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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1-平步青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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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到近午时分,胡雪岩为怪情院一个“大姐”喊醒,说有客来。起床一看是陈世龙,递上一封信,说是王有龄专程派人送了来的。启封细看,才知道新城县抗粮滋事案,大功已成,嵇鹤龄不负所望,协同地方绅士,设计擒获首要各犯。已经解到杭州审讯法办。

    报告喜讯以外,接着便谈冬漕,因为上海失守,浙江的漕米海运。决定改由浏河出口。这一来便多了周折,所以必须提早一个月启运,连带也就要提早催征、王有龄得要赶回湖州。同时又因为上海失守的缘故,浙江人心惶惶,各地团练,都在加紧办理,湖州亦不例外,虽说有赵景贤主持其事,地方官守土有责,不能不问。所苦的是,海运局的差使还不能摆脱,分身乏术,希望胡雪岩无论如何回浙江一趟,他有许多事要当面商量。

    看完信,胡雪岩又高兴、又为难,而且还有些困惑,高兴的是新城建功,为难的是他亦分身乏术,困惑的是嵇鹤龄应有酬庸、却未见提起。

    怎么办?他定神想了想、决定回去一趟,但不能“空手而回”,有两件事,可以光为王有龄做好。想停当了他告诉陈世龙说:“你回去收拾行李,我们明天就走,阿珠也一起走。”

    接着,他匆匆漱洗,去找尤五商量,一谈漕米由浏河出口,尤五皱着眉说:“这麻烦大了!”

    “怎么呢?”

    “浏河在嘉定北面……”

    “啊!”胡雪岩失声而呼,漕米驶运到浏河,由青浦、嘉定这一条路走,是不可能了。“那么,该怎么走呢?”

    “要兜圈子!”尤五蘸青茶在桌上画出路线:“从嘉兴往北,由吴江,昆山、太仓到浏河。”

    “这真是兜了个大圈子。”胡雪岩又问,“太仓是不是靠近嘉定?”

    “是啊,太仓在嘉定西北,四五十里路。”说着,他深深看了胡雪岩一眼,意思是要当心周立春劫漕米。

    胡雪岩心里明白,灵机一动,笑嘻嘻地说道:“尤五哥,你的生意来了,靠交情卖铜钿,浙江冬漕,最后到训河那段路,归你包运好不好?”

    这是顺理成章,极妙的事,但尤五因为来之太易,反有天下哪有这种好事的感觉,一时竟茫然不知所答。

    “怎么样?”胡雪岩催促着说,“这件事我有把握,完全可以作主,只等你一句话,事情就算定局。”

    “不晓得‘那方面’头不买我的帐?”尤五踌躇着说。

    出入关系,就在这一点上,所谓“靠交情,卖铜钿”也就是这一点,胡雪岩说道:“尤五哥,别的我都可以替你出主意,这方面要你自己才有数,我不便说什么!”

    “是的。”尤五深深点头。“这要我自己定主意。说实话,既然答应下来,要有肩胛,不能做连累你和王知府的荒唐事。这样,为求稳当,我只能暂且答应你。好在日子也还早,我托人跟‘圈吉’去打个招呼看看,如果口气不妙,我立刻通知你,只当没有说过这回事。你看怎么样?”

    “你怎么说,怎么说。我们假定事在必成,先商量商量怎么个办法。”

    于是议定浙江清船到吴江,归尤五接驳转运,到浏河海口为止。因为包运要担风险,水脚自然不能照常例计算。胡雪岩答应为他力争,多一个好一个。

    谈完了一件谈第二件,这要去找古应春、胡雪岩估计情势,浙江当道不但一定会买洋枪,而且因为上海失守,人心惶惶,防务亟待加强,所以对洋枪的需要,会倍感急迫。看准了这一点,不妨双管齐下,一面带说帖回去,劝浙江当道大批购买,一面带着现货回杭州,如果团练不用洋枪,就劝王有龄买了,供他的亲军小队使用。

    找到古应春家,只见他正衣冠整齐地,顶备到恰情院赴约。

    等胡雪岩说明来意,古应春想了一下问道:“你想要买多少支?”

    “先买两百支。”胡雪岩说,“我带了一万两银子在身上。”

    “两百支,有现货。你怎么运法?”古应春提醒他说,“运军械,要有公事,不然关卡上一定会被扣。”

    “是的。我跟尤五哥商量好了,由上海运到松江,不会有麻烦。我一到杭州。立刻就请了公事迎上来接货,这样在日子上就不会有耽搁了。”

    “好!我此刻就陪你去看洋人,当面议价。”说着,古应春拉了胡雪岩就走。

    “慢点,慢点!”胡雪岩怯意地笑着,“跟洋人打交道,我还是第一回……”

    “你怕什么?”古应春打断他的话说,“洋人也是人,又不是野人生番,文明得很。”

    “不是说野蛮、文明,是有些啥洋规矩?你先说给我听听,省得我出洋相。”

    “这一时无从谈起。”古应春说,“中国人作揖,洋人握手,握右手。

    到屋子里要脱帽。洋人重堂客,回头你看见洋婆子要站起来,那个哈德逊太太很好客,最喜欢跟中国人问长问短,洋人的规矩是不大重男女大防的,你不必诧异。“

    “这倒好,”胡雪岩笑道,“跟我们尤家那位七姑奶奶一样。”

    “你说谁?”

    “不相干的笑话,你不必理我。”胡雪岩摇摇手说,“我们走吧!”

    于是两乘肩舆,到了泥城桥一座小洋房,下轿投刺,被延入客厅,穿蓝布大褂的听差,也不奉茶,也不敬烟,关上房门就走了。

    隔不多久,靠里的一道门开启,长了满脸黄胡子的哈德逊大踏步走了出来。胡雪岩已打定主意,亦步亦趋跟着古应春,看他起身,他亦起身,看他握手,他亦握手,只有古应春跟洋人谈话时,他只能看他们脸上的表情。

    表情很不好,洋人只管耸肩摊手,而古应春大有恼怒之色,然后声音慢慢地高了,显然起了争执。

    “岂有此理!”古应春转过脸来,怒气冲冲地对胡雪岩说,“他明明跟我说过,贸易就是贸易,只要有钱,他什么能卖的东西都愿意卖,现在倒又翻悔了,说跟长毛有协议,卖了给他们就不能再卖给官军。我问他以前为什么不说,他说是他们领事最近才通知的。又说,他们也跟中国人一样,行动要受官府约束,所以身不由主。你说气人不气人?”

    “慢来!”胡雪岩问道:“什么叫协议,是不是条约的意思?”

    “大致就是这意思。”

    “那就不对了,朝廷跟英国人订了商约,开五口通商,反而我们不能跟他通商,朝廷讨伐的叛逆,倒能够跟他通商。这是啥道理!”

    古应春大喜,“不错,不错。说得真有道理!等我问他。”

    于是古应春转脸跟哈德逊办交涉,胡雪岩虽然听不懂意思,却听得出语气,看得出神色,古应春一派理直气壮的声音,而哈德逊似乎有些词穷了。

    到最后只见洋人点头,古应春含笑,向胡雪岩说道:“成功了!他答应跟他们领事去申诉。看样子未必有什么协议,只因为我们的生意小,长毛的生意大,伯贪小失大而已。”

    “请你告诉他,眼前我们的生意小,将来生意会很大,眼光要放远些,在目前留些交情,将来才有见面的余地。”

    古应春便把他的话译了过去,洋人不断颔首,同时也不断看着胡雪岩,显然是心许其言。

    “雪岩兄,”古应春说:“他说,你的话很有意味,要交你一个朋友,想请你去喝杯酒。问你的意思怎么样?”

    “当然,应该叙叙,归我们做东好了。”

    “那倒不必。让他做东好了。等生意谈妥,我们再回请。”

    于是,等古应春转达了接受邀请的答复,哈德逊到屋角将一条在中国犯禁的“明黄”色丝绦一拉,外面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接着便见原来的那个听差推门而入,这让胡雪岩学了个乖,洋人招呼听差,是打铃不是拉长了声

    音喊:“来呀!”

    哈德逊吩咐听差,是准备马车,亲自拉缰,把他们两人载到一家外国酒店,入门一看,胡雪岩觉得有些头晕,四面镜子,映出无数人影、灯烛、桌椅,赶紧顺手扶住一张椅子,立定了脚再说。

    “就是这里吧!”古应春喊住哈德逊,各拉一张椅子坐下来。

    于是胡雪岩也拉开椅子坐下,一抬眼,恰好看见镜子中出现的丽影,转脸来望,见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真正是雪肤花貌,腰如一捻,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笑着在问话。

    于是哈德逊嘱咐了几句,那女侍转身走了。胡雪岩不便盯着她的背影看,只望着镜子。西洋女人见得还不多,这一望,眼睛使舍不得离开镜子,看到那刚健婀娜的行路姿态,不由得想起穿着“花盆底”的旗下大姑娘,一摇三摆的样子,觉得各擅胜场,都比三寸金莲、走路讲究裙幅不动的汉人妇女来得中看。

    正在这样想着,镜中的丽影又出现了,她手托银盘,盘中一瓶颜色象竹叶青的酒,三只水晶杯,又有一瓶凉水。摆设停当,哈德逊取了三块银洋,放在银盘里。

    “这酒也不便宜。”胡雪岩说,“一块银洋七钱二,三块银洋就合到二两一钱多银子。”

    “是啊!运费贵。”古应春答了他一句,帮着哈德逊倒酒,又加上凉水,然后彼此举一举杯。

    “怎么?”胡雪岩问:“这就吃了?有酒无肴!”

    “洋盘!”古应春用夷场中新近流行的谚语笑他,“洋人吃酒,没有菜的。”

    “这我倒还是第一回。”胡雪岩喝了一口,酒味倒还不坏,但加了水,觉得劲道不够,便又把杯子放下了。

    “我们谈生意吧!”古应春说了一声,跟哈德逊去交谈,然后又问胡雪岩说,“他问你货色什么时候要?”

    “最多三天就要起运。”

    “那价钱就不同了。”古应春说,“有一批货色,他已经答应了镇江一个姓罗的长毛,你要可以先给你,要三十两银子一支。

    如果你肯等半个月,他另有一批货色从英国运到,只要二十两一支。“

    “三十两就三十两。货色要好。”

    古应春点点头,又跟哈德逊去说。就这样由他居间口译,很快地谈妥了一切细节,两百支枪,一万发子药,总价一万一千两银子,二八回扣,实收八千八百两。另外由哈德逊派一名“铜匠”随货到浙江去照料,要二百两银子的酬劳。

    “贷款我带在身上,是不是此刻就交?”

    “不必。”古应春说,“明天到他洋行里去办手续。”

    “那就托你了。”胡雪岩取出银票,交了过去,“这里一万两,多的是你的。”

    “用不着。”古应春急忙摇手,“大家一起做,回扣列入公帐,将来再说。”

    “这话也对。那么,多的一千两算存在你的手里好了。”

    古应春点点头,指着银票又跟哈德逊去谈,只见洋人笑容满面,很快的

    说了好些话,据古应春传译,哈德逊认为跟胡雪岩做生意,很痛快,他要额外送一支最新式的“后膛七响”,以表敬意。

    “ 请你替我说,谢谢!”胡雪岩又说,“再请你问问他,那种什么”后膛七响‘,可以不可以卖几支给我?我要带回去送人。“

    这有些困难,哈德逊在中国好几年,深知贪小便宜的人多,留着几支好枪要用来应酬人情,不肯出售。

    然而最后哈德逊却又让步了,愿意匀出两支来卖给胡雪岩,价钱是每支一百五十两银子,据他说,完全是照成本出让。每支枪另配一百粒子药,也是白送。

    做了额外的这笔小交易,哈德逊要开一瓶香摈酒庆祝。古应春心想,胡雪岩对那种带点酸味的淡酒,未见得会感兴趣,而开一瓶香摈很贵,让哈德逊破费还是小事,回头胡雪岩端起杯子一喝,皱眉摇头,浅尝即止,那就是件很不礼貌的事,不如辞谢了的好。

    于是他告诉哈德逊,说胡雪岩喝不惯洋酒,不能领受他的好意,表示抱歉,哈德逊厦问,胡雪岩是不是不会喝酒?及至听说他的酒量很好时,哈德逊使表示奇怪,说桌上那瓶酒,来自苏格兰,不但是最有名的牌子,而且窖藏甚久,为何胡雪岩不喝?又说,他跟好些中国人有过交往,凡是会喝酒的,都欣赏苏格兰的酒,何以胡雪岩独异?接着又表示,如果胡雪岩不介意,他很想知道其中的缘故。

    古应春想敷衍一下,就算过去。倒是胡雪岩看哈德逊不断指着酒瓶和他的酒杯。滔滔不绝地在说话,猜到是谈杯中物,便自己先问起此事。古应春自然照实回答。

    “饮食一道,萝卜、青菜,各人自爱,好象女人一样,情人眼里出西施,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

    古应春把他这一段话译给哈德逊听,洋人大点其头,说饮食没有道理好讲,这就是道理。接着又说,外国酒种类很多,胡雪岩不喜欢英国酒,也许喜欢法国的白兰地,于是招一招手把那女侍叫了过来,指明要一种名牌的白兰地。

    喝这种酒又是一种杯子,矮脚敞口大肚子,但酒例得不多,也不掺水。

    哈德逊通过古应春,教胡雪岩喝这种酒的方法,说要双手台捧酒杯,慢慢摇晃,等手心里的热气,传入酒中,香味自发,便益觉醇美。胡雪岩如法炮制,试一试果如其言。

    哈德逊告诉古应春说,他终于找到了一种为胡雪岩所喜爱的酒,觉得很高兴。接着便谈白兰地的制法,由采撷葡萄到装瓶出售,讲碍非常详细。最后指着标贴纸上的一个洋字,读出它的译名叫“可涅克”,说选白兰地,一定要注意这个字,它是地名,法国出酒最好的地方。

    “我懂了!”胡雪岩对古应春说,“好比中国的黄酒一样,一定要‘绍兴’才道地。”

    “对,就是这意思。”

    “现在……”哈德逊接着便跟古应春说,他的洋行,刚刚取得这种法国酒的代理权,希望胡雪岩为他介绍买卖。

    “ 原来他是推销货色!”胡雪岩笑道,“怪不得这么起劲。不过我不懂,什么叫‘代理权’?”

    “就是归他包卖。”古应春为他解释,“这种俩在我们中华土地上,归

    他总经销,坐抽水子,这就叫代理权。“

    胡雪岩立刻就懂了,这种坐享其成的事,完全要靠信誉,牌号响,信用好,货色销得出去,货款收得进来,到时候结帐,不久分文,人家才肯赋予代理权。他心里在想,自己也大可这么做,不过那是将来的事,眼前怎么样也谈不到此,所以不再往下说了。

    酒味甚美,只是有酒无肴,胡雪岩还不习惯这样的饮酒方式,所以喝得不多,但为了酬答雅意,也为了馈赠所需,他决定买五箱白兰地带回去。

    哈德逊也很会做生意,马上又给他一个很优惠的折扣,他的目的是在推广。

    杭州是浙江省城,除了总督,各式各样的衙门都有,又是运河起点,商业相当繁盛,这个码头在哈德逊看,是可以有所作为的,他希望得到胡雪岩的助力,能够把他所代理的各种洋货,推销到杭州。

    这番意思经由古应春表达以后,胡雪岩自然欢迎,但他跟古应春说了实话,他官商两方面,缠在手里的事情实在太多,一时无法给哈德逊任何确实的答复,看这话是如何说法?

    “那就直接回头他!”

    这里的“回头”是辞谢的意思,胡雪岩却又觉得这是个机会,弃之可惜,最好是拖延着,要能让哈德逊不找别人,为他保留着这个机会。

    脑筋一动,想到了一番话:“你这样跟他说,本来我马上可以答应他,为他在杭州策划,但目前局势不稳,上海到杭州的路会断,货源不继,变成白贴开销。等局势稍微稳定下来,我马上替他动手。”

    哈德逊认为他的看法很稳健,同意等一等再说,不过他要求胡雪岩在杭州先替他看看洋货的行情,预作准备,将来有任何代理承销的机会,答应让胡雪岩优先承揽。

    生意谈到这里为止,彼此都觉得很圆满。古、胡二人先起身告辞,安步当车,走回怡情院。

    一路走,一路谈,谈的却不是生意。胡雪岩问道:“怎么样?外国酒馆里的那个洋女人,算是啥名堂?”

    “卖酒的还有啥名堂!”古应春笑道,“你想她卖啥?”

    胡雪岩笑笑不答,不一会却又以抱憾的声音说:“可惜我不懂洋文。不然,跟她谈谈说说,一定是蛮有趣的一件事。”

    “我倒想不到,”古应春也笑了,“你会中意洋女人!”

    “女人总是女人,管她是华是洋,只要动人就好。”

    “慢慢来!”古应春说,“将来你在上海住长了,总有跟洋女人落个交情的时候。”

    就这样谈着夷场风月,不知不觉到了恰情院。一进门就见相帮、娘姨、大姐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在小声说笑,似乎遇见了什么神秘而有趣的事,胡雪岩便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讲啥?”

    “胡老爷,有位堂客在里面,跟二小姐谈得好亲热。”

    “堂客!”胡雪岩诧异:“堂子里只住官客,哪来的堂客?”说着便站往了脚,因为有堂客在里面,虽未“放门帘”,也不便乱闯。

    “不要紧!胡老爷你请进去看了,就晓得了。”

    古应春比胡雪岩更好奇,听得“不要紧”三字,首先就拔脚进门,只觉眼前一亮,那位堂客如雪山皑皑,令人不可逼视。

    这位丰腴丰皙、艳光照人的少妇,正是七姑奶奶。看见闯来的那个陌生

    男子,长身如鹤,英气勃勃,不觉心中一动,五百年风流冤家,就此在不该相遇的地方遇到了。

    一半是不知如何招呼,一半是目炫心迷,正当他们错愕无语,而怡情老二也觉得为难之际,胡雪岩跟了进来,一看亦大感意外:“咦,七姐!是你。”

    有人搭腔,事情便好办了,七姑奶奶向来说话粗声大气,不堪领教,这时不知是受了恰情老二一口吴侬软语的感染,还是因为有古应春这个一见便生好感的陌生男客在,心存顾忌,居然斯斯文文地喊一声:“小爷叔,你想不到我在这里吧?”

    自然想不到,胡雪岩心想,兄弟一起逛堂子的事,听说过,兄妹一起逛堂子,却是天大的新闻。便点点头说:“我道是哪位堂客?怎么样也想不到是你。”

    “请坐,请坐!”怡情老二看古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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