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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居羞涩地将面容埋入他的胸膛,没言语。
无声,亦是一种邀请。
九明媚清楚地看见,蔓居掌心渗出一团黑气,幻化做一只漆黑的尖利兽角。最锋利的那一端,就抵在木荆的腰椎骨处。万物有灵,万灵皆有灵眼,恰如蛇之七寸。腰椎骨处,正是木荆的“七寸”!
“可……太子他……你心里……”
“太子待我已无情义,我又何须再记挂于他?左右天界已放弃了我,与其孤苦的死,不如,同真心待我之人,好生在一处。哪怕,只有一日、一时、一分……”
“我是真心待你!”木荆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急切地道,“我绝不会似太子那般薄情寡义、辜负与你。蔓儿,我愿意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形销骨立,为你魂飞魄散!”
蔓居心神一震:“当真?”
“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木荆牢牢抱住蔓居,仿佛拥住了此生最珍贵的宝物。
蔓居怔愣了片刻,任他拥吻,握紧尖利兽角的手,却微微发颤。
木荆全身心投入到这柔弱女子的呵护之中,吻得轻柔,吻得虔诚。当他剥开她的绣纱肚兜,温柔而又紧张地触碰她胸前的绵软时,腰椎骨传来剧痛!他的骨头,被生生撬断!
(。)
第316章、木荆成灰()
当木荆温柔而又紧张地触碰她胸前的绵软时,他的骨头,被生生撬断!
腰椎骨本就是木荆的“七寸”之地,虽说硬邦邦的,并非一碰就要断的地界儿,可此处关联他的仙穴,最是要紧。
兽角最尖利的一端寻到木荆后腰椎两截骨头中间的缝隙,突地猛插进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铃儿响当当之势,迅速前后左右一顿晃悠,将缝隙撑得更大,兽角也钻得更深。再稍稍一别,两节骨头被撬开,断得干脆。
只是,血肉筋骨断得并不干脆,仍旧粘连着、拉扯着,似乎在试图将他的腰眼拉回原样。然而,血淋淋的肉/洞子明确地昭示着,那些糊了满身的血肉粘连,不过徒劳。
“啊!!!”木荆惊叫着撑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身下那个温柔娇弱宛如清风的女子,亦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羞涩不见了,娇柔不见了,温存更是焚烧得无影无踪。她的眉目之间,只余冷酷与狠毒。她那纤弱白皙的素手,沾满了他的血,仍持着兽角,往他的腰眼更插深了一段。
猩红的血混着仙气,蹭蹭地往外淌。木荆的身体痛极,颤抖着、抽搐着,口中吐出白沫儿,眼珠子也直往外头翻。
做个神仙,流血不怕甚么,**破损了也不足以致命,但最怕的,一是元身被毁,一是仙气耗尽。一旦仙气没了,那身子骨就连凡人也不如,再一受伤,严重的足以魂飞魄散。
木荆念了几个灵诀,试图脱离她的掌控而自救。可是,蔓居早有准备,无论他使出甚么灵诀,她都能一一化解。仙气几乎要流光了,木荆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皮囊从白皙变得灰败,从光滑变得褶皱,跟一条干巴巴的树根似的。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蔓居冷声道,“你会的那几个厉害的灵诀,一看就是九明媚教你的。早在数万年前,她同样也教过我。你的仙资本就有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蔓儿……你……你为什么?”干涩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木荆绝望地低着头,似要将她望进魂儿里去,“我以为,我以为……”
他以为柔情缱眷,到头来却是伤害欺骗。
蔓居无情地道:“怪只怪九明媚看重于你,怪只怪你体内有苍玉的仙灵!而我……绝不会让九明媚如愿以偿!!!”
“我知道你恨她,是她抢走了太子殿下,可是,只要你说,只要你说……”木荆身子一颤,又干瘪了几分,“只要你说,我绝不会把仙灵交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
“可以什么?”蔓居冷笑反问,“你以为,我会瞧上你?一个无能的小小仙倌儿?你未免太看低了我!”
蔓居丝毫不顾他的虚弱、不顾他的震惊、更不顾他的心伤,使了个灵诀,猛然将他推翻下床。
兽角还插在后腰上,身子翻落下去,这么一滚撞,更插深了几分,径自穿过肚皮儿,直愣愣地穿透了他的身躯。
木荆趴在地上,手臂支撑了一下,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此时,仙气全部消散殆尽。他不过一个四百年的小仙,仙气本就薄弱,消散得这般快,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如今,他只剩下一张比凡人更弱质的皮囊,皮囊里包裹着他的元身。倘若血继续流,他很快就会消陨。
然而,蔓居比他想象的还要没耐心,连等他自然消陨都等不得。
蔓居拈了个决,掌心立时灼烧出一团火焰来:“知道这是什么?”
“焚……焚魂诀?!”
这种高等术法,寻常小神仙压根儿接触不到,更遑论学到。九明媚教过木荆,怎奈木荆悟性不足,没学会。后来,木荆又中了蔓居的迷障,恨毒了九明媚,她教的术法,他半个也不愿再练。这不,栽了。
蔓居神色一冷,唇畔却带了笑意:“她连这个也教给你,足见她有多么爱重于你。不过这样也好,她爱重的,死于她亲手教出来的术法,该有多么讽刺。”
火焰从她掌中滑落,落在木荆身上。
大火瞬间席卷了他的身躯。
他哀嚎,他咆哮,他崩溃,他懊悔……
没用了。
木植类的元身,最是畏火。
除了化成灰烬、魄散魂飞,他已无半点儿出路。
为了来见她,他从不敢告诉旁人他的去向。
今夜之后,其他仙者寻不着他,找不到他的影形、探不到他的仙气。他一个小小仙倌儿,又如何指望天君天后怎样兴师动众去寻他?等到时日一久,天韵宫解禁,太子妃获释,这里又将是一派热闹的景象。谁会料到,那欣欣向荣的蔓居草圃里,铺洒过他的灰?
透过层层烈焰瞧过去,蔓居的脸依旧那样婉丽动人,那双星子一样美好的眸子里,没有半点不忍。火光点缀着她的狠毒,映出别样的美。
原来从头至尾,真的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她,始终将他当作报复梅神的棋子,一个可以随时踩在脚下的傀儡。
“别这样看着我。”蔓居阴冷地道,“是你自个儿说的,愿意为我生,为我死,为我形销骨立,为我……魂飞魄散。现如今,你如愿以偿了。”
笑话,天大的笑话!
木荆在烈烈火中大笑起来,那干瘪皱巴的脸,笑得比哭的还难看。他已说不出一句话,无数情绪堵在嗓子眼儿,又化作眼角的泪流淌出来。怎奈火势太旺,连这点子泪哗哗的小情绪,也被烤干了去。最后,连眼泪带身子骨,还有皮囊之下的元身,系数被焚烧成灰。
一把灰,一抔土。
一滴泪,一份情。
终成了空。
蔓居身形一晃,身子气弱不支,“扑通”一声跪下来。膝盖着地的声音,在冷寂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太子妃,您这是怎的了!”荣柳从房中隔间里跑出来,忙忙地搀扶太子妃。
蔓居一改方才的阴冷无情,神色变得十分颓然,呆滞地望着地上的一抔灰。
“大功已成,您该高兴才是。”荣柳瞥见木荆整个儿烧成了灰,身子一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深感太子妃的心狠手辣,却又不敢违抗,只能故作镇定地安慰道。
“高兴,自然高兴……”
(。)
第317章、算计真心()
“高兴,自然高兴……”
蔓居扯出一个轻飘飘的笑,木荆已然灰飞魄散,他体内的苍玉仙灵也跟着消散成灰,任九明媚再怎么费劲儿也没用了。一想到九明媚失落颓败的模样,一想到苍玉再不能威胁到自个儿,蔓居就觉得该笑,该放声大笑。可是,心里头好似有什么地方被剜去了一个血口子,淋漓的鲜血泼洒出来,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猩猩黏黏的,无论如何也不得舒坦。为什么?就为一个小小仙倌儿?
“既然高兴,放肆笑去。摆出这么张苦瓜脸来,是要给谁瞧呢?唔……给木荆?”
清灵灵的笑声从上方传来,那样肆无忌惮的嘲弄的语调,不是九明媚,又是何人?
蔓居一怔,眼见着屋顶被破开个大口子,落下一道飘逸幻妙的紫影来。
蔓居身姿紧紧一绷,眉眼间黑气流窜。她梗着一口气,挥开荣柳的搀扶,兀自站立起来,挺直了身板儿:“九明媚,木荆没了,苍玉也没了,你来迟了。我知道自己从来斗不过你,可是这一回,你再厉害,也不能让一个魂飞魄散的灵魂复生。恰如……你救不回风千霁,救不回那个你最爱的男子!”
九明媚垂下头,莞尔一笑:“你很好,这些年没白过,已经学会逮着旁人的伤口撒盐巴了。”
“你教我的,我记得很牢。”
“我还教过你,这世间万物变化莫测,一山总比一山高。这一点,你记得并不很牢呢。”
“你……什么意思?”蔓居浑身僵直,时刻处于备战的状态,看似架势很硬实,可那双微微战栗的唇,出卖了她的恐惧。从她化了人形以来,九明媚都是她的导师、她的姐姐、她的救世主甚至……是她的主子。纵然她拼了命地想摆脱这种低等的恐惧感,却依然在九明媚的轻描淡写之下,泄露了心虚。
凤眸儿轻轻一抬,九明媚微微笑着,随即弯下腰来。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地上的残灰中捻了捻,指尖一夹,捻出一条灰色的光丝儿来。再轻轻朝上头吹一口气,那光丝儿竟自个儿扭动起来,越扭越欢实,越扭越粗壮,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竟化作一根长长的荆条。
“怎么会这样?!”蔓居诧异,“我分明用了魔犀角,杀魂断魄,最是厉害。再加上焚魂诀,木荆的元身不可能还在!”
九明媚没言语,食指指腹在荆条一端拈了拈,再那么一抖落。只见一滴血糊糊的泪珠儿从荆条里头滚落出来,径自落在九明媚掌心。那泪珠儿十分好动,滚过来滚过去,是个要蹦出五指山的架势。
九明媚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儿,将那调皮泪珠儿装进去,笑盈盈地道:“苍玉莫急,先在里头休养片刻,老媚解决了眼前的事儿,便立即给你寻个合适的骨躯去。”
听了这话,泪珠儿果真安静下来,不再乱动。九明媚用红色软布塞,把小瓷瓶儿塞上,又放回袖中。整个儿过程,做得行云流水,从容不迫。
九明媚越是从容,蔓居越是心慌。
蔓居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哪里出了问题,不明白分明是杀死木荆和苍玉的绝妙陷阱,为何成了寻回苍玉仙灵的最佳契机。其实,她心里明白,再没道理的事儿,在九明媚的捣鼓之下,总有成真的可能。因为九明媚总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聪慧、这样的心机,让别人,尤其是她,窝弄得好似跳梁小丑。
“夜深天儿冷,请太子妃早些休息罢!”九明媚告了声辞,转身便要离去。
“不,你不准走!”蔓居踏着小碎步奔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我不会让你得逞,绝不会!”
“噫,勇气可嘉。”九明媚粲然一笑,“可是小蔓居呵,你连自个儿是如何一败涂地的都不晓得,又凭甚么不准我走?”
“我……”蔓居一时语塞,却仍旧不肯罢休。
“也罢,我就告诉你,断了你的念想。”九明媚将掌心的荆条甩了甩,道,“情根这玩意儿,忒没道理,种下的时候,有时仅需一回眸、一瞥间。木荆是个单纯的小子,藏不住心思。你来碧玺台给我下套儿的那晚,我便瞧出,木荆对你起了些爱慕的心思。恰逢彼时我寻不出木荆心中所系,没法子逼出生灵血泪,你的出现,就是转机。此后种种,不过是让他对你越发怜惜、越发爱慕、越发的离不得你……
“今晚,你的生辰,也是我赐予你神血、助你幻化人形的日子,对你而言格外有纪念意义,是个杀木荆的好时辰。于木荆而言,今晚乃是他的劫数,死上一回,确乎难免。故而,我早在他的仙体之中注入‘千魂引’,专门候着你的手段呢。如何,这会子,说的够清楚了罢?”
蔓居面色灰白:“原来,连木荆的那颗心,也是你的算计。”
“你错了,”九明媚道,“我甚么都算计得了,唯独‘心意’,发乎本心,起乎真意,任谁也算计不得。蔓居,木荆是真心待你,只是,你从来不懂珍惜旁人的真心!无论是我、苍玉、木荆,还是……墨祁。”
蔓居沉默。
“今日一别,好生……珍重。”
九明媚见她神色仓惶、面色灰败,是个万分颓丧的模样儿,心中掠过一丝不忍。但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谁表现的像个弱者,就该被人捧在掌心里供着,哪怕错得离谱。
“珍重?!”蔓居灰败的面容漾起一抹讥讽的笑,“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连唯一所爱也视我为洪水猛兽!这样的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谈何珍重?!九明媚,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少给我轻描淡写装良善!!!”
眉眼黑气翻涌,说时迟,那时快,蔓居掌心已勾起团团火焰,袭向九明媚的小腹。
俩人儿距离贼近,蔓居攻得突然,九明媚一时未查,生生受了一击。小腹腾地灼烧起来,滚烫的火焰烧得皮肉生痛,瞬时冒出一股子肉糊味儿。
(。)
第318章、蔓居疯癫()
焚魂诀的火焰霸道狠烫,烧起来就是个不化骨魂不罢休的架势。九明媚一时不防,被蔓居钻了个空子,肚皮被火焰很是一烧,痛得厉害。蔓居晓得以九明媚的本事,灭了焚魂诀的火焰并不难,她心下一狠,连着使出十来道封诀,将九明媚周身封住。
九明媚瞄了瞄周遭的封诀,冷然一笑,拿着荆条随手那么一点,只见封诀“唰唰”几声被点碎,消失无踪。小腹的火焰烧得挺痛快,只可惜……她双指一捻,打了个响指。小腹上的火焰凝成一团,从肚皮上剥离出来,飘飘荡荡地浮在掌心。
“蔓居啊蔓居,到如今,却还只能用我教你的本事来对付我,这才是真正的讽刺吧?”
蔓居闻言,又狠抛出十道火焰,却都被九明媚一一化解。
“行了行了,”九明媚摆了摆手,凤眸朝门外一瞄,“墨祁老弟,你的妻子,你自个儿摆平罢。再这般纠缠,只怕我会忍不住灭了她。”
“墨……墨祁?!”蔓居大吃一惊,扭头望向门口。
门口原本没有半个人影,明媚话音落了,才有一个人影儿慢悠悠地现出形来。银白色的天羽尊仙袍一如既往的好看,可袍子的主人脸色贼臭,好似吞了十斤榴莲。
太子墨祁缓缓走近,过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道:“明媚,你先出去。有些话,我要同她聊一聊。”
独角白狸和七彩鹦鹉已经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候着了,九明媚点了点头,抬起脚步便走。
蔓居如细柳一样的身影像笼罩在浓密的阴云中,她的随侍仙娥荣柳躲得远远的,她的丈夫站在五尺开外的地方冷视着她,她的敌人将她击败之后潇洒离去……这里有许多人,她却仍旧孤身。
墨祁沉吟一声,道:“蔓居,有句话,我很久以前就要同你说分明,却一直难以开口。今日,你已犯下大错,日后……”
“既然是难以开口的话,为何今日要说?!”蔓居泪如泉涌,青葱细指颤抖地指着九明媚,“是因为她回来了,都是因为她!!!”
“与明媚无关……”
太子墨祁还要再说什么,可蔓居压根儿听不入耳。眉眼间的黑气飞速流窜开来,蔓延全身,白皙的皮肤被黑气晕染成墨,流淌着无尽的绝望与怨恨。双足膨胀起来,撑开了丝履,化作两根粗悍的根茎,直插入天韵宫的地面,狠狠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她的右手化作一条深褐色长荆条,朝门口一甩,袭向九明媚的脖颈。
九明媚红唇一勾,反手握住荆条,在手腕上缠了两圈,往后一扯:“饶是入魔,也要同我斗到底?噫,好得很!”
蔓居成日里柔柔弱弱的,动不动就哼哧哼哧地淌眼泪,整个儿一病西施的德性。稍厉害些,也不过就是动点儿歪脑筋,使点子暗招害人。不论哪一种,都着实上不了台面。似这般堂堂正正地发飙、正大光明地斗架还是头一遭,九明媚心下觉着新鲜得紧、刺激得紧,不由得愿意同蔓居小草儿拼上一拼。
“明媚!”墨祁突然厉声道,“你说过了,让我自己解决!”
荆条不停抖动,释放着怨恨的魔魅之气,如斯强悍的力量,引得九明媚食指大动,浑身的初道魔气都在躁动,叫嚣着要吞噬蔓居的血肉。九明媚稳了稳心神,指尖一弹,幻化出一柄梅花折扇。扇面上的梅花片片飞舞,附着在荆条上,似点点火焰。
蔓居惨叫起来,整条右臂悉数被焚烧成灰烬。
蔓居仍不甘心,尖啸着,将左臂化作暗褐色荆条再度甩过去,这一会子,荆条上突起道道尖刺,狠扒向九明媚。这会子,她并不限于攻击小腹或是脖颈,而是全方位进攻。
尖刺如刀,将九明媚的皮肤刺破。
鲜红的血从伤口流出,九明媚却半点儿不慌张,只伸了拇指在脸颊的伤口上揩了揩,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新鲜的,香甜的,令人向往的滋味儿……
随着怨恨的增强和攻势的增进,蔓居的躯体也在发生诡秘的变化。她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大,柔软的躯干弯弯曲曲地膨胀,身体里长出更多细长的荆条。荆条们吸收到九明媚的血液,越发的兴奋,扭曲着,长出新鲜的枝叶。淡绿色的阔叶长势很好,先是打着叶卷儿,随后随风舒展开来。
嘭!
继梅神堕魔、梅开三界之后,天界又发生了件大事儿:
天韵宫塌了。
被太子妃殿下给……撑塌了。
许多许多年之后,神仙们路过天韵宫的遗址,不禁感叹:“情”之一字不好玩儿,动不动就伤筋动骨、拆房扒屋。
而这会子,九明媚和墨祁从坍塌的房舍里头爬出来的时候,抬头一瞧,不禁感叹:原来蔓居不是草,而是荆。
整座天韵宫坍塌之后,被密密麻麻的蔓荆占领。
饶是如此,蔓荆已然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