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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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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守在宫中,且不再调入一个新人,还把他们的家人都看管起来做为人质,以防有人效仿弑杀先帝的法子,买通皇帝身边的内侍行凶。

此后,娘娘又赏赐重金,让他们对外张扬皇帝身子大好的消息,他们也都照做了,谁都知道,现在传出皇上身子大好的消息,对上京稳定具有多么重大的作用,他们都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人,就算娘娘没有许给他们好处,他们也是要不遗余力地为娘娘造势的。

可是……实际上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早就纯靠药物吊着性命,寝宫里所有的下人都知道,皇上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很可能连今年冬天都熬不过,这些事每天都来探望皇上的娘娘当然心知肚明,今儿怎么突然大发雷霆了?

迟疑半晌,寝宫总管勃里海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娘娘,皇上他……他的龙体这两天一直不舒服……”

萧绰生色俱厉地道:“这两天?这些日子皇上的身子明明已经大好,都是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奴才侍候不周,皇上一时任性,要开三石的弓,你们怎么就不拦着些?害得皇上用力过巨,绷裂了伤口,以致病情复发?”

“啊……啊……”

勃里海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明白了娘娘的意思:现在上京已经稳定下来了,皇上的病情也不能再瞒着了,要不然没准哪一天皇上猝然驾崩,如何向天下臣民交待?娘娘这是找个由头把谎圆回来啊。

勃里海从善如流,立即应声道:“是是是,奴婢们该死,皇上要试试三石的弓,奴婢怕扫了皇上的兴,没有从中拦着,害得皇上病情复发,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

勃里海说着便跪下去磕头如捣蒜,太医和其他内侍、宫女见状,纷纷跪下去请罪,萧绰冷笑一声道:“你们也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好,来人呐!”

萧绰高声一喝,宫门轰然打开,两大队披甲执锐的宫廷女卫在塔不烟率领下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萧绰凤目一睁,杀气凝而不散含而不露,凛然喝道:“将这些奴才尽数处死,一个不留!”

……

遍地伏尸中,萧绰独立其中,阳光斜照如殿,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就像一只母螳螂的刀臂,孤峭、笔直。

雪白莹润的小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她的脸上却露出了甜蜜柔情的微笑:“儿啊,娘用许多人的性命来保证你的新生,你在娘肚子里,可要乖乖的喔。现在,娘要去杀了你的亲生爹爹,等到他死了,再寻个理由,把这些日子为皇上诊病的太医杀掉,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咱们母子了……”

※   ※   ※

牢房中,杨浩的面罩已经被除下去,站在他面前的,仍是一身女卫打扮的萧绰,与上次满脸恨意不同,此刻的她脸上带着轻轻浅浅的微笑,睇视着杨浩时,就像一个柔情如水的女子凝视着她的情郎,看得深知萧绰为人的杨浩不寒而栗。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杨郎,你我做了一个多月的夫妻,为什么你看到我,却是这样一副表情?”

“今天,你肯除下我的面罩,是不是决定杀我了?”

“是呀。”

萧绰甜甜地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柔声道:“杨郎,人家……已经有了和你共同的骨肉。你将成为契丹皇帝的亲生父亲,开不开心?”

萧绰的表情秀媚无比,隐隐泛着一种母性的慈爱光辉,杨浩却是越看越冷,他苦笑道:“其实,你不必一定要杀我的。”

萧绰轻轻地叹气,幽幽地道:“其实……我真的不想杀你,和你在一起这一个月,比我以前所有的岁月加起来都快活。我没有骗你,当今皇上才是我的夫君,可是如果说我对这世上哪个男人用情最深,你要远远地超过了他在我心中的份量。”

杨浩冷哼一声道:“荣幸之至!”

萧绰莞尔,她款款走近,红袄内洁白的衣领,衬得她细腻的肌肤如瓷般细润,使得她就像新剥了皮的蛋清一般剔透、干净。

“杨郎,你能让我萧绰钟情于你,让你的儿子成为一国之君,旁人百世千秋都不可能得到的幸运,你都拥有了,纵然早死几十年,这个代价和获得的回报,难道不值得吗?”

她说着,浅笑嫣然地自袖中摸出了一把锋寒的尖刀。

杨浩目光一闪,忽地说道:“庆王还在西北,你想一统契丹,留给你的儿子一座大大的江山,这个心腹大患,却不是轻易可以铲除的。”

萧绰举着尖刀缓缓走近,唇角仍带着浅浅的笑意,可是眸中已凝起了两痕泪光:“傻瓜,难道你还不明白?你的故事,到今夜就已讲完了么……”

“庆王之势,可不比朝中百官那么好对付,或许……我们可以联手,置之于死地。你保证了朝廷上下再没有一个敌人,而我……则拥有银州。”

萧绰充耳不闻,带着淡淡感伤地道:“你很聪明,知道花言巧语打动不了我,男女之情更无法阻碍我下定的决心,于是用军国大事来打动我,可惜……没有用的,今天,你必须死!”

两行清泪顺着她清水莹润的脸儿轻轻淌下来,她微带哽咽地道:“谢谢你陪我的日日夜夜,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儿子,让我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夫君,剪下你一绺头发永远带在身上,当我死去的时候,它会陪着我一同入葬……”

杨浩仍然在说话:“就像你……也有数不清的秘密,不可示人的秘密一样,我是宋国的使臣,但是,同时我还有另外一个秘密的身份。我是……党项七氏秘奉的共主,在西北拥有庞大的力量,正在酝酿对付夏州李氏的一场兵变……”

很奇异的场面,一个就像一个柔婉多情的妻子,在脉脉含情地倾诉,含泪与深爱的丈夫诀别,另一个却在正气凛然地纵横天下大事。

萧绰的刀已然举起,在听到这一句时,终于在空中凝住,痴立半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萧绰一旦拿定了主意,就如箭已离弦,任集天下所有人来,也休想再阻拦得住,这已是我第二次为你改变主意了。”

她缓缓放下手中利刃,目光闪动着道:“这个故事,似乎更吸引人,你不妨说说看,看它能不能打动我。”

“这事儿,得从赵官家兵伐北汉国开始说起了,当时,我是广原程世雄将军身边一个校尉,因为向赵官家献计,迁北汉百姓入宋境,以收釜底抽薪之效,于是奉命以三千铁骑,护五万百姓东行……”

萧绰注意听着,心中隐隐有种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杨浩的神情,他的神情不再是第一次决意赴死时的安详坦然,也不是明白自己的借种计划时的愤怒屈辱,更没有反抗无效之后的自暴自弃。此时的他,侃侃而谈,神态从容,充满了一种胜券在握的强大自信,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萧绰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直觉地感到,攻守之势,似乎正在悄悄改变,杨浩似乎掌握了主动,可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是自己的阶下囚,生死都在她一言之间,昨日似乎还自暴自弃,沉溺肉欲的他,怎么会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难道……能道他一直以来的表现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可是,他的陷阱究竟是什么?

杨浩把结识李光岑,被他认为义子,得到党项七氏拥戴,秘密计谋对付夏州的一切合盘托出,然后坦然望向萧绰,说道:“如果你我联手,一、可以除掉你最后一个心腹大患庆王;二、如果西北被我占据,你说会不会比现在这种情形对契丹更为有利呢?我知道,男女之情与江山社稷比较起来,敦轻敦重,你心中自有一本帐,所以……我今天不和你谈男女之情,只谈国家大事。”

萧绰目光闪动,凝神想了许久,遗憾地向他摇摇头:“你的提议很诱人,但是……如果是在你刚刚来到上京的时候就提出来,朕或许会考虑。可是很显然,那时你并没有与朕合作的意图,或者说如非万不得已,你没有靠向契丹,与宋国为敌的意思。那是你唯一的机会,但是你错过了。”

杨浩敏锐地注意到,她又开始自称朕了,也就是说,个人情感的波动,现在已经不能再左右她的决定,她现在重又变成了契丹的最高统治者,在用一个政治家的思维在考虑问题,于是,他的眸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萧绰仍在很诚恳地表白:“当你被朕抓进这里的时候,你再提出来这个计划,已经不合时宜了。就凭你污辱了朕、就凭朕需要你们的消失来诱使德王自露马脚,权衡之间,朕还是会要你们死。而现在……”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双眸已完全恢复了清明:“现在更是绝不可能!朕腹中的孩子,目前才是朕最重要的,为了确保他身世的秘密绝不泄露,漫说是合作,就算你拱手把西北之地奉献与朕,朕……也一定要杀了你。”

杨浩笑了,很得意地笑,就像看着一头狡猾的狐狸终于跳进了他的陷阱,萧绰已经重又举起了刀,却被他这种神情激怒了,她怒道:“你笑什么?”

杨浩微笑道:“你不能杀我,就因为你有了孩子,所以你绝不能杀我。”

萧绰冷笑:“为什么?你不会天真到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朕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吧?”

“那倒不是。”

杨浩移开目光,悠然说道:“皇城西墙根儿下面住着一户人家,叫脱罗华察儿。耶律休哥进城后剿杀德王叛军,他家的大门上曾经被人砍过三刀,还射中两箭,直到昨天,才找人修好,重新漆过,也不知现在干了没有,劳烦娘娘派人去查看一下,好么?”

萧绰登时色变,厉声道:“你说甚么?”

杨浩又道:“枢密院堂官明里帖木儿今天下午犯了绞肠痧,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傍晚的时候,南城门贺家牛羊肉铺掌柜的婆娘生孩子难产,一对双胞胎呢,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母子平安,娘娘如果现在清闲些了,帮我打听一下,如何?”

萧绰如见鬼魅,脸色苍白地瞪了他半晌,忽地转身就走。

第九卷 吴中白藕洛中栽 第029章 反守为攻

早朝一散,没多久的功夫,杨浩的牢房里又多了一位客人。

杨浩的眼罩被除下的时候,他似乎睡的正香,鼾声如雷,萧绰没好气地道:“别装了,你明知道我还会来,装腔作势的做什么?”

杨浩的嘴角很可恶地向上一勾,微笑着张开了眼睛,朕又变成了我,他马上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这个朕……似乎有点方寸大乱了。乱的好,越乱越好,敌营已乱,我才好趁虚而入!

他微笑着道:“娘娘早安,昨天杨某说的事,娘娘打听明白了。”

萧绰冷哼一声,单刀直入地道:“你好大的本事,牢里面有你的人?”

杨浩慢条斯理地道:“不止,牢外也有我的人。”

萧绰脸色又变,杨浩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巴,二人大眼瞪小眼地沉默半晌,萧绰沉不住气了:“你……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

杨浩悠然道:“如果今天我还没有活着踏出天牢大门,上京城里就会谣言四起,说……皇后娘娘有喜了,可是娘娘腹中的胎儿,却不是当今皇上的骨肉。娘娘一得知有孕的消息,马上就迫不及待的要来杀我,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臣民吧?如果我的消息抢先传开,娘娘才昭示天下怀了龙子,你说这谣言会不会被人当真呢?

何况,军机枢密之地,朝中大臣署衙办公的时候犯了绞肠痧的事我都能知道,我要找出点足以证明自己说法的证据,还会很为难么?何况你我肌肤相亲一月有余,我要说点娘娘身上很隐秘的东西做为证据也是易如反掌……”

萧绰立即反驳:“你……”

“是啊,我是蒙着眼睛的。”

杨浩立即截过了话碴:“一开始的确是的,不过后来就不是了,娘娘这两天来,总是很粗暴地一把就扯掉我的头罩,弄得我的头发都疼了,你怎么不仔细看看,头罩上有没有孔洞呢?”

萧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慌忙拿起头罩,仔细地检查着,杨浩眼中带着挪揄的笑意说道:“娘娘春情上脸、艳若桃花的神情,杨某看得清清楚。娘娘温香软玉般的身子,在杨某身上颠颠倒倒,秋波宛转,若喜还嗔,几番雨骤风狂,恰似荷……”

“啪!”

他的颊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萧绰面红如血,崩溃地叫道:“住口、住口、你……你……你卑鄙、无耻……”

萧绰终于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什么陷阱,这个陷阱竟是她自己挖出来的。

这个杨浩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这牢里也有了他的人,可是仅凭有了内应,他显然没有能力就此逃出天牢,所以他一直隐忍着,寻找着最佳的机会,直到……自己被他那个雄狮守候水源,直到自困死境的寓言所打动,为了解除自己的窘境,含羞忍辱地决定向他借种。

那时的他,想必真的是感到屈辱羞忿的,可是很显然,他很快就醒悟到这是他的一个机会,是他逃出生天的唯一机会,于是他不再被动地充当自己的一件工具,而是主动地配合着她,直到她珠胎暗结,于是这个陷阱最终形成了……

她自己欢天喜地的跳了进去,现在还能跳得出来吗?

杨浩说道:“娘娘如今该怎么办呢?执意要杀了我?成!杀了我之后,你还得服下堕胎药,杀死你腹中的孩子,杀死所有已知道你怀孕的宫人,已确保这个谣言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之后呢?如果皇上病体痊愈,或许你还有再做母亲的可能?要不然的话,纡尊降贵,再去找个男人借种?

我与娘娘有了合体之缘,最初实是阴差阳错,我知道娘娘不是一个放浪无行的女人,你只是迫于无奈,想着既已有过一次,为了要个儿子,也就无妨再做第二次、第三次……。可是如果你再找个男人来借种,哪怕是问你自己的心,你还能做得到心安理得吗?还是说……你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做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杨浩字字句句,如枪似箭,说的萧绰心如刀割,泪流满面,她嘶声叫道:“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她扬起手来就要扇下去,可是看到杨浩的眼睛,满腔的勇气登时如雪狮子遇火,化为了乌有,她已经没有勇气再与他对视了,尽管现在杨浩还被绑在那里,只要她扬手一刀,就可以结果了他的性命,可她觉得……自己现在才是那个阶下囚,正等着别人一言决她生死。

杨浩放缓了声音,说道:“放了我,放了冬儿、罗克敌他们,我会找到一个借口解释失踪一个多月的原因,来搪塞悠悠世人之口。至于你我之间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

萧绰含泪睇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杨浩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因为,我不会伤害自己的女人、孩子,更不会利用他们!就算你我今后相同陌路,我做人的原则,不会改变。”

萧绰沉默了,他不只是宋国的使者,他还是党项七氏奉为共主的人,夏州李氏遭遇的困境她很清楚,所以她很了解杨浩的潜势力有多大,如果说他能取代夏州李氏,成为西北王,成功的可能是很大的。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可以成为一方霸主,甚至可以称王建国、做一国之君建永载史册之功业的人,却冒生命之险到上京城来救他的发妻,一个微不足道的民女。以他的权势地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可他还是来了,毫不迟疑地来了,他说的这句话,应该是可以信赖的。

可是,人心是会变的,这世上没有人是一成不变,永远保持相同的想法、相同的信念的,就像她……未嫁时还是个养在深闺、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可是当她被逼到这个位置,当她的一举一动牵涉到无数人生死的时候,由不得她不去改变,难道她就喜欢杀人么?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萧绰迟疑着说道:“可我更相信,人的想法是会随着地位、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我怎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后,当你成为一方霸主的时候,当你拥有了庞大的力量,不进则退的时候,你会不会改变主意,以这个秘密要挟我和我……们的儿子,要我契丹帝国附庸于你?”

杨浩盯着她,良久良久,突然说道:“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对谁都没有讲过。”

“嗯?”

杨浩一本正经地道:“其实……我是赵匡胤的儿子。”

“啊?”

杨浩很认真地道:“这话说起来话就长了,那时候,官家还使一条蟠龙棍闯荡江湖,在曲阳救了一个被强盗掳劫的少女……”

萧绰动容道:“京娘?”

杨浩道:“不错,原来你也知道呀?话说官家当时义薄云天,打退歹人之后,允诺要把京娘送回永济,为了表白自己没有私心,还与京娘义结兄妹。可是……孤男寡女……京娘如花似玉,官家气宇轩昂,路上倒底一时冲动之下,有了男女之情,于是春风一度,珠胎暗结。

可是官家那时正志在天下,哪会让家室束缚了自己手脚?况且他在曲阳时,对那寺中上香的信徒与和尚们信誓旦旦要送这妙龄少女还乡,决无半点私心杂念,如果这事儿传开,他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所以,官家一咬牙、一狠心,就做了个负心人,在把京娘送回家乡的第二天,就偷偷溜掉了。”

萧绰的眼睛越睁越大,眸子里闪烁着一串好奇的小星星,似乎连她正被杨浩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都忘记了,杨浩忽然发现,原来八卦之魂深深埋藏在每一个女人的心中,就连萧绰这样的女中巾帼也不例外。

“京娘已经有孕在身,可她一个未嫁少女,蓝田种玉,哪敢对人提起?只得匆匆找了个人嫁了,其实呢,这不过是瞒天过海之计,你道我为什么能成为大宋升迁最快的官儿?因为官家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想对我有所补偿。”

“不对!”

萧绰快要被他呼悠瘸了,却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合情理的地方,急忙说道:“你既然是赵匡胤的儿子,那又为什么瞒着他暗中在西北积蓄力量,试图取夏州而代之,自立为王?”

杨浩一脸沉痛地道:“这还用问么?以你的聪明,难道想不到?”

萧绰略一思索,恍然道:“我明白了,你……你才是赵匡胤的长子,可是你的身份就算赵匡胤承认,却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得到满朝文武的信任,不能认祖归宗,不能被立为太子,你心怀怨尤,所以……所以才想自己打下一片江山?”

杨浩很崇拜地看着她,由衷地说道:“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想不佩服你都不成。事实上,我所图的不只是西北,我只是要以此为根本,夺回本应该属于我的,中原的一切。”

萧绰吃惊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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