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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年一皇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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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客点了点头。

此时的杨涟正侧卧在草堆里睡觉。

还是那身破烂的囚服,燕客看了看他的脚踝,因为长期的带脚链,他的脚踝上的皮肉已经被磨的血淋淋的,还有黄浓水流淌出来。

看着挺渗人的,杨涟睡得很沉,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严刑拷打,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紧的攒在一起。

燕客盘膝而坐,坐在杨涟的对面,并没有急着叫醒他。

睡梦中的杨涟微微的动了动身子,不小心触动了尚未愈合的伤口。

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一睁眼睛就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坐在面前,因为戴着斗笠,看不到他的面孔。

杨涟狐疑道。“不知是哪位旧友深更半夜冒天下之大不违来看我一个即将身死的罪人呢?”

“哈哈哈!”

听了杨涟的话,燕客忍不住的就想笑,都已经是一个死到临头的人了,居然如此看得开,将自己的生死完全是置之度外。

“杨大人真是幽默,此等心境令在下是自愧不如。”

“不知阁下是?”

燕客没有介绍自己,杨涟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是否认得这么一个人物。

“杨大人不必惊慌,我们是熟人,不知杨大人是否还记得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燕客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来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你是?我记得仿佛是在哪里见过?可你又不是皇上。”

杨涟可以保证自己绝对是见过这个人,只是记不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太熟悉了,可是总也叫不上名字。

杨涟苦苦的在脑海里回忆燕客是谁,燕客心里是一阵的抽搐,自己果然就是一个没人注意到的配角。

压根就不曾有人会真正的记得过自己,太悲哀了!

正当燕客想要提示他一下的时候,杨涟终于想起燕客是谁了。

“我记起来了,你是信王!你是朱由检对不对?没错!你一定是的!”

不错,燕客就是朱由检,朱由检这次跟着徐应元悄悄地潜到东厂,为的就是想要见一见这个铁骨功臣杨涟。

东厂可是阉党的老巢,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凭真名了。

临时起意取了燕客这么一个名字,在朱由检的印象中,除了三年前在封王的时候见过杨涟一次外,就再也不曾见过这个人。

认出了燕客就是朱由检,杨涟不顾身上的伤病,跪下给他行礼。

“罪……罪臣,杨涟叩见信王千岁……”

“杨大人不必多礼。”

朱由检赶紧上前的拉住他,这万一跪出个好歹都还不一定呢。

“呵呵,行跪拜这是礼法,怎能废除?怎么,信王今天有空来看看我这个罪臣了?”

杨涟笑着说道。

在他的心里朱由检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不指望他能够帮上自己什么忙。

杨涟的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好肉,他的胸膛上都能够看见森森的白骨。

朱由检沉默片刻。

“杨大人你受苦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惜我没有能力帮助你。”

“呵呵。”

杨涟笑了,他的笑容里带着苦涩。

“这个世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被关进来这几个人都是被冤枉的,可惜只有皇帝不知道。”

朱由检听懂了他的意思,只要皇帝不信,全天下的人都相信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从东厂里救出来。

“罢了,要是说什么救不救的话就算了。我杨涟也已经活了几十年了,自知得罪了权臣,也知道活不下去了。

我也知道外面有人在努力,想要将我们从牢房里弄出去,我也清楚,这不可能会有这么容易。

麻烦信王千岁出去以后能够和他们说一声,就不必再做这些无谓的努力了,螳臂挡车而已,徒劳无功罢了!”

这不是杨涟妥协了,而是他自己看透了,没有皇帝的支持,单凭嘴皮子是永远斗不倒阉党的。朱由检也没有多劝。

“杨大人,您的一番赤胆忠心我已经看见了,我向你保证,有朝一日我一定会铲除阉党,还大人一个清白!”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一个将死之人,朱由检也敢大胆的将这番话说了出来。杨涟欣慰的大笑。

“哈哈哈!有信王这话就够了,到时候能够给我的坟头竖一个碑,证明我是死在与阉党奸佞战斗的第一线就好,我这就别无他求了。”

“杨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这就要走了,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帮忙办到。”

东林党与阉党的斗争,从一开始的时候,朱由检就没有打算插手进去,与其是置身漩涡之中,还不如抽身事外,坐山观虎斗。

羽翼未丰之前就与阉党面对面的硬抗,这就是以卵击石。

想必阉党吞并了东林党以后,放眼朝野再也没有能够与阉党对抗的集团了,这样一来,阉党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的不会将自己一个小小的信王放在眼中,这样对自己来说就会更加的安全。

所以朱由检对杨涟的钦佩是一回事,支持杨涟这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信王有心要为杨涟洗刷冤屈,杨涟感激万分。这样吧,不知信王可有纸笔?杨涟想写下来。”

“纸笔?这个真没有。”

朱由检出门从来不带纸笔,东厂里自然是有,向两个侍卫那里借点儿纸笔不会是问题。

不过这样做,可能会给魏忠贤留下把柄,还是不要惊动的最好。

“也罢,这也无妨。”

杨涟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咬破了手指头,想了想在上面写道:

血书全文如下,以勉后来者:

涟今死杖下矣!痴心报主,愚直仇人;久拼七尺,不复挂念。不为张俭逃亡,亦不为杨震仰药,欲以性命归之朝廷,不图妻子一环泣耳。打问之时,枉处赃私,杀人献媚,五日一比,限限严旨。家倾路远,交绝途穷,身非铁石,有命而已。

雷霆雨露,莫非天恩,仁义一生,死于诏狱,难言不得死所。何憾于天?

何怨于人?惟我身副宪臣,曾受顾命。孔子云:

“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

持此一念,终可以见先帝于在天,对二祖十宗与皇天后土、天下万世矣。

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于我何有哉?

小小的白布上密密麻麻的书写了百余字,十个手指里的鲜血全都已经被用干。

“信王,请过目。”

杨涟写完后将血书递给朱由检,朱由检拿过来看了看。平生所受冤屈尽诉其表,一生所作所为无愧于天。

朱由检看完后只有三个字的评价。

“真男儿!”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的就要到了,一直在外面的侍卫过来提醒了一下。

“燕客兄弟,时候差不多了,赶紧的出来吧。”

朱由检回道。

“很快,很快,还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朱由检回过头来看着杨涟说道。“杨大人,时间到了,我不能多陪你了,保重,一路走好。”

后会有期这四个字被朱由检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不出意外的话,十九年以后说不定就能在奈何桥前相见了。

还是不要见的最好。

朱由检最后看了一眼杨涟,将他写好的血书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这个将来有可能就是扳倒阉党的最好证据。

“信王留步。”

这时候杨涟又叫住了朱由检,他又说道。

“信王千岁深更半夜敢来东厂禁区,有胆有识,实乃是人中之龙。只是可惜了……”

朱由检明白他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可惜自己晚出生了几年,不然就不会发生魏忠贤阉党这种悲剧了。

朱由检笑了笑淡淡的回道。

“这没什么可惜的,我不是人中之龙,做的这一切,我只想活下去而已,就这么简单。还有信王朱由检也不曾来过,今天过来的这人他叫燕客!”

侍卫打开牢门,将朱由检放了出去。

“老天爷,燕客兄弟,你可算是出来了,这一柱香的时间差点儿把我们哥俩给吓死!”

朱由检抱歉的说道。

“一时间控制不住,难诉衷情,给两位哥哥带来了困扰,真是对不住了。”

侍卫说道。“不打紧,不打紧,下不为例啊!来来来,接着吃酒。”

徐应元这时候上前说道。

“两位兄弟,今天就到这里吧,王府里面还有事,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过来陪二位吃酒,告辞了。”

“二位慢走。”

徐应元带着朱由检飞一般的逃出了东厂。

第五十二章来者不善

徐应元拉着朱由检一直跑出了东安门附近才停住脚,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扶着墙角大喘气。

朱由检喘着粗气问道。“你……跑这么快干嘛,你想累死我不成!”

徐应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解释道。“王爷息怒,奴才不是故意的,可东厂这个地方真是太吓人了!奴才站在这个门口就有一种腿肚子抽筋的感觉,奴才往常一个人过来倒是没有什么,可是现在身边还跟着王爷呢,要是王爷被东厂里的人给认出来,这麻烦可就大了!”

朱由检毫不在意。“认出来这有怎样,难不成他们敢抓本王?就是魏忠贤来了,这也得掂量着办!”

反正现在四下无人,吹吹也无妨。

“王爷胆子大,奴才佩服,您可是不知道,您进牢房的一柱香可是要将奴才吓个半死!奴才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徐应元是真心的害怕,朱由检地位尊贵,九千岁或许不能拿他怎样。

但是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已,若是九千岁怪罪下来,自己就是一个炮灰而已!

如果不是王爷非要来这个鬼地方的话,徐应元是死也不会再来这里的了。

“话说你怎么和这两个人那么熟悉,该不会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情吧?”

朱由检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但是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戒备之意。

徐应元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王爷,我们这三个是一起来的同乡,后来他们两个进了东厂,我却进了皇宫。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酒的。”

“原来如此,不过你的点儿也够背的!人家是当差的,你也是当差的,怎么你却成了个太监呢!”

这下朱由检就放心了,看来徐应元不是东厂的人。

朱由检一道说一道走,徐应元跟上说道。

“信王说的是,奴才这不也想出人头地吗?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不是吗!”

朱由检没有再说话,也反驳不了,一个男人想要出人头地,要么就考取功名,要么就做大买卖。

一个需要头脑,另一个需要本钱,既然两者都没有,那就只能自切了!

“千岁,不知你为何要起燕客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还不如朱八真好听些呢!”

“哼!一个名字而已,随随便便的起一个就是了,还要什么别的含义吗?你想的太多了。”

燕客这个名字,是在被盘问的时候,朱由检随口编造的一个名字,京城位处古燕国之地,自己是外来的游魂,是客。

所以燕客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夜,凉如水。

虽已入暑,午夜水汽上升,八月的夜晚冰凉刺骨。

两个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丝丝的寒意渗入他们的背脊。

两个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王爷……奴才怎么感觉有点……”

徐应元战栗的说道,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打架了。

“有点儿头皮发麻的感觉是不是?”

朱由检接上了话茬。

就在两人进入到一个胡同的时候,朱由检就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尽的杀气将两个人包围。

难不成这是东厂的人杀过来了?

这是朱由检第一个念头,不过这仿佛不太可能,自己这次夜探东厂是经过几次的盘查才确定的这次计划。

东厂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派人追杀过来的,再说了,也没有理由会泄露出去的,除非魏忠贤今天晚上也没有睡觉。

“王爷……奴才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再跟踪我们……会不会是有杀手……”

徐应元往朱由检这边靠了靠。

“杀手?应该不会吧……”

朱由检话音刚落,一个生意便在四面八方响起。

“杀手不会有!不过这找麻烦的倒是有一个!”

“找麻烦的有一个!”

“有一个!”

“一个!”

由于这是在胡同中,一个声音的回声来来回回的响了五六遍。

“妈呀!鬼啊!”

徐应元被吓疯了,慌不择路的往一个方向逃跑,与朱由检撞了一个正着。

“哎呦!你个死太监你想撞死我不成!”

“王爷快起来,我们快跑吧!东厂的高手杀过来了!”

徐应元虽然害怕,但是还不至于为了逃命将朱由检一个人扔下。

徐应元赶紧的将朱由检扶起来,朱由检头上的斗笠都被他给撞飞了。

“去去去,你就这么一点儿胆子了!能办成什么事!”

朱由检将他一把推开。

“不知阁下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里的英雄,竟然敢在天子的脚下撒野,不妨报上名号!”

朱由检虽然害怕,害怕他是东厂的杀手,但还是壮着胆子站出来吆喝了一声。

那个人并没有因为朱由检的一句话就现身,而是用不屑的语气回道。

“哼!我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什么时候曾与东厂狼狈为奸!简直是笑话!”

这让朱由检松了口气,听这个意思他不是阉党那边的人,这就好,这就好,紧接着一颗刚刚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是阉党的人,却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人,这不就意味着自己和他还是敌人吗?

若他是东厂的人,这倒好办,毕竟自己的王爷身份摆在那里,魏忠贤不会将自己怎么样。

万一这是一个拿钱办事的职业杀手,那就不吃这一套了!

“你是朱由检?”那声音的主人问道。

朱由检汗毛都竖起来了,现在的他十足的肯定,来者不善!

“不错,我就是当今皇帝的五弟,信王!你是何人,大半夜的为何要惊扰王驾!”

朱由检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承认了,就是这个时候,他也没忘了拿出自己是王爷的身份来说事,尤其是注重说明了自己是皇上五弟的这个事实。

这时候从前面不远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黑影,一个身手矫健的人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堵在了朱由检他们的前面。

“大胆!你既然知道这是信王殿下,为何还要挡驾,是何居心!”

见来人非鬼,徐应元的胆子也硬了起来,大胆的上前叱喝拦路人。

不料此人并未将所谓的信王放在眼中,他从腰上摘下一块腰牌举在手里。

黑灯瞎火的朱由检也看不清楚他腰牌上的内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荆门的人,我叫楚中云,你们想必应该知道荆门是什么地方吧?”

“荆门?耳熟?你知道吗?”

朱由检听什么都是耳熟,什么也不知道,于是问向徐应元,徐应元已经被吓得快要站不住脚了,两腿止不住的打哆嗦。

“荆……荆门!”

楚中云点点头,看来这个太监是个有见识的人。

朱由检还是不知道荆门到底是什么地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在里面。

“哈哈哈!王爷对我们荆门是不甚了解,说说也无妨。我们荆门是江湖中最大的一个刺客组织。”

“刺客!”

朱由检不由得惊呼出来,没想到自己碰上的居然会是一个刺客!

荆门是一个在江湖中传承已久的组织,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荆门出现,早期的荆门都是由一群不怕死的有志之士组成。荆门里面出了许多著名的刺客,专诸刺王寮,豫让报智伯……

战国的时候刺客的名气达到了顶峰。

原先的荆门不叫这个名字,之所以会叫荆门,那是因为荆门里出了一个叫荆轲的刺客!

因为荆轲的失败,导致了秦王朝对刺客的打压,荆门不得已隐姓埋名藏匿江湖。

荆门刺客的成功率是所有刺客中最高的,仅仅只有过两次失败的记录。

后来荆门中又出现了一个天纵奇才项庄,在鸿门宴中刺杀刘邦失败,从秦朝打压下回复元气的荆门,第二次遭到了汉朝的毁灭性打击。

后来荆门就与皇室解下了难结的仇恨,凡是有刺杀皇家的买卖,荆门一律全接。后来屡次三番的被朝廷打压,最后一次行刺是刺杀了蒙古大汗蒙哥,被后来的忽必烈的蒙古铁骑的一顿厮杀,从此二百余年间再也不见荆门刺客的消息。

以至于江湖人都以为荆门从此就被消灭了呢,不曾想,今天却又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刺客。

不过朱由检也想不出自己仿佛在哪里得罪过这荆门的刺客,就算是刺杀也不应该找到自己的头上来,难道是为了自己啤酒的配方?

“不错,我就是刺客!”

朱由检深呼吸了一口,稳了稳心神道。

“楚公子,貌似小王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吧,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楚中云笑道。

“哈哈哈!王爷,我们是刺客,刺客拿钱办事,在下既然拦了王爷的去路,自然是收了人家的钱,替人家办事。”

“你是说有人花钱买我的性命?”朱由检疑惑道。

他心道自己并没有得罪什么人,不可能会有仇家,怎么可能会有人来买自己的性命呢?这真心的让他想不通。

楚中云说道。“这次的任务和以前不一样,和你们说说也无妨,正好让你们死个明白。以往都是我们去行刺别人,这次我们依旧是行刺,奉九千岁命令,凡是私自进入东厂诏狱的人,杀无赦!”

“楚中云!你居然为阉党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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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真燕客,假燕客

一说到阉党,楚中云给了一个不满意的表情。

“王爷,说话的时候请注意,我们刺客拿钱办事,自己有规矩,岂能拿我们和阉党的那群狗贼混为一谈!”

朱由检愤忿不已,怒道。“荒唐!你为阉党办事,来杀本王,这不就是和他们的爪牙没什么两样!蛇鼠一窝!”

楚中云淡淡的说道。“王爷此言差矣,我们是刺客,为钱杀人,我们既然收了九千岁的钱,就要为他办事,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朱由检不得不佩服魏忠贤的手段,为了防备东厂里有人对杨涟他们通风报信,竟然在东厂附近埋伏了刺客,最可悲的就是,这刺客偏偏还被自己给碰上了。

眼下四处无人,就他和一个连个男人都算不上的徐应元待在一起,两个人绑在一起乘以二的战斗力都不可能会是楚中云的对手。

但是就这么的让朱由检认命,这个不可能!朱由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两面都是墙,回王府的路已经被他给堵住了。

就算是往回跑,那也是羊入虎口,被抓住了一样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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