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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罪州崛起-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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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这是两宋以来最热血的时代,是大怂被人遗忘的强硬。适逢哲宗在位,章惇为相,宗泽和大小种正当其时,第三次变法在轰然展开。而此时岭南的边陲之地,身为苏门小弟子的吕璟正一步步引领这里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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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吕记豆腐铺() 
绍圣三年,这是两宋以来最热血时代大幕的拉开,也是党争盛行,文人士大夫真正撇下了面皮,斗得你死我活的时代。

    太后高滔滔故去,隐忍多时的哲宗赵煦终于大权独揽,全新的大宋在缓缓开幕,党争也在不期而遇,谁是胜利者,谁又是那截被掩藏在泥土中的残藕,自见分晓。

    而远在岭南烟瘴之地的郴州,无疑是大宋残藕汇聚最多的地方。

    郴州以骑田岭、折岭分二水,勾连长江和珠江两大水系,群山环抱,平岗交错,自古以来就是朝廷贬谪官员时最钟意的去处。

    郴州城不大,但地处岭南要冲,来往客商众多,河运发达,中川水的两岸布满了大小店铺,东西街和乌石矶一带旋绕阛闠,商贸发达。

    这一日的清晨,地处郴州城东街的吕记豆腐铺刚刚开张,便被蜂拥而至的人群布满。

    来的最晚的张老实推着小车赶来的时候,拥挤的人群已经将他挤到了街边去。

    “老张啊,怎生今天又是你来的最晚?莫不是真在家里藏了个美娇娘?”一旁店家的伙计习惯了这般场景,开口调笑道。

    张老实狠狠抽了抽鼻子,开口道:“徐小三,你莫要看不起老汉,老汉虽然来得晚,这臭豆腐可是不少卖。”

    “得嘞,就您老人家这一口一个臭豆腐,怪不得是这代理行当里最差的一个,那叫青方,色青且方,下回可记住了。”徐小三扭身便大笑着向自家店里走去,只把张老实气的跳脚不止。

    周围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们原本都是这郴州城内给人做佣的闲散人力,如今沾了这吕记豆腐铺的光,靠着沿大街小巷售卖臭豆腐维持家用。

    人群接近辰时才慢慢散去,吕记豆腐铺里也终于清净了下来。

    其内隐约可见一个约莫十五六的少年,正捧着一本管子有模有样的研读。

    “少爷,您看书可以,可别在那圣贤之书上圈圈点点了。。。。。。”豆腐铺外忽然走进一个身着短褐,身材壮实的汉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一个装满铜钱的褡裢放到了少年面前。

    “城西的毛员外有个在桂阳监做事的主簿亲戚,想把咱这豆腐店开到那里去,这不,订金都托人给捎来了。”

    “可以,但是得按着咱的章程来,批发零售都随他,不能坏了我吕璟的规矩。”

    壮实汉子应了声,又特意瞅了瞅自家少爷合上的管子,这才接过一张盖了红印的文书,自往店外而去。

    豆腐铺内没了旁人,吕璟悠哉的从柜台下又抽出一本管子,只见得上面果然如那壮实汉子所言,画满了如蝌蚪一般的圈圈点点,若是土生土长的大宋人,少不得要扣上一个不敬圣贤的帽子来。

    吕璟也是有苦难言,他本是沐浴在社会主义光辉下的一名普通法学研究生,本专业学的平平,却对历史抱有极大兴趣,跟了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道士,便匆匆前往湖南搞起了考古的活计。

    结果在骑田岭上遇到了雷阵雨,直接被一道霹雳送到了这上千年前的郴州,成为了这大宋荆湖南路一名普普通通的秀才爷,仗着前身的记忆勉强能通读古文书籍,还得依靠这标点符号的运用。

    唯一幸运的是,吕璟那被人害死的老爹也曾位列九品县丞,仗着大宋朝的高薪政策,留下了那么点小财产。

    钱不多,吕璟实现不了自己二世祖的理想,便只有把主意打倒了这小门小道的餐饮业上,凭借着自己后世的吃货功底,和仆人吕方一起将臭豆腐这门新鲜事物摆在了大宋人的餐桌上。

    想起吕方,吕璟心中又不禁有些得意,不要看他这位仆人年龄不大,可那在水浒传中也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位列梁山一百单八将之中,论武艺地煞里排第二,别人都要尊称一声小温侯。

    因为吕璟那冤死老爹路过潭州时帮其葬了老母,便一直以仆人自居跟随在吕璟身边,若非有他,怕是吕璟就要光荣成为史上最快结束生命的穿越者。

    摇了摇头,吕璟正要继续研读自己手中的书籍,门外忽然闯进来个甚是肥胖的少年。

    水桶腰,大象腿,在这尚且没有食品添加剂的大宋朝郴州城内,独有知州少子刘赟这么一号人物。

    “大郎,如今你守孝已足三年,今日琴筝姑娘登台献艺,我在翠香阁预定了上好座位,可不能再辜负当哥哥的一片心意了。”

    吕璟无奈的将手中书本放下,这家伙从与他相识就一直怂恿着要带自己去见识青楼大家的风采,此前还能以守孝推脱,此次却是不好说了。

    “麻利些,让小六给你看着店,我们别错过了时辰。”

    刘赟说话间,有一个眉眼通透的小厮从店外走来,朝吕璟拱了拱手,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拗不过刘赟的盛情邀请,吕璟将豆腐铺暂且交给了小六照看,两人乘坐驴车向乌石矶一带而去。

    宋代少马,郴州地处岭南更是马匹稀少,出门多用牛车或驴车代步,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也就只有吕璟这样的人才会嫌它颠簸。

    幸好,乌石矶距离东街也并不远,刘赟支使了仆役自去休憩,便兴奋的拉着吕璟进入其中。

    乌石矶一带是郴州城内有名的风月场所,远远望去,人烟辐辏,舞榭歌台连绵,翠香阁更是其中最热闹的所在。

    其门前用木质杆件扎起欢门,形似门楼,却用彩帛、彩纸装点,气氛热烈。

    透过欢门,隐约可见走廊内布满浓妆艳抹的女子,随时随地等待为赴酒席的宾客表演歌舞,让人不禁心神向往。

    刘赟带着吕璟刚刚临近,便被一浓妆艳抹的圆润姐儿迎了过去,一边与刘赟挑眉弄眼,一边开口说道:“刘公子可是有些时日没来照顾我们生意了,今日琴筝姑娘登台,便眼巴巴的来了,可是姐妹们往日里伺候的不周到?”

    “休得聒噪,琴筝姑娘可是清倌人,你如何相比,还不快给我这兄弟把花茶点上。”刘赟伸手将一贯铜钱直接塞到了那姐儿的白皙处,顺势还揩了一把油。

    姐儿也不恼怒,嬉笑着将铜钱收了,便从龟公手中接过一盏花茶,递到了正好奇观望的吕璟面前。

    “快些喝了,这是规矩,新客来了都要点上一杯的。”

    在刘赟催促下,吕璟将那花茶饮了,随之上了翠香阁的二楼。

    这里的氛围更加热烈一些,粉红色帷幕将中央设立的高台隔开,四周的桌案都是上好梨花木。

    慕名而来的文人骚客、富商豪贾各自落座,有人饮酒作乐,与姐儿们来回逗乐,也有人诗兴大作,趁势写下自己的大作。

    周围还有涂抹浓妆的姐儿来回照应,衣衫短薄,美好处若隐若现。

    有时也会有姐儿主动来到客人面前,或是唱曲或是跳舞,求一些小钱打赏。

    “如何,早就说让大郎你来开开眼,这才是我大宋的繁华风度!”刘赟点了两首曲子,开口间不无畅快。

    吕璟点了点头没有开口,饮着手中茶水,心中却不无叹息。

    历数各朝各代,大宋青楼的繁华程度都冠绝古今,资本主义的萌芽和社会经济繁荣促进了娱乐产业的兴盛,青楼便顺势而起,成为了大宋无数文人的流连处。

    只是这繁华背后,却是举国欢腾,年轻士子们只知消遣,又哪里肯好生埋头书本间,最终一切表象都被金人的铁蹄踏碎。

    “大郎?可别愣神了,琴筝姑娘就要登场,可别给哥哥丢人现眼。”

    耳旁传来刘赟的调笑,吕璟抬头向那中央的红帷幕中望去,果然隐隐可见婀娜人影走动。

    一声琴鸣,五六个妙龄女子随之而舞,衣衫翩翩,裙摆间万种风情。

    周围的客人们鼓掌随着琴声应和,大呼着琴筝的名字,刘赟也不例外,一副猪哥相,口水就差掉到了桌面上。

    吕璟一边喝茶,一边好奇这名满郴州的琴筝姑娘究竟是何种模样,将如许多人的魂魄尽数勾去。

    琴声在浓烈处骤然断去,紧接着便是连绵的瑟鸣,搭配以清脆胡笳响动,红帷幕骤然拉起半边,一十三四的小娘踏着胡旋,亮相在了众人眼前。

    柔媚面庞,却又有几分青涩,秀发乌黑,眼波如雾,修长的身形随着乐声踏步,裙衫随着腰肢的快速旋转而四散飘舞,莹白的纤足,只堪一握。

    “竟是胡旋舞!有几分大家风采!”一曲舞毕,满堂喝彩,刘赟的嗓门最是巨大,直欲把这楼阁都掀翻了去。

    小娘只笑三分,迈着碎步走上前来,微微一躬,细声道:“小女琴筝,谢大家抬爱,愧不敢当。”

    “琴筝姑娘谦虚了,依我看,且过些时日,姑娘必将名满荆湖,成就一代大家风采,只是。。。。。。”隔间中忽然走出一位丰神如玉的俊朗公子,在这冬日里仍旧手拿折扇,风度翩翩。

    “公子有何见教敬请言明,小女子自当恭听。”琴筝再度躬身。

    俊朗公子将折扇一合,走到台前开口道:“琴筝姑娘如此好舞艺,怎能少的了好词作伴,在下吴珂不才,愿试为之一二。”

    下方响起一片叫好之声,琴筝也面目喜色应下,美人才子,本来就是世人所最爱。

    只有刘赟,面色难看的瞅着那俊朗公子,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刘兄?没想到你也在此,可敢上前来为小弟助助力?还有那位刘兄随行的小少年,也一同来吧。”

    吴珂登上高台,自有婢女将桌案笔墨等物摆放,折扇一点,他却将目光落在了刘赟和吕璟的身上。

第2章 挑衅() 
“这个污烂玩意,大郎,怕他作甚!”刘赟低声骂了一句,抖抖身子站了起来,起身便往中央高台走去。

    吕璟无奈的摊了摊手,看来近些时日自己与刘赟走的近,也被这位通判家的小公子惦记上了。

    “刘兄,既是小弟之请,便由我先来吧。”吴珂甫一开口便开始挥毫,短短片刻,一首雨霖铃便跃然纸上。

    琴筝开口将其轻声诵读,引来下方一阵喝彩,平心而论,吴珂的这首词填的确实尚可,在文风稍弱的岭南之地,已经足够博取声名。

    “这小子肯定早计划着这招了,兄弟要栽了。”刘赟嘀咕了句,就准备向台上走去,却被吕璟突然开口拦住。

    “子善兄,还是先让小弟来吧。”吕璟早已经将其视作知心朋友,又哪里能眼睁睁看着其受辱,更何况还涉及知州和通判两家的暗斗,无论如何不能落了威风。

    刘赟眼看着吕璟率先走到那书案前蘸墨提笔,心中既是好奇又是担忧,认识这小子这么多年,只见他研读些百家书目,难道还有作诗填词的本领?

    场中在这一刻都安静下来,一袭青衫的吕璟仪容不凡,自然给了众人很多期待。

    吴珂摇着纸扇冷笑着站在一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一会要好好羞辱这兄弟二人,敢跟刘家亲近的,都是他吴珂的敌人!

    笔到浓处方见真本领,借着前身的秀才功底,吕璟提起毛笔一挥而就,词句已跃然纸上。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琴筝轻声开口将这只有半阕的临江仙念完,声音已经渐渐低沉,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诗词所描绘的意境中,这是何等的慷慨悲壮,简直大才!

    周围的客人们也都难掩震惊,这词中所描述的苍凉与宁静,不正是郴州的真实写照么,当下也纷纷鼓掌喝彩,更有甚者喊出了青山君的口号。

    “哼!此词中“淘尽”“转头空”等句饱含仕途不顺后的幽怨,又岂是你这满身铜臭的商贾小子所作,我看,这是某些人针砭时政之作吧。”吴珂难听的声音适时响起,一下将沉浸在美妙诗词中的所有人唤醒。

    就连本已经将吕璟所书字迹抱入怀中的琴筝,这一刻也面露思索,缓缓将其放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吕璟和刘赟两人身上,难道真的是刘奉世老大人的手笔,借此讽刺朝廷?这在如今可是大罪!

    刘赟已经慌了神,父亲为了躲避党争的迫害已经自请黜落到这偏远郴州为官,难道今日就要再次被卷入?”

    面对众多质疑目光,吕璟微微一笑,随即开口道:“吴公子只说好舞当配好词,可没有说过必须要当场自书吧,那么敢问琴筝姑娘,此词可配得上姑娘之舞?此前可有人曾传唱?”

    琴筝犹豫了下,这才慢慢开口说道:“此词小女子确实闻所未闻,应当是新作,虽只有半阕却令人读来荡气回肠,平生无限感慨,能够将其书写的人物必是一位看破红尘的大才,小女子的舞反而远远不如了。”

    下方响起一片鼓掌声,吴珂确实没有说过非要自书,而且他的诗词很明显也不是当场填出,如此说来吕璟的话也有道理,便纷纷打听起作者和后半阙来,全然忘了刚才吴珂别有用心的挑拨。

    “此词乃是小子无意间听一山间老翁哼唱,却绝不是知州大人这般身在官场的人物所能作出。”

    吕璟的话语再度激起一片叫好声,这么好的诗词现身岭南之地,大家都与有荣焉,只要是新作之词,又何必去计较何人所作呢。

    何况吕璟山中老翁一说也合乎情理,郴州贬官众多,大概是哪个隐居山中的才子所书吧,身在官场的人确实做不到这份豁达。

    “姑娘可愿为之一舞?”吕璟的话语再度将场中的气氛推向高潮。

    琴筝自无不可,当下浅浅的应了,柔媚的面庞竟多了一丝酡红,更显美艳不可方物。

    刘赟深深舒了口气,一边呼唤人帮忙布置乐器,一边得意洋洋的瞟了吴珂一眼,任你百般算计,不还是比不过我刘大少爷的识人之明?

    粉红帷幕落下,有金石之声的筝音先起,吕璟一身青衫从帷幕中缓缓踏步而出,身后隐约可见有娇媚女子胡旋前行,姿态极尽柔美,正是琴筝。

    “滚滚长江东逝水。。。。。。”吕璟来到宋朝已经有些时日,诗词的唱法虽然还不精通,但也还算熟悉,出口嗓音浑厚,字字与乐声相合。

    琴筝便在这词唱声中盘旋而舞,每次脚步的停顿落定,都能引来无数道欢呼声,就连在他处流连的风流儿们都被吸引来,直把翠香阁的老鸨乐的满面桃花。

    音乐声停,琴筝的舞步也随之踏完最后一步,场中响起了经久不息的称赞声,表演竟在这一刻犹如到达巅峰。

    接下来,吕璟适时告退,和刘赟二人回到原位静静观赏接下来的表演,琴筝也退往了内里,自有其他清倌人登台献艺。

    自讨没趣落了面子的吴珂早已愤愤离去,至于刘赟作词一事,早已经被众人忘在脑后,难道他还能填出比临江仙更好的词来?不听也罢。

    翠香阁对于此次表演事先可谓是做足了准备,清倌人们纷纷将看家技艺施展,美人如画,其间也有自诩风流的才子出手,只是却远远达不到吕璟的轰动效果。

    正品尝着难得一见的原生荔枝,吕璟忽然听得邻桌的几个士子言语间起了冲突,谈论的内容却是关于前些年河北等地的大水灾。

    “河北大水之事已经足足过去三年有余,如今西夏辽国蠢蠢欲动,大宋正是多事之秋,言官们不思量着为国效力,却风闻奏事矛头直指内廷,这不是给官家添堵么。”

    “梁师成贪腐之事绝非风言,他当时担任睿思殿文字外库,去往河北各州县传达圣旨的正是他本人!难道要放过此等作乱之人?那遭其毒手冤死的邢州龙岗县丞一家,便要白死了不成?”

    “那笔赈灾款本就是官家内库所出,如今事情过去多年,官家都不说,言官们又何必提起,还不是有人暗中兴风作雨,至于那龙岗县丞,区区一九品微末,如何能与大宋安危相比?不理会也罢!”

    两个士子的争吵越来越激烈,随行的朋友们劝阻不住,只得匆匆拉扯二人离开。

    “大郎?大郎你怎么了?怎生面色苍白的,莫不是生了病症?琴筝姑娘唤你前去,你去还是不去倒是说个话啊?”

    一旁忽然传来刘赟大嗓门呼喊的声音,吕璟这才醒过神来,脖颈间竟是已经有冷汗隐隐冒出。

    道了声责怪,吕璟和刘赟一起随着那婢女向翠香阁内里走去。

    一路上刘赟少不得吹嘘起自己在这里的丰功伟绩,吕璟也只是含糊着回应,很快便到达琴筝所在的房间。

    装饰淡雅,屋内放置皆为纯木之器,各式乐器杂列,黄白之物甚少,足见此间主人的恬淡心境。

    “冒昧邀请公子前来,却是小女子有一事相请,席间公子言这临江仙只有听来的半阕,琴筝却不以为然。”

    “公子哼唱此歌曲时声音浑厚却带一丝苍凉,分明是已通达词中情感,此后收声时也险些吟唱出下一句,别人没有发现,小女子在一旁却是听得真切。”

    “小女子只求这临江仙全阙,公子若有何要求,可尽数与琴筝言明。”言毕,琴筝深深一揖,香气迎面。

    一旁的刘赟已经傻了眼,自己花了多少钱财这琴筝都不肯见上一面,吕大郎这一首不知哪里抄来的破词,便要虏获美人芳心?当下连连给吕璟使眼色,其意不言自明。

    而琴筝将其二人唤到这闺房之中,显然也是做好了吕璟提出什么非分要求的想法,足可见她对这临江仙一词的喜爱。

    吕璟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愧对姑娘好意,小子已有婚约,却是不敢在这风月场中久混,至于这下半阕词,便权当赠予姑娘了。”

    吕璟说完后便开始轻声念诵,留下半阕纯属恶趣味,这琴筝如此喜爱,送之也无妨。

    一旁的刘赟却有些不快,这可是到手的肥鱼啊,就这么放跑了?当下便言语道:

    “大郎,你那婚约根本作不得数的,我知会朋友找遍了整个东京城,也没有一位叫做王师师的人物,他那父亲染匠王寅也已经死去多时,何必纠结于此误了佳人,兄弟我这就离去便是。”

    吕璟却依旧摇头,看在琴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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