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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他那样得罪了墨镜女,墨镜女还同意雇佣他。
    怪不得变态女死乞白赖的要拿皮鞭揍他……
    想到这个,李英俊又郁闷了,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酒店。
    没想到张挺还在门口,靠着车等着。
    一看见李英俊出来了,张挺一愣,立刻迎上去,左看右看,从脖领向里看,撸起李英俊袖子看,就差没把他扒光看了。
    “英俊哥,你没事吧?”
    李英俊心情很不好,摆了摆手:“我没事,我走了。”
    “英俊哥,我送你啊。”
    “不用了。”李英俊继续向前走,走了几步,头也不回的说:“张总,这套衣服明天我洗干净了送到你们公司。”
    “‘你们公司’?英俊哥,别介,你得想开点,以后的路就好走了,不就是……”张挺跟着李英俊唠叨。
    李英俊伸出又粗又长的胳膊向后一拦:“还有洗牙洗澡理发的钱,算我先欠着你的,有了再还你。”李英俊还是不回头,落寞的走入了夜色中,只留下张挺的叹息在晚风中飘零。
    破公司,爱谁干谁干吧,我怎么也不能比“死去的李英俊”还不如吧?李英俊边走边寻思。
    刚到门口,刘姐又过来了,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儿异样,李英俊对她笑了一下:“刘姐。”
    刘姐脸慢慢红了,两手搓着,两脚扭着:“英俊哥。”
    李英俊说:“刘姐,有啥事?”
    刘姐一拍大腿:“忘了,你快进屋看看,大乐带着四个孩子跟那儿哭哪!”
    “啊?谢谢你啊刘姐,我马上进去。”
    李英俊心急火燎的冲进了屋,果然跟刘姐说的一样,一窝五个孩子哭着抱成一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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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无论是全身还是零碎都没卖
    大乐一边哭,还不忘了呵斥:“我就那么一说,你们跟着嚎什么?净添乱!”
    “明明是你先哭的。”二乐边哭边说。
    “就是。”三乐把鼻涕摱了大乐一身。
    四乐抽抽噎噎:“爸爸如果被买了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哇……”五乐什么都不懂,就是跟着瞎哭。
    这当儿,李英俊从门后进来了,风度翩翩,衣冠楚楚,如果叼根烟戴个礼帽披个风衣挂个白围脖就和传说中的许文强差不多。
    五乐第一个冲过去,抱住李英俊的大腿:“爸爸爸爸!”
    二乐和三乐接着扑过来,对李英俊上下查看,然后喜极而泣:“大乐骗人,爸爸没有被卖!”
    李英俊说:“卖什么?”
    四乐继续哭:“你们真傻,爸爸没有整卖,不会零卖吗?听说有买腰子买眼睛的!在肚子上划个口子就把下水卖了。你看爸这身衣服,没卖的话哪卖得起?”
    二乐和三乐这时候也觉得不对劲,重新开始哭:“爸,你别卖自己,要卖卖我们吧。”
    “下水……”李英俊听的毛骨悚然的同时更迷糊了:“你们别哭,我都被你们搞糊涂了,我卖什么了我?”
    五乐说:“大乐说,爸爸被骗骗了,出去卖卖了。”
    李英俊脸一下子更红了:“胡胡胡胡胡说。大大大大大乐,你你你你你怎么给他们说这个?”
    大乐说:“心虚了?”
    二乐说:“我才发现,爸的脸很红。”
    三乐说:“刚才更红了你发现没有?”
    四乐说:“还有点浮肿。”
    五乐说:“爸爸的身体坏了。”
    大乐“嘁”了一声,狠狠的抹擦了一下眼泪,大声呵斥:“他坏个老六!睡觉睡觉,你们都去睡觉!”说完用哭红的眼睛狠狠剜了李英俊一眼,把五乐丢上床去。
    “还有,谁也不许跟别人说爸今晚的事!”大乐叉腰对着乖乖躺下的二三四五乐下达命令。
    二三四乐都点头,五乐说:“为什么?”
    大乐说:“就你话多!丢人!”准备上床。
    李英俊怔怔的看着几个孩子忙活,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个“丢人”是对他说的。
    他又跑到大乐床下,捅大乐后脊梁。
    “大乐,大乐。”
    “干吗?”大乐身都不转,手伸到背后直接把李英俊的手指拨拉开。
    “大乐,大乐。”李英俊矢志不渝的捅。
    过了一会儿大乐肩膀一耸一耸的哭起来了,转了身:“爸,你听听他们刚才说的话,你对得起他们么,咱们人穷,也不能做那种事儿啊,这让这里的人怎么看我们啊?”
    李英俊手足无措了:“大乐,你有话好好说,别哭啊。”
    “那个张二狗,是,有钱了,可是这里边儿的人提到他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我不乐意爸也被人那么说。”
    李英俊噗哧乐了,原来张挺叫张二狗。
    大乐哭的更加伤心了:“你还笑,到时候我和二乐他们都抬不起头了。”
    李英俊双手抓住大乐的肩膀,心里边儿感慨了一下这个小膀子的瘦削,深吸了一口气:“大乐,爸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良知违背道德的事情。”
    “嘁,你就赖吧。”
    “大乐,你怎么不相信爸呢?”
    大乐不吱声,上上下下的看李英俊这身行头。
    “大乐,咱家就你最大,你也知道,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身上就不会一分钱都没有,信不信由你吧,我得洗衣服去了,这是跟人借的,明天还得还呢。”
    脱完了衣服,李英俊重新换上了破衣服,心中很失望,但更多的还是自责。他拿着一堆衣服,茫然的环顾四周,没有水,没有肥皂,甚至连个盆他都找不到。
    李英俊垂头丧气的蹲在外面。
    一盆水出现在他的面前。
    大乐从他手里把衣服拿了过来放在水里揉啊揉搓啊搓:“没有肥皂,将就吧。”
    “哎哎。”
    大乐不时抬头看李英俊,过了一会儿忍不住了:“其实也没什么,说到底你都是我们的爸爸。”
    “大乐,不是这样的。”李英俊用了几秒钟以他非凡的概括总结能力提炼了关键内容,又以谨慎的语言使大乐明白今晚的真相:“很多错误是因为想当然才发生的,我一直以为张挺在的公司是个正规的公司,他这样捯饬我也是为了公司形象,没想到是这样的,所以一看不对劲我就跑回来了。”
    说完李英俊咧嘴笑了一下:“你爸一米八的大个,一般人也拦不住我。”
    大乐说:“那好吧,暂时相信你。”
    大乐又问:“爸,你的脸怎么红了。和以前不一样,不是热的。”
    李英俊说:“喝了点酒。”
    大乐凑过来,呼哧呼哧闻了几下,摇头:“不对,喝酒了应该有酒气,你没有酒气。你的脸还有点肿。”
    李英俊说:“我,我……”
    大乐说:“爸,你被人打了吧?”虽然他问的很平静,但是眼圈又红了,把两只细胳膊从水盆里捞出来,嘴瘪了瘪,还没等李英俊说话,就哭了:“爸,以后我们长大了给你报仇。”
    李英俊说:“报什么仇啊,大乐,不是别人打的,是爸自己打的。我也觉得丢人,就狠狠煽了自个儿几个巴掌。”
    大乐“嘁”了一声外加翻白眼:“爸,你怎么这么缺心眼儿啊。”
    李英俊早就适应大乐这种语言风格上的突然转换了,讪笑了两声:“打了心里能好受点。明天你得跟二乐他们好好说说,你看把他们吓的。”
    大乐说:“我哪儿知道,我就问张大爷你那个名片,他一看上面的字,就问你是不是也出去卖了,二乐他们就听见了。他们又不懂,以为是把你切零碎了卖呢。”
    “切零碎……”李英俊背后凉气一丝丝的,眼前浮现出一片片猪肉挂在铁钩上的场景。
    大乐说:“你放心吧,这几个孩子鬼着呢,你回头看看。”
    李英俊一回头,四个脑袋挤在床后边。
    二乐说:“爸爸真的没卖。”
    三乐说:“嗯。”
    四乐说:“都是你们啦,太大声,被发现了。”
    五乐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大乐怒目而视:“去去去!哪有事哪到!半夜了不睡觉干吗?给我睡觉去!”
    李英俊把衣服裤子拧干,正要搭在外面,大乐一把抢过来,走进屋挂在床头:“别搭在外面,被偷是不会,万一哪个孩子调皮把扣子什么的拽走就完了。”
    那几粒小扣子亮闪闪确实很扎眼,还有那个皮带扣泛着微微的柔柔的银光。
    大乐指着衣服对还没睡觉的几个孩子说:“你们都不许碰这件衣服,它不是我们的东西。尤其是你,五乐,你就喜欢揪东西放到嘴里。”
    五乐对着扣子吸吮着手指,不情愿的点头。
    “好了,从现在开始都睡觉,谁出声我打谁。”大乐又看李英俊:“爸,你也睡吧。明天把这身衣服还了,把你那套拿回来,跟他说好,洗牙洗澡和剪头的钱,我们以后有了就还他。”
    李英俊说:“大乐,你说的对。所以明天我去还他衣服。但是……”
    “但是啥?有屁快放。”
    “我花钱买的那套,被他扔了。”李英俊自知理亏,声音压到了最低。
    “啥?”
    大乐的声音震得李英俊耳朵嗡嗡的。
    二乐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大乐,你好吵。”
    三乐把头埋在脏被单里。
    四乐哼唧了一下,很不满。
    五乐突然坐起来:“大乐出声,打打,打打。”然后又突然躺下,呼呼大睡。
    大乐像个大人一样叹气,扳着手指头算:“你出去了一次,花掉一百多;让你管钱几天,又把剩下的钱都花没了;这次出去,不但衣服丢了,还欠了人家好多钱。”
    也就是自从李英俊到了这个家以来,资产以极快的速度保持负增长趋势。
    李英俊愣头愣脑的站在那里。
    “爸。”大乐无奈的看着李英俊:“我看算了,以后你还是在家里呆着吧。还有啊,明天你也别去还衣服了,你告诉我地方,我去。”
    言外之意:你再出去一次,还不定欠人多少钱呢。
    于是李英俊又成了除了摞报纸以外什么事情都不做的闲人。
    “奋斗的雄心虽然受到打击,但这种激情不会被扑灭。一个人对社会的价值,不是以他拥有的财富来衡量。我可以贫穷,但是不能因此而宣告失败!更不能退缩!”
    李英俊翻着报纸,看着小编寄语大声朗诵,热泪盈眶,心潮澎湃。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赚不赚钱无所谓,关键是要有用处。”
    李英俊走到老张头屋里。
    “张大爷。”
    “英俊啊,你可别跟狗子学坏啊。”
    “哪能呢。张大爷,把您老写方子的毛笔和墨水借我行不?”
    老张头疑惑的看着李英俊。
    “英俊啊,你要干吗?”
    “写点东西。”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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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教育救国
    李英俊从老张头那里拿了一支秃笔和一丁点儿墨水,走到刘姐屋里。
    “英俊哥。”刘姐很热情,很腼腆,“昨晚那身衣服怎么不穿了?都认不出来你了。”
    李英俊说:“刘姐,你家有木板儿吗?”
    “有啊有啊,你等着啊,多大的?”
    李英俊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就行。”
    刘姐边从一堆破木片中拣,一边问:“是不是补屋顶啊?我这里还有点油毡纸。”
    李英俊说:“不用,刘姐,板儿上有钉子,你别扎了手。”
    他带着从老张头那里拿的一支秃笔和一丁点儿墨水,还有刘姐那里拿的一块木板儿,走到大傻屋里。
    “兄弟,你这儿有煤渣吧?”
    “啊,干吗啊?”大傻问。
    李英俊看着屋角的一堆没完全燃烧的煤渣:“有点儿用,能给我点儿不?”
    “行啊,你拿吧。”
    李英俊一只手拎着一小袋煤渣,另一只手拿着墨水瓶,胳膊夹着板子,嘴里叼着笔回家了。
    ………
    李英俊蹲在门口,把报纸裁成一块一块在上面鬼画符,昨天刚刚露出了白皙英俊真面目的脸现在墨迹斑斑。
    李英俊说:“老张头真抠,墨水浅的像清水,害得我还要磨碎点儿煤渣往里兑。”
    大乐已经懒得搭理他了,只要不出去惹事儿,怎么都行。
    李英俊做完了自己的事情,站起来晃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对着五个孩子说:“明天晚上你们不要出去了,爸爸有事情。”
    二乐说:“是不是又可以吃白米粥了。”
    三乐说:“还有肉包子。”
    四乐说:“又没下雨,吃什么白米粥?”
    五乐流出了口水。
    大乐说:“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告诉你们,别说下雨,就是下砖头,家里也没有白米粥吃。”
    李英俊说:“大乐说的对,爸爸有事,跟吃什么没有关系。”
    四乐说:“晚上不出去,我就不用去排队要花,那我明天白天可以不出去,大乐不让爸爸出门,我可以看着爸爸。”
    第二天,李英俊拉着四乐,先是用昨天晚饭剩下来的若干粒米饭把写着几个大字的报纸贴在了门顶。
    “爸,这是什么字?”
    “子弟学校。”
    教育救国,不,教育兴家。
    这个名字李英俊想了很久,最后才大笔一挥,颇为潇洒的一蹴而就。
    叫“乞丐学校”和“贫民学校”都不合适,好像只能教出来乞丐一样,事实上办学的目的,不就是要让这一片的孩子们摆脱自己很黯淡的未来吗?
    李英俊看着“匾额”,满意的点点头。
    …
    “刘姐,你家小丽有六岁了吧?要不要学点什么?今天晚上子弟学校就开学了,这是课表,你让小丽去听听呗?”
    “这……英俊哥,你会讲么?”
    “再不然你也跟着听听?”
    “我都这么大人了,多害臊啊,行,谁不去我也得让小丽去。”
    李英俊说:“谢谢啊刘姐,你家小丽白听就行,谁让你对我好呢!”
    “张大爷,您孙子多大了?我办了个子弟学校,您看看课表,咋样?”
    “这是你写的?行啊,英俊,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写字儿?”
    “啊……这个,我在老家上过点儿小学,也都忘了差不多了,这不天天叠报纸,又有点想起来了,左右都是没事,寻思教教这里的孩子。”
    “那我可不能打击你的积极性啊,小闯回来了我就让他过去。”
    李英俊说:“谢谢啊张大爷,你家小闯白听就行,谁让你救过我的命呢!”
    “大傻哥,小傻呢?”
    “要饭去了,还没回来呢。”
    “兄弟,你想不想让小傻念书。”
    “想啊,就是没钱,哪个学校收?”
    “你要真想就行,我教他!”
    “你?你也不比我大傻聪明多少啊你。”
    “你让小傻听听看呗,等他回来了让他晚上找我去。”
    “那行吧。”
    李英俊说:“谢谢啊兄弟,你家小傻白听就行,谁让咱哥俩感情好呢!”
    四乐跟着李英俊跑了所有的屋子,一直仰着头看李英俊散发那个叫“课表”的传单,最后都要带上一句“白听就行”。
    四乐说:“爸爸,你打算让哪个不白听啊。”
    李英俊蹲在墙角,把木板竖在墙边,说:“都白听。”
    四乐说:“那你太亏了。”
    李英俊准备了一块抹布和几块煤渣放在木板儿边上,说:“四乐,这是一种策略,先不要钱,吸引他们让小孩过来听,以后再收。”
    四乐说:“哦,你会讲课么?”
    李英俊把课表挂在木板旁边,说:“当然会了,爸爸什么都会。”
    四乐说:“爸爸吹牛,你不会要饭。”
    过了一会儿,四乐又说:“爸爸,我和大乐二乐三乐还有五乐也能听听你讲课吗?”
    李英俊乐了,把四乐抱起来说:“当然了,谁都不教,也得教你们。”
    …
    大乐他们回来的时候发现房前屋后挤满了小孩,从五六岁到十好几岁,大概十多个,门上边贴着鬼画符,他们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看见四乐坐在地上,正对着一块木板发呆。
    “爸,你又干吗了?”大乐皱眉:“你怎么把他们都招来了?多烦人!”
    二乐说:“四乐,你干吗呢?”
    三乐说:“吃饭吧。”
    五乐爬上了桌子,说:“念条,念条。”
    李英俊说:“快吃快吃。四乐过来,有你们的位置。”
    一家人迅速的干掉了两盆剩面条,李英俊拿起了饭缸,想了想,又放下,指着木板前面。
    “你们坐下。”
    “爸,你要干吗?”
    四乐说:“爸要讲课,二乐三乐你们别闹了,快坐下。”
    李英俊说:“大乐,你坐后面,你个子不矮,要是坐前面就会挡着后面的孩子。五乐,别舔饭缸了,四乐你抱着他。”
    看着几个孩子嘟嘟囔囔的坐在地上了,李英俊才又拿起饭缸,走到门口,把饭缸敲的叮当直响:“现在上课了,进来找地方坐下。”
    李英俊满意的看到地上、自己的床上都坐满了小孩,开始说话。
    “谢谢同学们的到来,我作为子弟学校的创办人,很感动。你们因为父母的贫穷导致无法享受到其他小孩的待遇,没法念书,我开办这个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摆脱这种命运。”
    李英俊注意到有个小孩问旁边的:“什么叫命运?”
    “简单的说,就是让你们掌握一些知识,不能像你们爸爸妈妈那样,一辈子都当乞丐。以后呢,我们除了周六周日,每天晚上都要上课,课程是这样安排的:前三十分钟,讲解语文,中间的二十分钟,上思想品德,接下来的三十分钟,教大家算术。课堂上不能说话打闹,有问题要举手问老师。”
    “老师!”有个孩子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