权利,不亚于狠狠地打了她的脸,一直气不顺。等娘家人过来吊唁转去西府闲坐说话的时候,她就将这件事与母亲说了。
  洪夫人倒是无所谓,说横竖是个烂摊子,管着也是劳心劳力不落好,现在你婆婆发话了,那也不错,你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
  洪氏怎么能忍得下那口气,瞪大眼睛责问母亲:“您怎么事事都喜欢息事宁人,什么事都不肯给我撑腰呢?”
  洪夫人看着她,神色分外苦涩,半晌才道:“咱们家,包括你,哪里闹得起是非,可不就得息事宁人。再说了,怎么过都是一样的日子,你何必争这口气呢?再说了,你现在这样那样的一桩桩事情,我是怎么想怎么觉着奇怪……全无必要啊。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唉……”洪氏怎么可能给得出合理的解释,不耐烦的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不管就算了,说那些还有什么用?!”
  没过两日,她身边的陪嫁丫鬟连翘好端端不见了两日,让她奇怪不已。等连翘回来的时候,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个小蹄子!不声不响地去做什么了?”
  连翘委委屈屈地道:“奴婢家里出了急事,那时刚好您身在东府,奴婢不好过去打扰您,就跟外院一名小厮说了说,让他转告您,不信您可以去查证,我真的说了……”
  洪氏一听火气更大,“你跟外院的人说有什么用?不知道那些都是二夫人的爪牙么?!真是越活越蠢笨了!”
  连翘慌忙跪地认错求饶。
  横竖人是回来了,洪氏责骂一通也出了气,便没再追究。
  转过天来,落翘又说家里的弟弟病了,她得回去看看。洪氏只当是自己处境不好,连陪嫁丫鬟也开始懈怠了,没好气地摆摆手,由着她们偷懒。再见到母亲的时候,要了几名丫鬟、婆子过来服侍自己。
  落翘这一走就是半个月,回来后人瘦了不少,面色很差,仿佛大病了一场似的。
  洪氏没好气,说你病病歪歪的还回来做什么?想着把病气过给我是不是?之后随手取了几两银子,打发了落翘,“不用再回来了。”
  落翘神色很复杂的盯着她看了两眼才道谢,收拾包袱走人了。
  老夫人出殡之后,洪氏每日都去东府坐坐,找宁氏或钱友梅拉家常,不外乎是说说以前听说过的关于老夫人的事,再说说这人一走心里很不是滋味之类的话。
  宁氏揣着明白装糊涂,晚辈在跟前晃,她就由着。
  钱友梅则是觉得莫名其妙,有两日甚至怀疑香芷旋把洪氏收拾得狠了,以至于这人已经不正常了,派了小莲去询问含笑蔷薇几个,意思不外乎是想听听香芷旋怎么说,要是香芷旋烦透了洪氏,那她也冷着脸得罪人就是了。
  可那几天香芷旋只顾着呼呼大睡,含笑就说也不好惊动四奶奶,三奶奶照着大夫人的章程行事总不会错。
  钱友梅这才踏实了一些。
  洪氏偶尔会逗留到寅时左右才道辞。
  寅时是请安的时辰。
  她就是想在路上偶尔遇见袭朗一次两次。
  只是袭朗耳报神很灵,再加上一听六奶奶三个字就忍不住蹙眉,从来是她不走他就不去给宁氏请安。
  二夫人听说这些,一味冷笑。司马昭之心,简直要路人皆知了,那个水性杨花的东西还把别人当傻子。
  袭朋听说洪氏整日里往东府跑,在房里跳脚不已,一心想着要教训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二夫人索性命管家把他送到别院去,好生看管着,省得一天天吵得她不得清静又闹出见不得人的事。等到她出手发落了洪氏,再让他回来也不迟。
  **
  这日一早,二夫人和袭肜一起出门,去了蒋府。
  二老爷在老夫人坟前守孝,袭朋身在别院。
  西府只剩了洪氏一个主子。
  洪氏坐在镜台前,看着身上素色的衣衫,撇了撇嘴。这种衣服,偶尔穿戴一番还行,要她每日如此,还真是受不了。
  什么样的样貌,就需得什么样的衣饰衬托。她是穿艳色衣服最好看,不似香芷旋,穿素色倒更显得娇柔。丧事期间,香芷旋每日一身重孝,眼睛有些红肿,当真是楚楚可怜。
  就是那么个让她看了分外鄙弃的可怜样子,得了四爷的青睐,得了大夫人的看重。不是如此,大夫人怎么会让她帮着忙前忙后,这分明就是为着日后主持中馈事先历练一番。
  这尘世最好的东西,香芷旋都握在了手里,让她一想就嫉妒不已。
  正气恼的想着这些,连翘笑盈盈走进门来,低声道:“六奶奶,四爷过来了。”
  “……?”洪氏因为惊喜,竟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连翘解释道,“东府、西府先前是一体的,人们出入都是走侧门、脚门。眼下四爷走花园的侧门过来的,在西面暖阁喝茶,说跟您有几句话说。”
  “是真的?”洪氏当即站起身来,随后又忙不迭坐下,“快,快帮我梳妆!”衣饰穿戴自然还是要守着眼前的规矩,皆已素色装扮,只是略略描了眉,唇上涂了一点儿淡淡的胭脂。如此一来,更衬得她的容颜美艳。
  匆匆忙忙去往后花园暖阁的时候,还在喃喃地询问连翘:“你没骗我吧?真的是四爷来了?”盼了太久,之前甚至只是想远远地看他一眼,都不能如愿。眼下……这惊喜太大,让她完全乱了方寸。
  连翘就笑道:“看六奶奶说的,这等事奴婢怎么敢扯谎?府里今日就只剩您一个主子了,您要是发落我,我可是想找人帮我求情都不行的。”
  洪氏这才笑了起来,“等我回房之后,好好儿赏你。”
  “好啊,”连翘笑得意味深长,苦涩一闪而逝,“奴婢就等着您回房去。等会儿见了四爷,您可别因为太高兴说不出话来。”
  洪氏垂头,抿了嘴笑,“嗯……”
  到了后花园的暖阁门外,连翘自觉地在门外止步。
  洪氏微垂着头走进暖阁,先映入眼帘的是黑色靴子、暗蓝锦袍的下摆。
  她踩着小碎步上前几步,曲膝行礼。
  怎么也没料到,男子即刻伸手相扶,“行什么礼呢?”
  洪氏如触电一般抬起头、身形向后退。那双手,不是袭朗白皙好看的手,那声音,也不是袭朗清醇悦耳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男子一脸的狐疑。
  “你、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的!?”洪氏语声变得低哑,大祸临头的感觉莫名笼罩在心头。
  男子她认识,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两年前,她正是贪玩儿的年纪,常与丫鬟扮成小厮的样子偷偷溜出府,去茶馆、戏园子消磨时间。
  就是在那过程中,她与这男子相识。他姓刘,京城人士,生得面目俊朗,很有些才情,只是科考不顺,屡试不中。
  她被他的样貌吸引,他又是一眼看出她是官家小姐,调侃时却是言语诙谐,没让她觉着难堪,反倒忍俊不禁。
  就是那样开始的,与他有过一段花前月下的好光景。
  后来,她要他娶了自己,只管上门提亲。
  父母自小娇惯着她,她以为不论自己想要什么,父母都会答应。
  那一次,父母却破了例,如何也不肯允许一个只有样貌却无功名在身的男子娶她。
  她大哭大闹过几场,仍是不能如愿,索性起了私奔的心思。
  那时对他,也是倾尽了全力。
  到最后呢?他却消失了,她找不到他。
  沮丧过一段日子,也自暴自弃过一段日子,千方百计地溜出家门,找人消磨时间。后来又认识了两个样貌比他更出众的,便慢慢地放下这个人。
  可惜那两个人也是绣花枕头一般,只有样貌可取,别的是如何都不能与她匹配的。心知父母绝不同意,还是应付差事一般让那两人先后上门提亲。到底是怕他们闹起来毁了自己的名声。
  父母帮她打发掉了。
  她有一度觉得女子一辈子不过如此,一点点为自己做主的权利都没有,男人也只是轻易就能被钱财收买背叛她的货色。
  既是如此,嫁谁还不是一样。
  直到看到袭朗,她才知道,男子可以有多迷人,有多让她无从控制自己。
  这些念头在洪氏脑海迅捷闪过,她因着莫名的恐惧,指着门口,“你赶紧给我走!”
  刘公子愈发狐疑,“不是你让我来的么?”说着取出一个香囊,“这是你做的,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你让丫鬟送到我手里,邀我过来的?”
  “丫鬟……”洪氏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谁?!”她厉声问,“叫什么名字?”
  “落翘啊,不是你的陪嫁丫鬟么?我刚才来的时候,还问了问看门的婆子……”
  “闭嘴,闭嘴!”洪氏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你赶紧走!你是疯了不成?这是我的婆家,你怎么敢到这儿来找我的?!”
  “你那夫君是个病秧子,西府又是你说了算,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刘公子有点儿不满,“再者,落翘也跟我说了,你把闲杂人等都打发掉才约我再续前缘的……”
  “你闭嘴吧!”洪氏语声微微发颤,“你赶紧走,迟一些你连命都保不住!”
  “不走。”刘公子嬉皮笑脸的抓住了她已发凉的手,竟是对她的恐惧视而不见,“太久没相见了,想过我没有?”
  “你这是自寻死路呢……”洪氏一味挣扎着,“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话没说完,暖阁帘子被人撩开,二夫人、袭肜带着一群丫鬟、护卫神色讥诮地走进门来。
  洪氏身形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她茫然地看着室内众人,一时间理不清楚思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二夫人吩咐一名丫鬟:“去东府,请大夫人过来。”又指了两名护卫,“分别去蒋府、兴安伯府,把能请来的人都请来。”
  洪氏在这期间,发现刘公子丝毫慌张也无。再想想他提到的落翘、传假话给她的连翘,终于理清楚了大致情形。
  大抵是从两个丫鬟先后不见或是请假的时候,二夫人就已开始为今日做准备了。
  连翘、落翘虽然不是自幼服侍她的丫鬟,可对她的那些事,总能有所耳闻。
  是两个丫鬟告诉了二夫人她和刘公子的事,二夫人又收买了刘公子……等会儿,刘公子定会一口咬定是她邀他来私会的……
  **
  当日,洪氏被兴安伯与洪夫人领回了家中,翌日,袭朋写了一封休书。
  洪氏的窘境,香芷旋听袭胧、碧玉提了几句。
  在众人面前被揭了底,洪氏羞愤难当,后来一头撞向桌角。
  幸亏袭肜敏捷,伸手拉了一把,才没让她血溅当场。
  二夫人逼着兴安伯夫妇答应,把洪氏领回去之后送到庙里修行,不然她可就要不管不顾了,把洪氏的真实面目公之于众。她这次是从头到尾不饶人,亲自指定了一个寺庙,要洪氏在她视线内过青灯古佛的日子。
  兴安伯与洪夫人也已是无地自容,哪里还有选择,只能点头同意。为着这样的丑事不外扬,为了整个洪家的名声,只能牺牲掉一个女儿。
  便是如此,也已名声扫地——在袭老夫人丧事刚过的时候,女儿被休弃,旁人不需想也知道是犯了为人不齿的大错。
  香芷旋听完这些,保持沉默。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并没料到,洪氏这个来去匆匆的人消失在视线之后,引发的一些本该是二房该头疼的事找上了她。
  翌日,香家派人过来了,说老太太有些不舒坦,要她即刻回去一趟。
  袭朗就问她,要不要他陪着回去。
  香芷旋摇头,“不用,要是真不舒坦,大哥或大嫂就亲自过来知会我们了。大老爷也病着,你留在家里侍疾才是正理。”
  袭朗也就顺着她的心思,吩咐人给她备好礼品,送她出门时拍了拍她的脸,“早点儿回来。”
  “嗯。”香芷旋甜甜地笑着,“又不是去叔父家,我不会赖着不肯回的。”
  **
  香家在京城的宅子,是香若松这两年特地置办的,三进的院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情形。
  香芷旋进了二门,香大奶奶已迎上来,歉然道:“老太太也没什么事,只是说有话交代你,我问了半晌,她也不肯理我。”
  香芷旋理解地笑了笑,“知道你的难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香大奶奶送香芷旋到了老太太门外便止步,“定是不肯让我听的,我就不进去了。”
  香芷旋点一点头,进到厅堂,在丫鬟引路下,转入西次间。
  香老太太端坐在大炕上,香若松坐在下手的太师椅上。
  香芷旋敛衽行礼,“祖母急急忙忙唤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交待?”
  香若松先指了指一张椅子,笑道:“坐下说话。”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蹙了蹙眉。
  香芷旋道谢落座。
  老太太直言问道:“你们西府六爷休了洪氏?”
  “嗯。”香芷旋不明白老太太问这个做什么。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袭家老六、老七的婚事都出了波折,二房虽然不便流露出心急的意思,但在这三年孝期内,定会暗地里张罗。人之常情,只要定下了合适的人选,等孝期一过,就会操办婚事。”
  香芷旋:“……”这不是废话么?又瞥一眼香若松,见他只是尴尬地回以一笑。
  老太太道:“阿绮那档子糊涂事只是成全了你,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等过一阵子,我隔三差五地带着她去你那儿坐坐,到时你张罗一下,让二夫人去你房里见见阿绮。”
  “您的意思是——”
  “你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老太太闲闲地摩挲着手里的茶盅盖碗,“她那档子事,在别人眼里到底只是揣测,做不得真。况且你大哥不是也在袭府说过了么?是神智有些不清醒,他会说话,别人便是不能全信,现在估摸着也只是在心里存个疑影儿,不会完全否定阿绮。”
  “哦,您的意思是,要把香绮旋塞进西府。”香芷旋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我不同意。您这是在做糊涂事。”
  “怎么就糊涂呢?”老太太能感觉出香芷旋已有了火气,心里反倒更加舒坦,“制衡之道没听说过么?只你在袭府,凭你那个性情,我不放心。阿绮过去之后肯定会跟你对着干,但是你想拿捏她也不难。”
  “嗯,我拿捏她不难,您想必也找到了可以拿捏她的把柄。”香芷旋并没如老夫人预料的那般生气,她反倒更加放松,意态愈发悠闲,“您怎么想的,我大抵清楚,以为东府西府虽然分家各过,可说起来到底还是一家人,香家两个女孩子嫁过去,您才能确定是真正攀上了袭家这门第。您要是这么想就错了。”
  “我这么想一点儿都没错。”老太太气定神闲的,“袭府长房二房多年来不睦,却是应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那句话,谁敢担保日后二房不会再得势?二房没落了,二夫人的娘家可还没有没落,周旋到如今,蒋家没伤根本。万一日后长房成为二房现在的情形,我这样做,不也是帮了你么?只要我发话,阿绮是不会难为你的。”
  “你执意如此,我也不能拦着。但是该说的我要先说下:你想让我帮忙,做梦。”香芷旋挑了挑眉,“我可不管日后如何,我只看当下。”
  “你也别急着把话说绝,这件事又不是没得商量。”老太太居然笑了,拍了拍手。
  几名丫鬟从室内走出。
  个个生得容色出众,都是标致的美人儿。
  老太太指了指几名丫鬟,“你想让阿绮离你远远的,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前提是你把这几名丫鬟带回袭府。再过三年,正好是她们最好的年纪,能帮你服侍夫君。不然,我只能豁出这张老脸,设法让袭府六爷见见阿绮——阿绮姿色应该比洪氏更出众吧?便是二夫人不能将就,他也能将就,品行败坏到那个地步,样貌又太寻常,再娶谈何容易。”
  香若松尴尬地咳了两声。
  这几名丫鬟,大抵才是老夫人的真实意图。香芷旋眯了眸子打量几名女子,“总而言之,你就是想再安排人到袭府,想有个人时时向四爷献媚,帮你捞到更多的好处?是这意思吧?”
  “话虽不好听,大抵也就是这个意思。”老夫人依然笑眯眯的,目光中不无戏谑,“我行事的章程你大抵清楚,再怎样,我总能如愿。你要是不愿意夫君被他人染指,那也行,把你从我手里拿走的银子还给我,我不会再为难你。”
  香芷旋缓缓起身,“我那笔银子,四爷已经帮我存到了银号。你这些混账话混账心思,去跟四爷说。”瞥过香若松,语声低冷,“你怎么就不能为你的子孙积点儿德呢?”
  她走向门外,到了帘子前又止步回眸,“别再想拿捏我,那是自不量力。不想你们为钱财折腰在我背后动歪心思,我才没让夏家出手,没让叔父把香家余下的产业吞掉。我有底气站在你面前,不是因为我嫁到了袭府,而是因为我到了京城,夏家是我的依靠。这一点你要明白。”她深凝着老太太,“还想让我不好过?你尽可一试。”

  ☆、60|59·58|1·2

  香芷旋说完,走出门去。
  “阿芷!”香若松连忙追了出去,赶到香芷旋身边,低声道,“祖母的话你别当真,她说她的,我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这不就行了,别生气。”
  “我才懒得跟她生气。”香芷旋步子加快了些,“只是腻歪这儿。”
  “……”香若松苦笑着随她走出院子。
  香芷旋这才放缓了脚步,问道:“你怎么还没处理好香绮旋的事?怎么还找了好几个绝色为虎作伥?”
  香若松大呼冤枉,“那几个女子可不是我找的,大抵是祖母在路上想法子弄来的。我发誓!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哪儿有那闲情啊?”随后又说起香绮旋,“阿绮的事你别担心,她的去处我总要问过父亲再说,父亲说让我看着办。但是祖母有她的打算,我能怎样呢?总不能说实话吧?把祖母惹急了,告我们父子俩不孝可怎么办?这事儿你真得让我和一阵子稀泥。”
  香芷旋气顺了一些,开始揶揄他:“老太太要是一直这样,你的苦日子可就多了。我跟你明说啊,下次再有这种事,提前跟我说,要不就直接说我病了,来不了。”
  “你这丫头,哪有动不动咒自己病的?”香若松虎了脸警告她,“这可不是好习惯,在婆家不准动不动用这种借口推脱事情,哪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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