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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声怒吼，刺耳沙哑，裸露在外的尖牙以更大的角度往外张，更有几滴粘液缓缓在尖牙的牙尖上滴落。
他还是被吃了进去。
灰白色的气团被嚼碎，变成了黑雾的一部分。
完成这一切，黑雾重新进入了萧鹰的体内。
渐渐，萧鹰恢复了。
这个时候，萧鹰才觉得暴雨倾泻而下，打湿了全身，后面是一群被雨水淋湿了衣服，四散跑向俩边避雨的人群。
剩下的，萧鹰就不知道了。
萧鹰依稀记得，一群人围了过来，有一个人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叫自己的名字，自己却一声都听不到，迷茫的看着四周。
最后，自己的脑袋被人重重的击中，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醒来的时候，萧鹰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密闭的房间中，手上戴着手铐，全身被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萧鹰隐隐觉得自己的后脑还有疼痛感，脑袋昏昏沉沉的。
萧鹰刚刚醒，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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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惩罚（）
无名的黑殿。
一排手骨灯冒着绿幽幽的光芒；在最深处；阶梯拾级而上；黑袍男子正襟危坐；在他的正对面；站着同样一个黑衣男人。
“你真的看到了？”黑袍男子原来是一位老者；在黑色之下发出了苍老的声音。
“千真万确，我已经见到他了，就像他的父亲一样。”黑衣男子肯定的说道，“他真的做到了，把埋在黄沙中最重要的东西找到了。”
“也就是说，血雨腥风就从今天开始了。”黑袍老人缓缓说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多少年了，终于见到了那个位置他真正的主人。”
“主人，您真的不去争一下吗？那可是——”
黑袍老人一抬手，打断了黑衣男人的话。“我老了，已经不能够胜任了，这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这种老古董再出来面子上不好看。”黑袍老人咯咯笑了起来，“你想想，他还没有出现，另一个已经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位置只有一个，如果我做上去了，他们两个会怎么做？”
“他们会杀死挡在面前的所有人，然后再决胜负。”
“你说的不错。你不要忘了，他们是兄弟，亲兄弟，一个外人出现了，他们会暂时搁置内部的矛盾，先处理外来的威胁。我如果有那个实力把两个人同时击败，我也许会试一试。现在不能了，老了，就干不了多少事情了。他们当中的哪一个最终胜出，都是极为优秀的领袖，每一个都是。”
“那您觉得谁会胜出？”
“早就注定了，我们改变不了宿命。”
“宿命吗？”黑衣男子低声说道，难道这些人也相信宿命的吗？真是可笑，一些决定别人的生死的人竟然在这里谈论宿命，那谁又来决定你们的宿命呢？也许，他们口中的宿命，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一切。
那个输掉的人真惨，徒劳无功。
“一切都已经注定。输掉的那个人，无论在这个过程中怎样努力，做的怎样优秀，也只是胜利者的绿叶，是他的垫脚石。失败者从一生下来就是作为胜利者炫耀的资本存在的，无可更改，失败者越优秀，越证明胜利者的强大。年轻人，我们也许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他们二人，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在另一个地方发生的交流可没这么和谐了，几乎变成了争吵。
故事的主角同样是我们的老熟人，艾伦和里德。
“距离我们上一次见到他，才过了多久，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里德对萧鹰实力的突然增加有些嫉妒和懊恼，从一团黑雾化成人形这才多少天，里德再想想自己，花了多少时间，一相对比之下，好像自己才是失败的那一个。“你确定你试出了他真正的实力，上一次该不会是你收手了吧。”里德把矛头指向了艾伦，是不是上一次艾伦没告诉自己实情，导致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实际上萧鹰已经进步很多，而他却不知晓。
“当然不是，殿下。”艾伦低着头说道，“他打败了我，我输得心服口服。”艾伦觉得自己也很无辜，我都输了你还让我怎么试，而且萧鹰突然的觉醒也让艾伦吓了一跳，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诀窍呢。
“对啊，连你都输了。你输给了一个人，你还有必要说出口吗？”里德没好气的说道，而艾伦在一旁只能低着头默默听，“他只是一个人，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你都没有赢，你说他现在的实力，是不是能轻松把你捏碎呢！巴里·艾伦，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还有信心战胜他呢？”
艾伦低着头，呼吸沉重，想起那个人的死亡方式他就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再和他打一场，也许自己的死亡方式就和他如出一辙，成为萧鹰的附庸。想到这里，艾伦的额头上不断浸出冷汗，全身不由自主的战战兢兢。
“先生，”艾伦微微抬起头，“如果您真的要等到那个时候，我觉得已经晚了，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
“现在就杀了他。”
话音未落，艾伦就被一只铁钳扼住了咽喉，举起来按在了墙上，铁钳的另一头是面色阴沉的里德，在他的脸上不断冒出了黑气，黑气渐渐攀附到自己的胳膊上，缓缓沿着胳膊往上爬。
艾伦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挣扎，但是徒劳无功。艾路你的脖子被箍住，挣脱不开，可是他必须要用尽办法逃离，等黑气慢慢爬上来，自己就是牺牲品，里德变强路上的牺牲品。艾伦不想死，他想要活。
“不想死，对吧。”里德阴冷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殿下，求求你，放开我。我错了，对不起。”艾伦还是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求饶，一切还是无济于事。
“我问你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如果打错了，就是，死！”
艾伦被‘死’字吓住了，变成任人宰割的小白鼠。
“说说你自己是谁。”
“亡灵，巴里·艾伦。”艾伦艰难的说道，他感觉到里德的力度越来越大，留给他呼吸的空间越来越小，而且，黑气毒蛇般从胳膊上蜿蜒前行，总有一个时间点，张开黑色的嘴巴露出毒牙在自己的脖子上咬下致命的一口。
“那我呢。”
“罪孽之神，拉修·里德。”果然呼吸越来越难，艾伦的腿不停的在空中乱蹬，因为呼吸困难，都没有力气去扒开里德的手。
“他呢，他是谁？”
这个时候里德已经丧心病狂了，他喜欢看着对方在自己的手下垂死挣扎可是徒劳无功的样子，最终在自己的手里慢慢的死去。这个过程时间很长，时间越长，猎物挣扎的时间越长，他也就越满足，当恐惧一点点降临，而不是突然来临吞噬一切，而是慢慢的从脚下，一点点吞噬，一点一点，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挣扎的越来越强烈，恐惧将你慢慢吞噬。在即将死亡的前一刻，一个人会有一个人的面对方式，有的人没有了力气，颓唐的等待死亡，还有的人临死之际还要挣扎，就算没有力气，也会在最后一刻迸发出巨大的潜力，还有的人会将心中的恐惧化作愤怒，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肆意宣泄自己的愤怒，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挣扎徒劳，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果，也就不再恐惧。
“我不知道，没有，他没有任何的名称！”艾伦拼尽全力说了出来，到最后已经听不清楚说什么了，只能凭空猜测。
里德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他要结束艾伦的性命。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惊醒了他。
里德缓缓松开了手。
艾伦重获新生，跌坐在地上不停的捂住脖子咳嗽，脸上的血色渐渐恢复。
艾伦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当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称谓，就代表着你从一出生就有一个固定的位置在等着你，等你长大就履行职责。那么他呢，他为什么没有？里德突然间明白了，原来一切真的都是注定的，他正是为了继承那个人的称号。
但是那个位置是属于我的，谁都别想从我这里拿走，那是我的，我的！我敢挡我，我就杀了谁，只有我才有这个资格，你只是一个弃儿，比得上我的高贵吗？里德才不相信什么天命所至，我只相信我自己，我才是那个被选中的，我要逆天而行。
人总是这样，上天顺应，嘴里就说上天眷顾，顺应天意，不可违背；当上天和当初的预想不一致，逆天而行，要改变命运。
“我，在哪里？”萧鹰发现自己上了手铐，全身禁锢在一张椅子上。
“拘留室。”苏晴晴穿着一身警服，一脸愁容，坐在了萧鹰的面前。“你，你——”苏晴晴看到萧鹰这个样子，都不知道怎样开口；平时面对穷凶极恶的犯人，苏晴晴都能游刃有余，可是坐在对面的是心爱的男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心疼之至还要审讯，苏晴晴心如刀绞，用力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审讯室？”萧鹰一看苏晴晴来了，也就放松了心情。“上海警察局，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审讯室吗，怎么这么简陋，连一张多余的椅子都没有。”
“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苏晴晴间萧鹰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心情顿时焦躁了起来，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如果不是非常危险的罪犯，谁会来这；苏晴晴知到实情，这里是重案拘留室，只有非常危险的罪犯才会关押到这里，可是看到萧鹰不知所以然的表情，苏晴晴就想落泪，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都已经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萧鹰突然暴躁起来，杀了人，就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不少人都吓坏了，怎么还有一个暴匪。孙宏达没有办法，只能命令手下把萧鹰打昏，拉到警局里，不是所有的警察都认识萧鹰，这件事情毕竟造成的影响不好，只能走程序了，孙宏达在另外一边也在派人上下打点，希望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另一方面着手调查死掉的两个人的身份，只要查到一点案底就能给萧鹰开脱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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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这里有他的牵挂（）
孙宏达更想知道萧鹰为什么会突然对两个人毫不相干的人下手，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也许在萧鹰这里，要比调查的快很多。孙宏达让苏晴晴在外面等候，只要萧鹰一醒，就进去。整个警局里，也只有苏晴晴管用，其他人在萧鹰眼中一点用都没有，万一那一句话激怒了萧鹰，情况就根本不好收拾了。
“你到底怎么了。”苏晴晴不会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萧鹰变得自己不认识了。苏晴晴抓住萧鹰的手，靠在额头上，泪水止不住簌簌落下来。
“晴晴。”萧鹰慌张了，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哭上了。萧鹰也没明白过来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椅子上的禁锢萧鹰好像不费什么力气就挣脱了，手铐更是不在话下。
躲在暗中观察的警察都惊呆了，揉揉眼睛，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可是关押最危险罪犯的工具，就这么被打开了，在萧鹰身上就像几根面条而已，想开就开？手铐想甜甜圈，随随便便挣脱，这还是束缚犯人的工具吗？警察开始不淡定了，怎么萧鹰一出现，人生观都改变了。
“这就是为什么不让你们去审讯他的原因。”孙宏达缓缓说道，他已经意识到了，萧鹰的杀人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件案子他们管不了，那一方的后台都惹不起，“激怒了他，我们还没有下去，人已经死了。”
“晴晴，你怎么还哭上了。”萧鹰抱着苏晴晴安慰道，“我实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苏晴晴忍泪佯低面，但还是有两粒珍珠顺着刚刚的泪痕滑落。
“你为什么要杀人？”
“杀人。”萧鹰这才明白苏晴晴问的是这个，叹了一口气，贴在苏晴晴的耳边说道：“他们该死，我出去之后和你说。”萧鹰知道有人在监视，有些话不能让他们知道，小秘密说完了，就是官方的套路了：“你可以去户籍查一查，有这两个人的信息吗？绝对没有的。”
一瞬间苏晴晴还沉浸在萧鹰上一句话的秘密中，被萧鹰吓了一跳，迷茫的看着萧鹰表演。
“你还记得之前，很早之前我们去过一次档案室吗？”萧鹰害怕这些人不相信，直接把档案室撤了出来，反正没有人去看，谁知道呢，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已经不归他们关了，叶天正才不会容忍自己的手下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了。
苏晴晴木讷的点点头，丝毫不知道萧鹰在说些什么，只好傻子般配合萧鹰的演出。
“档案上面有许多在逃人员，不只是有最近几年的，也有十年乃至十年之前的。巧合的是，我见到了两个在逃十年的罪犯，十年。就是他们两个，很容易认出来，罪犯的眼神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遇见警察之后会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就这样。”
苏晴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如此蹩脚的理由萧鹰是怎样想出来的，你真当所有的警察都是傻子了，他们也会思考的好不好。苏晴晴简直要无地自容了，你想半天想出来的理由就是这个，你就等于变相的承认自己是凶手了。
“怎么说呢，这就不是你们应该管的案子。相信我，晴晴，如果这两个人身上没有案底，我坐牢。这种案子你绝对不能简单的去看表面，战争是两个利益集团的博弈，也许是，也许不是，只是两个人为了自己的目的演出来的。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上面会有怎样的指示到达，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在他们的命令下达之前，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所有的后果你来承担。”
这番话是说给孙宏达听的，此案已经不能作为常规的案件来处理了，牵扯到站队的问题。孙宏达的后台一直没有答复，现在又要面临一次新的站队，万一靠山选择了另外一方或者袖手旁观，孙宏达就是炮灰。
孙宏达也在纠结，一方面盘算处理方式，既不能亵渎了警察的尊严，也不能得罪任何一方；另一方面在漫无目的的等待，希望他也能知道此事，给自己一点点提示就好，免受煎熬。
“局长。”负责通信的警察递给自己一份文件。
文件上写着这件事情已经移交给龙组处理，上海警方对此案只需要三缄其口就好了，另外，释放萧鹰。
孙宏达对龙组的地位并不太清楚，从来没有见过，对于这道命令的真假性产生了怀疑。龙组也许是某个机密部门吧，孙宏达不敢掉以轻心，他还在等待，等待上峰的命令。其他人给他的命令他有选择的权利，从未听说过有这个部门，这也是一种负责与不负责的选择，总之，最终的责任不会追究到自己的身上。
孙宏达要知道上峰是怎样站队的，他要保证一致性。
终于还是等到了。
一份迟到的命令，上面有非常明细的处理方案，最终要的部分和刚刚龙组的命令没有大的差距。
众人不解其意，在议论纷纷，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走了杀人凶手。
不知道萧鹰的人自认义愤填膺，要为死者出头，可是和萧鹰认识的人平静的出奇，在这个男人身上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都能把高傲的女局长征服了，就凭这一点，所有人都服，一封命令算得了什么。
孙宏达此刻皱起了眉头。
还是他触及不到的层面，开始了争斗。他真的看不出来，萧鹰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上面的人对他那么的关注，难道是因为苏晴晴？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家族的大小姐，恐怕龙组这种国家性质的组织不会兴师动众，单纯个人方面的下黑手就是了，何必派人全天候的监视呢？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燕京的人要制你死地呢，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孙宏达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萧鹰两个字背后到底是一方怎样强大的势力，能让龙组这种国家保密组织低头，不敢对他怎么样呢？越强大的力量也就越恐怖，孙宏达这点还是知道的，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和那种人做朋友，做什么人的附庸他比谁都清楚，像萧鹰这种人所在的层面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到达的，只能仰望和憧憬。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感觉到，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最近一段时间家里给我施加压力，让我回去，我猜想，如果不是燕京动荡，那一定是上海将会有一场聚变。我很肯定，是上海。”苏晴晴心急如焚，在萧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两个人之间产生无形的鸿沟。萧鹰一直默不作声，对事物毫不关心的样子更让苏晴晴心疼不已，她能看到萧鹰憔悴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无奈，她想知道这一切，她要知道真相，她要和萧鹰站在一起。
可惜萧鹰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萧鹰一直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暴雨，一言不发。
“萧鹰，到底怎么了，你哪怕说一句话都可以。”
“晴晴。”萧鹰终于开口了，看着窗外思索良久才缓缓说出下一句话。
“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你有这个权利知道一切。但是我思前想后，如果你知道了，有可能有可能会有麻烦找上门来。我想苏家的人也不想牵扯进来，也不希望你和我走的很近。”
“是他们发现了你？”苏晴晴很聪明，几乎是一点就通，如果还有萧鹰解决不了的麻烦，那一定是从燕京来的，那么麻烦的起源还是萧鹰的身份。太多人想要他死了，也有人打着幌子要萧鹰手中的东西。“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苏晴晴顿时觉得一阵悲哀，绕来绕去，又到上海，一切恍如昨日，麻烦接踵而至。
“他们早就知道了，从我一到上海开始。”萧鹰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我最近一段时间才发觉有人跟踪，所以我不得不进行一次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