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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也晚了啊!”
常悦颜先是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朗朗附和:“皇上,臣妾以为皇后娘娘说的极是。”
她原本给花月满下药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彻底除掉花月满,她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看得出来,太子对花月满有情。
既然除不掉当事人,除掉她身边的这些个跟班也是一样的,她要是没记错,未央宫的宫人们曾经都和她说过,七巧可是那花月满最疼的奴才。
她这一出戏,虽不致命,却除掉了虎崽,拔掉了虎牙,试想一个没有了虎崽和虎牙的老虎,就算是醒了过来,又还能逞什么威风?
皇上在皇后的劝说下,渐渐垂眸,似斟酌,似思考,待再次抬起面颊的同时,朝着门外喊道:“来人!传朕的旨意,将未央宫里所有的宫人全部拖出去问斩!”
如果说,才刚站在外厅和院子里的奴才们不知道发生了事情,那么现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惹怒了皇上,惊恐之余纷纷跪下了身子,拼了命的求饶着。
“皇上息怒啊——!”
“皇上,奴才们冤枉啊——!”
“皇上,求求您开恩啊,开恩啊——!”
如此一来,就连青竹也是有些懵了,虽然是她故意将消息透露给常悦颜,以此借常悦颜的手打掉花月满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没想到常悦颜的野心竟如此大,心肠竟如此的狠毒。
不但是除掉了花月满肚子里的孩子,如今还想拖整个未央宫的宫人下水。
在一片的哀嚎声之中,侍卫们走了进来,他们不管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如何挣扎,强硬的拉住她们的手和脚,像是屠宰牲口一样的往外拖着。
皇上似有些受不得这些个此起彼伏,分外刺耳的声音,当先站起了身子,作势先行朝着门外走了去。
其实他也觉得这次的事情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不过皇后担忧的也正是他担忧的,这事儿若是没有个出来承担的,就只能往下查,而皇宫最怕的便是滚雪球,一个拉着一个的去查,也许有上千条人命都不够填这一个坑的。
“父皇请留步。”一直沉默的刘默,忽然开了口。
皇上没想到刘默会开口,一个诧异站在了原地:“太子想说什么?”
刘默缓缓站起了身子,原本那盛满了担忧与伤神的神色已转瞬不见,微微簇眉,露出了一个很是懊恼的神色。
“这些奴才离开未央宫确实不对,但这个让她们集体离开的人……却是儿臣。”
随着这一声话语的响起,不单单是皇后,常悦颜,就连那些和她们本无关系的妃嫔,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事已至此,本皇上已下令,可太子爷却中途阻挠,先不说这事情的真实性,但就冲着这件事,就足以够屋子里的人嚼一年的舌根。
那躺在床榻上的太子妃何德何能?竟能让太子出面帮着打圆场?
“这事若是和太子有关系?太子怎么不早说?”皇后笑着走了过来,很是亲切的拉住了刘默的手,“本宫知道太子心疼太子妃,不想让太子妃身边的人受到牵连,可是太子可有想过?这帮粗心的奴才若是还继续留在太子妃的身边……”
“母后想的未免太多了一些。”刘默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儿臣开始没想说,是因为真的忘记了,毕竟太子妃的事情深深的打击了儿臣,要不是刚刚这些宫人的叫屈,儿臣仍旧会沉浸在伤痛之中无法自拔。”
皇后虽面颊还带着笑意,但一双眼睛却渐渐没了温度:“所以,太子的意思……?”
刘默淡然一笑,神色不变:“儿臣今儿特意让宋太医,将未央宫的宫人们都传到太医院,儿臣本是想让送太医督促一下这些宫人,要如何尽心尽力的照顾太子妃,却不想……”
他说着,撩起袍子,作势就要跪在皇上的面前:“是儿臣的疏忽,还请父皇责罚。”
一国的太子,就算是跪皇上也不能当着后宫女人的面,皇上赶紧亲自伸手握住了刘默的手腕,阻止他接下去的动作。
“没想到,太子你……”皇上也是觉得这事儿越来越乱,不过如今太子出面为了几个奴才都要下跪了,他又怎么还能一意孤行?
“罢了,罢了。”皇上叹了口气,“将那些宫人放了,此事等太子妃醒了再做定夺!”
语落,在大内总管等人的陪伴下,出了未央宫的大门。
随着皇上的离开,屋子里的压抑气氛可算是得到了一丝缓解,常悦颜终可以理直气壮的朝着刘默看了去。
“太子爷……”她有好多话要说。
刘默像是完全没听见一般,走回到了床榻边上坐下,拉起花月满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
“太子爷,臣妾有话说……”常悦颜仍旧不死心。
刘默仍旧闻所未闻,将所有充满着担忧的柔情都给了花月满,只留下一个冰冷的侧面,对着屋子里剩下的所有人。
皇后见此,吩咐着身边的太监:“来人,常美人累了,将常美人搀扶下去。”
常悦颜不想离开,但却又不敢违抗皇后的命令,不甘心的缓缓起了身子,一边留恋的看着刘默,一边由着宫门人小心搀扶着,跟着皇后一同出了寝宫。
皇太后跟在常悦颜之后也离开了,那些原本就是为了来露个脸的妃嫔们见皇上和皇太后,还有皇后都离开了,也是不再停留纷纷离开。
第三百三十三章 记忆的相互交错
拥挤的未央宫,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刘默,沈晟婻,还有碍着才刚人多刚进门的刘虞,与刚刚得知消息马不停蹄赶来的刘然。
大家看着这样的花月满,均是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蓦地,躺在床榻上的花月满,忽然睁开了眼睛,像是诈尸一样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对于花月满的醒来,所有人都是开心的,纷纷上前了几步,焦急的脸上缓现了几分惊喜。
“死女人,你可算是醒了……”
“弟妹既然醒了就不要想太多,凡事都会过去的。”
“嫂嫂,你……还好吗?”
正常来说,面对所有人的疑惑,花月满应该表现得悲伤,难过亦或是低沉,但此刻的她除了那满眼的迷茫之外,再是看不见其他的神色。
她就那样瞪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一一掠过了所有人的面颊。
“可是还难受?”刘默缓缓抚摸上了她的面颊,轻柔的语气极尽呵护的味道,“放心吧,我会让宋太医治好你,绝对不会留下病根的。”
花月满顺着刘默的声音看了去,在看见刘默那张脸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避如蛇蝎一般的蹭去了床的里侧。
刘默微微蹙眉,所有人跟着担忧又不解。
花月满却指着刘默,惊慌失措的道:“你,你是谁?”
刘默:“……”
花月满见他沉默,不由得皱了皱眉,试探的又问:“强盗?”
“……”
“土匪?”
“……”
“打劫的?”
随着她一次又一次开口问着刘默,屋子里所有人的心都是跟着提了起来,花月满的问题是很好笑,但此刻她脸上那充满着陌生与距离的表情却并不好笑。
花月满见满屋子人的看着自己跟看着一个怪物似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入手一片光滑,且有鼻子有眼的。
下意识的自我肯定,她自己应该是个人,而不是一个长了毛,成了精,会说话的畜生。
松了口气,她再次朝着距离她最近的刘默看了去:“不知道您是劫财?还是劫色?”
带着几分商量,噙着几分讨好,她顿了顿又道:“我说这位好汉,看你穿戴不俗,一表非凡,一看就不是酒酿饭袋之类的凡夫俗子,若是劫财,那还真不巧,如今我连我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那身上也肯定是两袖清风,若是劫色……”
她看了看刘默,又看了看她自己,语重心长的叹气:“不是我马屁拍得响,而是这事怎么看……怎么都是您吃亏吧?”
沈晟婻慌了,上前一步:“死女人,你别吓唬我们啊!”
花月满疏远的皱眉,扫了一下沈晟婻的穿戴,凉凉的道:“你是喜婆?”
沈晟婻:“……”
刘然惊得跟着上前:“你别闹了。”
花月满看着刘然半晌,忽然防备的眯起了眼睛:“哦,我知道了。”
刘然一喜:“你是想起来了?还是不闹了?”
花月满摇了摇头,随后很是肯定的伸手指向了刘然:“你是拉皮条的。”
刘然:“……”
刘默拧成个疙瘩的眉心,重重一抽:“宋太医。”
宋太医早就觉得这事儿不好,如今听了刘默的吩咐,哪里还敢耽搁?当即上前几步,跪在了床榻边上,给花月满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起来。
夜色冰凉。
沈晟婻在宫人的搀扶下,随着皇后进了永固宫。
皇后才刚一迈进正厅,便是身手打发了所有人:“你们都下去,没有本宫的传召,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是。”宫人们小心翼翼的出了正厅。
常悦颜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皇后,这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虽然皇后一路上什么都不曾说,但这份沉默却比什么都要来的让她胆战心惊。
“啪!”的一声脆响响起在了耳边,没有缠绕纱布的另一边面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眼前一阵的晕眩,身子不受控制的瘫坐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常悦颜单手捂着自己瞬间便红肿起来的面颊,看着皇后缓缓垂落的手,虽是不敢置信皇后就这么把她给打了,但却也不敢质问。
皇后一双慑人的眼,直直的落在了常悦颜的身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未出世的世子都敢算计!本宫开始和你说过什么?你一直都拿着本宫的话当耳旁风是么?”
常悦颜碍于皇后没有确凿的证据,索性不承认:“皇后娘娘……不是,不是的,臣妾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皇后冷冷一笑,一双足以看透人心的眼,在烛光下愈显犀利,“你真当本宫是靠着运气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是么?”
虽然今日的事情她并没有亲眼所见,但她却早就听说了常悦颜时常出没于未央宫,她一早就觉得常悦颜时另有所图,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下手这么的狠毒。
先是在后宫落下一个好口碑,取得了信任之后,趁机支走未央宫所有的宫人,最后借机谋害太子妃,除掉世子。
这样的女人还真是狠到连她都想象不到。
不知道是碍于皇后犀利的目光,还是终是畏惧了皇后这个人,常悦颜终是在皇后的盯视下沉默了。
而她的这份沉默对于皇后来说,无疑不是代表着一种默认。
在常悦颜的沉默下,皇后冰冷的眼睛慢慢被一种厌恶的疏远所替代,说出口的话,自然也再不像是原先一般的谆谆教导。
“你既有你自己的心思,又不愿受到任何人的阻挠,就说明你的翅膀已经够硬了,既然如此的话,你就算留在本宫的身边也是屈才了。”
常悦颜不敢置信的扬起面颊,唇角控制不住的颤抖:“皇后娘娘,臣妾知道错了,还请皇后娘娘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啊!”
她现在还没有得到刘默的赏识,还需要皇后在身边的推波助澜,若是这个时候她失去皇后的庇佑,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疑不是雪上加霜。
皇后淡淡一笑,眼中的光线慢慢变得坚定而复杂了起来:“对于你来说,这件事情你并没有做错,太子妃失去了世子,将会是你一个千载难逢往上爬的机会,你放心,你既曾经是本宫身边的人,本宫便不会撕破脸将这件事情捅出去,不过从今天开始,本宫也希望你自己的路自己走下去,切莫再与本宫扯上任何的关系。”
常悦颜摇头:“皇后娘娘……”
皇后却露出了一个疲乏的神态:“你下去吧,本宫要就寝了。”
常悦颜是不甘心,但她还不敢在永固宫里死缠烂打,而且随着皇后的话音落下,金凤则是已经无声的走了进来,一副送客的姿态。
常悦颜咬了咬唇,再次看了看皇后,这才随着金凤离开饿了正厅。
皇后看着常悦颜离去的背影,顺手拿过了桌子上的佛珠,慢慢闭目转动了起来。
她要承认常悦颜确实是聪明,而且能屈能伸,但常悦颜却太狠了,狠到根本不顾及她自己和她身边人的后路。
今日的事情她冲动的连后果都不顾及,她根本就想不到,若是此事一旦败露,整个常家的人都会跟着她一起脑袋落地。
聪明的女人可利用,但心狠手辣的女人却应适当远离,这是皇后在后宫这么多年,悟出来的一个不可动摇的道理。
常悦颜今日为了争宠,为了在后宫留出一席之地,连世子都敢谋害,谁又能保证,以后若是她挡住了常悦颜的路,常悦颜不会对她挥起屠刀,反咬她一口呢?
未央宫。
里屋里静悄悄的,是因为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
刘默斜靠在软塌上,目色发沉的看着再次躺在床榻上,昏睡起来的花月满,耳边回响的全是刚刚宋太医单独和他说过的话。
“太子爷,应该是太过伤心,再加上体内蛊毒的不稳定,所以导致了脑中记忆的错乱。”
“太子妃和一般的失忆不同,她以后会经常浮现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所以只要慢慢的加以引导,应该很快便能想起曾经的过往。”
“依照微臣之见,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毕竟太子妃才经历了丧子之痛,若是短时间恢复了记忆,可能还会伤心欲绝,不如一点点的引导与陪伴,这样过个三年五载,就算是太子妃当真想起了今日的事情,原本那份难过与伤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渐渐消失……”
“噗——”的一声,桌面上的蜡烛熄灭了,整个寝宫都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刘默并没有起身,也没有换人更换新的蜡烛,他就这样静静地将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用无尽的黑,沉沦着自己那颗欲求不满又痛不欲生的心。
这一刻,仿佛有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心脏,浑身血液因为疼痛而急速逆流。
慢慢握紧了自己的双拳,他那原本被情爱所填满的胸腔,再次变得空虚了起来,这种空虚不是仇恨,不是杀戮,而是对权力的极致渴望……
慢慢握紧了自己的双拳,他漆黑的眸在黑暗之中愈发变得明亮。
他需要不可置疑的权利,需要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有他站在了最高处,才能保护的住他想要去保护的一切。
第三百三十四章 重头开始的认知
花月满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喉咙里干燥的似乎能着火。
她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经微亮,睡眼朦胧的正要搜寻着茶杯茶壶的方向,一只端着茶杯的手,却先她一步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当中。
“渴了?”整整在她床榻边上坐了一夜的刘默,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穿过她的腰身,将她缓缓的扶了起来。
随着他将她虚弱的身子揽在自己的怀里之后,才将茶杯慢慢放在了她的唇边,语气轻柔:“慢点喝。”
花月满有些僵硬的靠在他的怀里,虽然意识上是想要拒绝的,但精神上却极度的难以把持。
她太渴了……
最终精神战胜了意识,她放弃挣扎的将茶杯里的茶水喝了个底朝天。
其实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她谈不上有多恐惧,因为她下意识的发现,她其实是熟悉他的味道,熟悉他的体温的,但他到底是谁,她是真的想不起来。
而且只要她费力的想去脑海中探索关于他的一切,她的整个脑袋便像是要炸开一般的疼痛。
再者,她不单单是想不起来这个男人,她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如果现在说人说她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或者是阿猫阿狗的流浪孤儿,她都是很愿意相信的。
虽然身份不怎么高尚,名字不咋好听,但总是要比她现在一穷二白来的好一些不是?
刘默放下茶杯,转身擦拭掉了她唇角挂着的水渍,见她正闪烁着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自己,压着心里的疼痛与疲惫,淡淡的笑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这屋子里放眼望去就俩人,除了你,就是我……
花月满一边腹诽的骂着刘默笨蛋,一边讪讪的笑:“我就是想问问……我叫什么?你叫什么?咱俩……又是什么关系。”
其实,她叫什么不重要,他叫什么也不重要,但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却不能不重要,如此不清不楚,孤男寡女的,不好说更不好听。
刘默一眼便看穿了她心里的小心思,见她脸上还虚弱的发白,拥着她靠躺在了床榻上之后,才淡淡的回答:“你叫花月满。”
花月满点了点头,嗯,自己的名字知道了。
刘默顿了顿又道:“我叫刘默。”
花月满再点头,嗯,他的名字也知道了。
刘默看着那被自己压在胸膛上的小脑袋,再不停的点着,知道她是在认真的记着,悠悠一笑,化解了面颊上的忧愁,声音有些暗哑的继续说:“你是我的妻子……”
哦,嗯?!
花月满不知道是刺激太大,还是无法接受,下意识的从刘默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
刘默长长的睫毛像是扇子一般的打开,露出了里面漆黑的眸,看着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心中又酸又暖,笑着捏了捏她的面颊:“怎么?”
花月满摇了摇头:“你,你娘有没有说过你……你真好看的事情?”
刘默舒展的眉梢抽了抽。
花月满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自己的面颊:“你是不是有什么先天性的残疾?”
刘默的眉梢再抽,无奈之余叹了口气:“花月满,你到底想说什么呢?嗯?”
他那带着尾音的疑问,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着人的心弦。
花月满一个没承受住这万恶的美男计,如实招来:“你要是没残疾,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