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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密布,夜色宁静。
屏退掉了身边随行的宫女和太监,花月满一个人再前面走着。
如果说五国使者当真不打算分割祈天的话,那么眼下摆在面前的敌人就剩下城内的乱党了,只要赶在刘默登基之前,剿了那乱党的老巢,刘默就可以平稳无忧的坐上承乾殿的那把椅子了。
忽地面前一阵熟悉的气息袭来,花月满收敛心思抬头,只见司慕冉正含着淡淡的笑意,站在她的不远处。
“没想到才出议和殿,又在这里碰见了太子妃,还真是巧。”他笑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花月满深呼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过去:“确实是巧。”
司慕冉淡笑着扫了一眼后面的太监和宫女:“才刚在大殿里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想,阿满不一样了,现在一看,果然是不一样了。”
花月满皱眉:“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我只会偷鸡摸狗?”
司慕冉笑:“阿满,你是那种遇强则强的性子,以前在瑶蓝的时候,是因为没有人能够给你一个安稳的依靠,所以你只能在背地里勾心斗角,但是现在,刘默虽是祈天的新帝,但我也是瑶蓝的新帝,所以……我的意思是,别人能给你的,我一样也能给你。”
花月满佯装生气:“我确实威武能屈,富贵能移,但这话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我怎么听着就这么噎得慌呢?”
司慕冉温润的眸似有水光波动,莞尔又无奈:“阿满,你为何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花月满明知自己被他看穿,也不打算瞒着:“既然你知道我故意曲解,就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不是吗?”
荣华富贵谁都能给,但她就是一俗人,俗到不能再俗的那种,所以她要的还真就不是那些东西,她要的不过是那个给她这些东西的人。
“太子妃。”一个小太监匆匆从后面跑了过来,“皇上传您速速去沐华宫。”
花月满点了点头:“知道了。”
小太监颔首,又退了下去。
司慕冉脸上的笑容不曾变过,但温润的眸子里却揉着某种迫不及待:“阿满,再过不久刘默就要登基了吧?”
他忽而停顿下了脚步,也不顾及身后跟着的宫女和太监,转身看着她:“我答应你的已经都做到了。”
花月满一愣,原来,司慕冉抛开其他几国,主动和祈天示好,是为了能让刘默更加平稳的登基。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真的可以让司慕冉对刘默不计前嫌,但司慕冉现在确实是做到了那里。
只是……
虽然刘默能够平稳登基了,司慕冉看似也不打算先和刘默如何,但她的头却疼得更加严重了。
她知道,司慕冉这是在催她,因为她答应过他,只要刘默登基,她就会离开祈天跟着司慕冉回瑶蓝。
说实话,她其实回不回瑶蓝都无所谓,因为她就算真的回去了,也没想再和司慕冉有什么,但她不想掺和朝野和后宫倒是真的,人的脑细胞是有限的,她可不想大好的时光还没享受着,就先脑细胞流光而猝死。
可眼下,也不知道司慕冉是抽的哪门子的邪风,非要把她拉回去遭罪。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变卦。”她从把话说出口的时候,就没想过要骗他,于她来说,此时的司慕冉更像是一个亲人。
司慕冉也并没有质疑她的意思:“阿满说话我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只是如今虽各国平稳了,皇后也没心思争权,但这并不代表在这个祈天,就真的没有人再去惦记那把椅子。”
花月满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顿了顿,忽然就茅塞顿开,“莫不是你知道祈天乱党的首脑是谁?”
是啊,她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呢?
既然当初司慕冉敢说出那种什么有的是人想要瓜分祈天,他只要在一旁看热闹就好,就证明司慕冉心知肚明想要和祈天作对的那个人是谁。
司慕冉笑的淡淡然:“阿满,你明知道我不会说。”
花月满一愣,随后讪讪地笑了:“好吧,当我嘴贱。”
她知道,司慕冉有一个习惯,就是从不去搅合不干自己的事情,也就是说,如果两方开战,但两方都来找他,他就算最后谁也不帮,也绝对不会从中说些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
以前,花月满觉得司慕冉这是长处,但现在她却觉得这长处还真是短的不能再短了。
抬眼见已经到了沐华宫的门口,花月满连再见都没说,直接就往院子里走。
反正还能再见着,就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况且要是把屋子里的刘默给墨迹出来,最后遭罪的那个还是她。
“阿满。”司慕冉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了身后。
花月满停下脚步回身:“嗯?”
司慕冉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深藏在祈天城内的乱党,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出意外,刘默登基之时,就是乱党闯入皇宫之刻,各国使者肯定会提前走,而我最晚也会赶在刘默登基的同时离开祈天。”
这话她还听得出来,最后通牒么。
花月满点了点头,转身上了台阶。
她知道,司慕冉肯定知道那个乱党的首脑是谁,而司慕冉不说,想来更多的是想要保证她的安全,毕竟按照现在这个局势来讲,知道的越少才更能够存活的时间越长。
只是……
司慕冉算计出了一切,却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她这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死心,也从来不是吓大的。
反正擅玉是知道那些乱党的老巢,所以就算司慕冉不说,她也不担心,因为从今日五国使者决定和祈天联盟的一瞬,她就已经想好了,她要自己混进乱党的老巢。
挡在刘默登基前的障碍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既然她当初决定帮刘默铺路,现在就不会半途而废。
屋子里,刘默还在台案后面认真的看着什么,就连花月满进屋他都不曾抬头。
花月满好信儿的走了过去,低头一瞧,就觉得心好累:“怎么又是诗词集?你天天看这鹅鹅鹅的都不腻吗?”
刘默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单手固定在了她的腰身上,低头闻了闻她身上的夜风味,皱了皱眉,似乎不开心:“怎么这么晚?”
花月满在他的怀里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碰见瑶蓝太子了,聊了一会。”
看着她一脸的倦色,刘默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困了?”
花月满点了点头:“嗯。”
刘默搂紧了她几分:“睡去吧,我再看一会也睡了。”
花月满却累的懒得动弹一根手指,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呢喃:“不去,一会你看完,直接也把我抱过去就好了……”
她忽然觉得,其实刘默痴傻也是有好处的,不然一谈到司慕冉,他哪里会如此平静?血雨腥风都是轻的。
不过……
她今晚还真的要好好的睡一觉,毕竟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第四百零五章 该煽情的时候必须扇死你
早上起来的时候,空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花月满一个人。
问过了宫女,才知道福禄留了话,说是沈太尉和文丞相觐见。
花月满知道,这俩老狐狸肯定是怕登基的时候出现纰漏,所以先带着刘默去走流程了。
这样也好,她还正愁怎么把刘默给支走。
吃早饭之前,花月满派人把擅玉叫了过来,等这早饭刚吃完,擅玉也走了进来。
“太子妃。”擅玉恭恭敬敬的站着。
花月满招手打发了屋子里的宫人,一把就拉住了擅玉的袖子,拽着他就往里屋走。
外屋房门大敞四开的,有些机密的话还是挑里屋说方便一些。
哪想,擅玉一见到要往里屋走,当即转身就要往外走,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么神神秘秘的举动之下,绝对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花月满看着擅玉的背影,愣住了,这厮还挺有先见之明啊?
“擅玉!”她喊。
擅玉无奈的站停了脚步,却不曾转身:“属下才刚想起今日还有要事要办。”说着,又要往外走。
花月满也没有上前拦着他的意思,转身往软塌上一坐,悠悠的就笑了:“是啊,我也忽然想起来,最近好长时间没瞧见兴悦公主了,你说我这是什么毛病呢?只要长时间不吵架,我这牙就痒痒,你走吧,一会我去你寝宫坐坐,顺便解解痒。”
擅玉就硬在原地了。
花月满还在笑:“走啊,你怎么不走了?”
她发誓,只要今天擅玉敢走出沐华宫的大门,她转身就让擅玉的寝宫鸡犬不宁!
擅玉似乎是真的无奈了,脚下一晃的功夫,已经站在了花月满的面前:“太子妃究竟有何事?”
花月满用手扇了扇风:“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想你让你带着我出宫走走。”
擅玉先是蹙起了眉头,不过很快便猜到了这其中的话里有话:“不行。”
花月满对于他的反应也不意外:“不行也得行。”
擅玉忍着一拳将她抽昏的冲动,再次沉默了。
他很清楚,不管是论脑袋还是论嘴巴,他都不是花月满的对手,所以他不走,不说,就这么在这站着,站到刘默回来他就算是交差。
只是……
他清楚花月满的心思,花月满又怎么会不清楚他的?
眼看着擅玉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了,花月满扯起了一丝苦笑,同样也不再看擅玉,而是朝着门外看了去。
“擅玉啊,你知道我最佩服的刘默是什么吗?”
擅玉还在沉默。
花月满也不在意,自问自答:“顾全大局,他这个男人,最让我佩服的就是从来不会感情用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以大局为重,如今祈天这个形势想必你也很清楚,刘默登基的路已经被铺的差不多了,就差一块绊脚石,当然,可能你觉得一块绊脚石不足为奇,但你可曾想过,若刘默登基的时候,偏偏就踩在了这块绊脚石上面么?”
擅玉绷紧的全身明显松弛了一些,但却并不松口:“没有什么事情是肯定的。”
“对。”花月满赞同,“你也说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肯定的,也许刘默踩不上,但也许刘默还就踩上了,现在的刘默不是任何人可以预料的,我们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才将路铺好,眼看着就要抵达终点了,可就因为一块绊脚石全功尽弃,你觉得值得吗?”
擅玉还要辩驳什么,花月满直接摆手打住:“擅玉,别和我说什么人要往好处看,我这一辈子就没特么幸运的时候,所以我不清楚幸运的人是如何吉星高照的,但我却很清楚倒霉的人是怎么喝凉水被塞了牙,放屁怎么砸了自己的脚后跟的。”
对于这话,擅玉并不质疑,因为他是看着花月满如何一步步从趴着站起来的,只是……
“如果太子妃非要在皇上登基之前除掉乱党,属下可以亲自带人前往。”
“为何要除?”
“不除是为了什么?”
花月满跟看孩子似的的看着他:“论武功你是大拿,但论头脑……擅玉啊,你还真是让人堪忧。”
“再有几天刘默就登基了,而谁也没有把握可以保证,可以在登基之前,杀的那些乱党片甲不留,一旦留下残党,早晚还是隐患,所以还不如在这之前探清楚那乱党的首脑,然后做足完全的准备等着他们来攻打皇宫,最后在将他们的首脑抓获的时候,以新帝的名义将罪名宽免到最低,这样一来是稳定了百姓的民心,二来就算外面还有残党也不怕,因为人之初,性本善,除了禽兽,每个人都是有良心这个东西的。”
擅玉沉默着,表情却不再僵硬。
“如今刘默的身边离不开你,你自然是不能去,但除了你之外,这事儿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所以衡量了再三之下,我决定亲自去会会那些乱党,当然,你放心,我只要摸清楚了乱党的底细之后,便全身而退,我不傻,我不会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花月满这一番话说的是惊天地,泣鬼神,情动之处还不忘流下几滴苦涩的眼泪,擅玉看在眼里,为难在心里,思量之思量,考虑再考虑,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太子妃如此说,我可以送太子妃出宫,但我要在外面守着,什么太子妃全身而退,什么时候我随着太子妃一同回宫。”
花月满看着擅玉那再不肯退让的样子,气得是直磨牙啊!
还真是个耿直的宝爱。
她搁这贪时贪晌的叨逼叨,口干舌燥嗓子冒烟,为了表现的情真意切,大腿都掐紫了好几块,最后也没能让擅玉退让几步。
不过……
花月满叹了口气:“好吧。”
有馅儿就是包子,不管肉多肉少,总是肉,她也不敢把擅玉逼的太紧了,不然人家大爷一个反悔,她找谁哭去?
说干就干。
花月满正想招呼宫人准备马车,擅玉却阻止了。
“太子妃既然不想惹人耳目,就免了马车,毕竟现在的皇宫人多口杂。”
花月满点了点头,觉得这话说的没错:“那你说怎么出宫?”
“属下和其他的暗卫都有自己的办法出宫,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花月满并没有往多了想,从怀里把刘默给她的令牌交给擅玉,就起身站在了门口,等着擅玉带着她悄悄离开皇宫。
她以为,擅玉所谓的有其他办法出宫,应该是暗卫们都有他们自己出宫的暗门,就好比那个门只有他们暗卫知道,其他人听都没听说过。
可是当擅玉将令牌揣进了怀里,然后气定神闲的站在了她的身边,轻声道了一声:“属下逾越。”的时候,花月满忽然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连给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擅玉已经揽着她的腰身,带着她跃上了树梢,然后一路攀岩走壁,瓦上乱飞,顺着沐华宫直奔宫门口。
忍着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花月满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好在擅玉的轻功不错,飞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彻底将高高耸立的皇宫抛在了身后。
许多时日没出宫,祈天城内更加的凌乱不堪,以前还有几处门子应的买卖照常营业,可是现在,整条街道想要看见一个人影都难。
到处的乌烟瘴气,均是烧杀抢夺之后的余烟。
擅玉派暗卫探出来的乱党老巢距离皇宫并不远,或者说就在皇宫最近的一条街上,当擅玉终于平稳落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宅院时,花月满才恍然大悟,这些乱党的脑袋也都是西瓜瓤啊,还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
擅玉将怀里的一个哨子,递了过去:“一旦有危险就吹哨子。”
花月满正搁那搜肠刮肚的研究要找个什么理由混进去,脑袋刚闪过了一道灵光,就看见了擅玉递来的勺子。
为了不把自己刚刚想到的计划忘了,她连话都没说,揣着哨子就朝着那乱党所居住的荒宅走了去。
路过门口的时候,抓了两把土抹在了自己的脸上,又挠乱了自己的头发,扯了自己的裙子,总体观赏下来,觉得自己真比要饭的还要寒酸几分的时候,花月满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迈步进了宅子。
她原本以为,乱党和土匪的概念是一样的,里面肯定是乌烟瘴气,然后一群一群的莽汉搁那玩骰子,还有一群的大汉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跟着呵五呵六的吹着牛逼,或者再来几个良家妇女,在一旁哭的我见犹怜之类的……
但是……
哎?不对,不对啊。
这院子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花月满有些懵逼的在院子里找来找去,旮旯缝隙,水缸底下,凡事能找的她都找了,可费了半天的劲儿,她竟是连一个活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难道是擅玉的消息有误?
“你是谁?”身后忽然炸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花月满一惊,猛地回身,只见二进的门口处站着几个中年男人,满脸泥泞,衣衫褴褛,全部赤足,还真是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
她这是进了丐帮了?
第四百零六章 我的代号是九五二七
幻想和现实的差距还真是大,大到花月满有些不会了。
那几个男人上下打量着花月满,见她不说话,上前几步的又问:“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
随着那几个男人的靠近,花月满能够清楚的看见,他们眼睛里的猩红,和闻见他们身上的血腥味。
如此血气冲天的模样,她以前在屠夫的身上瞧见过,可是眼下,祈天城内乱成一团,百姓民不聊生,就算他们几个真的是屠夫,又哪里来的家畜被他们宰杀?
当然……
如果他们屠的是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花月满心里想着,不由得迅速回神,还没等那几个男人走到身边,她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扯着嗓子就嚎了一句:“哎呦我滴个苍天老爷啊——!”
这一嗓子,突然不说,还很声嘶力竭,就连隐藏在院子外的擅玉都是不由得一皱眉,就更别提院子里的这几个男人了。
“这女的咋的了?”
“管她咋的了?直接杀了,万一惹来人就不好了。”
“你俩懂啥?她可能就是个傻子,不过……还是杀了吧,一了百了。”
花月满坐在地上听着这三个男人的窃窃私语,就有些闹心了。
土匪抢个劫还要先问:“你银子藏哪了?”,可这仨人,竟然连话都不让她说,直接要给她咔嚓了?
这是一种什么举动?
禽兽的举动……
隐藏在院子外的擅玉,能够清楚的看见院子里的一举一动,他浓眉紧蹙,漆黑的眼瞄着那几个一步步朝着花月满靠过去的男人,一只藏有暗器的手早已蓄势待发。
花月满压住转身就跑的冲动,坐在地上继续嚎:“苍天老爷啊!你说俺这命咋就这么苦呢?本以为从乡下来城里投奔亲戚,可谁想亲戚竟早就没了影儿,俺这几天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好不容易看见了一只耗子,本以为能开荤了,却不想竟迷迷糊糊的就惹来了杀身之祸啊!”
那几个已经站定在花月满面前的男人,自然是听得出她在说些什么,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