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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送完可记得回来啊!千万别把您也送出去,虽然瑶蓝太子也很好,但奴婢还是觉得咱的太子爷更英俊一些!”
第一百一十八章 插队还是排队的问题
辰时不到,祈天的宫门口已经站满了士兵和宫人,他们有条不紊的站在宫门的两边,庄重而肃穆。
“呜……呜……呜……”
随着三声号角响起,一辆挂着瑶蓝吊牌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士兵们整齐昂首挺胸,宫人们纷纷垂下了面颊。
这次老皇帝仍旧不曾出面,但是相对于上一次宫门前的空无一人,明显这一次老皇帝也算是给了司慕冉面子。
宫墙上,些许的公主们带着宫女遥遥望着,目含期盼,面颊羞涩,眼看着那行驶到宫门口的马车慢慢停靠了下来,哪个不是欣喜的踮起了脚尖探头张望?
端坐在马车中的司慕冉,伸手掀起了车帘,在士兵的肃穆,宫人的恭敬,和远处公主们欣喜的目光中,他却转头朝着身后的祈天皇宫看了去。
他如玉的面颊迎着初升的阳光,透着柔柔的光晕,淡雅如雾的黑眸,宁静地望着写满威严的皇宫,心中其实早已苦涩的翻江倒海。
呵,她到底还是未曾相送啊。
也许是他错了,他当初不该害怕刺激了她,而故意隐瞒着她,他应该告诉她,她就是花月满的,她就是那个他舍不得,放不下的女人。
她是那般聪慧锐透的女子,就算她失忆了又如何?她的心智和算计仍旧众人难抵,想来若是这次没有刘熙的鱼死网破,她也应该很快便能察觉到他的欺骗吧。
她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伤心了,不然又怎么会不来相送?不然又怎么会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可是……
司慕冉凝视的眼,忽而蒙上了一层浓浓的哀凉,就算她真的向他询问真相,他大概也不会对她倾囊相告吧,毕竟真相的残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更何况,他是那么不想看见她的伤心。
随行前来的瑶蓝御史,夹着马腹靠近了车窗,看着仍旧在发呆的司慕冉欲言又止:“太子殿下,吉时已经到了……”
司慕冉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这金碧辉煌的‘牢笼’,果断抽回目光,垂下了车帘:“走罢。”
淡淡的惘然,却谈不上离别的悲伤,因为他清楚还会有再一次的相见,而再次相见之时,就是他失而复得之刻。
阿满……
你终究会回到我的身边。
花月满从来都不知道,亲眼看着离别的滋味是这样凄凉,也从来不清楚,想要和挂心的人说声再见,需要这么的坚强。
就好像现在,她气喘吁吁的爬上宫墙,在一票公主讶然的目光中,一个人站在彼端,望着遥遥远去的马车背影,明明难过的快要窒息,却还要强迫自己面带微笑,看似平常。
他到底是走了,她也到底是来晚了一步……
“这不是太子妃吗?真是许久没见了。”一位美女左摇右晃的走了过来,亲密的拉住了花月满的手,挡住了她追随马车眺望着的目光。
浓郁的胭脂味让花月满皱眉,抬眼看着这位戳在她面前,明眸皓齿的年轻女子,左思右想了许久,仍旧没想出个所以然。
“不好意思,咱俩熟么?”在她的记忆里,她并不认识这号人物。
美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的打算,倒是跟在美女身后的那群年轻女子倒是纷纷舌燥了起来。
“太子妃怎么说也进宫几个月了吧?怎么连文悦长公主都不认识?”
“就算不认识,听也应该听说过吧?文悦长公主可是咱皇太后眼里的宝贝疙瘩,就连皇后娘娘都是要疼着的。”
说话的这些公主,花月满倒是很有印象,想当初她和刘默大婚的时候,这些公主妆化的比她浓,衣服穿得比她艳,知道的是她们打算物色王孙贵族请求皇上赐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才是组团成亲的新娘子。
文悦长公主在其他公主的奉承下,面子算是赚足了,也不打算和花月满计较,拉着她的手又是好一通的胡侃,天南地北的扯了好一会之后,才似莫不经心的道:“我听闻,太子妃曾经和瑶蓝的太子很熟?”
所以姐俩好啥的都是浮云,打听司慕冉才是重点是吗?
花月满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点头:“确实熟。”
文悦长公主暗自松了口气,余光扫见那些眼巴巴羡慕着的其他公主们,眼中凝起了几分的高傲。
“我还听闻瑶蓝色太子精通琴艺,前几日我刚巧得到了一把上好的古琴,但却弹不出其中韵味,太子妃赶紧派人送信一封,给我向瑶蓝太子讨教一番。”
花月满一阵阵反胃的难受:“不知道文悦公主可还听说过,一件关于瑶蓝太子的事?”
“什么?”文悦长公主迫不及待的开了口,可话一出,便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主动,赶紧咳嗽了一声,绷起了脸,“既然太子妃想说,那我就索性勉强听听。”
她绝对不能让其他小辈分的公主看出她的欣喜,她可是祈天的文悦长公主,她可是备受宠爱的存在,能得到她的赏识,是那个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花月满一脸无聊,闲闲的道:“传闻喜欢瑶蓝太子的姑娘,早已从瑶蓝排到了祈天。”
“你什么意思?”文悦长公主脸色一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堂堂的祈天长公主,还需要排队等男人?”
“你也说了你只是祈天的长公主嘛。”花月满贴心的掰着手指数了起来,“若是瑶蓝太子一天见一个的话,想来不出……十年,就会轮到文悦长公主您了。”
“你……”文悦公主噎得满脸通红,怒瞪着双目说不出话。
花月满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朝着宫墙旁得楼梯走了去。
简直好笑,明明是有求于人,却摆着一副的趾高气昂,真以为自己是葱花?谁都等着拿你去炝锅?
那些奉承文悦长公主的其他公主们,听了这话无不是笑歪了嘴,不过碍于文悦长公主还在,她们不敢笑出声罢了。
她们其实早就看得出来,这文悦公主明明看上了瑶蓝太子,不过是死要面子的在这里强撑,以为人家瑶蓝太子也会跟她们似的讨好奉承,别逗了,她们奉承她是无可奈何,可在人家瑶蓝太子的眼里,她算是哪根葱?
如今一向要面子的文悦公主,被太子妃揭露的当场原形毕露,颜面扫地,她们这些常年被压迫的小公主们,自然是要捡这个笑话好好地偷着乐一乐。
文悦长公主被其他公主偷笑的面如火烧,黑里透红,耳根子灼灼发疼,眼看着花月满就要走下宫墙,她再是气不过的跺脚。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不过也是一个被瑶蓝太子甩开的烂货罢了,我好歹还能排队等待,可你呢?你连追的资格现在都没有了!”
正欲下台阶的花月满猛地停住了脚步,再次朝着宫门口望了望。
追?
是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司慕冉只是出宫还并不曾出城,若是她现在偷偷追出宫门,是不是还有机会能见到他?
如此想着,她转眼朝着文悦长公主看了去,忽然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文悦长公主放宽心,按照我和瑶蓝太子的交情,怎么也不能让您排队啊,插个队总还是可以的。”
“你,你——”文悦公主气得倒退三步,差点没从宫墙上撅下去。
花月满提着裙子匆匆走下台阶,并没有直接走向宫门,而是朝着西侧的小宫门走了去,她记得她上次和荣王妃出宫的时候,小宫门的守卫并没有那么的森严。
祈天,五王爷府。
“砰——啪——”
不过是一夜之间便颓然得快要成废物的刘熙,举着茶杯朝着面前的人砸了去:“我确实是输了,但我的笑话还轮不到你来看!”
刘默脚下一晃,轻便的侧开身子,随着那飞来的茶杯击碎在他身后的墙壁上,他回过头来,将手里攥着的明黄奏折缓缓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摊开在了刘熙的眼前。
刘熙愣了愣,垂眼朝着奏折扫了去,上面的字并不是很多,却个个刺痛着他的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王刘熙欺君罔上,不顾手足情意,意图弑君谋反,即日起五王爷府封查,五王爷刘熙贬为布衣平民,钦赐。
刘熙深呼吸了一口气,惨白的面颊勾起了一丝苦笑,“我玩了这么多年的蛇,最终竟被蛇咬了,真是可笑至极。”
刘默赞同的点了点头,似乎对刘熙的败北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拢了拢袖袍,直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刘默,她爱的不是你。”刘熙后退几步,慢慢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讥讽的笑,他不好,那就谁都别好。
“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爱的人都是司慕冉,就算你能控制住她的人,也控制不住她的心,刘默,你这辈子注定都是要被遗弃的!”
已经走到门口的刘默,脚下的步伐顿了顿,忽而扬起面颊迎着灼灼的烈日,他的眼明明被刺的发疼,但他唇角却染上了怎样都无法抹去的肆意笑容。
“刘熙,无论你赌什么,我都奉陪到底,就赌她终有一日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坚定。
刘熙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终是自嘲的笑了出来,他不想承认也终要承认,他永远都没有刘默身上的自负和坚定。
第一百一十九章 玩命的急速狂奔
巳时一刻,花月满独自一个人在热闹的街道上晃悠着,头发凌乱,衣衫褶皱,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活不起又死不了的样子。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如此悲催的时候,翻宫墙的时候划破了衣服,追出宫之后又迷了路,如今她就像是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走乱晃,别说是寻司慕冉的车队了,她现在就连回宫的路都找不到了。
就在她研究着今夜要如何露宿街头的时候,平静无常的街道上忽然骚动了起来,那些原本逛街买卖东西的百姓们乱哄哄的朝着街角涌了去。
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花月满看着那些好像连命都不要了似的,不停朝着街角涌去的百姓,狐疑的眨了眨眼睛,猛地,一辆车队乍现过街角,虽然只是一晃,但她却看的清清楚楚。
莫不是司慕冉的车队?
花月满一个激灵,再是不迟疑的一头扎进了灰扑扑的人群里,随着那些百姓一起朝着街角涌了去。
……
另一边,在皇上圣旨的强制下,五王爷府里的下人们拎着自己的包裹,垂头丧气的纷纷走出了府门,街道两边的百姓无不是踮脚张望,都是好奇这府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直等在五王爷府门口的福禄,见刘默走了出来,一边招呼着马车,一边上前一步:“太子爷,咱们可是回宫?”
刘默似乎并不打算直接回宫,高大的身躯站在台阶上,漆黑的眼望着不远处热闹的街道。
他好像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卖奇珍异玩的店铺,里面的东西虽谈不上多金贵,但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配某人那个古灵精怪的性子刚刚好,想来若是买了回去,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福禄并不知道刘默在犹豫什么,低声又道:“太子妃可还在宫里等着爷呢。”
主子一刻不回宫,他便是要跟着担惊受怕一刻,所以他自然是希望刘默回宫的。
刘默莞尔,带着一些让人难以捉摸的自嘲:“等着我?”
福禄点头哈腰:“太子妃不在宫里等着爷还能等着谁?太子妃的性子虽然倔强了一些,但却是个心软的主儿,奴才还是第一次见有对奴才露出笑脸的主子呢。”
想着刘默这些天对花月满态度的转变,他更是加添油加醋:“爷,女人还不都是那样嘛,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心里在乎的紧。”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并不是那么的不待见我?”刘默侧眸睨着满嘴跑火车的福禄,虽然明白这话里全是水分,但他却还是爱听。
福禄以为刘默是真的动摇了,自是往死里扇呼:“爷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论整个祈天也难寻出第二个,太子妃和爷之间不过是隔膜,太子妃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想来太子妃此刻一定在宫里对爷朝思暮……”
还没等他把那个“想”字说出来,只见一个急慌慌的身影从他的面前跑了过去,福禄正琢磨这是哪家的女子这般的不懂礼数,竟然在大街上不顾形象的公然奔跑,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他猛地转过身子,再次朝着那已经向着街角跑去的身影望了望,惊讶的登时瞪大了眼睛,下巴差点没砸到脚面上。
这,这不是正是此刻应该在宫里对太子爷朝思暮想着的太子妃吗?!
“爷……”转头朝着刘默看了去,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刘默拢了拢绣着银丝边的祥云阔袖,在福禄的目瞪口呆中缓缓上了马车,就在福禄以为刘默根本没有看见刚刚那个人影的时候,只听马车里传出了刘默阴沉的嗓音。
“追,若是追不到,回宫自行领掌嘴二十。”
“是……”福禄赶紧调转了马头,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气喘吁吁跑到街角的花月满同百姓站在了街边,没过多久,果然见一列车队缓缓朝着这边行驶了来,已经完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列队伍行驶的方向是朝着宫门,而并非朝着城门。
随着车队缓缓靠了过来,花月满期盼的睁大了眼睛,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其实早就已经不想问司慕冉什么了,她只是想来送送他,看着他安然离开就够了。
在周围百姓的哄声下,华丽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素手缓缓挑起,一张美丽到妖艳的脸,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街道两边的男人们兴奋的红了脸,那模样无疑不像是看见了仙女下凡一般的激动,更有甚者,一边被自己的媳妇抽着耳光,一边还是眼巴巴的看着马车里的女子流口水。
在所有人的振奋中,唯独刚刚还满怀期待的花月满,此刻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又震惊又失望的焦在了原地。
她失望的是,这马车里坐着的并不是司慕冉,震惊的是,现在在满街男人如狼如虎目光中,得瑟到忘乎所以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她剪不断理还乱的苏缨络。
靠窗而坐的苏缨络,柳眉细长,双眼妩媚,瑶鼻秀挺,随着街道上男人们的欢呼声愈演愈烈,她的一双玉腮微微泛红,羞涩而得意。
自从上次太子爷到永固宫之后,皇后娘娘没过多久便将她遣到了灵隐寺,说是让她修身养性,其实她明白,皇后是对她失望了,觉得她不是太子妃的对手。
在灵隐寺一住就是这么多天,她平静了也冷静了,这次皇后把她招了回来,她一定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她要让那个女人滚下太子妃的位置,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太子爷身边那个不可缺少的女人!
“这苏将军的遗孤还真是貌美过人,怪不得皇后娘娘甘愿收养在身边,如此美人无双,想来任是谁也不能狠心不管吧。”
“苏美人看这边,这边——”
苏缨络唇角含笑,悠悠收回思绪,瞧着街道两边男人们那如潮水一般的爱慕目光,眼虽轻蔑,可心却自得,她的美貌可是有目共睹的,可那个土鳖一样女人又有什么?
男人都是好色的,刘默想来也不会例外,以前是她太含蓄,但眼下她算是想通了,只要能达到目的,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不远处,又是一辆马车缓慢行驶了过来,不但没有丝毫避让车队的意思,反倒是停在了车队的前面,堵住了车队的去路。
“这是谁这么不长眼睛?竟敢阻拦宫里的车队?活的不耐烦了?”
“这马车看着也没啥贵重的地方,好像连一般的大户人家也算不上吧?”
街道两边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不过任由他们怎么说,车队却并没有继续前行的意思,不但是如此,那些原本骑在马背上的将士,更是一一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
百姓们不懂,但他们这些吃皇粮的将士却不能不懂,虽然这马车看似平白无常,但实则并非是虚有其表,尤其是那车顶上镶嵌着的夜明珠,就算这马车此刻摘了牌子,他们心里也清楚这马车里坐的是何人。
苏缨络瞧见了那堵在自己队伍前的马车,兴奋的早已坐不住,在宫女的搀扶下,悠然下了马车,心急的朝着那马车走了去。
“能得太子爷的迎接,是缨络几世修来的福气。”她面带红晕的站在马车边,瞧着周围百姓震惊又畏惧的目光,更是喜不自喜。
“苏姑娘还请先回到马车上去吧。”紧闭的车门并没有因为她而敞开,车里坐着的人也不曾发出任何的声音,回话的是福禄。
苏缨络愣了愣,脸上的娇喜笑容有些挂不住了:“福公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子爷不是接我的吗?”
福禄心里惦记着那二十掌嘴,根本没空再回话,在苏缨络诧异的目光中,他跳下马车之后,直直的朝着灰扑扑的人群走了去。
百姓们的目光,都追随着福禄的身影瞧着,望着,他们可着实的好奇,太子爷出宫不为美女,究竟是为了谁。
花月满呆愣愣的仍旧站在原地,一味沉浸在失望始终的她,并没有发现周围出现了异样,一直到感觉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才下意识的抬起了面颊。
福禄干巴巴的笑着,为了不引起百姓的嘈乱,他不敢直呼花月满的名号,只是小声道:“爷在马车里等着您呐。”
花月满其实在看见福禄的时候就已经很是惊讶了,在听了福禄的话之后,她直有种二次被雷劈了的感觉。
刘默出宫了?而且在马车里等着她?
这是不是表明……
她私自出宫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他会怎么处理收拾她?是上刑架?还是抡大板?
无数接踵而来的问号不停直击着花月满的大脑,以至于她的身体做出了一个最本能的反应——跑!
她猛转身子,撒腿就跑,头顶烈日,脚下生风,只恨不能再踩着一双风火轮。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