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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他现在说让新任辽东官员发表意见,这便是祸水东引之计。
皇上本来就因为兵变闹饷憋着气,新任辽东官员中官职最大的广宁巡抚戴健,乃是自己这边的人。
戴健对于辽东之事能说个狗屁道理出来?
到时候皇上震怒,正好可以拿戴健出气,没准也牵连出他老爹吏部戴侍郎,这……
好一条毒计啊!
温贼对皇上心思的揣摩,真真是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竟然是在引导皇上的情绪,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能品出温体仁这手段的人不多,但是张力肯定是其中之一。
张力看了站在自己前面的戴健一眼,表情凝重起来。
自己先前已经知道,戴健是新任广宁巡抚,乃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等到了宁远,自然有一万种办法收拾这小子。
可是现在,新任辽东官员也包括自己,而且兵变正是宁远闹出来的,自己必须要早作准备。
然则戴健这个二世祖肯定说不出什么干货。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呢?
第一次早朝,给皇上留下‘无能‘的印象可就不好了……
戴健此刻如丧考妣,额头上全是冷汗,双脚不自然的打起颤来。
甚至戴健都觉得小腹一热。感觉尿都要吓出来了……
本来这次恩科授官自己得了个巡抚之职,当时还挺高兴的。后来一打听是辽东的广宁巡抚,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辽东是什么地方?这尼玛不是去送死吗?
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戏演了全套,然则父亲也只能唉声叹气——毕竟父子关系的话。给自己选派当什么官儿父亲是必须要回避的。
最后父亲去了三趟东升楼,周大人点头说只做一年,就将自己调回京师,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现在温大人要自己说辽东之事,说什么呢?
咦,莫不如给皇上说自己不学无术,狗屁不懂,没准皇上就不让自己去辽东了?
戴健毕竟不是傻子,也只一瞬间,就明白绝对不能这么说——否则皇上不让自己去辽东是肯定的。多半还要扒了自己官服下锦衣卫大狱……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新任广宁巡抚,戴健戴大人身上。
戴健眼瞅着躲不过去,拖着瑟瑟发抖的双腿,颤巍巍地走出了班列。
崇祯一瞅此人这逡巡不前的模样,登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种人也能去辽东为朕守国门么?
崇祯微微叹了口气,心知辽东乃是死地,有人去就不错了,还挑个什么劲呢?
咦,朕的张力张爱卿。不是主动要求去辽东么?真真是忠臣啊!
张爱卿呢?他不是宁远兵备道么,他有何见解呢?
崇祯揉了揉眼睛,开始在大殿里寻找起张力来。
然则崇祯毕竟不像张力练过天眼之术,太和殿是如此大。文武官员又是如此多,后排的人是压根儿也看不清楚的。
没找到张力,崇祯也知道张爱卿肯定是站在后排,便又叹了口气,神色黯淡了下来。
温体仁见皇上对戴健毫无兴趣,压根儿也没想问他。不由得心中有些焦急。
崇祯不向戴健发火的话,自己的算计可就落空了。
正当戴健悻悻地想缩回去之时,温大人发起了绝佳的‘助攻‘:‘辽东三天两头兵变闹饷,不知戴巡抚有何见解呀?‘
戴健一愣,顿时脸色死灰,呐呐地道:‘下官坚持内阁辅臣大人们的英明领导——啊,不,主要是皇上的英明领导,紧密地团结在以皇上为中心的……‘
崇祯冷冷地打断的戴健的话:‘戴爱卿有事说事,别扯那些没用的!‘
太和殿内立即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声——
戴健不以为意,思忖片刻,朗声道:‘皇上,辽东还得靠祖将军一门镇守呀!不过赋税却也是不方便再增加了。‘
咦,这小子怎么说不加赋税?难道他有好办法?
崇祯的眼睛亮了起来,若是不加赋税就能搞定祖大寿的话,这戴健可是大大的能臣啊!
内阁首辅次辅都没有办法之事,他真能有什么奇思妙想?
崇祯立刻换上了一脸笑意:‘戴爱卿,若是不加赋税的话,辽饷如之奈何?‘
崇祯一激动,忽然感到有些口渴,便给伺候在一旁的太监递了个眼色。
太监心领神会,立刻呈上了一杯参茶。
戴健整了整嗓子,偷偷瞅了在场文武大臣一眼:嘿嘿,本官这次便要一鸣惊人了!
戴健高声道:‘皇上,国朝赋税之重已经是历朝之冠了,绝对不能再加赋税……‘
张力眼睛眯了起来,连政治老道的周延儒和温体仁都没有办法,这二世祖难道有办法?(未完待续。)
第234章 要不皇上自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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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健一咬牙,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满朝文武大臣都不能解决的事情,若是自己解决了的话……
啧啧!
一想到此,戴健顿时豪情万丈:‘臣戴健请皇上发内帑五十万两!‘
大殿内众人一听此言,顿时噤若寒蝉,内帑,那是皇帝的私房钱啊!
戴健站得远,看不见崇祯的表情,不过眼瞅着周围官员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莫非是被本巡抚气势震慑住了?
是了,一定是!
戴健接着道:‘若是祖大寿知道皇上发内帑,必定感激涕零!叛军们知道是皇上自掏腰包,定然不敢要一百万两了!五十万两就够了呢!‘
话一说完,戴健顿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太妙了,轻轻松松就将一百万两军饷‘砍价‘到五十万两——人才啊!
崇祯脸色由苍白变成潮红,再由潮红变成铁青!
‘呯!——‘地一声,崇祯皇帝将手中的参茶杯子砸向了地面,那镌刻着鳌头的御道石上全是茶叶和碎瓷片!
戴健有些不明就里,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老爹戴侍郎,只见老爹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那眼神,与前年自己偷看父亲的八姨太洗澡时被捉住一般无二!
那一次,自己被吊在门上狠狠地挨了**的鞭子……
温体仁何等人也,‘助攻‘完成以后自然就该‘射门‘了。只见他板着脸,朗声道:‘启禀皇上,这戴健真真是目无君上,恐怕背后——‘
‘背后‘二字还没说完,周延儒突然走出班列,用更大的声音道:‘皇上容禀,戴巡抚刚刚考中进士,还不熟悉辽东情况!看来戴巡抚不适合去辽东呀,建议改授其他官职。咳咳!也不知是吏部哪一位大臣安排他去辽东的?陛下,这背后——‘
……
张力听得一阵心惊。尼玛——周大人和温大人二位,不愧是首辅和次辅啊,果真是官场狠角儿!
一瞬间就完成了一轮厮杀!
戴健的官职是温体仁手下刘侍郎安排他去辽东送死的,若是追查起来的话……
啧啧。首辅周延儒这反击相当给力啊!
无限撕逼大战又徐徐拉开了帷幕,崇祯忽然觉得自己也不生气了,原来那心智堪忧的戴健只是一道开胃小菜,首辅和次辅今日的明争暗斗才刚刚开始而已——
朕困了……
‘启禀陛下,臣宁远兵备道张力。有话要说!‘
崇祯皇帝正迷迷糊糊打着瞌睡,忽然被这一嗓子惊醒,立刻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一般!
‘张、张爱卿……‘
张力嗖地一声从太和殿门槛前串了出来,一把将呆如木鸡的戴健拉到一边,自个儿登登登的上前好几大步,来到御道石的鳌头之上!
张力,再一次站在了鳌头上面,眼神坚定地看着崇祯皇帝。
崇祯喃喃地道:‘张爱卿,你——‘
‘臣万死!臣便来说说一辽东之事!‘
哗——太和殿内一阵惊呼,大臣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先前一甲授官之时。大臣们也从侧面知道张力说了些感动皇上的话儿,入了皇上法眼。
原本也不稀奇,国朝向来不缺‘一鸣惊人‘之人,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臣比比皆是,大伙儿对张力的评价也就四个字——妄图幸进。
辽东之事大家都讳莫如深,张力竟然跳出来主动说,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宁远兵备道——张力的身上。
崇祯皇帝经过短暂的激动之后,也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毕竟那天他痛哭失声的时候,殿内只有寥寥数人而已——今天却不一样。今天是乃是早朝大会,殿内有数百名文武大臣!
‘张爱卿,你有何见解,但说无妨。‘崇祯和颜悦色地看了张力一眼。眼中充满了期冀。
张力胸有成竹,就等着这一刻的‘亮相‘:‘陛下,战守机宜专决于外,臣何敢遥度?‘
这话意思是辽东的军情,还需要现场指挥,张力不敢乱放厥词。
崇祯眉头皱了起来:莫非这张力是个没本事的。只知道喊口号,放空炮?
太和殿内一阵窃窃私语,张力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些面露鄙夷之色的大臣,压根儿也不搭理他们,又开始说话了。
‘自古未有陈师境上十数年不进者,亦未有去敌既远虚设二十万众坐食自困者,有之则瓮中之鳖而非进取之旅也!‘
崇祯一听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
呀,张力果真不愧是探花郎,说的话太文言了,朕还没听太懂,再仔细琢磨一下。
这话也不算太晦涩,很快崇祯就明白张力的意思了。
张力这是说守辽东的那帮人,只知困守,不知道进取,迟早是瓮中之鳖。
崇祯不由得连连点头,人也精神了起来。
张力微微一笑,暗自忖道:本少爷这是受了后世国足的提示呀,果然未战先怯的传统在某些人心里是由来已久的。
‘今辽东以二十万之众,岁费八百万,竟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百事不办,战固未能,守亦称羞,虚靡自弊而不虞其后。臣所谓中夜彷徨,当食废箸也!‘
这话崇祯听明白了,是说辽东坐拥二十万大军,连一万人的建奴都不敢言敌。打也打不过,守也守不住。混吃等死而已,张爱卿为这事儿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呐!
崇祯眼睛有些湿润了,颤声道:‘此乃辽东顽疾也,张爱卿何以教朕?‘
大臣们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张力说话。
皇上的意思也都是大伙的意思,你张力光抱怨有个卵用,你有何干货呀?
张力整了整嗓子,朗声奏道:‘启禀陛下。战则有战法,秣马厉兵,简卒克乘,克期举事,即有大费,可期永省;守则有守法,远斥候,固营垒,高城深池,屯田积谷,以待时机……‘
张力滔滔不绝,崇祯听得是如痴如醉!
然而大臣们却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只是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张力:上一次在朝堂上滔滔不绝说辽东战守之策的袁崇焕,现在坟头草都一丈高了,张力这小子也是年轻呀——
周延儒心中冷冷一笑,这张力,无非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罢了。
现在他要去当赵括,正好让他去,到时候东林党的戴健如果战败失地,正好将所有责任推给他,呵呵……
温体仁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神态,他看了眼张力,又瞥了一眼戴健,心中拿定了主意。
这张力不是盏省油的灯呀,就让他去辽东折腾,到时候捅出篓子来了,正好将东林党的戴健也拉下水,最好是连戴健的老爹也拉下水。嘿嘿……
张力说完之后,却发现大殿上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那种热血的场面,而是气氛愈发地诡异起来。
所有人都低着脑袋,不说话,只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自然是崇祯皇帝,此刻他脸色微微有些潮红,似乎在琢磨着张力说的每一句话;
而另外一人,乃是站在朝臣中靠后的位置。
张力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只见这人三十岁左右模样,穿的乃是四品文官官服。
他那两道剑锋一样高高扬起的黑眉,和黑眉下那一双深沉果决的眼睛,只有那种在长期的行武生活中磨练得坚韧不拔、百折不挠之人才能具有。
也只是匆匆一瞥,张力便收回了眼光,转头看向崇祯皇帝。
张力心里琢磨着那人的身份,看他官服是文官无疑,不过整个人精气神无一处不显示出武将的特征,难道也是辽东管军事的巡抚?
沉吟良久之后,崇祯终于开口了:‘诸位爱卿别都不说话呀,都议一议,张爱卿辽东之策到底如何呀?‘
张力失望地看了崇祯一眼,你上吊的时候来说‘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果然是找借口——为君上者,优柔寡断,不敢承担责任,岂有不败亡的道理!
辽东之事,谁敢议?
群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多活两年,再多捞点银子,最重要的是多娶几房美妾……
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默,崇祯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转头看向了首辅周延儒。
是啊,周大人是内阁首辅,乃是群臣之首,别人能躲,周大人又怎么躲得了呢?
周延儒硬着头皮上前两步,朗声道:‘启禀陛下,臣观张大人年轻有为,熟知辽东战事——咳咳,臣建议便由张大人去平定宁远兵变,定然可以收到全效!‘
哗——大殿内一阵喧哗,众人纷纷谀辞如潮!
‘首辅大人所见甚是,张大人一去宁远,定然可以平定兵变呀!‘
‘啧啧,张大人仪表堂堂,聪慧过人,定然可以对付哗变兵将……‘
‘陛下,众臣对辽东都不熟悉,不好贸然前去,这平定兵变的差事,张大人乃是最佳人选!‘
……
张力的心很冷,这帮龟孙子德性还真是没得救了。
由这帮人把持朝政,大明朝又岂有不亡的道理?
想叫本少爷去送死?行啊,本少爷便做给你们瞧瞧,看祖大寿先死,还是本少爷先死!
不过——
‘臣张力愿前往宁远平乱,为陛下解忧。不过这兵饷,臣惶恐……‘
张力这话就说得很直白了,去是可以,钱皇上得安排呀!
没钱光带着一张嘴去的话,谁去?要不皇上自个儿去?
崇祯点点头,张力肯去平定兵变就不错了,一毛不拔的话,岂不是让人家去送死?(未完待续。)
第235章 崇祯朝第一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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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六部之中,兵部尚书是个坑,东林党和温体仁都不愿意亲信去填人命——崇祯朝死亡率最高的官职,恐怕就是兵部尚书了。
而礼部尚书徐光启比较中立,吏部、刑部、工部都是东林党的势力范围,然则、户部却是次辅温体仁控制。
故而崇祯将眼光投向了温体仁:‘温爱卿,你让户部下拨些银子给张爱卿前去平叛吧……‘
温体仁心里清楚,这种时候说户部没钱的话,容易被周延儒抓住机会针对,故而开口道:‘启禀陛下,河南大旱,户部有十万两赈灾银子……一切但听陛下旨意!‘
周延儒眉头微微一皱,温体仁这便是将皮球踢给皇上了。
叛军要价一百万两,温体仁说户部有十万两,还是赈灾用的……
崇祯揉了揉太阳穴,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发起来。
张力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堂堂大明朝,国库就这么点银子——
登时张力便想要说出不需要银子的话,然则脚步终究没动。
省钱,省给谁?
十万两赈灾银子,用在百姓身上的,有没有一百两都是个问题。
指望这些人赈灾,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由于是涉及银钱之事,连周延儒都三缄其口,生怕被皇上点名,大殿上气氛又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崇祯咬牙道:‘户部出四万两,朕发内帑三万两……‘崇祯浑身一颤,充满期待地看着张力:‘张爱卿,朝廷只能拿出这些钱了——‘
张力顿首一拜:‘国事维艰,臣愿为陛下解忧!臣拼将性命,也要为陛下平定宁远兵变!‘
‘好,好,好!‘崇祯连说了三个好字,一时间又有些激动起来。
……
散朝之时,张力在众大臣眼中已经如死人一般。谁也不愿意自寻晦气,与他说话。
张力默默地想着心事,上了自己的官轿,出了紫禁城。
叛军要一百万两银子。皇上给了七万两,呵呵……
也不错,七万也是钱呐,本少爷不嫌弃。
至于宁远兵变,本少爷搞定这事需要用钱?
就在张力坐在轿子中闭目养神的时候。耳朵里传来了安子的声音。
‘少爷,有位官家大老爷的亲随递上来一封拜帖,说是邀您晚上赴宴。‘
轿子停了下来,张力掀开轿帘,看见安子跪倒在地上,将一封拜帖高举过头顶。
安子甚至身子有些发抖,想必心里非常惧怕自己。
张力皱了皱眉,并不说话,良久之后,张力淡淡地道:‘安子。以后不用跪拜了。少爷我还是少爷,只是公事上你要小心一些……‘
‘呜呜呜——安子我知道了。‘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颤抖着站了起来。
张力心中也有些不忍,不久前自己还是个平民百姓,与安子成天嘻嘻哈哈,可是现在……
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
张力似乎若有所思:‘安子,你知道陛下为什么称自己为孤家寡人么?‘
‘啊?——‘安子挠挠头,一脸茫然。
张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我不做那孤家寡人,不过有些事情。是必须要严肃的。你给老高他们带个话,少爷我赏罚分明,以后只管用心做事就行了。‘
‘是——少爷!‘安子连声应诺,眼神中充满了敬重之色。
‘拜帖拿过来给我看看。‘
安子将拜帖从轿子的轿窗递了过去。张力接过拜帖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他?
竟然是他!
难道先前在太和殿上自己看见的那个四品文官,就是他?
张力不动声色的将拜帖收了起来,淡然道:‘今晚去这位大人家赴宴。安子,你去买些文房四宝作为见面礼,要挑最好的!‘
安子一听这话。立刻高声应诺,心里也有些纳闷:这位大人到底是谁?少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