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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宋棂,石修痕。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也似乎是看不到我。
“对不对,修痕?”宋棂再次追问,她精致的面容上浮现起一层诡异的雾气。
我清楚地看见石修痕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冷声道:“你别再胡闹了!”
“我知道你喜欢她,”她发现他英俊的脸表情僵硬又加深了笑意,于是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缓缓揽住他的颈项,吐气如兰,“可你也要记住,你现在是我宋棂的男朋友,你的眼睛,你的心都只能装我一个人!”
石修痕冷淡地推开她:“你想太多了!”
宋棂把嘴一撇:“既然你选择为她还债,就得诚心实意!否则,”雷鸣电闪的刹那,她的手中倏的多出了一柄锐利的短刀,下一秒,插在了石修痕的胸膛上!
顿时,血流如注,触目惊心!
“不!”我失声喊出,急切地奔向他,可是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我被人从身后紧紧拽住!
回头一看,却见到一脸忧伤的傅皙砚。他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
“哥,你放手,他要死了!他要死了!你放开我!”我焦急地冲他嘶声哭喊着,“让我过去,他要死了……”
“不要过去,那只是幻像!”
“不是的,不是的!哥,我求你了,让我过去看看他!我不想他死啊!“
“莳玟,你乖,再看一下,确定刚才是否是幻象!”傅皙砚柔和地安抚着我激动的脊背,冷静地说。
我再度回头,一阵茫然。
不见了,他们都不见了,一地的血也消失了!
怎么会?
我明明看见的啊!
“莳玟?”
“……”我茫然地瞅向傅皙砚,“哥……”
“莳玟,你冷静一点,我们谈我们之间的事!”
我睁大双眸,惊恐的摇头。
“你在害怕什么?心虚吗?你也喜欢我对吧?”他板正我的肩,强迫我面对他。我惶然地看进他专注的眼睛深处,有一种陌生的情感骇住了我,动弹不得。
“不,我没有,我们是兄妹……哥。”
“俊磊说得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你只是我的哥哥!”我不停地呢喃着,想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你是喜欢我的,你不能逃避!”
“你们在做什么?”背后扬起季姨凄楚,冷厉的嗓音。她冲上来将我们分开,应该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不小心地把我甩在了地上。我忍住呻吟不断地自我安慰,可接下来的言语击得我支离破碎。
“我把你拉扯大,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可你却,你却恩将仇报,勾引我的儿子!你滚,你给我滚,今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你滚!”
“妈,不关莳玟的事!”傅皙砚很大声地冲季姨喊。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季姨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可是随后,她清冷的目光扫在我的身上,令我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阵阵凉意徐徐由脊背渗入骨髓。
“你滚啊!”
我哭着摇头,努力向她解释:“季姨,我是莳玟啊,你不相信我了,不爱我了吗?”
“我压根就没有爱过你!”她朝我吼。
“不!”我捂住耳朵尖叫出声,睁开双眼时却发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消失了……
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是梦。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傅皙砚惺忪的揉着眼,将我抱放在他腿上,轻哄着,“乖,别怕。只是梦而已。”
只是个梦而已吗?
一思及浑身不由自主得打着哆嗦,就算任傅皙砚抱地再紧再温暖也没用!依然消释不去心头那抹因惧意而不断膨胀的寒潮,渐渐涌出满面的泪水。
“别怕,只是个梦!”
“我是个不祥的人。”我麻木地告诉他,“我总是让身边的人受累,先是宋棂,然后是爸爸,蓝婕,杨峙,接着就是你,季姨!我令你们每一个人都伤心了!”
“莳玟。”我看见他眼里的震撼,心疼以及落寞,内疚的色彩纠结在一起,是一种不和谐的韵调。这一瞬间我清晰的看到了他藏在心里快要背负不起的煎熬与苦痛,察觉到干涸的内心有什么开始萌芽……我直觉得想伸手去遮掩他润含魔力的眼眸,却叫他给紧紧抓住放在他胸前,他深呼吸了口气,艰难地吐出话语来,“莳玟,不要再自责了好吗?事情全是因我而起,根本不关你的事!是我让你难过,让妈伤心!都是我的错!”
“你,”我怔怔地凝视着他疲惫的眸,决定不再迟疑,问他那个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疑惑,“那晚,你为什么要……吻我?”
默然。
很久之后,他放开我的手,收敛了神色,然后站起身,沉声道:“我送你上学!”
“傅皙砚!”我气愤他的逃避。
缓缓地,他目光沉沉的朝我压来:“那么柯莳玟我问你,当时,你为什么不挣扎?”
20 蓝姨
“昨晚没睡好吗?”蓝婕递给我一杯热水,关切地问。
我双手虔诚地捧着,呵着气,将热气吹浮散去,“做了个噩梦。”
“哟,好逊呐,这么大的人还做噩梦。”蓝婕坏坏笑着。
我白了她一眼,顺便问了句:“你从没做过噩梦吗?”
她转了转眼珠:“自从不尿床了就没做过了。”
“哇,好自豪啊。”
“本来就是!不尿床我就不会再被妈妈骂了,生活没有恐惧我干吗做噩梦?”蓝婕神秘兮兮的用胳膊撞我,我盯着杯里的水面起了波澜,“你有令你心虚的事吗?”
“呵……”我讪讪地笑,试图不理会心里被她一语击中的心虚。
傅皙砚丢给我的问题我却逃避了。站起身急急地走到他前面不敢看他,心里早有了呼之欲出的答案却叫我努力的压抑住。
我能够敏感地感受到背后他朝我射来的目光的灼热炙人。
我苦恼自己像一只只会选择愚蠢的办法来逃避现实给我的不安的鸵鸟。
我与傅皙砚是从小以兄妹相称一块长大的。
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会毫无顾忌地放纵任性,做白分百真实的自我。我真的从没有想要去胡乱生事打破这份和谐平静的幸福。
可是还是难免足够单纯的!
听见他说有喜欢的女生时,我会莫名地心酸;当他吻我时,我也从来没有要回避的念头;在他离开后,我会疯狂地想他……他总是能够牵动我情感深处最纤细的触觉神稍,甚至让我暂时忘记石修痕的存在!
够了!我不想再想下去了!我不要事情变得那么的复杂!突然间觉得自己真是如宋棂所说的那么的令人厌恶!颓唐的趴在桌上,瞪大眼睛注视着雪白的墙壁,发着呆……
“哦,忘记告诉你了!”蓝婕似是想到什么,脸颊兴奋得通红。
“怎么了?”
“我姑姑想见你。”
姑姑?哦,是蓝婕向来崇拜的孤身去美国留学并在那有一番大作为的蓝姓姑姑。
我不解:“见我干吗?”
“不清楚,她一看见我们的合影,情绪就变得很激动,说是今晚一定要我把你带回家!”
“哦。”
“去吗?明天是周末放假,在我家住一晚也好啊。”
我想了想,点点头。
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可思议。也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趋使蓝姨那么焦急地要见我?另外,我也怕见到季姨那张脸,尤其是将她与梦境叠合后……
~~
没想到蓝姨是那样的气质、优雅,其实季姨也不错,不过她是典型的婉约派,而此刻在我面前牢牢抱住我的女人帅性而不突兀。
不管如何,我之所以能容忍被一个陌生人抱住而不想挣开,是因为觉得她亲切,对,亲切!
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激动,她的狂喜,以及她的如释重负。
“你,你跟苏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心下一紧,既兴奋又害怕:“你认识我妈妈?”
她笑了笑,哽咽道:“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这一刻,我明白,属于母亲的那块拼图终于归位了。
21 丑陋的真相
轻轻地合上门,不想惊动卧房里熟睡的季姨,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此刻还是清晨七点,是世间万物即将苏醒的时刻。
在猫着腰拖鞋时,意外得注意到客厅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人——季姨。
没料到会这么快面对她,我还没有好心理准备。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昨晚为什么不回家?”季姨用那双满是通红血丝的眼睛怒视着我。
我一怔,该死,忘记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了。
连忙向她解释:“季姨,我去……”
“你去小蓝家了?”
咦?我又愣了愣,她怎么知道的?于是点点头。
然后她“嗖”地一声站起来,疾步到我的面前,在我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一扬手,一耳光清脆地扇在我的脸上。
“啪”。
“你还骗我?”她厉声问话,语气含着心痛与失望。
“我没有!”我委屈地反驳。
“前天你骗我去小蓝家,可是我打电话到她们家问的时候,你人又在哪里?”
“我……”
“要不是你的同学好心告诉我你跟男生出去,我至今还被你蒙在鼓里!你说,你昨晚彻夜不归究竟是跟别人去做什么了?”
愕然瞅着季姨因愤怒而扭曲得接近可怕的脸,在上面我深深体会到了那浓浓的厌恶与不信任。一直压抑住的那奔腾的情绪瞬间被激化了,呼啸着要求释放,我极力保持理智,可根本做不到!泪水一下子冲出眼眶,我咬紧牙关:“好,我承认,我承认我昨晚跟男生彻夜不归去鬼混!”
在她想我扇来的第二个耳光时我退开了,冷冷地瞪着她:“那季姨您又能保证你没有骗过我没有对不起我?”
“我会骗你会对不起你?”她气得大口喘气。
“你不是告诉我你不认识我妈妈吗?”
她顿时停下了一切动作,怔在了原地。
看到她惊慌的反应,我不得不相信昨晚蓝姨告诉我的那个丑恶的真相!伤心、失望、气愤,满腔的恨意刺激得我将所有理智都抛在了脑后,想她索要理由:“可是,你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啊!”
“谁告诉你的?”她颓然无力地问道。
“也就是说,她告诉我的全都是事实了!”我逼近她大声地叫。在这一刻,我仍然愿意相信她,只要她说一句那不是真的!我绝对不会怀疑她,不会!
可是,她却不做声,只是流下眼泪,默认。
“也就是说,你是那个第三者……”
“莳玟,不管‘她’告诉你什么,我只有一句话,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苏歆的事!”
我倒吸了口气,莫名的居然笑了出来,失望地退到门口:“没有做?没有做?……那我妈妈为什么会选择死亡?……您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啊!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要去恨一个我敬爱了十七年的人!”泪水,一滴一滴地砸落进我的衣领里,凉得我几乎快不能呼吸!
“莳玟。”她拉住我,试图留下我。
“够了!”我用力地甩开她的手,嘶哑的嗓音怨怨地指控,“是你,抢走了我爸爸,逼死我妈妈的!是你,都是你!”
“莳玟,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刻意伤害她……”她急切地告诉我。
我只觉得她好虚伪好可怕!
好吵,好烦,可不可以安静点?拜托,我什么都不想听,不要听!可是,她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将她狠狠推开,在她无措地跌坐倒地时,我突然尝到了一股报复的快感,然后不再迟疑的开门跑走。不理会她在我身后凄楚的呼喊。
~~
“喂,你找死啊你!”
我麻木地呆视着那个从车窗探出头来破口大骂的男人,他在骂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只是懊恼他为什么要及时刹车。如果没有,让我一头撞死在这里不是更好吗?直到一个熟悉健壮的臂膀伸过来将我拉起时才恍然惊醒。
石修痕?
为什么我在他眼眸里看到担心和心疼?
石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来关心我啊?就让我们彼此干干脆脆岂不轻松?
为什么总是要困扰我?
“你没伤到哪吧!”他神情紧张地打量着我,询问。
我木愣得摇头,在下一秒看清了站在他背后的宋棂,看清了她嘴角漾开了包含胜利意味的笑容,下意识地退出了石修痕的气息范围,垂眼打量自己,才发现自己此刻是那样的狼狈!
“真的没事吗?”
我再次摇头,反手抹净泪痕,警戒地面对他身后的恶魔。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还伤心地哭了!哦,”它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忘记告诉你了,那晚我到你家帮你转达你的亲人,跟她说你会晚点回家。”
“是你!”原来是她在季姨面前造谣!
“对呀,不用谢我了。”她传达给我一个挑衅的笑容。
我第一的反应就是扬起手,高高的,像季姨甩给我的那样回赐给她。
但半途却叫石修痕给抓住。
“莳玟,你清醒点!”他皱紧了眉头,表达了他的不悦。
清醒点?
是啊,我是该清醒了!
我喜欢的那个男生早就宣告了自己的所属,就算我再不肯死心也不得不失意退出。他的眸光早已牢牢锁定了对象,所有的悲欢都跟我无关了。我们两人,今后,只是同学关系!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应该欺负他的女朋友。
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轻轻挣开了他的抓握。
“宋棂,石修痕对你那么好,你好自为之!”
“莳玟,”大概是我急速转变的表情令他难以接受吧,他开始不安。
“石修痕,你大概不了解我,我不随便跟人熟络的。就算我们是同学也请你以后称呼我‘柯莳玟’!”深深看了他一眼,将他的音容笑貌全收入眼底,再全都模糊忘记,不等他有何反应,跑了开去。
回忆,碎成节节片段,象暴风雨一般肆虐地狂扫而过。
~~
“喂,那位同学,可以帮我们把球丢回来吗?”高高的个子,穿着一身黑色球服,满身的汗水,在阴暗的光线中依然能够笑得灿烂的脸,十分孩子气的他。
“你好象从来没有去看过我打篮球哦!每回我往观众席上望的时候,班里的拉拉队总是独缺一个你!”歪着头坏笑的他。
“以后,你也到球场给我加油吧!”认真的表情,说着意味深长的话的他。
“我给你当免费司机可好?”半真半假的询问的他。
“小心点,再摔跤就没人可以救你了!”嘴恶但满怀关切的他。
他用心良苦地在讲桌上写下自己:“晚上8点我在你家巷口等你,石头。”
“我带你散心,恩?”用一种很温柔很亲切的语调对我说话的他。
“可是这样的你却更是令人放心不下!”异常严肃认真的他。
还有他看我时,那明亮的眼里涌现的那种忧郁复杂的感情。
忘掉吧!忘掉吧!忘掉吧!
我用尽周身所有力气往前跑,往前跑,直到精疲力竭时停下,头抵在一堵围墙上喘气。
“莳玟?”
意外地,我看见一脸惊喜的杨峙。
他开心地跑向我:“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我呆呆地瞅着他,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怎么了?”他觉察到我的不对劲。
“杨峙,我失去了一切!”
22 意外之外
环视华丽舒适却又空荡荡的屋子,嗅觉得到其内在冷清的空气,令我不禁疑惑地问他:“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你一个人住?”
杨峙撇撇嘴,耸了耸眉,算是回答了。
“我记得你说杨阿姨也回来了的。”
杨峙笑笑,不回答只是推我到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坐好,尽地主之礼的询问:“要喝点什么吗?”
我摇头:“什么都不想要。”
“不要拘束,当在自己家。”
我苦涩地笑,陈述一件事实:“你要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是寄住在‘别人’家,我没有‘家’。”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能够告诉我吗?”杨峙坐在我对面,认真的问我。
“没有。”
“这段日子以来,你一直都不开心!”
“对。”我笑,“但这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人不可能永远都开心!人毕竟不是无忧果也不是忘忧草。”
“你能知道这一点我还真是满惊讶的。”他摆出一副意外的神情。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是因为石修痕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一切’是指他?”
我僵了僵,随即讪讪地笑:“怎么可能?”
“莳玟,你不真诚!”他不高兴的盯着我,“你说过我们要做好朋友的。”
我定定地瞅着他瞧:“可是杨峙你要知道,有些隐私也不是朋友可以分享的。”
他听后,欲言又止,然后没精打采地横斜在柔软的沙发上,像一只泄气的皮球。
我不忍看到他此番毫无生气的样子,别过脸将目光投放在洁净的落地窗,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已悄然下起了霏霏细雨。
“下雨了。”我不禁呢喃出声,不由自主地移开脚步步向到窗旁,打开伸出双手去触碰,感受到它的清凉,它的细腻,它的温柔。它就像婴儿圣洁的眼泪,像情人缠绵的手掌……
“杨峙,你看,下雨了。”
他没有动,只是用那种灵动复杂的眼光注视着我:“你喜欢雨?”
笑着摇头,“没有啊。”
“那为什么这么激动?”
“因为它难遇难求,它可贵。现在该有多少人会高兴啊!”
“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倏地收回了已被雨水打湿的双手。
“以前那个柯莳玟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那么多个柯莳玟你要找哪个?”
杨峙站起身走到我身边:“那个在初中时候传字条给我的善良的柯莳玟,在她家毫不掩饰自己活泼狡黠的柯莳玟,在校园里安静聪慧的柯莳玟……是的,她是有很多面,但她的心里总会充满希望,懂得感恩。”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为什么?”
“她死了。那些单纯懂得感恩的她活在这世上只会弄的身边的人都不舒服,倒不如投赴黄泉,与无情的阎皇做伴,给世人清净。”
他板正我的肩,目光灼灼地燃烧着我的眼,逼迫我不得不正眼看他:“这是你的真心话?”
“有差别吗?我现在连笑都觉得困难。”我轻轻地挣开他的手,“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