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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南史-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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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会稽寒人陈氏,有三女,无男,祖父母年八九十,老无所知,父笃癃病,母不安其室。遇岁饥,三女相率于西湖采菱蓴,更日至市货卖,未尝亏怠,乡里称为义门,多欲娶为妇。长女自伤茕独,誓不肯行。祖父母寻相继卒,三女自营殡葬,为庵舍居墓侧。 
  又永兴概中里王氏女年五岁,得毒病,两目皆盲。性至孝,年二十父死,临尸一叫,眼皆血出。小妹娥舐其血,左目即开,时人称为孝感。 
  又诸暨东洿里屠氏女,父失明,母痼疾,亲戚相弃,乡里不容。女移父母远住苎罗,昼采樵,夜纺绩,以供养。父母俱卒,亲营殡葬,负土成坟。忽空中有声云:“汝至性可重,山神欲相驱使,汝可为人疗病,必得大富贵。”女谓是妖魅,弗敢从。遂得病积时。邻舍人有中溪蜮毒者,女试疗之,自觉病便差,遂以巫道为人疗疾,无不愈。家产日益,乡里多欲娶之。女以无兄弟,誓守坟墓不嫁,为山劫所杀。 
  又吴兴乘公济妻姚氏,生二男,而公济及兄公愿、干伯并 卒,各有一子,姚养育之,卖田宅为取妇,自与二男寄止邻家。明帝诏为其二子婚,表闾复徭役。 
  又吴郡范法恂妻褚氏,亦勤苦执妇业。宋升明中,孙昙瓘谋反亡命,褚谓其子僧简曰:“孙越州先姑之姊子,与汝父亲则从母兄弟,交则义重古人,逃窜脱不免,汝宜收之。”昙瓘寻伏法,褚氏令僧简往敛葬。年七十馀,永明中卒。僧简在都闻病驰归,未至,褚已卒,将殡举尸不起,寻而僧简至焉。 
  公孙僧远,会稽剡人也。居父丧至孝,事母及伯父甚谨。年饥,僧远省飧减食以养母及伯父。弟亡,贫无以葬,身自贩贴与邻里,供敛送终之费,躬负土,手种松柏。兄姊未婚嫁,乃自卖为之成礼。名闻郡县。齐高帝即位,遣兼散骑常侍虞炎等十二部使行天下,表列僧远等二十三人,诏并表门闾,蠲租税。 
  吴欣之,晋陵利城人也。宋元嘉末,弟慰之为武进县吏。随王诞起义,元凶遣军主华钦讨之,吏人皆散,慰之独留见执。将死,欣之诣钦乞代弟命,辞泪哀切,兄弟皆见原。齐建元三年,有诏蠲表之。 
  永明初,广陵人童超之二息犯罪争死,太守刘悛表以闻。 
  韩系伯,襄阳人也,事父母谨孝。襄阳人邻居种桑树于界上为志,系伯以桑枝荫妨他地,迁界上开数尺,邻畔随复侵之,系伯辄更改种。久之,邻人惭愧,还所侵地,躬往谢之。齐建元三年,蠲表门闾,以寿终。 
  时有吴兴人闻人敻,年十七,结客报父仇,为高帝所赏,位至长水校尉。 
  丘冠先字道玄,吴兴乌程人也,少有节义。齐永明中,位给事中。时求使蠕蠕国,尚书令王俭言:“冠先虽名位未升,而义行甚重。若为行人,则苏武、郑F之流也。”于是使蠕蠕。 蠕蠕逼令拜,冠先执节不从。以刃临之,冠先曰:“能杀我者蠕蠕也,不能以天子使拜戎狄者,我也。”遂见杀。武帝以冠先不辱命,赐其子雄钱一万、布三十疋。雄不受,诣阙上书曰:“臣父执节如苏武,守死如谷吉,遂不书之良史,甄之褒策,万代之后,谁死社稷。建元四年,车僧朗衔使不异,抗节是同,诏赠正员外郎,此天朝旧准,臣父成例也。今僧朗反葬冢茔,臣父湮弃绝域,语忠烈则亦不谢车,论荼苦则彼优而此剧,名位不殊,礼数宜等,乞申哀赠。”书奏不省。 
  孙淡,太原人也,世居长沙。事母至孝,母疾,不眠食,以差为期。母哀之,后有疾不使知也。齐建元三年,蠲表门闾。卒于家。 
  华宝,晋陵无锡人也。父豪,晋义熙末戍长安,宝年八岁,临别谓宝曰:“须我还当为汝上头。”长安陷,宝年至七十不婚冠。或问之,宝辄号恸弥日,不忍答也。 
  同郡薛天生,母遭艰菜食,天生亦菜食。母未免丧而死,天生终身不食鱼肉。 
  又同郡刘怀胤与弟怀则,年十岁遭父丧,不衣絮帛,不食盐菜。齐建元三年,并表门闾。 
  解叔谦字楚梁,雁门人也。母有疾,叔谦夜于庭中稽颡祈福,闻空中语云:“此病得丁公藤为酒便差。”即访医及本草注,皆无识者。乃求访至宜都郡,遥见山中一老公伐木,问其所用,答曰:“此丁公藤,疗风尤验。”叔谦便拜伏流涕,具言来意。此公怆然,以四段与之,并示以渍酒法。叔谦受之,顾视此人,不复知处。依法为酒,母病即差。齐建武初,以奉朝请征,不至。 
  时又有宗元卿、庾震、朱文济、匡昕、鲁康祚、谢昌宇皆有素履,而叔谦尤高。元卿字希蒋,南阳人,有至行。早孤, 为祖母所养。祖母病,元卿在远辄心痛,大病则大痛,小病则小痛,以此为常。乡里宗事之,号曰宗曾子。 
  震字彦文,新野人。丧父母,居贫无以葬,赁书以营事,至手掌穿然后葬事获济。南阳刘虬因此为撰孝子传。 
  文济字敬达,吴兴人。自卖以葬母,太守谢瀹命为儒林,不就。  
  昕字令先,庐陵人,有至性,隐金华山,服食不与俗人交。母病亡已经日,昕奔还号叫,母即苏。皆以为孝感所致。 
  康祚,扶风人,亦有至行。母患乳痈,诸医疗不愈,康祚乃跪,两手捧痈大悲泣,母即觉小宽,因此渐差。时人以其有冥应。康祚位至屯骑校尉。 
  昌宇,陈郡人也,为刘悛广州参军。孝性甚至。尝养一鹄,昌宇病二旬,而鹄二旬不食。昌宇亡而鹄遂飞去。 
  韩灵敏,会稽剡人也。早孤,与兄灵珍并有孝性。母寻又亡,家贫无以营凶,兄弟共种瓜,朝采瓜子,暮生已复,遂办葬事。灵珍亡无子,妻朝氏守节不嫁,虑家人夺其志,未尝告归。灵敏事之如母。 
  刘渢字处和,南阳人也。父绍,仕宋位中书郎。渢母早亡,绍被敕纳路太后兄女为继室。渢年数岁,路氏不以为子,奴婢辈捶打之无期度。渢母亡日,辄悲啼不食,弥为婢辈所苦。路氏生溓,兄渢怜爱之不忍舍,恒在床帐侧,辄被驱捶,终不肯去。路氏病经年,渢昼夜不离左右,每有增加,辄流涕不食。路氏病差,感其意,慈爱遂隆。路氏富盛,一旦为渢立斋宇,筵席不减侯王。溓有识,事渢过于同#,事无大小,必谘兄而后行。  
  渢妹适江祏弟禧,与祏兄弟异常。自尚书比部郎,后为遥光谘议,专知腹心任。时遥光任当顾托,朝野向渢如云。渢忌 之,求出为丹阳丞,虽外迁而意任无改。及遥光举事,旦方召渢,渢以为宜悉呼佐史。渢之徙丹阳丞也,遥光以萧懿第四弟晋安王之文学畅为谘议,领录事。及召入,遥光谓曰:“刘暄欲有异志,今夕当取之。”遥光去岁暴风,性理乖错,多时方愈。畅曰:“公去岁违和,今欲发动。”顾左右急呼师视脉。遥光厉声曰:“谘议欲作异邪!”因诃令出。须臾渢入,畅谓曰:“公昔年风疾,今复发。”渢曰:“卿视今夕处分,云何而作此语。”及迎垣历生至,与渢俱劝夜攻台。既不见纳,渢、历生并抚膺曰:“今欲作贼而坐守此城,今年坐公灭族矣。”及遥光败,渢静坐围舍。溓为度支郎亦奔亡,遇渢仍不复肯去。渢曰:“吾为人作吏,自不避死,汝可去,无相守同尽。”答曰:“向若不逢兄,亦草间苟免,今既相逢,何忍独生。”因以衣带结兄衣,俱见杀。何胤闻之叹曰:“兄死君难,弟死兄祸,美哉。” 
  又柳叔夜,河东人。父宗,宋黄门郎。叔夜年十六为新野太守,甚有名绩,补遥光谘议参军。及事败,左右扶上马,欲与俱亡,答曰:“吾已许始安以死,岂可负之邪。”遂自杀。 
  封延伯字仲连,勃海人也。世为州郡着姓,寓居东海,三世同财,为北州所宗附。延伯好学退让,事寡嫂甚谨。垣崇祖为兖州,请为长史,不就。崇祖轼其门,不肯相见。后为豫州,上表荐之,诏书优礼。起家为平西长史、梁郡太守。为政清静,有高士风。俄以疾免,还东海。于时四州入魏,士子皆依海曲,争往宗之,如辽东之仰邴原也。 
  建元三年,大使巡行天下,义兴陈玄子四世同居,一百七口。武陵邵荣兴、文献叔并八世同居。东海徐生之、武陵范安祖、李圣伯、范道根,并五世同居。零陵谭弘宝、衡阳何弘、华阳阳黑头,疏从四世同居。诏俱表门闾,蠲租税。  
  又蜀郡王续祖、华阳郝道福并累世同爨,建武三年,明帝诏表门,蠲调役。 
  吴达之,义兴人也。嫂亡无以葬,自卖为十夫客,以营冢椁。从祖弟敬伯,夫妻荒年被略卖江北,达之有田十亩,货以赎之,与同财共宅。郡命为主簿,固以让兄。又让世业旧田与族弟,弟亦不受,田遂闲废。齐建元三年,诏表门闾。 
  先是有蔡昙智,乡里号蔡曾子,庐江何伯璵兄弟,乡里号为何展禽,并为高士沈顗所重。常云“闻蔡昙智之风,怯夫勇,鄙夫有立志。闻何伯璵之风,薹蛘》蚝瘛痹啤? 
  伯璵与弟幼璵俱厉节操,养孤兄子,及长为婚,推家业尽与之。安贫枯槁,诲人不倦,郡守下车莫不修谒。伯璵卒,幼璵末好佛法,翦落长斋,持行精苦,梁初卒。兄弟年八十余。 
  王文殊字令章,吴兴故鄣人也。父没魏,文殊思慕泣血,终身蔬食,不衣帛,服麻縕而已。不婚,不交人物。吴兴太守谢瀹聘为功曹,不就。立小屋于县西,端拱其中,岁时伏腊,月朝十五,未尝不北望长悲,如此三十馀年。太守孔琇之表其行,郁林诏榜门,改所居为孝行里。 
  乐颐之字文德,南阳涅阳人也,世居南郡,少而言行和谨。仕为京府参军,父在郢病亡。颐之忽悲恋涕泣,因请假还,中路果得父凶问,便徒跣号啕,出陶家后渚,遇商人附载西上,水浆不入口数日。尝遇病,与母隔壁,忍病不言,齧被至碎,恐母之哀己也。湘州刺史王僧虔引为主簿,以同僚非人,弃官去。吏部郎庾杲之尝往候,颐之为设食,唯枯鱼菜龋£街唬骸拔也荒苁炒恕!蹦肝胖猿龀I庞愀帧j街唬骸扒涔诿┘疚埃曳枪肿凇!笔酥鳞葜写邮隆!
  弟预字文介,亦至孝。父临亡,执手以托郢州行事王奂。预悲感闷绝,吐血数升,遂发病。官至骠骑录事参军。  
  隆昌末,预谓丹阳尹徐孝嗣曰:“外传藉藉,似有伊、周之事。君蒙武帝殊常之恩,荷托付之重,恐不得同人此事。人笑褚公,至今齿冷,无为效尤。”孝嗣故吏吴兴沈升之亦说之曰:“升之与君俱有项领之功,今一言而二功俱解,岂愿闻之乎。君受恩二祖,而更参惟新之政,以君为反复人,事成则无处逃咎矣。升之草莱百姓,言出祸已随之,孰与超然谢病,高枕家园,则与松柏比操,风霜等烈,岂不美邪。”孝嗣并改容谢之。  
  预建武中为永世令,人怀其德,卒官。时有一媪年可六七十,担檞蔌叶造市货之,闻预亡大泣,弃溪中,曰:“失乐令,我辈孤独老姥政应就死耳。”市人亦皆泣,其惠化如此。 
  江泌字士清,济阳考城人也。父亮之,员外郎。泌少贫,昼日斫屧为业,夜读书随月光,光斜则握卷升屋,睡极堕地则更登。性行仁义,衣弊虱多,绵裹置壁上,恐虱饥死,乃复置衣中。数日间,终身无复虱。母亡后,以生阙供养,遇鲑不忍食。菜不食心,以其有生意,唯食老叶而已。母墓为野火所烧,依“新宫灾,三日哭”。泪尽系之以血。 
  历仕南中郎行参军,所给募吏去役,得时病,莫有舍之者。吏扶杖投泌,泌自隐恤。吏死,泌为买棺。无僮役,兄弟共舆埋之。后领国子助教,乘牵车至染乌头,见一老公步行,下车载之,躬自步去染。武帝以为南康王子琳侍读。 
  建武中,明帝害诸王,后泌忧念子琳,访志公道人,问其祸福。志公覆香炉灰示之曰:“都尽无馀。”及子琳被害,泌往哭之,泪尽续以血,亲视殡葬毕乃去。泌寻卒。族人兖州中从事泌,黄门郎悆子也,与泌同名,世谓泌为“孝泌”以别之。 
  庾道湣,潱ㄛ沉耆耍究毡镆病S行⑿校哪苁粑摹I俪龉裸玻比四F渌噶髌恢荩罍∩性诳嫛●佟<俺ぶ笪阒菟缒簟V聊隙ソ恢萆性叮俗愿旱C皫M,仅得自达。及至交州,寻求母虽经年,日夜悲泣。尝入村,日暮雨骤,乃寄止一家。旦有一妪负薪外还,而道湣心动,因访之,乃其母也。于是行伏号泣,远近赴之,莫不挥泪。 
  道湣尤精相板,宋明帝时,山阳王休佑屡以言语忤T,见道湣,托以己板为他物,令道湣占之。道湣曰:“此乃甚贵,然使人多愆忤。”休佑以褚彦回详密,求换其板。他日,彦回侍明帝,自称下官。帝多忌,甚不悦。休佑具以状言,帝乃意解。 
  道湣仕齐,位射声校尉。族孙沙弥亦以孝行着。 
  沙弥,晋司空冰之六世孙也。父佩玉,仕宋位长沙内史,升明中,坐沈攸之事诛。时沙弥始生。及年五岁,所生母为制采衣,辄不肯服。母问其故,流涕对曰:“家门祸酷,用是何为?”及长,终身布衣蔬食。为中军田曹行参军。嫡母刘氏寝疾,沙弥晨昏侍侧,衣不解带。或应针灸,辄以身先试。及母亡,水浆不入口累日。初进大麦薄饮,经十旬方为薄粥。终丧不食盐酢,冬日不衣绵纩,夏日不解衰絰。不出庐户,昼夜号恸,邻人不忍闻。所坐荐,泪沾为烂。墓在新林,忽生旅松百许株,枝叶郁茂,有异常松。刘好噉甘蔗,沙弥遂不食焉。宗人都官尚书咏表言其状,应纯孝之举,梁武帝召见嘉之,以补歙令。还除轻车邵陵王参军事,随府会稽,复丁所生母忧,丧还都,济浙江,中流遇风,舫将覆没。沙弥抱柩号哭,俄而风静,咸以为孝感所致。后卒于长城令。子持。 
  持字元德,少孤,性至孝,父忧,居丧过礼。笃志好学,仕梁为尚书左户郎,后兼建康监。陈文帝为吴兴太守,以为郡丞,兼掌书翰。天嘉初,为尚书左丞,封崇德县子。拜封之日, 请令史为客,受其饷遗,文帝怒之,因坐免。后为临安令,坐杖杀人免封。还为给事黄门侍郎,历盐官令,秘书监,知国史事。又为少府卿,迁太中大夫,领步兵校尉,卒。持善字书,每属辞,好为奇字,文士亦以此讥之。有集十卷。 南史 南史卷七十四 列传第六十四  
  孝义下   
  滕昙恭 陶季直 沈崇傃 荀匠 吉翂 甄恬 赵拔扈   
  韩怀明 褚修 张景仁 陶子锵 成景隽 李庆绪 谢蔺   
  殷不害 司马暠 张昭   
  时有徐普济者,长沙临湘人。居丧未葬,而邻家火起,延及其舍。普济号恸伏棺上,以身蔽火。邻人往救之,焚炙已闷绝,累日方苏。 
  又有建康人张悌,家贫无以供养,以情告邻富人。富人不与,不胜忿,遂结四人作劫,所得衣物,三劫持去,实无一钱入己。县抵悌死罪。悌兄松诉称:“与弟景是前母子,后母唯生悌,松长不能教诲,乞代悌死。”景又曰:“松是嫡长,后母唯生悌。若从法,母亦不全。”亦请代死。母又云:“悌应死,岂以弟罪枉及诸兄。悌亦引分,乞全两兄供养。”县以上谳,帝以为孝义,特降死,后不得为例。 
  陶季直,丹阳秣陵人也。祖湣祖,宋广州刺史。父景仁,中散大夫。 
  季直早慧,湣祖甚爱异之,尝以四函银列置于前,令诸孙各取其一。季直时年四岁,独不取,曰:“若有赐,当先父伯,不应度及诸孙,故不取。”湣祖益奇之。  
  五岁丧母,哀若成人。初母未病,令于外染衣,卒后,家人始赎。季直抱之号恸,闻者莫不酸感。及长好学,澹于荣利,徵召不起,时人号曰聘君。后为望蔡令,以病免。 
  时刘彦节、袁粲以齐高帝权盛,将图之。彦节素重季直,欲与谋。季直以袁、刘儒者,必致颠殒,固辞不赴。俄而彦节等败。  
  齐初为尚书比部郎,时褚彦回为尚书令,素与季直善,频以为司空司徒主簿,委以府事。彦回卒,尚书令王俭以彦回有至行,欲諡“文孝公”。季直曰:“文孝是司马道子諡,恐其人非具美,不如文简。”俭从之。季直又请为彦回立碑,始终营护,甚有吏节。再迁东莞太守,在郡号为清和。后为镇西谘议参军。 
  齐武帝崩,明帝作相,诛锄异己。季直不能阿意取容,明帝颇忌之,出为辅国长史、北海太守。边职上佐,素士罕为之者,或劝季直造门致谢,明帝留以为骠骑谘议参军,兼尚书左丞,迁建安太守。为政清静,百姓便之。 
  梁台建,为给事黄门侍郎,常称仕至二千石始愿毕矣,无为久预人间事,乃辞疾还乡里。梁天监初,就拜太中大夫。武帝曰:“梁有天下,遂不见此人。”十年,卒于家。季直素清苦绝伦,又屏居十馀载,及死,家徒四壁,子孙无以殡敛,闻者莫不伤其志事云。 
  沈崇傃字思整,吴兴武康人也。父怀明,宋兖州刺史。崇傃六岁丁父忧,哭踊过礼。及长,事所生母至孝,家贫,常佣书以养。天监二年,太守柳恽辟为主簿。崇傃从恽到郡,还迎其母,未至而母卒。崇傃以不及侍疾,将欲致死,水浆不入口,昼夜号哭,旬日殆将绝气。兄弟谓曰:“殡葬未申,遽自毁灭,非全孝道也。”崇傃心悟,乃稍进食。母权瘗,去家数里,哀 至辄之瘗所,不避雨雪。每倚坟哀恸,飞鸟翔集。夜恒有猛兽来望之,有声状如叹息者。家贫无以迁厝,乃行乞经年,始获葬焉。既而庐于墓侧,自以初行丧礼不备,复以葬后更行服三年。久食麦屑,不噉盐酢,坐卧于单荐,因虚肿不能起。郡县举至孝。梁武闻,即遣中书舍人慰勉之,乃诏令释服,擢补太子洗马,旌其门闾。崇傃奉诏释服,而涕泣如居丧。固辞不受官,乃除永宁令。自以禄不及养,哀思不自堪,未至县,卒。荀匠字文师,潱跞耍[镁攀浪镆病W媲恚晔甯锤赋鹩诔啥紟垼孕⑽拧K卧文┒然矗晡淞晖蹙僖澹鬃繁保蓖馍⑵锸汤伞8阜ǔ似胛哺戳睿涔佟=澈赔硖褰岳洌烈鼓怂铡<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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