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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害得不得不自而亡时，哪个姐妹出声了？
看来得大费一番周折了……杨芙脑中细细思量着。
杨葭自是不知杨芙对自己动了杀心，她看向被大娘杨芷及四娘杨茹左右奉承着太夫人，嘴唇微微勾起，轻轻地低下了头，掩饰眼中嘲讽之意。这些日子里她看这位大姐姐以及杨家众人后，果真让她瞧出了一些前世被自己忽略东西。比方说所谓对大姐姐情深一片赵霖，分明只是一般而已。还有大夫人，分明是个聪明人，是绝对不可能故意养残庶子，那么五郎杨凌后来弄出事儿真只是意外么……
“嫂子，瞧着你儿孙满堂，真是让人羡慕呢。三娘嫁了，接下来议亲就是二郎、四娘、三郎了吧，不知道嫂子可有打算了？”宋老夫人瞧着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看了一眼站二夫人刘氏身边孙女宋玥娘，便笑着道。
太夫人微微一笑，她知道宋太夫人意思，想将宋玥娘嫁进杨家来。她孙子不多，不过五个血脉相连孙子而已。二郎素来敦厚老实，这次又受父翁牵连遭了大罪，她自然想为他择一贵妻，宋家玥娘无论是嫁资或者她本身人品都是一般，根本就配不上二郎，倒是配庶出三房四郎杨净还成……
众人都是一惊，大夫人眼皮子也不掀，只好整以暇地端着青瓷胎白美人茶碗喝着茶，而二夫人刘氏虽然因为儿子遭罪而精神不好，却也惊了下，自己儿子怎么能娶宋玥娘这样破落户女儿呢？之前觉得宋玥娘温柔体贴懂事好感瞬间就没有了，扫了一眼面色含羞宋玥娘，心里大为不悦。原来这宋家小娘子体贴懂事是冲着二郎去！她也配？
刘氏皮笑肉不笑地道：“多谢姑母关心，二郎婚事待他明年参加了州试后再议，至于四娘，她祖母和我已经有打算了，托她大伯娘去汴京择门好亲呢。”
太夫人虽然觉得宋玥娘配不上自家孙子，但是刘氏这样子说，她也觉得有些尴尬，便对着孙女孙子们道：“你们今日见客也累了，都散了吧。大娘也回去照看娇娘和小郎吧。”
杨葭猜到太夫人是不太赞成宋玥娘嫁进杨家，她瞟了宋玥娘“娇羞”样子，心中暗嗤，牵着六郎离杨芙远着离开了桂苑。
杨茹牵着杨芸走到宋玥娘面前，轻蔑地道：“我就说你怎么成天往我阿娘跟前献殷勤，原来是觊觎我二哥呀！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个模样，凭你也敢肖想我二哥？”
杨芸性子大大咧咧，不喜欢就是说话温温柔柔将她比得没地方战亲戚家小娘子了，宋玥娘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之前见二夫人刘氏待她态度亲切，这才忍住了。如今自然不会再忍了，接着杨茹话皱着鼻子道：“穷酸乞丐样子，定是见我们家富贵眼红了！”
杨芊也轻视地扫过宋玥娘，三郎杨冼可是她亲哥哥呢，是绝对不会娶宋玥娘出身不好人品也不怎么样女人。不过，大夫人不喜欢姨娘，会不会借机祖母面前同意这亲事呢？这样一想，她就担心起来，也不管小娘子们还吵嘴，就匆匆走了。
杨葭看宋珩娘面红火赤羞愧样子，暗道这是个好姑娘，可惜有个软得像滩泥亲娘，一个只盯着面子利益浅薄祖母和一个心术不正姐姐，她可真是倒霉，比自己穿越又重生了到了杨家这个家里好了那么一点点。
杨葭牵着六郎步躲开了嘴仗，杨芙都瞧了眼中，想了想去没有跟上去，而是留下来了看似劝解其实是煽风点火，弄得杨茹说话越来越难听了，宋玥娘被躁得一脸泪地跑开了，这才缓缓悠悠地回了自个屋子。
大少夫人尹氏扶着丫头手站一处不显眼树荫下，见宋玥娘往后花园跑去，给小丫头使了个眼色让人跟了上去，这才往荷风院去寻杨芷说话去了。
“妹妹，老二媳妇这几天因为二郎身子累得慌，说话这才失了分寸，还请你多多体谅了。”太夫人握着宋老夫人手说道，又道：“我知道妹妹意思，我也很喜欢玥娘这个孩子，只是孙子们婚事儿子儿媳都有主张，我这个老太婆也不好和他们强来。不过你放心，玥娘亲事，我一定帮你择门好。”
宋太夫人心气依旧不平，什么做不得主，还不是不满意玥娘？也不想想当年若非是自己帮着她，她哪有今天太夫人尊荣风光？
“嫂嫂难处我也知道，我们宋家如今败落了，配不上杨家郎君了，倒是妹子我痴心妄想了。”宋太夫人揉着眼眶语气惆怅，“嫂子也不必为玥娘费心了，我那儿媳高氏已经不中用了，我这个祖母自会为她们多辛苦些了。”
太夫人神情有些尴尬，不由得有些恼刘氏说话太直接了。便将目光看向了大夫人。大夫人虽然太夫人之间有些心结，这个时候也不会故意拆台，淡淡笑道：“姑妈带着一家子回来，便是一家人，何必说得这样见外？别不说，只说玥娘和珩娘相貌，说一桩门当户对亲事并不难。姑妈就放心吧。”
大夫人说“门当户对”四个字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其中意思也是不言自明。
宋老夫人非常生气，杨二郎也就罢了，那是嫡出嫡出。可杨三郎不过是庶子，玥娘配他那是绰绰有余，玥娘竟被大夫人嫌弃了？她自觉被侄儿媳妇打脸了，便起身对着太夫人悲切道：“嫂子你也别再说什么了，是妹妹我没有自知之明，还以为自己是杨家姑太太，事儿有得商量，却不想被人如此嫌弃！我看我们家杨家住着也是被嫌弃，明日我就使老仆出去寻合适房舍搬出去。嫂子好生歇着吧，我明日再来和你说话。”
宋老夫人瞧也不瞧大夫人和二夫人，故作伤心地离开了，心中却是真怒了，直将两个侄儿媳妇给恨上了。
太夫人面色复杂，苦笑着长叹了一声，看向两个儿媳道：“何必将话说得这么难听？我知道你们不想要玥娘做儿媳妇，但不能好好说吗？你们可别忘了，二郎、三郎要相看媳妇了，老三家四郎阿净也是一样呀。”
刘氏一愣，四郎杨净？那不是老三家独苗苗吗？太夫人不是一向不喜欢提老三一家人？大夫人却皱起了眉头，三弟起码现还是个官，他虽然是庶出，但是他儿子却是嫡出，怎么可能娶宋玥娘？太夫人也太想当然了点，这分明是恶心老三一家么。
“只怕三弟和三弟妹对于四郎婚事已经有了打算了。”
太夫人不以为然地道：“我是他们嫡母，四郎婚事我过问一句并不过分。”她突然觉得这个主意甚好，老三那混账东西已经许多年没有回来了，若是给四郎杨净定下宋家玥娘为妻，老三定会回来。至于老三是否加憎恨自己这个嫡母也无所谓了，反正老三够憎恨自己这个嫡母了。
大夫人觉得太夫人是老糊涂了，见她坚持，她也不多劝什么了。反正等到真提起事情时候，丢脸是太夫人自己。
“母亲，二郎事儿外头各种传言都有，有些事情是瞒也瞒不住，如今我们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也不能轻饶了二弟，不然下次不是连累一个人，只怕将整个杨家都拖累了。还有二弟荐来给小娘子们教授书法邹应，名声也是风流外，我看得及早将他给辞掉才成。”
刘氏虽然恼恨丈夫做事连累儿子，但是当大夫人提出要教训丈夫，她又不高兴了，捏着帕子，瞪着红肿双眼嚷道：“大嫂这是什么意思？二郎受了伤我家官人也不好受，这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怎么罚他？他也是做祖父人了，大嫂就想看到他晚辈面前抬不起头么？”
大夫人气极，瞟了眼刘氏，当年也是水晶心肝伶俐人，怎么现就这么蠢了呢？果然是夫唱妇随么？丈夫蠢，带着刘氏也变得蠢起来了。“弟妹何必这么生气？我也想给二弟留些颜面，但是看他做出那些事情，是他自个不要脸，可没有人逼着他！你以为人人都是傻子，真当二郎是同窗家染了风寒呀？因为他做出下作事情，咱们家可是给了州府指挥使马大人那儿送去了五万贯钱呢。再说了，那贼人跑了一个，谁知道他会不会藏暗处等着再报复杨家？”
太夫人听着脸色也沉了下来，冷瞪了刘氏一眼一锤定音道：“大儿媳妇说得对，这次事情都是老二惹出来。如今三娘也嫁了也不用他出来见客了，自今日起，他去祠堂地跪十日，只许给他送素食，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太夫人又看向大夫人道：“我知你是担心老二再惹事连累老大和整个杨家，今日起，每月都不许他去账房支钱了，他自然也不会再外头惹事了。”
大夫人低头应了是，心里头却不大相信太夫人能做到，她看来，杨清今日劣行有大半都是太夫人纵容出来。
34不惜珊瑚持与人（）
吴姨娘瞧着儿女来了，忙拉着孩子坐回炕上又吩咐胭脂摆点心，便打听起回门宴事情来，当听说三姑爷康锋待杨茵不错时候，她又羡又妒道：“看来大夫人还是疼爱三娘子，若是你六姐和你也能说得这样好亲事，姨娘就心满意足了。对了，八娘呀，下次你去大夫人面前试着提提你六姐，她总不能真惠觉庵里呆着吧？”随即又撇了撇嘴道，“你看这次你二叔父做出下作事情牵连了二郎，还不是没有见太夫人罚他？真是偏心！”
“姨娘慎言！”杨葭有些无力地道，真心为吴姨娘智商捉急，“二哥还重病着呢，祖母不会轻饶了叔父，之前也是因为家中要宴客，若是罚了叔父，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外人，外头流言是真？”
吴姨娘讪讪地笑了，“好了好了，我也就是你们面前说一说。你六姐事儿，可要放心上啊，你们可是一母同胞亲姐妹呢。”
“我知道了。”杨葭只得应下，对于杨艾会改软性子她并不抱什么期望，前世里她不就是一路暴虐冲动到了婆家也半点不改么？不过也正是如此性子，才让杨艾以一己之力将败落婆家撑起来。
杨葭看了眼抓着点心吃得高兴六郎，还是有些不放心，再过一个月自己很可能随着大夫人去汴京，而六郎大概还是留大名府，七娘前世能害了六郎，可见她是个被逼狠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人，若是她不放心六郎，很可能再次害了六郎。杨葭便对吴姨娘道：“六郎身边小雀儿才七岁，周妈妈又年老了，姨娘想法子求夫人给个十四五岁大丫头放六郎身边吧，免得姨娘看顾不到时候无人看着他。”
吴姨娘狐疑地看向杨葭：“作甚么提这个？若是讨来了人，她是夫人给，我这姨娘岂不是还要敬着她两分？再说了，有我这个亲生姨娘照看着，六郎怎么会出事？”
杨葭算是彻底无语了，也知道吴姨娘私心，儿子顶顶重要由不得他人来分薄她儿子身边重要性。只得暂时按下不提以后再慢慢劝动吴姨娘了，遂又说起了宋老夫人提及二郎和三郎婚嫁之事来，“我看姑祖母是想将玥娘表姐嫁给二哥呢，祖母和婶娘都有考量，并没有应下，这事儿肯定会府中传开，姨娘也拘束着小丫头些莫要让人多嘴，免得被人抓到了，祖母虽然无意让二郎娶玥娘表姐，不过对姑祖母还是有几分情义。”
吴姨娘不高兴地睨了杨葭一眼道：“这还用你来嘱咐我？我自是晓得轻重。不过宋老夫人也真是痴心妄想，凭她宋家如今破落样儿，居然也敢打杨家小郎君主意。”
杨葭有和吴姨娘聊了会儿，这才起身回了抱厦里，见对面屋舍安静无人声，知道十一娘杨荨定是二夫人刘氏那边伺候着，唏嘘了一声，才屋中坐定，便见百灵匆匆从外头跑了进来道：“八娘子，您真是料事如神啊，王嬷嬷开宴时候从后头小门出了府，我阿爹正好后街上撞了一眼，发觉王嬷嬷是和许医婆说话呢，好似那许医婆给了王嬷嬷一包药呢。”
杨葭面色不变，笑着让小桃取了放私房钱小匣子，取了一块大约一两小银块递给百灵道：“将这些钱给你阿娘，让她去打听下，许姨婆给王嬷嬷是什么药。她一打听出来了，就来回我。”
一两银子对一般人而言可不是个小数目，她就算做了娘子身边大丫头，一个月月钱也才四百个钱而已。她小脸涨得通红，只觉得自己也成了杨葭心腹，摆手道：“这也太多了，我若收了，我阿娘定会怪我……”
“无妨，你阿娘也许要请那许医婆吃酒才能探出话来呢，去吧她会明白我意思。”杨葭将银子塞给了百灵，心里并不担心许医婆会守口如瓶，医婆就是古代“三姑六婆”其中之一“婆”，这样子人走街串巷出入大户之家，街上八卦又大半是从她们嘴中传出来，是绝对守不住话。83kxsbsp； 待百灵去了，小桃才道：“八娘子，王嬷嬷如今虽然伺候七娘子，但是她是您乳娘，您若是想知道何不去寻她来问问？一两银子呢，娘子也没有攒下多少钱哩。”
杨葭抱着不太重小匣子也叹息，她每月月钱是五两银子，逢年过节还有长辈亲戚打赏，吃穿住等都无需花钱，按理说该很有钱才成，其实却不然。此时风俗大家闺秀们学习东西极多，琴棋书画必不可少，骑马蹴鞠也必会点，品茶吟诗也必懂一点。公中给得无非是每月必用笔墨纸砚而已，至于想要蹴鞠皮球，骑马时穿衣服要想出彩，却得自己出钱置办了。杨葭虽然是庶女，但是因为杨家是大名府赫赫有名大族，她也少不了时常参加闺秀们聚会，不说每月都有一次吧，也差不离了。其中为了出门好看，少不得额外花钱。
杨葭打开匣子，零散大钱暂且不理会，只数了金裸子、金饰、银两，想了想又让小桃去取了小秤将金银都称了称，金子一共有三十六两，银子有七十五两，后再和小桃一起数了大钱，共有三千二百二十个，足足三贯钱。
此时天下太平，大周国力昌盛，金银并无溢价，金银都是硬通货，就是铜钱也是足陌，一千大钱为一贯，折和银一两。而杨葭也让百灵打探过了，大名府乃是北方富庶州府，百姓多以面粉粟米为主食，一斗白面需三十文钱，粟米则二十文一斗，至于大米，南方精米运至大名府，需要五十文一斗。所以杨葭这么多私房钱，若是普通百姓之家，那就是极大一笔钱了。
如此一想，杨葭也不沮丧了，她盘算着等明年事儿落定了，便想法子赚些钱才是，虽不指望和大夫人玲珑阁那般能赚钱，一年有个一两百两银子进益她也就满足了。
而此时此刻，同样有人为将来铺着路，譬喻说杨芙，她正杨芷跟前奉承着，就差没有抢大丫头活计亲自伺候杨芷了。杨芷虽有些不耐，却也不好出言让杨芙走，便也不管她，由着她陪着女儿娇娘坐炕上玩笑，她则进了里间让丫头们收拾起行李来。
不多时，赵霖回到屋内，看见杨芙炕上抱着娇娘玩笑，娇俏小脸上一片红晕，双眼晶亮若漆，一身灵动。让赵霖都看呆了片刻，他目光微闪，嘴角噙着温柔笑意道：“没想到七妹这儿陪着娇娘，这孩子让你费心了。”
杨芙心中暗喜，忙下炕对着赵霖福了福，再看向娇娘笑道：“大姐夫言重了，娇娘是我外甥女不说，还非常惹人喜爱，我陪着她玩儿也觉得很愉呢。”随即拉了拉娇娘手道：“还不给你阿爹行礼？”
娇娘虽然性子骄纵，却有些惧怕父亲，只是见杨芙笑意盈盈样子，这才低头小声道：“阿爹……”
赵霖伸手摸了摸女儿头，眼角却瞧见了少女染上粉色耳尖，心中一动，嘴角笑意深了，正想说什么，却见杨芷带着丫头从里间出来了，出口话便换了：“娘子怎么让七妹一个人照看娇娘？丫头婆子们呢？”
杨芷没有发觉异常，笑道：“是七妹体贴我忙乱这才陪着娇娘玩闹呢，至于丫头婆子们，自是收拾箱笼行礼了，咱们后日就要回府城了，也该开始收拾了。”
赵霖点了点头，说去瞧儿子，对着杨芙点了下头，便去了厢房。杨芷拉着杨芙手谢过了一回，让红云拿出一套红宝石头面给了杨芙，“七妹也别嫌弃，这是大姐我谢谢你这几日陪着娇娘谢礼。娇娘这几日变得安静多了。以后有空，大姐我接你去府城侯府小住。”
杨芙客气了推辞了片刻，终还是收下了谢礼，心里却暗嗤，自己以后去候府可不是小住呢。
“我这儿正忙乱着，也不好招待七妹，便不留你了，七妹明日再过来吧。”杨芷笑着送客，心里想，一副宝石头面而已，七娘肯定会感激莫名，哪里会想到对方打着等自己早死好占着自己位子主意呢？
杨芙便蹲身福了福，这才告辞。过了竹林时，感受到凉风从发间拂过，竹叶哗哗作响，远处院落中传来了隐约声音，此时此刻杨府，还是一派繁荣兴旺之相，却不知十年之后，这一切都化作了虚影，而她，也随着杨家败落而被作践只得自身亡……
“七娘子，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小枣儿提醒道。她这些日子来是越来越害怕七娘了，虽然七娘子待自己还是一样温和，但是她总感觉从前忧愁善感七娘子变了个人一样。
杨芙低头看向装着宝石头面小盒子，片刻后才抬头对着枣儿道：“你看，大家都是杨家娘子，是姐妹，可是命就这么不同，有人高高上享荣华富贵，有人却为求活命暗处挣扎……就是那竹子上蜘蛛都不甘网破苦苦织网，枣儿，我也是这样呢……为了不做那被人践踏污泥，我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阻拦我……”
几句低喃声明明清脆婉转，听枣儿耳中却生生地让她打了个寒颤。只得强撑着道：“七娘子有这份心，一定会心想事成。”
杨芙想起方才赵霖神情，脸上露出势必得笑容来，“好了，该回去了，想必王嬷嬷正等着我呢。”
客院里，宋老夫人拂掉炕桌上摆着成套白瓷绘彩茶碗，见儿媳高氏缩着肩膀含泪胆怯样子，怒气盛了，一巴掌就扇了上去：“没用东西，若非是你无用，我儿又怎么会壮年而逝？”
35春雨暗夜诡计出（）
高氏半辈子被丈夫放手心上疼宠着，却不曾想到丈夫一朝故去后婆母竟然待她如奴仆一般，若非瞧着两个女儿面上，她早就不想活了。当即就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却惹得宋老夫人加生气，将其给骂了出去才罢休。
高氏并非天生就是个软弱，只是十几年里被男人宠得百事不知，今日被婆母打了一巴掌是觉得生而无趣，扯着帕子捂着脸跑出了门，和也哭着奔回来宋玥娘撞到了一块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