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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漏偏逢连夜雨。
卓一阳用着毛巾帮她擦着脸，然后发现毛巾有些黄黄的，“你要卸妆吗？”卓一阳淡淡地问道，他对女生化妆没什么特别感受，不过据说带妆睡觉并不舒服，所以他才这么问。
毕竟现在许朵乐也不方便自己卸妆，指不定站起来就上演鼻血逆流成河了，所以他这么问也不过是想帮许朵乐卸妆而已。
许朵乐听来就不是这个意思，想想刚刚又鼻血，他又用湿毛巾帮她拭擦，还用水拍了她额头，她全然忘记自己有化妆这件事，现在想想自己妆容大概已经融得差不多了，不知道现在妆面是有多狼狈。
而且大神这句，你要卸妆吗，许朵乐简直就想跪下来喊：“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
虽然知道大神不是那种会冷嘲热讽的人，但是现在这个话，放在这个语境里面，许朵乐只觉得想哭，太尴尬太丢人了。
许朵乐就真的哭了。
她嘴巴一扁，眼泪就流出来了，可以说她作了，但是这种在心上人面前这样花样百出的丢人，她真的说不出的憋屈。
卓一阳看到她的眼角流出的泪水，吓得是手足无措了。
“怎么了……怎么哭了……”卓一阳手忙脚乱地帮许朵乐擦着眼泪，不停回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问卸妆你不高兴了？”
塞着两坨纸巾的许朵乐摇摇头，“不是……”
“那怎么哭了，流鼻血难受么？”卓一阳一直帮她擦着眼角滑落的一滴滴泪珠，然后有擦去未干的泪痕。
“不难受……”许朵乐难过得嘴巴一直扁着。
又可爱又委屈的，卓一阳又吻了上去了。
大概真是亲上瘾了，这种亲吻的触感让他沉迷，大概跟她第一个吻就被她下了个蛊吧。
这么一亲许朵乐楞了下，倒是没哭了，扭扭捏捏地说着：“就、就觉得很丢脸，”
许朵乐鼻子塞着纸巾，发音有点怪怪的，声音闷闷的，她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一边委屈地说，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有任何心防。
啊。
面对喜欢的人应该是保持形象的吧，让他看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像现在这样狼狈得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好丢人，又流鼻血，妆又花了。”许朵乐说着，越想越委屈。
卓一阳却发现了，只要吻住她撅起的小嘴，似乎就能止住她的眼泪。
“没事的，很可爱，最可爱了。”卓一阳耐心的哄着，“我帮你卸妆吧，黏黏的你也不好受。”
许朵乐也知道现在自己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站起来又要开始流鼻血了，只能由着卓一阳说的做，让他帮自己卸妆了。
“用什么卸妆？”卓一阳准备再洗洗毛巾，“湿毛巾可以吗？”
……没想到大神也有不知道的东西。
明明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许朵乐却忍不住偷乐了。“才不是啊，要用卸妆液。”娇嗔的语气里也少了刚刚的尴尬。
卓一阳当然知道要用卸妆液了，怎么说都有一个当化妆师的堂姐，不过这个时候卖个蠢，也不是什么坏事，许朵乐的脸上明显能看到她偷乐的神色。
这么简单的一个人，什么都会写到脸上去，就是看她那张干净可爱的恋爱都能看懂她心里想什么的。
就是有时候她想法和脑洞特别大，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所以卓一阳才琢磨不清楚。
“那卸妆液在哪里？”卓一阳又问。
“我包包里面，那只蓝色的膏状的。”许朵乐说道。
卓一阳才去打开她的包包，然后找许朵乐所说的蓝色卸妆膏，却看到了有一个小小的像护身符一样的东西在包包里面，露出半个角，卓一阳本来也没想理会，毕竟这是许朵乐的私隐，翻着的时候见到了那个浅蓝色的卸妆膏。
“curel？这支？”许朵乐是躺着的看不到卓一阳手里拿的东西，卓一阳很体贴就念了出来。
许朵乐嗯了一声，然后卓一阳拿那支卸妆膏的时候那个护身符样的东西也被带了出来。
许朵乐的包包确实挺乱的，但是她觉得自己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所以也不觉得说太乱了，加上包包在移动的过程中里面的东西必定也会产生位移，乱不乱这个许朵乐也不清楚。
加上她真的没怎么留意自己包包装过什么东西，一时也忘记了那个护身符的存在。
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让卓一阳去翻她的包包。
所以卓一阳才有机会捡起那个被带出来的护身符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不是近期的照片，看样子大概是高中时候的照片。
卓一阳第一个感受是好奇。
然后翻过护身符的另外一面，是他的作文，还是折起来放进去的，只能看到些许字，但是这十个不到的字，卓一阳就能认出来这是他的字迹。
这作文纸像是高中时候他的作为被老师列为范文，然后复制给同年级各位同学学习的纸张。
卓一阳好奇想拆出来看看这是哪篇作文。
“找到了吗？”许朵乐奇怪卓一阳为什么刚刚似乎已经找到了卸妆膏，怎么突然又没声响了。
“除了这个还需要别的吗？”卓一阳很从容地对答。
这时候许朵乐才想起来，“对哦，还需要卸妆棉，白色很大包那包。”
卓一阳一边回答，“嗯。”然后一边快手抽出那张折着的作文纸，然后展开了作文纸，作文纸并不完整，只有半个自然段的长度，写着一些鼓励人心的鸡汤。
从前的议论文都是这样写的嘛，结合事件，以小见大，几乎都是一个套路。
他从来不觉得这些东西具有什么实际意义，不过是考试的需要。
但是许朵乐却收藏了这张纸，对折了起来，放在了一个方形的护身符样的东西里面，另外一面还是高中时期的他的照片。
如果说他还觉得没什么的话，那就太奇怪了。
卓一阳现在并不想质问些什么，许朵乐对他的好是真心真意，实诚得很，任谁也不能有半点怀疑。
他被打动的感情不是假的。
但是他可爱的许朵乐背后必定还有很多不被他知道的小秘密，卓一阳把纸折好放回到护身符里，然后放回她包包里，迅速找到了化妆棉，然后拿到了许朵乐的面前。
“把这个挤在上面，然后帮你擦脸就好了是吗？”卓一阳猜测。
“大神你好聪明啊。”许朵乐嗯嗯地说着，说话一直因为鼻子被塞着有着可爱的鼻音。
“嗯。”卓一阳很淡定就接话了，“我从小就很聪明哦。”
“我知道啊。”许朵乐不疑有他也自然地接了话。
卓一阳也不急着套话，先用卸妆膏帮许朵乐卸妆，确认卸完妆，再用毛巾帮她擦干净。
“你老家是b市的吗？”
“嗯啊。”许朵乐继续用萌萌的鼻音嗯道。
“我以前在b市上过学。”卓一阳淡淡地说着。
卓一阳说完这句话许朵乐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样猫咪一样，浑身毛都炸了起来，难道……
大神发现了什么？
这时候卓一阳又继续说了，“不过后来全家搬到了a市来，就没回去过了，下次我也想回去b市玩一下。”
“这样啊。”许朵乐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紧张和放松的时候真的表现很明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的紧张模样，卓一阳都要不忍心都她了。
才松口说了后面的那句话，她立马像是解放了一样呼了那口气。
他要是一直憋着那句话不说，她会不会憋气憋晕过去啊？
“你要带我去b市玩一下么？”卓一阳一边帮她擦脸一边说。
“可以呀，b市好吃的很多哦，我知道有一家冰室的奶油冰沙特别特别好吃！”许朵乐当然很乐意带卓一阳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玩，带他去吃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就这么想想都觉得好幸福啊。
“你以前是哪个学校的，说不定你还曾经是我师妹哦。”卓一阳也很自然地接话，“我以前学校附近很多吃的，有一家奶油冰沙也挺不错的。”
卓一阳哪里吃什么甜食冰沙，不过是曾经有女生邀约他说过罢了。
许朵乐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要……告诉他……
其实她是他的师妹吗……
其实师妹也没有什么吧？
毕竟同校这种事情也很普通啊！
第80章 窃喜（）
确实是很普通的事情，许朵乐却还是不太敢说，她就是没用，不能睁着眼睛瞎掰，从前隔着电脑还好，现在这样近距离面对面的，她撒谎不撒谎，几乎是看一眼她呆滞的脸就能看出来。
卓一阳的眼神有多锐利，许朵乐选择闭嘴不谈。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许朵乐沉默了好一会才出声回答，“嗯，大神以前是我师兄哦。”
卓一阳一听就觉得有意思了，“怎么，我现在也是你师兄啊。”
……好像这也没错就是啦。
大神分明是不怎么爱讲话，面瘫外加心理有毛病，后面那个划掉，怎么好像恋爱之后整个人设都ooc了，还略略打趣她。
“你是我高中时候的师妹吗？”卓一阳接着说。
看着被纸巾堵着鼻子的许朵乐说话，莫名让卓一阳觉得心情大好。
而看到许朵乐背包里那张护身符，他觉得好像，又觉得很甜蜜和骄傲，如果说她是大学在新生入学典礼的时候喜欢上他是假的话，那她恐怕在更早的时间里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而且这种收藏作文和照片的行为，虽然应该感到很变态很抗拒，但是卓一阳却觉得这是许朵乐喜欢他真真切切的证据。
自己所喜欢的人，喜欢了自己很久，他只觉得幸运和甜蜜。
“嗯……我一中的。”许朵乐小声地说道。
“以前我没怎么留意同学，可能没有注意过你。”卓一阳淡淡的一句话掀起了许朵乐心头的波涛大浪。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神真的发现了什么？
许朵乐开始想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带到高中同学，以前同一个城市上面去了，许朵乐努力用她那个脑袋瓜子想呀想，方才卓一阳似乎是打开了她的背包帮她拿东西的之后回来就这样了。
所以她的背包里有什么见不得卓一阳的吗……
那个护身符许朵乐每个包包里都有，她都迷迷糊糊的，全然不知道自己带没带，一时之间根本没想起来以前自己为了保佑自己表现出色、考试及格，把卓一阳的作文和照片当护身符用，然后放在包包里的事情。
“……我、我记得你的，你以前周一晨会会上台演讲。”许朵乐也不好不继续说下去。
两个人曾经同校，那所两个人在同样的地方必然有许多相同的经历和回忆。
譬如学校门口的烤串，还有晚修旁边菜市场的糖水店，虽然卓一阳下课都是直接回家，压根不买外头的东西和零食吃。
如果不是卓家有名望有背景的事情早就有人八卦过，大家都要以为卓一阳是什么勤俭节约的贫困生，课间零食不买，晚修结束聚餐不去，据说也没有女生曾经成功邀约过他。
……这么想想共同回忆也只有许朵乐一个人自己臆想的了吧。
“是的，你是小我一届么？”卓一阳又问道。
“对的，不过高中每年级都不同一栋楼，你跟我应该没见过。”许朵乐打了个哈哈，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她可是每天放学都会跑到他们楼下以各种路人的姿态，偷望一眼卓一阳，看他今天的模样是否还是怎么叫人着迷。
卓一阳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放过许朵乐脸上不自觉浮现出来的笑意，连许朵乐自己都没发现。
如果没见过的话，她怎么会这样笑。
“是吗，那真的很可惜。”卓一阳说道。
卓一阳回想高中能见到低自己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机会是很多的，譬如体育课，譬如早操，不过平日里确实是没什么机会见到，而他所在班级又是排序中间的班级。
当时候教育部门说不能搞分类教育，所以对外是没有尖子班实验班这样的叫法，而班级的设计也改成了居中的班变成了尖子班，而非之前的一班二班或者单独称之为尖子班实验班，所以卓一阳进了十班。
而十班就是实验班。
早操的排序是按班级的排序来的，一班和二十班都能接触到高一届和低一届的师兄师姐或者师弟师妹，而十班不能。
所以卓一阳确实没什么机会见到学弟学妹们，学校为了搞什么开放活动，活跃身心之类的，还搞了学生会，当然卓一阳这种嫌事多的人并不会参加。
更加没有接触到师弟师妹的机会，卓一阳是确信自己没见过许朵乐。
许朵乐这样的模样，摆到高中好歹也会挺多人传的吧，曾经有级花还是什么的女生跑到他班级门口给他递情书，他没理会，那时候班里都是说他和那女生的故事，还说这样好看的女生不答允，太过于高傲之类的。
但是他从前真的未曾听闻过许朵乐。
不过学妹那么多，他又真的能记住几个。
“不过大神以前在高中也是风云人物。”许朵乐想起高中时候，她几乎都想把卓一阳做成海报贴在家里了，只是怕她妈妈看到会撕掉之类的。“我见到你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那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吗？”卓一阳说。
许朵乐一愣。
是怎么样的喜欢呢？
如果是偶像那样的喜欢的话，恐怕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在遥遥望着你的背影了吧。
“怎么可能，只是觉得很厉害，周一上去发表演讲，简直就是老师嘴里隔壁班的学生典范啊。”许朵乐笑着说，不过其实他们老师也没真的说过卓一阳怎么样怎么样。
因为卓一阳不是一个好的示范例子。
其一，不合群，不参加学校活动，校运会这些也基本不参加，在老师眼里根本就是一个不够支持学校活动的学生，现在这个年代光是成绩好是不行的，还要全面发展，最好什么都会，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那种。
其二，根本就是智商优越的表现，高中的时候虽然有设置晚修时间，但是卓一阳并没有主动留超过学校规定的时间，要知道虽然九点半就放学了，但是很多同学都是自发留到十点或者十点半，老师也十分鼓励这样积极向上的学习行为。
但是卓一阳根本不，九点半准时走人，如果家里有事情就请假不晚修了。
许朵乐之前在老师办公室帮老师整理东西的时候，听到几位老师在说卓一阳的事情，觉得不够积极，不够模范。但是无奈成绩优秀，也挑不出什么大问题来，学校又是看重他，一定能考上极好的学校，指不定还会出国念国外的大学。
所以老师们都压着不发。
自然也不会拿他来当学生们学习的范本了。
但是越是这样许朵乐对卓一阳的崇拜越是厉害，和她这样死记硬背题海战术的不一样，她只觉得很羡慕很崇拜。
她本来不是什么积极的学生，但是为了听到更多关于卓一阳的事情她每次都很积极去教员办公室参与整理，那张作文纸也是这样来的，高一级的老师也跟他们在同一个教员办公室，本来作文是发给同年级的学生作为参考的，但是她因为帮助整理也拿到了一份，高一级又如何，她一样能探听到关于卓一阳的消息。
哪怕只是校道上远远的一眼，已经弥足珍贵。
“老师并不怎么喜欢我。”卓一阳缓缓地摇头。
“没关系啊，反正在他们看来也只是升学率的问题。”许朵乐不以为然地接话，老师不喜欢你又如何，还有我喜欢你啊。
老师并没有很喜欢卓一阳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大家都知道的，本来这种老师不喜欢某位学生谈起来就是种忌讳，特别在这样一个有教无类的时代。
但是许朵乐是知道这件事的。
可是别的学生是不知道的，许朵乐忘记了这点。
这下卓一阳算是知道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作为全校优等生的他，却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饱受老师宠爱的学生，大概是他的行径不大符合学校所要的要求的“全面发展、积极向上”。
但是大家看来的他就是这样的，一般人听闻这样的话应该会吃惊或者觉得他在开玩笑，起码他曾经的同学都这样认为，不少人艳羡他受老师宠爱，却不知道老师眼里他大概也是根硬骨头。
老师私下跟他说，让他做个好榜样，他不以为然，为什么他要为了别人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浪费自己的时间。
所以他拒绝了晚修留到超过学校规定的时间，也拒绝了校运会活动的邀约。
但是许朵乐听到他说的这句话确是很明白他的样子，甚至知道老师对他的态度并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样，如果说许朵乐高中的时候没有试图去了解他，他一定不相信。
卓一阳确信了，他可爱的小女朋友大概从高中就对他有所留意了。
这样的发现让卓一阳忍不住内心窃喜。
第81章 顶撞（）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卓一阳帮许朵乐擦脸擦得很轻柔也很舒服。
加之大概许朵乐哭过的原因，居然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睡着的许朵乐比平时的样子更呆滞了，嘴唇微微张着，像是嘟起的小樱桃一般，大概是困意袭来得太快，许朵乐都忘记自己睡着前对话过了什么内容。
被狡猾的卓一阳老狐狸给阴了一道。
卓一阳见许朵乐说话有些黏腻不清了，加之鼻音朦朦胧胧的，还有她那快撑不起来的眼皮子，卓一阳随口问了几个问题。
“你高中除了晨会还有见过我吗？”卓一阳问。
迷迷糊糊意识都已经朦胧掉的许朵乐用着软糯的鼻音回答：“唔唔。”
大概是想发嗯，但是“唔”字用劲更轻些许，卓一阳听了好笑，许朵乐大概是真的困得不行了。
卓一阳问她，“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就在留意我了。”
“嗯嗯。”睡意愈来愈浓的许朵乐皱了下眉头，似是恼怒别人不给她好好睡觉似的，也不知道这答案是真是敷衍。
见许朵乐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再问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