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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阶没有理他,却大声问排队的民众道:“这些粮食,你们肯要吗?”人群立刻有人大声应道:“要,我家里都断粮几天了,别说脏了这么一点,就是霉了臭了也要啊。”
桓阶又转向家丁,面无表情地问道:“现在,谁才能称作灾民,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家丁想要反驳,可是看着那乌七抹黑的米面,想起自己家里那些老爷夫人、公子小姐哪个不是锦衣玉食,就是自己每天吃的也是籼米精面,怎么看得上这么脏的粮食?眼前这人是长沙郡功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想来想去,这个家丁只好叫起同伴,带上空荡荡的口袋,灰溜溜地离开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好几个人高叫道:“桓功曹,我不嫌脏,把那些脏了的粮食都给我吧。”
桓阶摇头笑道:“这些粮食确实是已经污损不能再吃了,给谁都不好。不过里面拌的是敬了神佛的香灰,神佛应该是不嫌弃的。不如就把它们捐给寺院,让和尚们做成饭团面点供奉佛前如何?”
有人高声叫好,更多的人却是表示惋惜,桓阶道:“大家不用担心,这次友军送来的粮食数量很多,绝对够我们吃的,今后大家不用再经常饿肚子了。”
随着桓阶吩咐换上一批新的干净的米面,热烈的气氛达到了顶峰,每个人都兴奋地讨论着到港的粮食,新驻的援军,似乎乱军即将被剿灭,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秋明在人堆里暗自点头,这个桓阶应对得体,可以称为能吏了,果然不愧为张机手下第一智囊。
正在感慨,外面忽然传来大声的哭喊声,随着哭声,人群迅速往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本来热闹非凡的长街弹指间就变得空空荡荡的,连正在放粮的和尚和士兵也都跑过去了。秋明拉住一个路人问道:“大哥,他们这都是要到哪里去?不放粮食了吗?”
此人急欲挣脱,却被秋明死死拉住,又看见秋明醉醺醺的样子,大概是个不好惹的,只得老实答道:“那边有许多小孩子被杀,各人都要赶过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家的。”
光天化日当街杀人?秋明的酒猛的醒了一大半,跟着此人大踏步地跑过去,只见此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竟比刚才放粮的火宫殿还要喧闹一些。外圈的人都在指点议论,里圈却不停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叫,让人闻之侧目。
秋明拉住的这个路人一看挤不进去,便带着哭腔叫喊起来:“各位让让啊,我的孩子在里面。”前头的人立刻往旁边闪开,让出一条仅可单人进出的道路。
秋明想起以前听过的笑话,心想里面要真是头死驴的话可就搞笑了,不过想归想,他还是跟着这个家伙挤进了内圈,一边口里还念叨着:“哎,都让让,都让让,他的孩子在里面。怪可怜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好不容易进到里面,眼前的场景让秋明大吃一惊,连那个路人去到何方也顾不得了。只见一处井台旁边,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十几具孩童的尸体,而且个个都是脖颈折断,从口鼻处沁出鲜血来。
不时有些男子妇人从人群中抢出来,抱住地上的某具尸首哭得肝肠存断,围观的民众也都露出悲悯的神情,异口同声地出言开解。一个干瘦的妇人哀哀地哭了几声,突然一头撞向当中青石的井栏,幸得被旁边人拉了一下,没有撞个正着,但是也擦过井栏,留下一大摊血痕。
第六百零六章 寻踪()
这时一个女童的抽泣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呜呜呜,我本来是一直跟着哥哥的,呜呜呜,可是刚才有个醉醺醺的大人给我们发钱,还叫我们去巷子里帮他找人。哥哥叫我留在外面,说他进去找了人分了钱,出来给我买糖吃,谁知道……,呜呜呜,我要哥哥。”
秋明大吃一惊,残存的酒意都化作冷汗出了。原来这些孩童竟是自己害死的,天可怜见,当时自己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完全想不到会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局面。那三条大汉是何等样人,居然下手如此狠辣,他们都还只是孩子啊。
这个时候,若是秋明被那女童认出来,只怕会被愤怒的人群撕成碎片。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和悔恨,慢慢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感觉自己好象战场上可耻的逃兵。
秋明扶着脑袋在街口的条石长凳上坐着,来往的人要么匆匆忙忙,要么哭哭啼啼,也没人注意到他。想了一会,秋明决定自己先到那个杀人的巷口找找,看看能有什么破案的线索。
在清醒的时候回溯醉时走过的路,实在是有一种莫名的喜意,秋明时常会停下来伫足四望,这个地方我走过吗?怎么没有印象呢?他左顾右盼,终于在耐心耗尽之前找到了那条小巷子的入口。
这是一条在南方很常见的小巷,两边都是石头砌成的房子,从门缝处依稀可以望见里面的院落堂屋。巷子进去很深,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而且越到深处越是幽暗阴森,似乎连光线也被挡在了小巷之外。
秋明摸着石墙上的苔痕,一点点地走进巷子去,同时把耳朵贴在门墙上倾听里面的动静,想要找出那三条大汉藏身的所在。不过一路听来,多是些闺阁情事家长里短,其中有些私话倒让秋明闹红了脸。恩,怎么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猥琐呢。
连续听了好多家的秘语,就在秋明都有些审美疲劳,几乎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老三,你今天出手太狠了,只怕会给我们招来麻烦。”
接着是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大哥,才不过几个小孩子而已,你就怕成那样。前几年我们在富阳桐庐一带连做了几桩大案,哪次不是杀个百十人的,也没见你怕过。这些小孩胆敢跟踪我们,不杀了难道还留着过年么?”
低沉声音叹口气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来长沙是要做大事的,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千万别再轻易出手了。”
秋明心中一凛,就是这家了,冤有头债有主,我这就带人来杀你们个鸡犬不留,为那些横死的孩童报仇。他刚要退开,忽听见里面房门打开,有人走出来道:“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全部摆平了,官府应该查不到这边来。不过你们以后行事不可再鲁莽,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只能通知区星换人了。”那两人对他似乎极是尊敬,连声称是。
这人刚一开口,秋明如遭雷击,又仿佛数九寒冬被人浸入冰窟里,连牙关都要打战起来。这个声音,他刚刚才听过,绝对不会认错人,正是长沙郡功曹桓阶,张机手下第一智囊。
秋明极力控制着脸上的肌肉,让自己不会发出声音引起里面的注意。等他稍微平静一点,心中却又翻起了波澜,既然是桓阶私结区星,那么长沙战事糜烂如此,也就解释得通了,甚至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导演出来的,张机苏代等人都只不过是他手中的玩偶罢了。
不过按照张机引见时的介绍,桓阶出身官宦世家,其祖父甚至还做到过长沙太守,又怎么会和区星乱贼勾结到一起?秋明回想三国演义中关于桓阶的记载,似乎此人事迹不多,有记录的只有孙坚战死襄阳后,代表孙家去向刘表要回孙坚的尸体。
等等,孙坚?代表孙家?秋明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桓阶早就是孙坚的人了,却还埋伏在张机身边图谋长沙郡,真是用心良苦居心叵测其心可诛。眼下张机的闭关,说不定也是他弄出来的幺蛾子,不过现在秋明既然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关窍,自然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秋明一下子心思百转,琢磨着该怎么举报此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桓阶和一干同伙抓起来,再将计就计把区星引上钩一网打尽。他正在想得入神,忽然发现身边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动静,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女左手提着刷子,右手提个红漆马桶,正一脸不善地望着自己。
秋明挤了挤脸上的肌肉,要对她绽放一个和善的微笑,老女人已经开骂起来:“你个化生子,老娘刚才从那边就看到你窝头窝脑地走进来,每家每户都去听墙根,你这么喜欢听,怎么不去听你爷娘老子?”
秋明吓了一跳,生怕她会吵到院里的桓阶等人,连忙伸手要去捂她的嘴。老女人身手倒是很灵活,侧身避过秋明伸出的手,左手的刷子就向秋明拂了过来。秋明眼看那刷子上面依稀还沾着马桶中的秽物,忍不住想要呕吐,只得退开几步。
老女人得势不饶人,大声叫喊起来:“啊呀呀,瘟生做了缺德事还要打人,大家都出来看看,评评理啊,别让这个坏人跑了。”
吱嘎一声门响,桓阶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着秋明似笑非笑地道:“秋县丞,这么巧啊。”
秋明惊得六神无主,挤出一点笑容道:“真是好巧啊,今天天气哈哈哈,我先走了,我们有空再叙。”说完,他一溜烟地朝巷子口跑去。
桓阶马上挥手:“此人必会坏我大事,不能让他跑了”,他身后三条大汉急忙从院中追出,却被老女人挡在门口,不能通过。老女人看见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惊慌失措下马桶拿捏不住,竟然失手落在地上,桶里粪尿四处乱溅,许多溅到了这三人身上。
第六百零七章 街头遇吴巨()
低沉声音的老大大怒,刚骂了一声老匹妇,公鸭嗓子的老三已经袖中银光一闪,把老女人的头整个削了下来。老大本想埋怨两句,转念想到如今身份已被识破,不如索性大杀一通。一念至此,他也擎出袖中子母双飞钺,拔腿着向秋明追杀过去。
秋明以前在校运会的时候,无论短跑长跑都是拿过名次的,可是到这里以后不是骑马就是坐马车,哪里专门练过跑步,跑了不到百步就开始气喘吁吁了。不过他也知此时性命攸关,所以哪怕喘得象个破了的风箱一样,也要亡命地奔跑吧兄弟。
由于刚才的吵闹,巷子里的许多人家都被惊动了,打开门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老三灵机一动,大喊一声:“抓小偷,拦住那家伙。”他不喊还没事,这么一喊大多数人家又马上跑回院子把门关得紧紧的,只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眼看还有几名男子挡在路上,似乎想要出手帮着捉拿,秋明大叫起来:“让一让啊,后面有粪车。”那几名男子吓了一跳,看见后面的三个追兵满身粪汁,看面相似乎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己何苦趟这个浑水,于是这几人也飞快地跑回家里去了。
飞快地跑到巷口,秋明回头望了望,只见那三人还在穷追不舍,而且似乎距离越来越近了。秋明暗暗叫苦,出了巷子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要是这三头大虫放出去乱砍乱杀,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不过叫苦归叫苦,要让他牺牲自己来守护百姓的安宁,秋明是决计不干的,他一面叹息着,一面跑上了大街。
大街上人头攒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秋明只能听天由命地随便选个方向跑下去。刚跑了几步,就听见街对面有个声音叫道:“那个不是秋县丞?怎么会在这里?”
秋明往对面一看,发声的居然是自己在汨罗放过的浪荡子吴巨,看他一身绫罗,身边还跟了十来个帮闲,应该是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吧。
吴巨对在这里能看到秋明也很惊奇,不过他可是知道秋明的身份不一般。如今水陆两路援军都已入城,粮食也已入库,怎么看区星也蹦达不了几天了,这时候不巴结一下身为援军主帅的秋明,难道等他平定了乱军后来和自己秋后算帐吗?吴巨连忙整了整衣冠,上来要和秋明见礼。
秋明看见吴巨也是大喜,几步跑到他面前,喘着粗气道:“快帮忙,后面有人追杀我。”
吴巨大奇,在现在的长沙居然有人敢追杀秋明?活腻歪了吧?吴巨自己在长沙也是横着走的角色,又要在秋明面前卖弄手段,一拍胸脯道:“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长沙城里撒野,看我来对付他。”
这时,那三条大汉也已经出了巷口,骂骂咧咧地向着秋明追来。吴巨看见他们手里的子母双飞钺倒是吃了一惊,一般说来,使用这种奇门兵器的,要么就是有惊人的艺业,要么就是有独特的招法,不然早就被人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在吴巨招呼下,十几个闲汉一齐上来拦阻这三个追兵,可是他们本是出来逛街耍子的,不曾带有武器,又不识得这奇门兵器的路数,一个照面就被砍翻了四五个,当真是血肉横飞惨叫连连,让人毛骨悚然。
行人纷纷尖叫着四散逃走,临街的店铺也急忙关上铺门,场面混乱不堪。秋明看见吴巨还傻楞楞地站在那里,用力扯了扯他道:“快跑吧,这几个家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吴巨这才恍然大悟,跟着秋明大步飞奔起来,那三人哪里肯放,也跟着一路砍杀过来,在大街上搅起一阵腥风血雨。
又跑了一阵,秋明实在跑不动了,只感觉脚下象灌了铅,胸口象塞了棉花,眼前也开始金星乱冒,似乎马上就要倒地气绝了。吴巨看他这样子也是心慌,干脆把他抱起来扛在肩上,大踏步地往前便跑。
吴巨身材本是魁梧,平日又好习拳弄棒,身体也是结实健壮,这一发力狂奔,倒比秋明独自跑时要快上许多,渐渐把那三人甩得越来越远。吴巨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问秋明道:“那几个是什么人啊?怎么如此凶残?”
秋明的胃被吴巨一顶一顶的很不舒服,方才吃下去的鱼汤和酒筵在肚子里如翻江倒海般闹腾起来,终于一下收不住,全部吐在吴巨身上。吴巨大怒,想要把秋明从肩上摔下来,不过既然刚才已经救了他,不如人情做到底,只当是被淋了鸟粪而已。
秋明又喘了半天才回过气来,看见吴巨身上的污秽也是很有些难为情,不住口地向吴巨连声道歉,最后才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区星的人。”
吴巨一下子收住脚步,半晌才道:“这下我要被你害死了。”秋明道:“只要我能安然回到内城,就马上调兵剿了这几个杀才,谁也不知道是你救了我。而且区星现在自身难保,哪有工夫来和你计较?”
吴巨默然良久才道:“听声音,那几个追兵应该是跑岔了路,追不上我们了。不过我这一身被你吐脏了,不可能就这样护送你去内城,前面我有一家相熟的成衣铺,不如在那里换身衣服再动身不迟。”
秋明本是被他救下来的,而且自己现在头昏眼花,实在是走不动道,所以也只好答应与吴巨同去。毕竟和他一起的话,就是再遇上那三条大汉,打不过至少能跑得过的。
街上方才那么乱哄哄的,这家成衣铺自然也已经关门落板了,不过吴巨的面子足,才唤了两声门板便从里面打开,现出一张如花笑脸:“吴满伢子,外面那么乱,你还在到处跑,招扶被你爷娘老子骂死。”
吴巨一看见这张笑脸,整个人都拘谨起来,话也有些说不利索了,一个韩二嫂子吞吞吐吐了几次才叫出声。韩二嫂却叫了起来:“这一身脏东西是从哪里惹来的,快去后院洗干净了,我找身好衣裳给你换上。”
第六百零八章 吴巨的情思()
成衣铺的后院,水声哗啦啦的响,再夹着秋明的歌声:“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戴上浴帽,蹦蹦跳跳,幺幺幺幺……”。
吴巨从浴桶里钻出头来:“你现在还在被人追杀呢,怎么能这么开心呢?”
秋明笑道:“做人呢,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要自己不开心而让敌人开心呢?何况我被人追杀却遇到了你,这不是绝处逢生么?为什么不开心呢?”
吴巨又把头隐进氤氲热气中:“你倒是开心了,我却被你拖下水,要是你们被区星赶走的话,我可就要倒霉了。区星那人睚眦必报,一定会给我苦头吃的。”
秋明道:“你不是和那个什么威武将军区景是朋友么?他自然会帮你说话的,怕什么?”
“你知道个屁,区星是区星,区景是区景,他们哥俩一直就不太对付。”
秋明冷笑道:“不太对付?还会跟着他一起造反?这才是奇了怪呢。”
吴巨横了他一眼,把整个人都沉进浴桶里不再说话了。秋明左右望了一会,这个小院子里稀疏地种着几棵树,想来不过是桃李杏梅之类,每棵树的树枝树干上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条和成衣,看上去好象万国旗一样。
秋明道:“看不出这个韩二嫂外表柔柔弱弱,居然把铺子经营得这么好,生意很兴隆嘛。”吴巨从桶里站了起来:“当然了,别看人家是个女流之辈,又没了丈夫,可是这个铺子硬是被她撑了起来,就连外埠的许多客商也慕名前来,指定要她亲手做的衣物呢。”
这时韩二嫂又提了一桶热水进来,见到吴巨赤身裸体站在桶里不由得羞红了脸,大声啐道:“要死了,还不快坐进去。”吴巨也是羞得手足无措,通的一声跌回桶里,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
过了好一会,秋明没好气地叫道:“别捂了,人家已经走了。”吴巨这才把手放开,羞答答地问道:“刚才,她没看到什么吧?”
秋明心说确实没看到什么,只不过把你整个人都看光了而已。他歪头看了看吴巨,觉得这家伙的反应有点异乎寻常,于是说笑了一句:“这个浴桶,只怕就是韩二嫂平时用的吧?”
吴巨全身一僵,似乎被人抽去了全身的气力,过了半天才有气无力地道:“不会吧?”秋明摇头晃脑地道:“不会?难道韩二嫂专门另外准备个桶子给男人用的?”
吴巨一下子怒目圆睁,又从桶里站了起来:“韩二嫂冰清玉洁,神仙一样的人物,我不许你侮辱她。”
秋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韩二嫂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你既然喜欢她,就大大方方地去向她求亲啊,躲在桶子里算什么好汉?”
吴巨马上又缩回桶里:“谁,谁说我喜欢她?你,你不要胡说。”
秋明看他在桶里起起落落,觉得煞是有趣,挤了挤眼睛道:“韩二嫂花容月貌,我方才一见之下便大为倾心,你既然不喜欢,那我就喜欢了,明天我就上门来提亲。我想以我朝廷命官之尊,又有救援长沙的大德,韩二嫂应该不至于拒绝我吧。”
果然不出秋明所料,吴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