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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 作者:[后晋]沈昫-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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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云与王同皎亲善,贬授庐州刺史。经数月,洎代到,还乡里,无淮南一物,唯有所乘
马一匹,诸子侄步从而归。敬则重然诺,善与人交,每拯人急难,不求其报。又尝与三
从兄同居四十余年,财产无异。雅有知人之鉴,凡在品论者,后皆如其言。景龙三年五
月,卒于家,年七十五。
    敬则尝采魏、晋已来君臣成败之事,著《十代兴亡论》。又以前代文士论废五等者,
以秦为失,事未折衷,乃著《五等论》曰:
    昔秦废五等,崔实、仲长统、王朗、曹冏等皆以为秦之失,予窃异之,试通其志云。
    盖明王之理天下也,先之以博爱,本之以仁义,张四维,尊五美,悬礼乐于庭宇,
置轨范于中衢。然后决玄波使横流,扬薰风以高扇,流恺悌之甘泽,浸旷荡之膏腴,正
理革其淫邪,淳风柔其骨髓。使天下之人,心醉而神足。其于忠义也,立则见其参于前;
其于进趋也,若章程之在目。礼经所及,等日月之难逾;声教所行,虽风雨之不辍。圣
人知俗之渐化也,王道之已行也,于是体国经野,庸功勋亲。分山裂河,设磐石之固,
内守外御,有维城之基。连络遍于域中,胶葛尽于封内。虽道昏时丧,泽竭政塞,郑伯
逐王,申侯弑主,鲁不供物,宋不成周,吴徵伯牢,楚问九鼎,小白之一匡天下,重耳
之一战诸侯,无君之迹显然,篡夺之谋中寝者,直以周礼尚存,简书不陨。故曰:“不
敢失坠,天威在颜。”
    自春秋之后,礼义渐颓,风俗尘昏,愧耻心尽,疾走先得者为上,夺攘投会者为能。
加以八世专齐,三家分晋,子贡之乱五国,苏秦之斗七雄,苛刻繁兴,经籍道息,莫不
长诈术,贵攻战,万姓皆戴爪牙,无人不属觜距。所以商鞅欺故友,李斯囚旧交,孙膑
丧足于庞涓,张仪得志于陈轸。一旅之众,便欲称王;再战之雄,争来奉帝。先王会盟
之礼,昔时樽俎之容,三代玄风,扫地至尽。况始皇削平区宇,殊非至公,李斯之作股
肱,罕循大道,人无见德,唯虐是闻。当此时也,主猜于上,人骇于下,父不能保之于
子,君不能得之于臣。欲使始皇分土奸雄,建侯薄俗,若喻晋、郑之可依,便借贼兵而
资盗粮,寄龙鱼而助风雨,不可行也。是以秦鉴周德之绵深,惧己图之不远,罢侯置守,
高下在心,天下制在一人,百姓不闻二主。直是不得行其世封,非薄功臣而贱骨肉也。
    高皇帝揭日月之明,怀天地之量,算财不足以分赏,论地不足以受封。邑皆百城,
土有千里,人殷国富,地广兵强。五十年间,七国同反,贾谊忧失其国,晁错请削其地。
若言由大而反也,不若召陵之师、践土之众也;若言有材而起也,刘濞非王霸之材,田
禄无先、管之略也。是齐、晋以逆礼为惭,吴、楚以犯上非愧,衅由教起,其所由来远
矣。自此之后,杂霸又衰,中兴不能改物创图,黄初不能深谋远虑。纟面观汉、魏之际,
寻其经纬之初,未有积德重光,泽及万物。观其教,偷薄于秦风;察其人,豺狼于汉日。
故魏太祖曰:“若使无孤,天下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明窃号议者,触目皆是。欲以
此时开四赐之祚,垂万代之封,必有通车三川以窥周室,介马汾、湿而逐翼侯。而王司
徒屡请于当时,曹元首又勤于宗室,皆不知时也。
    当时贤者是之。
    敬则知政事时,每以用人为先。桂州蛮叛,荐裴怀古;凤阁舍人缺,荐魏知古;右
史缺,荐张思敬。则天以为知人。
    睿宗即位,尝谓侍臣曰:“神龙已来,李多祚、王同皎并复旧官,韦月将、燕钦融
咸有褒赠,不知更有何人,尚抱冤抑?”吏部尚书刘幽求对曰:“故郑州刺史硃敬则,
往在则天朝任正谏大夫、知政事,忠贞义烈,为天下所推。神龙时,被宗楚客、冉祖雍
等诬构,左授庐州刺史。长安年中,尝谓臣云:‘相王必膺期受命,当须尽节事之。’
及韦氏篡逆干纪,臣遂见危赴难,翼戴兴历,虽则天诱其事,亦是敬则先启之心。今陛
下龙兴宝位,凶党就戮,敬则尚衔冤泉壤,未蒙昭雪。况复事符先觉,诚即可嘉。”睿
宗然之,赠敬则秘书监,谥曰元。
    杨再思,郑州原武人也。少举明经,授玄武尉。充使诣京师,止于客舍。会盗窃其
囊装,再思邂逅遇之,盗者伏罪,再思谓曰:“足下当苦贫匮,至此无行。速去勿作声,
恐为他人所擒。幸留公文,余财尽以相遗。”盗者斋去,再思初不言其事,假贷以归。
累迁天官员外郎,历左右肃政台御史大夫。延载初,守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
证圣初,转凤阁侍郎,依前同平章事,兼太子右庶子。寻迁内史,自弘农县男累封至郑
国公。
    再思自历事三主,知政十余年,未尝有所荐达。为人巧佞邪媚,能得人主微旨,主
意所不欲,必因而毁之,主意所欲,必因而誉之。然恭慎畏忌,未尝忤物。或谓再思曰:
“公名高位重,何为屈折如此?”再思曰:“世路艰难,直者受祸。苟不如此,何以全
其身哉!”长安末,昌宗既为法司所鞫,司刑少卿桓彦范断解其职。昌宗俄又抗表称冤,
则天意将申理昌宗,廷问宰臣曰:“昌宗于国有功否?”再思对曰:“昌宗往因合练神
丹,圣躬服之有效,此实莫大之功。”则天甚悦,昌宗竟以复职。时人贵彦范而贱再思
也。时左补阙戴令言作《两脚野狐赋》以讥刺之,再思闻之甚怒,出令言为长社令,朝
士尤加嗤笑。再思为御史大夫时,张易之兄司礼少卿同休尝奏请公卿大臣宴于司礼寺,
预其会者皆尽醉极欢。同休戏曰:“杨内史面似高丽。”再思欣然,请剪纸自贴于巾,
却披紫袍,为高丽舞,萦头舒手,举动合节,满座嗤笑。又易之弟昌宗以姿貌见宠幸,
再思又谀之曰:“人言六郎面似莲花;再思以为莲花似六郎,非六郎似莲花也。”其倾
巧取媚也如此。
    长安四年,以本官检校京兆府长史,又迁检校扬州大都督府长史。中宗即位,拜户
部尚书,兼中书令,转侍中,以宫僚封郑国公,赐实封三百户。又为册顺天皇后使,赐
物五百段,鞍马称是。时武三思将诬杀王同皎,再思与吏部尚书李峤、刑部尚书韦巨源
并受制考按其狱,竟不能发明其枉,致同皎至死,众冤之。再思俄复为中书令、吏部尚
书。景龙三年,迁尚书右仆射,加光禄大夫。其年薨,赠特进、并州大都督,陪葬乾陵,
谥曰恭。子植、植子献,并为司勋员外郎。再思弟季昭为考功郎中,温玉为户部侍郎。
    李怀远,邢州柏仁人也。早孤贫好学,善属文。有宗人欲以高廕相假者,怀远竟拒
之,退而叹曰:“因人之势,高士不为;假廕求官,岂吾本志?”未几,应四科举擢第,
累除司礼少卿。出为邢州刺史,以其本乡,固辞不就,改授冀州刺史。俄历扬、益等州
大都督府长史,未行,又授同州刺史。在职以清简称。入为太子左庶子,兼太子宾客,
历迁右散骑常侍、春官侍郎。大足年,迁鸾台侍郎,寻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岁余,加银
青光禄大夫,拜秋官尚书,兼检校太子左庶子,赐爵平乡县男。长安四年,以老辞职,
听解秋官尚书,正除太子左庶子,寻授太子宾客。神龙初,除左散骑常侍、兵部尚书、
同中书门下三品,加金紫光禄大夫,进封赵郡公,特赐实封三百户。俄以疾请致仕,许
之。中宗将幸京师,又令以本官知东都留守。
    怀远虽久居荣位,而弥尚简率,园林宅室,无所改作。常乘款段马,左仆射豆卢钦
望谓曰:“公荣贵如此,何不买骏马乘之?”答曰:“此马幸免惊蹶,无假别求。”闻
者莫不叹美。神龙二年八月卒,中宗特赐锦被以充敛,辍朝一日,亲为文以祭之,赠侍
中,谥曰成。子景伯。
    景伯,景龙中为给事中,又迁谏议大夫。中宗尝宴侍臣及朝集使,酒酣,令各为
《回波辞》。众皆为诌佞之辞,及自要荣位。次至景伯,曰:“回波尔时酒卮,微臣职
在箴规。侍宴既过三爵,喧哗窃恐非仪。”中宗不悦,中书令萧至忠称之曰:“此真谏
官也。”景云中,累迁右散骑常侍,寻以老疾致仕。开元中卒。子彭年。彭年有吏才,
工于剖析,当时称之。开元中,历考功员外郎、知举,又迁中书舍人、给事中、兵部侍
郎。天宝初,又为吏部侍郎,与右相李林甫善。慕山东著姓为婚姻,引就清列,以大其
门。典铨管七年,后以赃污为御史中丞宋浑所劾,长流领南临贺郡。累月,浑及第恕又
以赃下狱,诏浑流岭南高要郡,恕流南康郡。天宝十二载,起彭年为济阴太守,又迁冯
翊太守,入为中书舍人、给事中、吏部侍郎。十五载,玄宗幸蜀,贼陷西京。彭年没于
贼,胁授伪官,忧愤忽忽不得志,与韦斌相次而卒。及克复两京,优制赠彭年为礼部尚
书。
    豆卢钦望,京兆万年人也。曾祖通,隋相州刺史、南陈郡公。祖宽,即隋文帝之甥
也。大业末,为梁泉令。及高祖定关中,宽与郡守萧瑀率豪右赴京师,由是累授殿中监,
仍诏其子怀让尚万春公主。高祖以宽曾祖苌魏太和中例称单姓,至是改宽为卢氏。贞观
中,历迁礼部尚书、左卫大将军,封芮国公。永徽元年卒,赠特进、并州都督,陪葬昭
陵,谥曰定。又复其姓为豆卢氏。父仁业,高宗时为左卫将军。
    钦望,则天时累迁司宾卿。长寿二年,代宗秦客为内史。时李昭德亦为内史,执权
用事,钦望与同时宰相韦巨源、陆元方、苏味道、杜景俭等并委曲从之。证圣元年,昭
德坐事,左迁涪陵尉,则天以钦望等不能执正,又为司刑少卿皇甫文备奏钦望附会昭德,
罔上附下,乃左迁钦望为赵州刺史,韦巨源自右丞为鄜州刺史,陆元方自秋官侍郎为绥
州刺史,苏味道自凤阁侍郎为集州刺史。其年,钦望入为司礼卿,迁秋官尚书,封芮国
公。出为河北道宣劳使。俄而庐陵王复为皇太子,以钦望为皇太子宫尹。圣历二年,拜
文昌右相、同凤阁鸾台三品,寻授太子宾客,停知政事。中宗即位,以钦望宫僚旧臣,
拜尚书左仆射、知军国重事,兼检校安国相王府长史,兼中书令、知兵部事、监修国史。
    钦望作相两朝,前后十余年,张易之兄弟及武三思父子皆专权骄纵,图为逆乱。钦
望独谨其身,不能有所匡正,以此获讥于代。神龙二年,拜开府仪。景龙三年五月,表
请气骸,不许。十一月卒,年八十余。赠司空、并州大都督,谥曰元,赐东园秘器,陪
葬乾陵。则天时,宰相又有张光辅、史务滋、崔元综、周允元等,并有名绩。
    张光辅者,京兆人也。少明辩,有吏干。累迁司农少卿、文昌右丞。以讨平越王贞
之功,拜凤阁侍郎、知政事。永昌元年,迁纳言。旬日,又拜内史。皆有名。其年,洛
州司马房嗣业、洛阳令张嗣明坐与徐敬业弟敬真阴相交结。敬真自流所绣州逃归,将北
投突厥,引虏入寇。途经洛下,嗣业、嗣明二人给其衣粮而遣之。行至定州,为人所觉。
嗣业于狱中自缢死。嗣明与敬真多引海内相识,冀缓其死。嗣明称光辅征豫州日,私说
图识天文,阴怀两端,顾望以观成败。光辅由是被诛,家口籍没。
    史务滋者,宣州溧阳人。累至内史。天授中,雅州刺史刘行实及弟渠州刺史行瑜、
尚衣奉御行感,并兄子左鹰扬将军虔通,并为侍御史来子珣诬以谋反诛。又于盱眙毁其
父左监门大将军伯英棺柩。初,务滋素与行感周密,意俗寝其反状。则天怒,令俊臣鞫
之,务滋恐被陷刑,乃自杀。
    崔元综者,郑州新郑人也。祖君肃,武德中黄门侍郎、鸿胪卿。元综,天授中累转
秋官侍郎。长寿元年,迁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元综勤于政事,每在中书,必
束带至晚,未尝休偃。好洁细行,薰辛不历口者二十余年。虽外示谨厚,而情深刻薄,
每受制鞫狱,必披毛求疵,陷于重辟。以此故人多畏而鄙之。明年,犯罪配流振州,朝
野莫不称庆。寻赦还,复拜监察御史。中宗时,累迁尚书左丞、蒲州刺史,以老疾致仕。
晚年好摄养导引之术,年九十余卒。
    周允元者,豫州人也。弱冠举进士。延戴初,累转左肃政御史中丞,俄除凤阁鸾台
平章事。尝与诸宰臣侍宴,则天令各述书传中善言。允元曰:“耻其君不如尧、舜。”
武三思以为语有指斥,纠而驳之。则天曰:“闻此言足以为诫,岂特将为过耶?”证圣
元年卒,赠贝州刺史。则天为七言诗以伤之,又自缮写,时以为荣。
    史官曰:王及善在孝敬东宫,诚能奉职。当俊臣下狱,力谏除凶,是忧滥及贤良,
而欲明彰羽翼,兴复之志,不谓无心。杜景俭五刑有滥,济活为心,四气不和,归罪在
己,则天谓曰“真宰相。”然奈柔顺李昭德,不无吐刚之过也。硃敬则文学有称,节行
无愧,谏诤果决,推择精真,苟非洞鉴古今,深识王霸,何由立其高论哉?惜乎相不得
时矣!杨再思佞而取贵,苟以全身,掩不善而自欺,谓无十目十手也。李怀远名不苟于
假廕,贵不衒于故乡,无改陋居,常乘劣驷,亦一时之善矣。然匪躬之道,未之闻也。
豆卢钦望、张光辅、史务滋、崔元综、周允元等,或有片言,非无小善,登于大用,可
谓具臣。
    赞曰:及善奉职,非无智力。景俭当权,不谓不贤。雄文高节,少连为绝。守道安
贫,怀远当仁。钦望之属,片善何足。蹈媚再思,祇宜遄速。
    
      列传第四十一    
 ○桓彦范 敬晖 崔玄暐 张柬之 袁恕己
    桓彦范,润州曲阿人也。祖法嗣,雍王府谘议参军、弘文馆学士。彦范慷慨俊爽,
少以门廕调补右翊卫。圣历初,累除司卫寺主簿。纳言狄仁杰特相礼异,尝谓曰:“足
下才识如是,必能自致远大。”寻擢授监察御史。
    长安三年,历迁御史中丞。四年,转司刑少卿。时司仆卿张昌宗坐遣术人李弘泰占
己有天分,御史中丞宋璟请收付制狱,穷理其罪,则天不许。彦范上疏曰:
    昌宗无德无才,谬承恩宠,自宜粉骨碎肌,以答殊造,岂得苞藏祸心,有此占相?
陛下以簪履恩久,不忍加刑;昌宗以逆乱罪多,自招其咎。此是皇天降怒,非唯陛下故
诛。违天不祥,乞陛下裁择。原其本奏,以防事败。事败即言奏讫,不败则候时为逆。
此乃奸臣诡计,疑惑圣心,今果遂其所谋,陛下何忍不察?若昌宗无此占相,奏后不合
更与弘泰往还,尚令修福,复拟禳厄,此则期于必遂,元无悔心。纵虽奏闻,情实难恕,
此而可舍,谁其可刑?况经两度事彰,天恩并垂舍宥,昌宗自为得计,人亦以为应运,
即不劳兵甲,天下皆从,万方讥之,以为陛下纵成其乱也。君在,臣图天分,是为逆臣,
不诛,社稷亡矣。伏请付鸾台凤阁三司考竟其罪。
    疏奏不报。时又内史李峤等奏称:“往属革命之时,人多逆节,鞫讯决断,刑狱至
严,刻薄之吏,恣行酷法。其周兴、丘勣、来俊臣所劾破家者,并请雪免。”彦范又奏
请自文明元年以后得罪人,除扬、豫、博三州及诸谋逆魁首,一切赦之。表疏前后十奏,
辞旨激切,至是方见允纳。彦范凡所奏议,若逢人主诘责,则辞色无惧,争之愈厉。又
尝谓所亲曰:“今既躬为大理,人命所悬,必不能顺旨诡辞,以求苟免。”
    是岁冬,则天不豫。张易之与弟昌宗入阁侍疾,潜图逆乱。凤阁侍郎张柬之与桓彦
范及中台右丞敬晖等建策将诛之。柬之遽引彦范及晖并为左右羽林将军,委以禁兵,共
图其事。时皇太子每于北门起居,彦范与晖因得谒见,密陈其计,太子从之。神龙元年
正月,彦范与敬晖及左羽林将军李湛、李多祚、右羽林将军杨元琰、左威卫将军薛思行
等,率左右羽林兵及千骑五百余人讨易之、昌宗于宫中,令李湛、李多祚就东宫迎皇太
子。兵至玄武门,彦范等奉太子斩关而入,兵士大噪。时则天在迎仙宫之集仙殿。斩易
之、昌宗于廓下,并就第斩其兄汴州刺史昌期、司礼少卿同休,并枭首于天津桥南。士
庶见者,莫不欢叫相贺,或脔割其肉,一夕都尽。明日,太子即位,彦范以功加银青光
禄大夫,拜纳言,赐勋上柱国,封谯郡公,赐实封五百户。又改为侍中,从新令也。
    彦范尝表论时政数条,其大略曰:“昔孔子论《诗》以《关雎》为始,言后妃者人
伦之本,理乱之端也。故皇、英降而虞道兴,任、姒归而姬宗盛。桀奔南巢,祸阶妹喜,
鲁桓灭国,惑以齐媛。伏见陛下每临朝听政,皇后必施帷幔坐于殿上,预闻政事。臣愚
历选列辟,详求往代,帝王有与妇人谋及政者,莫不破国亡身,倾辀继路。且以阴乘阳,
违天也,以妇凌夫,违人也。违天不祥,违人不义。由是古人譬以‘牝鸡之晨,惟家之
索。’《易》曰‘无攸遂,在中馈’,言妇人不得预于国政也。伏愿陛下览古人之言,
察古人之意,上以社稷为重,下以苍生在念。宜令皇后无往正殿干预外朝,专在中宫,
聿修阴教,则坤仪式固,鼎命惟永。”
    又曰:“臣闻京师喧喧,道路籍籍,皆云胡僧慧范矫托佛教,诡惑后妃,故得出入
禁闱,挠乱时政。陛下又轻骑微行,数幸其室,上下媟黩,有亏尊严。臣抑尝闻兴化致
理,必由进善;康国宁人,莫大弃恶。故孔子曰:‘执左道以乱政者杀,假鬼神以危人
者杀。’今慧范之罪,不殊于此也。若不急诛,必生变乱。除恶务本,去邪勿疑,实愿
天聪,早加裁贬。”疏奏不纳。时有墨敕授方术人郑普思秘书监,叶净能国子祭酒,彦
范苦言其不可。帝曰:“既要用之,无容便止。”彦范又对曰:“陛下自龙飞宝位,遽
下制云:‘军国政化,皆依贞观故事。’昔贞观中尝以魏徵、虞世南、颜师古为秘书监,
孔颖达为国子祭酒。至如普思等是方伎庸流,岂足以比踪前烈?臣恐物议谓陛下官不择
才,滥以天秩加于私爱。惟陛下少加慎择。”帝竟不纳。
    时韦皇后既干朝政,德静郡王武三思又居中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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