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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代班氏谢皇上……”
或许是感念朝廷有欠班氏,或许是感觉班固事确有冤情,或许是深信马后的话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班彪后人进京上访申冤,汉明帝突然重视起来。他于深夜时临时决定第二日早朝,在却非殿特旨召见班超。
内廷连夜通知各衙门,忙得是不亦乐乎。
东汉初年,无特殊情况一般五日一朝。今日并非朝贺之日,汉明帝却突然决定早朝,令百官颇为惊异。陡发春讯,春荒已起,流民遍地,边讯又不绝,朝臣们那里敢怠慢,赶紧勿勿上朝。
却非殿是南宫正殿,当年光武大帝刘秀一直在却非殿处理国事。这也是汉明帝在南宫和却非殿的最后一次早朝,经过六年建设,北宫的德阳殿大殿主体已经建筑装饰完工,大匠作已经奏报可以正式启用。过几天,皇帝将移驾北宫处理朝政。而北宫其余宫殿,则仍在加紧修缮施工,要到三年之后才能陆续完成。
到底是一代明君,如果换了一个糊涂皇帝,甚至遇上一个不务正业的皇帝,一代文豪班固必然身死狱中,不管有多少冤屈也只能带进坟墓。假如这样,也就不可能有今日的《汉书》,中国历史和文化史上,也就将少了一块瑰宝。
此刻朱雀门前,从咋晚跪在朱雀门外的汉白玉丹樨下时起,侍卫换了几茬,整整一夜,露珠打湿了班超的衣衫。除了侍卫陪着他上了两趟茅厕,他就这么一直跪着,连一动也不想动。不是侍卫不让动,而是跪着其实是最累的,他已经快崩溃了。
长夜过去,晨光熹微,百官纷纷涌向皇宫,皇帝要朝会了。
班超又累又饿,头晕眼花,身体已经完全僵硬,通体酸疼。百官的马车、小轿匆匆而过,无人理会这个跪在宫前、形容惨淡的鸣冤人。
突然,昏暗的晨光中,又有人走近他的身边。他陡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班超一改疲惫状,赶紧咬牙跪好,一丝不苟,状如雕塑。
第八章 朝会辩罪()
“哼!”
来人围着他转了几圈,终于又哼了一声,正要返回宫内。忽然有来早朝的官员与来人打招呼,“杨大人早!”
杨仁赶紧回礼,“顾大人早!”
两人一起说说笑笑地走向宫中,班超这才又一下瘫倒下来。他知道,刚才这人正是内廷第一带剑侍卫杨仁。此公手段高强,早在刘庄做太子时,便隶属太子宫,现在则是汉明帝刘庄手中的一张最可靠的王牌。他是南宫卫士令,还兼领侍中之职,手下有一批身怀绝技的郎官、谒者,是汉廷令人生畏的一支力量。看来,自己已被杨大人盯上了,一场切磋自是难免。
从古至今,天下剑客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凡是见面便要分个高下。
凌晨时分,远处围观的雒阳人依然很多,一个深目高鼻、体形高大的西域胡人,两个头戴皂纱幂蓠的高挑胡人女子,慢慢走出人群,先鞠躬,然后将一个酒壶和一册胡饼递与侍卫。
一名宫廷侍卫伸手接过,检查了一下,见酒壶中装着浊酒,咕咚喝了一口,才将壶与饼放到班超身前。班超在黯然的晨光中快速喝尽壶中酒,并将胡饼吃尽。身上迅速有了点力气,他动弹了一下酸疼的胳膊,准备打持久战了!
“故徐令之子班超上殿见驾!”
就在这时,太监奶声奶气地一声传呼,皇帝果真召见班超了。
围观的人群一片欢腾,纷纷拍起掌来。班超随着太监,摇摇晃晃、一步一步地挪上丹樨。礼制规定百官上朝走到丹樨时,要脱履解剑后,小跑进殿,称为“趋”。班超虽不是官员,但也是世家子孙,讲究“通五经贯六艺”。因此,班超脱履解剑,小黄门检查了一下后,班超却“趋”不起来了。
他双腿已经麻木,脖子和身体已经僵硬,根本不听使唤,好不容易一步步挪进却非殿大殿内,扑嗵跪倒,伏身长拜。
“大汉故徐令之子班超,昧死再拜上疏皇帝陛下!愿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愿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拜完双手扶额,伏地再拜叩首,如是三次。
“大汉故徐县令之子班超,昧死再拜上疏皇帝陛下!愿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愿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哪!”
帝国最高统治者汉明帝刘庄一身绛红色朝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威严端坐于御坐之上,仔细端详着珠帘外堂下的这个班家后人。稍顷,才温和地道,“班超,行了行了,汝不必再喊,且起来说话。奏章朕已阅过,朕问汝,身为徐令后人,民不得私修国史,难道尔不知乎?”
“谢皇上!民不得私修国史,小民兄弟二人身为史家之后,自然知道。可是皇上,兄班固并非私修国史。家祖世代为大汉史官,曾受先皇上赐予全套典藏副本。家严为朝廷修史多年,家君过世后,兄弟班固继承衣钵,决心继续为国修史。此是为朝廷修史啊,岂能与民私修相类?”
班超慷慨阵词,有理有据。说完,又手扶额,再次伏身长拜于地。其实,他之所以再次长拜,还是太累、太虚弱了,借长拜可以缓一下气。
“班超,不必再跪,且起身说话。尔言为国修史,有何为证?”
“禀报陛下,有小民父兄二人所修《<;史记>;续书》(注:即《汉书》)为证!“班超费力地慢慢站起,身体摇晃了一下,头一阵晕眩,好不容易才站住。
”班超,汝是要朕当堂判读么?“汉明帝平静地问道。
班超闻言,一下子豁出去了,他接着皇帝的话头说道:
“皇上,班氏祖上即为史官。家翁当年,呕心沥血,续编前汉史。父殇望都,兄长居忧安陵,继承阿翁之志,勤苦修前汉史,已历五年。现书已完成近半,然被京兆尹查抄,抄家时且损毁不少。小民恳请陛下,命京兆府尹将已查抄之书呈阅陛下,即可证明清白。到那时,如有半点虚妄之言,小民班超情愿受罚领死,绝无二话!”
汉明帝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班超说完上面的话,见朝堂上毫无反应,君臣一点动静没有,干脆一吐为快,便将父兄两代人几十年修史的艰辛,宣扬“汉德”的志向,班家在安陵邑的艰难生活,一一诉说了一遍。
皇帝与满朝文武,都静听班超辩白。
汉明帝从始自终没有打断班超,他知道修史可是个苦差事,学问活儿,一般儒人都干不了,况乎庶民乎。班家世为史官,自愿修史,与庶民私修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只是他更没想到,史家班彪后人,家道虽然败落,却依然继承班彪衣钵,竟然熬得住寂寞,耐得住苦寒,自愿秘修国史。
他已经隐隐有感觉,朝廷是错怪了班氏后人。而三辅则有人是故意欲加害班家?
班彪是开国功臣,且官至徐县令。平夕为人谦恭,宽仁宏厚,官声甚好。且博学有才,名冠前朝。班氏前汉时即为显赫望族,现败落至此,令人感叹。因此,待班超说完,满朝文武,交头接耳,称叹不已,更多的人则点头称是。
汉明帝见班超一席言语,不仅自己令自己震惊,而且显然已经打动了却非殿中百官,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他对这个喋喋不休的世子好感倍增。嘴里说道,“好了,好了,班超,不用再说了。卿的话朕已经听明白了,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当朝大臣们羡班彪之名,与班氏后人更无过节。班彪曾为河西军智囊,画册事汉,赫赫有名。入朝后,在徐县、望都官声俱佳。在司徒府为掾吏,温厚敦仁,才高谦逊。因此廷议之时,三公九卿之下,尚书台和各府衙大臣,竟然无一人有点滴异议,这让汉明帝大为震惊!
今天这是怎么了?朝内山头林立,即位以来,凡遇廷议,朝内大臣必各抒已见,总是要争得面红耳赤、你来我往、差点动拳头才算完。可今天,却出奇地一致。竟然无一人对班超所言,提出异议,这到底是怎么了?
右扶风有人上奏,告班固私修国史,当时吾下诏羁班固时,汝众人为何不阻止?此时却都做了好人,难道这恶人非得朕一人来当不成?!
看着帘外朝堂上站立的朝廷众官们,汉明帝心里不禁有点恼了!
正在此时,东平王刘苍出班奏道,“皇上,前时右扶风奏章一面之词,臣等不知内幕,故而不敢妄断。今听班超所言,似句句是实。然臣以为,是否私修国史,布衣班超一已之言不足为信。班固私修国史是实,但班家以史传家,确不能与庶民私修国史相提并论!”
卫尉赵憙出班抱拳道,“陛下,臣以为应检视班固所修之史,再作定论!”
东平王刘苍是汉明帝同产胞弟,手足情深。已定于年内正式就国,徙居无盐。而卫尉赵憙原为太尉,光武帝驾崩后,主持丧事并扶助汉明帝即位,被封为节乡侯,后于永平三年因事免太尉,并代窦融为卫尉。
两位重臣所言,让汉明帝心里的恼怒消除一些,他俯首致意。
第九章 罚充兰台()
或许是感觉到了皇帝的不悦,或许是觉得之前未尽到臣子的责任,两位扛鼎之臣奏完,朝臣们纷纷出班发表意见,但形势明显在向班氏有利的方向发展。
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德高望重的大鸿胪包咸,也颤颤巍巍地出班奏道,“陛下,骠骑将军所言极是,卫尉大人也言之有理。私修国史固然不美,然班氏私修不能与庶人同。今天下承平,百废俱兴,老臣以为,班氏不仅不应受罚,还应诏班固充兰台,为国修史,使班氏之学为朝廷所用也!”
汉明帝起身,恭敬地颔首道,“大师坐言可也,大师之言,余深以为然!”
权倌扶包咸返身坐于案后,汉明帝这才重新坐回御床之上。
包咸是帝师,建武中期即进宫授太子刘庄以《论语》,后任谏议大夫、侍中、右中郎将、大鸿胪。每次进见,明帝都赐坐几、手杖,允进宫不趋(注:趋即进宫门小墙后小步快走),司仪唱礼时仅称职务,而不称他的姓名。皇帝遇到经学上的疑难问题,总是派小黄门到他家中去请教。包咸病重时,皇帝必亲自来府上探视,荣宠至极。
老师都说话了,汉明帝虽然心里对众臣骑墙的作派十分恼怒,但也是爱才心切,因此便又问兰台主官御史中丞薛池道,“薛卿以为如何?”
兰台既是档案典籍库,置兰台令史二人,掌奏及印工文书,史官也在此修史。兰台同时还是汉帝国的御史台,设治书侍御史二人,侍御史十五人,前者掌选明法律,后者掌接受公卿奏事、察举非法、弹劾违失官员等。
东汉时代,州府郡县可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按级或越级直接将奏章上达尚书台。公卿郡吏这类级别较高的官员,一般其奏章的受理,全部归于专门由身居兰台的侍御史负责。侍御史接受公卿州郡奏章后,会迅速报御史中丞。御史中丞则决定哪些报尚书台受理,重要的奏章,御史中丞会直接亲呈皇帝。
因此,兰台作为御史台,是东汉朝廷仅次于台阁(注:即尚书台)的重要部门。而御史中丞,则是仅次于尚书令的重要官员,其地位比百官闻之胆寒的司隶校尉部还要尊崇。
御史中丞薛池是御史台首官,位高权重,朝会时与尚书令孙堪、司隶校尉鲍昱三人,单独侧向并坐,位在三公之下,九卿之上。
薛池原为兰台侍御史,是当朝大儒,也是著名的能臣。前御史中丞赵礼几个月前病故,赵大人临终前向汉明帝举荐了侍御史薛池。当时,朝内各大山头盯住这个位置的人很多,薛池是资历最浅的一个,但是,汉明帝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破格拜薛池为御史台首辅。
汉明帝是大儒,他之所以如此器重赵礼,缘起于一个典故。
赵礼与其兄长长乐卫尉赵孝兄弟二人,都是恭敬谦虚、举止有礼、行为淳厚的仁者、大儒,也是汉明帝最信得过的亲近大臣。其父赵普,为王莽新朝时的田禾将军。更始之乱时,天下大乱,饿殍遍野,人相残食,易子而食,是普遍现象。
一次,赵礼为一群饿贼所掳。就在贼人点起柴火将釜中水烧沸,并将赵礼洗净欲投入釜中烹煮之时,赵孝救弟心切,主动将自己双手缚住,来到贼人处道,“赵礼长久挨饿,人很瘦弱,不如赵孝肥胖,肉多好吃。诸君既欲烹食,不如烹赵孝!”
这些饿贼也是一帮穷人,感其仁义,便把他俩全放了,还对他们说道,“汝二人可暂且归去,并带栗米来。如敢食言,定不轻饶。”
可当时天下无粮,两人回去后,却找不到粮食。于是,赵孝便又回去向贼说明,并情愿被众贼烹食。据说,众贼人大感惊异,于是竟然将兄弟二人一齐放了。
光武中兴后,赵氏兄弟二人都成为朝臣。汉明帝对赵氏兄弟格外恩宠,每想起“兄弟易食”典故都感动得泪落。他诏命赵礼每十日必须到卫尉府来一次,由太官奉送酒食,命他们兄弟二人相对饮酒进餐,享尽和平欢乐,数年来从未间断。而赵氏兄弟感皇帝知遇之恩,也都成为当时的能臣。
赵礼去世后,汉明帝神伤不已,命赵孝从官属送丧,回家治丧埋葬赵礼。
薛池接任御史中丞后,接受外官奏事、弹劾有过官员,无不兢兢业业,深受汉明帝器重与倚重。此时闻汉明帝诘问,薛池略一沉吟,便出班奏道:
“陛下,班固前在太学时,即学问过人,精通五经,为众博士赞。故徐令班彪生前,确实一直在修史,且多次至兰台查阅典藏。班氏前人,前汉时深受皇恩,向为国家修史。臣以为,包大人所奏有理,班固乃三辅文章领袖,当纳入兰台,罚其继续为国家修史!”
大儒、能臣薛池身为御史台首辅,却并没有说班固有罪还是无罪,他直接赞赏了帝师包咸之奏,并继续进言启用班固。但用的方式却是“罚”,谁让你本来就是私候呢。当然,既然“罚”进兰台给朝廷修史,私修之名自然也就不必再追究。更进一步,既然是私修,那么皇上当初羁押班固,也合情合理。
厉害吧?这就是御史台首辅的厉害之处。既帮皇上解了是不是私修、有罪罚还是不罚的难题,又为国谋得英才,一举两得。
只不过话锋一转,薛池又奏道,“右扶风举孝廉失公允,按律当问其徇私枉法之罪!司隶校尉府督察治下官员不力,当追究其渎职之罪!”
御史台首辅六亲不认,但当堂弹劾朝廷重臣,这种事很少发生。
薛大人声音刚落,便如炸雷,让满朝文武大臣倍感骇然。鲍昱大人自拜司隶校尉起,成效卓著,京畿和三辅官风为之一变。但百密一疏,还是让右扶风给拖下了水,众官闻御史台辅之言,无不为其惋惜。所有人心里也都战战兢兢,生怕这一幕下回便落在自己身上。
汉明帝闻御史阁官之奏,频频点头。
司隶校尉鲍昱从坐位上起身,走到堂中面向皇帝跪下奏道,“陛下,兰台中丞大人所言甚是。在三辅发生这等事,臣身为司隶校尉,罪不容赦,深感愧对朝廷、愧对陛下。臣有一请,请陛下允臣戴罪查办此案,还班固公道之后,再治臣死罪!”
汉明帝再一次点点头,说道,“鲍卿且起身归坐,此事缓议!”
第十章 又爱又恨()
鲍昱闻言,缓缓起身归座。
汉明帝此刻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可就在此时,司徒长史吴良晃晃悠悠地走到堂中,躬身奏道,“皇上,下官以为,御史大人所议、所劾,理当如此,下官无异议……”
汉明帝一听到这公鸭嗓般的苍老声音,心里便颤悠了一下。他又向下看了一下,见是司徒长史吴良,便赶紧脱口道,“卿言朕听明白了,既无异议,吴卿可不必再奏!”
原来,汉明帝见是吴良出班奏事,心里便开始直打鼓,又闻他无异议,便赶紧打断他的话,想堵住这位言官的嘴。他太怕这位正直的谏官“然而”后面又会出什么妖蛾子,打乱自己的腹谋!
说起来,这个吴良可不是一般人,在东汉初年的能臣中,他是一个异类!
早年还在临淄当郡吏时,有一年过年时,他跟随掾史到太守家贺年,门下掾王望举杯祝贺,肉麻地称颂太守的功德。这马屁拍得太过,众人虽觉过分但都附和着,保持着一团和气。唯有这个吴良从未席腾地站起,走上前对太守道,“王望是奸佞小人,尽说些谄媚奉承的假话,太守大人不应接受他敬的酒。”
过年时的欢乐气氛,让吴良破坏殆尽,太守很扫兴地扔下手中爵。
可等宴会散了以后,这位太守却破格提升吴良为功曹。可此时又出情况了,这个吴良觉得自己仅凭一句话便受到提拔,很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所以便一直拒不接受太守的委任。弄得太守甚觉无趣,同僚们也再不敢惹他。
汉明帝即位后,骠骑将军东平王刘苍征召吴良任西曹,并专门向汉明帝上疏举荐。汉明帝很高兴,把奏疏拿给公卿看后说道,“朕曾见过吴良,须发洁白,衣冠楚楚。举贤辅国是宰相之责,萧何荐韩信,设高台拜将。东平王举吴良,余现即聘吴良为议郎。”
但汉明帝很快就领教吴良了,从此对他是又恨又离不开他。
一次,明帝在京郊出游,信阳侯阴就的轺车冲撞了圣驾卫队,车府令徐匡扣押了阴就的车,并把驭车人送入雒阳诏狱。阴就身为国舅,觉得丢了面子,便将状告到外甥汉明帝处。不明真相的汉明帝见舅舅受了委屈,便下诏斥责了徐匡。
徐匡闻诏畏惧,便主动把自己囚禁起来。
当时,朝廷众臣都知道除匡冤枉,但皇帝在气头上,连三公都无人敢出面说情。倒是这个吴良却在朝会时犯颜直谏道,“信阳侯阴就倚仗皇亲身份,冲撞圣驾,失臣子礼节,为大不敬!徐匡按律执法反而被囚,吾担心圣上之教化因此而败也!”
汉明帝当着满朝百官的面,被他一席话噎得无言以对。他赶紧派杨仁悄悄调查真相,很快便知道果真委屈了徐匡,于是便专门下诏赦免了徐匡。
为教训一下吴良,汉明帝还是把他贬为即丘长(注:即丘小县县长)。几个月后,又升任司徒长史。可这个吴良对皇帝的警告并不当回事儿,每到重大廷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