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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北依邙山毗邻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雒阳,交通便利,地势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
孙坚知道那段历史,自然晓得荥阳有多么重要。
是以,丁原派人重兵把守荥阳,孙坚也没有太大惊讶。
孙坚眺望着宽阔的旃(zhan)水河,看着滚滚流动的波涛,以及对面随风摇摆的旗帜,深深吸了口气。
“传我军令,大军依山傍水安营扎寨。”
孙坚自忖,以自己手中两万兵马,在没有船只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拿下荥阳。
三日后,关羽统帅诸侯联军抵达荥阳。
关羽谓众人曰:“荥阳依山傍水,乃昔日楚汉相争之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
“欲攻入雒阳勤王,必先拿下此城,诸位可有破敌之策?”
刘岱答道:“我军兵马众多,不妨伐木造船,而后使那暗度陈仓之策,渡过旃然水,突袭荥阳。”
曹操却是摇头道:“操已经沿着旃然水四处查看过,敌军在旃然河畔,修建了无数瞭望楼。”
“瞭望楼内有士卒驻守,可以仗着高度优势,将河面情况一览无余。”
“无论我军从何处造船渡河,都瞒不过对面瞭望塔上面士卒。”
关羽再问:“孟德兄可有良策渡过此河?”
曹操目光在地图上不停游弋,最终只能无奈摇了摇头,道:“敌军防守严密,又占据地利,想要奇袭恐怕很难。”
“为今之计,只能大肆伐木造船,仗着兵多优势强渡旃然水。”
关羽闻言,不由眉头微皱。
盟军啸聚二十余万,每日消耗钱粮不计其数,纵然冀州富庶,经历过黄巾之乱以后,也很难持续供给大军粮草。
伐木造船而后强渡旃然水,先不说会伤亡惨重,也势必会耽误很长时间。
关羽目光,在众人脸上不由游走,最终落在了沮授身上。
关羽当时在冀州平叛,多亏沮授屡屡献策,才能迅速击败、降服冀州黄巾。
那个时候,关羽也有心收服沮授,奈何却没有借口。
韩馥占据冀州以后,征辟沮授为官,关羽此次身为盟主,却是趁机将沮授借了过来。
他知道沮授文武双全,想要征询一下对方建议。
第219章 战鼓轰鸣()
“公与,你怎么看?”
关羽话音刚落,诸侯全都将目光放在了沮授身上。
诸侯想不明白,此地如今人才济济,众人麾下也都有不少智谋出众之辈。
沮授究竟何德何能,会被关羽如此看重,单独询问。
沮授见状,却是暗自苦笑。
不过很快,他就收敛心神,正色道:“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骠骑将军奉先帝遗诏,汇聚天下英雄,手下战将千员,士卒二十余万,声势浩大。”
“既有先帝遗诏,自然占据大义,堂堂正正。”
“骠骑将军当先令军士喊话对面,告知前因后果,阐明双方兵力差距。”
“如此,不仅能够先礼后兵,显得我等堂堂正正,又能以势压人,乱其军心。”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微微颔首。
无论哪个朝代,两军交战都讲究师出有名,师出有名者自然气势旺盛。
现如今,大汉威严尚在。
丁原麾下虽有兵马十余万,真正死忠者却没有多少。
假如派人喊话阐明前因后果,肯定会让对面守军心生疑虑,最后再对比双方兵力,就算对面守军不愿投降,亦会士气大降。
如此策略,正是堂堂正正之阳谋。
沮授停顿半晌,再次说道:“骠骑将军可大肆征召附近百姓船只,而后再广伐树木建造船只。”
“如此如此,旃然水可渡,荥阳可破矣。”
关羽闻言大喜。
他上前拉住沮授说道:“若能顺利渡过旃然水,攻下荥阳,公与当立首功。”
随后,关羽环顾众人,问道:“对公与之策,诸位可有异议?”
诸侯闻言,尽皆摇头,而后看向沮授的眼神,亦是充满火热。
荥阳城。
“将军,军中现在都在议论,说主公勾结前大将军何进,密谋害死先帝,占据雒阳祸乱朝纲。”
“骠骑将军关羽有先帝遗诏,秉承天意,汇聚天下诸侯,兴兵五十万,誓言要荡平叛乱,匡扶汉室。”
“事情越传越烈,不少士卒都心生疑虑。”
一名将校急忙跑到县衙,有些慌乱的禀告张杨。
“你说什么?”
张杨猛然站起,脸上满是惊骇。
丁原勾结何进谋害先帝,哪怕张杨乃丁原心腹,也是首次听到这件事情。
“莫不是关羽在妖言惑众,意欲乱我军心?”
那员将校闻言,却是犹犹豫豫的说道:“骠骑将军手中先帝遗诏,已经得到诸侯一致认可,恐怕不会有假。”
说到这里,那员将校略显迟疑的说道:“将军,你说先帝之死,莫非真与主公有关?”
“放肆!”
张杨闻言,在暴怒之余亦是心中焦虑。
就连麾下将官都在怀疑,丁原是否真的害死了先帝,更不用说是普通士卒了。
假如继续让这些言论传播下去,张杨完全可以预料,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传我军令,先帝驾崩之时,主公尚且远在河内郡,那些流言都只是乱臣贼子妖言惑众之语罢了。”
“军中若有人再敢谈论此事,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言毕,张杨就拿上武器,带着兵马离开荥阳,来到了旃然河畔稳定军心。
那员将校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是了,先帝驾崩之时,主公尚且还屯兵河内。”
“纵然先帝之死与大将军何进有关,也根本牵扯不到主公身上,此必为诸侯乱我军心之策。”
不得不说,张杨的确有非凡才能,很快就稳住了军心。
最起码,是表面上稳住了军心。
张杨斩杀十几名继续传播流言的士卒以后,将他们脑袋挂在旗杆上,再也无人胆敢提及此事。
不过出了这种事情,张杨也有些担忧。
他一面请求丁原发兵援助,另一方面索性住在河畔军营之内,与联军遥遥对峙。
接连数日,张杨都带领甲士巡视河畔。
对面砍伐树木、建造船只的举动,张杨也都尽收眼底。
“我军虽占据防守地利,然贼势浩大,若无援兵,想要仅仅依靠三万兵马,就挡住诸侯联军,难如登天。”
念及于此,张杨当即眉头紧皱。
“求援信使可带了消息回来?”
张杨询问身边亲卫,语气中满是忧虑。
亲卫却是摇头道:“启禀将军,信使暂时还没有返回。”
“咚咚咚!”
就在此时,对面营寨忽然战鼓齐鸣,喊杀声顷刻间就响彻云霄。
张杨闻言,当即心中大惊。
“贼军准备渡河。”
“传我军令,调集所有兵马,死死守住河畔,阻止贼军渡河!”
“呜呜呜!”
与此同时,远处瞭望塔上也依稀传来号角声,浓烟随即滚滚而起。
“不好,诸侯联军这是仗着兵多,想要在多处一起渡河。”
张杨看着三十几处滚滚的浓烟,不由脸色阴沉。
三十几处浓烟,也就代表着诸侯联军,居然在三十几处一起渡河。
荥阳虽有三万兵马,假如分兵三十余处,每处也只能分到不足一千兵马。
如此,又如何能够挡住联军渡河?
不过很快,张杨就冷静了下来。
“适合渡河的地段,我都有派有士卒把守,并且提前在岸边建立了防御措施。”
“诸侯联军兵马虽多,船只却十分缺乏。”
“我等又占据地利,纵然分兵防守联军渡河,料想也无大碍。”
念及于此,张杨当即不再惊慌。
他沉着冷静的下达军令,根据不同河段渡河船只的多少,派遣士卒前去支援。
张杨所料没错。
联军虽不分日夜建造船只,船只数量终究有限,不可能让二十余万联军同时渡河。
只要船只不够,哪怕联军兵马再多,却也只能望河兴叹。
而且并非所有河段,都适合大军渡河。
许多地方水流太过湍急,若没有坚固船只以及熟练水手,根本不可能过河。
盟军都是步卒,根本没有水军,想要渡河本就十分困难。
假如在河中央被击毁船只,船上士卒肯定难以幸免。
“咚咚咚!”
战鼓声仍旧轰隆作响,对面喊杀声依旧震动天地,张杨内心却是安稳了许多。
只不过,张杨麾下士卒,可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
虽然联军尚未渡河,他们仅仅听着轰隆的战鼓声,都感觉双股战战。
第220章 常见则不疑()
“轰隆隆”!
战鼓轰鸣,震天动地。
旃然水西岸守军见状,全都神情紧张的戒备着,等待联军大举进攻。
“哗啦啦!”
果不其然,战鼓轰鸣没多久,联军士卒就已经登上船只,开始渡河。
“弓箭上弦。”
负责防守各处将校,看到联军开始渡河,全都喝令弓箭手上弦,还准备着不少火箭。
只要联军渡河船只进入射程以内,箭雨就会倾泻而下。
张杨手握剑柄,立于岸边。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船只,虽然脸色凝重,却也并没有太多畏惧。
联军船只毕竟太少。
纵然对方兵马众多,单次渡河士卒终究有限,想要防守并不困难。
“准备!”
张杨眼看联军渡河船只,已经快要进入弓箭射程,当即扬起了手中宝剑。
只要联军船只再前进数米,守军箭矢就会倾泻而下。
“咚咚咚!”
可是就在下一刻,联军营寨内鼓声忽然变化,本来还在渡河的联军船只,纷纷调转船头。
“哗啦啦!”
后续发生的事情,却是让张杨以及西岸守军,全都目瞪口呆。
本来杀气腾腾的渡河士卒,忽然大声吆喝起来,从船上扔下一张张渔网。
紧接着,船只在河内不停游弋着,只顾在哪里捕鱼,却没有丝毫渡河的意思。
“将军,贼军莫非缺乏粮草,这才让士卒下河捕鱼?”
张杨眉头紧皱,也有些猜不透联军的真实意图,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或许贼军是在迷惑我等,待我军放松警惕以后,再开始渡河。”
“传我军令,守军士卒不得懈怠,谨守河堤!”
张杨命令传达下去以后,麾下将官倒也严格执行。
可惜的是。
紧张兮兮的西岸守军,眼睁睁看着联军船只,在河面上捕了半天的鱼。
直到船只都装得满满以后,船上士卒这才欢天喜地,驾驶着船只返回东岸。
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西岸守军,有些摸不着头脑。
“将军,贼人好像真是在河内捕鱼,丝毫没有渡河强攻的意思。”
张杨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脸庞。
他沉声说道:“不管贼军如何,我等都万万不可放松警惕。”
言毕,张杨就令士卒开始做饭,准备午餐。
“咚咚咚!”
只是饭刚刚做好,士卒们还来不及吃进肚子,对面鼓声就忽然震天动地。
饥肠辘辘的西岸士卒,听到鼓声也不待上官下达命令,就急忙丢下饭碗,手忙脚乱的拿起了武器。
“贼军可是准备此时渡河?”
张杨唤来左右亲信,有些焦虑的出言询问。
“启禀将军,贼军船只的确已经下水,却好像不是准备渡河。”
亲信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汝此言何意?”
亲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最终咬牙说道:“还是将军亲自去看吧。”
张杨本就有心在岸边指挥防御,闻言也不废话,直接风风火火赶到了岸边。
河内情形,却是当张杨大跌眼镜。
只见河内船只上面,联军士卒围在一起,兴高采烈的吃着鲜鱼。
不仅如此。
每个船上的士卒,居然还能分到酒水。
他们也不顾,如今乃是紧张的战争期间,居然一边吃鱼,一边兴高采烈的喝酒。
“贼军如此肆无忌惮喝酒吃肉,简直不将我等放在眼中。”
一位部将见状大怒,当即弯弓搭箭朝着河里射去。
可惜的是。
刘邦、项羽当年以此为界,河流被人工拓宽,宽度长达八百米。
哪怕那位部将神力惊人,箭矢仍旧无力的掉落在水中,溅起了些许浪花,就被滚滚洪流冲走。
“可恶!”
部将见状,却是恼怒的扔掉了手中长弓。
“末将请命,点齐战船主动出击,一定要狠狠教训贼人!”
张杨却是摇了摇头。
张杨麾下士卒大多出自北方,精通水战者根本没有多少,且船只也并不多。
更何况联军势大,死守水面开阔的旃然水方为上策。
“我军不精水战,且贼军人多势众,应当占据地利谨慎防守。”
“传我军令,让士卒们严密监察贼军动向,不得懈怠!”
诸将虽心中不忿,却也不敢违背张扬命令,只得依命行事,严密监视联军。
西岸守军士卒。
不少人看着大快朵颐,畅快喝酒的联军士卒。
他们再看着自己碗中的稀粥,都忍不住吞咽口水起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士卒们本来还觉得自己能够吃饱,已经算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只是与联军对比过后,不少士卒心中都产生了些许不忿。
大家都是当兵吃粮。
为何对面士卒能够喝酒吃肉,自己等人却要每日喝粥,连点油水都没有?
当天下午。
联军营寨内鼓声停歇没多久,战船上面却是换了一波士卒,鼓声再次轰隆作响。
不过这一次。
西岸守军虽然严防死守,却也没有了才开始的紧张气氛。
他们感觉,联军很可能会如同上午那般,只是擂鼓捕鱼,根本没有渡河的意思。
果不其然。
联军仍旧在佯装渡河冲锋以后,停留在了弓箭射程以外,继续开始捕鱼大业。
第二天。
战鼓仍旧轰隆作响。
这次,由于联军很多战船更换了捕鱼地点,又引得西岸守军手忙脚乱。
他们好不容易调兵遣将完毕,开始防备联军渡河的时候。
联军战鼓声却是忽然停止,船只在河内优哉游哉游动着,士卒们大笑着捕鱼。
第三天,战鼓仍然轰隆作响,三十几处联军战船,也在不停更换着方向。
只不过。
西岸守军相比较昨日,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只是机械的调兵遣将防守。
第四日,相同的事情再次上演。
只不过,西岸守军明显有些懈怠。
好在张杨三申五令,这才让麾下将校,带领士卒在各处布放防备。
到了第五天。
当战鼓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西岸守军都有些无精打采,根本不想再跟着联军战船四处奔波。
就连那些将校,也觉得这样跟着对方渔船跑来跑去,除了劳累一无所获。
张杨严令士卒们谨慎防备,却是引得士卒怨声载道。
不少士卒不忿的说道:“将军每日让我等跟着贼军船只,看着对方喝酒吃肉流口水么?”
张杨麾下将校,感受到了士卒们的怨念,却也不敢逼迫过甚,只得做做样子。
第221章 渡河()
“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关羽端坐帅帐内,想着沮授所献之策,不由低声呢喃。
他前世由于崇拜先祖,自然特别喜欢历史、军事、战争,也喜欢读三十六计。
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三十六计的说法,却也早已开始运用。
沮授当日所献策略,正是与三十六计中瞒天过海之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备周则意怠,指的是防备十分周密,往往容易让人松懈大意。
就比如将领守城,如果觉得防御周密,城池万无一失,反而会松懈大意。
常见则不疑,指的是经常见到的人和事,往往不会引起怀疑。
就比如现在的西岸守军,才开始听到联军鼓声震天,看见三十几处联军船只开始渡河,还紧张兮兮。
可是现在。
西岸联军已经接连看了几日,从才开始的紧张防备,到如今已经习以为常。
这条计策,与疑兵之计又根本不同。
瞒天过海之计,属于利用人类的惯性思维,进行战术上的欺骗。
一旦人们,对某件事情习以为常,就会放松警惕。
疑兵之计,却是通过虚假的兵力欺骗对手,属于阴谋。
三国时期,也曾有人使用瞒天过海之计。
孔融被黄巾军围困之时,太史慈为报恩请求突围求救。
奈何黄巾军众多,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强行突围,势必困难重重。
太史慈计上心头,便带上箭囊,摄弓上马,引着两骑马自随身后,各撑着一个箭靶。
太史慈开门直出城门。
城外黄巾军见状十分惊骇,调遣兵马防备城内军士出城。
却不想,太史慈只是引马来至城壕边,插好箭靶,开始习射。
习射完毕以后,太史慈便入门回城。
明晨亦复如此。
城外黄巾或有站起戒备,或有躺卧不顾,于是太史慈再置好箭靶,习射完毕,再入门回城。
又明晨如此复出,黄巾军再没有人站起来戒备。
于是乎,太史慈快马加鞭直突重围,顾驰而去。
待黄巾军察觉时,太史慈已越重围,回顾取弓射杀数人,皆应弦而倒。
黄巾军无人敢去追赶,太史慈乃成功突围。
“我前世熟读三十六计,若能将其与兵法结合,也许能够大有作为。”
念及于此,关羽就准备空闲以后,依照前世记忆,将三十六计默写下来。
免得时间长了,忘记了内容。
“根据斥候来报,张杨这两日已经没有在岸边驻防,料想觉得我军只是虚张声势,已经返回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