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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黑人为了避免鬼在等待比赛时在游客的围观挑逗下伤人,他总是领着鬼很晚才出现。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这头巨犬产生浓厚的兴趣,当民族歌舞还没有结束时,一些游客就已经集聚在度假村的门口,急切地等待着巨犬的出现。
在夜色中,他们最先看到的只是一个白色的轮廓,随着距离的接近,这个轮廓一点点地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一头生长着银色纯净被毛的巨犬从黑暗中浮现出来。而在天空晴朗月色皎洁的夜晚,鬼的周身会在月光映照下出现欧洲童话里绝美的独角兽般炫目的银色光晕。引领着这头巨犬的人,因为一身黑衣而本身肤色又黑,所以直到走到眼前,人们也几乎无法在黑夜之中辨别的轮廓。当黑人手持一根大棒在从黑暗中走出来时,像极了游客们臆想中的古老的牧羊人。
于是从黑暗中缓缓而来的银色巨犬和这个牧羊人就不可避免地带有某种神秘的色彩了。毕竟,这是一个缺少神话的时代。
所有的游客都相信,他们来自草地深处,为了来到这里而跋涉了很久。
由旅行社包办一切的短期草地之旅,确实让这些从未见过地平线的人们见识到广袤无边的绿色草场。但是,在这个牧人正在以摩托取代乘马放牧羊群的时代里,这些游客发现自己所骑的马像猫儿一样温和,穿着廉价布料上缀着俗艳亮片蒙古袍的少女不时面露狡黠的神色,总之这与他们期待的真正草地总是有些出入。这些细节让他们倍感失落,臆想中的草地在此时大打折扣,但他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走进草地的最深处,去看看真正的夏营地,每天只是不断地抱怨蚊蝇太多、卫生太差,食物中的肉类太多需要更多的米饭和蔬菜。他们就是这样,既憧憬长野牧歌式的草地,又无力享受真正属于草地的原始的生活方式。
而现在,鬼的出现终于使他们的的失落感有些补偿。且不说这头沉静的巨犬那种王视一切的漫不经心的气势,只是它从夜色中悄然而来的出现方式就让他们倍感舒心。在鬼的身上,带有某种正在草地上消逝的那些具有神示色彩的一切。至少,那此游客是这样认为的。
鬼就是这样一次次地走进围场。尽管不断地更换对手,它一直没有失败过。与它对阵的狗,很多根本没有机会再走出围栏。也有一些在看出得胜无望生命堪忧时哀号着逃围转栏的一角,如果几个度假村的员工手持大棒冲进围栏内的速度赶得上鬼终结者般的果决,这狗还侥幸能捡得一条性命。但在一般情况下,在那个拿着大棒的员工冲进场时,鬼已经将一切解决了,鬼像是撕碎一块破布那样把它扯得粉碎了。
鬼越来越以它的强悍著名的同时,它的对手也变得越来越少。人们找来了狼。对于这样的对手鬼并不陌生,它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解决了那头雄狼。随着狼的毙命,那些来自城市的游客自童年时代关于狼的神话彻底地破灭了。狼只是狼,不再是什么大灰狼了。
后来,他们又找来一头一岁大的熊。那是非常艰苦的一次比赛,鬼差一点被那头熊碾碎了,最终它还是紧紧地咬住了熊的脖颈,将那头熊治服了。
那次打斗之后,鬼足足休息了一个月才养好了被熊的利爪抓伤的伤口。
但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意这样的比赛。
尽管在这个城市里并没有法律禁止这种斗犬,但在鬼比赛时,不只一次有人试着阻止这种活动。
一些游客以退出旅行团相威胁,拒绝这种血腥的活动,但毕竟更多的人对这种残酷新奇的活动充满兴趣,提出异义的人只好孤身一人回到停在度假村外的大巴车上去等待,直到斗犬结束。当一切结束之后,载着所有乘客的大巴向城里的宾馆驶去时,那些观看了斗犬比赛的游客脸上都挂着春天在森林里游荡的动物般彻夜狂欢之后近似痴呆的表情。
鬼的名气越来越大,一些来自不同城市的狗被带到这里,那些游客在回到自己的城市时也将一头叫做雪狼的战无不胜的狗的名字传播到很远的地方。
…
《鬼狗》第四章黑雪(10)
…
而同时,鬼也正渐渐地成为度假村的老板战无不胜的武器。在鬼每次打斗之后,黑人总是可以得到一份属于他的可怜的薪金,他根本无法想象,尽管度假村的老板没有得到鬼,但在鬼每次胜利之后,总会有一笔钱流进度假村老板的手中。
度假村的老板总是告诉那些带着狗远道而来的人,黑人不过是帮助他在草地的深处饲养狗的人而已。没有人对度假村老板的话产生过什么怀疑,如人们所见,每天鬼确实是从草地深处走来的。一切都带有某种戏剧性的效果,很多人甚至相信将狗养在空无一人的草地深处也许是度假村的老板饲养斗犬的过人之处。
不过,终归也有人了解到,鬼其实就被饲养在火车站附近的货场里,于是货场上那座由火车车厢改制而成的小屋的门一次次地被敲响,不过来访者只能一睹鬼那慑人的凶悍和黑人头也不抬地进食煮羊肉的痴迷相。
鬼是不出售的。
一般情况下,鬼一周只会出赛一次。它也确实需要时间调整一下,养好伤口,为下一次打斗积蓄足够的力气。
但进入夏天之后,鬼出斗的频率加密了。
鬼最多曾经一周打了三场比赛,两场杀死对手,一场将对手的腿咬断。
也许黑人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他只是在接到通知之后就在黄昏带着鬼出发。
鬼开始变得越来越烦躁。当进入场地时,它不再像往常那样冷静,而是急于扑向对手,结束比赛。
鬼吃得很少。
它体内那种神秘的激素由于这种频繁的打斗而分泌异常,鬼总是处于兴奋的状态之中,它睡不着,成夜地拖着链子围着那根紧紧地埋在地下的钢轨像幽灵一样走来走去。它总是在期望着下一次打斗。
鬼两眼通红,皮毛蓬乱,在渐渐消瘦,但没有人发现这一切。
而黑人,正在渐渐地沾染上一个新的嗜好。在度假村与游客痛饮之后,回到家中,他的餐桌也不断地出现酒瓶。像吃羊肉一样,酒他也喝得很多。
鬼的最后一次打斗是在秋天的一个傍晚。
鬼站在围场里,因为没有看到期待中的对手,它向着围栏外的那些游客挑起上唇,露出白亮的獠牙。它拖着链子咆哮着,毫不吝啬自己的体力,扑向外面那些挑逗它的游客,它高高地跳起来,又一次次地被结实的链子重又拽回到地上。
不断有人将石块投进围栏,砸在鬼的身上,也有人趁鬼不注意,用一根棍子插进围栏,重重地捅在鬼的身上。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相信鬼是真实存在的。
鬼在撕咬着一切,咬围栏,咬那根精钢的链子,如果有可能它也想咬自己。它的牙龈被栅栏划破,流出血来,它咆哮着一次次扑向围栏外的人们。
这就是传说中的雪狼,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黑人已经在度假村的角落开始喝酒了,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鬼的身边阻止那些好奇的游客。
所以当那头狗出现时,鬼已经接近颠狂了。
这头来自南方的狗也许是进入这个草地城市的第一头比特犬。
这头比特犬的出现显然令游客们非常失望,它看起来细瘦低矮,毛色灰暗,体重也许不会超过四十公斤,根本无法与高大的鬼相比。
许多第一次到来的游客已经开始怀疑鬼的一切有些名不符实,如果都是这样的对手,那么鬼永远都会是无往而不胜的。
比赛开始之后,被解开链子的鬼立刻冲了过去,咬在了比特犬的肩膀上。一口咬下去,鬼发现这头狗的皮厚得惊人,而皮下的肌肉像石头一样结实。而鬼成功地完成了一次撕咬之后,它却像对自己皮毛的上的伤口不屑一顾,连头都没有摇一下,直接就迎向鬼。
鬼不管不顾地在游客的欢呼声中又一次冲向比特,这像是一个巨人与小矮子的打斗,比特犬刚刚齐到鬼的胸部。鬼利用自己的高度和体重一次次地压在上面向比特进攻,在比特的身上撕出一道又一道口子。围场中血的气息越来越浓重,鬼在这血的气息下也越来越兴奋,它狂乱的撕咬着,失去曾经的冷静与分寸。它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急于完成比赛还是希望比赛永远继续下去,沉浸于永远不会终结的撕咬的兴奋中不能自拔。
有些游客慢慢地发现,这头狗似乎没有疼痛的感觉。其实进入这围场的狗常常都经过了大大小小的斗犬赛,对疼痛都有一定的忍耐能力。但每一只狗在被咬伤时的表现都各不相同,有些狗会哀号着逃到角落里,拒绝比赛,有些却发出愤怒的吠叫,表现得更为勇猛。但无一例外,它们都会对伤痛有所表示。而这头狗却不同,它的身体似乎是没有痛感的,或者说极为迟钝。当鬼一再地在它厚厚的皮上制造出滴沥出鲜血的创口时,它却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应有的疼痛,或者那伤口在它看来是不存在的,它全不在意,勇敢地迎向鬼。与它那敦实而短小的身材相比,鬼根本就是一头巨兽。
比特犬也在不断地回击,但它的动作明显地缓慢。终于,它咬住了鬼了肩胛,还没有等鬼有所挣扎,它竟然一口就将咬住的皮肉整块地切掉了。鬼发现这头狗除了没有痛感之外,还拥有像鳄鱼一样的咬合力。
十分钟之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情况,鬼开始喘息,尽管它还在尝试着进攻,但显然已经越来越虚弱,而它身上的伤口,已经变得比特犬身上的要多了。鬼已经成为一头红的狗了,那一匹白色缎子般的皮毛已经被血染得通红。
…
《鬼狗》第四章黑雪(11)
…
鬼那一直高昂的头正慢慢地垂下来,尽管它还在回复着比特沉默无声的进攻。但现在当它伸出嘴试图阻挡比特那执着的进攻时,连嘴唇也被比特犬撕扯得鲜血淋漓。
鬼已经开始恐慌了,它渐渐地发现自己被这头沉默无声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呼噜的狗那矮小的身体欺骗了,这是一头身体中藏着马力强劲发动机的狗。鬼已经失去了继续进攻的力气,第一次,鬼开始试着避开这头狗的正面进攻。但比特犬紧紧地跟在鬼的后面,它跑得并不比鬼快,但却像鬼的影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鬼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它不断地改变方向,跳来跳去,以躲避比特犬的追逐。那种刚刚开始时的极度狂暴已经被莫名的恐慌所取代。
一直以来,都是与鬼打斗的狗首先表现出疲劳的征兆,呼吸越来越粗重,鬼总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对方咬倒。但这头狗却好像是永不疲倦的,鬼跑在前面,清晰地听到身后的狗平稳而没有任何改变的呼吸声。这是一头可怕的狗。
鬼已经跑得越来越慢了。
最近比赛过于频繁,得不到休息的鬼的体力终于耗尽。它跑得越来越慢,有一次,那狗差一点咬到鬼的屁股。那是令鬼感到最害怕的事,它狼狈不堪地向前蹿去,但这并没有维持多久,鬼的速度又慢了下来。
终于,当追上来的比特犬狠狠地咬向鬼的右后腿时,疲于奔命的鬼匆忙间回头应付,但它的速度明显地已经不再敏捷,结果几乎是意料之中的,比特终于叨住了鬼的脖子的侧面。
在长久地遭受鬼的撕咬和无尽的追逐之后,比特犬终于得偿所愿。此时这就是它的一切,它不再松口,紧紧咬住。
鬼的脖子上缀着这个巨大的悬挂物站住了,它不知所措。鬼试图将它甩下来,但它就像是紧紧吸附在它身上的寄生鱼类,像吸盘一样结实。比特犬这次咬了很大的一口,大块的皮肉充塞在它的口腔里。
鬼将吊着比特犬的头颈的一侧一次又一次地撞向围栏,但这头狗的表现再次证明了它是没有疼痛感的,尽管被沉重的鬼像压道机一样狠狠地碾压在铁栏上,发出嘭嘭的响声,它却继续紧紧咬着鬼,像一枚成熟已久却不愿脱落的巨大果实,一枚危险而疼痛的果实,悬挂在鬼的脖颈上。
场边的铁栏上出现了擂鼓一样的敲击声。那是已经喝醉的黑人,他刚刚出现在围场边,就看到了他无法想象的可怕局面。
那不断地用木棒敲打铁栏的声音确实引起了鬼的注意。
鬼已经绝望了,它开始拖着脖子上的比特犬在场内奔跑、跳跃,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将它甩下去。鬼并不在乎它的重量,一百多斤重的铁链缠在它的脖子上时它也完成可以承受。但那仅仅是一种重量,而此时,在它的脖子上紧紧楔入的却是比特犬的牙齿,而所有的重量都悬挂在那剃刀一样锋利的牙齿上。比特犬像生长在鬼的身上一样。它咬得越来越紧,鬼的力量越来越小,动作也在变得越来越迟缓。
利用鬼缓慢地挪动的间歇,比特犬那鳄鱼一样尖利的牙齿也在悄然蠕动着,选择着新的位置,越来越靠近鬼的咽喉。
鬼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它在进行最后绝望的挣扎,拖着比特犬慢慢地向前走,它不知道要走向什么地方。只是向前走,它知道只要不停下来,也许还有最后的希望。
因为呼吸困难,鬼的视线开始模糊,围栏外那些灯光下游动的人影像透过水波一样摇曳不定,它相信自己也会像落入水中一样即将溺死。
那场骚乱究竟有多么混乱,没有人记得清了。总之,最开始的嘈杂声只是观众们的喊叫,他们在为鬼鼓劲,希望鬼可以翻盘重来,当然也有人在鼓励比特一鼓作气咬断鬼的脖子。无论是同情弱者还是鼓励强者的叫喊声,那些嘈杂声中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音,像深夜涨潮时来自大海深处的隐秘的潮水,一点点地逼近陆地。最后,这不和谐的声音终于达到顶点,压过了所有的游客的叫喊声,主宰了围场周围的空间。
这一次,对斗犬持拒绝态度的人并没有先回大巴上等待其他尽兴的游客回来一起返回城里的宾馆。这是几个尚保持着少年气息的来自一个南方城市的学生,在最初的抗议无效之后,他们与度假村的员工发生了冲突。酒精在这种情况下成为最好的助燃剂,最初只是互相推搡,渐渐地动作越来越粗暴,而某个保安试图维持已经失控的场面时抽出的橡胶警棍不小心碰到一个与此事毫无关联的游客。于是,这个刚刚喝了太多酒的游客也加入了进来,而另一边,试图冲进场内的黑人已经与比特的主人厮打起来。加入打斗的人越来越多,在孩子的哭叫声中,一些窗子被打碎时尖利的声响切破了草地的夜晚。
而这一切,围场中的鬼是一无所知的。鬼已经听不到什么了,因为缺氧,鬼已经接近昏迷,它只是苦苦地支撑着向前挪动,没有倒下。而比特几乎是在闭着眼睛狠狠地咬着鬼,它在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在这种时候,就是地震,它也不会松开口的。
在树木折断般的声响发出之后,围场的栅栏终于被轰地一声挤塌了。互相厮打人群涌进了围场里,但这仍然没有影响到围场的中央死死咬在一起的鬼和比特犬。
人群在互相咒骂和厮打时不断地有人撞到鬼的身上。而在这个时候,已经达到体能极限的鬼终于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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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狗》第四章黑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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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踩到了鬼,不只是一只脚,而鬼只是恍惚地以为那不过是黑人的木棒一次次地击打在它的身上。
那个生就一副俊美面容的少年不知是被打倒还是被撞倒的,倒下时刚好在人群纷乱的腿间看到紧紧咬在一起的鬼和比特。此时这个鼻子流出鲜红血投身于狂乱群殴的少年才突然意识到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他们要冲入场中止这种血腥的活动,而此时,在不断粗野地互相殴打时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在为什么而争斗。
酒精的作用现在仍然没有消退,他在人腿之间爬了过去,尽管不时有人踏到他,但他却发现在一片疯狂的世界里这里竟然是最安全的地方,安静而不会受到因为喝了而变得像野兽一样的人的攻击。
而周围的一切对于紧紧地咬住鬼的比特犬是不存在的,它闭着眼睛,咬得越来越紧,沉浸于最终这个对手的身体会渐渐地变得冰冷的臆想之中。鬼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少年用力地敲打着比特犬,但是那结实的身躯只是震得他两手生痛,而它却没有一点放弃的意思。它根本不为所动。
他抓住比特的两只耳朵,用力地摇撼着,甚至试着将手指插进比特犬的齿缝间试图掰开它的上下颌,但它的咬合力真的十分惊人,它的两颌像是被焊在一起一样。
这少年于是也成为暴力的实践者,对执迷不悟的比特犬连打带踢,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思的,自己根本就是在敲打一块石头。
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了这个秘决,也许是手无意中触到了比特犬那湿漉漉的红色鼻子。温暖的湿润的鼻子。
少年几乎是以顽童般的心情将两根手根插进了比特犬的鼻孔。在往常,这是根本不会有的机会,如此地接近两头凶神恶煞般的猛犬,而两头猛犬却又对他视若无物。但即使如此憧憬成为英雄的少年却相信自己在以生命为代价帮助两头迷途的狗。
果然,当氧气这生命之源被隔断时,比特犬的身体出现了小小的变化或者说是抽搐。但它仍然坚持了一会儿,很快少年明白它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在它的上下颌之间还有缝隙,那里有少量的空气可以进入,他腾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那个透气的部位。
终于,比特犬的口松开了。
鬼在一瞬间得到了解脱,它像险些溺死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一样大口地呼吸着鲜美的空气。
混战仍在继续,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很多的腿隔断了鬼与比特犬。
虚弱的鬼被挤来撞去,它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到处都是人腿,不时有石块、木棒和酒瓶落下,咒骂声、哭泣声、哀求声、恫吓声不绝于耳。
然后,突然间一切都黑暗下来,不知是谁恶作剧拉断了电闸。
人们因为突然失去了眼前的打击对象而安静下来,但视觉的遗留景象还是让有些人在最后一刻准确地附上最后一击,然后在对手的咒骂声中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鬼就在这样的挤挤撞撞中不知怎么来到了人群的外面。
它脚步发软,鼻子被一只脚重重地踢到。
它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这是它没有面对过的情况。
不知不觉间鬼慢慢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