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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珠宝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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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玉瑾然说得笃定,杨若兮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你什么身份?穆家可是当朝五品大员,哪里容得上你在内院指手画脚?”她想要试试,这位字里行间总是自称“爷”的家伙是不是真的就是个了不得的“爷”。

    玉瑾然挑挑眉,哼道:“慢说穆元阳不过就是个外放的从五品官员,就是京城里那些三四品的老家伙见了爷也是毕恭毕敬!至于内院?不过是个粗使婆子,有什么做不了主的?就是你是内院谁的妻妾,只要爷不高兴,要死要活穆元阳还敢不卖爷的面子吗?”

    瞧这话说得,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别的杨若兮没听清,那句“粗使婆子”真真让她觉得是天雷滚滚,她有那么苍老吗?不过就是憔悴了点,穿着破旧了点吗?至于么!

    她倒是冤枉人家玉瑾然有眼无珠了,不管是哪个府中,十六七岁都算是大龄丫鬟;她今早的发髻是秦妈妈带病草草挽上去的妇人发髻,除了一支颜色老旧的银簪,连朵鲜亮的珠花都不见,身份自然归到了“妈妈”辈。

    “你真的那么有面子?”杨若兮心下暗喜,深幽的凤眸波澜不惊,唯有轻扯的嘴角那丝疑惑让玉瑾然觉得被人轻视了!

    “你要我给多少银子才把那石头还给我?”玉瑾然也懒得多说,直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摞银票,眉头皱得死紧;“那块石头又不值当什么钱,若是你喜欢大可以重新拿钱去外面首饰铺子买上十个八个水色好点的白玉。快点!不要逼我找你家主子,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了!”

    不值钱?杨若兮看他不似说谎,轻轻蹙起细眉,印象中,这儿的人对白玉和碧玉情有独钟,还真没有谁用别的色彩的玉器;而且玉除了雕琢簪子、手镯和玉佩之外也不见有谁做镶嵌之用。

    “快点!”玉瑾然毕竟是身怀武功之人,听得外间远处隐隐人声吵杂,不禁把那一摞银票在杨若兮眼前晃了晃,破天荒收了跋扈,再次降了自称诱哄:“这一张最少都是一百两的银票,够你买不少东西了,你不顾着自己也顾着点家里人啊!那只是一块不值钱的石头,拿回去又不能当饭吃。”

    杨若兮如今也是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杂声,看了眼他手中那厚厚一摞的银票,思及他来株洲的目的,眼神亮了亮,语速极快的说道:“石头暂时不能给你!”

    见他双眼一瞪就要炸毛,连忙道:“你不是还要在府里住上两日吗?我看你也是个有大本事的,未时我在那边竹林等你,届时不但还石头给你,还送个好消息给你。”指了指往竹园那边的一丛竹林。

    说完,身子一矮,从玉瑾然手臂下钻了出去,眼看着对面几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在往木栈桥上来,慌忙提着裙摆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疾步跑去,不忘回头威胁了一句:“不准声张,否则我把这块石头敲碎!”

    玉瑾然一个不防,竟然被她逃脱老远,再被她仗势威胁,不禁恼羞成怒,“砰”的一掌拍在了临水阁的廊柱上。

    “玉少!……”袁熙胖胖的圆脸上累出一层薄汗,不过还是什么都不敢说,喏喏道:“要是你不愿意住在穆府,咱们去驿站也好……”

    “不用了,就住在这儿。”玉瑾然截过他的话头,转身回到石桌边,拿了一杯茶水狠狠灌进口里。若不是他心里太过于惊讶能靠那个女人那么近,怎么会心神失守让她轻易溜走?

    段皓庭和穆清风也一前一后跟了进来。

    “玉少,今日真是多有得罪,都怪在下忘记和表弟交代您不近女人的规矩,让您不快了。”段皓庭常年在几州行走,手上也练过几手,刚才他恍惚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落荒而逃,难道又是一个被打的“金丝”碍于玉瑾然的脾气,段皓庭没有问出来。

    穆清风也颇为尴尬的笑了笑,毕竟也是下去了才知道这位玉少的怪癖还真多。绝对不和女人接近三尺之内,身边侍候的是两个清秀小厮,身边护卫的个四个壮汉;但说他有断袖之癖也不尽然,据说他此次之所以出远门想要买到出彩的礼物是为了讨好“京城四雅”里的那位以画出名的彩蝶郡主!

    据袁熙说,如今的京城风头最健的有四位妙龄少女,她们组成了“京城四雅”,在京城最繁华的的地段开了一家名为“集雅楼”的茶社。四雅中犹以“画绝”彩蝶郡主容貌最美,家境最佳,是京城所有富家公子、风流书生心目中最理想的那位佳人。玉瑾然和这位郡主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为了在集雅楼每三个月的聚会上讨好彩蝶郡主。因为彩蝶郡主说了,她亲姐姐和果敢王府世子大婚时,谁送的礼物出彩,她就考虑嫁给谁!当然,既然送礼物给她姐姐,自然就不能落下她了;所以玉瑾然才急吼吼的出京,在袁熙的建议下直奔株洲而来。

    穆清风不禁奇怪,既然玉瑾然有那个怪癖,那他为何那么讨好彩蝶郡主?可袁熙闻言只是嘻嘻一笑,深沉的回道:“待穆兄去了京城便知道!”

017 凭澜院中

    本来依着规矩,柳姨太太应该住在太太牡丹苑的跨院里。但穆家却是不同,第一是太太觉得看着柳姨太太心里就是一颗刺;第二呢,柳姨太太也有她自己的三个儿女;在老太太的做主下,穆元阳的后院是按照妻妾来分别的。

    根据二丫的指点,杨若兮总算是摸索着来到了和牡丹苑形成斜对着的凭澜院,凭澜院要比牡丹苑小一号,左跨院里住着四姑娘展瑶娘,右跨院里住着六爷展子析。这儿的风景清雅婉约,让人有一种身在江南园林中的感觉。

    巧的是,柳姨太太竟然特意吩咐过,只要是她前来,直接进院子就是;此时正是巳时中,倒是没什么避嫌,杨若兮礼貌的对守门婆子点了点头,笔直穿过修剪得宜的小花园,前面就是凭澜院的两层小楼,老远的,就看见小楼下面聚集了十来个衣着壁垒分明的丫鬟婆子,粗绸青色暗花衣裙和粗布青色普通衣裙。还没等杨若兮细看,楼上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是一个尖利的女声:

    “我不管!这手镯可是我大舅特意在京城元丰号给我买的生辰礼物,既然是你给我弄断了就得赔!”接着又是一阵椅子倒地的杂声,可以想见声音主人的怒火。

    楼上一个穿着穿花蝴蝶长裙,外罩粉色披帛的女孩满脸趾高气昂,不住的拿她的绣花鞋来回踢着已经放倒在地上的圆凳,她是穆家的五姑娘玉娘,大太太唯一的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因着段家仅有的一个女孩儿都嫁给了穆清月,她这个唯一的外孙女很是受宠,不管是姥娘还是几个舅舅,都是想法设法的给她捣腾好东西;特别是一年前穆二老爷又给她攀上了伯爵府婚事,更是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

    “穆瑶娘,别做出那哭哭啼啼的可怜样!你们娘俩都是一路货色,只知道用这一招,我穆玉娘才不吃你这一套……”

    “五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柳姨太太一口截断了她更难听的谩骂,沉着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火气,盯着桌上一只断裂的掐丝金手镯的眼神有些无奈,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不知道给自己的女儿说了多少次,别和穆玉娘这个暴发户计较,她怎么就是不听呢?

    “四姐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柳姨太太的利眼下,站在窗边的穆瑶娘咬着唇,不住的绞着手里的帕子试图道歉,谁知道这掐丝镯子怎么这么娇气,稍微一扭就断了开去。

    正在这时,柳姨太太派在楼下守楼道的婆子快步走了上来秉道:“姨太太,二奶奶来了,在下面候着呢!”

    话音刚落,穆玉娘脸上的怒色一闪:“真是没个眼力价的东西!二奶奶来了直接请上来就是!”抚了抚发髻上的金簪子,怒色一收,和大太太相似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还算清秀的小脸盈满了喜色,往楼道口迎了出来;

    “二嫂子真是的,来一个姨娘院子里还需要禀报个什么?你就是要要安慰玉娘直接去牡丹苑等我就是,可别委屈了我的小侄子!”

    柳姨太太却是愣了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怎么是你这个丧门星?”穆玉娘见到楼下一身素淡的杨若兮,面部表情完全僵住,看上去有些扭曲。

    “那妹妹以为是谁?难道……妹妹的二嫂子另有其人?这个可不好,你家二哥若是停妻再娶可又要被取消科考资格了,这要是停考,可不是一届两届的事儿。”杨若兮抬抬眼,对穆玉娘和大太太同样的审美观有些头疼,实在是穆玉娘就站在楼梯口,头上不下于十个金钗、金簪在阳光下刺得人头疼,她只要一头疼,就会管不住嘴巴,这几天在屋里梳理原主脑海里的记忆也不是一无所得。

    半眯着上挑的凤目从小往上仰视穆玉娘,竟然让穆玉娘有些脚软,在她单薄瘦弱的身子上第一次看到了卑微懦弱之外的东西。粉色呃薄唇微启,杨若兮继续毒舌道:“妹妹,也许你会说你二哥和你没多大关系,但你呢?若是要人家伯爵府知道你如此目无尊长,随意出言辱骂长嫂,又会怎么看?你以为咱们株洲天高地远的就无所谓了?谁知道人家伯爵府的二公子会不会暗暗派了人在府里探听未来妻子的性子。”

    穆玉娘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哪里懂多少弯弯道道?被杨若兮拿穆清风的前程和她引以为傲的婚事这么一压,顿时就傻了,呆呆的立在楼道口看着杨若兮一步步走到和她齐平的地板。被她深幽的眸子一扫,情不自禁的撇开目光,不敢与之直视。

    穆瑶娘也被吓傻了,这还是那个被个丫鬟婆子也能欺负的二嫂吗?这还是那个只知道哭,一句话也不敢说的二嫂吗?难道是自己见她的次数太少!

    柳姨太太经过牡丹苑那一场,对杨若兮短短两句话就堵住了跋扈的穆玉娘倒是没了太多惊讶,眼神中带上一丝激赏,示意身边的碧香和墨香简单收拾了屋子,让杨若兮坐了下来。

    “你们……你们……”穆玉娘回过神来见杨若兮和穆瑶娘都坐在了柳姨太太左手边绣墩上,小小年纪的她还是有了一种被忽略的委屈,可真的不敢太过大声,杨若兮提醒了她,若是伯爵府真的派了人在府里,那她的前途就真的堪忧了。她不知道的是,杨若兮只是胡乱说说而已,只是如今的气质陡变,周身的自信知性沉静婉约让人对她出口的话难以怀疑。

    “五姑娘若不嫌弃姨娘这儿的茶难吃,也坐下和你二嫂说说话吧。”柳姨太太也不想做得太难堪,给了穆玉娘一个台阶下。

    “哼,谁稀罕你这儿的茶水!全是些劣质东西。”穆玉娘虽说收了怒色,但还是那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指了桌上的手镯对柳姨太太说道:

    “这镯子是瑶娘弄断的,必须让她赔我一副新的,不然我告到奶奶那儿去,看不关她的禁闭。”

    “五姑娘,既然你都说了这手镯是京城里元丰号出品的,在株洲哪儿能给你赔上?姨娘这儿有一副珍珠耳环,你先拿去玩着,这手镯姨娘做主,进京就让你四姐姐赔你一副新的。”柳姨太太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小首饰盒,打开来看里面有一副色泽莹润泛着浅粉色的珍珠耳环,虽不大气,但看在十三四岁小姑娘的眼底很是吸引。

    穆玉娘眼神一亮,伸手接了过来,嘟着嘴,“好吧,可是说好了,回京就要赔我一副,不然姥姥问起来我不好交代。”小姑娘还是很好哄的,一下子就拿着珍珠耳环跑到绣楼角落的梳妆台对着铜镜比划起来。

    穆瑶娘的眼里这时候包满了泪水,低声恨恨道:“姨娘,你说过,那是留给女儿的嫁妆。”她也很喜欢那对耳环,要了好几次,柳姨太太都是说要留给她做嫁妆的,可今天怎么一转手就给了讨厌的玉娘。

    柳姨太太闻言蹙起了弯月眉,先是对杨若兮歉意的一笑,转头对穆瑶娘道:“你去和你五妹妹玩吧,记得要让着她点,最好能在到京城之前打消她让你赔偿手镯的主意;多余的姨娘也教了你无数次,怎么就是记不住?”

    穆瑶娘咬着嘴唇,委屈道:“姨娘,你不是说要赔给她么,怎么还要女儿去迁就她?如果不是她那炫耀的性子,我也不会不小心用力大了点……”

    “赔?拿什么赔?你五妹妹好歹有个靠得上的舅家,我们娘几个有什么?那掐丝手镯既然出自元丰号,就是当了你姨娘所有首饰也不够人一对镯子的。你怎么就认不清形势!在你三哥没出息之前,什么都是空话!”

    ……

018 蝶戏牡丹

    在一旁听了半天“姨娘教女”杨若兮这才知道,抛开柳姨太太没有娘家可以靠,那么一对掐丝手镯算是相当值钱的。

    新宋朝以前是禁止民间用金属来锻造首饰饰物,直到新宋朝建立,朝廷开发了银票这一创举之后才慢慢有人用金银制作饰物,但由于技术关系,式样极为普通单一。因此,好的首饰匠人被内务府牢牢掌握,外面少有的匠人也被各大商号争相抢夺,其中元丰号背后有王侯后台,内务府淘汰的匠人都被他独家收罗。这种用整块金子掐丝而成的手镯还是柳姨太太第一次见到,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可在杨若兮看来,这掐出的丝也太粗了点,起码有现代自行车上的钢丝那么粗,之所以那么粗都被弄断,还不是因为里面的杂质太多;要知道真正的千足金质地柔韧、延展性强,就算拉得再细一一半也不见得一扭就断。

    “怎么?二奶奶一直盯着手镯是有什么办法吗?”柳姨太太听过杨家的许多事情,见杨若兮听了自己和瑶娘的谈话就一直盯着桌上的首饰盒子不语,突然灵机一动,好像之前听说过杨家和内务府的关系挺深的。

    “办法?”杨若兮愣了愣,眼神闪了闪:“办法倒真的是有一个,只是……”

    “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说来听听!姨娘虽然不才,倒还可以在老爷面前提上两句的。”柳姨太太本是个人精,如何看不出杨若兮的犹豫,“对了,你今儿怎么一人来?秦妈妈呢?”

    杨若兮暗自汗了一个,看到做得不好的首饰只顾着技痒去了,倒是忘了秦妈妈和小米还在院子里受苦;忙正色说了此事。

    “这倒是小问题。”柳姨太太唤了墨香吩咐了几句,又让身边的碧香去看着四五两位姑娘,顿时整个房间就剩下柳姨太太和杨若兮两人。

    “不过眼下倒是有个大问题不知道二奶奶知否?”

    杨若兮看她的这番动作也知道是有什么隐秘要说,眼神闪了闪没有接话。

    柳姨太太在心里暗赞了一声好涵养,也不再拿着架子,有些时候,赌注既然摆上桌面就一定要舍得下!很久之后,柳姨太太不止一次庆幸这次的下注,这是后话。现在要说的是她从大太太身边埋下的人口中得来的最新消息:

    “太太和吴氏正商量着让你永远留在株洲这个地方!”

    “这个我知道。”杨若兮神色有些黯然,她身边无人可用,即使心里有些想法想要通过那个帅得天怒人怨的“玉少”来实施,可毕竟没什么把握。

    柳姨太太更惊讶了,这个消息在府里知道人就那么两三个,“那你知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害你?”

    “这个倒是不知?莫非姨娘知晓。”杨若兮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总像是被太太牢牢压制的姨娘。

    “那两个女人真是毒!她们打算先是坏了你的名节,这样老爷和二爷即使想保住你也得申量申量;然后会让你‘病重’不能回京,最后会‘病死’在庄子里头。”说完,柳姨太太温文的脸上也浮现一丝恨意,吴氏竟然敢给太太出主意给三爷下药,就为了不让三爷比二爷先出仕!为母则强,她是不会再让这些人又一次将目光集中在三爷身上。

    “太太目光短浅,根本想不到太多!我估计这一切和你家二爷身边那个吴氏脱不了干系。”

    杨若兮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大的变化,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就这么认命的。”既然柳姨太太送了这么大个消息,又专门派人拿药去了竹园,她也不能毫无表示不是,指了指桌上的掐丝手镯:

    “若是姨娘信我,待我也一同上京之时将手镯交给我吧,不用花费分毫,定能帮你恢复如初。”

    “这敢情好!”柳姨太太松了一口气,都敢这么承诺,想必也是有所依仗吧,怎么以前就不见她有这么通透,难道是知道有机会回京又有了活头?沉吟了片刻,还是低声嘱咐了一句:“若是能惊动老太太,她们的打算必定会落空的。”

    见杨若兮似有所悟,柳姨太太也不多说,任她告辞远去,这才轻轻吁出一口气:由来落井下石多,但愿自己这雪中送炭能在她心中留下丝痕迹吧。

    自从在牡丹苑那惊鸿一瞥,她就知道,被逼到极处的人开始反扑了!

    杨若兮才不知道走后柳姨太太想了那么多,避着人低着头从湖边飞快的穿过,遥遥听见湖心丝竹之声,估计那些人还在上面饮酒作乐,摸摸怀中的鸡油黄,脚步越发的轻快:希望那个贵人真的有他表现的那么看重这块石头。

    被发配到一边的人很好找借口找理由单独出门,嚣张跋扈的人就更容易找由头四处闲逛了!

    未时才到,玉瑾然就甩开了小厮一个人溜到了竹林中,在他被不知名虫蚁咬了若干个小红包,心情极度抑郁之时,他看到了竹林外拎着个灰布包袱偷偷摸摸进来的纤细人影。

    “告诉你!别想用一块石头就让爷带你走!”对于这种“抛夫弃子”的妇人,玉瑾然恨不得一掌打死;可碍着她身上的石头,不得不努力压下心里的烦躁,不耐的跳了跳脚。

    杨若兮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你这种妖孽男人送我我都不要!可她还是一本正经的对玉瑾然说道:“你说的办法不错,不如你就带我走吧。”

    “你……”玉瑾然一脚踹向她身旁的竹子,落下一片片杂着虫子灰尘的竹叶;一边手忙脚乱的挥袖,一边恨恨骂道:“就你这幅模样给爷洗脚都嫌寒碜,爷脑子又没坏掉,干嘛要带你走!快点,东西给爷,这鬼地方,多待一刻都不行。”

    杨若兮顶着包袱看他满脸厌恶的跳脚,眯了眯眼并不接话,看得很是认真。

    “拿来啊!”玉瑾然见没了竹叶落下,伸手到她面前;对上她戏谑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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