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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满点了点头,终于带着福禄进了寝宫。
才一迈进寝宫的大门,福禄就忍不住了:“太子妃何必和一个莽夫浪费时间,太子爷现在……”
没等他把话说完,花月满便是摆手打断了:“你不懂,对人和善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后路?
福禄愣了愣,他确实是不懂了。
寝宫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有些让人闹心,花月满并没有带着福禄进去,而是将福禄留在了院子里,一个人迈步朝着里侧的寝宫走了去。
寝宫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有,花月满在前面走路,后面甚至是能够听见自己脚步清晰的回音声。
好在外面阳光明媚,不然花月满当真会以为这寝宫是闹鬼了。
“汪汪汪……”
一只白色的小狗,友善的跑了过来,也不欺生,抱着花月满的脚踝不停地蹭着。
“原来就是你啊……”
花月满蹲下身子,抚摸着小狗融融的脑袋,小狗懒洋洋的原地卧倒,任由她轻柔的抚摸着。
这小狗全身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一双眼睛像是黑豆一般,圆圆的很是有神。
花月满虽不知道,常悦颜是如何托们挖洞靠关系的弄进来这条小狗,但不得不说,常悦颜也算是煞费了苦心,竟能找到与五花肉如此相似的一条狗进宫。
可在相似也毫无卵用,狗就是狗,她死的那只却是狼。
好在刘默现在智力不足,不然按照他的性格,不但这无辜的小狗会被剥了皮,顺道还得把常悦颜虐的四处找娘。
缓缓站起了身子,花月满继续朝着寝宫的里侧走了去。
她虽然知道刘默住在常悦颜这里,但她却并不知道刘默住在哪间屋子里,倒不是因为常悦颜不让她来,而是她自己不想来,因为她怕看见刘默了之后她会闹心,更会控制不住的撕了常悦颜。
“吱嘎……”
没有。
“吱嘎……”
还是没有。
花月满一间间的走下去,虽然一直没看见人,但越走心里却越加的沉稳起来。
“吱嘎……”
终于,在推开里面的那扇房门时,看见了静静躺在床榻上的刘默。
他似乎是在熟睡,胸膛起伏的缓慢,白皙的面颊平稳,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呼吸而轻轻颤动着。
花月满缓缓走过去,轻轻坐在了床榻边,猛见刘默的胸口上放着一把冒着寒光的尖刀,她赶忙伸手拿起,又摸了摸刘默的胸口处,随后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平放没有划破肌肤。
想来,常悦颜还没有那么缺心眼。
其实,一路走过来一直到现在坐在刘默的身边,花月满已经知道刘默其实没有事,而她更知道……
“也不知道太子爷醒没醒过来。”
“先去瞧瞧,然后咱们再去院子里坐。”
“话说臣妾每天都来常姐姐这里,可还是第一次见着太子爷……”
门外,忽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女子时不时的浅笑聊天,离着房门口越来越近。
随着那些脚步最终站定在了房门口的同时,只听一个美人忽然就尖叫了起来:“啊——!太,太子妃?”
在那个美人的惊叫中,其他美人也是齐齐的朝着屋子里看了过来,当看见手持尖刀坐在刘默身边的花月满时,均是露出了震惊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惊讶吗?
花月满就好笑了,其实她应该表现的比任何人都惊讶才是,可是她累了,所以懒得再去装腔作势。
“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最后走进来的常悦颜,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面颊染着笑意,可在转头看见花月满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就凝结了。
“太,太子妃……”
常悦颜愣了愣,在目及花月满手上的尖刀时,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白了脸色:“太子妃这是想要干嘛?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好好说!太子妃可千万别弑君啊!”
其他的美人都愣在原地,原本谁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可在听了常悦颜惊慌失措的话语之后,纷纷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太子妃想要弑君?这是为什么?
常悦颜跪在地上,急的眼泪流了下来:“太子妃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来找臣妾,太子爷虽然一心宠爱臣妾,可臣妾却从来没想过要独宠啊!太子妃如今这般,可是想要和太子爷同归于尽?”
哦……
原来太子妃是因为太子爷最近一直都在宠爱常悦颜,嫉妒的怒火攻心了。
旁边站着的一干美人,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月满从始至终都坐在床榻上,看着常悦颜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唱,又哭又笑的欢实,说正经的,常悦颜的演技还真是屡屡飙升。
这才多久的没见?常悦颜这精湛的演技,就足以堪称炉火纯青了。
花月满仍旧不说话,常悦颜还在继续,当然,这话不是说给花月满的,而是说给身后其他美人的,或者说从一开始这所有的话都不是说给花月满听的。
“我在这里安抚着太子妃,你们赶紧去将院子外面的侍卫唤进来,还有太医,都叫来!”
美人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刺激了花月满。
花月满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常悦颜继续装逼。
“太子妃您千万别冲动!”常悦颜忽然开了口,说的有鼻子有眼跟真事儿似的,“这些妹妹是无辜的,您千万不要对她们下死手!”
花月满看着常悦颜的表情,憋不住想笑。
其他美人听着常悦颜的话,站不住想哭。
“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人过来?”常悦颜再次对着那些美人喊,十万火急的样子跟真的是的。
已经吓坏了的美人们,自是不敢耽搁,争先恐后的出了门,那逃命的架势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美感,生怕花月满一个控制不住,连她们都一起剁碎了喂狗。
第三百八十八章 信与不信都是个力气活
“快来人啊!快来人!”
“太子妃要弑君,人呢?人都去哪里了?”
院子里,不断响起那些美人们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声,声声入耳,传至心肺。
屋子里。
常悦颜听闻着这些争先恐后的叫喊声,终是舒了一口气,勾唇笑了。
花月满抠了抠耳朵,淡淡的道:“引我入翁,栽赃陷害,造谣生事,如今……常美人可是如愿以偿了?”
其实,她在寝宫外看见那些个侍卫很是平常的表情时,就已经知道这里面的事儿似乎不是很好。
常悦颜的性子确实是能够隐忍,但若是刘默当真出了什么事情,常悦颜就是想,她也不敢,因为刘默一旦有个青瓜豆腐,她以为她还能继续活着得瑟下去?
这个女人虽得宠心切,想要除掉她的心更切,但这个女人不是个傻逼。
所以,花月满料定,就算常悦颜不敢对外声张刘默出事,但起码会和那些侍卫说,然后让侍卫来通报她,而不是叫一个宫女。
宫女什么速度?侍卫又是什么速度?
再者,那些侍卫都是善于手下的人,常悦颜不瞎不傻的,又怎么会信不过那些天天跟着擅玉堵在她门口的侍卫?
但是她没有,刘默出事她隐藏的滴水不露。
所以……
花月满在站在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阴谋的骚味。
如果要是平时,她想她可能连门都不会进,直接转身就走,但是今天不行,因为有刘默她赌不起。
虽然她猜测这一切都是常悦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但没有看见刘默平安之前,她什么都不敢赌。
所以常悦颜赢了,成功的抓到了她的软肋,引她如翁。
常悦颜坐在地上不曾说话,一双眼睛探究的盯着花月满。
其实从那些美人们跑出去的一刹那,她就知道自己赢了,可她想要看见花月满惊慌失措,害怕,恐惧,甚至是指纹她为什么,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明明成功了,可心却不甜,是因为什么?
“常美人在观察什么?”花月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是我的脸上开了花?还是结了果?”
“花月满,我果然总是把你给小看了。”常悦颜蓦地开了口,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活像曾经是死了孩子的那个人是她。
四下无人,这女人连太子妃都不叫了,也是耿直……
花月满淡淡的笑了:“不是小看了我,而是你总高估了你自己,人呐,总是爱犯相同的错误,太把别人当回事,也太把自己当回事。”
常悦颜也是跟着笑:“花月满你现在算是死鸭子嘴硬吗?”
花月满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想不明白,常美人为何非要这么快就……消停不下去了。”
忽而,很是可惜的叹了口气,睨着常悦颜:“常美人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我以为常美人会顺水推舟的继续得意下去。”
常悦颜挑了挑唇,慢慢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摇的往花月满的面前走着:“你以为我不想?可是我等不及了!”
她说着,伸手缓缓抚摸上了自己面颊上的那条疤痕:“每天早晨起来,只要我一看见镜子里自己脸上的这道疤,我就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没了你的孩子可以再生,但是我呢?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
花月满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似的看着她:“常美人以为,是一条命重要?还是一张脸重要?”
“命?”常悦颜忽然就笑了,“花月满,你以为就算没有我,你会顺利的生下那个孩子吗?你别做梦了!”
这话来的比较突然,花月满心下一紧,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面上却不动声色:“常美人的话太深奥,我知识浅,听不懂。”
这话虽然蹊跷,但这女人太过善于攻心,她不能自乱了阵脚。
“听不懂?你自然是听不懂的。”常悦颜在笑,笑的异常夸张,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的老大,活脱脱跟被女鬼附了身似的。
“你以为我为何亲手打掉你的孩子,太子爷却不要了我的性命?你以为我为何亲手打掉了你的孩子,我的家族却还能在朝中屹立不倒?”
这话……
倒是有几分道理。
花月满的手,慢慢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就算她拼命的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善于攻心,说出口的话水分占了一大半,可她乱哄哄的脑袋却仍旧止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
“太子爷本来就不想留住你的孩子,若是没有我的话,太子爷也会想办法打掉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不过是帮着太子爷完成了太子爷想要做的事情罢了,花月满,你刚刚那句话说的其实特别好,你就是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你以为你是什么?”
人呗……
花月满垂眼看了看自己健全的四肢,难道她长得不够明显?
“花月满,你不过就是一个联婚的棋子罢了,就算你是太子妃又能怎样?你在所有人的眼里,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瑶蓝送来的傀儡,太子爷就算疼你,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改变不了的。”
好一口的伶牙俐齿。
花月满握紧袖子里的拳头,任由指甲深陷进皮肉之中,其实她一直都在强迫自己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但这该死的常悦颜就是不停的嘚啵嘚啵嘚啵,嘴皮子冒沫子的不知道疲惫。
最要命的,从她口中崩出来的话,字字戳心,句句刺骨。
花月满觉得,还好她一向心大,若是此刻坐在这里的人是苏缨络的话,恐怕早就被这些话砸的趴在了地上,永世都别想翻身。
“花月满,你以为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些个信任?”常悦颜笑了,得意的样子像是要上天,“可实际上你什么都没得到!因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就好比……”
她说着,故意顿了一下又道:“我知道太子爷想要打掉你孩子的这个消息,是你身边的宫女青竹告诉我的,而青竹是从沈晟婻沈侧妃那里听来的。”
青竹就另当别论了,但是沈晟婻……
快要被凌词厉语压扁的花月满,忽然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
不得不说这笑声来的既突然又恐怖,就是常悦颜也是吓的一激灵:“你笑什么?”
“常美人嘴皮子磨薄了三层的站在这里给我讲笑话,虽然不好笑,但起码我应应景也是应该的。”
“你是说……你不信?”
“对,我不信。”
“你,你怎么能不信?”
“我就是不信。”
花月满看着常悦颜那张落魄至极的脸蛋,渐渐笑弯了眼睛:“常美人虽然刚刚说话的时候,情真意切,感动天地,但常美人却忘记了最关键的一个点。”
她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太子是我男人,沈晟婻是我女人,而你……不过是我仇人。”
她数着自己竖起来的三根手指头:“男人,女人,仇人,常美人觉得,这三种人并排站在一起,我会相信哪个?”
常悦颜清瘦的身子像是被狂风呼啸着的破碎旗帜,不停的颤抖着,可怜而又残破。花月满气定神闲的看着她,总觉得此刻的常悦颜就像是一个拼命了拆着台阶的搬运工,她费尽心力的一节一节的拆着台阶,想要看着那个站在台阶上的人狠狠地摔下来,可等她拆到了最后,却悲哀的发现,她原来费劲巴拉折腾的,都是自己脚下的台阶。
悲催么?但往往自作孽不可活。
“你不信?你怎么能不信……”常悦颜魔怔的自言自语。
花月满缓缓松开了捏紧在袖子里的拳头,任由那些被指甲划破的细小伤口,疼的钻心。
信还是不信?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无论信还是不信,都是需要勇气的。
“踏踏踏……踏踏踏……”
院子里忽然再次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随着那些脚步凌乱的涌进寝宫,很快,那些看守在院子里的侍卫们和那些去喊人的美人们,还有沈太尉,福禄,宋太医齐齐的堵在了门口。
人,终于是全了。
花月满将需要勇气的那个问题暂且抛开到脑后,缓缓站起了身子,先是活动活动了筋骨,然后拎着尖刀走到了常悦颜的面前。
在常悦颜还在纠结花月满为什么不相信的时候,花月满明目张胆的把手里的尖刀塞进在了她的手里,又拉着她走回到了床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坐在了刚刚自己坐在的位置上。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些美人们,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瞧着周围的所有人都跟着屏住呼吸,她们真的会以为是她们出现了幻觉!
花月满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慢步走到了众人的眼前,忽而一个华丽的转身,伸手指向了坐在床榻上,手持尖刀的常悦颜。
“沈太尉您看见了,常美人精神似乎有些问题,如今她手持尖刀的想要谋害当今祈天的储君!”
好一个倒打一耙!
还没等沈太尉有什么反应,那些美人们却有些站不住了,虽然不敢说出来,但心里都纷纷嘀咕着,太子妃疯了不成?竟然明摆着栽赃陷害?!
第三百八十九章 *儿拔罐儿的常美人
“你血口喷人!”终于反应过来的常悦颜,豁然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一把将尖刀扔在了地上,“明明是太子妃你想要谋害太子爷!”
花月满眨了眨眼睛:“证据呢?”
常悦颜指着那些站在她身后的美人们:“来我这里做客的妹妹们可是都瞧见了,也是我让她们去喊人进来的,如今太子妃可是打算胡搅蛮缠?”
花月满觉得现在的常悦颜精神有些问题,理智有些疯癫,所以她打算忽视掉这个不着边的女人,转身朝着那些个美人看了去。
“常美人刚刚说你们看见我拿到想要谋害太子爷,那我现在问你们,你们可是有亲眼看见?”
事实如此明显,这些美人们又哪里敢说谎?
她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噗通!噗通!”的,像是下饺子似的跪下了身子,但不敢看着花月满,而是转眼朝着沈太尉望了去。
“沈太尉明鉴,刚刚臣妾确实是看见了太子爷手持尖刀,想,想要谋害太子爷……”
“是啊,臣妾也是亲眼看见的,常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沈太尉不是也看见了太子妃明目张胆的想要洗脱嫌疑?以此想要栽赃嫁祸给常姐姐吗?”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花月满,其实就连花月满也觉得,若是放在平常时期,她早就被拉出去午门问斩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太尉终于开了口,可说出口的话却足以让人大跌眼镜,“我进来的时候只是看见了常美人手持利器,从太子爷的旁边站起了身子,然后想要洗脱罪名的将利器扔在了地上。”
这……
那些原本认为花月满罪孽滔天的美人们愣住了。
站在人群里的福禄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默默地在心里为常悦颜等一众美人悲哀,别人看不出来的倪端,他不过一眼就瞄出来了。
再次朝着常悦颜扫了一眼,无奈的在心里叹气:常美人你智商不够就不要跑出来撩闲好么……和太子妃这个出了名的女流氓玩,您又哪里是对手?
花月满其实也愣住了,喂喂喂,沈太尉你说谎就说谎,舌头干嘛那么僵硬?一点都不自然。
沈太尉白了花月满一眼,一会咱俩再细谈!
花月满无奈的耸耸肩,何必呢……
虽然这事儿过程有点扭曲,但其意义却没有变,她确实才是被陷害的那个。
“沈太尉怎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常悦颜的脸色很不好看,“难道沈太尉早已和太子妃私底下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不成?”
沈太尉到底是朝中元老,见过太多的大场面,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淡淡的笑了:“我只不过是在陈述我看见的事实罢了,既然常美人信不过,大可以问问其他人。”
还没等常悦颜开口问,齐不予先行道:“属下进来的时候,也是看见常美人意图谋害太子爷!”
花月满点了点头,甩给一个赞许的眼神:睁着眼睛说瞎话,有前途。
齐不予汗,脑袋瞬间垂了下去,不敢与花月满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