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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今看:从诸葛亮到潘金莲 -王溢嘉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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糠帧H魅滩蛔∮谩盎骋芍狻比ヌ秸蘸诎抵兴诺恼煞颍肓私馑遣皇谴灾械纳吣В馐侨死唷靶牧椤保≒syche)应有的反应,但《蛇郎君》里的大女儿却看不出有这种反应的任何蛛丝马迹,不过也许正因她缺乏这种“焦虑”与“恐惧”的反应,所以她受到了比赛琪更严厉的打击与折磨,要经过十几年的漫长岁月才能再和她的夫君重逢。

  《美女与野兽》中的父亲与女儿

  《蛇郎君》故事的开头,也让笔者想起《美女与野兽》这个西洋的童话故事:

  一个父亲有四个女儿,最小的女儿最美也最无私,是父亲最钟爱的。当父亲要给四个女儿礼物时,小女儿不像三个姊姊要求贵重的东西,只希望有一朵白玫瑰。为了不让女儿失望,父亲只好到一个有魔法的古堡去偷摘白玫瑰,结果被一个“人面兽身”的年轻人撞见,“野兽”被这种偷窃惹怒,火冒三丈,要他在三个月内回来接受处罚。

  父亲虽然如愿以偿地带回小女儿渴望的白玫瑰,但也透露了这个不幸消息。小女儿觉得父亲闯祸都是因自己而起,三个月后,她坚持自己到古堡接受“野兽”的处罚。当她到古堡后,住的却是漂亮的房间,过的也是舒适的生活。“野兽”爱上了小女儿,三番两次向她求婚,但她都严词拒绝。不久,她从魔镜中看到父亲卧病在床,恳求“野兽”让她回去安慰父亲,并答应一个星期内一定回来。

  小女儿回家后,父亲非常快慰,病也好转。但嫉恨妹妹的姊姊们一再设计挽留妹妹,使她不能如期返回古堡,最后,她梦见“野兽”因绝望而面临死亡,她觉得不忍,于是又毅然地回到古堡。她忘了“野兽”丑陋的容貌,日夜服侍他,并因“野兽”对她的温柔与深情而爱上了他,最后她答应嫁给他。就在这一刻,古堡充满了光芒和音乐声,“野兽”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王子。他告诉她,他因被女巫施法才变成“野兽”,需等一个美人爱上他的美德后,魔法才可破除。于是,两人“从此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由于故事开头的极端类似,笔者认为《蛇郎君》和《美女与野兽》必然有着某种历史的渊源。《美女与野兽》不仅比《蛇郎君》有着更严谨的内在逻辑,也有着更明显的性教诲意涵。美女对野兽原是排斥、抗拒的,但最后却接受了,这种接受有两方面的含意:一是她不能只看一个男人丑陋的外表,而应该去认识他“高贵的内在”;一是她不能只依恋自己清纯的心思,而应该承认自己也有“兽性的成分”。

  爱是高贵美丽的,而性却是丑陋如兽的,在男性沙文主义社会里,如何将一个少女“调教”成既有爱又能性的可欲对象,实在是煞费周章,《美女与野兽》多少反映了这样的社会对一个少女的“期待”。

  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性教诲

  如果我们把《蛇郎君》《赛琪神话》和《美女与野兽》并排而观,可以发现它们有如下的共同人物:一个美丽的少女、一个钟爱她的父亲、一个如兽般或有着野兽嫌疑的青年以及嫉恨这个美丽少女的姊妹。而其情节又有如下的共同架构:在父亲的怜惜与哀痛中,美丽的少女离开父亲,去和那如兽般的青年共同生活,但因姊妹的从中阻扰,而横生一些波折,不过最后又都能克服困难,美丽的少女和如兽的青年终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父亲是发动整个故事的导火线。事实上,如果我们能站在父亲立场来看这些故事,将会产生更深刻的理解:父亲钟爱他的女儿,但女儿一天一天长大,他知道另一个男人必然会来夺走他心爱的女儿,他觉得不忍,但这却是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吞下的一枚苦果。于是在“命运的安排”下,这个男人出现了;他具有令父亲羡慕的某些条件和能力,但也有着令父亲嫌恶的野兽本质(担心他的宝贝女儿在性方面受到摧残)。

  父亲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他犹豫不决,最后让女儿自己作决定。结果女儿选择那个年轻人而去。此时父亲失望了,但他不能说出自己的失望,他强忍泪水祝福女儿。不过心中那股“受女儿背弃”的愤懑还是需要一个出口,于是由依然留在自己身边的其他女儿出面,去阻扰、破坏那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生活。但最后父亲对女儿“永远的爱”战胜了他“暂时的愤懑”,他自动退隐,让女儿和她的丈夫去追求他们独立而圆满的生活。

  从这个观点来看,我们可以说,《蛇郎君》像《赛琪神话》和《美女与野兽》一样,其背后的深意乃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性教诲。在这些故事里,母亲都被有意或无意地抹杀了。李远月只能向女儿暗示,那个来娶她的年轻人,在深夜的床上会变成一条蛇,但女儿对父亲所透露的此一生命真相,却没有丝毫焦虑与恐惧之意,她毅然地要随那如兽的年轻人而去。父亲不知道女儿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孝顺他?还是爱那条蛇?他嫉妒那条蛇,因此当嫉妒姊姊的妹妹去破坏她轻易得到的幸福时,父亲对此一直不闻不问。他的心里似乎在说:“即使这是人生必经之路,但你也不必这么决绝地离开父亲,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在你得到真正的幸福前,你仍必须接受一些考验和折磨。”

  《蛇郎君》和《美女与野兽》有同样的开头与类似的结局,但过程却差异甚大,其间的分野似乎在于“父亲”和“未来的丈夫”在女儿心中的分量,以及女儿对作为性象征之“野兽”的态度问题。一个少女应该让父亲知道,她对父亲不只孝顺,还有依恋。而她对性不只期待,还有戒惧,这样才是父亲心中的“好女儿”。

  《虎姑婆》里的母亲与女儿

  《虎姑婆》故事的大意如下:一位母亲和两个女儿住在山间的独屋里,有一天,母亲因事必须回娘家,便吩咐两个女儿好好看家:“无论什么人来敲门,都不要开门。”当晚,两姊妹提早关门,上床睡觉。不久,姊姊阿金听见敲门声,就把妹妹阿玉摇醒,两人害怕得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外面敲门的声音说:“妈妈回来了,快起来开门呀!”阿金和阿玉走到门边说:“你不是我们的妈妈,妈妈不会这么早回来。”门外的声音说:“因为我怕你们寂寞,特地提早赶回来的。”两姊妹信以为真地开了门,但进来的却是一个满脸皱纹的白发老太婆,她对惊慌的姊妹说:“不要怕,我是你们的姑婆,住在后面一座山里,很久没来啦,今天路过这里,特地来看你们的。”

  两姊妹这时才转忧为喜,阿玉更是高兴,缠着姑婆说东说西的。睡觉的时候,阿玉吵着要和姑婆睡,阿金只好自己睡在另一张床上。半夜里,阿金醒来,听到阿玉的床上传来吃东西的声音,诧异地问:“姑婆,你在吃什么?”姑婆说她在吃生姜,要阿金快点睡。阿金越想越奇怪,固执地也要吃吃看,姑婆只好扔一只到阿金床上。阿金拾起来一看,发现那是妹妹的手指,她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想借上厕所逃走。

  姑婆这时露出虎精的本性,说阿金是它明天的早餐,别想逃。阿金说服姑婆用绳子捆住她的脚,她到厕所就将绳子捆到水缸上,自己则爬到屋外的一棵大树上躲起来。虎姑婆在晓得自己上当后,奔到外面寻找,发现阿金躲在树上,就用牙齿猛啃树干,想推倒大树。此时阿金又心生一计,说她愿意自己下来,但有一个最后的要求,请虎姑婆煮一锅油,因她想将鸟巢里的鸟炸来吃,吃饱之后就会下来让虎姑婆吃掉。虎姑婆答应她的要求,将煮滚的一锅油用绳子吊到树上给阿金。不久,阿金在树上说她要跳下来了,请虎姑婆张开嘴巴。当虎姑婆张开那血盆般的虎口时,阿金赶快将滚烫的熟油从树上倒进虎姑婆的嘴里,虎姑婆惨叫一声,就被那锅热油烫死了。

  一个能幻化成人形的虎精,要吃人似乎不必这么麻烦,这个故事确实有彰显阿金临危不乱、机智应变的用意。但如果我们考虑到整个问题的关键是出在两姊妹违背了母亲的再三叮咛,而开了那千万不能开的门时,我们就会发现它的另一个意涵。

  从精神分析的观点来看,“房间”是女性性器的象征,而“门”则是处女膜或阴道入口的象征。开门纳宾成了引虎入室,妹妹被吃掉,而姊姊也饱受心理的创伤,我们可以说,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性教诲的故事。

  《小红帽》里的母亲与女儿

  这个结论也许像《蛇郎君》一样令人惊讶,所以我们还是举一个西洋童话故事来和《虎姑婆》作个比较,并阐释其空白不明之处。

  《虎姑婆》让笔者联想起《小红帽》的童话故事,这个故事说,从前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最受奶奶的疼爱,奶奶送她一顶红绒做的帽子,她很喜欢戴这项帽子,所以大家都叫她“小红帽”。有一天,妈妈要她拿一块糕饼和一瓶酒送去给正在生病的奶奶,妈妈叮咛她:“在半路上要好好的走,不要跑离大路,不要在半路迷失,或跌倒而打破了酒瓶。”小红帽说:“我会小心的。”

  奶奶住在森林里,小红帽刚走进森林,遇见了一匹狼,这只狼上前和小红帽搭讪,小红帽不知道野狼的邪恶,愉快地和它交谈,告诉它自己就要去探望生病的奶奶。恶狼心里有了盘算,它嘲笑小红帽一本正经地走路,怂恿她到森林深处去摘花,听鸟儿唱歌。于是小红帽走离了正路。

  恶狼则乘机跑到奶奶住的屋门前,假装小红帽的声音咚咚敲门,在进屋后,就一声不响地吞掉卧病在床的奶奶,然后穿着她的衣服,戴上她的帽子,假装成奶奶,躺在床上。

  小红帽在森林里摘了很多花后,才想起奶奶,于是赶快前往奶奶住的房子。当她抵达时,发现门是开的,走到床边,觉得躺在床上的奶奶很古怪,耳朵很长、眼睛很大、双手很粗、嘴巴好可怕。恶狼说那是为了“看清你、拥抱你、一口吞下你”,说着就蹦出床外,把小红帽也吞吃了。

  恶狼满足食欲后,舒服地躺在床上打鼾,经过屋外的猎人听到鼾声觉得奇怪,走进房内发现躺在床上的恶狼,本欲一枪打死它,但想到住在这里的老太婆可能也被它吞到肚里,就改用剪刀剪开恶狼的肚皮,于是小红帽和奶奶都从恶狼的肚子里爬出来。后来,小红帽搬来了很多大石头,填满恶狼的肚子,再将它缝起来。恶狼醒来后,想要跑掉,但石头太重了,结果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弗洛伊德(S.Freud)和弗洛姆(E.Fromm)都曾指出,《小红帽》有性教诲的意涵:“红绒做的小帽”是月经的象征;“不要跑离大路,不要跌倒而打破酒瓶”的叮咛,是对性的危险及丧失贞操的警告。

  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性教诲

  如果我们把《虎姑婆》和《小红帽》并排来看,可以发现它们有如下的共同人物:一个担心女儿的母亲、一个日渐懂事的女儿以及一个危害到女儿安全的兽类(在《虎姑婆》里多了一个更小的妹妹,而《小红帽》里则多了一个更老的奶奶)。它们的情节也有如下的共同架构:日渐懂事的女儿终于必须单独面对某些事情,忧心忡忡的母亲一再叮咛她们“不能如何如何”,但女儿却在一狡猾野兽的欺骗下,违背了母亲的教诲,结果惹祸上身,虽然最后都能化险为夷,但却使他人受到池鱼之殃(妹妹及奶奶),而自己的心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阿金母亲的叮咛:“无论任何人来敲门,都不要开门”,跟小红帽母亲的叮咛:“不要跑离大路,不要跌倒而打破酒瓶”,其实是一样的,那就是“不要丧失贞操”(酒瓶亦是女性性器的象征)。“性”在这两个故事里,都被形容为如同野兽吃人般的行为。

  当然,《小红帽》里的恶狼,很明显的是试图夺去女性贞操之恶男人的象征,但《虎姑婆》里的恶姑婆却是女性,她怎么会是女性丧失贞操的罪魁?要理解这个问题,我们就不得不触及这两个故事更深刻、也更隐晦的另一个意涵。

  在《小红帽》里,小红帽将石头填进恶狼的肚子里,使恶狼重得跌倒致死。她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奇怪而复杂的报复手段呢?肚子里装石头是“不孕”的象征(不孕的妇女亦被称为“石女”),这个故事也有嘲弄男性缺乏女性所具有的生育能力的意思。如果我们能将“虎姑婆”视为“虎”与“姑婆”的浓缩象征,那么就会发现,“虎”代表的是“吃人野兽”,而“姑婆”亦恰是“不孕”的象征(在台湾话里,“姑婆”是“老处女”的意思)。野狼和虎姑婆都是不能生育的,都和含苞待放、具有生育能力的少女敌对,但最后也都受到谴责,因此,这两个故事有强调女性生育之荣耀的意涵。

  我们可以进一步说,在《虎姑婆》和《小红帽》里,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性教诲是:她提醒女儿性的危险,警告她不可随便丧失贞操,但这种提醒也不能矫枉过正,因为,生育能力毕竟是女性值得骄傲的特点,而它唯有透过性始能完成。如何避开危险的性而又保有生育的荣耀,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衷心期待。

  多一种诠释,多一分生命力

  也许有人会说:《蛇郎君》和《虎姑婆》只是讲给小孩子听的民间故事,即使有你所说这么“深奥”的性教诲,也是小孩子无法理解的,甚至是大人意料之外的,它们显然不是这些故事的用意。那么纵然你舌粲莲花,讲得天花乱坠,也是牛头不对马嘴,毫无意义。

  这牵涉到神话和童话故事的起源与用意问题。我们常以为,故事是为了教化人心才编出来的,而忽略了在故事形成过程中,更深层的心理动因。举个例子来讲,为了“教孝”,有人选编了二十四孝的故事,但我们若分析这些故事,就会发现其中有三分之一说的其实是满足口欲的问题,譬如《卧冰求鲤》《孟宗哭》《怀橘遗亲》《乳姑不怠》等。前台大精神科的徐静医师曾说,它们泄露了中国人“口腔依赖型”的人格特质,选编故事的人想到的虽是“教孝”,但却不自觉地泄露了另外的东西,也就是更深层的心理动因——潜意识的内涵。

  事实上,很多故事并非为了我们现在所认同的用意才编造出来的,而是经过漫长时间的酝酿、口传、修改、合并才成形的,它最初的源头恐怕都已不可考。我们有理由相信,《蛇郎君》和《虎姑婆》的历史必然已相当久远,特别是我们拿它们和西洋故事相比较,而发现它们之间竞有着极为类似的结构时,我们就不得不怀疑,这些故事是取撷自广袤的人类心灵的遗产,它们有着隐晦的象征意义。

  以上的分析并非在排斥《蛇郎君》与《虎姑婆》的传统意涵,而是希望能多给它们一种诠释,多增加一分民间故事的生命

《白蛇传》:魅惑与彷徨

  多年前的一个夏夜,笔者到华西街这条充满兽之喧哗的街道,看人杀蛇。一条吐信巨蟒盘绕在槎的枯树上,虽然它只是陈列在某毒蛇研究所市招下的标本,但在华异俗色的灯光下,仍令人惧慎侧目。一个赤裸上身而显现青龙文胸的壮硕男子,从铁笼里勾出一条不知名的毒蛇,绳系于屋檐下。那灰黑的斑纹与死白的腹鳞在空中旋滚,围观者的脸上竟都不期而然地露出古老的惊肃之情。

  我心里突然浮现出儿时在戏里见过的许仙的形貌。

  壮硕男子已摆出便欲杀蛇的态势。我放纵奇想,期待一个斯文男子能穿越此一欲望街市,像穿越时光隧道般,让这条蛇幸免于难,将它放回都市尽处的榛莽中……

  叼着烟、插着腰在华西街围观杀蛇的人,只要经过一个晚上,就可以西装革履地走进歌剧院聆赏《白蛇新传》;但在感觉上,却仿佛走过了千年的心理长夜。它的转折,一如白素贞经过千余年修炼始化为人形。白蛇故事历经数朝演变而终成今日模样,分别代表了心灵、形体与艺术的进化。

  《白蛇传》是个脍灸人口的民间故事,过去议论者众,本文尝试另辟蹊径,引进国人较陌生的社会生物学(sociobiology)及分析心理学(analytic 
psychology),从心灵进化的观点,以分析文学作品的方式,来呈现人类的深层心理样貌。如果说在歌剧院轻歌曼舞中所搬演的人蛇之恋是臻于完美的艺术结晶,那么在华西街俗色灯光下诸蛇的魅惑则恰似此一心灵与文学进化过程中所残留的蛋壳与黏液。它们的杂然并存,提供了我们探索汉民族乃至全人类心灵进化的丰富素材。

  集体潜意识中之蛇族

  蛇是一种令人畏惧、嫌恶的爬虫类,这种嫌惧感似乎埋藏于脑海深处的记忆乱丛中;就像世界各地的酒瘾患者,因脑部受激即会一再出现蛇或似蛇的不安幻影般,它超越时空,执拗地盘绕在人类心灵的某个阴暗角落。

  社会生物学家发现,人类的近亲猿猴对蛇也有同样的嫌惧反应。野生的猿猴看到蛇时,会产生瞪视、退缩、脸孔扭曲、竖耳、露齿、低呜等典型的惧怖与防卫反应。而在实验室里由人类抚养长大的猿猴,生平第一次看到蛇时,也会有同样的反应;但对其他非蜿蜒而行的小爬虫类,则无此反应。这表示,灵长类动物(包括猿猴及人类)对蛇的惧怕与防卫反应,用生物学术语来说,是一种“本能”;用哲学术语来说,是“先验”的;用分析心理学术语来说,则是“集体潜意识”(collective 
unconscious)的浮现,也就是分析心理学之父荣格(C。G。Jung)后来所说的“客体心灵”(objective psyche),它是客观存在的。

  在世界各民族的神话中,有很多都和蛇有关;这些蛇所代表的象征意义,恐非正统精神分析学家主张的是来自个人潜意识的“性象征”。威尔森(E。O。Wilson,社会生物学之父)指出,人类心灵的创造象征与孳生幻想,经常是来自遗传基因所誊录在大脑皮质纹路里的密码,其中有一个密码也许记载了人类祖先和蛇的特殊因缘;在蛮荒、穴居的久远年代里,蛇一直是造成人类受伤与死亡的恐怖敌人,是一个挥之不去的魔影。而与蛇相关的神话故事,是初民调整他们与此恐怖敌人的一种尝试。就这点而言,涉及“种族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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