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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前_与李真刑前对话实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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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找你的事,自己就越保险。
  乔:也就是说,你追求权力未必想的是恪尽职守,造福于民?
  李:我觉得持这种想法的不是我一人。有些干部对党的理想、信念也产生了动摇,台上讲慷慨正义之词,台下想升官发财之路,平时干肮脏龌龊的勾当。尤其是权高位重的“一把手",丧失信念后,腐败问题更严重,危害更大,影响更坏。
  乔:这是动摇你信念的最重要的原因?换句话说,在你整个信念动摇过程中这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李:对我的信念产生致命动摇的除去看到个别高级干部逐渐走向堕落外,还有他们的子女。我也握有一定的权力,需要一定的交往。他们能弄到钱,我就不能?况且,他们手中的钱,有许多还是我帮忙弄的。
  乔:思想发生了变化,良知呢?
  李:受良知的折磨,我中间还出现过许多次反复。反复时,就叮嘱自己,权力是用来为民的,不是为自己寻私利的,就此打住,不能再向下滑了。
  乔:内心受的折磨最深的是哪次?
  李:我到省国税局收受的钱大概超过100万后,有一天我到(河北省)沧州市调研。早就听说,沧州的一个县,有个企业家把100万元资产全部用于建立了一个阳光儿童村。这个儿童村接收的全是父母进了监狱无人照顾的孤儿。到那个地方一看,不仅是真的,而且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这里的孩子约有十多个,大的15岁,小的6岁。有的是他找来的,有的是别人送来的。其中有一个是他听说他的父母都进了监狱,正被一个年老多病的70多岁的奶奶养着时,他找了两天才找到的。找到时,那个孩子正睡在一个草窝里,身上被小伙伴砍了好几刀。孩子告诉他,已有两天没有吃饭了。他给那位老人留下200元钱后,就带着孩子到了这里……后来他的企业不景气倒闭了,孩子吃饭都成了问题。这个曾经拥有上百万元资产的企业家,竟瞒着家人到工地上背水泥、到血站卖血用来养家……一名服刑的犯人,进监狱后,妻子扔下两个十多岁的女儿就走了。俩女儿在家无人照管,意味着什么?那个犯人得知消息后,痛不欲生……几天后,当那个老板领着他的两个女儿探监时告诉他,他的两个女儿在阳光儿童村生活得很好,还上了学。那个企业家说:“你在里边好好改造吧。等你出来时,我一定把两个更加懂事的女儿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一听这话,那个犯人连同他的两个女儿感动地齐刷刷地跪在了这个恩人的脚下……
  
  乔:拿破仑在临死前回顾他一生政治生涯时说:“是权力支配着理性。”你怎么看?
  李:应该是理性支配权力。
  乔:可你为什么却做不到呢?
  李:我主要是官迷心窍。权力这个东西太迷人了。不是有人讲,人对权力有永久的、不停歇的渴望,一直到死吗?  
  乔:权力呈现出许多外在形式:责任、奉献、力量、畏惧、庄严、神圣、密室的耳语、钱财、荣耀、更大的自由……你迷的主要是哪一点?
  李:怎么讲呢?算是荣耀、更大的自由吧。
  乔:按理说,权力越大,担子越重,越心惊胆颤,越不自由。正如一位西方政治学家说过的,权力应当成为一种负担。当它是负担时就会稳如泰山,而当权力变成一种追求荣耀、自由的乐趣时,那么一切也就完了。你怎么认为?
  李:过去,没这样想过。
  乔:你追求荣耀、更大的自由是表面现象,深层原因是什么?
  李:现在看也许与我的病态人格有关。
  乔:什么病态人格?
  李:自卑感。由于长期目睹“荣华富贵"于咫尺,而自己却身处卑位于“花团锦簇"之中,心里便不自觉地产生自卑感。
  乔:自卑感的产生是一种相互比较下的心理失衡的结果。人一旦发现这种失衡,就千方百计去寻求弥补,更加渴望和追求优越感。美国当代心理学家艾?费罗姆称这种畸变心理为弥补型心理。换句话说,这种弥补型心理是导致你贪权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不是?
  李:我觉得是。(李真边说边点头。)
  乔:追求权力本无可厚非,问题是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应该有正确的目的和正当的途径去追求它。
  李:这话说起来容易。人,一旦迷上权力,不要说信念,就连自己有时也迷失了……现在细细想来,我的问题的发生就是从贪权开始的。给副省长做秘书时感觉不如给省长做秘书好,给省长做秘书时感觉不如给省委书记做秘书风光、神气。等真的给省委书记做了秘书后,又感觉不如有实权好。等到了省国税局做了局长,感觉弄个省部级干部干干更好。我给自己设想的是,45岁前,要弄成封疆大吏或政府阁员……就像以前给你念的那首江南小令。唉,我毁在了官“迷”上。人一旦迷上权力,信念就容易发生动摇,腐败也就开始了……
  乔:为什么这样说?
  李:因为要维护和扩大个人的自由、尊严与利益。我刚离开秘书岗位坐上局长的宝座后,突然感觉,一切人、事开始围着自己转。时间稍长,单位就以自己为中心了。恭维顺从者越来越多,批评监督者越来越少。可以说,在一定范围内,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什么阻力。尝到权力的甜头后,就要稳固它,经营它。在这种状态下,哪顾得上什么信念?只有在主席台上作报告时,才会想起“信念”这个词。乔记者,你没有当过官,所以你就没那种感觉。
  乔: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不过,我还想问一句,你“变"的过程或说你丧失信念的过程痛苦吗?
  李:可以说很痛苦。
  乔:这话怎么讲?
  李:我为了从庆五手中接过“河北第一秘”的职位,与庆五、铁梦倒腾500万美元外汇时,中途曾想停下来过。如果当时止住了,也可以说,当时坚守住了信念那道底线的话,以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进这里来(指看守所)……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常常翻江倒海。
  乔:你什么时候想停下来过?
  李:我记得那是个麦收时节,我到一个县级市去办事。车在路上出了故障。下车后,我看到大片的麦子都收割完了,只剩下一小片没有割,很是显眼。于是,我向地里张望,看见地里有个老人,我感到纳闷,就走了过去。老人坐在地上割麦子,割一点,屁股向前挪一点。我问:“你怎么不用收割机呀?”老人说:“收割机太贵了,割一亩地要15元钱。”我说:“那也没多少钱呀。”老人说:“我这一亩地能收多少钱?”我问道:“你怎么不站起来?这样太慢了。”老人回答说:“腿疼。年轻时打仗留下的病根。”
  老人告诉我,他年轻时是八路军。有一年冬天攻打定县,城外有条护城河,攻打非常困难。要人工架桥,他是班长,又是党员,第一个跳进水里。冰冷的水一下子好像钻到了骨头里,这腿就留下了病根……现在老了,病更重了,腿疼得都不能打弯,只得坐着割麦子。
  
  李:老人说,他还有个傻儿子,吃得多,国家现在一个月给150元补助,可是他只能用一半,所以得省着花。我问他为什么只能用一半。他说,那一半给了一个没有孩子侍候的老人。在我再三追问下,老人给我讲了这样一段感人的故事:“在一次打仗中,我的一个老战友负伤后,躲在了一个农民家养伤。这个农民的老婆生下孩子后中风死去。家中只有这个农民和一个不到一周的孩子。两天后恰逢日本兵进村搜查。那个农民先是把他背进地道,随后又去抱孩子。不知孩子是饿的,还是怎么的,哭闹不停。那个农民就把孩子的嘴捂住了。等日本兵走后,他才发现孩子已没气了。我的老战友在后来的一次战斗中又受重伤,牺牲前叮嘱我,希望将来胜利了,能去看看那个农民。由于没有人作证,胜利后,国家也就没有给那个农民奖励,他也没有得到过补助。他至今仍孤身一人。我现在每月有150元补助,他却没有,你说我能一个人花吗?从国家给我补助那天起,我总是分一半给他……现在我们都老了,我的儿子虽然傻,可毕竟还有儿子。可他为了救八路军的命,连儿子都搭上了……”
  听完这位拿着脑袋为我们打下江山的老前辈讲的故事,我呆了,我被深深打动了。我转身回到车里,从包中拿出1000元钱。当我把钱递给老人时,老人却不肯收。他说:“我不能平白无故收别人的钱。”我流着泪劝老人:“老伯……拿这笔钱,找个收割机,再给那个老人一些,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老人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钱。我看到,他接钱时,老泪顺着他皱纹里裹满了土的脸向下流。他一边哭,一边说:“感谢党,感谢党培养出你这样的好官!”
  乔:(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我点了一下头,示意李真继续讲下去。)
  李:“感谢党,感谢党培养出你这样的好官!”这是什么样的赞语?我配吗?我还有党性吗?什么是党性?党性就是在战争年代,像这个老八路把脑袋别在腰上,第一个跳进水中;在和平年代,就是像他那样任劳任怨,只要能动一点,就要关心别人,为国家分忧。这个老人为共和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如此贫困地活着,而且无怨无悔。而自己呢?迷恋权力,一心向上爬,不是为了做更大的贡献,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老人的话像石子打在我的脸上,脸疼;像鞭子抽在我的心上,心颤……我一直反问自己:党员,你配这个称号吗?你还有党性吗?……500万美元……用2000万元人民币换取一个职位……你无疑是在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这还不算,你还要对他们敲骨吸髓,不要说党性,你还有人性吗?
  乔:因此对贪权开始反思?
  李:对。你想一想,当时老人跳进河里去时,可能就没想到还能活着上来,更没想到还能活到现在。他跳下去不是为了升迁,就是因为自己是班长,是共产党员,是为了战斗的胜利,为了民族的利益,为了人民的解放……
  可自己呢?总是想升迁……升迁可以,你为党做了什么贡献?你有什么能力?……你升上来了,靠的是什么?不就是靠别人骂我的"头尖些,手长些,心黑些"?上来你能干什么?又干了些什么?过去上中学时学过一篇文章,忘记叫什么了,说的是有一个人卖的水果,外表好看,但败絮其中,比喻那些外强中干的人……那段比较刺耳的话是什么?我记不得了。
  乔:你说的是刘基的《卖柑者言》。其中有这么一段话:“那些高高地戴着官帽、腰上拖着长带子的人,看那气度不凡的样子,很像是有能力辅佐国家的重臣,可当真能够建立伊尹、皋陶那样的业绩吗?……看他们坐在大堂上的傲慢的样子,骑着高头大马时得意忘形的样子,美酒喝得醉醺醺的,油腻美味吃得饱饱的,哪一个不是看起来高不可攀,使人敬畏?又哪个不是些外表像金玉、里面像破旧棉絮的人呢?”
  李:对。按理讲,自己职位越高,应变得更有理智、更讲道德,但恰恰相反……职位升高后,除了能更清楚看到、更大胆利用改革过程中的政策漏洞,贪婪地掠夺国家与社会的财富,还能做什么?……不能说我对自己的行为没有进行过反思,没有诅咒过。但就是反思着、诅咒着,信念仍在一点点地丧失着,就像从山坡上滚下的战车,想停都停不住……
  
  李:(停了一会儿接着说)其实,改革开放以来,像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工资收入看起来并不算太高,但在住房、用车、医疗、招待、出国及其他活动交往中享受到的待遇,绝大多数人是达不到的。组织和人民给予我们的确实不少,应该知足。为什么我们就看不到这些,还要运用权力拼命攫取?我想,是不是跟现在社会缺乏“廉政光荣”的环境有关。廉洁成了一些人茶余饭后的笑料。无论是我做秘书还是做局长,我都看到过、接触过这样一些人:他们因为廉洁,不仅生活条件得不到改善,工作上得不到重用,反而还遭到有些人的奚落、责难、孤立和排挤。廉政典型成了“苦行僧”。相反,一些贪官,当然包括我在内,口碑不好,举报信不断,却能一次次逃过党纪国法的追究,还被认为是有能力的干部……这种现实让我怀疑,究竟是我有了病,还是别人有了病,甚至是这个社会有了病……进而得出了错误的判断:笑廉不笑贪已成为社会普遍现象了……
  乔:就这样,内心受着折磨,信念一点点地丧失了。
  李:(李真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依然红红的。)
  我们不得不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党培养李真多年,为什么他竟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丧失了信念?
  在上世纪50年代,刘青山、张子善被执行枪决前,当有人提出是否给刘青山、张子善一个改造的机会时,毛泽东主席斩钉截铁地回答:“正因为他们的地位高、功劳大、影响大,所以才要下决心处决他们。只有处决他们,才有可能挽救20个、200个、2000个、20000个犯有各种不同程度错误的干部。”
  也正如毛泽东所希望的那样,严惩刘青山、张子善确实整整教育了一代人。这一代人中就包括李真的父母。李真的父母都是建国前参加革命。建国后,两位老人严于律己,忠于职守。李真的父亲离休后,自愿到一个贫困农村扶贫。富裕起来的农民,拿着钱到他家表示感谢,却被老人婉言谢绝。李真的母亲,在职时,舍小家为大家;离休后,尽管离休费不多,还为下岗职工踊跃捐款……可以说,包括李真的父母他们那一代人,绝大部分坚守住了共产党员的信念,保持了高风亮节。
  但作为党新时期培养起来的干部李真,参加工作不长,可以说没有刘青山、张子善的贡献,换句话说,连“腐败的资本”都没有,却犯下了超过他们的罪行。
  环视一下我们的周围,我们的确还可以看到这样一种现象:一些年轻干部,甚至某些部门和行业的刚参加工作的个别职员,他们身上就已显现出堕落的迹象,抽名烟,喝名酒,穿名牌,开好车,泡小姐……
  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改革开放后,我们党惩治腐败的力度越来越大,却没有出现上世纪50年代的效果,而且职务犯罪还呈现年轻化趋势?
  乔:现在犯罪有趋低龄化的趋势,你认为“催化剂”是什么?
  李:享乐主义。
  乔:主要是指什么?
  李:片面追求吃、穿、用、行、玩的物质享受和感官刺激。
  改革开放后,我们在开放的过程中,引进了国外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外资,也带来了享乐主义。享乐主义的要害在于放弃甚至贬抑精神的超越,而将基本需求扩张为无限的欲求。哲学博士卢风认为,享乐主义者,吃,意不在营养卫生,而在口味,甚至意在通过排场而显示其高贵的身份;穿,意不在保暖护体,而在通过名牌炫耀自己的富有……而且这种对享受和感官刺激的追求没有限度。
  乔:从你的经历看,享乐主义带来的是什么?
  李:精神日趋空虚,并且常常陷入一种折磨和焦虑不安之中。
  乔:具体地谈谈。
  李:正如我前面给你讲的,秘书虽表面无权,但实际上也有一定的权力。从秘书到局长,你要处理人、事、财等,可以说,在处理中,你会看到政策的许多缝隙,你不可能不因私利不动心……有时铤而走险,有时犹豫不决,有时也想断然拒绝……初做秘书时,虽然凭良知生活很累,也很清贫,但是活得踏实……以后呢,权力一大,面对别人送到口的“肥肉”,包括钱、女人、千奇百怪的礼品、房子等也常常动心……其实一动心就烦恼,就陷入焦虑不安之中……
  乔:有人讲,信念不自失,惟人自失。你认为呢?
  李:是这样。内因在自己。
  乔:西方人把权力比做贪婪、狡猾和无法逃避的兽。总结你的教训,你认为如何才能纯洁操守、坚守信念?
  李:一个人有权之后,最怕的就是失去监督。自觉接受监督就能时时矫正自己的脚步,也就保证了自己党性的纯洁。过去就是没人对我监督,说穿了就是没人敢对我监督。还有就是,要主动遵守各项制度。如果你能真正遵守了制度,你就能始终走到正道上。
  乔:现在为什么这么看重制度?
  李:说句实话,以前的环境太宽松了,我一直觉得不遵守制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从进了看守所,与形形色色的罪犯同居一室,赤裸裸的争夺、以强欺弱,时时刻刻威胁着我。如果没有监规,身单力薄的我,想抢到饭吃都困难,能不能生存下来,更是个未知数;失去了自由后,我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动不动就想跟人吵架。我面对的都是外地的在押犯,如果没有严厉的监规,触犯众怒的我,恐怕早就被他们打死了。同样,如果办案人员不按法规办案,对我刑讯逼供,我又怎么能撑得了108天不开口讲问题?两年多的监禁生活,使我真正体会到,制度是约束,更是一种保护。它约束的是你的私欲,保护的是你的生存权力。
  乔:行使权力时如何克制私欲?
  李:首先要认清权力姓“公”不姓“私”。权力一旦姓“私”,那个“兽”就向你张开了口。至于什么时间“咬”你,那就要看情况了。从我自身看,受私欲影响,错误地认为“权中自有黄金屋,权中自有颜如玉”;在其他人来看,无论是当时求我办事给我送礼,还是事后揭发我,也没有逃出一个“私”字。我相信,我不被两规、逮捕,就没有人敢揭发我,并说“李真收了我的礼,给我帮忙弄了个厅长、书记、县长、处长,或者说李真收了我的礼,不给我办事”。再退一步来说,他们中有些人如果知道我能出去,出去后还要复位,那又是什么情况呢?肯定会有人要表现出宁死不屈的样子。可现在不行了,墙倒众人推呀……很多人非常自私,当他想利用你的权力时,他可以给你送钱、送金银珠宝,甚至把肉体、灵魂给你,一旦你失去权力,尤其是对他不利时,他会立刻砍断恩义这条纽带……权力一旦姓了“私”,毁了别人,还会毁掉自己。
  古人把“公”、“私”两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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