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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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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真的记住吾十年……”邓尧终于忍不住问道。她毕竟是个女人,这个问题对她自然也很重要。

    “秋社夜晚,一道彩虹从吾心头掠过,自此,吾再难相忘也……”班超也觉得这是上天给予的机会,似乎稍纵即逝,赶紧抓住机会表白,并将这十年过往简单述说一遍。

    邓尧心里象揣着一只小鹿,嘣嘣跳着,又觉得这似乎不太靠谱,“这怎么可能,整整十年时间,汝都不知吾叫什么?”

    “吾亦想知道,无数个夜晚,超踟蹰于邓府门前……超亦想找人打听,又怕人笑吾痴心妄想,只好心中暗自煎熬。超是布衣,汝是候门千金……身在高贵的府第,不知道布衣之难啊……”

    “好了好了,越说越来劲,看汝这委屈的样儿……算了,不说这些罢,说得吾挺难受的……听说汝杀胡人救出权鱼,可有此事?汝还没告诉我,汝经常与人击剑吗?汝的宝锏呢?要不要我送汝一把?”

    临别前,邓尧不知不觉中放慢了脚步,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第二十八章 私定终生() 
“啊?!”班超惊讶地看着她,“这汝也知道,吾那可是为了救人,全不似街坊所传那般不堪……”

    邓尧把玩着腰上悬的一块玉佩,嘴里叱道, “切!汝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吾知道汝的段子还有很多呢……对了,问汝呢,汝那么厉害,要不要吾送汝一把上好宝剑?吾家可是有好多好多上好的宝剑哦!”

    “吾不要宝剑……不不,吾不但要宝剑,我还要……”

    班超离她那么近,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令他有点心旌摇曳。本想说“还要汝的人”,前面结结巴巴说出,后面觉得不妥,第一次见面说出这样的话未免轻狂了些,但不说又怕再一别又是十年,这邓家女定然早为人妇了,于是便断然改口道,“我还要再见到汝……”

    邓尧心口嘣嘣地跳着,羞涩地将脸扭向一边。已经将要出宫了,分手在即,班超急了,不顾一切地捉住她的衣袖,“女公子……吾……吾要怎么才能再见到汝……”

    “登徒子……”已经出了白虎门,到了宫外,门外道边廊下停着一溜轺车、辎车,其中一辆蓝色的豪华辎车停在中间,上书大大的“邓”字。这里人来人往,邓尧心里仓皇,轻轻甩脱班超,便用流水一般的碎步走向自家车子。

    辕柱外早有小厮候着,侍候“公子”乘上马车。分手时,邓“公子”挑起窗帘,对着手足无措的班超莞尔一笑,竟然瞬间令巍巍皇宫失色。两人双目相接,分明都十分难舍,一切尽在不言中。

    “汝还会来看书吗?”

    “会啊,不过……”邓尧忽然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恰好有几辆宫内的安车驰入白虎门,邓尧瞅了一眼安车,又遥望着西边街道尽头巍峨的雒阳城的广阳城门,终于咬牙说道,“吾正在习班婕妤字,要是能收藏她的《秋风赋》真迹就太好了。只是……嘿,算了。”

    “好,汝等着,不日定然送至府上!”

    此时的班超,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十年相思,他不敢一朝放弃,纵使杀头,也要博美人一笑。因此,他想都未想便答应下来。

    “傻样!”

    果然,邓尧闻言,并未拒绝,只是意味深长地一笑,便放下帘幔。马车徐徐而行,顺着南宫西城墙下的官道,向北逶迤远去。

    邓尧都走了老久,班超犹在梦中一般。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白虎门、怎么走过杨安殿旁边的深巷,到了云台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进入南宫。云台是当年光武大帝检阅伏波将军马援一千劲卒的地方,现在里面壁上面还绘着三十五位开国功勋的画像,班超用手轻击云台高高的围墙,竟然疼得很,显然不是梦啊。

    绕过云台大院,刚回到兰台院中,薛大人便在正殿二楼向他招了一下手。他只得硬着头皮进入大殿,不用说他受到薛大人一顿严词训诫,急得兄长班固在一旁要流眼泪。可薛大人说的是什么,班超一句没听进去,脑袋里浮现的要么是“公子”的倩影,要么是一首歌辞: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薛大人骂了班超一顿,出了气,此事也就忘了。可班超却没忘美人的约定,几天后,书佣班超斗胆造访了邓府,求见六公子邓训。

    按说,以他的身份,是没有资格造访邓府的。可班超是什么人,连皇宫朱雀门前的鼓他都敢撞,连皇上他都敢见,又何况一个邓府?自然,他没有敢提出见邓家女公子,而是要见公子邓训。这要求合理合法,讯问邓训公子的世子太多太多了,仆佣自然不敢阻拦,赶紧进府通报。

    邓训喜结交天下豪杰,闻有人来访,便命人将班超带进邓府内一座院内的厅堂之上。侍婢看上茶,不一会儿,邓训就从里面出来了。

    二人抱拳见礼后,分别在主客案后坐定。邓训还是忍不住道, “公子请用茶,请问汝是……”

    邓训交际甚广,但根本就想不起眼前抱着重锏的素衣大汉是何方人士。只到班超拿出一个蓝色包裹,珍重其事地请他交给邓“公子”时,邓训才想起来原来这还正是那天见过的兰台小书佣么。

    “老天,兰台仅一面之缘,这汝也惦记上了。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班婕妤真迹……”

    “啊……”邓训象捧着烫手的火炭一般,瞬间将包裹又递回班超。他看着班超,就象看一个可怕的怪物,嘴里不耻地斥责道,“老天,是她让汝偷的?真是一对不要命的主儿,碰一起了……擅自偷盗朝廷典籍可是大罪,是要杀头、灭族的。为了一个女人,汝便胆大妄为,都偷到宫中去了,还算什么世子,算什么男人?汝二人就不怕牢狱之灾、杀头之祸?”

    班超未觉得恐惧,邓训的斥责他未往心里去。此刻他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倒是邓训说的是“汝二人”,这让他心里很爽。

    邓训抱怨完,掉过头来,四处瞅瞅,见厅内仆人、侍婢俱远远抄手低首站着,并无外人,皱眉思忖一下,还是小声说道,“罢罢,汝自作死与我无干,汝手里的东西我也未曾碰过。明日午时,汝到兰苑西角门,我在哪等汝。如果她愿意要汝的东西,汝到时亲自交给她吧!”

    兰苑是邓家私园,遍植兰草芷香,是令雒阳世子们仰慕的人间仙境,是邓府女眷们游玩、消遣之地。班超心内窃喜,看得出邓训十二分不乐意。但约定兰苑相会,自是不虚。

    告辞邓训,班超欣喜而出。可刚离开邓府,却见一个身材伟岸、一身布衣、满脸长须的高大男子,牵着马抱着剑,正远远地站在邓府门前不远处等着他呢。

    细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雒阳著名剑侠淳于蓟。只不过曾经的翩翩公子,现在已经一脸沧桑。

    班超大喜,急趋到他身前,双手抱拳道,“宋游侠,别来无恙!”

    淳于蓟也抱拳相见,“见过班兄,小弟已在此等候多时!”

    班超兴奋不已,顾自说道,“多谢吕园相助,否则那日班超便狼狈了!吕苑为兀然击剑道场,如何落入无极手中?”

    淳于蓟再一次抱拳,金属一般寒冷的声音迅即淡淡地响起,让班超闻之骨中淡淡生寒,“班兄,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淳于蓟一心习剑,无心传承家业。现宋府已遭大变,家破人亡,岂止吕苑,家人均已离散,家财宅院已尽为他人所有。一言难尽,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原来,那年关中人家败于班超之手后,十年来,淳于蓟游历天下,遍访名师,已经学成。等他归来,宋府已经天翻地覆,阿翁惹上官司,已破产身亡。阿母改嫁,不知所踪。二个年幼姊姊,一个被卖到官府为婢,一个成了童养媳……

    淳于蓟在家族遭遇如此变故之时,尚助班超在吕苑教训了呼衍历,长了汉人的威风,让班超感恩于怀。此时闻言一时呐言,不知如何安慰淳于蓟。

    淳于蓟见班超说不出话,便仰天长笑,声音凄厉,如金属摩擦一般,令人胆寒。笑毕说道,“此次吾专程回京,惟愿与班兄再切磋一回!”

    班超自然听出话外之音,骨中不免稍微一惊。这个疾恶如仇、身怀绝技的剑侠,或许即将开始复仇之旅,淳于蓟分明是要为他的家族和剑侠的荣誉而战了!

    见淳于蓟似乎急着要走,班超便赶紧问道,“上次在吕苑,宋兄追杀呼衍历,不知后来如何……”

    淳于蓟道, “吾一直循踪追至河东,此贼虽然已负重伤,却突然人间蒸发。吾怀疑河东有彼落脚之地,查访数月不得,便暂且放过此贼……”

第二十九章 逾墙相约() 
班超恨恨地道,“宋兄放心,暂且留其性命,朝廷不会放过此贼。对了,宋兄如愿意,可至班府或鱼府落脚,你吾兄弟好生聚聚。汝助吾救了寒菸,权氏一族一直想报答宋兄……”

    淳于蓟却道,“谢班兄了,只是淳于蓟已是仓皇之人,就不打扰老夫人了。明日晚,十年前之‘关中人家’,你我不见不散!”说完,淳于蓟便纵身上马,抱一下拳,扬鞭远去。

    班超看着淳于蓟的背影急叫,“哎哎,明天吾有大事,能否改日……”

    “不能!”淳于蓟已经走远了,瞬间已不见身影。可空气中却撂下一句低沉而十分清晰的话,语气硬彬彬的、又不容拒绝,且中气十足!

    这混蛋可真是不得了,这十年遍访化外高人,现在这吐纳功夫实是了得,让班超自叹弗如。十年浮生一梦间,曾经的轻狂少年,已经成为伤痕累累、大仇在身的中年人。不变的是那一颗剑客之心,连血海深仇都未能让他忘记那个“十年之约”。班超心里苦涩,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放下胸怀,心情黯然地返回班府。

    刚蹑手蹑脚进入前院时,恰好被提着包裹欲外出的雁旋撞个正着。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儿,情知有事,便指着他的胸口娇喝道,“怀里藏匿什么好东西,一看便有事?!”

    班超吓坏了,战战兢兢地瞅瞅通向中院的院门,赶紧悄悄把手指放嘴上,示意她噤声。雁旋觉得不同寻常,便好奇地跟着班超进入室内。

    雁旋和芙蓉在前院厢房内开了个制衣坊以补贴家用,几个心灵手巧的女人以帮大户人家裁剪、缝衣为业,虽然没有门头,生意却极好。此时慕容越外出送衣去了,前院正房内只有芙蓉、小宛在帮人剪裁衣裳。而厢房内,几个侍婢正在嘻嘻哈哈的缝衣、绣花。

    班超当着芙蓉、小宛的面,先关上门,然后才十分恭敬地拿出怀中宝贝。雁旋将包裹放到身旁案上,接过宝贝展开一看,顿时腿都吓软了。她胆小,一下子吓哭了,拧着班超耳朵就是一顿暴打,狠踢了几脚骂道,“冤家,汝不想活了,这是闹着玩的,难道汝想害死全家?汝兄晓得,非杀了汝!”

    “这也敢……”芙蓉和秦小宛好奇,凑过来一看,也直抽凉气。尤其是秦小宛则吓得小脸焦黄,作势欲逃跑状。

    班超却让芙蓉小心地藏匿好,并叮嘱雁旋,“嫂嫂,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外泄。否则,班门祸大矣!”

    “知道汝还偷,整天不干正事,真是个惹事精,迟早一家人害死在汝手上……明天就还回,不然吾告诉阿母,看不打死汝!”雁旋是嫂子,战战兢兢地骂完,又踢了小叔子几脚,叮嘱了一番,才悬着一颗心提着包裹离去。

    此时,雁旋和芙蓉、小宛三个女人都被他绑上贼船,心里气归气,可还是得订立攻守同盟。小宛见班超对侍婢视若无物,本来心里便恼透了。她眼珠骨溜溜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嘴上说道,“吾这人从来嘴松,难免漏风哦。不过要吾保密也行,除非今晚主父收了芙蓉。否则,备不住那一天吾小嘴不小心一吐溜,哇,坏事了……”

    小宛毕竟是少女,虽然心里发狠,可当着芙蓉的面儿,没敢、也实在不好意思逼他收了自己,便拿芙蓉说事。芙蓉闻言脸庞绯红,赶紧低下头剪起布。秦小宛则吃吃笑将起来,花枝乱颤的样儿。

    班超大窘,但大是大非面前,他可不敢大意,先捉住小宛狠揍了一顿屁股,打得“啪啪”山响。小宛拚命求饶,还急叫芙蓉救命。可芙蓉却娇笑着看热闹,非但不救,还做了一个该狠打的手势。

    惩罚完小宛,班超才又哄着两人道:“超小书佣一个,两位姊姊不嫌弃,愿跟着吾,吾定然不会辜负汝二人一片心。只是……这几天吾有大事。吾苦求十年,今良人终于寻到,超十年心愿终了,两位姊妹当替吾保密……”

    芙蓉虽让小宛说得害羞,可闻言还是善解人意地道,“公子放心,吾三人定然保密!”

    “快说说,什么大事?主君在哪,是哪府女公子?”秦小宛被“惩罚”了一顿,心里既甜密又酸酸的。此时闻言,好奇心便上来了,揉着小屁股凑上来急问道。

    班超自豪地道, “汝二人要保密,良人乃高密侯邓大人府上女公子采菡也!”

    “啊?!”

    芙蓉、小宛闻言,都惊叹出声。看他说得认真,又不象开玩笑,可二女还是露出惊疑之色。汉人婚姻习俗,讲究门当户对,《汉律》则规定良贱不能通婚。门第等级不对等,是无法通婚的。班家虽是前汉世族,可毕竟夕阳已随黄昏去,一个破落世子,一个兰台书佣,如何能娶得高贵的候门之女?

    两女愁开了,帮班超好一顿出主意。小宛出自窦府,想了半天她能出的就是这主意,“咳,邓府有什么了不起,侯门女不一样是女人?窦大人也是列侯,未必比邓府差丝毫。窦老夫人一向视汝为亲孙,干脆……汝认窦老夫人为亲祖母……”

    芙蓉却不耻地道,“切,汝真是馊主意。班府怎么了,大汉第一文章世族,未必比邓府、窦府低多少!”

    “芙蓉说得有理,这话说得长吾志气!”班超闻言大喜。班家虽然破落,毕竟前汉世家之后,也是世家子孙,根本不需逾越良贱不婚的礼法鸿沟。想明白这些,两女又高兴得跳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芙蓉、小宛、慕容越帮班超好一顿收拾后,他才怀抱宝锏,早早便至兰苑西角门。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女眷们嬉戏、游玩的声音。正在焦急间,角门“吱呀”一声开了,邓训头戴进贤冠,身穿绿缎长袍,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看见班超,便无声地招招手让其过去。

    “吾好不容易把魔头骗来了,竹苑假山之后。吾差事完成了,剩下的就看汝自己造化。先说好了,汝二人作的业,与吾点滴无干!不管汝二人如何胡闹,都不要连累于吾邓府……”

    邓训带着班超进入角门,顺着回廊转到一片竹苑内,一边走一边战战兢兢地叮嘱道。

    来到一座围墙边,邓训又指着苑门,似乎很畏惧地说,“‘魔头’就在里面,汝自求多福吧!”说着,就悄悄溜走了。

第三十章 三生石下() 
“魔头?”

    班超看着邓训仓皇远遁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天底下有这么美丽、这么有才气、这么可爱的魔头,便再来一个!”

    他轻轻推开苑扉,一股淡淡的兰香,清新扑鼻。虽然是秋天,地上落叶有脚背深,但竹苑内依然苍翠欲滴。高高的柏松,傲霜挺立。松下的竹子,叶子“壳壳”坠落,但在阳光映照下仍然深绿如洗。亭子边的假山,形态怪异,变幻莫测。

    假山边,松竹下,遍植兰草。此时正是兰草花末挂果期,兰香芷绿,繁而不乱,仰俯自如,姿态端秀、别具神韵。蕊柱上花色黄褐、浅黄相间,素而不艳,亭亭玉立,使竹苑内幽香隐隐,雅静别致。

    而亭子内,一个垂鬟燕尾、身着留仙裙的少女,如风摇杨柳一般,左手里拿着一卷简册,右手持一扇便面,正静倚栏边,仪态万方地看着向地面坠落的竹叶默默神伤。

    这美丽的倩影,这满苑幽香,真是人比花娇,让曾经的五陵原农夫、现在的兰台书佣班二公子瞬间陶醉在其中。他伫立假山下,轻踏落叶,害怕惊扰了她的兴致。

    “啊,怎么是汝?!”

    可这些微的动静,还是惊扰了美人的忧思。她听到脚步声,便掉过头来,用便面遮着嘴,凤眼圆睁,惊叹出声!

    原来,这少女正是邓尧。见来者是班超,邓尧急道, “这里是邓府内眷后宅,汝不要命了?真是胆大妄为的主,擅进候府后宅,就不怕被抓住送官?就不怕杀头?”

    班超此时那还能想到别的,他取出包裹,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能再见到女公子,杀头也值了,吾是专程给女公子送祖姑字帖来了!”

    “啊?!”

    邓尧更加震惊地看着他,伸出手,又象被火烫着一般,刺溜缩了回去,“你,你你……真是个痴子!吾也就随便一说,当时是逗汝玩的……冤家,傻子,糊涂,闹着玩儿的么,这可是要杀头的……”

    骂完,到底还是战战兢兢地将简册放到身边栏上,伸出手接过绢包,赶紧藏匿进怀中。

    虽然挨骂,班超心里却爽透了。因为,只有亲人之间,甚至只有情人之间,才会嗔骂“冤家”。意思是三生石下情债未了,前世欠汝的,这世偏要来还。

    他直直地看着邓尧, “祖姑遗物,吾为班氏后人如何拿不得?十年相思,今日得见。能博女公子一笑,超此生心愿已了,死而无憾矣!”

    这话对一个待嫁的女子来说,杀伤力太强了。邓尧心里如小鹿狂跳,不敢看他,只是将小小的包裹紧紧贴着胸口。她扭头四处瞅瞅,这才闭上眼睛,一任泪水却哗哗流下。一个情字,盼了二十年,此刻翻越千山万岭,走过多少艰难险阻,果真飞来了,挡也挡不住!

    “别别……别哭,吾要汝笑……”

    班超慌了,慌忙伸手去替她摭眼睛,邓尧红着脸,却没有躲开。班超痴了一般,从她手上拿过细绢,轻轻拭去泪花,“十年前回眸一瞥,害我十年相思。十年后,汝跑不了了……汝笑起来更好看,今日相会,殊为不易,求汝再笑一个……”

    “傻子!”邓尧嫣然一笑,一双泪眼看了他一眼,又害羞地深深地低下了头,“汝为什么每天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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