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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丧事的人本来非常忌讳鬼之类的东西,一是害怕,尤其是到了后半夜,听书的人少了,夜也深了,本来守个尸体就挺糁人的,这么一说,守灵的人就更少了,另外一个是子孙们怎么也不想自己的父母的灵魂是恶鬼,出了这个事,那以后家里怎么住人?所以有人乱说鬼之类,是要挨揍的,偶尔有人小声说个什么,也是悄悄一边说有不干净的东西。
那个胖子脸色苍白,嘴里不停地说有鬼有鬼,我一把掐住他脖子,怒吼道:“你他妈再胡说老子掐死你信不信?”
胖子一下脸憋红了,抓开我的手直往人群里奔。几个戴白帽子的中年人围了上来,问胖子怎么会事。胖子惊魂未定:“刚才我做蹦蹦车过来的,上车的时候是和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的车,我给了车夫三块钱,中间没有停车,结果到了前面下车的时候,突然就我一个人了!我找了找回头一看,车和人都没了!!有鬼有鬼!!”
“你见了那女人的什么样没有?”我问胖子。
“没看太清楚,我只看她一身白衣,好象身材还挺好的,就是好象是个偏肩膀,一高一低的,脸相没看清,头发都窝在右边,好象左脸上有个疤。”
这几个男人脸色大变,急忙向厅内走,连忙叫死者的儿子过去。他们几个嘀咕了一阵,只听得好象说他大姨来了。旁边的小美女显然听到了,打了个冷战,但仍然没动。他们示意我过去,说可能是死者原配夫人回来了,问我怎么办。原来她是49年和他一起去台湾的,结果她挤上了船,他被挤掉到了江水里,没有跟上,93年通过统战部联系,找到了他,两人才重逢。可是他已经结婚有了一群子孙,她一直未嫁,但是收养了几个孩子,都胜过己出,小有成就,坐在旁边的美女就是她的孙女。从他们两人重逢之后,她便一病不起,期间抱病回了一次大陆,回去后没几个月就死了,临终交代要孙女多照顾爷爷,于是她前几年就来大陆读大学,有空就陪爷爷住,来大陆已经好几年。
我打了个冷战,这事估计就是真的了。一般人灵魂是不会有什么征兆的,只有感情深厚而不得发泄的人,死了才灵魂不散,需要超度。要不然怎么人们都说鬼是恶鬼呢?那都是恩怨爱仇啊。这个女人去了台湾几十年居然未嫁,可见感情之深,相逢后便一病不起,肯定是见他结婚生子有点失望,人活着就靠精神支柱,支柱垮了,命就不长了,她相逢的愿望已经尽了,就撒手了。如今他也死了,大概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我赶紧拉起来小美女:“小姐,这事情恐怕得你出面,你赶紧烧两柱香,一柱烧给你爷爷,给他说你奶奶回来看他了,另一柱烧给你奶奶,请她保佑大家,看完了爷爷就回去。”
她撇撇嘴,显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但还是顺从地拿了两柱香,跪在灵前,嘴里嘀咕了一阵,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到墙边坐下了。我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办法了。早知道死者还有这种关系,我就不请什么丧鼓了,去法师做法事了,两个人一起超度得了。
希望不要出别的事情,要不然今天晚上就不太好过了。丧鼓还未响,我的心里已经慢慢敲起鼓来。
(十一)鬼初现
我再次走进侧门里,请墨镜和黄鹂(这女的我暂且这么叫她)
两个人出来。他们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走南闯北的多了,知道这样的事情总会有出现的,黄鹂拉了拉墨镜先生的手,慢慢到了大厅,把他扶上了鼓台。她从墨镜先生的背后卸下大鼓,有在布袋子里掏了一会,掏了双鼓棰出来,放在墨镜的手上,这才把自己背后的什么琴一样的东西卸下。我很奇怪,这女人今天是干什么啊?难道不是说书是唱书?在我们这个地区,一般说书先生都是用大鼓,再不成用渔鼓配合大鼓,很少只用渔鼓,因为不大气,声音和动作都小一些。其实这个渔鼓就是用一节竹桶,头上蒙上蟒蛇皮而成,演奏的时候一只胳膊包渔鼓,拿一只钹,一根敲钹的筷子,另一直手击蟒皮底,发出沉闷的声音。但是我很少见用琴来说书的,可能今天要开眼界了。
果然,她把布袋一拉开,原来是一把琵琶。我晕!琵琶来说书?日!难不成我见到了秦淮河歌女?她转过脸来看我发愣,扬了扬下巴,意思说,看我的吧小子!我心里偷偷乐了,黄鹂伴琵琶,绝对是从我请的这场丧鼓开始才有。
“恩——恩——!!!”墨镜先生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开始慢慢敲鼓了。说书的敲鼓有讲究,开始的时候必须声音小,让各位看官慢慢适应了,才渐渐大;而且开场声音密集,催促看官坐好,做好准备,然后才能咚咚地猛敲几下,开始说书。果然,墨镜双手对空作了一下揖,两棰在鼓边上轻柔而密集地瞧了起来,这就是“敲边鼓”的来历,意思是旁敲侧击,他边敲边清嗓子,并不急于开始。
刚才嘈杂的各种声响渐渐沉静下来,只听得鼓声逐渐大了起来,渐渐粗重,墨镜终于开口唱:“哎…咿呀————恩!”一个变音之间便是一记重椎,抑扬顿挫,煞有其样。我听的书多了,从5岁开始就随爷爷到镇上听书,第一本书就是《杨家将》,到现在这么多年,见过不少说书先生,知道这个墨镜,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墨镜声音洪亮,变调婉转,鼓棰声配合极好,看来也不是素的,这娘们还真拉了把好手来,给我面子,以后得多给她生意做。
“咚咚——滴…——咚——咚!”两声重鼓,我知道墨镜要开始唱正本了,等了一下,却没听得墨镜说话,只见一阵旋风卷过厅口,吹得帷幔哗地飞扬,然后听到鼓棰掉地上的声音。
“坏了!”我猛地站起来,墨镜和黄鹂两个人的腿都在悄悄发抖。
我大声打了个喷嚏:“妈的什么天气,说明天要下雨,现在就开始吹风了!”
好在他们不愧是老江湖,立马回过神来,墨镜一只手拣起鼓棰,一只手继续在鼓面上敲着。黄鹂脸色苍白,从放在台下的布袋里,拿出一个红盒子,翻开,拿了一张黄纸条来,对空作了揖,两指指天,低声念了两句,将黄纸条贴在鼓的前面。
我暗惊一身冷汗。看来大多数人都没有在意掉鼓棰这个事情,对于跑江湖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个大事,一个旋风,加上掉鼓棰,表明煞气已经很重了。少数几个年纪大的也许看出点什么来了,见她拿出了“符”贴了,也就没在说什么,都转了转身子,相互看了看就继续听了下去。我更加担心起来,今天后半夜会出什么问题呢?
有的朋友可能不明白为什么掉一个鼓棰就算一个大事情。要知道他们都是说书多年的老手,鼓槌的重量和磨合程度不比自己手指头差,在如此肃重的场合,他们击鼓是很有分寸的,白喜事是他们树立好名声的重要场所,比打一个季度的固定场还重要。他们就是在一个码头说书三个月,也不一定有一场成功的丧鼓能树立威信。在这种情况下掉了鼓棰,本身就是大事。而刚才的怪风,表明有阴气来了,厅前面是一片停车场,不是山谷高楼,有这么的的旋风,本身就是不好的预兆。说书人也算是江湖人,她从能随手有符带着,证明她的师傅还是有点本事的。
说到江湖,朋友们可能有点兴趣,就多说点。还有一种人也是跑江湖的,乞丐。大概一般的朋友并不太清楚乞丐不就是丐帮么?呵呵,现在这个社会还哪里有统一的丐帮?但江湖还在。那些在街上伸手要钱的,并不是江湖中的乞丐,江湖中的乞丐是要拜师的,不仅仅要学防身的空手搏击之术(即所谓的武功),还要学一些法术,法术也有攻防之道。要辨别他们不太容易,穿成普通人样子的也有,穿成电影中乞丐样子的也有,伸手要钱的也有,但是他们有一种东西不一样:内在。
举个例子。比如哪家有点红喜事,有乞丐会来放一挂鞭炮,唱上一些恭喜的话,要一点吃的和喜钱。倘若主人特别嫌弃而又吝啬,万一遇到了真的跑江湖的,而且他又沉不住气,他会对着碗里的饭念几句什么,然后走掉。这样,你办喜事用的大锅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蒸米饭的,就是烧上一天,一锅米也蒸不熟。要么把这锅米倒掉,要么请法师来。若是请到厉害的法师,画个符,一刀把符叉进锅里,再闷一会,饭就好了。但是这个乞丐就惨了,这一刀扎下去,扎在纸的中间就腰疼,扎在上面就头疼,至少有十天半月起不来。
呵呵,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说的这些,朋友们权当玩笑,乐呵乐呵就行,信不信由你:)
(十二)上半夜的丧鼓
见大家没什么动静,墨镜放下心来,终于渐渐的进入了状态,鼓声顺了,嗓子也响亮。
说书跟吃饭一样,讲究不同的搭配。吃饭首先要吃点酸的做为开胃菜,然后吃咸的主菜,吃饱了才上点甜点或者水果,这样吃起来才舒服,不至于开始就是甜汤,一下吃腻了还吃啥?也不至于如我等男人吃饭一样,见什么吃什么。说书也是如此,开场白一般都是先讲一段搞笑或者与正题有关的野史故事,一般都用当地土话来讲,越土越搞笑越好。接着才进入正题。
墨镜先生讲一段苏东坡“扒灰”的故事作为开始。男人的最喜欢的话题就是女人,无论这个男人有多老,只要提到黄色笑话,牙齿没了,照样笑得合不拢嘴。一般晚上守灵的都是男人,所以讲这个主体,更合他们的胃口。他用我们这个地区的方言来讲,土得掉渣,也笑死人。
由于没有对应的文字可以表示原味,我不妨用一段陕北民歌《拜年》来描绘公公如何调戏媳妇:
正月里来是新那年来
我给我那公公来拜年
手提上一壶呀四两酒
哎个哟哟我给公公来拜年
二月里来龙抬那头
公公拉住那个媳妇儿的手
拉拉那扯扯呀吃上个口
哎个哟哟人家娃娃好绵手
三月里来桃杏花儿开呀
媳妇儿又穿上那个枣儿红儿鞋
走起那路来呀随风摆
哎个哟哟爱的公公东倒又西歪
讲完了乐子,才引出隋朝皇帝的一些荒淫趣闻,这才开始说出隋末的天下风云。
墨镜用黄色故事作为贯穿历史的针线,也真他妈的绝。自古以来男人征服天下来取悦女人,女人通过男人征服天下。性*交*的历史就是人类的历史,性*爱*有多文明人类文明就有多发达。凭墨镜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大小道理皆有,乐趣间杂。看我们国*家*的相声,正宗人混不出了,半路杀出个郭德纲来,被很多人贬为低级,可你不得不服人们就是喜欢。各位看官你别他*妈*跟我说高尚,没几个历史是高尚人创造的。一顿乱侃,我服了墨镜了。哎,民间艺人真不可小觑。
我慢慢的听着,也观察着灵堂内外的动静。
自从黄鹂上了台之后,就没有说话,偶尔转过头来示意我给墨镜添水,然后对我挤眉弄眼地歪笑。
我虽然丧事的场面见得多,可是男女这事还是属于事业失败人士,她当面这么调戏,弄得我面红耳赤。要知道台下灵堂内外,一帮老少色男在听墨镜胡吹神侃的时候,眼睛可是直直的盯着她的胸脯和屁股,尤其那几个年轻的小子,估计跟我一样,“一杆老枪两发弹,三十来年没参战”,那眼神憋得跟准星一样对着关键部位,今晚回去预计要对空发射了。黄鹂对我这么一照顾,那几个混蛋还以为我和她有一腿,那眼光把我连续阉几遍完全没问题。
为避免尴尬,我干脆灵堂外走走。
靠近灵堂口都是听书的大小色男,再远一点停着灵车和一些单位吊丧的车。火葬场位于城市的郊区,灵堂口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我掏出烟来,点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顺着停车场慢慢地溜达。
蓦然间我抬头看见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似乎是个女的,再仔细一看又没了。我刹那间手心都出了汗。他*妈*的真是活见鬼!
啊?鬼。。。。???
远处一个白影对我似笑非笑。
妈呀!我猛地丢下烟,跑回灵堂侧厅坐下,使劲压住心里的狂跳。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干了两年多了,也没有遇到这种事情,也没人给我说怎么做啊。又没有法师在。
我日!鬼要找也找不到我头上。我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十三)黄鹂调戏我
我坐在椅子上,微微颤抖地吸着烟,半天没动。
过了一会,墨镜先生的声音低沉下去了,大鼓连连直敲。看来墨镜又在喝水歇气,喊了半夜也累了。
门开了,黄鹂闪进来,问到:“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看来她对我还真的挺关心,我出去的时候她大概边配合墨镜吆喝一句,边盯着我的动静。我感激地点点头:“大姐,今天晚上预计过不去了。还得出事。”
她等一会,问:“你怕么?”
“废话!”
“你别太担心,下半夜是我上台”
“我不是担心我,它不会找我的,我就怕一是吓到小孩子,一是把人吓走了你们的名声不好,最担心的是。。。。。?”我没敢往下说。鬼是不会整死人的,尤其是在灵堂,只有横死的鬼魂才怨气不散成恶鬼,那也是在野外迷住人的神自己走进水里或者掉到山崖里去。
她的脸突然煞白:“捆同?”
我点点头:“很有可能,她和他几十年不见,都守身如玉,而他在这边风光得很,临死都念念不忘让孙女来照顾他。可见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所谓捆同,是荆楚一带的说法,其实就是鬼附身。被附身的人一般是死者不认识或不熟悉的人,同过他的口说出灵魂想说的话。有的症状如同羊癜疯,口土白沫,甚至抽搐。鬼把话说完,解释的解释完了,就走了,被附身的人可就惨了,精神恍惚不说,得休息大半个月才能完全正常。
我起身对黄鹂笑了笑:“没事的大姐,即使今天出事了,你们的说书技巧大家是知道了的,实在要出问题,那不是你们的错,以后我还会找你们来做生意。”
“谢谢!”她显然很感激,突然她又笑了,低声道:“你对老娘这么好,老娘总有一天吃了你!”
说完她使劲掐了我屁股一把,我“啊——”地跳起来,往灵堂里窜进去。背后是她低声吃吃的笑。
(十四)科学与迷信
我在灵堂里转悠着,听这墨镜的搞怪腔调,有点想笑,但是笑不起来。不知道这个魂会弄出什么事情来,要真弄得太恐怖了,以后谁还敢到我这灵堂里守灵?
。。。。。。哎,妈的管他的呢,我这是火葬厂,除此之外别无分号,谁死了爱来不来。大不了守灵的时候让尸体一个人呆着,大家都躲开睡觉去算了。我把烟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突然感觉有人盯着我,我顺着这道光柱看过去,原来是小美女亮晶晶的眼睛。这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包含着鄙视?轻蔑?还是询问?总之我感觉这目光不是好意,让我很不爽。
女人高兴的时候真是他妈的尤物,可以让你每个细胞都兴奋(不要想歪了这里不包含某处的兴奋,相反,那是不说话的时候,当年我看了N部毛片中也没见过哪个是哈哈大笑地进行那事);生气的时候也真是他妈的尤物,让你所有脑细胞都死亡,得让你绞尽脑汁,情话、笑话、求情的话、、、通通让你说完,伊人就是不动。
今天这小女人并不友好的目光象鼻涕一样地粘着我来回在厅里走动,搞得我不知道哪里不对头。良久,我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俯身:“我是不是最帅的?”
她一愣:“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当时就血往上冲。我喜欢美女是不错,也很想挑逗美女,但是我常常忍住,就是不敢去丢我这面子。虽然今天这个美女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我本来还内心残存一丝希冀,因为是她盯我而不是我挑逗她。没想到她开口就是这句!我当时觉得巨受打击。丢面子就很不爽了,在女人面前丢面子更不爽,而在美女面前丢面子简直就是忍无可忍!
“那你他妈的盯着我看来看去干什么?老子又不是肌肉男。。。。。!”我恼火了,管你他妈是不是美女。后半句没说,毕竟她是死者的孙女,需要节哀嘛,太骂人的话就不说了。
她大概觉得那句话太伤人,又不好意思道歉,半天没有吭声,等了一会才道:“你真的见过鬼?你们搞这些事情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迷信?”
我这才明白,这个受了高等教育的女人对迷信很反感,尤其是对我这种恐怖的低贱职业的人直觉的不信任,或在她看来,用科学的红外、紫外、阿尔法、贝塔、伽吗、核磁共振、超声波、次声波等一切形式的灵魂存在能量检测,并以中微子和暗物质等无法捕捉的物质的灵魂的存在形式论证,并在薛定鄂方程和12维玄理论的范围内无解的方式,最终得到灵魂无法存在的事实。
我点了烟吐了她一口:“有没有事,天亮了就知道了。最好我是迷信,你是科学。”
没再理她,踢踏着鞋走向厅口。
因为黄鹂的秦淮河的嗓子开始响起了。
(十五)色男们的狂欢
灵堂内外的色男们开始蠢蠢欲动了。虽然上半夜墨镜说唱得也很精彩,但老男人们毕竟年纪大了,过了12点便有点萎靡不振起来,就如男人过了三四十岁,一切从奔腾、日立向微软和松下方向发展,而那几个日立的色男,狙击式的目光也由于黄鹂的静默而渐渐松弛下来。现在黄鹂终于替下了墨镜,不啻热油锅里丢了颗沸石,大小男人都雄伟起来。
黄鹂清了几下嗓子,“崩崩崩”弹了两指。台下有个毛没长黑的小子鸭着嗓子叫了一声“好——!”
台下一阵哄笑,肯定是这小子被人算计了。不过笑声立即减弱了下去,让人还感觉到这是灵堂,不可太过高兴,夹杂着几个老男人掩饰的干咳声。
只见的黄鹂朱唇微启,半抱琵琶,十指纤纤,轻抚琴弦:“哎呀呀——奴家见得相公相貌英俊,才艺不凡,他日必成大器,如相公不忍嫌弃奴家,那便随奴家上闺房一叙,不知相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