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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1-平步青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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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件事,一家要胡先生自己做主。”刘庄生问道,“字号不知道定了没有?定了要请人去写,好做招牌。”

    “对,这倒是要紧的。不过,我也还要去请教高明,明天告诉你。”

    六他请教的不是别人,是王有龄。

    “题招牌我还是破题儿第一遭。”王有龄笑道,“还不知怎么题法,有些什么讲究?”

    “第一要响亮,容易上口,第二字眼要与众不同,省得跟别家搅不清楚。

    至于要跟钱庄有关,要吉利,那当然用不着说了。“

    “好,我来想想看。”

    他实在有些茫然,随便抽了本书,想先选几个字写下来,然后再来截搭选配。书架上抽出来的那本书是《华阳国志》,随手一翻,看了几行,巧极了,现成有两个字。

    “这两个字怎么样?”王有龄提笔写了《华阳国志》上的两句话:“世平道治,民物阜康。”在“阜康”上面打了两个圈。

    “阜康,阜康!”胡雪岩念了两遍,欣然答道,“好极!既阜且康,就是它。”

    说着,他就要起身辞去,王有龄唤住他说,“雪岩,我有个消息告诉你,我要补实缺了。”

    “喔!哪个州县?”

    “现在还不晓得。抚院的刘二来通知我,黄抚台约我今天晚上见面,他顺便透露的消息。照我想,也该补我的缺了。”

    就这时只见窗外人影闪过,脚步极其匆遽,胡雪岩眼尖,告诉王有龄说:“是吴委员。”

    门帘掀处,伸进一张笑脸来,等双脚跨进,吴委员就势便请了个安,高声说道,“替大人道喜,真正大喜!”

    “喔,喔,”王有龄愣了一下,旋即会意,吴委员跟藩署接近,必是有了放缺的消息,便站起身来,连连拱手:“多谢,多谢!”

    “我刚从藩署来,”他走近两步说,“确确实实的消息,委大人署理湖州府,”

    这一说,连不十分熟悉官场情形的胡雪岩都觉得诧异,候补州县,“本班”的实缺不曾当过一天,忽然一跃而被委署知府,这不是太离谱了吗?

    王有龄自然更难置信,“这,这似乎不大对吧?”他迟疑地问。

    “决不错!明天就‘挂牌’。”

    王有龄沉吟了一会,总觉得事有蹊跷,便央求吴委员再去打听究竟,一面又叫高升到刘二那里去问一问,或者倒有确实消息。

    消息来得太突兀,却也太令人动心,王有龄患得患失之心大起,在海运局签押房,坐立不宁,胡雪岩便劝他说:“雪公,你沉住了气!照我想,就不是知府,也一定是个大县。到晚上见了抚台就知道了。”

    “我在想,”王有龄答非所问,“那天藩台说的话,当时我没有在意,现在看来有点道理。”

    “麟藩台怎么说?”

    “他先说湖州知府误漕撤任,找不着人去接替,后来说是‘有个主意’,但马上又觉得自己的主意不好,自言自语在说,什么‘办不通’、‘不行’,‘没有这个规矩’。莫非就与刚才这个消息有关?”

    “那就对了!”胡雪岩拍着自己的大腿说,“不是藩台保荐,抚台顺水

    推舟,就是抚台交下来,藩台乐得做人情。现在等高升回来,看刘二怎么说?

    如果藩台刚上院见过抚台,这消息就有八成靠得住了。“

    “说得有理。”王有龄大为欣慰。

    “不过,雪公!”胡雪岩说,“湖州大户极多,公事难办得很。”

    “就是这话罗!所以,雪岩,你还是要帮我,跟我一起到湖州去。

    这句话胡雪岩答应不下,便先宕开一句:“慢慢再商量。雪公,倒是有件事,不可不防!这里的差使怎么样?”

    “这里”自是指海运局,一句话提醒了王有龄,“坐办”的差使要交卸了,亏空要弥补,经手的公事要交代清楚。后任有后任的办法,倘或海运局的公款不再存信和,关系一断,替松江漕帮借款担保这一层,就会有很大的麻烦,真个不可不防。

    “是啊!”王有龄吸着气说,“这方面关系甚重,得要早早想办法,我想,跟抚台老实说明白,最好仍旧让我兼这个差使。就怕他说,人在湖州,省城的公事鞭长莫及,那就煞费周章了。”

    “雪公,我倒要问一句,到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那一步,你怎样打算?”

    “我情愿不补实缺,把这里先顾住。”王有龄说,“我靠朋友帮忙,才有今天,不能留下一个累来害你和张胖子、尤老五!”

    “雪公!”胡雪岩深深点头,一个字,一个字他说道:“有了这个念头,就不怕没有朋友。”

    经此一番交谈,王有龄彻底了解了自己的最后立场,心倒反而定了来了。

    两个人接着便根据不同的情况,商量在见黄宗汉时,如何措同。这样谈了有半个时辰,高升首先回来复命,如胡雪岩所意料的,这天一早,黄宗汉待为把麟桂找了去,有所密谈,可见得吴委员的消息,不是无因而至。不久,吴委员带回来更详细的喜信,王有龄是被委署为乌程县知县,兼署湖州府知府。

    事到如今,再无可疑。海运局上上下下,也都得到了消息,约齐了来向坐办贺喜,又商量凑公份办戏酒,为王有龄开贺。

    这大招摇了!王有龄一定不肯,托吴委员向大家道谢疏通,千万不可有此举动。扰攘半日,莫衷一是,他也只得暂且丢下不问,准时奉召去看黄宗汉。

    “今年的钱粮,一定要想办法征足,军费浩繁,催京饷的部文,接二连三飞到,你看,还有一道上谕。”

    王有龄起身从黄宗汉手中上谕来看,只见洋洋千言,尽是有关筹饷和劝谕捐输的指示,最后一段说:“户部现因外省拨款,未能如期解到,奏请将俸银分别暂停一年。朕思王公大臣,俸人素优,即暂停给发,事尚可行,其文职四品以下,武职三品以下各员,仍着户部将本看春季暂停俸银,照数补行给领。并着发内库帑银五十万两,交部库收存,以备支放俸饷要需。”王公大臣的俸银,岂肯长此停发?当然要严催各省解款。王有龄心有警惕,今年的州县官,对于征粮一事,要看得比什么都重。

    “本省的钱粮,全靠杭、嘉、湖三府,湖州尤其是命脉所在。我跟麟藩台商量,非你去不可。时逢二百年来未有之变局,朝廷一再申谕,但求实效,不借破格用人。所以保你老兄署湖州府,我想不至于被驳。”

    王有龄是早就预备好了的,听黄宗汉一口气说下来,语声暂停之际,赶快起身请安:“大人这样子栽培,真是叫人感激涕零,惶恐万分,不知如何

    报答?“

    “要谈报答,只要把公事办妥了就是报答。湖州地方,与众不同,雪轩兄,你要把全副本事拿出来。”

    “是!”王有龄紧接着说,“不过我有下情,还要大人格外体恤。”

    “你说。只要于公事有益,无不可通融。”

    “这是海运局的公事。”王有龄说,“我接手还不久,这次‘民折官办’一案,其中委曲,无不在大人洞鉴之中。如今首尾未了倘或后任不明究竟,遇事挑剔,且不说赔累的话,只往来申复解释,就极费功夫。大人请想,那时我人在湖州,如何得能全副心思去对付钱粮。这后顾之忧,我斗胆要请大人作主。”

    “你要我如何替你作主?”黄宗汉问。

    “请大人许我在这一案了结以后再交卸。”

    黄宗汉沉吟了,两眼望空,似乎有所盘算。这一个便也猜他的心思,莫非这个差使已经许了别人,所以为难?

    “答应你兼差,原无不可。”黄宗汉慢慢把视线落在他脸上,“只是你兼顾得来吗?”

    这一问在王有龄意料之中,随即答道:“请大人放心,一定兼顾得来。

    因为我部下有个人非常得力,这一次‘民折官办’,如果没有他多方联络折冲,不能这么顺利。“

    “喔,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出身?几时带来我看看。”

    “此人叫胡光墉,年纪甚轻,虽是阛阓中人,实在是个奇才。眼前尚无功名,似乎不便来谒见大人。”

    “那也不要紧。现在有许多事要办,只要是人才,不怕不能出头。黄宗汉问,”你说他是阛阓中人,做的什么买卖?“

    “他,”王有龄替胡雪岩吹牛,“他是钱业世家,家道殷实,现在自己设了个钱庄。”

    “钱庄?好,很好,很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语气奇怪,王有龄倒有些担心,觉得皮里阳秋,用意难测,不能不留神。

    “提起钱庄,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了。”黄宗汉问,“现在京朝大吏,各省督抚,纷纷捐输军饷,我亦不能不勉为其难,想凑个一万银子出来,略尽绵薄。过几天托那姓胡的钱庄,替我汇一汇。”

    “是!”王有龄答道:“理当效劳,请大人随时交下来就是了。”

    一听这话,黄宗汉便端茶碗送客,对他兼领海运局的事,并无下文。王有龄心里不免焦急,不上下下,不知再用什么方法,方能讨出一句实话来?

    因此,他一出抚台衙门,立刻嘱咐高升去找胡雪岩。等他刚刚到家,胡雪岩跟着也就来了,王有龄顾不得换衣服,便拉了他到书房里,关起房门,细说经过。

    “现在海运局的事,悬在半空里,该怎么打算,竟毫无着手之处,你说急人不急人?”王有龄接着又说,“索性当面告诉我不行。反倒好进一步表明决心,此刻弄得进退维谷了。”

    “不要紧,事情好办得很。”胡雪岩很随便他说,“再多花几两银子就行了。”

    “咦!”王有龄说,“我倒不相信,你何以有些把握?再说,花几两银

    子是花多少,怎么个花法?“

    “雪公!你真正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盘口’已经开出来了,一万银子!”

    “啊!”王有龄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

    他把当时的情形又回想了一遍,只因为自己不明其中的奥妙,说了句等他“随时交下来”,黄宗汉一听他不识窍,立刻就端茶送客,真个翻脸无情,想想也不免寒心。

    “闲话少说,这件事办得要快,‘药到病除’,不宜耽误!”

    “当然,当然。”王有龄想了想说:“明天就托信和汇一万银子到部里去。”

    “慢一点,这一万银子交给我,我另有用处。”

    这话似乎费解,但王有龄看他不说,也就不问,这是他笼络胡雪岩的方法之一,表示彻底信任,所以点点头说:“明天上午请你到局里来取。”

    “不!明天雪公一定很忙,我不来打搅,请派个人把银票给我送来,尽上午把它办好,中午我们碰头。”

    “慢慢,我想一想。”王有龄猜度明天的情况:“算它一早‘挂牌’,立刻就要到藩署谢委,跟着上抚台衙门……”

    “不!”胡雪岩打断他的话,摇着手说,“雪公,抚台那里下午去。你从藩暑回局里,有件要紧事办,把局里的人找了来,透露点意思给他们,海运局的差使不动。为什么呢?是要把人心稳住,拿钱庄来说,如果档手一调动,伙计们就会到外面去瞎讲,或者别人问到,不能不回话,这样一来,内部许多秘密,就会泄漏出来。我想官场也是一样,所以只要这样一说,人心定了,就不会有风言风语,是是非非。雪公,你看可是?”

    “怎么不是?”王有龄笑道,“我的脑筋也算很快,不过总比你慢了一步。就这样吧,别的话明天中午碰了头再说。”

    到了第二天十点多钟,海运局的庶务,奉命去打了一张信和的银票送来。

    胡雪岩随即去找刘庆生。他是这样打算,刘庆生是个可造之村,但是立柜台的伙计,一下子跳成档手,同行难免轻视,要想办法提高他的身分,培养他的资望。现在替黄宗汉去办理汇款,显得来头不小,以一省来说,抚台是天宇第一号的主顾,有这样的大主顾在手里,同行对刘庆生自然会刮目相看。

    等他说明了这番意思,刘庆生高兴得不得了,但是他倒不尽是为自己高兴。

    “真正是意想不到的漂亮!”他收敛笑容说,“胡先生,实不相瞒,有句话,我现在可以说了。大源的孙先生,对你老人家的后台、实力,还有点将信将疑。我心里懊恼,苦于无法分辩,空口说白话,毫无用处,不如不说,我现在到大源去办了这笔汇款,他们就晓得你老人家的手面了!”

    “还有这一层?”胡雪岩笑道,“等招牌挂了出来,看我再耍点手面给他们看看。”

    “事不宜迟,我此刻就去办。等下我把票据达到府上。”

    刘庆生的身价已非昔比了,穿上盐大街估衣铺买来的绸缎袍褂,簇新的鞋袜,雇了一乘小轿,抬到大源。

    大源的伙计无不注目,以为来了个大主顾,等轿帘打开,一看是刘庆生,个个讶然,自也不免妒羡。刘庆主略略有些窘态,幸好他天生一张笑脸,所以大家也还不忍去挖苦他。

    见了孙德庆,稍稍有一番寒暄,随即谈入正题:“我有笔款子,想托大源汇到京里,汇到‘日升昌’好了,这家票号跟户部有往来,比较方便。”

    “多少两?”孙德庆问:“是捐官的银子?”

    “不是。黄抚台报效的军饷,纹银一万两。”

    听说是黄抚台的款子,孙德庆的表情立刻不同了,“咦!”他惊异而重视,“庆生,你的本事真不小,抚台的线都搭上了。”

    “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另外有人托我的。”

    “哪个?”

    刘庆生故意笑笑不响,让他自己去猜,也知道他一定一猜便着,偏要叫他自己说出来才够味。

    “莫非胡雪岩?”

    “是的。”刘庆生看着他,慢慢地点一点头,好象在问:这一下你知道他了吧?

    孙德庆有些困惑而艳羡的表情,把银票拿了出去交柜上办理汇划,随即又走了进来问道:“你们那家号子,招牌定了没有?”

    “定了,叫‘阜康’。”

    “阜康!”孙德庆把身子凑了过来,很神秘地问道,“阜康有黄抚台的股子?”

    他的想法,出人意外,刘庆生心想,这话关系甚重,说出去变成招摇,不要意出是非来,所以立即答道:“我不晓得,想来不会,本省的抚台,怎么可以在本省开钱庄?”

    “你当然不会晓得,这个内幕……”孙德庆诡秘地笑笑,不再说下去,脸上是那种保有独得之秘的矜持。

    刘庆生是真的不知道,阜康有没有黄抚台的股份在内?所以无法代为辩白,但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等把汇票打好,刘庆生离了大源,坐轿来到胡家,一面交差一面把孙德庆的猜测,据实相告。胡雪岩得意地笑了。

    “让他们去乱猜。市面‘哄’得越大,阜康的生意越好做。”

    这一说刘庆主才放心,欣然告辞。胡雪岩随即也到了海运局,只见好几乘轿子在门口。杭州府所治两县:钱塘、仁和,钱塘是首县。县里的差役正在驱散闲人,维持交通。胡雪岩知道贺客正多,便不走大门,从夹弄中的侧门进去,悄悄溜到签押房旁边他平日起坐的那间小屋里。

    “胡老爷!”伺候签押房的听差李成,笑嘻嘻地报告消息:“我们老爷高升了。”

    “喔!怎么样?”

    “补了乌程县,署理湖州府,仍旧兼局里的差使。我们老爷官运亨通,做下人的连带也沾了光。胡老爷,”李成说道:“我有件事想求胡老爷。”

    “你说,你说!”

    “我有个表叔,笔下很来得。只为吃了一场官司,光景很惨。我想请胡老爷说说,带了到湖州去。

    “噢!”胡雪岩问道:“你那表叔笔下来得,是怎么个来得呢?”

    “写封把应酬信,都说好。也会打算盘记帐,”

    胡雪岩想了想说:“我倒要先试试他看。你几时叫他来看我。”

    “是!”李成很兴奋地说,“不知道胡老爷什么时候有空,我叫他来。”

    胡雪岩刚要答话,只听靴声囊囊,王有龄的影子已在窗外出现,李成急忙迎了出去打帘子,把主人迎了进来。王有龄却不回签押房,一直来到胡雪岩的那间小屋,只见他春风满面,步属安详,气派似乎大不相同了。

    “恭喜,恭喜!”胡雪岩含笑起身,兜头一揖。

    “彼此,彼此!”王有龄拉住他的手说,“到我那里去谈。”

    他把胡雪岩邀到签押房的套问,并坐在他歇午觉的一张小床上,有着掩抑不住的兴奋,“雪岩!”他说,“一直到今天上午见了藩台,我才能相信。

    一年工夫不到,实在想不到有今日之下的局面。福者祸所倚,我心里反倒有些嘀咕了。“

    “雪公,你千万要沉住气!今日之果,昨日之因,莫想过去。只看将来。

    今日之下如何,不要去管它,你只想着今天我做了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就是了。“

    王有龄听他的话,克制着自己,把心静下来,“第一件事我要跟你商量,”

    他说,“藩台催我赶快到任,另外有人劝我,赶在五月初一接印,先有一笔现成的节敬好收,你看怎么样?”

    这一问,把胡雪岩问住了。他细想了想答道:“官场的规矩我不懂,不过人同此心,捡现成要看看,于人无损的现成好捡,不然就是抢人家的好处,要将心比心,自己设身处地,为别人想一想。”

    “我踌躇的就是这一层。节敬只有一份,我得了,前任署理的就落空了……”

    “这就决不能要!”胡雪岩打断他的话说,“人家署理了好些日子,该当收此一份节敬,不该去抢他,铜钱银子用得完,得罪一个人要想补救不大容易……”

    “好,你不必说了。”王有龄也打断了他的话,“我决定端午以后接印。”

    “那就对了!雪公,你鸿运当头,做事千万要漂亮。”胡雪岩一面说,一面把那张汇票交了给他。

    “这是要紧的,我吃了饭就上院。只怕手本递进去,他没工夫见!”王有龄很认真他说,“这件事非要从速有个了断不可!”

    “也不一定要见你。‘火到猪头烂’,只要他见了汇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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