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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旁边贾环贾琮贾兰几个坐在一处看戏,贾环又忽然肚子不适,只是腹痛如绞却又便不下来,时候不大那脸都白了,眼见得有些站立不住。 贾琮素日和贾环倒也说得上话,见他这样忙命人请大夫过来,又去亲自寻凤姐告知。贾芸如今也是贾赦贾琏跟前得脸的,这种时候也不袖手,忙亲自命人把贾环抬了过去。
凤姐可巧正在给老太太斟酒,听贾琮说了,便道,“先把环哥儿抬进屋子里偷躺着,等下大夫来了瞧过了再说罢。”
邢夫人便随口说道,“我瞧着环哥儿今儿一早过来那气色就不大好,倒像是有些病症的模样,二房那边如今也越发粗心了。”
凤姐见婆婆这时候也不忘给王夫人上眼药,心里不觉好笑,只拿眼看着贾母。
果然老太太的脸色微微沉了一沉,淡淡道,“咱们过去瞧瞧。”
鸳鸯忙上来搀起老太太,凤姐也不怠慢,忙过来搀着另一边,一面道,“老祖宗不必着急,琮儿方才已经命人请大夫去了的 。”
贾母便看一眼贾琮,微微笑道,“琮儿自然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枉我这些日子的教导。”
听老太太这话,贾琮如今的出息,倒像是老太太一手教导出来的一般。邢夫人心里不悦,方欲说话,却见凤姐回头冲自己使个眼色,便忍住了。
待贾母和邢夫人过来,外头请的大夫已然诊完了脉, 被贾芸请到旁边空屋子说话。
贾母便先过来看了几眼贾环,见他面色黯淡,身体消瘦,虽说因着赵姨娘粗俗,一向并不大把这个庶孙放在心上,可毕竟贾政也是疼爱了多年的小儿子,细想想二房如今只剩了贾兰和贾环这两条血脉,少不得也得关心一二。
贾芸问明白了,便打发人送走了大夫,进来和贾母并邢夫人凤姐禀道,“回老太太,回太太,回二婶子,方才那大夫说,环哥儿只怕是不大好。”
邢夫人虽说也不待见贾环,可也没想到去年和贾琮一道赴考的孩子如今竟不大好了,一时也唬了一跳,先开头道,“怎的就不大好了?”
因这屋里只有贾母和邢夫人凤姐并鸳鸯,贾芸也不藏着掖着,道,“方才那大夫说,环哥儿近来似乎是吃了些相克的东西,故而胸腹胀满,食欲不振,又下行不利。”
说完便垂手站在一边再不言语。须知贾府最是讲究惜福养生的人家,能进厨下的婆子都是挑选过的,虽没有满腹经纶,也断不敢把相克的东西做在一桌菜上。豪门深宅,只怕贾环这病来的大有蹊跷。
贾母何等精明的人,一听这话便知有些蹊跷。今日席上的东西她也是见过的,都是厨房里精心预备下的,断没有一丝不妥之处。既然如此,那么贾环吃的那些东西,自然就是在别院那边的时候吃进去的了。
邢夫人自然不肯放过这样好的机会,立刻惊呼一声,便拿着帕子捂住了眼角,“可怜环儿今年秋天还要乡试,九天七夜 熬下来,身子骨好的只怕也要大病一场,何况,”
何况他如今的身子明显的很不好。 凤姐眼中带笑看了一眼自家婆婆,却一脸忧虑之色的道,“只是今日原是好端端的过来坐席,却又忽然病了,倒叫我心里有些过不去。只怕等下二老爷见了,要怪我招呼不周了。”
贾母默了半日,道,“ 环儿如今身子不好,不宜挪动,就叫他在这边先住几日。 二老爷那边就说我的话,教他等下过去见我。”
贾芸应了,躬身退了出去。凤姐见老太太脸色不大好看,忙笑道,“我这就打发几个丫头婆子过来伺候环儿几日。老太太且先回去罢。”
鸳鸯如今早已看明白了,这荣国府终究是大房的天下,听凤姐说了,也忙笑着搀起老太太来,道,“老太太坐了半日席想也累了,不如回咱们那边歇息去。等下二老爷横竖也要过去的。”
邢夫人也如此说,贾母便扶着鸳鸯的手也出去了。凤姐和邢夫人跟在后头,见小红迎上来,便吩咐她去寻林之孝家的安置几个人过来服侍贾环,又道,“到底是亲兄弟,去和三姑娘说一声罢。”小红答应着也去了。
凤姐便和邢夫人依旧回去看戏。
邢夫人一壁走,看看左右无人,便和凤姐道,“依你看着,环儿这事老太太会如何处置?”
凤姐道,“不过是赵姨娘没留心照管好环哥儿,又能如何。那位终究是贵妃娘娘的生母,老太太难道要为了一个庶子给娘娘没脸不成。”
见邢夫人有些忿忿的神色,忙笑道,“如今宝玉早已失了老太太的欢心,偏生那边又弄出这样的事来,以后老太太要倚仗太太的去处自然还多着呢,太太何必在意这一时半刻的。”
邢夫人听了有理,也便点头,婆媳俩各自回去看戏不提。
贾政听说环哥忽然病了,也有些诧异,又听贾芸来传话说老太太请他过去,也顾不得看儿子,先忙忙的赶过荣庆堂这边来。
老太太和二老爷说了些甚么话,连鸳鸯也不曾听见。只是据说二老爷自荣庆堂出来的时候一脸怒色,戏都没看完便直接回别院那边去了。
且说贾蔷乍见佳人,回去自己屋里一夜辗转反侧不曾睡好,第二日 便又寻了个藉口过西府这边来找贾琏说话。
可巧贾琏因昨日喝的有些多了今日又告了假。听说贾蔷在外书房候着,凤姐 便笑道,“必定是为了那事来的,二爷可别说漏了,只说不知便好。”
贾琏笑道,“偏你促狭。”
一面换了衣裳出去,果然贾蔷闲话了几句,便说道昨日无意间和一位小姐走了个对面,却不知是谁家的,只是身边那丫头瞧着是二婶子屋里使唤的,故此悄悄的来问二叔云云。
贾琏笑道,“这个我可不晓得的。漫说昨儿我喝的那样, 便是没吃酒,那些堂客往来都是你二婶子应酬,何况她那个爱吃醋的脾气你也是听说的,便是有个绝色的美人,她哪里肯让我瞧见。”
琏二爷说的冠冕堂皇,贾蔷探听不到消息,只得铩羽而归。想了两日终究有些放不下,越发按捺不住,便半吐半露的和尤氏说了此事。
尤氏如今只拿着贾蔷比贾蓉更心疼些,听他磕磕绊绊的说完,不觉便笑了,道,“必定是你琏二婶子捣鬼。 只是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倒能这样动你的心。说不得我去替你问问罢。”
贾蔷大喜,忙又作揖道谢。尤氏见他这样,倒觉好笑,便坐车往西府这边来。
刚进凤姐院子,便见里头走出一个带发修行的姑子来,仔细一看却是在大观园栊翠庵住着的那个妙玉。尤氏素日也听说这个妙玉十分骄傲,轻易不肯和人亲近。不想倒和凤姐有些往来。
外头小红打起帘子笑道,“珍大奶奶来了。”
里头平儿便应了出来,笑道,“二奶奶正和芾少爷 在里头呢,不能出来相迎了,大奶奶快些请进罢。”
尤氏便笑着进来,果然见贾芾小少爷正躺在炕上扎手扎脚的,旁边奶娘站在炕前,凤姐坐在炕上,正拿着个博浪鼓摇着 逗那孩子。见尤氏进来,忙笑道,“大嫂子来了,请坐。”
尤氏便坐在炕沿上,俯身看了看孩子,笑道,“这才两个月就长大了许多了。”
凤姐也笑道,“奶娘伺候的倒也精心。”一面向平儿道,“去找几匹好料子出来,打发人给奶娘送过去,难为她把芾儿伺候的这么周到。”
旁边的奶娘忙笑着跪下来磕头。凤姐命她起来先抱着芾儿回去,一面向尤氏笑道,“嫂子方才进来的有些急了,莫非是出了甚么事么?”
尤氏笑道,“你少和我装这幅样子。你敢说蔷儿那日看见的女子,你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凤姐看着她笑道,“我若是说不知道,大嫂子难不成还有法子么。”
尤氏嗤的笑道,“你我之间何必弄这些虚套。蔷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难为你肯替他打算,便是你大哥哥知道了,也必要好生答谢你的。”
这话说得十分周到。凤姐笑道,“只是女家的门第委实不高,我怕大嫂子有些不中意。”
尤氏道,“只要是正经人家的女孩也就罢了。我也数次问过蔷儿,他的,那位小姐举止颇有章法,想来也不是太过贫寒人家。”
凤姐道,“若是论起出身,倒算是贫寒人家,只是日后却也难说。”
茜雪终究是在贾府做过几年丫头,贾府上下,倒有一半是认得她的。这样的事终究瞒不得。
况且凤姐原也并未打算遮掩,只笑道,“她原先是这边的丫头,后来得罪了宝玉被撵了出去,我瞧着她委实可怜,倒有些舍不得,故此便把卖身契赏还给了她。这孩子倒是个情深义重的,前些日子还给芾儿送了件 百衲衣。
按说她家里如今倒也过得去,就在这府后头买了个宅子,姐弟两个还有个老娘在里头住着,听说收拾的也是齐齐整整的。我想着这样知根知底的,模样性格针线活计又都是极好的,没得便宜了外人,故此有意教蔷儿瞧了一眼。”
平儿听凤姐半真半假的说了这些话,忙低了头,只怕尤氏看见自己要笑不笑。
宝玉如今早已是名声在外,肯得罪了宝玉的丫头,想必倒有几分骨气。 尤氏想了想,试探道,“既是这样,给蔷儿说了来做姨娘,想来也是极好的了。”
凤姐笑着摇头道,“恕我不能从命。这丫头如今深得我心,况且那样的模样性情,一般的小户人家做个嫡妻都是绰绰有余的。嫂子若是不肯也就罢了,我再替她寻一户人家也就是了。横竖此事蔷儿并不吃亏,只要揭过不提,我自然也就装个不知道,大家各自撒手。”
第121章()
尤氏笑道,“你这护短的性子到底是不肯改。 不过是个丫头罢了;进门就封做姨娘;也不算是辱没了她。到底是贫寒了些;要三媒六聘的给蔷儿聘做正妻,只怕你大哥哥也不肯的。”
凤姐道,“这丫头若是嫁人,我自然替她打点嫁妆行头;不见得就及不上外头那些小门小户的小姐。做妾之事嫂子不必提了;她必定也是不肯的。”
一面笑道;“小月昨儿弄了些新鲜野菜,说要弄一桌子素宴;嫂子既然来得巧,等下吃了饭再回去不迟。”
尤氏见她有意岔开话题,便知没得商量,也就顺势下了台阶,笑道,“ 正想这些东西吃,才过来你这里瞧瞧。 你屋里这几个小丫头如今也大了。”
凤姐笑道,“你可别惦记她们几个,我是必定舍不得的。”
尤氏道,“不过白说说罢了。今儿倒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是我那二妹妹的,也不知你听说了没有。”
凤姐道,“你还不知道我这边这几日那些事,哪里顾得上去打听甚么新闻………她不是嫁给张华过得很好么。”
尤氏叹气道,“那张家是什么情形,你我自然最清楚的。二妹妹虽说没享过什么大福,可也是娇养惯了的,洗手作羹汤那样的活计偶尔为之倒罢了,要她日日做哪里受得住。偏生老娘和三妹妹过去了一趟,又和张华他爹闹了起来,非说是张家骗了他们,硬要接二妹妹回娘家住去。
谁知那张华也不是良善之辈,直接把老娘和三妹妹打了出来,再也不许上门。 如今三妹妹和老娘都来找我和你大哥哥做主,非要逼着我们去把二妹妹接回来。”
自尤二姐嫁人之后,凤姐也命旺儿指使心腹在外头盯梢着,这些也都尽知 。听说那二姐做妇人打扮,每日要做许多营生,磋磨的十分憔悴,只觉得心里无限畅快。
听尤氏说起此事,便道,“大哥哥怎么说?”
尤氏道,“他如今只和佩凤谐鸾两个日日一处,哪里肯管这些闲事,只说教我自家裁度着处置便罢。 我想着出嫁从夫,又是指腹为婚定下的 ,咱们随意的接回来也不成个体统 。 只是老娘和三妹妹每日缠磨不休,又住在我那边不肯走,倒教我也心烦。”
凤姐笑道,“嫂子忒小气了,送个丫鬟过去给你二妹妹使唤又有何难。 横竖是自家姐妹,月例银子你就帮着出了也无妨,反教老娘心里念你的好处。”
尤氏道,“当时陪嫁了两个丫头,没几日便都被张家打发回来了,说是人多了供养不起。再送去又能怎样。”
凤姐道,“必定是那两个丫头资质平庸,颜色丑陋,你那妹夫看惯了你妹子花容月貌的,哪里瞧得上。且他们家是穷的狠了的,虽说令妹带过去的东西不少,哪里舍得糟蹋。少不得嫂子帮着贴补些家用,外人看着只有说嫂子这个做姐姐的十分仁义。”
尤氏看她半日,点头道,“这个法子好的很。 再有三妹妹那事,薛家偏偏一点动静也没有,少不得还要劳烦你帮着打听打听。”
凤姐笑道,“令妹人间绝色,只恨薛家那位没福得见罢了。若是得见芳容,他自然有法子和我那姑妈闹去,嫂子只坐等着聘礼上门便是了。”
因着薛蟠一气得罪了两家王府,如今贾珍贾蓉和薛蟠都有些疏远,往来也淡了好些,自然不曾得见尤氏姐妹。
尤氏听凤姐说了这话,又想起贾蔷和那位不知名姓的女子那番巧遇,心里便得了主意,不再提起此事,只在这边陪着老太太和邢夫人等用完了素宴,便匆匆赶了回去 。
贾蔷正等得抓心挠肝,听说婶子回来了,忙过来请安打听回信。
尤氏见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不觉叹了口气,道,“你二婶子倒是个实在的,并没有和我扯谎吊猴的,说的都是实情。只是那位姑娘出身低了些,原是西府里的一个丫鬟,如今虽说销了奴籍,可西府里认得她的想必也不少。
你虽说不是我和你叔叔亲生的孩子,可这些年养在府里,和我们亲生也没有两样。你的嫡妻便是不愿找门第太高的,可也不能太低了惹人笑话。 因此我想着既然你心里放不下,娶了做个妾室也就罢了。 只是你二婶子说那姑娘是不肯做妾的,此事揭过不提罢了。”
贾蔷登时觉得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脸色立刻就变了。半日方道,“婶子,我情愿娶她做正妻,不必委曲她做妾。”
尤氏道,“你这孩子糊涂了。不过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你又不知道她的底细,那里就这般痴了起来。外头那些人家的好姑娘且多着呢,未必就不如她。”
贾蔷摇摇头,道,“婶子不懂的。”
他是赏花玩柳惯了的,眼里见过的上下贵贱若干女子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女子能令他如此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小蔷大爷前世能和唱戏的龄官爱的缠绵悱恻,自然也是个多情种子。
尤氏见他这样,道,“你琏二婶子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她说了不肯将那丫头给你做妾,必定是不肯的。你若是想娶她做正妻,不单是我,你叔叔必定也不肯的 。你一向是懂事的,何必拿这样的事惹你叔叔生气,回去好生想想罢。”
贾蔷便垂着头出来,想了半日,饭也顾不得吃,便往西府这边来求见凤姐。
可巧贾琏今日回来的早些,正和凤姐在房里调笑说话,听外头丫头们回小蔷大爷来了,倒不觉挑挑眉,看着凤姐道,“他来寻你作甚么。”
凤姐看他一眼,笑道,“自然是为了终身大事来求我的。你躲进里头去,不许出来。免得这孩子脸皮薄说不出口。”
贾琏嗤笑道,“他脸皮薄?他在外头可一点没少干那些事。”
凤姐听他这话有些不快,不由笑道,“是了,如今二爷是最正经的人,别人哪里赶得上你。只是你也知道我是打的甚么算盘,他肯亲自过来寻我,此事已成了一半了。你如今越发正经了,他那里好意思在你跟前说那些,你悄悄的在屋里听着。”
说着起身走到外间,只见贾蔷站在外间门外,便笑道,“小琴倒茶,给你小蔷大爷看座。”
贾蔷便规规矩矩的进来,却不敢坐下,只深深的作了个揖 ,道,“侄儿不敢在婶子跟前撒谎,侄儿是为了那位姑娘过来求婶子的。”
凤姐故作不知,只端起茶盅轻轻的拿盖子撇浮沫,一面道,“蔷儿说的是哪家的姑娘?”
贾蔷知道这位二婶子是个手段利害的人。如今琏二叔慢说眠花宿柳,连在外头吃酒的遭数都数的过来,可见琏二婶子驭夫有术。 因此丝毫不敢怠慢,垂着头道,“就是侄儿今日托了我婶子来和二婶子提的那件事。”
凤姐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笑道,“原来你说的是她。此事我已经和珍大嫂子说明白了,日后不必提起了。”
贾蔷见她如此说,越发有些急了,忙道,“方才我婶子和我说了。只是侄儿,不是侄儿,是那位姑娘,那位姑娘真的很好,侄儿,侄儿愿意娶她做正妻。”
凤姐端着茶盏只不说话,心里倒也有些佩服这小子的胆量,果然是个改不了的痴情种子,自己原没算错。茜雪那样的模样,只有嫁给了他,才能挡得住外人觊觎,又对自己有莫大的助力。
若将容易得,便作等闲看。若是他说了这几句话,自己就点了头,岂不是对不住茜雪。想着不由笑道 ,“我知道了。只是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你和我说句话就能定了的。人家虽然门第不高,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姑娘,你若是肯上门提亲,此事或者还可以转圜。”
贾蔷立时抬起头来,脸上又惊又喜,道,”婶子说的当真么。”
凤姐笑道,“谁没事扯这谎作甚么。只是我听大嫂子的意思,你叔叔婶子未必肯的,你却待如何处置此事。”
贾蔷道,“侄儿自有办法。只求婶子告知是哪家的姑娘。”
贾琏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不觉哈哈笑了起来,一面走到外间笑道,“不想蔷儿倒是个多情公子,往常竟是我错看了你。”
贾蔷万万没想到二叔能做出偷听的事来。偏偏这是人家的内室,二叔在里头天经地义。只是想到方才那些话都被贾琏听了去,也不觉脸色微微发红,道,“给二叔请安。”
贾琏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自家人三字说的分外重些。贾蔷终究是年轻了几岁,只得红着脸告辞而去。
贾琏头一回见这个侄子如此做派,只觉新奇有趣,笑道,“ 不想蔷儿倒有这份心。你也莫太难为东边,不过是个丫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