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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此事你立刻去办，而且可以适当把银两的数目提高。朕相信，朝中有钱的官员们还是很多的，此为义举，相信会有许许多多的人都会乐意出手的。”
端木曦下了令，贤妃再也不敢提出异议，只是小声说了一句：“臣妾定当尽力而为。”
“派夏如尘同贤妃一道去办此事。”
司清瑶站到端木曦身边，更小声的说了一句。
端木曦默认的点头。
马车继续前行，司清瑶将心里所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清瑶，此种温疫我曾听母亲提起过，五十年前东安国暴发过一次，当时死了成千上万的人，传染速度极快，将这些人集中到一起，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疫情蔓延，就是火烧。”
端木曦听后大惊，
“假如确定这批人的确就是身染上那厉害的温疫，那他们都只能。。。。。。”他没有再说下去，“这种温疫最是恐怖，一暴发起来，传播迅速的让人无法预料。”
司清瑶垂眸，不想说出为什么传播速度会这么快，因为这个病毒，是靠空气传播。
极有可能现在他们所路过的空气里都将有这种病毒的存在。
而治疗这个病毒的药物，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学名，却赫然发现，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啊？那个药物的学名，做法，在她的脑海里都清晰的浮现出来。
这些过往，如此的清晰，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记忆也一同都在慢慢的恢复当中？
“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走到这一步。”司清瑶拉住他的手，在她仅有的记忆里，她脑海里所蹦出来的许多场景，都与这个时代是格格不入的。“这种疫情也并非无药可医，给我几天时间，看可不可以提练出那药物。”
“提练？”因为她用了这样一个词，所以端木曦没有听懂，而且他还有更深一层的顾虑：“清瑶，你确定可以吗？这个疫情，假如不在发现苗头的时候就要灭掉，将来必定会后患无穷，这个病的蔓延速度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196 灭亡
看到端木曦眼里掠过了犹豫，她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弄好，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也有可能，皇城将会成为一座死城。
“相信我，这个疫情只要能够提练出我所说的那种药物便可以得到控制。”
她坚定的说道，清澈的眼里，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坚持。
焚烧所有被感染的人，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空气传播的力度，不是人们可以想象得到的，只能够找到对抗这种病毒的药物才是上策。
“清瑶，我母亲曾经说过，这种温疫是无药可医的，你跟在关雪身边也仅仅是大半年的时间，难道在哪种医书上见过此种病例？能有治愈的希望？”端木曦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而且，这种事情太危险了，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险，甚至在方才我已经想好了，我想要即刻便送你与小锦儿先离开皇城，等这里的情况得到控制再回来。”
“你不要想得太悲观，我的记忆里还确实有这样的情形，你相信我，给我两天时间准备。”
司清瑶摇头，遇到温疫她就躲得远远的？
她还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便相信你。”
端木曦伸手，抚在她的肩膀之上，力道却有些加重，这件事情，关系甚远，倘若出任何差错，都会惹来大祸，清瑶眼里的坚定，让他决定要再赌一把，同时也要替她想好退路，假如没有提练出来，他应该怎么做。
油布很快就被运了过来，这一片在城郊，居住的人口很少，在这里搭建帐蓬先让这些难民住下，倒是个明智之举。
夏如尘与贤妃去募捐，在皇城内吸引了大批官员前来参加。
与此同时，在难民之中又有几人自愿去将另外还散落在皇城的难民们给一起带到这里来。
同时，跟踪那几个煸动者的侍卫也已经回来了。
果然与端木曦所想的一样。
那三个人去见的人，正是出自于三王府。
端木辰赫，他果然还是对此不肯罢休啊，这样看来，一场浴血奋战是再所难免的了。
倚窗而坐，有名绝美的男子，周身带着不容忽视的阳刚之气，正冷眼看着下面那些衣衫褴褛的难民在几个人的带领之下，均往城外走去。
他对面所坐的男子，气质华美，周身散发着一种儒雅出尘的气息。
“三哥，司清瑶失忆了你知道吗？”
此男子正是端木哲，说到这个，他的眼里掠过深刻的伤痛，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即使她失去了记忆，也仍然会留在他的身边，难道上天注定他们真的要成为一对吗？”
偶然知道这个讯息，他激动的几乎无法入睡，认为这将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将司清瑶带到自己身边来，却不曾想过，他仍然没有能达到目标，他总是晚端木曦一步，命运为何总要这样去捉弄他？让他永远停留在端木曦的阴影之下。
“六弟，有些事情，无法强求，她的心不在你这里，强行拉她的人过来，只会适得其反，她既然失了记忆，那么也一定记不起她与当今皇上之间曾有过的爱，你若真想得到她，可以等到大局定下时，用你的真心去感化她。”端木辰赫看似早已将司清瑶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如今对他而言，这座江山自然是比起自己的个人情感要来得重要得多。
“三哥，我听你的。”
端木哲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眼里掠过一抹疑惑：
“清瑶那小女人倒是真有些本事，三言两语就将这些难民给哄到了城郊，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总是能做出这么多让我惊讶的事情？咱们原本以为能够借着此事，狠狠的让端木曦受挫，现在看来，似乎又没有起到原有的作用了。”
说到司清瑶的时候，他的唇角带上了柔柔的笑：“三哥，不管发生什么，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不可以伤害她。”
“这是自然。”端木辰赫应允下来，毕竟那个女人如此有头脑，即使他自己未对她动心，六弟也没有爱上她，他都会出于私心将她给留下来。
窗下的人群里，赫然掠过一抹熟悉的绝艳。
那行色匆匆的人影，不是司清瑶，还有谁？
端木哲见状，自窗户一跃而下，端木辰赫即使想拉也晚了。
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司清瑶转过身来，对上端木哲的脸，只觉得又是一顿，怎么这个人如此阴魂不散的，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他！
想着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司清瑶脚下步伐不停，只看他一眼，继续前行。
“清瑶，你怎么一个人出了宫，要去哪里？”
端木哲出声叫住了她，
“这街上人来人往的，怎么不派个侍卫跟着你？”
见她仍是不理，端木哲越挫越勇，干脆与她并肩而行：“既然他没有空来陪你，不如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将这些难民引到皇城，以此来加深他的困惑，这么卑鄙的主意你们也想得出来啊。”司清瑶停下脚步，侧过脸去看着端木哲，“你们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一想到假如不是她今天跟着端木曦出了宫，发现了这些难民的可疑之处，再过几日，温疫大范围的扩散开来，即使是大罗神仙在世，只怕也无力回天了。
“清瑶，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我没有办法对你解释太多，只是你要明白，有些东西，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端木哲并不愿意去欺骗她，垂眸答道。
“我是不理解，所以请你不要再跟着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暗自摇头，自问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热心肠的女人，可是这件事情，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让她不得不去正视，也不得不去想办法替端木曦解下这个难题，假如皇城成了死城，那么这个国离灭亡还远吗？
197 狠下心来
端木哲自然不会就这样放她走，跟上她的步伐之后，才发现她竟然身形快得像在瞬间移动，自己必须提气凝神，紧紧跟上其身后，才能够不被她甩掉。
见到怎么也甩不掉他，司清瑶在湖边停了下来，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端木哲惊住了，他也不至于这么惹人厌吧？她竟然被他逼得跳了湖！想也没想，他扑通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清瑶，你不要慌，我来救你！”
话音落完，他开始无下限的往下沉。
司清瑶原本只想顺着这个湖游到对面去，没有想到端木哲会跟着一起跳下来，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他好像不会游水！
不会游水，却这样直直的跳下来，还美其名曰要救她，这个男人确信脑子没有坏吗？
观察了一会，他的确不像是假装溺水的样子，叹了口气，游向他，没费太大的气力将他给拖到了湖边上了岸，帮他挤压了两下，肺里的水咳出来之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幽怨不已的开口：“清瑶，是你救我上来的？”
“不然你认为谁能拖得动你？”
司清瑶白了他一眼，
“不会游泳你跟着跳下去逞什么能？”
“我那是情不自禁的，我担心你会溺水。”端木哲眨巴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遇上你，好好的一个人就会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有些神经错乱之感，明明知道你现在已不是从前的你，你武艺高超，兴许我也打不过你，却仍然要一厢情愿的想跟在你身边保护你，清瑶，你快些想起来吧，想起我们的从前，想起你初见我时对我的爱恋，好不好？上天不可以待我如此不公。”
他说得心酸，司清瑶听得也是一阵泛酸。
“对不起，此事我真的帮不了你，我对你真的没有印象。”
她直白的说道，出手救他，已经是她的底线了，即使能够从他的眼里看到他的痛苦，他的委屈，可是她的记忆里，真的没有这个人出现过。
“清瑶，哪怕是我现在死在你跟前，你也不会替我掉一滴泪对不对？为什么你可以如此狠心，将我们的从前抹得一干二净？”端木哲慢慢的起身，眼里，皆是痛楚。
听到她这么真实的声音，吐出这么残忍的话。
他的心，像被揪紧到了一块儿，怎么也无法释怀。
他的话，听到司清瑶的耳里，也缓缓的有些心神不宁，假如端木哲所说的一切全是真的，她从前是真的爱过他，那么她恢复记忆之后，又将如何去面对这一切？
按她对自己的理解，假如她从前爱的人的确是端木哲，那么她一定不会嫁给端木曦，而是会选择嫁给自己所爱的人，她对自己的认知是，她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嫁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可是现在端木哲说得如此执拗，他的神情又如此痛苦。
让她不免也会有些担忧，假如端木哲说的也是真的，那么，她如今如此坚定的选择是不是会是错误的？
端木曦。。。。。。
想到这三个字，她的胸口，会有些暖暖的温馨，因为这个男人，他会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她的决定，他都会认直的去对待，不管旁人如何说她，他始终站在她的身边。
可能从在碧落山庄的时候，她就已经慢慢的接纳了端木曦走入她的心里吧。
倘若从前没有感情基础，她对他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说起呢？
二者之间，她还是偏向于端木曦。
因此也认定了，会站在他的身边，陪他度过这些难关。
“端木哲，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动不动就生啊死的，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我只明白我现在的感受，我想要去爱的人，只有端木曦，不管我与你从前，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那都是从前，已经过去的，你就放下，这样你才不会过得痛苦，明白吗？”
她苦口婆心的轻声劝道。
这个男人眼里的哀怨，让她只觉得无可奈何。
“为什么对我如此狠心？”端木哲握紧拳头，眼里皆是痛楚，“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一心一意对你，苦苦寻找你的下落，终于让我等到了你的出现，你却又重新回到了当初你执意离开的那个皇宫，为什么？”
他永远都是晚人一步啊。
“我若不说直接一点，你会更痛苦，现在和你说明白，你只会痛苦一时，我若一直不说明，任由你这样下去，你会痛苦的时间只怕会比现在长，长痛不如短痛。”
司清瑶带着一丝怜惜看着他。
神情，像在看着一个可怜兮的孩子。
“明知道这样是错，我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内心，不由自主的会追随你的身影，哪怕你只给我一个浅浅的笑容，我也会觉得心满意足。”
端木哲的神情，越发的难过。
心爱的女人就站在跟前，可是他却已经完完全全输掉了。
面对这样的司清瑶，他无法强来，道出从前的回忆她完全不记得，现在的她，软硬不吃。他拿她，已经无可奈何了。
“我都无法理解，怎么会那么爱你呢？是我太不懂得珍惜了，年少的时候，你对我流露出来的迷恋，我不当一回事，等到将你的心伤了之后，你改头换面，风华绝代的再次出现，那样耀眼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一幕将我震惊，也同时激起了我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我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你已进驻了我的心，自此无法抹去。”
端木哲仍然在动情的说道，
“不论你怎么想，怎么去看待我对你的痴情，我只想告诉我，我永远不会改变我的心意，亦永远不会再去爱其它女人，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你，它太小，小到只可以容忍你一个人的存在。”
司清瑶翩然起身，身形掠过平静的湖面，直朝着对面的那座山上跃去，将端木哲的话语，甩在身后。除了狠心的拒绝，她没有其它办法。
198 自救
“司清瑶，你为何如此心狠！”
望着那抹若天外飞仙般离去的身形，端木哲愤恨不已，冲着此时已经瞧不见她身影的湖面低声吼道。
“人家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缠住她不放，我要是你啊，我就再下水一次，死了算了。”
有个清丽的女声，带着一抹讥讽，在他身后响起。
端木哲转身，竟然见到了秀儿。
“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位姑娘曾经在六王府上有过那么精彩的演出，端木哲回她一个同类似的微笑，
“还有我忘了提醒秀儿郡主，你与之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我不明白你这油然而生的优越感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没有想到他的嘴也是这般不饶人，丝毫也不会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而有所收敛，秀儿抿了抿唇：“我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来帮你得到她的。”
“不需要。”
端木哲看了她一眼，转身，不愿意在此久留。
这个女人心机甚重，跟她合作，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全盘皆输。
“你当然需要，我会尽心尽力帮你，当然，这样做的好处是，你得到了司清瑶，而我就能够明正言顺的跟表哥在一起，我就不相信，表哥看到你与司清瑶在一起之后他还会再把司清瑶给抢回来。”秀儿见状，一个跨步站到他的跟前，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目的很直白，我就是要嫁给表哥，而你的目的也很明确，你就是爱着司清瑶，想得到她，既然我们都有着相同的抱负，都是冲着要去拆散他们这一对，为什么不可以结为同盟呢？”
端木哲微微皱眉，仍然不为所动。
他知道秀儿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端木曦，可是这个念想在他看来，不过是在痴人说梦，端木曦对秀儿若是有一丁点儿女之情，哪里会让她闹成这样仍然对她不闻不问，她要住在宫里，端木曦也从来不曾去探望过她一次，对她视若无睹。
而她的心过于偏执，她所想到的必定不会是什么两全其美的好法子，说不定只是要利用自己。
“秀儿郡主，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另找他人吧，不过我先警告你，你若是敢做伤害她的事情，我不会饶了你。”端木哲扯唇一笑，灿然若花。
“端木哲，你除了与我合作，你找不到与你有共同目标的人的！他们之间的感情现在看似固若金汤，假如不用些非常手段，试问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将司清瑶的心拉到你自己身上去？表哥现在一心一意要立她为后，而她现在正在做的这些事情，会将民心完完全全的收买到她的身上来，这样一来，民众的支持声一上去，这个皇后她是当定了，那么你便再无一点希望能够重新夺回她了，知道吗？”秀儿使出杀手锏，见他眼里果真浮出现了惊讶以及迟疑，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她这么急着是要去做什么吗？她要去提练一种药物出来，能够治疗此次将会大规模暴发的温疫，如果成功了，她一定会受所有民众拥戴的。”
“温疫？”端木哲见她神情严肃，不像在撒谎，“为可此事本王却从未听说？皇城里哪里来的温疫，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混淆视听了，本王不会帮你的。”
“我这次跟着他们混出宫来，装扮成小宫女，司清瑶亲口跟我表哥说的，这群难民的身上，已经有人染上了温疫，这种温疫如果大规模扩散开来，传播速度之快是你我所无法想象的，整个皇城都有可能成为一座死城。”秀儿将声音压得再低一些，心口跳动得太过迅速，让她觉得有些激动。
“既然如此严重，难道我们不是应该想办法去让她研发出药物，而不是想着怎么阻止么？皇城若是一座死城，你我还有命留下吗？”
端木哲突然觉得这件事情确实超出了他想象的严重，怪不得司清瑶会如此生气，他与三哥的本意是想借着此次难民事件，让端木曦声望下跌，却没有想到，这些难民的出现，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她眼里的愤怒与不理解，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是自然，我也没有说过要去破坏啊，我只是告诉你，她研发成功之后的后果，就是受万民拥戴，顺利登上后位，假如你真的还想得到她，就必须在这件事情上做些文章，比如说，将她的成果推到其它人身上，模糊视线，让她没有那么容易为后。”秀儿真实的想法，已经呼之欲出。
她就是想借着司清瑶的手，来帮她自己提高声望，假如到时候传成是她救了这皇城里的所有人，那些小到百姓大到官员，是不是都会站到她这一边来呢？那样，表哥再也找不到拒绝她为妃的理由。
端木哲顿时陷入沉默。
与此同时，司清瑶已经在抓紧时间研发药物，因为知道时间不多，所以此时已是深夜，她仍然在纸上写写算算的，地上已经扔了不少揉成一团的皱巴巴的纸团。
“清瑶，对不起，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端木哲的声音突然响在门外，司清瑶正陷入沉思当中，也不答话，门就这样被他推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