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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钟山:大院子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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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就这样,她义无反顾地住进了王副厅长的家。当然,在她还没离婚前,她晚来早走的,还是要注意两个人的形象。
  现在她很塌实地投入到了王副厅长的怀抱中,她千娇百媚的样子让王副厅长爱不释手。王副厅长的老伴患了十几年的病,他也跟着苦了十几年,现在拥着年轻貌美的李亚玲时,他认为这都是上苍对他的回报,他幸福得要死要活。
  这时的李亚玲就说:你这个人呢,哪都好,就是岁数大了些。
  他说:你嫌我岁数大了?
  她说:不过也没什么,就怕有一天你离我而去,剩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可怎么生活?说到这里,她还流下了两行清冷的泪水。
  他忙说:小李呀,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要是真有那一天,这房子呀,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留给你。
  她说:这房子是住的,又不能当吃、当喝的。
  王副厅长又结结实实地把她压在身下,气喘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她是在办公室接到张颂电话的,张颂在电话里说:我想好了,咱们离婚吧。
  她的日思夜想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张颂没吵没闹,很痛快地就和她办完了手续。当她拿着离婚证书时,她想:张颂这个人身上还是有优点的。
  接下来,她开始筹备和王副厅长结婚的事了。
  李亚玲终于全身心地扑向了崭新的生活。
  王副厅长那套四室一厅的房子粉刷过了,一些生活用品该置换的也已经换掉了。李亚玲满怀喜悦地等待着再一次做新娘。
  李亚玲离婚又结婚的消息很快就在她工作的中医学院传开了,人们以前的种种预感得到了证实。大家似乎并不惊讶,用一张张笑脸面对着李亚玲,都说她交了好运,再也不用吃苦受累了。言下之意,她以前的生活一直在吃苦受累。
  她也有一种走进解放区的感觉,到处都是鲜花和笑脸,就连天空中的阳光也明媚起来。她和张颂离婚之后,又去过一次筒子楼,去拿属于她的东西,在这之前,她一连好多天没有回去过了,她一走进筒子楼便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到处都是黑糊糊的,有几只老鼠大白天在过道里东游西逛,被脚步声惊得四散奔逃。
  那天,她匆匆地收拾完东西,锁上门的时候,她把自己的那把钥匙又从门下塞到了屋里,从此,这间小屋便和她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她仿佛卸掉了一个包袱。记得她刚和张颂结婚时,张颂把一把钥匙放在她手心时,她当时的感受却是另一番滋味,那时她在心里说:有家了,这就是我城市的家。那一刻,她喉头发紧,热泪盈眶。只短短的几年,噩梦便醒了,但已经物是人非了。
  李亚玲回望自己在青春岁月所走过的路时,她是欣慰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的命运应验了这句老话。从赤脚医生到工农兵大学生,从张颂又到眼下的王副厅长,她一路踉踉跄跄地走下来,在结婚的头一天,她想起这些,默默地流了一回泪。
  王副厅长和李亚玲的婚礼如约举行了。
  章卫平没有想到自己的岳父王副厅长娶的竟是李亚玲。当两个人在婚礼上见面时,都睁大了眼睛,他们都有一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会是真的。
  章卫平现在已经是本省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了,他平时很忙,在李阿姨住院期间,他去过医院,可一次也没有碰到过李亚玲。他很想见到她,可是阴差阳错的,就是没有见到她。他一走进中医院便会想到李亚玲,一想到她,他心脏就乱跳不止,他说不清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岳母去世之后,他更很少去岳父家了,只是王娟偶尔带着孩子回去一趟,帮助父亲打扫一下卫生,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几天前,王娟对章卫平说:咱爸要结婚了。
  他当时愣了一下,但马上就说:你爸是该结婚了,他可被你妈拖累得够呛。
  王娟又说:我爸找的是一个年轻女人,比我大不了多少。
  那时他还开着玩笑说:年轻女人怎么了,这叫老牛吃嫩草,越吃越有味。
  王娟还用拳头真真假假地打过他。
  但当他看到岳父娶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亚玲时,他震惊得张大了嘴巴。还是李亚玲首先反应过来,她迎上前来冲章卫平说:没想到是这样啊,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她微笑着冲他说完这些话。但他看到李亚玲的脸色已经变了,在婚礼的过程中,她的脸色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王娟问:这个李亚玲你认识?
  他说:我回老家插队时,她是个大队的赤脚医生。
  王娟“噢”了一声。
  那天不知为什么,章卫平一直高兴不起来,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李亚玲在转。她不论走到哪里,他的目光都要跟过去,自己想管都管不住,于是,他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王娟在一旁捅捅他说:少喝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说:哪能呢,这是大喜的日子。
  后来李亚玲来到每桌前为客人敬酒。现在章卫平在李亚玲面前是晚辈了,按理说,她不用到这张桌前客套,但她看到章卫平还是走了过来,章卫平就别无选择地站了起来。
  她说:章卫平,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说:啊——
  她说: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有意思,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他说:可不是。
  她说: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他说:是太小了。
  然后两个人碰了一下杯,李亚玲抿了一口,章卫平照例干了。
  后来,章卫平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向李亚玲那桌走过去,她离很远就看见了他,忙迎过来,就站在桌旁的空地上。
  他说:李亚玲,我结婚你没来。你结婚我来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她说:那时我忙。
  他说:我现在叫你李亚玲,以后该叫你什么呀?
  她白了脸道:章卫平你喝多了。
  章卫平举着酒杯就笑了,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
  王娟就用拳头捅他道:没大没小的,你在说什么呀。
  他说:没事,说两句闲话。
  王副厅长也问李亚玲:你认识卫平?
  她说:他在我们那儿插过队,还当过大队革委会主任,以前可是个红人。
  王副厅长说:卫平是个人物,手里一分钱没有就敢“下海”,他现在可是省里有名的房地产商了,手里有多少钱,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
  李亚玲心里一阵乱跳,但嘴上还是说:是吗?
  说完端起酒杯和王副厅长碰了一下杯道:祝贺你找了这么好的女婿。
  说完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一旁的王副厅长就说:小李呀,你少喝点,别喝太高了,今天可是咱们大喜的日子。
  李亚玲只是笑一笑,王副厅长当然已经察觉她心里这种微妙的变化。
  那天,章卫平一回到家就吐了,弄得王娟不知说什么好。
  王娟说:今天是我爸的大喜日子,又不是你的大喜日子,看把你喝的。
  章卫平说:今天我高兴,高兴呀——
  王娟站在章卫平的身边,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章卫平摇晃着站起来说:你爸那个家我以后是不会去了。
  王娟瞪大眼睛,想了半晌说:你说李亚玲嫁给我爸,她图什么呢?
  章卫平说:别忘了,你爸可是厅长。
  王娟说:我爸再有两年就该退休了,他不能一辈子当那个厅长吧。
  章卫平说:这你就不懂了。
  王娟说:父亲终于有人照顾了,以后你不爱去就不去吧,我也不想去了,别扭。
  接下来王副厅长和李亚玲就过上了正常的日子,他们不用偷偷摸摸地约会了。现在的李亚玲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光明正大得很。
  每天早晨上班时,王副厅长的专车总是准时地停在楼下。王副厅长在前,李亚玲在后,两个人不紧不慢地从楼上下来,司机已经为他们打开了车门。在送王副厅长上班前,司机要绕一段路先送李亚玲去上班。
  车每天早晨停在中医院门口时,李亚玲无比优越地从车上走下来,在众人的注目下,挺胸抬头地向住院部走去,感觉好得很。
  她这次一结婚就住上了四室一厅的房子,还坐上了厅长的专车。要在以前,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现在终于实现了。
  她满足眼前的生活,有时她躺在床上想起这些,仍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掐自己的腿和胳膊,疼得浑身上下冒出了一丝细汗,这才气喘着住手。
  老夫少妻的日子是恩爱的。不久,医院做了一次人事调整,李亚玲荣升为内科副主任,一跃成为了医院的中层领导。她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非常满足。当然,她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好时光总是让人留恋的,她依偎在王副厅长的怀里,叹着气说:你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我该怎么办呢?
  他拍着她的背哄劝着说:我就是退休了,可人还在,一切都没问题。
  她又说:要是有一天你不在了,我还年轻,往后的日子,我孤苦伶仃的可怎么过呀?
  他又一次拥紧了她,难舍难分的样子道:你放心,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你就放心吧。
  后来,他交给她一个存折,上面的数目是五万元。又过了一段时间,又多了十万元。以后,数目在不断地上涨。
  李亚玲的心里塌实了,从那以后,她养成了一种习惯,隔三差五的就会把那个存折拿出来,放在光亮处看一看,看着存折上不断累积的数字,她感到既塌实又幸福。
  然后她在床上拥紧王副厅长的身体说:你真好。
  他说:快别这么说,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只要你过得开心。
  不久,卫生厅房改,他们花了很少的钱就把房子买下来了,房产证上写着李亚玲的名字。当她拿着房产证时,她觉得自己拥有了未来和幸福。现在,她又可以大着嗓门说:我是个城里人了。她不仅拥有了房子,还有那张数目可观的存折。
  
  36。英雄出世
  
  乔念朝已经是武警特种兵大队的中队长了,从解放军到武警部队,乔念朝仍是身在部队之中,从感受到情感没有什么变化。每日里做着相同的训练,在解放军时,那时的训练是为了战争,现在的训练是为了社会的治安,虽然目的不同,但作为一个士兵或一个武装警察,本质是一样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乔念朝已经等待多时了,那一段日子,他每天都在收看电视新闻,新闻里从始至终报告的都是关于洪水的消息,那时已有近百万人奋战在长江大堤上了,乔念朝看到奋战在长江大堤上的军民,他都热泪盈眶,他被奋战的场面感染了,然而自己所在的武警部队一直没有接到开赴前线的命令,他和所有的人只能在焦灼的观望中等待着。那些日子,他每天回到家中,面对马非拉他总是郁郁寡欢的。马非拉当然理解乔念朝的心情,她同样希望自己的部队开赴抗洪前线。但她还是说:别急,再等等,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乔念朝相信自己的特种大队是一块好钢,那些日子,他如坐针毡地等着,终于等来了开赴抗洪前线的命令。队伍是在瓢泼大雨中出发的,乔念朝和他的队伍,坐在车里,他望着眼前的这支威武之师,他的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他有一种悲壮感。
  两夜的奔袭之后,他们这支部队终于赶到了长江边上。他们一下车,便接到了炸堤的命令,为了顾全大局,他们只能炸堤分流了。当他们的部队向前开赴的时候,他们看见堤外的百姓正潮水似的向后退去。
  当他冲入大堤的时候,大堤上仍然聚集了一些百姓,当地的领导正在进行撤退说服的工作,有几个百姓跪在领导面前,声泪俱下地说:书记,我们能保住大堤,千万别炸呀,要炸堤,我们的家就没了。
  领导已经把舍小家救大家的话说过无数遍了,可是眼前大堤上仍然跪着一些百姓,他们真是舍不得,他们宁可战死在大堤上,也不愿意把大堤炸开。大堤上到处可以看到百姓自发写的生死牌:保卫家园战斗到最后一刻——人在阵地在,同大堤共存亡……
  乔念朝看着这些生死牌的时候,他心里的那种悲壮感达到了顶峰。后来,他们不得不加入到了劝退百姓的工作中去。那是怎样的一个场面呀,武警战士们和百姓们抱在一起,每个人都哭泣着。他们喊着:不能炸堤呀,千万不能炸堤。
  战士们则说:放弃小家,保全大家。理解万岁吧!
  他们都哭了。最后,所有的人还是撤下了大堤,接着就是打孔装药,这一切都是经过精心计算过的,药多了不行,那样太危险,药少了炸不开大堤,起不到分流的作用也不行。
  抗洪总指挥部预计,两小时之后洪峰就要到达,他们在洪峰到达之前要完成这次的爆破任务。争分夺秒,整个大堤上没有了万人奔腾保大堤的场面,只剩下了武警官兵快速地打孔埋药的情形。
  当他们埋好药,撤离大堤时,洪水已经又一次开始暴涨了,也就是说,十几分钟以后,洪峰即将到达。在洪峰到达前,他们要引爆大堤。
  他们在测试线路时,突然发现一组线路的连接点出现了问题,要是在平时,排查连接点是个很细致的活。这组连接点是乔念朝这个中队负责的。他的汗下来了。他没有犹豫,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他顺着连接方向又一次回到了大堤上,终于找到了断点。这时所有的人都望着他,洪峰的前期已排山倒海地顺着江堤而下,乔念朝已经看到了洪峰的影子。他已经没有时间接断点了,如果洪峰来之前,堤还没有炸开,下游就要承受百倍千倍的压力,他们也就失去了分流最有利的时机。
  大队长在堤外大声地喊:乔念朝,撤回来。
  他不能撒,他撤了又有什么用呢。他两手握着断开的线头,冲大队长喊,起爆,起爆。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时候起爆,乔念朝无疑是最危险的,先不说洪水会不会把他冲走,他现在离爆炸地点太近了,这时起爆无疑会受伤,乃至有生命危险。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乔念朝的身上。他见大队长还没有起爆的意思,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乔念朝已经闻到了洪水到达前潮湿而又凝重的气味了,直到这时,乔念朝才知道,原来洪峰是有味道的。
  他又大喊一声:洪峰来了,快起爆。
  大队长闭上了眼睛,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按下了手里的起爆器。爆炸点先是升起一团黑烟。接着数声炸响,大堤先是裂开了几条缝,在洪水的撞击下,大堤终于决口了。洪水滔滔流过。
  随着起爆声响过,几名武警战士疯了似的向大堤决口处跑去。
  当乔念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他躺在病床上,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在大堤上最后的记忆是,他看见起爆点终于炸响了,他又看见脚下的大堤有了裂缝,决堤成功了,接着他向后倒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乔念朝失去了一条腿,当他在倒下时,漫过来的洪水浸泡了他的身体,如果战友们不及时抢在大堤崩溃之前把他抱在怀里,洪水就会把他淹没了。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了马非拉的一张泪脸,还有大队长、战友们凝重的神情。他苍白地笑一笑说:我怎么了?
  当他试图坐起来时,左腿那里一阵钻心地疼,他先摸自己的左腿,那里却是空的,自己的左腿没了。他没动,就那么僵在那,脸又白了一些,他说:我没了一条腿?
  马非拉再也忍不住,她叫了一声:念朝——便抱住了他。
  她的泪水伴着他的泪水流在了一起。
  病房里所有的人泪水都止不住了,他们别过身去,后来又都默默地离开了病房。此时的病房只剩下乔念朝和马非拉了。
  后来,乔念朝止住了自己的眼泪,用手推开马非拉说:哭什么,不就是少了一条腿吗?
  马非拉泪眼朦胧地望着乔念朝。
  乔念朝就说:军人嘛,咋能没个闪失,这很正常。
  马非拉定定地望着他。
  他又说:少一条腿没什么,在队伍里不能干了我还可以干别的事呀。
  这时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说:不,你残废了,我养你一辈子。
  他笑了,伸出一只手,她抓住了这只手,两只手就那么握着。
  他说:非拉,我没有看错人。
  她说:我也没有看错人。
  他说:看来我真的是残了。
  她说:你少了一条腿,可我还有两条腿呀,以后我的腿就是你的腿。
  他笑了。她也笑了。
  乔念朝的父亲,军区原乔副参谋长是在几天后出现在病房的。
  乔副参谋长背着手,样子从容而又镇定。他没有大呼小叫,就那么冷静地望着病床上的乔念朝。
  乔念朝没想到父亲会来,他怔了片刻之后,才说:爸,你怎么来了?
  父亲说:我怎么就不能来?别忘了你是我儿子。
  接下来,父亲就坐在床边一把椅子上,一个老军人的姿态,腰板挺得直直的。
  父亲说:小子,你是我的儿子,身上流的血都是硬的。
  他说:爸,可惜我不能像一个战士一样在部队里干下去了。
  父亲直到这时才显得有些激动。他站起来,踱着步,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咯响。父亲背冲着他,目光望着窗外说:只要骨子里流淌的还是男人的血,军人的血,以后不管到哪里,你都不会趴下。
  不知什么时候,乔念朝坐了起来,他望着父亲的后背,笑了笑。
  那一次,部队为乔念朝记了一次二等功。在上台接受立功表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练习用假腿走路了。
  从那以后,每天的傍晚,警营里的人们经常可以看到,马非拉搀扶着乔念朝在路上不停地走,他们一往无前的样子,让人们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有时两个人走累了,马非拉会让乔念朝倚着路边的一棵树旁歇一歇。
  马非拉说:现在我扶着你走路,等过一阵子你就会自己走了。
  他说:这辈子我会一直走下去。
  她说:以后咱们还要生个孩子。
  他说:不论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英雄。我希望他(她)像个英雄似的活着。
  她望着他的眼睛,眼里闪动着泪花。她转过身来,在他的耳边说:念朝,我已经有了。
  他说:真的。
  她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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