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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官家，一箭双雕罢了，西域都护府需要所有宋人的支持。”
“然后呢？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赵煦脸上带着笑。
吕璟也笑了，开口道：“拿下西域只是个开始，臣想有朝一日，大宋的龙旗插满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土地，而臣，只想做那个护旗的人。”
“年方十八，口气倒是不小！”赵煦站起身，走下御座，来到了吕璟的身前。
“朕听说苏学士把渊渟刀给了你，就特意向章相讨来了一件礼物，作为朕的临别赠礼。”
郝随强忍着心中震撼，将一封古匣递到了哲宗赵煦的手中。
“剑名岳峙，朕赐给你，你还朕一个真正的西域都护府。”
“谢官家隆恩。”吕璟躬身，从哲宗手中接过岳峙剑，特殊的纹路划过手心，剑锋冰凉。
“官家，臣想将渊渟刀送给你。”吕璟不知怎的，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念想。
“可。”赵煦听懂了吕璟话语里的意思，他用的是送，不是奉，是你，不是您。
岳峙渊渟，刀剑互换之后，哲宗重新回到了高高在上的御座。
“滚吧，皇后让朕捎句话，西北苦寒，多当些心。”
“臣遵旨。”吕璟躬身，慢慢向后退去。
眼看着就要离开丹陛，上首忽然有一卷报纸乘风而来，正好落在吕璟的脚下。
“以后少拿这种溜须拍马的本事糊弄朕。”
吕璟苦笑着捡起报纸，慢慢的退到殿中，殿外，最终身影消失不见。
没有人听到丹陛上哲宗究竟和吕璟说了什么，但大庆殿中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年仅十八的封疆大吏，又是状元郎出身，深得官家恩宠，怎么看都是前途无量。
更何况，哲宗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二。。。。。。
离开汴梁的时候，前来为吕璟送行的人布满了五丈河沿岸，有亲朋好友，朝中官吏，将门禁军，还有那些购买了金圆券而对他充满信心的百姓们。
他们呼喊着，像是欢送即将离去的英雄，炽热的气氛和那一双双目光里的盼望，成为吕璟这一生难忘的光亮。
与此同时，在那大宋皇宫的最高处，哲宗赵煦也正朝着远处眺望，手中握着一卷沾着血迹的书帛。。。。。。
第285章 秦州明珠—伏羌城（）
狂风漫卷，黄土地上荡起层层烟尘，夯实的道路上十数道车辙压过，隐约能听到驾车人带着兴奋的呼喊。
“西北，西北！”
这是片神奇而又苍茫的土地，自汴梁离去向西连行十日，吕璟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秦州境内，伏羌城！
远远望去，劲风之中依旧屹立的城市已经大变了模样。
厚重的城墙通体用水泥混合沙土浇筑，灰褐的色泽在这片黄土地上格外显眼，马楼和箭塔四散分布，一个个军卒正在小心戒备着。
“这就是伏羌城？看起来比一般府城都不逊色了。“卢俊义远远望去，衣着各异的人流在城门口不断交汇，显得格外繁华。
“走吧，到家了。”吕璟笑着下了车架，看着眼前这自己一手缔造的城市，心中也有豪情升起。
车轮沿着辙印继续向前，很快来到了新伏羌城的西门外，卢俊义催马上前完成了交涉，不过片刻，就听到一阵隆隆的脚步声传来。
“牢城军公干，行人避让！”
呼喊声整齐划一，越过四散而开的行人，为首者正是吕方和周云清二将！
“参加都护大人！！！”
如九天惊雷的呼喊，周围许多前来伏羌城贸易的外族人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心中的惧怕难以抗拒。
吕璟却笑了起来，窥一斑可知全豹，看着眼前这五百人牢城卒的气魄，更让他心神荡漾。
“左右都虞候举旗。”
平静的话音落地，晁盖和卢俊义同时起身向前，魁梧的身躯带着独有的压迫感，大手一抖，两面大旗迎风而起。
左书西域都护吕五字，右面牢城军旗森严无边，漆黑的牢狱在风中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拜见都护大人！”
这次不止是在场的牢城卒们，许多伏羌城的百姓看到了那面飘扬黑旗，自觉的躬身行礼。
“在此驻扎三日后开拨。”吕璟开口吩咐一句，当先迈步向前行去。
沿路军士和百姓纷纷行礼避让，就连那些不晓得原因的外族人也被气势所迫，乖乖行礼。
一路沿着街道直行，晁盖和卢俊义将旗帜举得老高，却仍旧难解心中震动，这片土地，才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
“恩主，您终于来了。”
道路尽头，韩世绩一身甲胄，大手一挥，两侧军士已经自觉让开。
在吕璟和王伦相继离去之后，他就自请调来伏羌城驻守，为牢城军守住了这块地方。
“辛苦你了，老韩。”吕璟上前直接拉起了韩世绩，两人一同踏入县衙之中。
随后杨士瀚等人也在吕方的带领下前去安顿，只有翟汝文和朱勔紧随吕璟身后。
伏羌城的新县衙远比往日更加气派，装饰上也尽显西北豪迈风情，韩世绩将吕璟让到主座，一行人纷纷落定。
“恩主，若非大帅不许，某真想脱了这一身盔甲，就跟着您去那西域开疆拓土！”韩世绩有些不满的呼喊了声。
“老韩，伏羌城的重要性不需我多说，等到时机来了，有你杀敌的机会。”
“那俺可就盼着了！”大笑一声，韩世绩特意亮了亮自己肌肉充实的臂膀。
“老韩，某此次来这伏羌城可是有要事，如今城中后勤供给，可能支撑一支两万人军卒所需？”
“恩主这就是瞧不起俺老韩了，来人，把邹胜那小子给俺叫来！”
韩世绩起身朝外招呼了一声，不过片刻，就见到一个体格结实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
“末将邹胜见过将军！吕都护！”开口洪亮，紫黑色的面膛上难掩激动。
“起来吧，恩主问俺，咱们伏羌城可能供给两万人军卒所需？”
邹胜犹豫了下，却并没有像韩世绩一样信心满满，缓缓开口问道：”不知都护是要按什么标准？“
吕璟微微一笑，刚才看这邹胜就有些眼熟，如今这句话问出来，他的身份也就基本确定了。
“当年在军巡铺陪韩世忠那小子胡闹的，就是你吧。”
“都护您记得某！”邹胜神色愈发激动，还是韩世绩在一旁开口解释了一番。
“这小子懂些墨水，俺看他是个人才，就调到了县衙听用，伏羌城现在可是多亏了这小子。”
吕璟点了点头，伏羌城地处西北，缺少文官，要是有更多像邹胜这样的老兵从政，未尝不是好事。
“恩主，你们说的什么标准啥的，俺老韩怎么不懂？”韩世绩对于自己落了面子有些耿耿入怀。
”将军有所不知，吕都护的牢城军现在用度可和寻常禁军不同，俺也是听以前军中同袍说的，不如我们去军粮作坊看看，再做计议？“
韩世绩急切想知道答案，立刻起身就向外奔去，吕璟则在邹胜陪同下慢慢前行。
军粮作坊的位置在伏羌新城西面，据邹胜言语，之所以设在那里，也是为了安全考虑，靠近得胜寨兵营。
“都护大人，前方就是作坊了，容末将前去支会一声。”
吕璟点头应允，目光从前方的军粮作坊掠过，周围箭塔林立，所立营盘也极有章法，这个邹胜确实是个人才。
稍稍耽搁一会，吕璟在邹胜的带领下进入了军粮工坊中，韩世绩早已经气势汹汹的等候多时。
“邹胜你小子快跟俺说明白，这么大的作坊，还采用了你说的那啥线生产，怎么就供不起两万人！”
“是流水线，将军，都是末将从郴州学来的。“邹胜无奈的笑了笑，引着吕璟继续向前。
成排的锅釜在火焰下泛着清香，清一色身着浅色麻衣的匠人们正在灶火旁忙碌，将人力们送来的粮食制作成将士们食用的军粮。
粗略估计，这工坊内同时从事劳作的匠人至少有千人之多！
吕璟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震惊，对于邹胜的评价也直线上升，他身为牢城军曾经的一员，打听到流水线生产不难，但能够做出这种成果，绝对不易！
“将军，其实若只是供应光饼等物，凭咱们伏羌寨的产量绰绰有余，只是都护大人麾下的牢城军，可是要每顿吃肉的。。。。。。“
看着自己一手缔造的热闹景象，邹胜骄傲之余，却又觉得有几分叹息，这天下又有几人像都护大人这样，真正爱兵如子呢？可恨自己不能追随左右啊！
“一日牢城卒，终身魂不负，上不上战场都不妨碍的。”吕璟察觉到了邹胜的心绪，开口安慰了一句。
那边韩世绩却完全呆住了，开什么玩笑，一群丘八大汉有的饱腹就不错了，天天吃肉？贵人都没有这等待遇！
“恩主，您可不要吓俺。。。。。。”
“邹胜说的不假，牢城军正常情况下每日至少要消耗上千斤肉食，若是扩军，数量还会增长。”
以前吕璟很少对军伍插手，是因为每次都面临紧迫的战事，从蛮人叛乱到西北大战，时间上根本不允许他去搞什么军事改革。
这次趁着在郴州编练新军的机会，准备采取精兵政策的吕璟自然不会吝啬。
“俺老韩是真不想干这劳什子伏羌军使了。。。。。。“
韩世绩怨愤的样子引得吕璟和邹胜同时放声大笑，这家伙，哪里像个当官的样子！
笑声过后，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邹胜也在此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都护，以伏羌城如今的产量，拨些粮秣支撑两万人所需不难，但肉食方面，自从我大宋拿回萧关，兴建平夏城以来，前来这里贸易的外族就很少会携带大批牛羊牲畜了。”
吕璟不禁苦笑，合着这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缘由，拿回萧关之后大宋固然实现了拓地千里，但伏羌城距离边境的位置也变的偏远，牲畜携带不易，自然贸易减少。
“末将认识一个蕃人，他可能会有办法。。。。。。“
就在吕璟准备另寻办法的时候，邹胜一句话却让他眼前一亮，他一直将伏羌城当做自己的后方基地经营，这次前往西域开府，自然也想要依仗这里，却把那些近在咫尺的蕃民们忘了！
“此事交给你去接触一下，价格好说，最好是直接送到西宁州去。”
“唯。”邹胜躬身领命，很快就离去安排。
吕璟则在韩世绩的陪同下又游览了伏羌城的集市，当初扎下的栅栏已经变成了成片的绿荫，来自西北各处的族民聚在一起交易，酒楼、旅社、甚至还有简陋的瓦子，繁闹异常。
木材的生意持续上涨，岭南商会当初建立的酒坊和肥皂工坊虽然经过一番波折，如今也已走上正轨，如今的伏羌城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长宽不过百余步的小村寨。
而是秦州西南当之无愧的明珠！
第286章 班底雏形（）
得胜寨兵营，坐落于涛涛渭水河畔，南面于朱囹山相望，西接巩州，日常驻军三千余人，是伏羌城当之无愧的桥头堡。
自从牢城军北上以来，这里的场景更是显得无比热闹，接近两万人的军卒驻扎在兵营之中，却丝毫不显得拥挤，左右营寨阵势整齐，壕沟和水塘间歇分布，喊杀声不断从较场上传来。
“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有老卒放声怒吼，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隐隐发颤，再次来到西北大地，往日里一幕幕眼前显现，他们已经克制不住心中杀敌的冲动！
撞令郎、泼喜军，无论是何人，挡在牢城军面前，只有一个杀字！
“牢城不死！”整齐的兵器击地声响彻校场，黑旗飘扬！
“如何？盘野渠帅觉得某麾下兵卒可还堪用？”吕璟身处高台之上，开口时微微侧身。
在他身边，除韩世绩和邹华等人外，还有一年约六旬左右的老人，长须花白，面貌和寻常蕃人没有两样，只是目光里多了些深邃。
“老汉在西北常听说牢城军无坚不摧之名，今日一见，方知心中畏惧。”
盘野老是经常来伏羌城交易的蕃部渠帅，这次邹胜因为军粮的问题找上门去，他也很快应承下来。
吕璟微微一笑，眼中敏锐注意到了盘野老不断向兵营角落投去的目光。
“盘野渠帅似乎也对某这新军的装备感兴趣？那可要开个大价钱才行！”
“都护大人多虑了，老东西全部身家恐怕也不如您一个指头大，如何开得起价钱，只是从没见过能这么长时间保持安静的战马罢了。”
盘野老脸上的好奇不似作伪，说话的时候身子还刻意低上了几分，就像个从来没见过世面的山中老农。
“这个老狐狸！”吕璟心中念头一闪而过，这家伙绝不像邹胜说的那样简单，一个蕃部小渠帅，能张口就答应供应数万大军的肉食？
“不过是一些吃食玩物，想要在榷场贩卖罢了，盘野渠帅您也知道，某可商贾之事可是情有独钟。”
“苏酒之名早已经传遍整个塞外，都护大人说的是，老汉脑子愚钝，活该一辈子穷困。”
盘野老脸上泛着真挚的笑容，和吕璟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老狐狸和小狐狸，各有所谋。
“禀都护大人，泾源路经略司种大人和宗大人来访！”
台下传来祖大锤的呼喊声，来到伏羌城之后，他再次承担起了吕璟亲卫头子的职责。
“故人来访，吕某却是要先行一步了，盘野渠帅可要一同前去？”
“老汉多谢都护大人好意，年纪大了却是不喜欢见生人，还是去早日为大人准备牲畜宰杀为妙。”
点了点头，一边目光示意邹胜看好盘野老，吕璟一边跟着祖大锤向兵营外行去。
如今万事俱备，就欠宗泽这股春风了。。。。。。
得胜寨外，高大的栅栏将廨宇和营房牢牢围住，耸立的箭塔下面，吕璟一眼就看到了宗泽和种建中的身影。
“宗大哥，种大哥，小弟来迟，勿要怪罪。”吕璟率先开口行礼。
许久未见，种建中看起来并无多少变化，宗泽的样貌却苍老许多，显然他的境况并不像外界听闻的那样如意。
“大郎，许久未见，你这官场上迎来送往的功夫却是长进不少。”种建中上前几步搀起了吕璟，话音里也是多有感慨。
那个曾经连京兆府城门都险些进不去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一方封疆大吏，在大宋闯下了莫大声名，自己却还只是个管勾机宜文字而已。
“彝叔说得对，可莫要生分了。”宗泽也开口言语。
吕璟点了点头，朝祖大锤言语一番，带着二人径自向自己在得胜寨的大营行去。
“军中条件简陋，两位哥哥勿怪。”白玉般的酒液随着吕璟的动作缓缓落入酒盏，一旁还有新鲜羊肉吃食。
“如何？汝霖兄，我就说这小子到哪里都不能亏待自己，就这还条件简陋？大帅那里可有不少人上了奏本，说你宽待士卒甚过，图谋不轨呢！”
种建中一口饮尽了盏中酒液，大呼了一声痛快。
“小人作祟罢了。”吕璟笑了笑，目光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的宗泽。
“宗大哥，此前牢城军多赖你保全，小弟在此先干为敬。”
手掌一扬，一盏苏酒已经尽数入腹，吕璟的脸上也不禁泛起几丝砣红。
宗泽还未开口，一旁种建中却忍不住大笑起来，倒让吕璟感觉有些捉不住头脑。
“大郎，汝霖这家伙性子直，一路上听说了不少流言蜚语，就担心你心有怨愤呢！”
”大郎，为兄只是不想失去志同道合的朋友。“宗泽同样饮进盏中酒水，开口时心中轻松了许多。
这一年光景，他虽然在军中屡次立下功劳，也很得大帅章楶看重，但关于他借助吕璟上位的流言却喧嚣不止，对于性情耿直的宗泽来说，这暗箭实在伤人。
吕璟忍不住笑了，当初他和宗泽之间产生矛盾本就是刻意制造的假象，即使后来流言不断，他又怎会放在心里。
不过看宗泽这样子，还是尽快打消他心中顾虑才好。
“宗大哥，我来西北之前，特意向官家讨来了一份圣旨。”说话间挥了挥手，祖大锤很快将一封明黄色卷轴递了过来。
“诏泾源路经略司军都指挥使宗泽，改任西域都护府副校尉。“
圣旨上的核心内容不多，但对于宗泽来说，却让他此时忍不住双目泛红。
西域副校尉，听起来远不如军都指挥使霸气，但宗泽很清楚，此次设立西域都护府是采汉唐旧制，副校尉就是都护府当之无愧的二把手！
也就是说，他在短短不到两年的光景中，从原先的馆陶县尉，成为了朝中大员，这一切全是拜吕璟所赐！
“大郎。。。。。。“宗泽自己倒了一盏酒，径自饮尽，口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蹉跎半生，得遇知音，想想自己之前还因为那些流言而耿耿于怀，宗泽心中就觉得愧疚。
“宗大哥，朝中很多人都说西域都护府只是个空架子，咱们兄弟二人，可不能让他们看扁了。”
”大郎放心，某家可是也想成为三奇副使那样的人物。“
宗泽口中的三奇副使名叫王韶，以“奇计、奇捷、奇赏”著称，官至枢密副使，也是如今西北地带无数人心中榜样，一卷平戎策拓边千余里，熙河之役成就名将之名。
先取河湟，再攻西夏的战略构想，更是贯穿了整个北宋王朝，如今西北各地，到处皆是他的庙宇，足见影响之深。
“有朝一日，你会千古流芳。”吕璟笑着看了眼宗泽，心中的话没有说出口，如果说王韶是被历史埋没的名将，那么宗泽，就真的当得起大宋武人楷模的称呼。。。。。。
“你们二人这般，将某家置身何处？”种建中终于忍不住开口。
“种大哥别急，也有你的一份。”吕璟再次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封圣旨，他特意邀约二人前来，可不只是为了叙旧。
想要在西域那种兵荒马乱、各族势力交织的地方立足脚跟，当然要打造最为强硬的班底！
“泾源路经略司管勾机宜文字种建中，改任西域都护府辖下戊己校尉府司马一职。”
这却是个和宗泽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