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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宝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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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满江半信半疑:“真的吗?”

“这不是没法子吗?试试吧,但愿老天爷能助郑大人挨过这一关!”

林满江用力地点点头,张仰山继续把墨涂在伤口上。涂得差不多了,张仰山让林满江把剩下的宣纸全都浸上水。

这回林满江明白了张仰山的意图,他端来一盆水,把宣纸浸入,然后递给张仰山。张仰山把浸了水的宣纸敷在郑元培的伤处,宣纸立刻被吸住了,鲜红的血和黑色的墨渗过来,就如同大写意的中国画。

两人配合着把宣纸全糊在了郑元培的伤处。不一会儿,几十层沾水的宣纸裹在郑元培的身上,就像打了一层石膏。

林满江凑过去好好看了半天,忽然兴奋地叫起来:“掌柜的,这血还真止住了!”

张仰山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天助郑大人啊!”

两日后,张仰山带着邦元培回到家中,从太医院请来为郑元培疗伤的岳太医盛赞张仰山的止血招数儿,岳太医说:“张掌柜啊,我查了《本草纲目》,那上面说‘墨,气味辛,湿,无毒,主治吐血、流鼻血、妇女崩漏、小产后流血不止’。李时珍是万也想不到您拿墨治起了刀枪伤,您当时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请不到郎中啊,要是当时有您岳太医在,不就没有这一出了吗?”张仰山说的是大实话。

“据我所知,早在三国时期,名家制墨就有加中药这么一说,韦诞在墨里加朱砂、珍珠、麝香,南唐的李延圭是加龙脑、藤黄、冰片和巴豆。张掌柜,我一直没闹明白,这加了中药的墨是写字儿用呢,还是当药用?”岳太医是个爱刨根问底的人。

张仰山回答:“开始还是写字儿用,后来就有人研制出了专门当药用的墨,像胡开文的八宝五胆药墨,里面加犀角、牛黄、熊胆和蟾蜍,这都是名贵的中药,具有解毒止痛、消肿软坚和防腐收敛的作用。不过,只有松烟墨才能止血,油烟墨可不行,因为松烟实际上就是百草霜,它有收敛、止血的功能……得,岳太医,我班门弄斧了。”张仰山转了话题,“这两天郑大人一直迷糊着,叫也叫不醒,该不会……”

岳太医看出了张仰山的担心,宽慰他说:“别着急,郑大人得睡几天呢。”

“得,您尽量用好药吧!”张仰山仗义,为朋友是绝不吝惜银子。

郑元培命大,他在受伤的第四天才苏醒过来。当他看见张仰山、赵之谦站在身旁,很诧异地问:“这是在哪儿?”

赵之谦笑道:“这是松竹斋张兄家,元培兄,是张兄救了你一条命啊!”

郑元培想了想,回过神来,赶紧说道:“感谢张掌柜的救命之恩!”

张仰山直到这时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他轻声说:“醒过来就好,郑大人,你安心在这儿养伤吧。”

郑元培可安不下心来,他急着问:“战事如何了?”

赵之谦手里摇着他那把大蒲扇,不紧不慢地:“嗨!听说八里桥失守的第二天,皇上就带着皇后、妃子和王公大臣跑到热河去了。”

“跑了?皇上不是说要御驾亲征吗?”郑元培瞪大了眼睛。

赵之谦压低了声音:“现如今,皇上的话还能信吗?此一时,彼一时吧!”

郑元培的脸上阴郁起来:“洋人到底还是进了京城?”

张印山叹了口气说:“今儿早上伙计从海淀那边回来,说洋兵迸了圆明园,把能抢的金银珠宝、古玩物件都抢了,带不走的就放火烧,这不,大火都烧了两天两夜了,唉,圆明园、万寿山、香山、玉泉山的宫殿,全毁了!”

郑元培“啪”的一掌拍在炕沿儿上:“怎么会这样!”

张仰山急了:“郑大人,您慢着,别震裂了伤口,您先别想鄢么多,养好身子要紧!”

林满江端上来一碗鸡汤,张仰山接过来,递给郑元培:“您先把这个喝了。”

郑元培凝视着张仰山:“张掌柜的……不,仰山兄,我郑元培这次大难不死,全仰仗仰山兄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我郑元培这辈子若是报不了恩,我的子孙后代也要替我报恩!”

“郑大人客气了,我一个买卖人,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谈得上出手相救?说实话,我当时吓得魂儿都没了,只是随手抄起个木盒子砸过去……哎哟!对了,那个木盒子哪儿去了?满江啊,你把那木盒子放在哪儿啦?”

林满江在外间回答:“我放在客厅里的条儿案上啦,您等着,我给您拿去。”

张仰山对郑元培说:“这小子,胆儿比我还小,当时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一把拉住我,不让我爬出来……”

林满江捧着樟木盒走进来:“掌柜的,就是这个盒子,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张仰山打开木盒,拿出两个卷轴,分别打开,平铺在炕上仔细端详,他突然惊叫起来:“老天爷啊,之谦兄,快来看,这是谁的手迹?”

赵之谦急忙凑过来,不看则矣,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颓然地坐在炕沿上:“我不是做梦吧?宋徽宗和怀素的手迹?”

这一刹那,房间里的人都目瞪口呆。

第二章

张仰山的家在北京城南的椿树胡同,这是京城的一条老街了,始建于明代,乾隆时期的吏部尚书汪由敦和诗人赵翼、钱大昕等都在此居住过,张家由于松竹斋的名气,在椿树胡同也算有一号。

这一天是光绪二十年八月初九,也就是公元1894年9月10日,距张仰山救活郑元培已经过去了三十四年。张仰山的孙子张幼林急急忙忙地从宅子里跑出来,脚下没留神,跨过门槛时险些摔了一跤,张幼林这年十六岁。

街上,繁茂的椿树绿荫如盖,遮挡住了初秋如火的骄阳,张幼林低着头在树下赶路。迎面驶过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厢里坐着华俄道胜银行的主管、俄国人伊万先生和秋月小姐。秋月十八岁,本是南京秦淮河的一个名歌伎,从外埠调入京师的一位高官刚替她赎了身。秋月生得美艳、高贵、典雅,一颦一笑之间透着灵秀、聪慧,还带着一缕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淡淡的忧伤,虽然出自秦淮河,可她身上却见不出丝毫的风尘之气。

马车经过张幼林的身旁,后车轮溅起地上的泥水,溅到他的长衫上。张幼林转身紧走两步,拉住马的缰绳,没好气儿地冲车夫嚷嚷起来:“嗨!你怎么赶的车?”

车夫没长着后眼,心里还挺纳闷,怎么了这位少爷?平白无故的怎么拦我的车呀?车夫上下打量着张幼林,回敬道:“明明是你自个儿低头走路,差点儿撞到我的车上,怎么张嘴就埋怨别人?”

这下儿把张幼林惹火了:“我乐意低头走路,你管得着吗?”

“干吗呀?吃戗药啦?明明怨你自个儿嘛,怎么一说话就横着出来?”

车夫也被激怒了,伸手推了张幼林一把:“你有事儿没有?没事儿就让开,我还要赶路呢。”

张幼林大怒,一把将车夫从马车上揪下来:“我看你是找揍!”

眼瞧着要打起来了,伊万下了马车,拉住张幼林:“这位先生,你为什么打我的车夫?”伊万的汉语说得很流畅。

张幼林不屑地看了伊万一眼:“你是谁?闪开!洋人少管我们中国人的事儿。”

“先生,我警告你,如果你还想打我的车夫,我就要到衙门里去告你,我劝你还是少找麻烦!”伊万不想在这儿耽误时间。

张幼林冷笑道:“别以为你是个洋人我就怕你,实话告诉你,惹急了大爷,我连你一块儿揍!”

“你敢!简直无法无天,我要喊人了。”伊万也被激怒了。

张幼林毫不示弱,一把揪住伊万的衣领:“我早看你们洋人不顺眼了,今天我……”

张幼林刚要动手,马车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住手!”秋月掀开布帘走下马车。

张幼林抬头一看,顿时被秋月的美艳、高贵惊呆了。

秋月看见了张幼林长衫上的泥点,嫣然一笑,和风细语地赔起了不是:“这位公子,真对不起,我们弄脏了你的衣服,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回府上把脏衣服换下来,我们拿去洗,洗好了给你送回去。”

“那……那倒不必,还是这位小姐明事理。”张幼林目不转睛地看着秋月。

秋月依然微笑着:“我们可以走了吗?”

半晌,张幼林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哎,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秋月,你呢?”

“我叫张幼林。”此刻,张幼林特别想和这位美艳绝伦的小姐多说几句,没话找话地问道,“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五百年修得同船渡,今日我们能够相遇,这就是缘分。”秋月回答得很痛快,“再会!张幼林。”

“再会!秋月姐。”

马车走了,张幼林怔怔地站在原地,注视着秋月美丽的身影渐渐地在远方消失,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一个少年第一次被异性所触动,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依恋和惆怅……张幼林没有想到,在未来的岁月中,自己的命运注定会和秋月发生某种关联。

伊万二十多岁,是位绅士,他出身于俄国贵族家庭,举止优雅。刚才虽然被败坏了兴致,但很快调整过来,他殷勤地问道:“秋月小姐,我们今天可以共进晚餐吗?”

秋月有些为难,她转过头去,透过马车的车窗眺望着远处:“伊万先生,真不好意思……”

“又是因为杨大人?”伊万看着秋月,话里带着明显的醋意。

“是,我稍后要去见他,所以晚餐恐怕要改日了。”

“那好吧,只能怪我们认识得太晚了!”伊万感叹着,“不过我不太明白,既然你跟杨大人是好朋友,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在俄国有很多人是这样的。”

秋月转过头来:“可在中国不行,杨大人刚刚调到刑部,如果传出去和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子来往,弄不好是会丢官的。”

“所以你想让别人知道你是和我在一起?”

秋月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伊万耸耸肩:“你们中国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不过,你是一个我欣赏的女人,能被你选中做挡箭牌,我还是感到很荣幸,中国有句话叫‘别人偷驴,你拔橛’,能用在这吗?”

“不能!”秋月的回答带着明显的不悦。

张幼林来到了琉璃厂,急匆匆地向自家铺子走去。

松竹斋里,已经是大伙计的林满江正愁眉苦脸地应酬来要账的潘家伙计,他这时已经五十多岁,头发都花白了。

潘家伙计也是一把的年纪,他近乎哀求了:“您可别为难我这个当伙计的,我们掌柜的说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上批货的银票带回去,我求您了!”潘家伙计就差给林满江跪下了。

林满江为难地说:“最近松竹斋的周转确实有点难,您回去跟潘掌柜再多美言几句,就说,冲着祖上两百年的交情,也要相信松竹斋决不会赖你们的账。”话是这么说,可这笔银子到底啥时候能结给潘家,林满江着实心里没底。

这时张幼林走进了松竹斋。

“我叫您林爷爷了,看来我今儿是一个大子儿也拿不回去了,要是这样儿,下批翰林院用的货我可就不往您这儿送了。”潘家伙计的话里软中带硬。

“那你就直接送翰林院去吧,看那儿给不给你银子。”张幼林一副纨绔少爷的派头瞟了一眼潘家伙计,急着问林满江:“我叔儿呢?”

“他没来呀。”

“那他上哪儿了?”

“掌柜的要上哪儿,他不言语,我这当伙计的能问吗?”林满江的回答透着满腹牢骚。

“我妈让我找他回去。”

“呦,老爷子的病好点儿了吗?”林满江心里一直惦记着老掌柜张仰山。

张幼林还没顾上回答,张仰山的孙子,现任掌柜张山林的儿子张继林进来了,张继林比张幼林大一岁。

张幼林赶紧问:“继林,你爸爸呢?”

“我爸爸,我爸爸……”张继林支支吾吾。

张幼林急了:“快说啊!”张继林趴在张幼林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走,赶紧找他去!”林满江还要再问,张幼林拉着张继林已经匆忙跑出了大门。

潘家伙计见跟林满江实在是要不出银子,只好作罢,他低着头,沮丧地走出了松竹斋。潘家伙计心里窝囊,走着走着,抬起手来自个儿抽了自个儿一个嘴巴:“我真他妈的没用!”

这一切被茂源斋的大伙计庄虎臣看在眼里,庄虎臣从茂源斋里出来,紧走两步追上潘家伙计:“我说,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啊,能把咱爷们儿难为成这样儿?”

“虎臣兄啊,真不好意思,让您瞧见我现眼了。”潘家伙计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瞧见您刚从松竹斋出来,能有多大的事儿呀?得,当哥哥的我请您喝酒去,给您顺顺气儿……”就这样,庄虎臣把潘家伙计拉走了。

张幼林在帅魁轩蛐蛐馆门口堵住了二叔张山林,张山林刚赌输了上午设的局,正琢磨着到哪家馆子好好吃一顿冲冲晦气,被张幼林不由分说地拉回了家。

老爷子张仰山半躺半靠在卧榻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劲儿地咳嗽。

张幼林的母亲张李氏关切地给老人捶着背:“爸,我让幼林去叫山林、继林父子了,他们马上就到,您别着急。”

张仰山吐出一口痰,喘息了一会儿,瞧着儿媳,带着歉意说:“幼林妈,张家可真是对不住你啊!”

“爸,这话您说哪儿去了?”

“唉,你就让我说吧,再不说,怕是就没机会了!梦林走得早,你年纪轻轻的拉扯幼林,伺候完了梦林妈又伺候我,我是想起来就心疼啊,唉,我真恨不得早点儿……”

“爸,您要是这么说,就是没把我当咱张家的人。”张李氏给张仰山端了杯水来,让老人漱了口,接着说,“侍候公婆是媳妇的本分,梦林他把我们娘儿俩撇下了,可咱这一大家子谁不照顾我们?这是多大的福气,儿媳可是知道的!爸,您要是真心疼我,就安心养病,只要您硬硬朗朗的,就比什么都好。”

“幼林妈,我如今还有一件事,得要你答应我。”张仰山恳切地望着张李氏。

“您说吧,爸,但凡能做到的,我都答应您。”张李氏的眼睛里涌上了泪水。

张仰山直视着儿媳,一字一顿地说出:“好!我要你,等我过去之后,把这个家,还有松竹斋,接掌过去!”

张李氏一惊,赶紧跪下,眼泪夺眶而出:“爸,您说这话可要吓死儿媳了,您这病过两天就没事儿了,您肯定能长命百岁……”

“你的孝心我明白,可我这身子骨儿……我心里有数儿。”张仰山喘息着,“我想你是知道的,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咱们松竹斋这块招牌,我不过才活了六十多年,它可是有两百年了,咱张家几代人的心血,最后就成了这块匾啦!要是梦林还在,我也就不操心了,可山林这样子……他的心思就不在这儿,继林和幼林又都没成人……唉,老张家这副担子,就只能托付给你啦!”张仰山说着给张李氏作了个揖。

张李氏泪如雨下:“爸,儿媳无德无能,但就算拼上一条性命,也一定不让松竹斋断送在晚辈们手里;继林、幼林都是懂事的孩子,二弟也会帮我,您就放心吧!”

“有你这话,我就踏实了。”张仰山欣慰地闭上眼睛休息。

张李氏悲伤不已,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泪。

这时,张山林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张山林进了门没看父亲,而是先去找嫂子的眼神。幼林、继林跟在他后面也进来了。

张李氏赶紧招呼:“二弟,快来,爸等着你呢!”

张山林这才探头看了看垂危的张仰山,有些不知所措,张李氏把他让到卧榻边。

张仰山睁开眼睛,看了看张山林,目光垂下,停在张山林的手上不动了。

张山林顺着父亲的目光往下一看,蛐蛐罐还在手里,心里不禁一阵慌乱。张李氏接过蛐蛐罐,嗔怪地看了张山林一眼,把罐放到一边,连忙打着圆场:“爸,您瞧把二弟给急的,手里拿着东西都忘了。”

张仰山无奈地叹了口气,半晌才开口:“幼林,扶我起来。”

张幼林赶紧上去,把爷爷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张仰山运了一口气,缓慢地说:“今天把你们都叫来,你们心里可能多少也有点儿数,我是要把家里的事儿交代了。”张仰山吩咐继林从卧榻下面的暗柜里取出了那个雕刻精美的樟木盒子,讲述了这两幅书画的来历。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只有张幼林提出了一个问题:“爷爷,这真是宋徽宗的手迹吗?”

“问得好,如今,恐怕只有宋徽宗赵佶再世,才能分得清哪些是他亲笔所作的‘宣和体’,哪些是翰林图画局代笔染写的‘院体’了,后来的人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果没有定论,就一概都箅作是徽宗的宣和体,这幅《柳鹆图》就是如此,它和怀素和尚的《西陵圣母帖》,均为稀世之宝,是多少大家、皇族梦寐以求之物啊,你们能拿在手上,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张仰山环顾众人,“刚才我跟你们讲了这两幅书画的来历,你们要记在心里,并传示于子孙。”

“那您后来就再没见过郑大人吗?”张幼林好奇地问。

“元培兄转战南北,一开始我写过几封信,但三十多年过去了,从未见到他回信,只是听说,他随僧王爷去了山东剿灭捻匪,后来僧王被俘被杀,他的部下因而七零八落,算是再没有这一支了。再后来,之谦兄从老家得来消息,说郑氏一族几乎惨遭灭门!只有个孙女,被奶妈偷着带走了……唉!元培兄一世英雄磊落,精忠报国,他万万不该落得如此下场啊!”张仰山叹息着,眼光落在两幅字画上。

张山林看着父亲问道:“爸,您让我们看这两幅书画,有什么要嘱咐吗?”

“当年我和郑大人同时得到的这两件国宝,我曾请他任选一幅作为纪念,但郑大人坚辞不受,声称救命之恩已经难以为报,岂敢再打书画的主意?”

“爸,我会好好保管的,您放心吧。”

“我说让你保管了吗?你这个人整天提笼架鸟,斗鸡走狗,今后恐怕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把这两件宝物交到你手里我还真不大放心,指不定哪天就被侏送进当铺换了银子。”张仰山语词严厉,他接着呼唤儿媳,“梦林媳妇……”

“爸,我在这儿。”张李氏走到卧榻边。

“跪下!”张李氏连忙跪下。

张仰山抚摸着樟木盒子说:“从今以后,这两件宝物由你来保管。”

“爸,这可使不得,我一个妇道人家,担不起这种大事。”张李氏有些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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