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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感觉射出箭矢。每一箭,都射向空中,然后能准确地落向刑卒呆的地方,让刑卒们心惊肉跳,不时翻滚躲避,狼狈万分!
班超耐心地坐在沙窝之内,嘴里咀嚼着香喷喷的盐菽,闭目养神。刑卒们虽然仓皇狼狈,但也伏在沙堆之上,持汉军强弩警戒、对峙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只至巳时朝食时分,沙匪还是一动不动。班超心里大喜,这果然不是一般的匪徒,自己要寻找的人或许真的在其中。此时汉军艰难,匪徒定然也骑虎难下,弃之不舍,想攻击又无良策。
现在匪徒的策略很明显,他们自侍人多,是希望围住沙窝,通过比试耐力,待窝内人先动,则可凭人多势众一鼓而击之。
班超心里在暗笑,这策略确实是妥当的。他将水囊和烙馍一一递与沙堆顶端的刑卒们,命其朝食,但却一言未发。
“司马……”“尕叔……”班驺与周福接过,见班超平静如常,便都欲言又止。
周福与班驺已经看出驼队处境越来越不妙了,他们接过水和食物时,带着焦虑的目光看着班超。但另一边的班秉接过水和食物,却一言不发。班超忽然笑出了声,班秉不解,一边咀嚼着坚硬的烙馍,一边问,“尕叔,吾等被围,匪徒箭法老道,吾稍有不慎便会丢命,叔因何而笑耶?”
“吾笑汝兄弟耳?”班超哈哈大笑道,“汝二人一母同胞,驺性急却后出,而汝性慢却先出。何耶?或汝为弟相逼,不得不出也。”
周福和刑卒们一边躲避着从天而降的零落的冷箭,一边哈哈大笑,沙窝内气氛轻松了些。忠厚的班秉也憨笑道,“尕叔莫取笑,彼时年少,眼尚未睁,如何能记得……”
忽然,匪徒的箭矢又纷纷从天而落。原来,窝顶沙窝内的笑声激怒了众匪。众人一阵手忙脚乱,但还是有一头骆驼被从天而降的飞矢射杀。刑卒高俞躲闪不及,一支利箭从天空带着啸音而下,穿过他的皮靴,扎进沙内。这一箭虽然未扎着皮肉,但还是让众刑卒魂飞魄散。
朝食已过,日头开始发威,看看到了午时。众匪未携带水囊和食物,给养俱在沙堆下远远的马匹旁,但他们却静伏于沙窝内,丝毫没有急躁妄动之状。班超至沙堆上观察了一会,心里感叹,这回真的遇上了劲敌。他越发强烈地感觉到,这股老练的沙匪,定然是蒙榆、周令或胡焰、肖初月两伙人中的一伙。
这让他焦虑之中,又隐隐有了一丝期待!
抬头看看日头,正是一天最来劲的时候。虽然是冬季,但风停了,窝顶“环形山”内的沙子不一会便被晒得热乎乎的。牲口拥挤在一起,两名士卒不停地用细沙埋着排泄物。温度略一升高,沙窝内便弥漫着人和牲口排泄物的骚臭气味。
战马都立起,骆驼们则或站或卧,懒洋洋地反刍着草料。班超安坐在窝内,小姑等四犬都静静地卧在他的身旁大睡着。他不敢支起帐蓬,匪徒曲射的箭最有杀伤力,容易杀伤骆驼、猎犬和战马,他必须保持清醒,准备随时拍飞从空中飞落的冷箭。
而沙丘下的众匪,依然耐心地卧于沙内,一动不动。远处匪徒们的驼和马匹,都静静地聚在一起,啃食着袋中的精料。两名侍弄牲口的匪徒或驼倌,似乎对沙丘上的战况漠不关心,似乎觉得众匪肯定能吃掉沙丘内的驼队,正在一一给马驼喂水。
时间变得漫长,每一刻都十分难熬。沙匪不吃不喝,便这样默默地耗着。这得多大的耐力,班超和刑卒们算领教了沙匪的厉害。这还没见着北匈奴人影儿呢,小队便被一支沙匪给死死围住了,动弹不得,陷入了被动挨打的绝境。所有人都意识到,这趟使命定然凶险万分。
现在看,选择这个大沙丘,虽然匪徒仰攻不易,而汉军小队也陷入了尴尬、窘迫境地。沙丘无水,匪徒选择围而不攻之策,是在等待汉军水尽,到时便只剩下硬拚一条道。水,是生命之源哪,眼前的处境令班超第一次对水的重要性有了切身感受。
沙漠作战,无水则必亡!
双方在比试着毅力,匪徒在等待夜晚到来。只到此时,班超仍不想硬拚。匪徒人多势众,箭法精准,曲射都能百步穿杨,硬拚肯定将付出惨重代价。这趟使命沉甸甸的,刑卒们拚光了,即便自己一人还能到伊吾,但无驼队依托,也完不成侦勘白山任务。果真如此,别部还得边打边摸索战白山之法,甚至窦固大军的整个北征势必将受到严重影响!
班超甚至想到,如果出现这一结局,即便窦固与耿忠想饶恕他,即便皇上不处罚他,刘莱等众将定然也会生吞活剥了他!最起码,他将失去领军别部的资格!
“尕叔,匪待夜至也,吾不能坐以待死……”班驺也看出了名堂,他有点坐不住了,见班超依然一点不急,便小声提醒道。
第十五章 威服众匪()
申时已到,刑卒们俱在战位上进食、饮水。
班超看着日头,他已经感觉到刑卒们脸上的惶然之色,一丝隐隐的焦虑气氛,正在刑卒中间弥漫、传染着。小队置于险境,甚至是绝境,他正在苦苦思索脱身之策。不想硬拚,那就得智取,没有别的途径。
自前汉孝武大帝年代起,以游侠仗义为已任的墨者,便受到朝廷严厉打击。从此,再厉害的墨者,再强悍的戾匪,也主动不惹官府。自古匪不和官斗,便成为道上的规矩。
班超心里一亮,沙匪再强悍,也不敢结怨敦煌郡。他决定试一下,干脆亮明汉军身份。如不能震慑匪徒,那就没其他办法,只有结阵杀出一条路。或突围至敦煌郡,边先让郑大人发兵剿匪,边再组斥侯驼队入白山。或突围至楼兰城,再借助权鱼在楼兰的人,再组斥侯驼队,到伊吾庐继续完成敌后观敌重任!
吃过烙馍,班超捧着羊皮囊痛饮完水,才抹抹嘴巴,努力用平静的语调对周福道,“听吾号令,准备上马冲杀!”
“末将遵令!”
周福答应一声,一挥手,窝内的众刑卒便一齐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班超怀抱宝锏,毫不畏惧众匪的弩击功夫,突然伫立沙堆顶上。这个大沙丘不是流动的流沙,长长沙坡上,众匪新挖的小沙窝已经被日头晒白,不细心看,几可乱真。班超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沙丘顶端,众沙匪似乎训练有素,并未马上攻击,或许是想看清他要说什么。
“司马小心防箭!”周福等刑卒们赶紧提醒道,并持弩箭紧张地警戒。
众匪都象老鼠一般,静伏在窝内,一动不动。班超无声而笑,整整六七个时辰,不食不喝,匪徒们的精神定然也处在绝望的边缘。这些沙匪常年在沙漠上行走,他们已经如骆驼一般耐渴,其生存本领真是令人叫绝。
不管他要找的人是不是在这帮人里,他已经决定,定要收编这支沙匪。别部,就需要这样无法无天、在沙漠中都渴不死的强人!
班超朗声叫道,“下面诸匪都好生听着,胆敢围困汉军营地,汝等真是狗胆包天。现汝等已悉数被围,无食无水,已无生路。吾乃大汉北征大军假司马班超,汝等已犯诛灭九族之大罪,今降者免死!敢攻击官军者,本司马将杀无赦,其族人尽皆连坐,男从死,女为奴……”
班超话章刚落,沙堆下不知何处有人高叫, “此或是汉军,众人不要放箭!”
班超话说得硬气,其实心里很虚。他没想到,话还未说完,沙窝内一支箭飞起,直向他胸部而来。班超纹丝未动,只是瞬间伸锏将其拍飞。同时,沙匪中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惊慌而又恼怒地急命道,“狗日的,不要乱放箭!”
众匪果然听命,果真再无一人攻击班超。
呵呵,中招了!班超瞬间看到了转机,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他再一次高声喝令道,“本司马命汝等赶紧现身请罪,否则,时辰一到,定让汝等死无葬身之地!”
沙堆内众匪不吱一声,忽然一人哈哈大笑起来。或许是干渴所致,此人声音虽沙哑,声音却如破裂的钟罄一般,瓮声瓮气。待笑完,才沙哑着嗓音说道,“汝自称汉军司马,有何为证?如确为汉军,吾定撤围!尔等倚畀兵械精良,人才威武,奈何吾人多啊。如非汉军,劝尔留下货物、战马,少费周折,吾可留汝性命。否则……”
“哈哈哈哈……”
班超仰天长笑,打断了对方的话,“除了汉军,谁会有铜弩?汝等沙匪敢持汉军强弩否?咋夜旦夕间,汝被灭四人,人果多乎?”说着,从身侧抽出强弩,指着下方十几丈外的小沙堆“飕”“飕”两箭。箭簇应弦而出,穿沙而过,两声惨叫传来,又有两人被击毙或击伤!
“还敢说人多乎?!”班超说着,又是“飕飕”两箭,又有两人惨叫两声被击中。汉军强弩,果然名不虚传,其威力让班超自己都隐隐惊叹。
“司马手中弩,已成神器也!”周福艳慕地说道。
令班超奇怪的是,虽然受到弩击,连伤四人,匪首却未下令射击,这让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才这番弩射,风险太大了,假如把匪徒激怒,选择不计后果与汉军拚死一搏,那就适得其反了。周福与众刑卒也一直都提着心,周福未做过匪,令他惊异的是,众匪竟然如此畏惧官府、畏惧汉军!
此时,沙中另一人又高声道,“汉军铜弩,流落民间甚多。行走西域之商队,镖师持铜弩者不在少数。仅凭铜弩,不能证明汝商队果真是汉军……”
匪首虽然仍在对抗,但却已经底气不足,且明显在犹豫不决。班超自然拿不出其他证据,便不断加大压力,又用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匪首的话,“尔等再不降,吾数十声即杀一人,只至杀净!”
“一、二、三……十,到也……”
言未毕,举弩对着下方一个小沙堆射出一箭。随着“啊”地一声惨叫,又一匪蹦出沙窝被射伤。又十声已到,再射杀一人。匪徒们这才知道,指望耗下去还真的不成了。这定然是真的汉军,他们没胆量攻击。要不想死,现在已只有投降一条路。
终于,短暂的沉默后,匪首钟鸣般浑厚的沙哑声再一次响起,“罢了罢了,我等虽然为匪,然杀富济贫,从未扰民。即便有罪,也是吾二人所为也,将军可以杀吾二人,还请给弟兄们一条活路,拜托拜托!汝果真是班司马,便能俘吾二人。但能俘之,吾二人定铁心追随,终生不渝!!”
班超哈哈大笑,“这会怕了,但是晚了。济贫虽是善举,然天下有贫便会有富,富人未必都有罪,穷人未必尽无罪,枉杀无罪富人亦是大罪。留汝等终是商旅祸害,全出来受死吧!”
匪首已经令投降,众匪徒自然了顾不得许多,纷纷将兵器扔出沙窝,四十余人一一举手从小沙窝内站起。
见沙匪一个个灰头土脸、歪歪扭扭地钻出沙窝,班超心情大爽。但他大意了,瞬间又出了变故。众匪徒举手走出沙窝,其中两人却突然翻腾而起,向后跳跃而去。班超和班驺、班秉三人急忙以弩相击,可二人象疯狂跳跃的猴子或沙漠上的土拨鼠,灵巧得很,箭簇岂能射中他们?
二匪竟然在班超和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瞬间逃出了弩箭射程,翻身上马,向西面的大沙漠狂奔而去。
第十六章 血腥立威()
班超看得清楚,二匪已经丧胆,仓促间竟然都是匹马只身仓皇而逃。水和食物俱在骆驼之上,他们是既未带水更未带食物。
“尕叔,吾去追……”班驺嘴里大喊着,便和周福等刑卒要上马。
“罢了,罢了,让彼跑吧!”方圆几百里无水源,匪徒未带驼上水囊和食物,看其能跑多远?班超说着,向跪在沙堆坡上的一个小沙匪勾勾手指。
小沙匪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见班超点点头,便双手抱着后脑,一双三角眼左右瞅一下,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走上沙堆。班超拧着其耳朵,将其带进沙窝之内,看着沙匪委琐的一对老鼠眼,笑着问道,“今汝必说实话,否则,定斩不赦!”
沙匪跪于沙上,一个劲叩头,“将军饶命,将军神威,小人骗天骗地骗皇上,可再给小人个熊心豹胆儿,也绝不敢讹将军也!”
“那好,吾问汝,适才逃跑两人是谁?”
“吾首领……蒙榆、周令也。”
“彼往西跑,沿途没有水源,靠喝马血,能坚持到楼兰否?”
“不能……然……备不住也能……”
言未毕,班超突然抽锏,贴着沙匪脑侧,象一阵风一样掠过。然后又插锏入鞘,若无其事地笑着看小沙匪。
小沙匪不知所措,忽然觉得异样,用手一摸右耳,摸了热乎乎的一手血,其余竟然什么也没有了。不禁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跪在沙上哀求不已,“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求将军饶命……此去向北,快马约半天,驽马约一日,有一座上古石堡。堡右侧五步,沙下……埋着水囊和食物……”
沙匪未说完话,班超突然又抽出重锏掠过其脖颈。然后回身对沙堆顶上监视众匪的周福道,“再叫一人!”
班超的锏尖只是轻掠过沙匪的脖颈,仅伤着些许皮肉。小沙匪犹未反应过来,脖颈血管已破,血如泉涌,滋出有几尺高,血腥无比。只见他瞪着慌恐的双目,以手捏脖颈,摇摇晃晃地向后走了几步,一头扎在沙上,四肢搐搦、痉挛。一旁的小姑、胭脂从沉睡中抬起头,无聊地看了一眼,又睡开了。
此时另一个穿着肮脏皮袍的中年沙匪走上沙堆顶部,周福将其一脚踢下沙窝中。地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小沙匪手捂脖颈,血仍在一个劲地往外冒,身体仍在颤栗、抽搐不已,奄奄一息。中年沙匪却看着班超,面无表情地道,“吾等既已归降,将军何故杀人?”
班超怒道,“彼面降而心未降,未说实话,汝说该不该杀?适才两人向西,能跑到楼兰么?”
“禀报将军,首领……忙乱中乱了心智,未带水囊和食物,到不了楼兰城的。沙漠里多处有吾先前埋下之水囊、食物,由此向北即有一处……”
“汝姓氏名谁?”
“禀报将军,小的名黄雩……”
班超将黄雩交给周福,并交待道,“将其都绑起,汝等即在此处等我,吾天亮前归!”说着,牵上一匹马,又带着一匹,还挂上二个水囊,便攀上沙丘。
小姑腾身而起,跃上马背欲同去,被班超推下,“汝不能去,在家看护骆驼!”说着,不理会小姑的愤怒和不满,骑上战马,快速冲下沙堆,扬鞭向北而去。
“尕叔,吾陪着去……”班驺话未说完,班超已经远去。
班超保持中速,并不停地换马骑剩,一路向北而去。他一点不着急,蒙榆、周令二人快马加鞭,在沙漠之上疾驰,沙漠干燥,马肺必炸,他们跑不了多远。
日头沉下西边的地平线,天黑了下来,不一会儿,天上乌云竟然散了,一轮圆月正高挂天上。到亥时,沙漠天空时被乌云覆盖,月光时从云缝里钻出一会。班超能隐约看到流沙上有崭新的马蹄印,他下马确认一下,果然没错。两匹马的足印,奔跑甚急。
他上马快行,又走了约有一个时辰,突然地面一团阴影,似是马尸。
到近前一看,果然不差。下马检查一下,只见马头埋进沙里,四蹄胡乱蹬进沙中,死得极其痛苦,这是在干燥的沙漠上战马疯狂奔跑中肺炸后突然死亡的。班超呵呵笑了,晌后一战,自己的汉军小队被逼进绝境,可两个顶级沙匪也到了崩溃的边缘。沙漠上干燥异常,如此不要命的狂奔,马肺岂会不炸?
匪徒走不远,班超放慢速度,信马悠然追踪。
到了子时,沙漠上刮起了一阵狂风,沙尘弥漫,挡住了月光。等狂风过去,前面出现了几块兀立的巨石,班超知道地方到了。他放马徐行,仔细分辨着,终于在一块巨大的大石后发现了马匹。
班超走到近前,呼呼的风声中,仍能听到马匹的急喘之声。他很警惕,防备对方以箭相袭。但很奇怪的是,弦音却始终没有响,等他走近了,才看清这原来不是巨石,而果真是一座快被风化光了的旧碉堡。
这让他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这八百里莫贺延碛大荒漠上怎么会有堡?这里周边数百里没有水源,没有绿洲,远古时代怎么会有遗存?难道,数千年或更远之前,这大沙漠竟然会是绿洲?即便可能,可这得有多少年哪……
摇了摇头,感叹了一番,脑袋走了一会神,又盯着旧堡。两个悍匪果然丧胆了,静伏在残堡后丝毫声息都没有。班超不想浪费时间,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自己走出来。
“呵呵,欲逃走,已然不成。出来吧,汝二人亦是有身份之人,在江湖上大名鼎鼎,何故如鼠辈东躲西藏着,莫非欲让汝之同道中人笑话耶?”
一轮弯月从乌云中姗姗露出羞涩的笑容,异常皎洁。班超以言相激,话说完一会,果然见两人提着刀,慢悠悠地从堡后走了出来。
班超呵呵笑了,显然两个沙匪也是刚到,他们还未来得及挖出水和食物。
看着沙匪走到他的马前几丈远处停住,班超先咕咚咕咚畅快地喝了几大口水,然后跳下马又喂了两匹马痛饮了一顿,才恨恨地道,“汝围了吾一天,实是可恨!今有两条路,或自裁,或死于吾锏下,自己选择罢!”
第十七章 笑擒贼酋()
两名沙匪并未进攻,那个令人耳鼓发麻的钟鸣声再起,“将军,汝未必是吾二人对手。念汝是汉军,吾将手下尽借与汝打匈奴人,也算仁至义尽。待北征功成后,将军可再将人还吾,吾与汝两不相欠,如何?”
“呵呵,这回怕了,围吾时何其猖獗?”班超好不容易忍住笑,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要求,“油嘴滑舌,这个未说服吾,驳回!”
另一匪闻言,气急败坏,尖利地高声道,“将军莫逼人太甚,看汝是汉军,吾才放汝一马,逼吾动手,如输了脸上可不好看!”
班超觉得此人声音酷象个女人,而且还是那种心眼小、泼妇类女人。他笑着抽出锏来,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休得啰嗦,象一回男人行否?废话少说,一起上吧!”说完,挥锏迎上前去。二匪见实在躲不过了,其中一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