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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玖月一瞥她就知道她心中在想着些什么,无非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罢了。转视沈满,有意支开她,“小满,外面天黑了,你去看看连依晒骨头晒的如何了。”
沈满应了声儿去,出门的时候果然看见头顶上月光明朗。而过了拱桥的太阁玉阶之前平台上,还是有着和这月光不太相称的涌动的人群。
德成公主还在这里,大皇子朱奎已经回去了,宁相从头到尾只派了个管家守着。这让身份极为尊贵的德成显得有些突出。
等了半日也不见唐玖月亲自出来相迎,现在太阁内门开了,却出来一个沈满,这等于点燃了德成心中的怒火,几步冲到太阁门前道,“让唐玖月出来,本宫有事找她谈。”
沈满挡住了门,让里面的人有时间关上。微笑道,“公主有什么事情可以明日再说,今日大门监正为青柠门监问诊,实在有些乏力。”
德成道,“你敢拦本宫?”
沈满见着她的气势有些畏惧,但还是挺直了脊背道,“公主恕罪。”
德成眼珠子一转,她今日原本就是来探听消息的既然见不着唐玖月,不妨问下面前这人,她若知道也是一样的。
于是缓和道,“你叫沈满是吧?是这样的,本宫想问你这外面的人是谁?”
沈满微笑道,“回禀公主,我不知道。”
德成还不泄气,“沈满,你有所不知,本宫与大门监交好,如果本宫问了大门监一定会与本宫如实说了,所以你知道的话就不必隐瞒,免得到时候大门监追究你的责任。”
沈满似乎真的有些被唬住了,犹豫道,“公主知道此事何用,莫非有人让公主来问?”
“本宫的宫中也死了一个宫女,所以本宫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包括为何大门监会在此时此刻做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那好吧,”沈满终于妥协,“我和公主说出实情,公主务必保密。”
德成露出笑脸,欣然道,“那是当然。”
“其实这具骸骨是丽妃娘娘的。”沈满压低声音,“大门监从郊外挖了她回来摆放在这里。”
“真的是丽妃的?!”德成虽早已料到,但还是瞪大眼睛惊诧着,“大门监挖了她的骸骨回来不让她入土为安却将她晾晒出来作何?”
沈满似是不经意地说了句,“还能作何,让她回来呗。”说完就立即觉得不妥,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盯着德成。
德成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大门监要复活丽妃?!”
“德成公主,您饶了我吧,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德成见她如此张皇失措,又联想起唐玖月古怪的举动不由得对此相信了一二分,余光瞥见沈满已经魂不守舍了,于是只能放过她。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去做自己的事吧。如果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回话。”
“是。”沈满从德成的身边穿过的时候,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她早就做好了这样的防备,只是怕自己演得不自然,但如今回想,就觉得自己方才得演技只有自己和德成两个人知道未免太过可惜了。
只可惜唐姑娘没有见到。
但是沈满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走起路来都带着风。来到连依身边的时候连连依都觉察到了她的喜悦,不由得问道,“缺水的,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沈满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笑嘻嘻道,“白做了大门监的徒弟这么久,第一次替师傅办好了差事。”
连依鄙夷道,“她叫你做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沈满和她并排坐在一起,无奈地看着下方还晒着的骸骨,叹息道,“叫你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同时“哎——”地长叹一声。
沈满抬头看着渐渐明晰的星子,托腮感慨道,“今夜会是不眠的一夜。”
连依指了指自己的脸道,“都快浮肿成猪头了。”
沈满忍不住笑了,“放心吧连依门监,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的,只要过了今夜。”
第051章()
子夜,静谧的一处房间,一灯如豆。
一个人影坐在窗前,遥遥看着远处的那点喧嚣,脸上没有表情。屋内,桌子上还放着一张褶皱的纸条,上面写了几个字,字迹隽秀飘逸很有力道。
人影望着窗外半晌,准备关窗。却在这时候发现外面倏忽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这人浑身上下都用黑斗篷包着,连声音也是怪怪地。
“你不要擅自行动,大门监绝不可能让她活过来。”
里面的人抓着窗扇道,“不是说大丰朝的大门监无所不能吗,或许,她真的能够让她活过来,或许她掌握了不传之秘,能够让她活过来。”
外面的人也抓住了那扇窗户,帽檐下一对眸子里闪着幽光。
“绝不可能,大门监绝对是想引你出来自投罗网,你也是个聪明人为何就看不透呢?”
“即使是这样,我若能见到她的骸骨也是心甘情愿。”里面的人黯然道。
外面之人一阵沉默,他之所以找上他就是基于他心中的情意,如今唐玖月也用情来打动他,这实在让他猝不及防。抓着窗扇的手渐渐用力,仿佛担心里面的人会狠心关上这交流的途径。
“好吧,”良久,他妥协道,“我们就等上一夜,如果大门监真的能让她复活,也算成就了你。但若是不能……”说到此处,他的眼光越发幽深,深不见底,语气也愈发低沉压抑,“你就要遵守和我的承诺,助我达成目的。”
“多谢。”
随着“吱呀”一声,这扇在寂静的夜晚里平淡无奇的窗户终于紧紧关上。
“啊——啾——”沈满打了个喷嚏,抽出手绢擦了擦。忽觉得肩头一沉,才发觉连依昏昏沉沉地倒在了自己得肩上,发间的香味隐隐约约飘了过来,闻着便觉得心情颇好。沈满托腮坐在玉阶之上,出神地望着在月光下发出清丽的光的骸骨。
心想如果丽妃当年没有死,现在在后宫会是怎样一副场景?丽妃死了,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宁贵妃,可是宁贵妃似乎和丽妃的感情很不一般,况且当时她人在别宫……
最大的可能就是宁相在中间做了手脚,他引开了与丽妃交好的宁贵妃,再对独自在宫内的丽妃下手。但为何丽妃要装病留在宫内呢,难道真的是为了一个连宁贵妃也不知道的情郎?
沈满胡思乱想间竟然也渐渐理出了个头绪,刚要起身回去和大门监相商,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按下,也不见连依怎么用力,沈满刚离开地面的屁股就又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连依连眼睛也不睁开,“去哪儿?”
“有问题想要请教大门监。”
“唐玖月必定已经睡了,你现在去打扰她,确定不占其他的什么心思?”连依睁开眼,对视着沈满,嘴角噙着一个奸笑。
沈满红了红脸,虽然她也想见唐玖月衣衫不整的样子,但方才是真的有事。
“那就等明日罢。”
连依又笑了笑,直起身托着下巴幽幽道,“其实我猜唐玖月根本还没睡。”见沈满没反应继续道,“因为她还在等着我们这边的动静,她猜想应该有人过来抢骸骨才对。”
沈满望了眼东方,有些气馁道,“但大门监这回失算了,天快亮了,人却没有来。”说着“吧唧”一下清脆地拍了自己得胳膊,皱起眉道,“蚊子虫子却有一堆。”
连依伸了伸手臂,起来扭了下腰肢,薄光下的女子身影分外好看。
“是呀,我看人是不会来了,准备好去向唐玖月复命顺便兴师问罪吧。”
“嗯。”
太阁,章台之上,从这里能够遥遥看见天文门的全景。
唐玖月一清早就来这里站岗,害得原本在这里站着的将士一直战战兢兢,却又忍不住头偷窥这个非凡的大人物。
青柠的哈欠连打了好三个,眼角噙着泪珠问道,“大门监,昨晚人没出现,您这下准备怎么着?”
唐玖月淡淡瞥了她一眼,“青柠门监,你今早洗了脸没有?”
“呃……”
“回去洗一把脸罢,”唐玖月不温不火转身朝着下章台的阶梯走去,“洗完后请贵妃娘娘过来看一场好戏。”
青柠揉了揉眼睛,听见这句话眼光顿时比方才的朦胧方亮了十倍,像是两盏灯笼一般明晃晃的。
“什么好戏?”
唐玖月微笑,“大变活人。”
这一日,宁贵妃应了大门监的邀请,再向皇帝请示一番后终于出了宫入了太阁。于是太阁里多出了许多陌生脸孔。贵妃的一应事务还是由同样一群人打理,太阁的人不会插手。
唐玖月请贵妃用的名目是调理身体,且只能在太阁的夜池中调理。皇帝准奏,也是出于对贵妃的爱惜之情以及对大门监的信赖之意。
沈满在撒花。
连依也在撒花。
他们在撒一池子的花。
“缺水的,你要不要也在夜池里泡一泡?这可是大都城内唯一的天然药池,泡一泡可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连依诱导道。
“多谢连依门监好意,我自小对花过敏,这一池子的花泡下去恐怕会褪一层皮,就像是换了一层皮一般,这种痛楚想必连依门监很明白吧。”
连依的牙齿打了个颤,这种蜕皮之苦她怎能不明白?一想起当初的悲壮场面,连依觉得浑身的关节都在疼,于是后悔方才提起这个话头。
“连依门监,说真的,你觉得不觉得这夜池附近的气味仿佛在哪里闻过?”
连依闭上眼睛仔细嗅了嗅,点头道,“的确是在哪里闻到过的……”她顿了一顿,忽然发现沈满的眸子亮晶晶的,于是恍然大悟道,“噢,是在那儿!”
“嗯。”沈满撒好了花瓣,起身拍掉手中的残留,望着茫茫夜池若有所思,“幸好咱们的大门监不喜欢泡澡,否则天天这样撒花瓣,即使是御花园也要变成光秃秃的秃花园了。”
连依由衷赞同,“提起败家,或许咱们的大门监才是最败家的。”
贵妃入浴,闲人免进。
但是大门监却亲自带头溜了进来。
贵妃挑眉道,“难道大门监要同本宫共同入浴?”
唐玖月毫不犹豫拒绝,“本门监没有大白天洗澡的习惯。”
“那你进来作何?”
“替贵妃看看四处布置是否得当,如今想来也没有什么缺漏,那么本门监就告退了,请贵妃娘娘好好享受。”唐玖月观察了下四周,未等贵妃回答便缓缓退了出去。里面只余下了贵妃与四个贴身服侍的宫女。
贵妃退了衣衫浸泡在水中,温暖的感觉涌遍全身,只觉得浑身的血脉通畅,顿时舒服了许多,眼睛朦胧,有些疲倦地阖上了。
“宁缕。”一个有些飘忽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贵妃缓缓睁开眼,瞧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绿萝裳,金丝绣鞋,瓜子脸,弯弯的眉。一如当初自己见到她的场景。
“你就是宁相府的小姐?”她腼腆地笑,在别人都不敢接近自己得时候主动和自己说话,“我也没有朋友,我们做个伴吧。”
“嗯,好。”
时光仿佛总刻意惦记年少时候,宁缕这个名字随着她地位的拔升越来越少被人提及。人们总是尊敬地用“贵妃”二字代替她的本名,连皇帝也甚少再叫她的名字。此时此刻,又有人重新提起,最近的一次是大门监唤的那一声,这一次,又是谁?
“宁缕,你当初为何骗我?”这个声音越来越近,人影也越来越清晰。宁缕瞪大了眼睛,瞧着重重帷幕之后,那张酷似记忆中的脸。
“田田,是你么?”宁贵妃喃喃道。田田便是丽妃的闺名。
“你为何骗我?”她还是只有这一句话,插在发髻里的朱钗摇动着,发出若有似无的响声。
宁贵妃盯着那朱钗,手抓着池子边缘。雾气氤氲之中,她想要起身去查证此人是否真的便是当年的故人。
但故人却在刻意躲避她。
“宁缕,你为何骗我?”她反复道。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真的被唐玖月复活了吗,你真的是田田吗?!”宁贵妃顾不上在何时何地,上了池子的台阶就要往那个影子处跑去。
可是等到她跑到原先那人站的那处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宁贵妃呆呆地立在那儿,瞧着地上留下的一个印子怔怔出神。
太阁,大门监的居所。
唐玖月正盯着气象门送来的一颗石头发呆,却见一个人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宁贵妃顾不上仪容只披上一层薄纱衣裙,俏生生地立在了唐玖月跟前,顺便带来了一屋子的香气。
一对凤目紧紧盯着坐在那儿的唐玖月,凌厉地问,“你真的复活了丽妃,她在哪里?!”
第052章()
唐玖月对着她皱眉道,“贵妃娘娘,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亘古不变的常理。丽妃娘娘永远不可能复活,即使您再哀痛也是如此。”
宁贵妃的衣袂被微风轻轻拂动,眼中的一股希冀还未褪去,她嘴唇紧紧抿着,眼睛注视着唐玖月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点异样,但唐玖月还是唐玖月,永远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淡漠表情,即使偶尔笑了,也能从她笑着的眼中看出疏离和距离。况且,现在她还戴着大门监特有的标志骨瓷面具,外人是决然不能窥视她的表情的。
“把朱钗拿出来。”宁贵妃忽而伸出手,摊开唐玖月面前,语气冰凉,“把之前你在她身边找到的朱钗拿出来!”
唐玖月愣了愣,从容地往袖中掏朱钗,但摸索了一阵却面露困色。
“奇怪,是不是丢在何处了。”
宁贵妃眉头一动,没有了平时的温婉,目光很是凌厉。“大门监找不到那支朱钗了么?”她分明看见那个人头上戴着这副朱钗,若是唐玖月的朱钗不见了,那十有□□便是到了那人头上。如此说来,那果然不是一个梦,是真切发生的事情!
“抱歉,可能丢了,我立即命人找找,定然就在附近。”唐玖月歉然道。
“不必了。”宁贵妃冷冷丢下一句,失神一般离开。
那朱钗必定是她拿了,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走到太阁前平台处,瞧见两个人影背对着自己坐在那儿。宁贵妃独自上前,遥视着下方空荡荡的平台问,“那具骸骨呢?”
沈满迷糊道,“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和连依门监正烦着呢!”说完一愣,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瞧见了一个穿着轻纱薄衣的女子,这女子体态端庄贵气非常,但眉宇间似乎有永远不会散去的忧愁。
“参见贵妃娘娘!”沈满行礼,顺便扯了扯边上还在状况之外的连依的衣袖。
连依回过神来也随之行礼,说话磕磕巴巴,“参见……参见贵妃娘娘。”
沈满尴尬得瞥她一眼。
“骸骨丢了?”宁贵妃的眸色幽深,语调平静却暗含波涛。
“丢了。”沈满答。
“何时?”
“具体不知道何时,只是回来就不见了。”
贵妃脸上苍白,就这样立在太阁的玉阶之上。过了一会儿才有几个宫女太监踏着碎乱的步调走来,为首的那个手里还拿着一件厚重的貂毛外衣。一见到贵妃的影子眼睛便亮了,像是得了大赦一般感激涕零。
“快替贵妃娘娘披上衣裳,若是着凉了仔细你们的小命!”一个太监尖声尖气道。
贵妃木然地由着他们替自己披上衣裳,木然地在他们的簇拥下回到殿内。她甚至在回宫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神变得空洞无物。
她真的回来了……
太阁丢失骸骨的事情很快又传遍了大都城的大街小巷,人们纷纷议论这件从头到尾都显得诡异的事情,尤其这件事发生在太阁,又和当朝风头正盛的大门监有关。更有甚者言之凿凿地说这具骸骨乃是曾经风光无限的丽妃,大门监挖出这具骸骨复活了丽妃,还有人曾经在太阁里瞧见活生生的丽妃!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若是世界上真存有复活死去的人的法子,那么阴阳秩序必将大乱。
这样的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到了宫中,传到了大丰朝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忍耐不住一道旨意就将唐玖月召到了宫内质询,唐玖月气定神闲地解释这纯粹是无稽之谈,劝皇帝莫要相信,若是真有此术必遭天谴。
末了,皇帝若有似无地道了一句,“丽妃当年的案子此刻想来的确有不少的疑点,若是大门监能够复活丽妃,让她当着朕的面解释解释,整件事情或许会不一样。”
唐玖月并未对此话发表任何意见,沉默地出了宫,仰头看着天空中漂浮的云。想起师傅当年所说的一句话:伴君如伴虎,永远不要让皇上知道阴阳道的极致。
当年皇帝一怒之下就杀了曾经最宠爱的妃子,早已寒了不少人的心,这些人其中也包括唐玖月。从那以后,唐玖月深知韬光养晦、能多狗腿就多狗腿的道理,这也帮助她在日后的仕途上越走越远,一直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哎,青柠,”唐玖月一踏进青柠的居所就长且疲惫地叹息,“我将这个大门监之位让给你好不好,我有些倦了。”
青柠正在喝茶,听见这一句瞬间愣了,喷出一口带着茶叶的茶水道,“大门监,您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有没有傻了?”说着就去摸唐玖月的额头,纤细的手一贴到唐玖月的额头,低头一瞧,正对上唐玖月那清丽的眸子,青柠心神一荡,结巴道,“你别这样眼巴巴看着我,我心慌!”
唐玖月甩开了她的手,淡淡道,“我收回刚才的话。”
将阴阳监交给一个连话都听不清楚的聋子,这大丰朝的天下真要堪忧了。
“大门监,如今事情进行到什么地步了,我们还需要准备什么?”
唐玖月有点嫌弃地避开她,青柠身上的药味越来越重,这假病越来越像真病了。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耐心等真凶出现。”
“哈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来,是连依的笑声,“唐玖月、青柠,你们可不知道这小家伙的演技有多么醇熟自然了,”她将手臂亲昵地环住了沈满的脖子,带着她进来道,“我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