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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的官员,带着人马,穿梭于期间,指导着尉黎人播种。
还有骑兵在外围巡视、警戒。
而这些骑兵很快就发现了靠近的匈奴人,迅速的结成一个战斗队形,靠了过去。
为首的军官,更是远远的用着匈奴语喊了起来:“来者何人?”
“奉大匈奴日逐王、左贤王,伟大的日月眷顾之人的命令,我等奉命来此拜会贵国大将,递交我主国书……”匈奴使者连忙喊道。
汉军军官闻言,也不意外汉匈百年交往,互相来往是常事。
哪怕是在元鼎之中,彼此使者来往,也非常频繁。
所以,他打马上前,问道:“有什么能证明你们的身份的信物吗?”
那使者立刻就从怀里取出了一件黄金饰品,象征着孪氏王族身份的黄金狼首。
军官拿过来看了一眼,立刻露出笑容,拱手道:“使者请稍候,容我去通禀都护!”
中国自古礼仪之邦,对于使者,还是非常客气的。
…………………………………………
居延的春天,非常秀美!
积雪消融后,道路坦露了出来。
阡陌的田野中,人们开始了春耕生产。
张越从空间取出来准备好的粟米种子,都已经被分配了下去。
总计差不多两千石粟米种子,都是在空间里经过十几代繁育,又在这个冬天,被张越特地加强了抗旱能力的良种。
而作为代价,张越将积攒下来的所有玉果,都消耗干净(主要是为了育种,他将整个空间的大部分土地,都在冬天用来播种粟米,而且不止一次的催熟粟米,以收获足够的种子)。
不过成果是喜人的,不仅仅得到了高达两千石的粟米种子!
这些粟米在空间里收获后的亩产,更是高达十二三石每亩!
当然,按照新丰的经验来看,在外界产量起码要减少一半!
没办法,空间是最优化的结果。
而外界现实,没有农药,没有化肥,更缺乏科学管理、育苗。
减产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哪怕减一半产量,平均亩产保守估计也应该可以达到六石,甚至更多。
比起居延过去,亩产最高不过两石的水平,自是奇迹!
唯一可惜的是,这些种子,不止要供应居延播种,还得给河湟留一半,另外还得留下些作为空间育种的储备。
所以,空间粟种的播种面积,有些限制。
目前来看,最多不过能在居延和河湟,分别播种十万亩左右。
好在,张越还可以播种、栽培空间版的苜蓿、胡杨、沙柳、灌木。
他甚至还在居延的湿地里,找了一种湿地植物卢苇来培育。
同时,张越还命人从黑水、弱水之中,捕捞鲫鱼、鲤鱼,然后放生到居延泽里,以壮大居延泽的鱼群,为将来的鱼牧业奠基居延泽,延绵数百里,湿地、湖泊、河流相间,只要发展的好,渔业前途,大有可为!
此外,新丰来的商旅,也开始陆续抵达居延、河湟。
他们带来了,新丰的新型农具包括曲辕犁、耧车、镰刀、锄头、铁锹。
虽然目前运来的农具,特别是曲辕犁,基本上都流向了河湟(那里的贵二代、官二代、富二代有钱,利润高)。
但张越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也截胡了大约一百具曲辕犁来居延。
有了这些曲辕犁的加入,居延的春耕生产工作,一下子就有了保障。
现在,几乎可以确保不会耽误春播的时节了。
再一次的巡视了居延各塞群的春耕工作后,张越回到了黑城塞内。
“西域的大雪,已经消融了吗?”回城后,张越首先关心的就是西域的天气。
“回禀主公,王都护那边暂时还没有相关报告……”田水答道:“不过,倒是有长安使者来报,陛下或许有意要迁范校尉为幕南都护……”
“幕南都护?”张越听着,嘴角一笑:“霍都尉终于舍得让范兄动一动了?”
“这是好事啊!”
范明友的能力、魄力和格局,都不该被一个护羌校尉所局限。
他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只是……
霍光能做出这个决定,着实让张越有些意外。
特别是运作范明友去幕南……
这个事情本身就值得寻味。
只是,张越远离长安,如今更是已经正式得到天子诏书,以鹰杨将军的身份,兼领并州刺史、守居延都尉,授征伐、讨贼、平乱之权。
在事实上,现在张越已拥有了和过去李广利一样的权柄。
他甚至可以自行策划和决定战和假如他不需要向长安要经费和资源的话,他随时都可以发起战争。
此外,天子更是直接授权给他,许他在西域与漠北有便宜行事之权。
可以临机决断,只需要事后向朝堂报告。
换而言之,他两个多月前的奏疏内请求的事情,全部被批准!
于是,大权在握的同时,他肩膀上的义务与责任亦越来越大!
所要处置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河西四郡,甚至河朔、北地、陇西等郡的事务,都要他过目。
居延、西域、河湟的大小事务,他也要过问,甚至亲自裁决。
自然就没有什么精力去关注长安的事情了。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像现在这样,被动听到来自长安的消息。
这也让张越有些庆幸,庆幸他早有预见,在长安留下了人,建起了人脉网。
否则,没有这些人及时传信,可能他得等到天子正式下诏,才恍然大悟‘哦,范明友要去幕南了啊?’。
这无疑是很不利的事情!
将范明友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张越问道:“除了此事,长安那边还有什么消息?”
“启禀主公,还有就是,似乎陛下已经决定了,要改贰师将军的将衔……”田水小心翼翼的答道:“只是此事尚未有定论……”
“哦……”张越听着笑道:“此事迟早会是定数……”
“只是不知,传言中贰师将军是要进位何职?”
“大将军?还是……车骑将军、卫将军呢?”
自卫青霍去病时代后,汉家的大将将衔便经历了洗牌。
自卫青霍去病后,在职实权大将,不再担任太尉、大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这等有资格统帅全国兵权,号令郡国的超级将军。
于是,这些将军全部出缺!
连带着霍去病曾担任的大司马,也一直空置。
一则,是没有人再有那个资格和脸面出任这些将衔了。
卫青霍去病就像两座大山,牢牢的镇压住了天下大将。
没有他们的战功和实绩的人,就不要做梦想要真的担任出任什么大将军、大司马、车骑将军、卫将军了。
这些将军职衔,于是开始渐渐变成了荣誉性质的追授。
其中,太尉,更是成为了不可能给活人的荣誉!
生者,只能在剩下的将衔里挑。
而且,有一个潜规则生者若出任这些将衔中的一个,必须放弃领兵权。
简单的来说,就是由武转文。
而,封那个将衔?这里面的学问又很深了。
大将军是一个待遇,车骑将军又是一个待遇,卫将军则又是一个级别。
哪怕是传言,也可从中窥知长安争斗的程度。
“听说是卫将军或车骑将军……”田水答道。
“啊……”张越摇摇头:“若是如此,海西候恐怕不妙啊!”
毕竟,与李广利的贰师将军相比,车骑将军与卫将军也就高了一个级别而已。
将一个实权大将,升上一级,却掳夺其兵权。
再没有比这个更直白的表态了。
这就和当年,先帝将条候升为太尉,却罢其丞相,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广利的命运前途,已蒙上一层阴霾!
他随时可能面临退环境的厄运!
这让张越忍不住唏嘘感慨。
不过,他也帮不了李广利了,退环境起码还有命在,还可以在野,还能有影响力和富贵。
正要让田水去将黑城塞的官员们聚集来议事,远远的,张越听到马蹄声响起。
他转身看去,却见一骑北来,急匆匆的跑到张越面前,翻身下马,拜道:“末将奉王都护之命,来报将军:匈奴来使于七日前入尉黎,呈递国书,使者自称:奉匈奴左贤王之命来使……”
“都护命末将请示将军:如何处置此事?”
张越一听,笑了:“西域终于雪融了吗?”
“这匈奴使者,来的正好!”
匈奴人不来,他就得去找匈奴人了。
居延军民的抚恤、安置、赏赐,都得靠匈奴人和他们的仆从啊!
“田水!”张越扭头吩咐道:“为我准备一下,我将亲至玉门,见一见这位匈奴使者!”
他又对那来报信的骑兵道:“烦请阁下转告王都护,吾将亲临玉门,与匈奴使者会!”
“请都护将使者护送至玉门!”
这样说着的时候,张越的双手,兴奋的摩挲起来。
穿越前,他多次在课本上,读到过帝国主义的炮舰外交,当时自是恨得牙咬咬。
但……
若是中国炮舰外交别人。
张越只会笑嘻嘻,并赞上一句:看到祖国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
盖,人类本质就是双标!
帝国主义者,更是双标中的极致!
就像现在的大汉帝国!
而张越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复制一下炮舰外交,或者说,铁骑外交的精髓! 富品中文
第一千零九十八节 讹诈(2)()
延和三年春二月初四。
玉门关已然回春,道路上已经能见到些翠绿的嫩芽开始萌发。
再次站在这座年轻的城市城楼上,直视着西域方向。
张越微微的抿起嘴唇来,想着许多许多年后,有诗人曾写:春风不过玉门关之词。
心里面就忽然有些生气!
西域的土地,流着无数诸夏战士,汉家英雄豪杰的鲜血!
自李广利第一次伐大宛开始计算,至今汉家儿郎埋骨西域者,数以万计。
在后世,大唐将士,也将他们的鲜血,洒在了这片土地上。
故而,这片土地,理所应当是诸夏民族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
当如九州一般!
想到这里,张越就张开双手,对着左右说道:“诗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师董子曰:春正月,大一统,春秋之正义哉!”
“惜乎西域数十百万之众,却不能沐浴王化,泽天子德政,吾实心痛之!”
“吾辈大丈夫,既读先贤书,知礼仪尊卑之道,受天子教化之德,安能对西域现状熟视无睹?”
“必提三尺剑,铸剑为犁,为陛下取此西域之土,拯西域黎民于匈奴魔爪之下,救百姓于水火之间!”
左右将士听着,个个心花怒放。
特别是这玉门校尉赖丹,简直不能自已!
要知道,在过去,哪怕是李广利最得意的时候,也没有如此露骨直白的公开表达对西域的觊觎与野心。
当然,作为李广利提拔起来的军官,赖丹明白,李广利需要顾忌西域诸国的反应,特别是乌孙人的心思。
故而不敢太过大胆。
然而作为军人,很少有人去关心什么正治。
军人心里只有一个概念——军功!
更不提赖丹与匈奴有灭国之仇,杀父杀母之恨。
故而其听着张越的直白表态,就差没有当场跪下来,纳头就拜,表达忠心了。
纵然如此,赖丹也是高兴的说道:“将军所言甚是!西域诸国百姓,确乃生于水火,长于荆棘,时刻盼望王师解救,若将军兴义师,末将相信,王师所过之处,必有箪食浆壶之民!”
赖丹此言,确实没有说错。
西域三十六国,除了乌孙、大宛这样的强国,余者那个不是被匈奴层层剥削、压迫、压榨的可怜人?
便如赖丹的母国杅祢,人口不过数千之众,似这等小国寡民,本来是借他们三千个胆子也不敢反抗匈奴的。
然而,匈奴人残暴贪婪,对各国敲骨吸髓。
压榨的无比厉害!
而且,匈奴人还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像是莎车、龟兹、焉奢等国的国王,就经常换。
一个表现的让匈奴人不乐意,他们就逼迫国王退位,换一个听话。
对这些大国都是如此,小国那就更粗暴了。
一旦当年纳贡的财帛粮食让匈奴人不满意了,其骑兵就会杀进小国国内,自己来拿。
故而,西域各国,上至王室下至百姓、奴隶,对匈奴人都是充满了恨意。
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不会放弃挣脱匈奴控制的可能。
就如去年龟兹人做的那样。
张越回头看了一眼赖丹,呵呵一笑,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问道:“王都护的人到那里了?”
“启禀将军,末将两个时辰前得到通报,言其已出楼兰王都,应该再有几个时辰就可以抵达玉门……”
“嗯!”张越点点头,继续目视前方。
匈奴人……
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了!
…………………………
在楼兰与玉门之间,有一个空旷的荒野。
这是古沙漠的影响。
春天的风,依然有些冷冽。
夹着沙子,打在人脸上,疼的有些厉害。
王远将自己的脸藏在毡帽里,跟在匈奴正使呼衍冥的后面,一边走,两人一边议论着。
“汉朝人换将了啊……”呼衍冥忧心忡忡的说道:“贰师将军李广利被召回了长安,如今坐镇河西的……是那位……”
他小心翼翼,连大名都不敢提那位。
没办法!
对匈奴人来说,特别是西域的匈奴人而言,他们不怕李广利,因为和李广利打过无数次交道。
知道其深浅,明白其长短。
也不是很虚那位贰师将军!
但那位就不同了!
完全不同!
那位可是汉朝的战神下凡,传说有三头六臂,额生神目的bug!
更肩有守护牲畜、庇佑母婴等职责!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那位蚩尤带着几千汉朝兵和一帮乌恒奴隶,就将整个王庭都踩在脚下,直入龙城与圣山,如入无人之境!
所过之处,挡者披靡,连右贤王、姑衍王这等孪鞮氏的贵种都落到了他手里。
母阏氏闻风而逃,屠奢萨满不敢直面相对。
在这样的人物面前,匈奴人只有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的份!
所以,呼衍冥的小心和惊恐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就连王远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情况。
他叹了口气,摇头道:“也不知摄政王当初伏兵天山之下,是对是错啊……”
天山脚下的那一场伏击,对李陵与他的集团来说,都是神来之笔。
乃是扭转战局的关键!
更是一战成名,震慑各部的缘故!
此战让李陵得以顺利取得先贤惮各部的信任,从而得以成功的成为摄政王,仿周公故事,挟屠奢以令西域。
未来更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匈奴之主。
然而,那一战的后果,却是李广利去位,张鹰扬进位。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王远在楼兰听说此事时,几乎不敢再前进了。
因他拜读过那位的著作,管中窥豹,自是明白那位的性格。
必是心狠手辣,残虐无比的大将!
说不定又是一位武安君!
自己若不小心惹毛了他,恐怕别想活着回去了。
更要命的,还在于此君既然执掌河西,以他的脾气,恐怕未来不管是西域方向还是漠北,都不会好过了!
有他坐镇,汉朝骑兵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偏偏如今匈奴的战略态势,极端不利。
王庭的内乱,已经持续了一个冬天,至今没有什么准确消息。
而西域这边,天山北麓与白龙堆彻底易手。
车师人只能撤回天山南麓,与蒲类诸国抱团自保。
而天山北麓的失守,令西域的北大门门户洞开!
现在,汉朝骑兵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兵力集中到龟兹…尉黎境内,然后对西域腹地发起突袭了。
匈奴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扼守住天山通道,卡死计示水的河湾。
然而,只有千日做贼,哪有人能千人防贼?
长达数百里的天山与计示水通道,只要有一个地方失守,为汉朝骑兵突破,就是全线崩溃!
危须、焉奢都可能被汉朝夺取。
危须、焉奢既失,精绝、莎车等国自然不能保。
而这些都还不是最致命的!
毕竟,事在人为。
关键在于……
王远看了看呼衍冥的神色,又观察了一下随行的其他人的模样,就忍不住在心里面摇头叹息起来。
如今的匈奴,已经被那位张鹰扬吓破了胆子。
连人都没有见到,使团里的贵族和随从,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特别是随行的随从们,自知道坐镇河西等待他们的是那位张蚩尤,那位三头六臂,额生神目,拥有伟力的汉朝将军后,就已经开始自动的早中晚定时祈祷、膜拜。
吃饭都可以不吃,但膜拜与祷告,绝不能少。
哪怕病了,伤了,也不能耽误!
而这些人,本就是西域匈奴之中的勇士。
连他们都是这样,可以想象一下其他匈奴人若在战场上与那位对阵的情况了。
恐怕,会和三十年前,匈奴人面对那位骠骑将军一般——还没见到人影呢,匈奴骑兵就已经跑了个精光。
实在跑不了的,就地跪了下去。
根本没有人敢与之正面交锋,也没有人敢对其冲锋。
那时候,上至单于,下至奴隶,都知道,见到骠骑将旗只有两个选择——逃跑或者投降。
因为……根本打不赢!
不可战胜,无法抵抗!
无论是阵地战、白刃战、游斗战,还是骑兵战,不管是在峡谷、平原、戈壁、荒漠、山陵、城市,也不分兵力是占优还是劣势。
任何与骠骑大军开战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