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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支狼毫,自有一股脱俗清新之气,我只含笑看着她,并不出言惊扰。
半晌,侍立在她面前的贴身宫女玲珑瞧见我竟站在那里,忙着请安道:“请四格格安。”
佟妃这才抬头,放下手中笔,对我嫣然一笑,语带歉意道:“真是罪过,格格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很久吗?”
我叫玲珑起身,一面笑道:“刚来,见娘娘用心呢,不敢惊扰。”
佟妃低头看了一眼,笑道:“左右不过是打发辰光,说用心倒叫格格取笑了。”说着,让我进去。
一时进殿,分了主宾坐在塌上,玲珑已乖巧的奉上茶来,口称:“四格格用茶。”
我接了抿一口,复又放在桌上,让小宫女将鲜果呈上来,看着佟妃笑道:“这是昨个南边进贡来的果子,太后惦记着娘娘,让我给娘娘送来些尝尝。”
佟妃忙命玲珑接了,肃身笑道:“让太后挂念了,回头衡若亲自去谢恩。”
我命宫女扶她坐下,笑道:“太后还有话呢,娘娘且坐着听就是了,这也是太后的嘱咐,太后说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必拘泥那些规矩,晨昏定省亦免了去,让娘娘安心养着,想吃什么用什么,只管去慈宁宫和苏麽麽要就是。”
佟妃只淡笑着听了,依旧恭身应了,才又坐下,既不诚惶诚恐,也无受宠若惊的模样,我心中暗暗称赞,如此宠辱不惊,淡然处之,倒有些太后的品格,怪不得连太后都赞她是个聪慧沉稳的。
太后交给的差事既已办完,我便起身告辞,佟妃亦不多留,站起身来淡笑道:“劳烦格格跑了一趟,衡若晚些再去跟太后请安谢恩。”
我点头笑道:”亦不必多跑,娘娘休养好,太后就放心了。”
佟妃送我出门,忽道:“格格闲着常来坐坐吧。”
我微微一楞,她见我意外,淡然一笑,道:“我闲来亦摆弄古籍,想着格格是个同趣之人,才出口冒昧相邀。”目光一片澄澈。
我会心一笑,知她还记得那日在集古轩中为青花古砚相争一事,打趣道:“那敢情好,恐怕我来的时候也要带着青花呢。”
她亦笑,我就此作别,心中积郁了几日的阴云仿佛消散不少,脸上也带了些许笑容。
回到慈宁宫,太后却倚靠在躺椅上假寐着,苏麽麽见我回来,忙冲我连连摆手,我会意,放轻脚步朝殿外去,不想一个小太监匆忙忙的向殿内跑来,结实的撞到我的身上,我一时吃痛,不由得低低叫了一声,小太监见状大惊,急忙跪下谢罪,道:“格格恕罪,格格恕罪。”
我见他满面的惊慌失措,温言道:“这样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去?”
小太监见问,哭丧着脸,声音亦有些颤抖的道:“回格格,安郡王命奴才回报太后,和硕襄亲王,他,他。。。。。。。
我一听心立刻被吊了老高,一种不详的预感充斥着全身,忙问道:“王爷怎么了,你快说呀?”
他叩下头,带着哭腔颤声道:“和硕襄亲王,薨了。”
我头一昏,象是失去了知觉一般,傻傻站在那里,一转头,却见苏麽麽扶着太后站在身后,太后脸色略有些苍白,嘴角微微抽动着,似想说些什么,苏麽麽却早已流下泪来。
只听太后冷冷的问道:“怎么回事?”
小太监哆嗦着答道:“回太后,王爷他是,是自尽的,是一把乌金宝剑,在王府里头,当着太妃的面儿,太妃已经昏死过去了,安郡王命奴才来回太后。”
太后半晌无话,眼泪终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苏麽麽带着殿内众人都跪了下来,默默饮泣。
过了片刻,太后才又道:“皇上知道了吗?安郡王此刻在哪里?”
小太监忙道:“安郡王亲自去见皇上了,皇上这会想是也该知道了。”
太后深深吸了口气,举步欲行,身影却有些摇晃,我忙忍住泪水,赶上前搀住,太后扶着我的手,我只觉太后的手冰冷的厉害。
我和太后迈进养心殿的时候,福临正呆呆的盘膝坐在塌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精神亦很恍惚,岳乐在一旁肃然而立。
略昏暗的殿内,死一般的沉寂,福临见我们进去,只是恍若未见,尤自沉思着,岳乐上前给太后请安,沉声道:“太后节哀。”
太后松开我的手,缓缓走至福临面前,双手轻柔的托起福临的脸庞,凝视着他,福临象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把甩开太后的手,太后却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福临,你的弟弟,博果儿,他死了,你知道吗?”
福临惊甫未定的盯着太后,半晌竟哈哈大笑起来,厉声道:“他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来指责我,对不对,你们也是,你们都想用他的死来指责我,所有的人都会说是我逼死了他,对不对?”
太后看着福临,眼中的哀伤如怎么也化不开的浓雾,柔声道:“福临,我的儿子,额娘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你无法接受是不是?”
福临楞了一会,忽的从塌上爬下来,紧紧搂住太后,道:“额娘,额娘,你是知道的,我不是想让他死,我不想啊,从小什么好的我都让着他,他要什么我都给他,额娘,我是喜欢宛宁,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他去死啊。”
我再也忍不住眼中灼热的泪水,背过身去不去看福临近乎疯狂的呓语,岳乐轻轻递过锦帕来,满眼的怜惜和伤痛,我却停住眼泪,看着他,恍若隔世一般。
太后温柔的抚慰着福临,直至他渐渐平静下来,太后才哀声道:“岳乐,博果儿的后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一定办的隆重些,命王公大臣都去吊祭。”
太后略停顿一刻,又道:“贞儿亲自去王府拜祭,替额娘和你九哥去拜祭。”
我应了,太后又道:“这会子就去吧,传太医好好照顾太妃。”
岳乐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太后,博果儿自尽之事。。。。。。。。。
尚未说完,福临在太后怀中已是一颤,太后只摇摇头,示意他稍后再说,我便和岳乐一起出门,耳边隐约还听得到福临的悲戚声。
出了养心殿,我忽想起什么,对岳乐道:“我先回寝宫换件衣裳。”
岳乐点头,温言道:“我在神武门等你。”
我听他言,心头一震,低下头来,以往,每次我们相约出宫玩耍之时,每每亦是在神武门相见,猛然又听到,真个是叫人情何以堪,我这样想着,竟也未与他告别,就自去了。
回到寝殿,诸人都已知晓,想起博果儿素日的平易待人,眼眶均是泛着微红。
阿离找来一件素白色的衣衫,是我在碧云寺中为庭训服丧之时所穿的,想不到今日又穿在身上,我一向视博果儿与福临无异,那么多年朝夕相处,打小的情分,仿佛一夕之间,竟这样就生生阴阳两别了,眼泪不觉滴落,打在衣服上。
阿离忙劝慰道:“格格,人死如灯灭,好歹节哀吧,安郡王还在宫门口等着您呢,再晚些回来太后该着急了。”
我这才起身,由着她们为我换装,除了脸上的脂粉和身上的首饰。
一时收拾停当,碧裳自捧了大氅跟我出门。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三十一章
当我和碧裳匆匆赶到神武门之时,岳乐已等候了多时,朦胧的月色下,他颀秀的身影立在一辆华丽的马车前,白月光柔柔洒在他略嫌冰冷的脸上,只见他出神的看着前方,我站住脚步,痴痴望着他,其实不过前日刚见过,可仿佛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注视过他,他嘴角紧紧抿着,象是在生气,又象是遇到了为难的事情,又似陷入了什么回忆,双眉压得低低的,我一时百感交集,只轻轻一叹,却被他敏锐的捕捉到,看见我站在面前不由的一楞,脸色随即变的柔和,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前边小顺子慌慌的赶来了。
小顺子一路小跑过来,喘吁吁请安行礼,咋一看见我,却是一楞,岳乐问道:“这早晚的做什么过来?”
小顺子偷看我一眼,嘴里只嗫嚅半晌,我见状,往旁边略侧侧身子,岳乐似有些恼怒,冷冷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有话就说。”
小顺子见主子发火,忙将手里的东西奉上,道:“福晋知道爷要去襄王府吊丧,命奴才给爷送来素服。”
我闻言微微有些心酸,岳乐显是一楞,也不伸手去接,只淡淡道:“不必了,今儿我怕是不回府了。”
小顺子大着胆子道:“主子,您不穿素服是不是,厄,有些不合适?”
岳乐冷声道:“你知道什么叫不合适?去吧。”
小顺子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往回走,我忽道:“慢着。”一边命碧裳接过素服递给岳乐,淡淡道:“还是换上吧,到底是去吊丧的。”
说罢,也不看他的神色,径直上车去了,过了半晌,岳乐掀开帘子,亦坐了上来,身上已然换了素服。
狭小的车厢内,尽管我和岳乐对面而坐,可呼吸相闻,到底是有些暧昧的,他紧紧的盯着我瞧,我被他看的心慌,顺手将车帘打开,眼睛只看着窗外,岳乐却伸手放下帘子,拉过我的手笼在他的手心,我大惊,急欲挣脱,他却攥的更紧,无奈之下眼泪竟纷纷而落。
岳乐见状,松开我的双手,却立刻将我拥在怀里,柔声道:“不要哭了,好不好,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我象是蓦然从冰天雪地里抓到了一丝温暖一般,紧紧抓着岳乐的衣襟,越发抽噎起来,没有人比我更怕去葬礼,相似的场景总是让我无可抑制的想起那已尘封的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眼见着身边一个个那么熟悉的人走向那不可预知的另一国度,那种无能为力的哀伤象潮水一般包围着我,直至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一个侍卫的声气道:“爷,到襄王府了。”
岳乐轻柔的拭去我满脸的泪痕,率先下了车,接着伸手扶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伸出的手,夜色正浓,风胡乱的刮着,倒有些秋凉,碧裳递过大氅,岳乐接了仔细的为我披在身上,心底的感动和暖意蔓延开来,这样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般的丝毫不避嫌,多少是让我欢喜的。
博果儿建府以来,我还是头一次过来,高高的台阶上,巍峨的门楣上赫然是福临的御笔“和硕襄亲王府”,此刻都被白色的幔布装饰着,秋风猎猎,白纸灯笼随风摇摆,说不尽的凄凉。
王府的管家此时亦一身重孝,跪在门口迎接我和岳乐,拾阶而上,触目之处皆是白白的一片,灵堂设在正堂,吊丧的只有寥寥的几个人而已,奴仆们虽着重孝,却都是一副懒懒的漫不经心的模样。
岳乐显是有些恼怒,冷声道:“你们主子在世之时,素日是怎么待你们的,如今主子去了,你们就这样孝敬的吗?”
那个总管见岳乐发怒,深知这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忙跪下答道:“回爷的话儿,并非奴才们不经心,而是实在没有主事的人,您瞧,如今连丧信都没有发出去,奴才们心里头迷糊的慌,到现在里头也没有什么旨意出来。”
岳乐叹气,他说的亦是实情,且不说内里那一段因由,只说博果儿是自尽的,就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了,毕竟这还是大清开国以来,第一位和硕亲王自尽,尤其是在刚晋封亲王之后,遂命他起身,道:“太后命我来主理你主子的丧事,你主子是皇上亲封的和硕亲王,一切比着亲王例操办就是,太后还有话,要隆重的办,王公大臣皆来要吊丧送葬的,四格格亦是代皇上和太后上香来了,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总管听岳乐话,心中已经是雪亮,竟激动的有些老泪纵横,颤抖着声气答道:“皇上太后隆恩浩荡,皇上太后隆恩浩荡。”
一院子的奴才也跪下来磕头谢恩,与刚才的颓然之气大不一样,我和岳乐对视一眼,心内皆有些惨然,怪不得这些奴才心里头迷糊,天威难测啊。
总管一面命了十个一等家奴去王公大臣家报丧,一面嘱咐下人们重新以上等白纸糊墙遮掩,王府内顿时有了人气般忙碌起来。
我问道:“太妃此刻怎么样了?你们福晋呢?”
总管见我问,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四格格,太妃仍在昏睡着,我们福晋是亲眼瞧见我们爷升天的,好象受了极大的惊吓,把自己锁在了佛堂里头,现在还在呢,奴才怎么劝就是没用。”
岳乐沉吟着,缓缓道:“你命人去趟太医院,传太后的话,要太医守在王府里头,好生照看太妃。”
总管应着去了,岳乐又对我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情知他指的是宛宁,仰脸想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哀伤道:“我是来看博果儿的,她,是该好好静静的,这会子她怕是也不愿见我。”
我心里是有些怨气的,尽管我是那样的明白她的处境,甚至在此刻我仍为她悬着心,不知以后她会怎么样,可博果儿毕竟是因为她和福临的情不自禁而死的。
岳乐点头,带我往灵堂走去。灵堂正中,停着博果儿的棺木,很是冷清,因着仓促,还不曾请来高僧念经超度,只有几个得脸的麽麽和丫头跪在灵前,见我们走进来,大哭着举哀,我听着只是心烦,想必岳乐与我是一样的心思,不耐烦的挥手叫她们停了,霎那耳边清净起来。
碧裳上前为我取了香,我伸手接了,并不插上,只怔怔站在那儿,脑中不停闪现我们儿时的欢乐时光,仿佛只是一晃,福临亲政了,大婚了,博果儿亦分府出宫了,封王爷了,再也不象小时侯那样朝夕相对着玩闹,又仿佛一瞬的光景,博果儿只是个牌位了,只是一钵黄土了。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
我多想时光能停留在当初最温暖美好的时刻,没有这些无尽的纷争烦忧,我们都只是太后眼前的小孩子,玩也好,闹也好,都无伤大雅,不伤筋动骨,更不似这般阴阳两隔,不复再见。
我轻声道:“博果儿,你是个爱热闹的人,最怕冷清,黄泉路上一个人寂寞不寂寞?”
碧裳在我身后啜泣起来,岳乐接过我手中快要燃尽的香,插在灵前,温言道:“你的一番心意,博果儿兄弟一定感知到了,必定不会寂寞的。”
又道:“走吧,多呆下去,不过徒增感伤罢了,心到即可。”
我无限眷恋的转身,岳乐陪我走出灵堂的时候,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人说话声嘈杂而来,我和岳乐定住脚步,从抄手游廊而出的,赫然却是太妃,身后跟了一群宫女。
我看住太妃,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她披头散发,只着了睡袍,一双美目此刻又红又肿,完全不见了素日的雍容气度,憔悴的仿佛老了十岁,满眼的恨意叫人不寒而栗,她紧紧的盯着我,忽然走至我面前,双手用力抓紧我的双臂,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疯了一般,嘴里大声嚷道:“福临呢?福临怎么没有来,他怎么没有来?”又叫道:“那个小贱人呢,她男人死了,她以为她从此就自由了是不是?那个小贱人呢,是不是你们已经把她弄进宫里去了?”
此时院子里所有的奴才宫女都围了过来,傻了一般站在那儿听太妃大叫,岳乐见她越说越不象话,又瞧见我吃痛的神情,一时着急,竟上前用力掰开太妃的手,将我护在身手,喝道:“都是死人吗?太医呢?怎么还不过来?”
太医和侍侯太妃的宫女这才醒过来,急急的扶着太妃又是哄又是强拉才将太妃拉离前庭。
岳乐沉吟着对总管道:“过会子吊丧的人就该陆续来了,好生看着太妃,别再出这样的纰漏,我瞧着太妃的精神似有些问题,叫太医仔细看了来回。”
总管忙答应着到后头去,岳乐这才转身急切的问道:“有什么弄伤哪里,叫太医来看看吧?”
我忙道:“不碍事,别劳动太医了,你不是还有话和太后回吗?咱们这就回宫去了。”
岳乐还是将我的衣袖撸上去,几个血似的深深红指甲印衬着雪样肌肤,惊心触目。碧裳低低惊呼一声,我却脸微微一红,忙放下衣袖,道:“明儿就下去了。”一面急急朝外头走去。
岳乐无奈,也只得跟了上来。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三十二章
回到慈宁宫的时候,太后还在东暖阁等候着,苏麽麽在殿前迎了我们,进的殿去却瞧见太后正跪在白玉观音前闭目祷告。遂不敢打扰,只静静在一旁侍立着。
我凝神望去,观音大士仍是宝相庄严,似笑非笑,满屋的檀香气萦绕不绝,深吸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回想在襄王府的一幕幕,此刻安宁静谧的竟象是在梦中。
我只管怔怔的出神,太后却已经站起身来,端坐在塌上,沉声问道:“事情都办妥贴了吗?”
岳乐见问,忙躬身答道:“回太后,旨意已经按您的意思传下去了,太医也宣过去了,众王公大臣已接旨前去吊丧,王府里臣命总管先照看着,这才进宫回话。”
太后点头,道:“我不过是白问一句,你办事我一向放心的。”又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胳臂,道:“太妃怎么样?”
岳乐道:“经此打击,太妃神智似有些昏聩的,臣命太医仔细查看了再报。”
太后叹口气,又道:“在养心殿的时候,你要说什么?皇上那个样子,实在是经不得什么言语。”
岳乐跪下谢罪道:“太后说的是,臣一时心慌,没有想到这一层,太后恕罪。”
太后伸手要他起来,一面温言道:“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会子没有外人,说吧。”
岳乐起身,到底四周看了一遍,又关了殿门,才低声道:“臣和胡先生已经查到和太妃密谋之人。”
太后神色一凛,道:“慢慢讲来。”
岳乐略思索了一刻,才缓缓道:“是简郡王。”
简郡王是郑亲王长子,亦是文武全挂子本事,独独有一件,只太恃才傲物了些,素日里眼高于顶,言语间更是尖酸刻薄,因而在朝野内外,向来不如岳乐有威望和得人心。只是不知这次为何会和太妃联起手来?
太后倒没有意外,取茶饮了一口,只问道:“哦?他怎地露出痕迹来的?”
:“回太后,事情是这样的。今儿一早,为了襄亲王进宫谢恩的事由,臣受议政大臣会议之命,去了襄王府。在王府大堂坐了良久,只不见博果儿出来,臣想着只怕博果儿性子倔,不肯谈论此事,因而避之不见,一时焦躁,便往内堂走去,刚穿过游廊,便瞧见博果儿和太妃在院子里吵嚷了起来,忙闪身躲在一旁,原意是不想冒昧参与他的家事,却不想博果儿的一句话倒唬了臣一跳。”岳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只见博果儿悲愤的问太妃,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儿子,你的眼里心里除了皇位,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脸面?
臣本是要走,听到这里,不觉停了下来,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