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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1-平步青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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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周六深为诧异,“这是啥道理?”

    “啥道理?吃饭的道理。”七姑奶奶答得极其爽脆,“漕米为啥改为海运,说运河水浅,有时候漕船不通,这好想办法,时世一乱,漕船走不过去,那才是死路一条。帮里的弟兄,对‘长毛’都摇头,现在再要他们跟周大哥一起走,表面不说,心里另有打算。万一做出啥对不起人的事来,我五哥一定压不住。这不是越帮越忙吗?”

    周六听她这一说,打了个寒噤。果然要松江漕帮协同起事,说不定洋枪到手,枪口朝里,那岂是儿戏之事?

    不过,仔细想一想也不对。俗称“通草”的“通漕”,周六也见过,上面记着,陆祖命翁、钱、潘三祖下山行道,行的就是“反清复明”的道,陆祖说的两首偈子,第一首中的“前人世界后人收”,就指的是光复大明江山,第二首中“日月巍巍照玉壶”,日月合成“明”字,“壶”字谐音“胡”,指的是清,也有反清复明的意思在内。那么,现在起事反清,漕帮弟兄何能倒戈?

    他是想到就是,而七姑奶奶报以轻蔑说:“周六哥,这些道理不晓得是啥辰光留下来的?‘皇帝不差饿兵’,饭都没得吃了,现在想大明江山,不好笑?”

    再说下去,依然无用。这一趟完全白来。周六想了想,只好这样说:“那么,七姑奶奶,我今天这番话,算是没有说,你也当作不曾听见过好了。”

    这话她懂,“尽管请放心!我哪里会做这种半吊子的事?如果周六哥,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漏一个字到外面,你尽管来寻我们兄妹说话。”她接下来又极诚恳地说:“周六哥,害你白来一趟,我心里真正过意不去。不过事情明摆在那里,实在力不从心。请你回去跟周大哥说,这一次真对不起他,别处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话再说回来,我们也有请周大哥照应的时候,‘行得春风有夏雨’,只要力量够得到,帮朋友就是帮自己。”

    周六暗暗点头,都说这位七姑奶奶办事跟男子汉一样,果然名不虚传。

    这几句话还有打招呼的意思在内,事情不成,朋友要交,索性买买她的帐。

    “这就是七姑奶奶的话了!尽管请放心!嘉定过来青浦,青浦过来松江,过几天到了贵宝地,有‘老太爷’在,决不敢惊动的!”

    “周六哥,你这句话值钱了。我替松江老百姓,谢谢你!”说着,她学男人的样子,抱拳作了个揖。

    总算不伤和气,把周六送出后门,七姑奶奶心里不免得意,笑嘻嘻地回到后面,尤五嫂迎着她问道:“怎么说法?”

    “没事了!”她守着给周六的诺言,“详细情形也不必说,总而言之一句话,五哥的麻烦,我统统把它扫干净了!”

    “真正亏得你!”尤五嫂极欣慰他,“实在也要谢谢胡老板,不是他来,你五哥不会到上海去。叫他自己来应付,还不如你出面来得好。”

    “这话倒是真的。”七姑奶奶想了想说,“五嫂,我今天要到上海去一趟。”

    “应该去一趟。”尤五嫂说,“就怕路上不好走。”

    “怕什么?”七姑奶奶毫不在乎的,“他们闹事是在陆路上,我们坐船去,根本就碰不见,碰见也不要紧,凭我还会怕他们?”

    “那好,你就赶快去一趟,叫你五哥在那里躲一躲,省得那班‘神道’又来找麻烦。”

    “我晓得。我去收拾东西,五嫂,你关照他们,马上替我备船。”

    于是七姑奶奶回到自己卧室,匆匆收拾随身衣物,正在手忙脚乱的当儿,阿珠悄悄的走了进来,有所央告。

    “七姐!”她用耍赖的神态说道:“我不管,你一定要带我一起走。”

    “咦!”七姑奶奶有些诧异:“我又不是去玩儿。”

    “我也不是去玩儿。我要去看我爹,不然不放心。”

    “话是不错,走起来有难处,路上不平靖。”七姑奶奶郑重其事地说,“你想想看,造反的人,哪个不是无法无天?遇见了,不是好玩儿的。”

    “我不怕!”阿珠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条命。”

    “他不要你的命,要你的身子。”

    听这句话,阿珠不能不怕,愣了一会说:“那么你呢?”

    “我不要紧,跟他们‘滚钉板’,滚过明白。”七姑奶奶又说,“我再告诉你,我学过拳头,象阿龙这样的,三、五个人,我一样把他们‘摆平’!”

    说完,她拿起墙角的一枝青皮甘蔗,右掌平平的削过去,也不见她如何用力,甘蔗却已断成两截。

    这一说一试,效用恰好相反,阿珠对她本就信赖,现在看她“露了一手”,益发放心,轻松地笑道:“我有个女镖客保镖,还伯什么?我跟你走定了!

    我也会收拾东西。“

    “慢点,慢点。”七姑奶奶一把拖住她,想了又想,无奈点头:“你一定要去,我就依你。不过,说实话,象你这样人又漂亮,年纪又轻的人,我带了你走,责任很重。你要听我的话做,不然……”

    “听,听!”阿珠抢着表示态度:“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听。”

    “那么,”七姑奶奶说,“你也不是没有在江湖上走过的,总晓得女人有女人的笨法子。你有没有粗布衬裤?”

    阿珠也听人说过这种“笨法子”,很愿意试一试,但是,“精布裤子倒

    没有。“她说。

    “那就多穿两条。”

    阿珠依言而行,穿了三条衬裤,两件紧身小马甲,到了七姑奶奶那里,关紧房门,拿针线把裤腰裤脚和小马甲的前襟,缝得死死地。这样子,遭到强暴,对方就很难得逞了。

    到了饭后,正预备下船,突然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是陈世龙,一身泥泞、十分狼狈,但精神抖擞,脸上充满了经历艰险,安然到达目标的快慰。

    这一到,立刻为尤家的人所包围,都要听他从上海带来的消息。七姑奶奶和阿珠也就停了下来,先听他了,再定行止。

    “你是怎么来的?”尤五嫂急急问道,“我们的人都好的吧?”

    “都好,都好!”陈世龙大声答道:“都住在夷场,安稳得很。”

    有这句话,大家都放心了,“那么,上海县城呢?”尤五嫂又问。

    “县城失守了。”陈世龙所了解的情形,相当完整,于是从头细说,“小刀会要起事,早有谣言了,坏在吴道台手里……”

    吴道台是指苏松太兵备道吴健彰。他跟刘丽川是同乡旧识,而上海县的团练又多是广东、福建人,因此,吴健彰对于小刀会利用团练起事的流言,不以为意,在他的想法,小刀会起事,就是跟他过不去,有彼此的交情在,刘丽川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来。

    谁知刘丽川已经跟太平天国的丞相罗大纲有联络,同时与英国领事温那治有所联系,决定于“丁祭”那天起事,先攻县衙门。

    上海县知县名叫袁祖惪,是袁子才的孙子,由捐班的宝山县丞,升任上海知县。这天一早整肃衣冠,预备坐轿到文庙去上祭,人刚走出大堂,拥进来一群红巾裹头的人,为头的叫小金子,曾经为袁祖惪把他当流氓抓来办过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雪亮一把刀立刻递到胸前。袁祖惪倒也是个硬汉,破口大骂,不屈而死,吴健彰得到消息,溜到了英国领事署,总算逃出一条命。

    于是道署、县署、海关,相继被袭。小刀会占据了小南门乔家滨、沙船帮巨擘郁馥山新起的大宅作据点。城内乱得很厉害,但“红巾”不敢入夷场一步,因此难民纷纷趋避,十里夷场反倒格外热闹了。

    “官兵呢?”七姑奶奶问道,“难道不打一打?”

    “官兵少得很,根本不敢打,带兵官是个守备,姓李,上吊死了。”

    “鸭屎臭!”七姑奶奶不屑地,“有得上吊,为啥不拚?”

    “不去管这些闲事了。”尤五嫂问,“你是怎么来的?”

    “我特地来送信,口信。”陈世龙看了看说,“可以不可以到里面去说?”

    这自是机密信息,引入内厅,陈世龙告诉尤五嫂说,尤五特地嘱咐,如果嘉定有人来,好好敷衍,千万不可得罪。

    “原来是这么一句话!”七姑奶奶问道,“怎么会叫你来的呢?”

    这话问得有理,尤五手下多的是人,传这样的信息,理当派自己人,何至于劳动来作客的陈世龙?

    “其中有个道理,”陈世龙道,“胡先生叫我把珠小姐送回湖州,顺便就要我带个口信。”

    “这……”七姑奶奶深感意外,“这是为啥?”

    “胡先生说兵荒马乱,还是回去的好。张老板也是这么说。”

    “这要问问她自己。”七姑奶奶忽然又说,“这样吧,我们已经约好一

    起到上海,船都备好了,你跟我们一起走,有啥话到上海再说。“

    “好的。啥时候走?”陈世龙看着身上说,“我一身烂污,总得先洗个澡。”

    等陈世龙到“混堂”里去洗澡的工夫,七姑奶奶才去找到因为他们要传机密口信而回避的阿珠,说了陈世龙此来的本意,以及她的决定,阿珠自然表示同意,但也不免奇怪,胡雪岩此刻正当用人之际,何以肯放陈世龙专程送她回湖州?

    这就是七姑奶奶厉害了,一下子就看出是胡雪岩替陈世龙安排机会,漫漫长途,寡女孤男,而又当一个此身无托,一个爱慕不已,彼此都有了意思的时候,只怕如干柴烈火,生米很快可以煮成熟饭。但是,七姑奶奶自己觉得对他们俩的了解,比胡雪岩更深,有把握促成好事,所以自作主张,改变了胡雪岩的安排。

    * * *舟入吴淞江,顺风顺水,一夜工夫就到了上海。船不敢再泊小东门,在洋泾滨上岸,直接坐轿到了裕记丝栈。丝栈里乱得一团糟,连走廊上都打着地铺,全是县城里和浦东一带逃难来的,沾亲带故,半央求、半强占地住了下来。

    七姑奶奶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一看这情形就喊了起来:“这里怎么住法?五哥他们住哪里?”不要吵,不要吵!有地方。“

    陈世龙引着她和阿珠,径自走到最后,另有道黑漆石库门,虚虚掩着,推开一看,别有天地,三开间一楼一底,堆满了丝包。

    “咦!阿珠。”阿珠抬头一看,是她父亲正开了楼窗在喊。

    “楼下堆丝,楼上住人。”陈世龙告诉七姑奶奶说:“上楼再说。”

    老张下楼把他们接到楼上,父女相见,因为有了一番变乱的缘故,所以多少有恍如隔世之感。坐定下来,七姑奶奶问道:“他们呢?”

    这是指尤五和胡雪岩。“洋人请他们吃番菜,谈生意,大概快要回来了。”

    老张又问她女儿,“我跟雪岩商量,叫世龙送你回湖州,你怎么跑到上海来了。”

    “是我的主意。”七姑奶奶抢着答道,“好在也方便得很,闲话少说,张老板,对不起你,请你楼下坐一坐,我们要房间用一用。”

    这话真说到了阿珠心里,自从用了那个“笨法子”,大不“方便”,她连茶都不敢多吃一口,急于解除束缚,轻松一下,所以帮着七姑奶奶催:“爹,你先请下去,快,快!”

    老张莫名其妙,但女人的事也不必多问,提着旱烟袋就走,陈世龙自然也要下楼,指一指左右说:“两间房都开着,随便你们用哪一间。”

    “阿龙,”七姑奶奶喊住了他,从来不晓得什么叫难为情的人,这时也不免有些忸怩,窘笑着说:“拜托你一件事,也不晓得他们这里有没有娘姨,大厨房在哪里?替我们提一桶热水来,好不好?”

    “怎么不好?”陈世龙也很机警,“胡先生房间有个新买的脚盆,你们用好了。”说着,“噔、噔、噔”一直下楼。

    “你看,”七姑奶奶低声对阿珠笑道:“阿龙替你提洗脚水去了!”

    阿珠无心理她的戏谑,匆匆奔进房去。七姑奶奶自然也跟着行动,两个

    人的手脚都很快,关紧门窗,相互帮忙,在黑头里摸索着,解除了束缚。

    不久,楼梯声响,是陈世龙提了水上楼,一壶热水、一桶凉水,交代明白,便待下楼。

    “阿龙慢一点!”七姑奶奶喊道:“黑咕隆咚的怎么办?要替我们拿盏灯来。”

    那间房正就是他跟老张的卧室,因而答道:“我桌上有洋蜡烛,还有包红头洋火,在我枕头下面。”

    “哪张床是你的?”

    “靠壁的那张。”陈世龙说“红头洋火,随便哪里一划就着,当心烧着手。”

    “晓得了!你不要走,我还有事情要你做。”

    七姑奶奶摸着洋火,取一根在地板上一划,出现小小一团火,向阿珠那里一照,只见一身细皮白肉,她正拿件布衫在胸前挡着,刚想开句玩笑,只见阿珠一张口把火柴吹灭,低声说道:“当心他在外面偷看。”

    转脸一望,果然壁间漏光,有缝隙可以偷窥,七姑奶奶便问:“阿龙,你在外头做啥?”

    “我坐在这里,等你有啥事情吩咐。”

    “你不是在‘听壁脚’?”七姑奶奶格格笑着:“你要守规矩,不准在外头偷看。”

    陈世龙笑笑不响,阿珠便低声埋怨她:“你不是在提醒他?洋蜡烛不要点了!”

    这句话让外面的陈世龙听到了,心里不知道是怎么一股滋味?想想还是“守规矩”要紧,便大声说道:“没有事我就下楼去了。”

    七姑奶奶这时也觉得让他避开的好,“那谢谢你了。”她说,“你在楼梯口替我们把守,不要让人闯上来。”

    有陈世龙把守楼梯,大可放心。七姑奶奶到外面胡雪岩房间里,找着脚盆,提水进来,两个人大洗大抹了一番,然后取出梳头盒子,重新涂脂抹粉,打扮得头光面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开了房门出来。

    巧得很,正好裕记丝栈的老板娘,听说有“堂客”到了,带了一个粗做娘姨和一个丫头赶来。七姑奶奶是认得她的,招呼一声“陈太太”,接着便替阿珠引见。

    等娘姨在楼上替她们收拾了残局,宾主坐定寒暄,问了问路上的情形,陈太太邀她们到家去住。

    七姑奶奶怕拘束不肯去,转身跟阿珠商量,她也不愿住陈太太家,便以见了她父亲,马上就要回湖州,不必费事作推托。七姑奶奶也就设词力辞,陈太太只得由她们。坐了一会,邀客到她家吃晚饭,七姑奶奶答应等他们兄妹见过面,谈完正事再赴约。

    于是等陈太太一走,陈世龙动手替她们设榻,老张和他搬到楼下,在丝包旁边安设床位。原来的房间里一张大床,一张小床,七姑奶奶占大床,阿珠用小床,而这张小床,正就是陈世龙原来所睡的。

    刚刚安置停当,胡雪岩和尤五回到了裕记丝栈。时地相异,感觉不同,胡雪岩固然神态自若,阿珠也还显得从容。七姑奶奶略略道了决定到上海来的缘由,随即向尤五使个眼色,示意避人密谈,尤五因为跟胡雪岩已到了共机密的程序,所以顺手把他一拉,一起来听七姑奶奶的报告。

    “嘉定的人,昨天早晨来过了……”她把经过情形,细说了一遍。

    “这样应付也好!”尤五欣慰的。

    默默在一旁听着的胡雪岩,不曾想到七姑奶奶,如此能干,不免刮目相看。她发觉了他的眼色,心里觉得很舒服,便笑着问了句:“小爷叔,你看我说错了话没有?”

    “当然不错!”胡雪岩转脸对尤五说:“这下了掉一件心事,我们在上海可以好好动一动脑筋。”

    尤五先不答他的话,向他妹子低声叮嘱:“阿七,我一时不能回去,家里实在放不下心,趁这一两天,路上还不要紧,你赶紧回去吧!”

    七姑奶奶点点头,问起他们在上海的情形:“ 生意怎么样?”

    这活在尤五就无从置答了,只是微微叹口气,见得不甚顺手。

    “生意蛮好!”胡雪岩却持乐观的态度,“正在谈,就要谈出结果来了。”

    事实上不容易谈得出结果,胡雪岩扳持不卖,洋行方面因为小刀会起事的关系,是在观望之中,所以最大的两项“洋庄”货色,茶和丝都变成有行无市,混沌一团。尤五因为生意方面不大在行,而局势甚乱,自不免悲观,因而才叹气不答。

    “阿七,”尤五又说,“你明天就回去吧!”

    “晓得了!”七姑奶奶不悦,“我会走的。不过张家妹子是我带到上海来的,总要把她作个交代。”

    “交代她爹就是了。”

    话是不错,但七姑奶奶一心要牵那条红线,巴不得当时就有个着落,这话又似乎不宜出口,因而沉默着。

    “七姐!”胡雪岩看出她的热心,安慰她说,“事情是一定会有个好好交代的,急也急不得。我想把她先送回湖州,叫世龙送了去,那也就算是有交代了。”

    “嗯,嗯。”七姑奶奶不置可否地,然后又说:“裕记老板娘,今天请我们一起去吃夜饭,也该走了。”

    “不行!”尤五摇头,“我们今天夜里约好一个要紧人在那里。你们去吧!”

    于是乍一相见,匆匆又别。尤五和胡雪岩不暇暖地,赶到一家“堂子”

    里去赴约会。

    十四要会的那个要紧人姓古,广东人,是个“通事”,结交的洋朋友极多,对英国人尤其熟悉,而在上海的英国人,自从洪秀全在江宁开国,便有许多花样。他们去会那姓古的,就是要打听这些花样。

    尤五在上海的路子也很广,辗转打听到,英国洋行已经跟洪军展开贸易。

    曾经有两只英国兵船,从上海开到下关。洪军起初以为是清军邀来助阵的,大起戒备。谁知英国人带了一名通事上岸,一开口就表明,此来特为通商。

    商品是枪械火药,以货易货。那家洋行,大获其利,而所带的通事,就是这个姓古的,名叫古应春。

    于是胡雪岩又有了新的主意,他跟尤五商量,最好能够跟古应春结交,在珍宝和枪械方面都有生意好做。尤五对胡雪岩已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便设法托人,从中介绍,前一天已在吃花酒的场面上见过面,当时约定,这天是尤五回请,全班人马,一个不缺,其实主客只有一个古应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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