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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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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能屈能伸

李如柏在马上听见火铳的声音,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是将门世家出身,对大明的军械可谓了如指掌,当初朝廷一口气打造了两万支鸟嘴铳,拒绝列装的就是以宁远伯李成梁为首的九边军卫,他们更乐意使用三眼火铳,起码射完了还可以论起来当钉头锤使。这还是嘉靖末年的时候,有一批豪镜奥的佛郎机人受雇于朝廷,直言朝廷的火器已经落后于欧罗巴诸国。

当时的佛郎机铳其实和佛郎机人已经没有半个永乐通宝的关系,就好像大明称之为西洋糖的东西在欧罗巴却叫中国糖一般,豪镜奥的佛郎机雇佣兵认为朝廷的火器威力大则大矣,却实在太笨重了,大明工部把佛郎机玩得出神入化,制造的口径粗的用人双围合抱,细的不过儿臂般,譬如宣大总督翁万达设计的专门给骑兵用的百出佛郎机,还专门有刺刀,万胜佛郎机则配给步兵,相当于后世的无后坐力炮或者火箭筒,有了这个,谁还愿意用鸟嘴铳。

可威力庞大的大明火器极为依赖后勤,而且的确很笨重,而朝廷雇佣的佛郎机佣兵则直言,欧罗巴诸国的骑兵冲锋已经开始随身携带数把巴掌大小的手铳,当时兵部极为不屑,要知道,大明的兵部尚书大多都有在九边任职总督的经历,这导致他们绝不是外行,骑兵冲锋瞬间即至,马上的骑兵只来得及开火一次便要扔掉手铳换腰刀,大明不是欧罗巴那些土鳖小国,几十上百个骑兵就敢自称皇家骑士卫队了,扔掉点手铳也不心疼,可大明的部队以百万计算,军械补给动辄数万,一次只能发一枪的手铳,打一次仗得扔掉多少?你扔得起么?

兵部把佛郎机佣兵的建议斥为无稽之谈,但是九边将门大多留意到了这个建议,就有意识地把三眼火铳集中起来给骑兵使用,在这之前,三眼火铳大多是步兵所用的,将门发现,骑兵使用三眼火铳冲锋的时候发射后将将好冲进敌阵,顺手便可以拿三眼火铳当钉头锤使,效果极佳。

这种战术从嘉靖年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很流行,这也是九边很多地方拒绝列装鸟嘴铳的缘故,那玩意儿射了一次就只能当烧火棍子了,根本来不及装填第二次。

西方人能用射速极慢的火绳枪打仗打几百年,直到花旗国南北战争时代,都还是两军互相踩着军乐队的鼓点步行到相互目视可见的时候再开枪射击,可若是在大明,早被蹂躏得找不着北了。

大明神机营的标准是3600步兵,1000骑兵,400炮兵,将将好,5000人的营头,其中3600步兵全是火器兵。等到了戚继光和孙承宗时代,400人一冲的4冲1600骑兵组成1骑兵子营,此外,还必须有两冲权勇队,兼督战队和后备队的作用,明朝大将有时候互相推诿责任的时候,就会指责对方的权勇队观战不前。

指望这样的部队像1860年花旗国人一般踩着军乐鼓点打仗,实在是不现实,自信的大明人也根本不会如此去打仗,当然,历史的轨迹就是十年后的朝鲜之役中明军用佛郎机炮蹂躏了扶桑人,而扶桑人在巷战中用火枪坚守也让明军吃了大亏,用大炮去打巷战,不吃亏才怪了。

李如柏作为李成梁的爱子,继承了李家世袭的职位铁岭卫指挥使,腹中的确是有才学的,对于大明从嘉靖初年开始历次战役了如指掌,并且对各种冷热兵器使用娴熟,他一听这响声就知道是短火铳,当即一个蹬里藏身,众目睽睽之下,堂堂宁远伯爷的二公子就缩到了马腹下面去了。

按说,这是军事素养极佳的表现,可是,这是在苏州城,对面的都是锦衣卫,相当于后世野战军侦察兵在城市精锐特警队面前炫耀野外求生,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这帮锦衣卫互相看看,有个嘴促狭的,忍不住就道:“咱只见人骑马的,这马骑人的,还真少见……”

李如柏缩到马腹下才醒转过来,这可是在苏州府,顿时深恨自己太过小心,刚要从马腹下面钻出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当即脸皮涨紫,愣是没好意思直起腰来,他手下几十个家丁听见对面这些锦衣卫如此折辱二公子,何况又打死了头儿李争之的爱马,一个个哪里按耐得住,纷纷从腰间抽出腰刀来,对着锦衣卫怒目而视。

“我家大都督在此公干,怎么?宁远伯的二公子要造反?”孙应龙从院子里头踱步出来,一张嘴,就先给对方扣了一个造反的帽子,他家世代锦衣卫,这可是祖传的本事。

这一顶帽子好大,即便是李如柏的脑袋也戴不下,顿时就把几十个骑兵家丁的气焰给打掉了,这时候那李争之翻身起来,不去看自己那匹倒在血泊中的爱驹,先去扶了李如柏起身,伸手搀扶的时候,就低声道:“二少,瞧见了,颜小姐就被扣在院子里头呢!”

李如柏脸色赤红,好在夜间灯火暗,还能遮掩,若不然,他这个自小骄傲的李家二少说不准就得羞愧得掩面而走。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李家固然势大,可那是在九边外,养着两千个家妓的李成梁的确是坐地虎一般的奢遮人物,可这是在苏州府,即便你是宁远伯爷,凡事也得按着规矩来。

到底是一时俊逸,李如柏只尴尬了片刻便恢复常态,举手示意手下下马收起腰刀,这才长声道:“在下辽东李如柏,未知里面是哪位大人?不知舍妹有何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来日在下必登门致歉。”

这话说的有礼有节不卑不亢,院子里头,乖官似笑非笑就看了一眼颜清薇,那骄横的丫鬟映雪华却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师少爷一到,这些恶人会望风披靡的,不过在乖官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她家小姐之下,忍不住就说:“我家师少爷那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要得意。”

“能屈能伸啊!”乖官一脸的笑,“是不是还能大能小?”

映雪华正要随口答应,可随即醒转,这不是说男人那话儿的么,当下一张粉面就红了起来,忍不住呸了一口,“流氓无赖子。”

乖官自然不会跟她计较,对不远处一个锦衣校尉招了招手,那校尉瞧见国舅爷召唤,顿时屁颠颠小跑过来,“大都督……”

“去,把这两人送出去,就对外面那人说,让他严加管教。”乖官随口就把颜清薇给放掉了。

世上最大的侮辱不是当面骂你,而是当面无视你,颜清薇一张俏面当即就褪尽血色,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说什么?你要把我送出去?”

乖官瞧她表情,忍不住奇怪,“你这婢女不是说了么,外面的是你家师少爷,那人也口称舍妹,我也没听错啊!怎么?你不准备感谢我的宽宏大量?”

听到他这话,映雪华恶狠狠就挣扎开几个早合少女队,真不知该说她是机灵还是神经粗大麻木,只看着她腾腾腾快步就走到了颜清薇身边,“小姐,我们走。”说着,还狠狠瞪了乖官一眼。

这时候,颜清薇偏生执拗起来,咬着唇道:“我……偏不走。”说着,就有盈然欲泣之态。

乖官忍不住摇头,打着倒退牵着不走,真是毛驴脾气,当下转脸过去不再搭理她,大声道:“孙应龙,回来,甭管外面了,叫他们进来两个人把人赶紧领走。”

孙应龙听了国舅爷的话,笑眯眯就冲李如柏等人走了过去。

大明城市的街道格局和后世已经很相似了,每到晚间,各个街道口都有巡夜的岗亭,大明律规定: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

像是这种街道和街道之间的岗亭都是燃着亮堂的气死风灯,很多律法在明朝后期是完全失效的,尤其是苏州府这等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你要宵禁了,妓女们去赚谁的钱去?若是出去唱堂会,难不成回来晚了还要打屁股?大明杖责可都是褪了衣裳打的。那些妓院赌场岂不是都要关门大吉了么,官府还如何收第三产业税呢!

所以在大明后期的很多大城市譬如金陵、扬州、苏州这样的地方,宵禁形同一纸空文,岗亭并不负责抓人犯夜,明人笔记小说中,常常可见县老爷亲自巡夜,瞧见人夜间走路,视若不见。

这都察院附近的街道,和青楼楚馆云集的烟花之地自然不好比,那些地方,灯火如白昼一般,不过,不远处高高挂着的气死风灯足以照亮人了,李如柏只见那人四方脸膛,脸上虽然带着笑却依然给人阴森之感,到了近前就大大咧咧道:“我家大都督说了,让你把人领走,回去好生教育看管。”

李如柏心中好生诧异,他是精通大明官场的,这所谓大都督,估摸着就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了,可五军都督府什么时候有权调用锦衣卫了?还能当街抓人?

这一次跟随前来的,宋小乐正在其中,他当初在南京可是瞧见过国舅爷耍纨绔的,当下凑过去在二少旁边低声道:“是德妃娘娘的弟弟,最近风云正劲,给朝廷也赚了不少银子。”

李如柏恍然大悟,原来是此人,心念急转之下,瞧了瞧孙应龙,看他一身鲜亮的飞鱼服,知道官职不小,起码也得是个千户,顿时笑着拱手,“方才下面人失礼了,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锦衣卫北镇抚司使。”

一众人顿时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不为别的,北镇抚司管着的正是赫赫有名的诏狱,只要是个当官的,听到这个名字都得背后一身白毛汗。

“原来是镇抚大人。”李如柏笑着拱手,“不知道在下能否请见一下大都督呢!”

孙应龙乜眼瞧了他一眼,就道:“跟我来罢!”说着转身就往院子里头走去。

“二少。”那家丁头目李争之怕他就这么贸贸然进去有危险,可李如柏却笑了笑,又不是去见鞑靼的大汗,有什么好紧张的,说着,就伸手问他要了一匣子东珠往怀中一塞。

辽东苦寒地界,可好东西当真不少,像是东珠,从辽国时候开始便有采珠的记载,数百年络绎不绝,东珠腾贵,可在女直人手上,却是分文不值,只能拿来和大明朝廷换取茶叶铁器等物,这也是李成梁极为有钱奢侈的缘故,绝大多数女直人采珠都控制在他手上。

跟着孙应龙进了院子,李如柏虽然惊讶于郑国舅的年少,却依然恭恭敬敬行礼,要知道他是世袭铁岭卫指挥使,而眼前这少年,却是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虽说并不管辖他,却也称得上是上官,何况,他还准备有求与对方呢!

“卑职世袭铁岭卫指挥使、恩荫锦衣卫千户李如柏,叩见大都督。”李如柏姿态放的极低,他是世代将门出身,正像是映雪华说的那般,能屈能伸的,说话间,就双手奉上一匣东珠,“小小礼物聊表敬意,万望大都督勿要推辞。”

旁边菅谷梨沙从李如柏手上取过匣子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才递到自家殿下手上,在那丫鬟映雪华目瞪口呆注视下,乖官似笑非笑地打开了匣子,里头的珍珠在气死风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华彩,把他的脸庞都映得烁烁生辉宛如神仙中人。

第287章 狗和人

映雪华或者说华雪银目瞪口呆瞧着师少爷在那流氓无赖子跟前卑词厚礼,顿时打破了她心中的幻想。她本以为,师少爷是身穿金甲的神仙,会驾着五彩霞云前来救她和小姐,可是,她猜中了开头,却万万没料到这结尾,身穿金甲的神仙按落云头滚身就拜倒在地,一脸的卑微谄媚……这结尾却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目光呆滞的她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按照戏文唱本里头的套路,落难公子会有大家闺秀后花园赠金,乔装的小姐也会碰到白龙鱼服彬彬有礼的公子王孙,最后的结局应该是小姐和王孙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小姐身边的丫鬟,自然是含花女为媒自身难保,羞羞怯怯半推半就跟王孙成了好事,最后诞下麟儿,母凭子贵。

一时间,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顿时捂着脸蹲了下来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颜清薇则脸色古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如柏屡次受映雪华的唠叨,只是,他家世良好,父亲李成梁虽然是边关武将,但承袭世职之前也是中过秀才的,故此家教颇森严,也算是调教的彬彬有礼。可惜,映雪华把这种自矜看做是不拿捏架子平易近人的王孙,却不知道,真正世家子的自矜,不过是对那森严等级的尊重,好比南京有那么几家公侯,据说进出城门的时候从不自恃身份,马车该跟在进城卖菜的农人身后就跟在身后,很是博得市井的赞誉,可你若因此认为市井百姓可以和那些公侯平起平坐,那简直就是笑话了。

故此,李如柏献上一匣子东珠,突然瞧见映雪华蹲下呜呜咽咽哭泣起来,脸上顿时便露出一丝诧异,这一丝诧异虽然转瞬即逝,却依然被乖官捕捉到了,当下他合上珠匣随后递给身边的菅谷梨沙,直入鬓角的长眉微微一挑,淡淡就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小伯爷,你却是让人家失望了。”

他这话一说,李如柏好歹也是徐文长的弟子,知晓这是李太白的诗,顿时就明白其中意思了,心中当即大怒,这就好比进城排队的公侯突然发现一个卖菜的农人公然掀开自家马车的帘子钻进来,如何不怒?

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君父对你客气是一回事,可你蹬鼻子上脸,那就又是一回事了。

“舍妹性子绵软,叫下面这些奴才们却是自高自大起来,让大都督见笑了。”李如柏按捺住怒火,恭敬地对郑国蕃说道,心里面却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立刻让师妹把这丫鬟寻个人牙子卖了。

正在哭泣的映雪华听见李如柏那一句'奴才们',一跤就跌坐在地上,抬头呆滞看去,犹自泪水肆虐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彬彬有礼的王孙为何突然变成了张开血盆大口的凶神恶煞。

至于颜小姐,她只是受老师徐文长毒害太深,却并不是真的傻,李如柏说这番话,她完全能够理解,眼前这玉树临风的少年,早不是以前她认识的那个普通小茂才,而是权柄极重的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师兄李如柏虽然也少年得意,可是跟郑乖官比起来,实在还是颇有不如的。

一时间,她忍不住就想起父亲有时候的叹息来,'女儿呀!若是当初你依了爹的话,如今颜郑两家已经是亲家了'。

颜船主每一次说这句话,脸上表情都十分古怪,既像是做了天底下最赚钱的买卖,又像是做了天底下最折本的买卖,那种又得意又痛苦的表情混合在一起,颜清薇一辈子都忘不掉。

郑家窜起之速,明眼人瞧得清楚,可说国朝两百年所无,颜大璋跌足懊恼,自然是不消说的,在小倩断腿养伤的时候,颜清薇常去探望,瞧着以前自己的婢女如今说起少爷一脸幸福的模样,有时候未免也想,若是当初自己稍微软一些,如今又会是如何呢?

她忍不住便会想起初见郑乖官的那一刻:小倩双螺垂黛,美目流盼夸张地比划着'哎呀!小姐,他面如凝脂,眼若点漆,触目如琳琅之玉,一见之下,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身姿濯濯如春月柳,身处众人之中,似珠玉在瓦石间……'

虽然她事后也会有些懊恼,可或许也是前世的冤家,每次她碰上郑乖官做事,总是看不顺眼,总要横挑鼻子竖挑眼去指责一下,她并非笨人,作为徐文长认可的女弟子,实际上她很是聪慧,有时候换位思考一下,若自己身为男儿身,能接受像是这般脾性的女子么?她自己的答案似乎也是不能,可事后的冷静总是掩盖不住,她每一次见了郑乖官,总要搅和出一些事情来。

就像是方才,她又如何不知,这些闹事的士子们大多还是私心为重,可瞧见乖官那模样那嘴脸,她又忍不住要去批评阻拦对方。

一时间她心思沉重,而映雪华跌坐在地,半晌也没听见小姐出来替自己分辩,一时间悲从心来,却是连哭泣都止住了,只是浑身有一种冰凉刺骨,似乎连骨髓都凉了。

“小伯爷何时跟颜小姐成了兄妹了?”乖官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李如柏一怔,当即道:“卑职授业于青藤先生……”

乖官恍然大悟,原来是徐文长的弟子,这个时代,同一个老师的关系有时候比同一个爹还亲近些,称一声舍妹,倒也正常。

闹清楚了这关系,他倒是有些服气颜清薇那个丫鬟,居然能自己创出一个师少爷的称呼来,真是有才,当下微微摇头,略一沉吟,就笑说:“小伯爷,如今我兵部调令在身,不方便说话,就请你把令妹领回去严加管束罢!嗯!这珠子,我很喜欢。”

他后面加了一句话,终究还是存了安抚对方的心思,李成梁在后世名气比起戚继光来小了许多,可在当世,却是一时名将,连戚继光也要逊色三分,要知道,开国封公侯伯,这还好说,承平二百年还能凭借军功封伯,当真了不得,公侯伯入则可掌参五府总六军,出则可领将军印为大帅督,终明一朝,嘉靖皇帝和万历皇帝这爷孙两个在位的时间占据着大明三分之一长,可封爵的只有两个,新建伯王阳明和宁远伯李成梁,新建伯一代大儒不说,宁远伯也是有功名的,四十岁以后才承袭世职做了武将。

虽然今次苏州府闹粮的事儿,背后未尝没有宁远伯的影子,可是,能不撕破脸的情况下,乖官还是不愿意撕破脸的,难不成真的把天下所有的文臣武将都得罪干净么?何况人家卑辞厚礼,一口一个大都督自称卑职,你要再不给人家面子,做事也未免太不上道了。

李如柏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欢喜,他老爹李成梁手握重兵,历来是文臣们忌惮的对象,自宋朝以降,文臣士子们历来都是虎视眈眈认为武将手上有权柄就会造反,这也是唐末藩镇之乱和五代十国为祸太剧烈,五十年间换了十几个朝廷,导致天下大乱,几乎每一个读书人读史至此,都会下意识认为武人当政为祸剧烈,也导致了后面上千年的文贵武贱。

在辽东,李家的确很吃得开,可朝廷上清流们对于宁远伯爷的弹劾从来就没停止过,不得不说徐文长把李如柏教授得很好,他几乎一瞬间就做出了决断,卑辞厚礼讨好郑国蕃。

至于他老爹李成梁大肆收购山东河南地界的粮食导致南直隶购不到粮,可以看做是作为辽东总兵官对即将新上任的蓟镇参将单赤霞的一种忌惮,倒并非就真的和郑家作对,当然了,这里头的关节,靠郑乖官是想不通的,还是颜山农提点了乖官,朝廷么,就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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