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托福。”殷逢远淡淡一笑。“如果真有人向庄董打听,还希望庄董不吝从中介绍。”
“那是一定的。”庄镇雄连忙保证。
“庄董今天来,是为了贵银行重新装设保全系统的事吧?”不耐烦东拉西扯、漫无边际的谈话,殷逢远直接切人重点。
“是。”庄镇雄点头。“最近两年因为经济整体不景气,银行抢案层出不穷,我希望能藉助你的长才,替大发银行作下最安全的保障。”
“贵银行的预算大约多少?”
“包含第一年的定期维修,五百万新台币,请你替大发作保险。”这个金额,是过去保全费的二倍。
“贵银行在台北市有六家分行、台北县五家、桃园县三家、新竹县三家,包含总行在内,总共有十七个据点,对吗?”
“对,殷董记得真清楚。”
“程伟。”殷逢远唤了声站在身後的人,程伟立刻将手上的文件呈到庄镇雄面前,然後开始解说。
“庄董事长,这份企画里有敝公司针对贵行库的要求,所作的保全设施与更换系统的评占。最保守估计,第一年的全套换新,不包含每年的定期维修与运钞车派员跟随,至少就必须花费八百万新台币。”
庄镇雄看著一项项保全系统细目与估计金额,眼神微沉,然後转给坐在身旁的女儿看。
“这个金额似乎偏高了些。”身为大发银行现任的执行总经理,庄子柔客观地提出质疑。
“庄小姐,贵行库的保全系统已经超过十年以上没有更新,也没有更换,有监於近几年来的犯罪纪录都倾向於智慧型犯罪,旧有的系统淘汰是必然的趋势与必要的动作。这份企画书上的每一项内容、每一项设备,都是为著贵行库的整体安全与金库安全著想,以庄小姐对银行体系的了解,应该不难看出这份企画内容对贵行库的必要性。”程伟礼貌地说道。
“我当然明白,也看得出你们的专业与用心,但是这份估价比之市价实在高出太多。”
“庄小姐,既然要做防护措施,当然要做到最好,相信你和庄董事长也是比较过後,才决定与敝公司合作。我们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就是贵行库的保全系统能发挥作用,让人无机可乘,不是吗?”
“这是当然。”庄子柔不得不点头,但是这个金额……
“逢远,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是好友,应该打个折拙吧?”庄镇雄适时笑著开口,换了称呼好拉近距离。
“庄董,就因为是你,所以我特地让人只列出大项,其他合作细项——诸如提供一年内派员跟随运钞车、系统免费更新等等,并没有收取费用。这是特别给你的优惠,已经大大削薄了敝公司的利润、也增加了敝公司的成本。庄董,你总不好让我们连一点工钱都没得赚吧?”程伟同样笑笑地周旋。
“这……”庄镇雄一时语塞,只好摇摇头笑出声。“殷董身边的人实在不简单哪!”太会说话了。
“如果以贵公司的企画,更换保全设备需要多少时间?”庄子柔再问。
“以工作天计数,大约十个工作天。加上测试连结,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个工作天。”程伟回道:“关於更换的日程,企画书後也有附注说明。”
“殷董会亲自参与规画与安装吗?”她看向殷逢远。
“庄小姐应该注重的,是系统能不能安装妥善吧。”问他会不会到场?简直是本末倒置。
“我明白了。”庄子柔点点头。“这份企画书能不能让我带回去,和各执行单位研究过後,再尽快与你联络?”
“可以。”殷逢远同意。
“那就先这么决定。”庄镇雄立刻道:“中午我作东,请殷董一起吃饭。”
“抱歉,庄董事长,我们老板还有事,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程伟向前代答,很清楚老板已经没耐性再与他们说话了。
“这么不巧啊……”
“如果庄小姐肯给我们好消息,那么应该是敝公司回请两位才是。”程伟得体地道。
“看来这顿饭不太好吃哦,子柔,你可得好好斟酌。”庄镇雄笑笑地与女儿交换过一个眼神。
“我明白。”庄子柔点点头,转向殷逢远,“我能跟你私下谈谈吗?”
殷逢远浓眉挑了下,然後以眼神示意,程伟立刻明白。
“庄董事长,我送你出去。”程伟领著庄镇雄离开。
“也对,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题,我这个老人家就不留下来碍事了。”庄镇雄连忙站起来。“你们好好谈谈。”
程伟和庄镇雄一离开,庄子柔立刻放下公事态度,坐到殷逢远身边,一手攀上他的肩,娇媚地送上红唇——
结果,他却是淡淡推开她的脸。
“你要私下跟我谈的就是这个?”
“你不喜欢?”
“的确不喜欢。”再推开她手臂,他站起身,把整张椅子都让给她。
“逢远,你怎么都不给我多一点折扣呢?”
“公事公办,我们开的价格并不离谱。”这种讨价还价的对话,实在很无聊。
意会到他不想谈公事,庄子柔立刻转了个话题。
“逢远,你最近好冷淡。”自从上回在某场宴会里见面後,她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这也是你特地要求,私下要说的话?”他淡瞥她一眼。
“我……”他的冷淡,让她平静的面色挂不住。“如果我做错什么,你可以直说,但不要冷落我。”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无聊的话,那么恕我失陪。”无趣。殷逢远站起来准备往门口走。
“逢远,”庄子柔拉住他,“我们之间,难道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他们明明约过会,也差点……
“那么,或许你该提醒我,你认为应该有什么?”殷逢远淡道:“除了几场公事饭局、和在宴会里巧遇之外,我不记得还有些什么?”这个女人,忒地搞不清楚状况。
“可是你和我……”
“你是想说,我们差点上床的事!?”他乾脆替她挑明。
“难道那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壮子柔微红了脸。
“我记得,那是你主动建议的,再说——”他望向她:“与你上过床的对象,应该大有人在。”她的主动与豪放,让他失了兴致;而她,更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女人。
庄子柔脸色泛白。
“可是我……我爱你呀!”
“爱!?”他嗤之以鼻。“请问你爱我哪里?爱翔殷的资产?庄子柔,说话之前你至少该想想,你了不了解跟你说话的对象。随便告白、说爱,只会令人作呕。”
“爱不需要条件、不需要了解,我只知道,我想你,不能没有你。”她固执地抓住他手臂不放。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女人对我来说,只是床伴;而你,连当床伴我都嫌麻烦,听懂了吗?”
“你!”庄子柔面色惨白,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说。
“下次,除了公事之外,不要再对我说这些令人作呕的话。”说完,殷逢远拂开她的手,迳自离开。
“你……你敢轻视我,你一定会後悔、一定会……”没有人可以这么甩了她,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殷逢远回过头来求她。
“大哥,你这样当面给人难看,不太好吧㈠”殷逢伦不知道在监控室里看多久丫,现在才出现。当然他也看见殷逢远没看见的表情了。
女人发起疯来……果然很可怕!
“既然在,为什么不出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殷逢远淡瞥了弟弟一眼,足够让殷逢伦明白,他有多不高兴了。
“没有我,大哥一样应付的很好。只是最後,对那位千金小姐说的话未免重了点儿。”大哥对女人的耐性虽然不多,但会这么不给人留余地的场面,也不多见。会是什么原因呢?
“是吗?”殷逢远根本不放在心上。“你又去哪里了?”
“去看她。”
“然後把正事丢给我?”殷逢远眉一挑,不太意外这个答案。
“大哥,公司的负责人是你,偶尔你也该面对一下客人,我是为你著想,找机会让你更了解市场需求。”殷逢伦自觉跷班跷的很有理由。更何况,辛氏现在也是他们的客户,他去执行Case也不能算跷班啊!
“我每年分你那么多利润,应该不是请你来训练我怎么面对客人的吧?”
“大哥,你知道我最近很忙。兄弟之间,互相帮一下是应该的吧。倒是大哥你……”殷逢伦特意瞄了瞄大哥。“没想到你会把“她”带回那里。”
做了近三十年的兄弟,殷逢伦很了解自己大哥的个性。住处一向是大哥最隐私的地方,连最信任的程伟和他未经允许,都不能随意进入,可是大哥昨天晚上,却自己带了个女人回去。
女人耶!是大哥偶尔需要、却最不耐烦应付的生物,但却有女人让大哥破了例,真是稀奇。
“她”,果然特别。
“管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别太好奇。”殷逢远语气很淡,可是眼神已经充满警告。
“既然这样,那就彼此彼此罗!”殷逢伦安适地坐上沙发。“大哥追女人,我不插手;那我的女人,也请大哥别过问。”
“你还担心我去找她的麻烦?”
殷逢伦摇摇头。
“不,我是怕你的出现,让她有理由从我面前逃跑。”要对付那只小狐狸已经够累的了,他一点都不想节外生枝。
殷逢远挑了挑眉,没太考虑就答:“可以。”事实上,现在的他也不见得有精神管别的女人的事。
“太好了。”殷逢伦立刻起身,走到门口又转回头:“呃……大哥,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是废话就省起来吧。”殷逢远道。
呃,大哥真不客气。
不过,殷逢伦还是决定鸡婆一次。於是他咳了咳,很有良心地开口建议道:“大哥,我知道你生平没追过女人,不过据我所知——官小姐不会喜欢什么事都是被强迫的,你应该要试著对她好一点。除了“做爱做的事”之外,可以多增加一点两人相处的时间,像吃饭、看电影、看夜景、聊天呀,都可以增进你和她之间的感情。一旦她爱上你,就不会老是想离开你罗!”
“你话真多,滚吧!”
“乐於遵命!”兄弟的情义尽完,殷逢伦立刻闪出门外。
该说的,他已经先提醒了,希望大哥不会笨到错失这次机会。而现在他忙著抓那只小狐狸,实在无暇他顾。
既然是自己的女人,那么他们兄弟俩,还是各自搞定各自的,看谁能先抱得美人归罗!
第六章
晚上八点,殷逢远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屋子里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出有人的迹象。
她该不会还在睡吧?
根据那些医学专家的研究报告,正常人的睡眠时间,最好是在晚上十点,十一点就进入深眠,让体内可以进行环保循环。如果晚上不睡觉,那么就算白天睡的再多,都很难把精神补回来,也很容易削弱抵抗力。而且长期晚上不睡,白天就可能会睡更久。
看看她现在的模样,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殷逢远拾阶上二楼,直接进入黑暗的卧房,打开灯。
果然,床上那个和棉被卷成一团的人,不是她,还有谁?
他跨步走到床旁,屈起膝盘坐上床沿。
“宝儿。”
她的回应是把脸藏进棉被里,连耳朵一起捣盖起来。
“宝儿?”
“别吵。”她嘟嘤了声,被子下的眼睛闭的更紧。
“宝儿?”
“别来烦我啦!”眼睛拒绝睁开,怒气顿时滋生。
“宝儿!”他沉声,执意唤醒她。
“可恶,我说别吵!哪个笨一辈子的驴蛋、该死的鬼东西,有什么事不能等我醒来再说——唔!”她气愤地翻开棉被,张嘴大骂的同时,红唇冷不防被两片温唇堵住。
宝儿眨了眨不甚清醒的眼,在他准备加深吻的时候,立刻清醒过来。
“停……”她推开他的脸,清醒了,可是—脸不高兴。
“醒了吗?”他含笑地望著她。
她的起床气……唉,还是—样大。
“干嘛吵醒我?”她揉揉眼,好眠被打断,依然很不爽。
“你已经睡超过十二个小时,该起床了。”正确说来,是睡了十二个小时又过四十分钟。
“我还没睡饱!”她怒日瞪他。这家伙明明知道她睡不饱会有起床气,还故意吵她,过分!
“我肚子饿了,陪我出去吃晚餐。”他说的理所当然。
“肚子饿了,你不会自己先去吃,吃饱再回来吗!?”
“有你在,我何必一个人吃?”他拍拍她还赖在床上的小屁股。“别再赖床了,快起来!”
“哼!”她气呼呼地瞪他—眼,翻开棉被下床。
一个小时後,他们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清粥小菜店里,点著清淡的菜色,他吃饭、她吃粥。
“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吃东西?”印象中,他都是去餐厅的。
在“那一个月”里,他通常叫外送;带她去的地方都是他的“店”,吃的东西可都不便宜。
“你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只是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民”了。”这种地方,绝对不像是他这么高傲的人会来的地方。
“人偶尔总要有点改变,不然生活多无趣。”
“有那么大一间公司让你管,你生活还会无趣?”商场如战场,他过的生活应该很刺激、很紧凑才对。
“经营公司,才是最无趣的一件事。”他一本正经。
“是吗?”她狐疑。
他一笑。“不信,我这个董事长让你做做看,你就知道了。”
“谢了,好意心领。”她吐了吐舌,低头吃粥去。
从一个黑道帮派,要漂白转成一家合法且成功的保全公司,那是—件无趣、但相当有挑战性的事。
经过将近五年的时间,他们兄弟做到了。
殷逢伦表面冲动,其实却最会规画各种繁杂的事务;殷逢远表面冷静,其实最不耐烦,只有在行动中他才能冷静。这种相异的行动力与思考力、与对外炮口一致的默契,让殷家兄弟在商场上迅速开疆辟土,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台湾的保全公司虽然不多,但就市场需求来说,已经快到达饱和度。殷逢伦很有远见地选择金融界为第一进攻的目标?很恶劣地先研究别人的保全系统缺失,再发展出一套更完善的系统,使翔殷的名号顺利打进金融界,再扩散至各行业及周边的小Case。
从黑帮生意中逐渐收手,创出新的招牌,了断以前那些恩怨关系,转型成为正派公司的经营者;打进商场、闯出名号,稳健立足於商场,创出更高的利润,最後有计画地将盈余转投资其他行业。
这套进程,对殷逢远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只是一件必须完成的事。行事彻底是他的一贯作风,只可惜转型成功并没有带给他人大的满足感,因为那只不过是达成了一个目标而已。
“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成立公司?”她记得,他以前的酒店也经营的很好,很少有人敢在里头闹事呢!
“同样是赚钱、同样是做生意,只不过从酒店变成保全公司而已,一定要有原因吗?”他反问。
做生意是件无趣的事,就算能赚钱,它还是一件无聊的事,尤其还必须与人虚以委蛇,那就更无趣了。
“如果没有原因,你应该不会特地作改变。就像你说的,同样是赚钱、同样是做生意,没道理你会自找麻烦。”不必亲身经历也知道,黑道人物要漂白绝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
“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生意做腻了,换另一个生意做而已。但对我弟弟而言,这是他的计画。”吃完自己的饭,殷逢远喝了一口熬到不太有味道的大骨汤後,便嫌恶地将汤碗推开,拿纸巾擦嘴。
“计画?”宝儿还有半碗粥,丢出问题後,转而进攻咸蛋。
“他迷上一个女人,迷恋到为她改变自己,暗中保护她,只为了有一天,他能与她站在对等的地位上,将她拥入怀中。”现在想起来,般逢远突然不觉得自己的弟弟是头壳坏去了。
如果他今天还是一个黑帮老大,能这么惬意地和她坐在这种小吃店吃东西吗?怕是不可能吧。
宝儿听完,特地多瞄了他几眼。
“所以,你是为了弟弟,才“转行”的?”
“对我来说,没有差别。”
“可是,有家人在、可以跟家人一起做事,还是很好的。”宝儿羡慕他们手足的感情。
不够深的亲情,是不会为对方做这种改变的。
“你没有家人?”他问。
“我是孤儿。”宝儿很坦然。“小时候住在孩儿院,长大了就自己住。”
“你的父母呢?”就算是孤儿,也有来处。
“我不知道。”她耸耸肩。“记得院里一个老师说,我是被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寄放的,可是後来那个女人一直没有来把我领回去。”
殷逢远听得皱眉。
“怎么?”她望著他的表情:“替我觉得不公平吗?”
“她不该丢下你。”
“没关系,我已经不介意了,至少我现在过得很好。”宝儿轻轻淡淡地笑著,“不过,你们真是差太多了……”
“嗯?”他眼神一挑。
“本来就是呀。”她低哝著回答:“他是你弟弟耶,可是弟弟是个情圣,哥哥却是个情场浪子,这不是差太多了吗?”
“家里出一个大情圣已经很糟了,如果两个都是,那我们就不必混了!”殷逢远听了,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脑袋瓜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他真是无法理解。
“至少,都是情圣会让你们兄弟更像一点。”兄弟间,应该有一点相像嘛!不然怎么叫兄弟?
“像他?”殷逢远摇摇头,一点也不想。“听说同类相聚,你和你的好友们相像吗?”
“不像。”宝儿耸耸肩。
宝儿没有兄弟姊妹,有的只是薰屋那一票好友,来自不同的环境,个性当然差异更大。
“五年前,你就和她们认识了吗?”他好奇地问。
“瑶瑶是早就认识的,其他人则是在大学里慢慢熟悉的。我和她们认识的时间,都比你早。”
“那她们知道你到酒店上班的事吗?”
“不知道。”
“为什么没告诉她们?”据程伟的调查,她们之间的交情非比寻常,宝儿都肯为辛皓薰的安危答应他的条件了,更显示她们之间对彼此的重视。这样的前提下,她们之间还会有秘密?
“没什么好提的呀,又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事。”吃完粥,她拿面纸来擦擦嘴,然後宣布:“我吃饱了。”
“嗯。”他点头,然後一同起身往外走。
车子开上路後,宝儿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去的方向。
“你要去哪里?”
“去看电影。”他淡淡回答。
“看电影!?”
“对。”
这家伙……怪怪的耶……
先是硬逼她起床陪他吃晚餐,现在又要看午夜场电影?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