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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相守下去,哪怕是当真做了情人,好似也没有什么不好。
阿印说的云淡风轻,其实内里怕是很难过吧?正如她当年之于东君,追求得恁般轰轰烈烈,却得不到半点儿怜惜,纵然从不怨悔,也难免有所心伤。对于阿印,她是半点儿心伤也不愿他有……唔,是否当真好生考虑考虑……
“快快快,芝阳宫出大事儿了!”
几个太监慌慌张张地往东边儿跑,跟赶着投胎似的。他们围着一个灰蓝袍子的老男人,瞧着是个御医模样。那老御医被他们催魂催得头痛,脚步不稳当,“啪”地摔了个狗啃泥。
“哎呦呦,牛御医,您还有工夫摔跤呢?再不赶过去,芝阳宫那位可是会让您摔下去便没命爬起来了!”太监们忙又把老御医扶起来,见他老迈着实赶不动路了,干脆几个人合力,扣住他的咯吱窝子,这身老骨头给架了起来。
老御医气喘吁吁地呼喊:“放我下来,我能走,放我下来!”
九明媚见这状态,莞尔一笑,真真儿是牛赶牛,人赶人,慌里慌张把命儿催。宫里边儿能出的大事儿,往往同后宫皇室之人有关,莫不是哪位后妃、公主生了病?她飞身上房顶,循着芝阳宫的方位轻轻一嗅,噫,好浓郁的死气,这死气,竟同那岐国皇陵之中的,十分相似。看来,钟赤水终究耐不住重伤虚弱,还是出手了。
足下一蹬,九明媚念了个诀,化成一只小雀子,扑棱棱翅膀,飞向芝阳宫去。
芝阳宫乃是皇帝风烈的宠妃殷若所住的地界儿,这殷若入宫十八载,依旧的美艳绝伦,盛宠不衰。只可惜,生了个小皇子三岁上夭折了,只剩个十二岁的公主风瑶。风瑶没能继承自个儿母亲的美艳,生得清秀寻常,幸而是个单纯善良的公主,很得宫里人喜爱。
小雀子落在芝阳宫的房顶上,鸟爪子扒开一片瓦片,向下遥遥一望,便见宫女太监们哭成了团。床铺上睡着个清秀姑娘,稚嫩的小脸苍白得没有半丝儿血色的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身上穿着锦缎华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好似特意整理过的。
“瑶儿,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床边一个美艳妇人穿得花枝招展,却哭得跟花洒似的,扑闪闪全是泪。
九明媚拧了拧眉头,怎么了?还不是让人挖了心脏去了?如今这稚嫩少女还有一丝儿呼吸,挺着最后一丁点儿温度,不是因了别的,正是有人施了法术,不让她立时便死了。。
第81章、柳氏春酿(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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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稚嫩少女还挺着最后一丁点儿温度,不是因了别的,正是有人施了法术。
九明媚将房内细细观察一番,到处窗明几净,干净整洁程度,同丰紫英死后的房间一般无二,怎么瞧都是钟赤水的手笔。只是,这一回却没有剥皮剔骨,仅仅剜去了心脏,钟赤水所需的死亡仪式,何时这般小清新了?她甚而将表皮修复得同正常人一样,还施法不让风瑶立时便死了,这是为何?
“殷妃娘娘,牛御医到了。”
“怎么现在才来?!”殷若美艳的脸蛋儿怒气滔天,“还不快给本宫滚进来!”
牛御医被几个太监架着胳膊,万般反抗不得,已成了个听天由命的架势。这会子殷若一嗓子嚎过来,他猛地一激灵,被太监们一甩,扑通摔到了这美艳娘娘跟前儿。眼瞅着殷妃娘娘那神色,好似要将他活埋了,他立即道:“娘娘是要金丝诊脉还是……”
“这人命关天的时候,还管它什么虚礼,快给瑶公主诊脉!”殷若怒道。
“是是是,这便诊了,这便诊了……”牛御医连滚带爬地起来,可怜了这把老骨头,尚未摔成碎渣儿。
牛御医擦了擦满头的冷汗,伸手为床上的稚嫩少女切脉。突然,他大惊失色,并起双指探了探少女的鼻息,又探了探颈脉,忽地撤了身子,“扑通”一声跪下来,来了个四肢着地。
“怎……怎么?”殷妃一颗心儿高高悬起,生怕牛御医一箭戳过来,心血崩流。
牛御医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低着花白的一颗脑袋:“殷妃娘娘请节哀。瑶公主……瑶公主已然……逝了!”
殷妃眼前一黑,向后头栽了下去。近旁的宫女连忙扶起她,不住地劝慰:“娘娘撑住,瑶公主大仇未报。您可不能这般倒下!”
殷妃晃了晃,终究还是站了起来,神色愤恨:“瑶公主昨儿还好好的,弦月宴饮上一切如常,不过一夜的工夫。岂会骤然猝死?牛御医,你给本宫好好诊诊,若有谬误,本宫定不饶你!”
好家伙,殷妃这小眼神儿,锐利如虎,已经越过要活埋了他的阶段,直接升级为“生吞活剥”了。牛御医身子一抖索,脱口道:“约莫是……是个什么急症……”
啪!
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殷妃的掌心蹭过牛御医皱巴巴的老脸,掌心红了。老脸也红了,双方皆是个喜庆的色儿。
噫,这宫中女子竟都恁般彪悍,瞧着着实的有意思。九明媚瞧大戏瞧入了迷,鸟头不住地往屋瓦下头伸,要再瞧得明白些。鸟翅膀没扒住瓦片,腾的一下坠下去,她整个“鸟”坠在了房梁上头,溅起了梁上许多灰尘来,呛得直咳嗽。她立即扑棱起翅膀。纵身飞了出去,在半空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呀,好丑的鸟儿,打它。就是它!”
童稚的话音刚落,左翅膀便结结实实地挨了颗石子儿。九明媚抿住了鸟嘴,便朝那俩顽劣的孩童冲过去,一人一记鸟喙啄功,把他俩吓得丢了弹弓,抱着脑袋哭爹喊娘。
此处乃是芝阳宫后头的甬道。亦是芝阳宫后门所在之处。红墙顺着东西方向长长地延伸而去,东头儿劈了两道路,兜兜转转通往皇后的凤瑾宫;西头儿也劈了两条岔道,兜兜转转通往叶妃同绵嫔所居的庆廉宫。那俩顽劣孩童往一直往西头跑,不知是去寻哪位爹、哪位娘。
顽劣小儿,连毛都没长全乎,便敢惹了梅神,一点儿小小的教训,算是轻饶了!
九明媚正欲飞回去,继续瞧那出大戏,顺道儿寻寻钟赤水的下落。忽而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味儿,和那酒香中溢出的仙灵气息。她心中欢喜,抖了抖小翅膀,寻了过去。那仙灵躲得并不远,正在芝阳宫后门外头。
噫,正是那“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柳氏春酿是也。
春酿躲在后门边儿上,身子挺得直直的,绷得紧紧的,好似十分紧张的模样儿。直到那俩顽劣小儿消失在甬道尽头,并未发现她,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来,扒了门缝儿往里看,却怎么也瞧不见等的人。只得垂头丧气地道:“瑶公主,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只可惜,她已经出事了。”九明媚飞到她脑袋上空,“而且一出事,便是个死。”
小雀子说话了,当真是稀罕事儿!春酿往后一撤,脊背贴住了朱红色的门:“你……你是个什么妖精?”
红光一闪,小翅膀化作了胳膊,鸟爪子伸出个人腿样儿,连鸟头也变作个姑娘脑袋。九明媚欺身上前,将春酿整个儿逼到了门框子一角。纤细白皙的手指头微微一勾,勾住了春酿圆润好看的小下巴,轻轻一抬,轻佻地道:“倒是个漂亮丫头,便从了妖精姐姐,可好?”
春酿瞪了双清澈的杏仁眼,双手骤然发威,就势拽住明媚的胳膊,硬撇下去。别看她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气力却足得很,身手也十分灵敏,应当也是个练家子。想必这一路上,为了替相柳一族伸冤,困难重重,没少受欺负,这才练就了这等本事。可她那点儿花拳绣腿,碰着九明媚,到底是瓤了忒多,三两下便落了下风。
“功夫在何处学的,恁的不禁用?”九明媚将她硬按在门框子上,笑盈盈地道,“还没有弯弯一半的劲道,真真儿是越发的倒退了。”不过没关系,待这春酿遇着了至关重要之人,流下血泪,便可令酒弯弯的仙灵剥离而出。到时候,让那酒酿妖精好好瞧瞧她寄身人间生灵时的矬样儿,想来也是极愉悦的体验。
春酿不甘心地咬牙恨道:“是蔺环派你来的吗?他派的人抵不过皇家侍卫,便连妖魔也求上了吗?哼,你杀了我也不怕,给我转告蔺环,这御状我已经告成了,让他和那蔡庸好生拾掇拾掇,给自个儿买副棺材吧!”。
第82章、殷妃掌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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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粗鄙凡人,想使得动我?怕是没有那个造化!”九明媚莞尔一笑,在春酿耳边道,“不过买副棺材倒是不必了罢!你若真恨那人,便让他一卷子破席包好了,死无葬身之地,岂不更是妙哉?”
这妖精所言,竟格外有道理……柳春酿止住了挣扎,微微侧过头去,瞧见这制住她的妖精丫头。这丫头瞧着比她还小两岁,长得格外寻常,可那双凤眸儿,闪着璀璨的光芒,让人一见便觉眼前一亮。可丫头粗陋的打扮,很好地将那璀璨光芒掩饰了过去。
“既然不是敌人,姑娘请放手!”
“当真,要我放手?”
“放!”
“放!”
九明媚“唰”地一下,同时把双手松开,枕在脑袋后头。只听得“嗵”地一声儿响,春酿整个儿跌在地上,屁股险些摔成了八瓣儿!方才,九明媚硬按她在门框子上时,她早已是双脚离地,悬空起来。这猛地一放,可不得摔个“惨”来。
九明媚耸了耸小肩膀,很是个无辜样儿。
春酿扶着门框子,一个挺身便直起身来,很是个勇猛无谓的样儿:“咳,多谢!”说罢,便扶着摔惨了的腚帮子要走,却听得背后那妖精道:“你想见瑶公主?”
见瑶公主?春酿自然是想的,今日本同风瑶约好时辰,在芝阳宫后门相见一叙。可在来的路上,却听说瑶公主出了事,她岂能不担忧?可她同风瑶的交情,不宜为外人所知,因而她躲在后门这儿,盼着风瑶能如约抵达。
春酿板着脸子摇头,却突而感到身子再度悬了空,耳边刮风,脚下生风。嘴巴灌风,简直是处处跟大风过不去。那妖精丫头竟将她打横抱起来,飞上了半空中。
九明媚冲她眨了眨媚眼儿:“你的愿望,这便实现。”
从天空上往下瞧。同站在地面上往下瞧,是全然不同的。以往觉着巍峨无比的皇宫大殿,此时却尽在自个儿脚下;以往觉着纵横交错极易迷路的宫中甬道,此时却如同一条条细线,稍稍一捏便能捏碎了。向东望过去。凤瑾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一处小房子,是皇后允她的酿酒之所,专门酿造相柳佳酿。她蛰伏那处半年之久,才终于得了自个儿想要的,如今居高临下地瞧去,不禁生出几分自傲之感:
族长、父亲、娘亲、小弟……你们终于要沉冤得雪了,春酿不负所托!
回到芝阳宫房顶上,那扒掉瓦片洞还在,俩姑娘脑袋挤脑袋。总算瞧见了里头的情形。牛御医已经被遣走,房里独独剩了殷妃和那个贴身的宫女。殷妃美艳的脸上泪痕未干,不住地抚摸着女儿清秀的脸颊。
“皇上那儿还没有消息么?”
“回娘娘,皇上在……”贴身宫女支吾着道,“皇上下了朝,便去往凤瑾宫去了。说是皇后娘娘供上的相柳佳酿妙极,要再品上一品。”
“哼,要饮酒,哪儿不能?”殷妃面上露出阴毒的神情,“分明是皇后又想出了什么阴招儿。引了皇上去。可怜我苦命的瑶儿,竟连她父皇最后一面,亦未能见!”说罢,眼泪又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娘娘节哀。哭坏了身子,瑶公主即便是走了,也走得不踏实……”贴身宫女劝解道。
殷妃抹了抹眼泪:“笃儿,你方才所言,瑶公主大仇未报,是何意思?”
笃儿低了头。不敢言语。
“现今只剩你我主仆二人,但说无妨。”
笃儿长了双狭长的眸子,微微低了头再往上面瞟,很是个阴沉样儿:“昨夜之前,瑶公主身体康健,饶是些微风寒咳嗽,却也不是什么急症。怎么经了一场夜宴,喝了一顿相柳佳酿,便骤然而逝?必是皇后娘娘进献的酒有问题!娘娘何不借此时机……”
殷妃皱了皱眉:“但饮了相柳佳酿的,并非仅有瑶儿一人,岂会是酒有问题。”
“娘娘还未亲问,岂能知道,不是酒有问题?连牛御医亦未能判断出瑶公主逝去只之因。”笃儿眸中闪过一丝奸滑,“只要,再多几个人,便能定皇后一个弑君之罪。”
在这宫中生活,列宫娘娘们皆有自个儿的生存之道、争宠之道,个个儿心狠手辣,阴招儿百出。不管是否当真因了那酒,只要找来几个同样受此酒所害的人证,必能将皇后一击而溃!
“笃儿不愧是本宫身边长大的,学的很不错。”殷妃美目盼兮,笑意冉冉。
下头笑得欢喜,上头可笑不出来了。宫中再怎么争斗,掐个你死我活,那是她们后妃之间的事。可殷妃若听了这笃儿的建议,将瑶公主的死因全推给“相柳佳酿”,皇后倒台倒是未必,春酿倒台那是板上钉钉儿的了!
笃儿一喜:“谢娘娘夸奖……”
笃儿正说着“获奖感言”呢,突地脸颊一痛,脑袋一懵,整个儿身子往右一倒,猛趴到地上,很是个晕乎样儿。她摸着左颊,颤颤儿地抬头,不知自个儿到底是怎的就开罪了自家主子。
殷妃冷冽地盯住她,不带半丝感情:“来人,把笃儿给本宫拖下去!”
“娘娘饶命!”笃儿扑通跪下来,不住地磕头道,“笃儿九岁上入了宫,承蒙娘娘抬爱,让奴婢得了天大的恩惠,一直跟在娘娘身边伺候。笃儿这条命是娘娘的,一切自然只为娘娘着想,为娘娘效忠。笃儿哪里错了,请娘娘看在笃儿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了奴婢吧……”
殷妃居高临下地俯视笃儿,像在瞧一只叨米的小鸡崽:“还敢说自个儿忠心耿耿?算计皇后倒也罢了,竟敢连自个儿的主子也算计进去!”
“娘娘明鉴,笃儿没有,笃儿真的没有!”
“瑶公主难道不是本宫的女儿,难道不是你的主子?!”
笃儿一怔,又忙地磕头:“奴婢皆是为了娘娘啊……”
“我殷若再不济,也断不会拿我的女儿去斗!”。
第83章、至情公主(二更)()
这皇宫是个大囚场,想来确乎不错。人人困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没事儿都想为自个儿争上一争,有的争条命,有的争个前程,有的则是不蒸馒头争口气。可若是蒸法儿不当,胖白的馒头一下子洩了气儿,也是常事儿。
这阴沉沉又毒计百出的笃儿,凭那副毒心思得了殷妃的信任,却终究还是洩了。被殷妃派人拖出去,掌掴二百,不死怕是也要半条命。哎呀呀,想想便觉脸颊子肿痛,可怜来哉。
殷妃俯身在女儿床畔,细细摩挲女儿毫无血色的脸颊。不过一夜工夫,好好的一个闺女儿,怎就咽了气儿?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相信,更不能接受。宫中子女皆喊“母妃”,生冷僵硬,只有瑶儿喜欢如寻常人家的孩子一般,喊她“娘亲”。手心冰冷的温度,切切实实的告诉她:孩子没了,再不会睁开眼睛,唤她“娘亲”了!
殷妃不由得泪落连珠子,心里痛、心里苦,想为女儿哭号,却终究还是把那到了喉头的哭号声咽了下去。
“瑶儿,这宫里所有妃嫔的命,也比不得你的笑容重要,你可知道?”殷妃温柔深情地凝望女儿,“娘亲从小护着你、疼着你,把你宠成不谙人世的纯良性子,娘亲既欢喜又忧愁,正怕有一日不能再将你护在羽翼之下。到时,你该如何是好?所以娘亲做事,总恁的狠辣,要撑到你长大了,嫁个能疼惜你的好人家。你时常埋怨娘亲杀人无数,但你可晓得娘皆是为了你好?”
殷妃的狠辣,自然是招招要命的。可殷妃护犊之情,却也真真切切。在这皇宫囚场,诡谲人心之处,能半点儿不为争宠利用骨肉,这份母爱确乎难得的纯粹。
“你在宫外结识那柳春酿,结交为友,意欲助她伸冤。娘亲岂会不知?瑶儿放心,你不喜欢,娘亲断然不会害了那柳春酿。娘亲只愿……只愿你哪怕是走了,也是……也是笑着走的……”
殷妃再撑不住。用力抱起女儿的身子,紧紧拥在怀里。突然,怀中女孩的脑袋发出“咔咔”之声,好似机械铿锵一般。
殷妃猛地低下头,便见女儿苍白的脸皮好似动了起来。唇角撕拉扯动,好似弯起了一个微笑。可这微笑刚刚勾起,只见她脖颈子裂开一道口子,紧接着,那口子全然崩开,整颗稚嫩的脑袋坠落,掉在地上。黑红色的血顺着裂口蜿蜒流淌,泛起阵阵血腥气。而脑袋上的五官已是缓缓流出黑血来,是个七窍流血的惨象。
瑶儿笑了,当真的笑了。却笑得恁般惨烈,恁般凄惶。
“瑶儿!”殷妃哭号起来,“娘亲知道你当真冤屈!你放心,娘亲定会求你父皇出面找出真凶,亲手杀了此人,给你做祭!!!”
悲痛欲绝的哭声从房中传了上来,远远相隔,让房顶上偷听的人儿亦是满目皆伤。
九明媚见春酿难过得厉害,眼眶子都红了,不禁有些期待。设若春酿今儿便淌下血泪,自然是万般的好。只是,这瑶公主怎么瞧,也不是春酿心底里最为重要的角色。否则春酿眼眶子都红透了,怎也不见半滴泪下来?
“我原以为殷妃那样狠毒自私的后宫女人,万般生不出瑶公主那样纯真善良的女儿,却原来,殷妃娘娘,自有她的坚持。有这样的母亲。算是做女儿几世修来的造化。”
“坚持又如何?”九明媚笑道,“她要杀了那人,那人却压根儿不是个人,所有誓言,不过是口头之约,成不了真的。”
春酿一怔:“你知道凶手是谁?”
“唔,一个人魔,藏匿了去,我如今正烦着寻她不着。”
“你……你说的当真?”春酿头一回见她,两人并不相熟,她又是个古怪的妖精,不知该不该、能不能相信。
“噫,你信不信我,我懒得干涉。”九明媚笑道,“我只告诉你,那人魔剜去风瑶的心脏填补她的永生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