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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慕北安有些诧异,可唐念主动牵他的手,唇角还是有笑容。
唐念比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往病房那边过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跟慕北安说:“我听一下我妈跟他们说什么,我妈她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处理,怕我担心,我怕她瞒了我什么,安静点!”
艾鑫明明说的是需要一个律师,可到了医院,母亲却说是低血糖,显然并不合理。
“我算是知道了你像谁,心思都藏着。”慕北安凑着在她耳边,低声一句。
靠的太近,呼吸都落到她的耳朵里去,弄的她有些发痒,浑身骨头都一酥,急忙转头避开。
走到墙根的地方,唐念背贴着墙,竖着耳朵听屋里母亲和同事的对话,似乎也没什么问题,都是闲话家常,真的是来探病。
难道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在外面太久,总觉得到处都是警惕,到家里把这些心思也带回来。
“都是普通聊天,没说什么重点,但是我看那个丹尼尔,对你母亲有些不一般……”慕北安贴过来,在她耳边低语。
唐念觉得痒,身体有些不自觉的感觉,好像是热透了,耳朵尖要冒出火来,别一下头想避开,可慕北安贴的更近。
呼吸那样灼烫的在她耳测,唇瓣模糊的碰到她的耳廓:“要是真在一起,就有人照顾你母亲,你也不用伤心,至于你,这么麻烦,我倒是可以代劳照顾……”
唐念回头,胳膊肘用力的一撞慕北安的肋骨,慕北安趁机握住了她的手腕,唐念正要挣脱,忽然听见里面纪千允的同事其中一个说:“公司这边没法给你提供更多帮助了,律师说你房子的产权的确是对方的,对方是个大人物,他们告你伤害,都有证据。”
唐念一动不动,听着里
面说话。
什么房子产权,什么伤害?
很多年前母亲就买下了现在的公寓,怎么又有了产权纠纷,这个还好,可故意伤害可以判处监禁,又是怎么回事?
慕北安本来还在胡闹,听见里面这样说,也都安分下来。
纪千允的声音响在房间里,听起来还是淡淡的:“还是谢谢你们的帮忙,我女儿回来了,我没告诉她怎么回事,请你们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自己可以处理,我还是再去跟他们谈谈,明明我只是去跟她聊了一会儿,我可以申请验伤。”
又有另一个人的声音插进来:“没用的,对方很有钱,请了很好的律师,而且现在法院签发了限制令,你不能出现在她附近。”
又有人的叹息声,是个男人开口,应该就是丹尼尔,语气担忧:“如果房屋收回,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家,这个没关系,可伤害罪怎么办?”
母亲的房子都要被收回,还要被定罪,可她竟然一个字都不知道,还试图瞒着她。
唐念还要再听,旁边却忽然有护士出来,用诡异的眼光盯着唐念和慕北安,十分不善的大声:“你们两个是做什么的!在这里干嘛!”
声音之大,完全惊动了屋里的人。
唐念看着慕北安,慕北安只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安心别怕。
手心那样被攥着,就好像真的会有一点力量。
唐念起身跟护士解释,又走进病房里,纪千允也证明唐念的确是她女儿,护士却问:“那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在外面站着!”
纪千允看着唐念,唐念不做声,慕北安先开口:“伯母,是我一时跟唐念闹着玩,在门口无意听见你们说话。”
纪千允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唐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直没把手收回,匆匆从他手心里抽出手来。
听起来也合情合理,情侣之间的打闹游戏,恰巧听到的一些话。
纪千允的同事们一会儿也都各自找理由离开,纪千允看着唐念,问:“念念,你听到多少?”
“都听到了。”唐念小声,声音为不可闻。
纪千允微微垂了眉目,又抬起来看唐念:“我怎么教你的?可以这样偷听人说话吗?就算是有理由。”
唐念不说话,纪千允深吸一口气,伸手拉了唐念的手,缓慢说:“我不想你担心,才不告诉你,因为跟你说了也于事无补,现在要你也跟着担心了。是房子产权纠纷,我上次去跟他们谈,回来对方报警,说我跟她推搡,她脸上有一道擦伤。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
毫无意外,纪千允今天不能出院,得等到留院观察,等到医生认为合适才能出院。
唐念和慕北安开车往回走,唐念想着一些事情,旁边慕北安一边开车一边忽然的瞥了一眼看过来。
“你跟你妈妈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见了你妈妈我才知道,你像了谁。”慕北安说。
唐念点头:“我妈妈什么事都不想麻烦别人,虽然也疼爱我,可我也是那个不能被麻烦的范围之内。明天我去警察局问问看,到底怎么一回事,我怕我妈说的太简单,故意伤害不是小罪名。”
“会没事的,有我在,你不要放在心上。”慕北安似乎格外的胸有成竹,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她。
也许,这样一个小小房子产权问题,在慕北安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实在太简单,很多事,有金钱就能解决掉,对慕北安来说,他有这个自信的资本。
“你在你妈妈面前,竟然这么听话,特别的……”慕北安想了一下,才念出两个字:“乖顺。”
78。当我秘书,为期一周()
唐念唇角微翘,想到以前的事情,慢慢说给慕北安听。
“我妈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对我管束很严,我小时候有一次每天玩,没做作业,到学校抄了别人的,我妈让我当着她的面,重新写一遍,我根本不会,我吓的厉害,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给我,也不骂我,可我就是怕,从那以后再也不敢。”
慕北安静静的听完,却是忽然说:“那明天我就勉为其难,跟你一起去一趟。播”
**跫*
夜深,唐念睡在主卧,慕北安睡在次卧。
唐念的房间。
一切寂静下去,慕北安拿手机,打一个电话给何文。
对面电话接通,慕北安看一眼门口的方向,眸子里带着几分温意,压低了声线:“何文,替我做件事。”
***
第二天,对方律师的办公室里有些安静,从踏入的那一刻,唐念就明白了些什么,豪华办公楼,顶级律师行,最好的专业律师,难怪母亲的同事们会这样沮丧,这几乎就是赢定了的代名词。
他们一早就去了警察局,在警察的卷宗里看到对方不仅脸部擦伤,还有轻微脑震荡,罪名足够纪千允进监狱六个月,又匆匆的赶来了对方辩护律师的事务所。
慕北安握了握她的手,先一步进去办公室里,唐念看着前面的慕北安,七上八下的心脏感觉到安定。
好像有慕北安在,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
慕北安的律师随后赶到,两方律师谈判,唐念明显感觉到对方律师眼底的惊诧,看慕北安,慕北安只冲她笑笑。
出门的时候,唐念听见前台小姐私语:“这样的大律师怎么来我们事务所了,什么人请的啊。”
一切似乎都顺利的顺理成章。
上车之后,唐念看着慕北安,想了又想,还是说:“慕北,我把律师费给你,那样的大律师跑到这么偏远,一定很贵吧?我会付。”
慕北安却只是盯着她,笑了笑:“我欠你的人情比这个大的多,而且,其实是公司的律师,反正都付过钱了,我只是让他过来做点事,我不费什么。”
唐念不知道慕北安说的几分真假,可实在不想这样亏欠,于是说:“不了,你不说我自己打给他问,总不能这样。”
平日里,如果她这样说,慕北安一定是会有些不悦了的愠怒,唐念都准备好了。
可这次,慕北安只发动了车子,眼底噙着笑意:“你知道我这次过来,什么都有,就是缺个秘书,分公司这边还很多安排,我一个人手忙脚乱,要是有人真过意不去,帮我个忙,帮我当几天秘书,就当做付了律师费了。”
唐念看慕北安。
慕北安前面打方向盘,唇角微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缺这么一个人,也许一周,也许十几天,有些活动要出席,能不能帮忙?”
唐念说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可是,看着慕北安的笑容,又觉得,好像是跳进一个陷阱,她再也不能全身而退。
***
艾鑫抱着个篮球,从楼下的篮球框上楼,大步迈过走廊,就看见一个男人。
颀长的身形,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招进来,打在那人身上,那人就站在唐念家的门口,似乎是在核对地址,手伸出在门铃的地方,就要按下去。
艾鑫学过中文,记得有一句话,叫做:芝兰玉树。
记得形容一个男人优秀又有出息的模样,艾鑫脑海里跳出这个词来,过去他觉得,男人都应该是身材很壮,怎么能是芝兰玉树,现在看,还是有人完全符合,果然中文博大精深,不由的多打量两眼,从旁边过去。
唐念家里没有人在,没人开门,那人又要按门铃。
“你找谁啊?纪阿姨不在家。”艾鑫抱着篮球说。
“我找唐念,知道她在哪里吗?”那人开口,淡然的眉目,眉心微皱。
“你找唐念啊!她都走了,好像有什么事吧,急匆匆走的,纪阿姨……”艾鑫刚想说纪千允在医院,到医院去应该能找到,可又想到之前透露给唐念说纪千允在医院,被唐念一顿凶,讪讪住了嘴,反问:“你是谁啊?”
那人只问:“
哪里能找到唐念?”末了补一句:“我是她的……上司。”
艾鑫挠挠头,最终还是决定不讲,万一唐念这次这么突然回国是捅了什么篓子呢,不然这人怎么连个唐念联系方式都没有,到时候又会被唐念凶。
艾鑫开自己屋子的门,把篮球扔进去,回头跟外面那人说:“不知道不知道,你快走吧,别按了,暂时都没人住。”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艾鑫想,回头一定要跟唐念邀功,这么一个衣冠楚楚的人物站在他面前,他也都做到了守口如瓶,多不容易,要是换个女人,看见这样的帅哥估计早都心神荡漾,什么秘密都守不住了。
想着,吹起了口哨,坐在沙发山,开了啤酒,开了电视看橄榄球赛,下午有一场直播。
陆琛站在走廊上,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的眼底有丝丝的疲惫和困顿,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失望。
没什么比失望更令人难过,陆琛抬头,又看了一眼唐念家的门牌。
2203,2楼第三户,手机上公司档案记录里面,就是这个号码,还有一个固定电话,他打了无数遍,永远都是没人接通。
他的脑海里,甚至幻想了很多不好的镜头,不然他不能明白到底为什么。
他都追来了这里,就站在唐念家门口,可是,一无所获。
手机在陆琛的手心,被捏紧了,陆琛转身往楼下去,想到什么,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来,在唐念家的门口,拿起手机,拍一张照片。
照片上,门牌的数字鲜红而醒目。
2203。
陆琛低头,修长的手指轻敲,一条新的微博发出去,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图,正是这张门牌。
如果她看到,天涯海角,只要她看了,就会明白,他在找她。
两个人的联系原来这样薄弱,只要手机拉黑,人消失无踪,就真的再找不到。
原来,只要她不在b市原地等他,他要找她是这样难。
原来,等待是这样难熬的一件事。
可他除了等待,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陆琛想了一下,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应该是夜幕沉沉,可手机还是很快被接起来,手机那边传来黛米公式化的声音:“陆总,有什么事吩咐?”
陆琛静了一下,收敛了情绪,换上波澜不惊的语气,淡淡说:“打扰了你休息,你那里有唐念的消息吗?”
“……”电话那边是一段沉默,隔了一下,似乎是翻找的声音,然后黛米的声音响起来:“有她的住址,和家里的电话,就这些了,陆总没找到她吗?”
陆琛不愿回答,只说:“如果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完,就要挂断电话,却又听见电话那边的黛米犹豫了一下,又叫他:“陆总……”
陆琛捏紧了手机,静静的听。
“是业务部那边去环建开会,说是个视频会议,章家小少爷视频旁听的,好像,听说唐念也在。”黛米说的尽量委婉。
陆琛一动不动,电话里也是静默。
最后,陆琛挂断了电话。
黛米在深夜里,电话的另一端,深吸一口气,看着挂了的电话,确信已经挂了,摇头,倒在床上继续睡。
一边是自己的老板,一边是唐念,她不能明白自己的大老板为什么竟然有个老婆,对唐念忽然不闻不问,然后又忽然追着去了美国,她的身份,也不可能问。
79。陌生人的恭维和搭讪()
她开始能理解唐念,理解唐念说的,等了三天没有任何消息那种全然断了联络一直等着的感觉,也理解陆琛忽然有个老婆这是多离谱的事情,可现在,她又还是觉得,陆总对唐念明明就执着播。
……
陆琛下楼,站在车边,抬头,最后看一眼唐念的家,路边是深色的梧桐树,墙壁上似乎还有爬墙虎的痕迹,就在二楼的那个窗户,这么近,可却又万水千山一般的远。
慕北安!又是慕北安!陆琛眼底闪过一丝晦涩,手却在袖下捏紧,指节发白。
***
小时候,被母亲发现抄别人作业的那一次,其实她只抄了一半,另外一半,是段瑞锦帮她写的跫。
段瑞锦那时候学习成绩很好,考试都是第一名,写她的作业非常容易,她记得那个时候,段瑞锦好像一段小尾巴一样的追在她身后,纪千允很心疼段瑞锦的身世,总让她带段瑞锦回家吃饭。
对母亲来说,段瑞锦像是半个儿子。
“快点写啊!不然来不及了!”小小的唐念那时候语气骄横,其实没把段瑞锦这个主动跟在她身后的人放在眼里。
段瑞锦其实最有脾气,只是对她宽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对她千依百顺。
唐念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轻轻的叹息从口中溢出,也许是回到故地,在放下对母亲的担忧之后,很多时候容易想起过去的事情,而在她的过去里,一点一滴里面都有段瑞锦。
路过一个街心公园,并不大,可唐念记得,是她和段瑞锦来过的地方,那时候十四岁,情人节,段瑞锦带她到这个公园里,第一次送给她一支玫瑰花,她才恍然大悟,明白段瑞锦对她的心思究竟是什么。
那个时候,天很蓝,微风吹过,空气里有些潮湿的香气,不知道是哪里的花香,而面前的少年,眉目清俊,眼底都是期待和笃定,一切都很美好,太美好。
让人一不小心就相信了天长地久,地老天荒。
就相信了,应该是会到永远,两个人一定会一直在一起,对面这个少年,一定会永远陪着她,永远的对她好。
可实际呢?
唐念唇角有些苦笑,好处是再不会像过去那样心会发疼。
想到段瑞锦捧着红酒杯,眼底都是纸醉金迷,跟她说:“我最爱的人是你,等我离婚,我可以给你最好的生活。”
一切就变得这样可笑。
在金钱和时间面前,一切都会变质,这一刻内心里坚定的东西,下一秒,就会被无情的抛弃,只剩下记忆那样纯真而坦诚。
“想什么呢?怎么还笑,说出来让我也笑笑。”慕北安开车,抽空瞥过来一眼,就看见唐念唇角微微翘起的模样,她好像沉在记忆里,又像是沉浸在过去的时空。
唐念扭头看慕北安,缓声说:“也没什么,就是想起过去的人和事,觉得挺好笑的。”
“以后你想起我,不知道会不会也微笑。”慕北安似乎是对自己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唐念却是也淡淡笑着说:“当然会笑了,你这么好,段瑞锦那个渣男我都笑得出,你有什么笑不出的。”
前面正好红灯,慕北安扭头看过来,盯着唐念,眉心微微皱起:“你在想段瑞锦?”
唐念点点头,大方承认:“是啊,回来了,总会想到他,毕竟我跟他一起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他经常到我家蹭饭,不然我怎么会追到b市去呢,当时还是很刻骨铭心的,年少时光,地老天荒什么的都想过了。”
慕北安将唐念脸上的每一点表情全都看在眼里,确信她是淡然而平静的。
“跟我一起,你想的是段瑞锦,我是多没存在感?”慕北安的语气不悦。
唐念听了也只是笑了笑:“可都过去了,就是看到一起走过的地方想起来。等以后,我看任何一辆rangerover就会想起你。”
这样的话,让慕北安眼底也温柔起来,为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唇角上扬。
唐念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以后看到所有土豪都会想到你,再看到这个路口,不光想起段瑞锦,还能想到我沾光做你的豪车路过这里,我还是你的秘书,每次去机场看到那个洗手间都会记得你忽然冒出来抢过我
的行李,每次看到hko的画就记得……”
话却戛然而止,唐念想到什么,转头看窗外没再说话。
她脑子混乱了,脱口而出,那幅画从来不是慕北安的,而是陆琛。
想到那两个字,心里似乎还是不好受,唐念脸上微笑,身体却微微紧绷,扭头看窗外。
还不是陆琛,是白珍珍的,那是白珍珍拍下来的画作,大约是送给了喜欢画的陆琛。
慕北安扭头看过来一眼,匆匆的一瞥,问:“hko的画?你喜欢?”
唐念摇摇头:“其实我哪里懂,我就是喜欢价钱后面那一大串零,哪个贵我喜欢哪个,我是最俗气的人啊。”
又有多少人真的懂一幅画的价值,无非就是看价码,越贵就越是喜欢,唐念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这几天来,她都没想过陆琛。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