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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稳忽然把车拐入拥堵的路上,驶不到三十米再也无法前行停了下来。
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或凭借人高马大没人敢惹,或依靠某种帮会为所欲为。
总以为天下之大他就是老大,虽然在某一片地域或是这样。
这种人并不少见,甄稳却是有意要碰碰他。并不是看他不顺眼想要教训一番,实在是有意为之。
现在虽然看不见翟均恒身影,但并不代表他的眼线不在。
此处已远离文书展好几条街,把翟均恒目光吸引在这里,那就等于给文书展留下更多时间。
壮汉敞胸露怀正叼着烟吐着烟圈两眼望天,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之势。
路上车辆移动缓慢,但没有人敢上去和这地痞模样男子理论。
“二宝,揍他。”甄稳向壮汉一努嘴。
憨二宝早已看不惯,甄稳不说他都想上去揍他,闻听揍他开门下了车。
壮汉粗胳膊粗腿莽牛身,比憨二宝高出近一头半,他的目光自然落在憨二宝身上,叼着烟斗嘴角向上翘了翘。
“找不自?”壮汉一脸凶悍,腰后还别着一把尖刀。
有刀的地痞底气壮,自我感觉古代剑客一个样。
壮汉目前就是这样的感觉,刀出鞘天下无人可挡,挡我者死,不挡我者也死。
甄稳没说劝壮汉让开,憨二宝只知道揍他两字。
壮汉伸手去摸刀,刀在胆量在,虽然他人高马大,心中亦紧张。
憨二宝动作比他还快,右拳直奔他的肚子打来。
也是憨二宝仁慈,若是直击胸口,即使壮汉体格魁梧,膘肥体壮,肋骨也会被击断成几截。
壮汉刀还没抽出来,被打的向后一阵急退,撞翻自行车人也随着摔倒在地。
刚才的傲慢已抛到九霄云外,壮汉两手捂着肚子不停打滚,脸色蜡黄冒出汗珠,一时竟然爬不起来。
甄稳也没料到憨二宝这拳如此厉害,他曾见过二宝拳打瘦骆驼,拳打赌场护场,甚至拳打吴四,都没看到挨打的对方如此痛苦。
他却不知,憨二宝内心善良,打那几人都未用多少力气。
打这个壮汉也未用一半力气,只是比打那三个力气稍微大些而已。
憨二宝上去拽住壮汉的腿拖到路边,自行车被他扔到电线杆上,撞的稀里哗啦零件掉落一地。
道路瞬间通畅,路人虽没有言语,却从他们挑起大拇指的姿势,自然对其大加赞赏。
甄稳驱车到了壮汉近前:“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在76号工作,想要报仇欢迎随时前来找我。”
憨二宝上车,甄稳绕道去买了两只李记烤鸡,才回到了76号。
老乔自从甄稳答应给他加薪之后,对他好感顿生。刚刚遇到财务说下月薪水又涨了二十元钱,他心中高兴。
见甄稳车驶了进来,忙上前说:“老乔感谢甄队长,下个月给我们加薪了,我想请甄队长小吃一顿,请您一定给个面子。”
甄稳笑笑:“恭喜,恭喜。好,那我有机会可要打扰一顿,来,这是新买的烤鸡,送你一只。”
“这这我哪能”
甄稳把烤鸡塞在他的手上,开车进到院里,老乔张着嘴暗暗感叹。
李士群正从行动组出来,闻到烤鸡香气忙把甄稳拦住。
“李记烤鸡?”
“当然,这就是你让我给捎带的烤鸡,我的任务完成了。”
甄稳把烤鸡塞入李士群手中,带着憨二宝回到了办公室。
李士群并没有让甄稳给他买烤鸡,他见甄稳如此说,自然明白是免得别人看他白吃。
烤鸡味道的确特别,李士群在办公室里忍不住撕下一条鸡腿品尝起来。
翟均恒一直不敢明处跟踪甄稳,他发现适合跟踪的环境总是没有收获。
刚刚听到眼线汇报堵车之事,不由得眼睛发亮。之后,甄稳去买烤鸡又让他心中忽动。
李记烤鸡店离码头不远,甄稳是不是去那里联络共党?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话颇有道理。以共党不怕死的作风,极有可能再次在那里发布联络消息。
翟均恒人手有限,堵车地方和码头不能兼顾,只好来到丁默邨办公室汇报自己想法。
丁默邨听他言语判断认为极有可能,暗中调人对堵车道路进行搜查。
翟均恒却带人直奔码头寻找线索。
码头上果然又发现几处新帖广告,翟均恒停在一张寻人启事下若有所思。
寻人启事字体和上次不同,但字迹亦有股不羁气势,寻人内容,更是符合联络语调暗示。
小眼睛忽然到了翟均恒身旁,低声说:“翟组长,我在另一个街口看到一个背影,看背影很像那个共党。”
“哦,你看清楚了?谁在跟着他?”
“史青山跟着他,但我上次也未见过共党正脸!”
翟均恒恍然,的确如此。
“盯紧他,命人把大头带来。”
翟均恒估计,甄稳该很快出现在这附近。为判断自己的猜测,他找到一部公用电话打到丁默邨的办公室。
“丁主任,甄稳是否还在76号?”
“在,不过刚才听说他要去买烤鸡,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好戏就要上场。”
丁默邨放下电话,翟均恒之前就言,甄稳最近频繁买烤鸡,而烤鸡店离码头又近,目前又发现那个共党,联系起来,甄稳的可疑之处越来越大。
透过窗,甄稳已经钻进车里,车辆开动驶出76号。
丁默邨抓起电话打给翟均恒,放下电话丁默邨在屋里来回走动不停。
他在等翟均恒的电话,那边只要说当场抓住甄稳和共党接头,他这边就立马给佐藤安健打电话。
丁默邨甚至都猜想到佐藤听到此事的表情,必将是难以置信呆若木鸡。
第42章 迷局()
天色已黑,丁默邨看到甄稳上车,却没有注意到李士群在之前已上了车。
李士群的车出了故障,司机正在修理。大家都知道车出了问题,却不知道为什么出了问题。
甄稳和李士群并不同路,但他要去买烤鸡,直接顺路送他。
车驶在路上,李士群对甄稳颇为看重,两人谈时局谈上海谈的甚是投机。
前方的路本来需要直行才是李士群住处,只是很不巧,这处道路被挖开正在施工。
“李主任,此处施工过不去了。”甄稳停下车。
“绕道,有车在距离不是问题。”
这条道路不是平白无故的出现修路的状况,就像那辆车也不会恰巧发生故障一样。
一个没有提前想好的计划,就不能有一个想要的结果。而这说起来容易,实施起来很难。
且不说这条道路还算容易,而在76号院内把车弄出故障,实非易事。
既要动作迅速,还要懂得用最简易方法让车无法行驶。没有时间让你在那鼓捣半天,76号没有傻子。
行动时还要盯着四周动静,更不能让人看出在李士群车旁呆过。
甄稳所以选在天色微黑之时,是便于完成这些工作而已。
李士群既然说绕道,正和甄稳心意。
甄稳有意提起:“李主任,实在是巧,绕道可是去烤鸡店的方向。若不是您中午吃了,我真想过去给您买两只回去尝尝。”
李士群经他一提醒,忙说:“甄稳,等会再回去,咱先去买几只烤鸡,你嫂子最喜欢这口。”
“哦,好,这李记烤鸡味道真的不错。”
车载着李士群,直奔烤鸡店。
烤鸡店依旧繁忙排着长队,在甄稳记忆中一直如此。
以李士群秉性他根本不会排队,排队太危险,自己杀的共党和军统人员,哪个不是虎视眈眈要除掉自己。
甄稳停下车,憨二宝在甄稳住院期间买过多次。见车停下,推开车门要下车。
甄稳明白他的意思:“二宝你别去了,这次有李主任不能再排队,我过去。”
说罢,甄稳在几个兜里找钱夹。
“诶,这回不能让你破费,这些钱你拿去。”
李士群从钱夹掏出一沓钱数也没数,甄稳岂能要他的钱,两人车上推让,钱都掉在车上。
甄稳把钱拾起交给李士群:“李主任,你太客气了。这次算我的,下次您再请。”
李士群不好再推脱,只好收起钱夹拿在手上。
甄文下车关上车门,快步走向烤鸡店。
李士群的目光盯向远处,在朦胧灯光下站着一位卓立女子。
江难的确属于吸引人目光的那种人,她的俊美超凡脱俗,不止是李士群在看她,凡是路过的男子没有不多看她几眼的。
江难肩上背着红色小包,白色花边衣服映衬下,脸色愈加清秀。
别人都看她是绝色女子,却很少人知道,她也是一个顶级刺客。
李士群也是凡人,实在没有想到红尘竟有如此尤物。
翟均恒等在码头暗处,只有一双眼睛透过黑暗射向小巷。
小巷的尽头出现一道人影,莫孤独穿着一件风衣戴着口罩墨镜独自而来。
莫孤独穿风衣并不是显示威风,而是让外人看起来身材肥胖而已。
莫孤独和甄稳个头差不多,却要消瘦很多。他作为一个刺客,当然不会似甄稳那般肥胖。
若是甄稳那个体型做刺客,别说行动,只怕逃跑都会被人很快追上。
翟均恒的目光似狼,莫孤独的脚步似豹。
小巷突然变得好似没有尽头,莫孤独出现在这里,透着无限的孤寂。
“大头”翟均恒指着莫孤独身影问,“是不是他?”
大头早已厌倦被关在房里不让出来,他既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也无法判断这个黑影是不是让自己撕广告的人。
他只能凭着感觉,觉得莫孤独就是那个人。
“像,很像那个人。”
当初第一次见到甄稳时是白天,大头说的很肯定“是他”。
如今已是夜晚,连翟均恒也只能判断出八九成是甄稳。
翟均恒拔出手枪,低声告诉小眼睛:“把那个共党立刻抓住。”
小眼睛带人离开,翟均恒一挥手,手下几人散开等着莫孤独过来。
莫孤独感觉极其灵敏,那种未见的危险未到,对方杀气却先到。
甄稳不让他开枪,只要对方看到他既赶快撤走。
莫孤独忽地转身走了,他感觉出这股杀气并不纯正,都是一些小角色,不值得他掏枪。
否则,他是不会离开的。
翟均恒见他向回走,怕他跑了,大喝一声:“追,一定要抓活的。”
甄稳长得高胖,这样的人不适合长跑。翟均恒认为,即使自己倒着追也能追上。
翟均恒等十多个人追出小巷,只见“甄稳”身影一晃拐过了路口。
十多个人一阵急奔,终于看到甄稳的车停在不远处,并且甄稳正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快,别让他跑了。”翟均恒率先到了车前,掏出枪指向甄稳。
“翟均恒,你是不是反了?”
李士群手上抓着钱夹推开车门下了车,顺手‘砰’用力关上车门。从关门声上,谁都能感觉出他的愤怒。
翟均恒一直注视着甄稳,此时才发现李士群。
“李主任,甄稳是共党。”
“我看你才是共党。”
李士群把钱夹装回兜里,却因过于恼怒钱夹在兜外脱手落地。
其他十多个手下也冲到近前,一看李士群在车前都不敢举枪。
翟均恒迟疑着拾起钱夹还给李士群:“李主任,甄稳是不是共党,审问便知。”
有那机灵的看情况不妙,忙偷偷跑去给丁默邨打电话,告诉发生的事情。
丁默邨听罢,叮嘱说:“给我稳住,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丁默邨一咬牙,李士群有啥了不起?我就不信他敢包庇共党。我一定要让佐藤到现场看看,谁才是真心为了帝国。
丁默邨抓起电话打到特高课,把事情简要汇报给力佐藤安健。
佐藤安健的确感觉意外,甄稳竟然是共党,李士群和他在一起?
“来人,备车。”
夜色更黑,翟均恒却如一座铜雕,保持着持枪姿势未变。
甄稳坐在车里只做一件事,就是按住憨二宝。
李士群大发雷霆:“翟均恒,赶快给我个解释。若是解释不通,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把翟均恒抓起来捆上。”
李士群发话,翟均恒的手下不敢怠慢,上去把按住缴下枪。
“李主任,我翟均恒抓的是共党,你如此做,佐藤课长恐怕不会开心。”
李士群举起巴掌又放了下来,远处两辆车一前一后快速奔到近前,身后还跟着一辆载满宪兵的卡车。
佐藤安健沉着脸走下车,另一辆上下来丁默邨。
“放开他,让他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佐藤安健发话,抓着翟均恒的人把手松开。
翟均恒忽然来了底气:“佐藤课长,甄稳是共党。他在接头之时被我发现,一直追赶到这里。眼见他上车要逃,我过来要抓他,谁知道,李主任也在。”
李士群骂道:“你他娘的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去接头了?”
翟均恒并不气恼:“佐藤课长,不止我一人看到,其他人也都看到。您可以挨个问问,我翟均恒若是有半点假话,你现在就可以毙了我。”
第43章 事情诡异()
翟玉恒说话底气十足铿锵有力,没有十足把握的人不会有这种气势。
佐藤安健不会轻易发表意见,他等甄稳的辩解,只有两人唇枪舌剑之时,更易发现漏洞。
甄稳走下车,依旧不慌不忙先跟佐藤安健打声招呼,再次转到丁默邨面前问候一声。
“翟组长说我是共党,他说的我说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翟均恒你只要把证据摆在面前,确实是我甄稳所为,我甄某无话可说。”
翟均恒面现一丝冷笑:“甄队长名如其人,不慌不忙沉着冷静。你如此表现,若不是经过特殊训练出来的,我翟均恒甘愿你来处置。”
佐藤安健还是未语,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甄稳转过身:“性格使然,不是我稳,而是我懒。懒得争辩,懒得装出一丝惊恐。我心坦然,何来紧张?废话说多了没人愿意听,直接上证据岂不是胜过万语千言。”
李士群在旁听的有些不平:“姓翟的,你几时看到甄稳去和共党接头?我一直在这里看他在那排队,难道我眼瞎,看不见甄稳离开?”
翟均恒敢对甄稳冷笑,却还不敢对李士群无礼。
“李主任,就在数分钟之前,甄稳出现在小巷,穿过小巷就是码头。我们发现他的行踪,因此追了过来。”
李士群强忍怒火,翟均恒如此说,那不是把子当成傻子了?我在现场甄稳竟然会跑去码头?翟均恒这小子是犯了什么邪劲?
“你们追甄稳用了多长时间?”
“他在小巷停留至少两三分钟,再跑到这里还需要大概有三四分钟的样子。”
李士群一声冷笑:“来人,去烤鸡店问问老板,甄稳离开没有?不,把老板给我叫到这里来,请佐藤课长听听老板如何说。”
佐藤安健点点头,丁默邨听李士群的口气如此肯定,心不由得突然悬了起来。
老板五十多岁,带着围裙挽着袖口两手油渍,战战兢兢走了过来。
丁默邨迈步上前,尽量用平和语气问道:“老板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想确定一件事情。请问,这位先生是否在你那里买烤鸡?”
老板用浑浊的目光看看甄稳,因他经常来买,一次最少两只,对他印象极其深刻。
“没错没错,刚刚是在排队买烤鸡。”
“他期间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绝对没有。这位先生常来光顾小店,因此我对他的印象非常深。他买完烤鸡,我就见他回到了车上。”
翟均恒跨前一步:“老头,你看仔细了?”
老板一哆嗦,不敢言语。
甄稳叹口气:“翟组长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伙计,对了,那几个人排在我的身后,你也可以去问问。何必为了某个目的,吓唬一个老人。”
翟均恒迈步就要过去,佐藤安健把他喝住,另派别人过去询问。
李士群冷哼,话中带着讥讽:“翟组长要过去威胁那些人吗?来,我这有枪,你拿两把枪过去,没一个敢和你唱反调。”
翟均恒也知道佐藤安健就是这个意思,不被说破还感觉不出太严重。
如今被李士群说出来,不觉冒出一身冷汗。
去询问的人很快回来,所有人都证实甄稳没有离开。
翟均恒豆大的汗珠不停坠落,小眼睛突然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李士群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分:“翟均恒你这是什么意思?抓不到共党,就去抓瘦骆驼替代吗?”
丁默邨在旁一脸尴尬,眼睛瞪着翟均恒恨不得把他吃了。
翟均恒回头一看目瞪口呆!果然是瘦骆驼。
瘦骆驼穿着文书展的服装,带着他那样的礼帽。见到佐藤安健,一脸慌张不敢抬头。
李士群又是一声冷笑:“是不是上海已经太平了,没有共党没有军统了?不如把我也抓去,说我是共党。”
佐藤安健不由的皱皱眉,丁默邨派的人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
翟均恒咬牙说:“佐藤课长,其中必有古怪。我恳请您发话,把军犬调来。”
佐藤安健点头,命人传令让小岛一雄过来。又命人把瘦骆驼押到车上,等回去再审。
佐藤安健的意思是,避免别人对瘦骆驼干扰,他要回去亲自问个明白。
这边电话打过去,小岛一雄不敢怠慢,坐上军车牵着军犬不到十分钟赶到现场。
翟均恒带领小岛一雄沿原路搜寻,在一处杂草中发现一件风衣。
翟均恒僵硬的面孔有了一丝笑意,军犬只要闻到这衣服的味道,就会找出穿过这衣服的人,他准备看甄稳如何应对?
面对军犬甄稳依旧面色如常,见到搜出的风衣,甄稳还是面不改色。
翟玉恒都有些纳闷,他真不愧叫甄文,实在是真稳。
“佐藤课长,请军犬辨认吧。世上的人都可能说谎,唯有军犬不会。这件风衣的主人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