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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雪自然不知道黑子的暗暗腹议。看到自己成功唬住了这个半大少年,她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说吧,张稀饭,芸儿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这位仙子,不管我的事啊!是那个,那个小丫头自己撞到我剑上来的啊!”未等黑子开口,铁木道长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叫起冤来,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去,肯定会觉得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中年道士才是受害者。
“你你……”看到铁木道长恶人先告状,黑子气得脸更黑了。他心疼的指着芸儿背后的伤口:“若不是你想要杀我,芸儿妹妹怎么,怎么会替我挡下这一剑?……呜呜呜……”说到这里,他眼眶一红,想到刚才还以为芸儿妹妹就要重伤死去,他不由得哽咽起来。
“哈,我,我那也是一时心急,所以就失手了嘛。。”铁木道长讪讪的解释着。
“哼,原来如此,那就没有留你性命的必要了!”青雪听到这里,懒得再去多看一眼铁木道长。她骈指朝地,眼中精光一闪,一片片锋利蛇鳞便从她圆润秀气的指尖蜂拥而出,好似一条在空中不停蜿蜒缠绕的青灰色丝带。她皓腕一翻,那条蛇鳞“丝带”便骤然向面无人色的铁木道长卷去!
铁木道长惊慌失措的想要伸手拍开那些锋利的细小鳞片,可惜未等他伸出手来,那些鳞片便如刮骨钢刀般在他周身飞速旋转。不多时,铁木道长那疼得满地打滚的身影就在夜幕中一点一点的模糊下去,好似一股轻烟淡淡地飘散了一般。
到了最后,除了铁木道长那杀猪般的刺耳叫声还犹自还回响在黑子耳畔,青鳞肆虐的地上已是空无一物,一个大活人就在黑子眼皮底下化为了虚无!
第十六章、最是伤别离()
黑子看得心惊肉跳,冷汗淋漓。【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手心里全是细汗。遇到了调皮可爱的狐妖芸儿,也见过了胆小害羞的兔妖小玉,他原本以为妖怪不过就是这般了,哪知今晚会看到这幕可怖的场景?
杀人无形,挫骨扬灰……。芸儿妹妹,她,她以后也会是这般心狠手辣吗?
突然之间,黑子望着青雪怀着那个还在昏迷不醒的小丫头,没有来的感到了几许陌生。
“哼,怕了吧?”青雪看着两股战战的黑子,眼中满是不屑。能让她看得顺眼的人类,也就只有潇洒不羁的云天长了。
想到云天长的音容笑貌,青雪不由得心跳加快,两颊发烧。好在漫天冰凉的雨丝飘落下来,让她头脑一清,从意乱情迷中迅速回过了神来。
看到眼前的黑脸少年唯唯诺诺,不敢回答,青雪眼中的鄙视之色更浓。若不是顾着芸儿小丫头的情分,她才懒得和这个“张稀饭”废话。
“我,我……”黑子咬着嘴唇,黑乎乎的小脸上满是苦恼之色。他想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可是又不敢直接问出来。期期艾艾的憋了半天,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这位姐姐,你们,你们妖怪,会吃,吃人吗?”
“吃人?”
青雪目瞪口呆。
这臭小子,居然把我们伟大的妖族当成了那些灵智未开的猛禽野兽?!
她气得浑身发抖,真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个蠢小子。可是真若打死了这个“张稀饭”,等芸儿苏醒后,自己该怎么向她交代?况且自己也不是一个嗜杀的蛇妖啊。
哎,妖怪惹上人类,总是那么让“妖”头疼啊。
青雪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汹涌翻滚的妖气。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教训这个黑脸小子。【 】真的,她不介意让“张稀饭”这张黑乎乎的小脸变得更黑……
“不吃。”青雪瓮声瓮气的回答。
她并不是信口雌黄。
真正的妖族,是不需要进食血肉的。依托吞纳天地元气不断的转化为妖气,修为便可稳步提升,没有太多的后患。
而那些偷偷炼化人类血肉来提高的修为的妖物,俱都是在走一条修炼速成的不归路。越是修炼到后期,这种长期吸食人类血肉的妖物体内所含外界杂念也就越重,结果差不多都是性情大变,神经错乱,从而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黑子自是不知这其中的种种利弊之处。见到青雪说得这么随便,他当然是不信的。
可是不信又能怎么样?
打?自己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跑?铁木道长就是最好的下场……
“哈,那个,不吃就好,不吃就好……”黑子苦着小脸干笑着。他后背湿漉漉的一片,有雨水,也有自己的冷汗。
“哼,爱信不信。”青雪撇撇嘴,也不多做解释。
尽管云天长已经证明了人与妖是可以安然相处的。可是这个长得黑乎乎的臭小子能比得上那个英俊潇洒,温文尔雅的人吗?最最可恨的是居然还不相信本姑娘的话!哼,不信也好,让他从现在就开始畏惧芸儿的身份,也就没有以后的纷纭纠葛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顾忌什么。单手搂住怀中芸儿那娇小的身躯,青雪伸出右手朝黑子头顶一抓,然后就欲往黑子天灵窍中渡入妖气,借此来迷住黑子的心智。等过了几天,妖气从天灵窍中缓缓散出,这个“张稀饭”也就自然会忘记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妖怪姐姐,你你你,你说你不吃人的!”黑子本来就不信青雪的话,现在她骤然朝自己出手,莫非是饿了要吃人了?!他吓得手足无措,脑袋拼命的在青雪掌下乱动乱晃。
“啪!”青雪气的咬牙切齿。这小子还是在以为自己要吃了他呢。她愤愤不平的在黑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口中恶狠狠的威胁:“你若敢再乱动,我就送你去见那个臭道士!”
“你只要不吃我,我,我就不乱动!”黑子苦着小脸,干巴巴的抗议着。
“呸!谁要吃你呀。”青雪又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看你长得那么黑,还那么瘦,吃了你本姑娘都怕闹肚子!”
“那你抓我干什么……”听到这个“妖怪姐姐”说不吃自己了,黑子也就没那么害怕了。他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是怕妖族么?我帮你抹去这段记忆不就好了。”青雪哼哼唧唧,没好气的将偷偷与自己拉开距离的黑子一把扯了过来:“要不是看在你照顾了芸儿这么些天,我才懒得管你!”
“啊,抹去记忆……”黑子听得一怔,随即焦急的望向青雪:“没了这些天的记忆,我是不是就不记得芸儿妹妹了?”
“哼,那是当然。你不是怕她吃了你么?那还要记着这个小丫头干嘛?”
“如果要我忘记芸儿妹妹,我,我……”黑子咬咬牙,黑乎乎的小脸上渐渐浮现了几分坚毅之色:“我还不如让芸儿妹妹吃了!至少……至少,我能记住她一辈子了……”说到这里,黑子黯然的向父母躺着的厢房望去。
反正自己的亲人已经都不在了,若是,若是芸儿妹妹喜欢,让她吃了自己又何妨?
青雪的身影陡然一僵。
想要一辈子记住一个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对云天长念念不忘?
同是天涯沦落,如此对付一个痴情的人,她却是下不去手了。轻轻一声叹息,她缓缓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这位姐姐,你,你是要放了我吗?”眼见“妖怪姐姐”收回手去,黑子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嗯,姐姐不为难你了。”青雪神情复杂的望着眼前这个平凡的人类少年,突地如春花融雪般展颜一笑:“若是你想念芸儿了,就来庐州城外栖虹山乾乙洞找她玩吧。”
“真,真的,我真的可以去找她吗?”黑子听得一呆,随即大喜过望。他原本以为能记住芸儿妹妹就是此生最大的奢求了,没想到这个“妖怪姐姐”最后还允许自己去找她。黑子激动得满面通红,心跳就像是端午的大潮,一重高过一重。
在这个想放声欢呼的时刻,黑子却是不知道,自己经脉里的那些“疤痕”因为今晚上主人情绪剧烈地反复波动,已经有小部分开始缓缓剥落下来了。
事实上,从出生到现在,在黑子十一年的生命历程里,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他是不能大喜大悲的,否则。。
嗯?似乎不对劲。
青雪神色一变。
眼前的“张稀饭”还在开心的笑着,可是他那张黑乎乎的小脸却是越来越红,好似一口缓缓烧热的铁锅一般。青雪细细看去,才发现他的脸上俱都是密密麻麻的细小血珠,将他那张黑脸给完完全全的覆盖在了下面。
“姐姐,你,你怎么了……”发现妖怪姐姐正紧张的注视着自己,黑子有些不明所以。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脑袋一闷,他骤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扑通!”黑子的笑意凝固在了那张布满血珠的黑脸上,他的目光渐渐涣散,双手无力的张着,然后仰天倒进了地上的雨水里!
“轰隆!轰隆!轰隆隆!”雷声骤起。漫天大雨下得越来越急,哗啦啦的淋向躺在地上的张希凡,好像是老天突发怜悯,要用雨水冲刷去这个黑脸少年的悲惨命运一般。
第十七章、梦否?梦否?应是朝思晚愁()
黑子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捡到了一个青花瓷的枕头,而枕头里居然住着个美若天仙的小狐狸精,他带着小狐狸精到处乱逛,却不小心惹怒了恶人;那恶人杀到了家里来,他的父母都被杀害了,最后小狐狸精帮他挡了恶人的一剑,他悲伤的一声大喊,然后……。。
他睁开了眼睛,望到了那积着薄薄一层灰尘的蚊帐顶。
屋外鸟鸣啾啾,树影轻摇,又是一个平淡的清晨。
几缕阳光从窗缝里斜斜的射了进来,在屋子里的土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黑子愣愣的望着光柱里的微尘慢慢的升腾翻滚,脑袋里像是一团粘稠的浆糊。
他努力地想要回想起那个梦境。可是梦中的一切都像是大雾天的河对岸,他站在河岸这边,远远望去,人影绰约,山水朦胧。
“唔……”黑子摇了摇脑袋,昏昏沉沉的坐在了床头。他黑乎乎的脸上似乎有些失落,莫名的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到了中午,他依旧是腰里别着书卷,和村子里的牧童一起去野外放牧。趁着阿黄一个人落在放牧队伍后面的时候,他犹犹豫豫的走在阿黄身边,然后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做的怪梦告诉了阿黄。
“黑子,你说你梦到仙女了?”听黑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阿黄就只记住了这点。
“算,算是吧。其实她是狐……”黑子垂着头,期期艾艾的回答。
“快说快说!给我仔细说说,那个仙女长什么样?”阿黄猴急地打断了黑子,鼻尖的雀斑激动得像是要欢呼雀跃起来。
“我……”
“快说快说!”
“我,我记不清了……”黑子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你你……哼!”期待了半天,等到的却是这么干巴巴的一句,阿黄脸上的激动立刻化为了气愤。他快步走上前去,狠狠的往老黄牛的屁股上抽了几鞭,再也不想理会这个黑乎乎的家伙。
“哞……”无辜受灾的老黄牛转过头来,铜铃似的眼睛瞪了瞪黑子,那模样好像在说:看吧,就是因为你这个笨头笨脑的傻小子。
望着阿黄的身影混入放牧的人群里,黑子无可奈何的抠了抠脑袋,慢吞吞的走在队尾。
阿黄肯定是把他做的梦的当成了笑话,然后添油加醋的讲给了其他的牧童。等到了放牧的草坡上,黑子坐在一旁看书时,其他牧童都在指着他的后背低声偷笑。
其中犹以阿黄最为过分。他哼哼唧唧的笑着,笑声里满是报复的恶毒味道。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又刚好能让黑子听见。
黑子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低着头,死死的盯着书卷,小脸涨得黑里透红。他的心里既失落又烦躁,迷惘的目光像是一头忘记归路的小山羊,在书页上毫无目的的乱逛着。看着书页上的字里行间,他真恨不得自己能直接钻进去,好摆脱这个窘迫的境地。
就这样枯坐了半天。眼见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刺耳,黑子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双手紧握书卷,低着头,弓着背,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像是一只受惊的麻雀,逃也似的就往附近的树林里钻去。
树林里有座年久失修的山神庙,因为僻静,他以前倒是常去那里看书。
“呼……”钻进树林里,终于避开了那些牛皮糖一样的目光,黑子长长的舒了口气,紧绷着的小脸也垮了下来,露出了掩盖的苦涩和沮丧。
他无力的拖着步子,慢慢向山神庙挪去。林地上的枯枝烂叶积了一层又一层,黑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上面,脚下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怪响。他叹了口气,觉得若是自己的心事也能这般轻易踩碎,那便真是太好了。
黑子只顾唉声叹气,却是没发现一角青色衣摆已经悄然映入了自己低垂的眼眸。待到反应过来,黑子一怔,随即抬头望去。
那是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人,头戴浩然巾,腰悬白玉佩,身穿一件宽大的青色儒袍。他花白的眉毛细长如剑,斜飞入鬓,眼角皱纹密布,满是岁月划过的痕迹。
看到黑子望向自己,他眼中的精光迅速隐去。淡淡的笑了笑,他温和的看向黑子:“这位后生,看你垂头丧气的独自跑到树林里来,怎么,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是不是。”黑子慌忙摆手。这个老人身上所散发的儒雅气质,就连自己的夫子史义挽也要逊色三分,估计是个皓首穷经的老书生了。自己这种笨学生,是最怕遇到这类人的。
“哦。”老人轻轻点了点头。但他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眼前的黑脸少年,又接连问道:“那,你是为何如此沮丧?小小年纪,难道会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
“因为,因为我做了一个怪梦,所以,他们都笑话我……”黑子低下头去,有气无力地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怪梦……”老人哑然,随即颇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看来的确有些意思。或许,自己今天不会白跑一趟了。
“反正左右无事,不如你就讲讲那个怪梦吧。说不定,老夫还能开导你一二。”也不怕脏,老人就这么洒然的坐到了一截枯树上。注意到了黑子略微惶恐起来,他的声音越发温和。
老人那饱经风霜的嗓音里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力,莫名的就让黑子感觉他十分的可靠。他低着头,结结巴巴的把梦境重新描述了一遍。但是怕被老人笑话,他直接把“枕头里出来的小狐妖”换成了是“飞天遁地的仙女”。
说完之后,那个处处透着儒雅的老人却是沉默了。黑子忐忑不安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生怕自己会被狠狠的训斥一顿。
“呵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也不要太过纠结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老人站了起来,随意掸了掸衣袍,然后笑着安慰了黑子一句。他那苍老的双目之中,失望之色微不可察。
听完这个黑脸少年的描述,他在心头快速的梳理了一番,却是发现与自己所寻之事毫无瓜葛。失望之极,他也不想再多费口舌,转身就欲离开。
但他停下脚步,又缓缓转过身来了。
就在转身的刹那间,他无意瞥到了黑子的腰间,看到了一截露在衣角外的破旧书卷。那书卷的封面有些模糊,像是……被水泡过一般。
“相见即是有缘,老夫倒是忘记问你的名字了,呵呵。”老人仍是淡然的笑着,可心底那强烈的期许却是不小心从眼眸里蔓延了出来。
看到老人饱含期待的望着自己,黑子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他只不过是一个连《三字经》都背不全的笨学生,何曾被人如此慎重的问过名字?
他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嘴角的笑意却是出卖了他那小小得意的内心。“我叫张希凡……‘希’是‘希望’的‘希’,‘凡’是‘平凡’……”
“啪!”
老人脚下那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树枝,猛然断作了两截。
第十八章、秋闱之约()
居然真的是他!
老人心里暗喜,脚下却是没有收住真元,直接将树枝给踩断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他不得不暗自运转道法来迅速平复心绪。心底的灼热被强制扑灭,他的目光又变得淡然起来,像是两口万年无波的古井。
见到老人只是平静的笑着,黑子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自己报出名字来后,老人会有点其他的神色呢。黑子朝老人鞠了一躬,然后拱着手,就欲告辞离去。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开口说道:“老夫是公孙玄。”
黑子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老人在自报名号。他没有回头,只是朝后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记下了,然后又迈步往前走去。
“咳咳……老夫是庐州城里天鸿书院的山长。”眼见自己报出名号后,居然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子给无视了,饶是公孙玄修身养性多年,这时也不由得有些微怒。他本想立即拂袖离去,可是又放不下心底的那桩秘密,无可奈何,他只好再为这个年幼无知的小家伙多解释一句。
黑子的脚步又是一顿。这个什么“天鸿书院”他隐隐有些印象,好像去年的时候听到史义挽夫子提起过一句。他回过身来,想要再细细询问,可是却只望到了老人那挺拔的背影,他苍老的嗓音远远的传来:“今年若是秋闱可中,到时候记得来天鸿书院找我。”
黑子呆若木鸡。
乡试?可是……可是我现在连《三字经》都背不全…。。
他苦着一张黑乎乎的小脸,想要追上去向公孙玄解释,脚步甫一动,他又泻了气,觉得这样追上去毫无意义。
反正,我是肯定考不上乡试的啦……
他就这样在心底暗暗“安慰”自己,感到既自卑却又莫名的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经过这番光景之后,黑子也没了看书的心思。他抄了小路,直接从树林的另一边走回了家。
傍晚吃饭的时候,父母絮絮叨叨的说着乡野琐事,黑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扒着饭粒,脑海里全是今天遇到公孙玄的场景。他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将遇到“天鸿书院院长”这件“大事”说给父母听,毕竟除了这个,他也不知自己还有何事可在父母面前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