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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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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说过死也不会放过你

    花月满有的时候总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活状态,才能让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将自己藏在戒备之中,哪怕是吃饭,睡觉的时候,也仍旧能将某一根神经绷紧到极限。

    同样,她也想不明白,为何刘默总会有一种快于常人的反应和应变。

    刘默并不是属于那种天生习武的人,或者说他的武功虽很好,但和擅玉那种常年行走在刀尖上的亡命之徒相比的话,自是比不过的,所以,擅玉不单单是他的亲信,更是他随身不可缺少的一种保护。

    可是在很多时候,他的反应要比擅玉还要迅速还要敏捷,这能说明什么?

    花月满想,她终于弄明白了她一直解不开的疑问。

    那就是生活造就的不信任,导致了他哪怕不习惯,也要必须去适应的习惯。

    就好像现在这般,明明知道那些人是来杀他的,明明将对面的人数看得那么清楚,可他仍旧能淡定自如的笑出来,这不是一种胜券在握,这就是一种习惯。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对于这一点,她还是懂的。

    “噼啪——刷刷——”漆黑的夜色中,皎洁的月光下,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那些原本将擅玉团团围住的黑衣人,像是知道了马车里紧有刘默一个人会武一般,纷纷掉头朝着马车这边飞跃而来。

    擅玉目光一凛,下意识的将七巧撇到了一边,正要迈步紧密跟随,其中两名得了空子的黑衣人,不由得齐齐朝着七巧包围了去。

    “擅玉!”花月满看得四肢冰凉,用尽全力的大吼,“救救七巧!求求你……”

    既然这些人都已经做好了取走刘默性命的打算,又怎么会对她们手下留情?如果这个时候擅玉不管七巧的话,七巧便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的七巧,早已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了,眼看着那两名黑衣人朝着她的方向飞跃了来,她只能紧紧地抱住身子,无助且害怕的流着眼泪。

    一心惦记刘默安慰的擅玉,像是根本就不曾听见花月满的恳求一般,连迟疑都没有的继续迈步追赶朝着马车而来的黑衣人。

    “七巧!七巧……”

    眼看着那些黑衣人已经站定在了七巧的面前,花月满下意识挣脱起了刘默的怀抱,她其实很清楚她就算是去了也帮不上任何的忙,但她仍旧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七巧躺在血泊里。

    她的内心告诉她,如果去了,悔恨一时,如果不去,悔恨一生……

    刘默没想到她会挣脱自己,眼看着几名黑衣人掀了马车的棚顶,一刀刀朝着车内刺了下来,旋身将花月满护在身下的同时,对着已经落在马车外的擅玉吩咐:“救人。”

    然,也就是他说话分身的功夫,一名黑衣人看准他的来不及防备,手中寒光一闪,长刀瞬间没入进了他的肩胛。

    “噗——!”的一声,是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接踵而来的便是刺目的鲜血四溅。

    擅玉几乎算是毫无感情的双眸,蓦地瞪大,紧抿的双唇霎时白了下去,就连举着长剑的手臂都跟着轻轻颤抖了起来。

    “擅玉,别让我重复第二遍,这是命令。”刘默的声音再次响起,沉稳的声音带着隐忍的微颤。

    擅玉咬了咬牙,明明是满目的不愿,却违心的转过了身子,朝着七巧的方向飞奔了回去。

    一直被刘默压在身下的花月满,只觉得面颊一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的她,只感觉原本紧搂着她的刘默,忽然撑起了手臂,而随着他支撑起双臂的瞬间,那原本已经穿透他肩胛的长刀,再次被推进了几分,几乎是连根没入。

    “滴答……滴答……”

    一滴接着一滴的炙热鲜血,不停的落在了花月满的面颊上,余光之中插入马车的长刀寒光刺目,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害怕,只是觉得那滴在自己眼睛,鼻子,脸庞上的鲜血是那样的热,那样的烫,灼的她胸口发堵,眼眶发酸。

    “吓着了?”他明明疼的额头青筋暴起,却还强扯着动人的微笑,“若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很快就会好了。”

    闭上?如何闭得上?

    花月满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可刘默却来不及等她的回应,猛地抱着她跃出了马车,与那些黑衣人厮杀纠缠在了一起。

    夜依旧的黑,却遮不住血染雪地的红。

    毫无还手余地的花月满,被刘默紧紧地揽在怀里,什么都做不了的她,只能看着他那在鲜血的灌溉下,逐渐变得妖冶,邪魅的面颊,因为失血而发白的唇,勾起妖娆的微笑,被血腥染红了的黑眸,炽烈如火。

    她惧从心起的控制不住一抖,他却以为她冷了,将她揽得更紧。

    她明明是他一个多余的累赘,他却不离不弃,哪怕是自己满是伤痕,也要将她至在一个完全安全的范围之内。

    渐渐的,她双眼刺目的发白,耳边嗡声轰鸣,看不见其他,也再是听不见其他……

    今天今刻,此时此地,她终于要相信,要承认,刘默这个极度危险,浑身上下充满着算计与阴狠的男人,是在乎她的,是爱着她的……

    她确定以及……肯定。

    只是……

    她爱他吗?

    不……

    她同样确定以及肯定。

    眼前蓦地清明了起来,毫不间断兵器碰触,刀刃交加的声音,再次缓缓传入了耳里,花月满看清了已经将刘默围起来的杀手,听清了身后刘默紊乱的心跳。

    十多个黑衣人,如今已寥寥无几,刘默虽看似占了上风但明显已经没有了胜算,因为除了那两个还在和擅玉纠缠的黑衣人之外,眼下站在她和刘默面前的黑衣人还有三个。

    他们的人数是少了,但对于刘默来说还是多的,况且刘默已受伤,虽可能那些黑衣人看不出来,但花月满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此刻的他有一半的重量只压在她身上的。

    “花月满,你站在这里……不要动……”刘默低声开口,夹杂着血腥的气息不断吹进她的耳里,“这,这里虽看似荒无人烟,但下了这山壁……便有村子,你……等我,只要我让你跑……你就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

    花月满忽然就笑了,她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淡淡着道:“刘默,何必呢……明明就不值得不是吗?”

    刘默浑身一震:“花月满,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花月满猛地坚定起了目光,推开身后刘默的同时,朝着面前那些杀手撞了去。

    那些杀手原本还算计着如何能先将花月满从刘默的身边抢过来,以此威胁刘默,可他们没想到就在他们眼神交汇的同时,花月满竟主动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而且还没有任何止步的意思……

    对于花月满来说,面前是山崖,对于那些杀手来说,身后就是深渊……

    毫无防备跳下的后果,可想而知……

    死,可怕吗?花月满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继续站在这里,她和刘默便谁也活不下去。

    若是那些黑衣人当真做好了一个不留的打算,就算她真的一个人跑了,以刘默现在的情况又能支持多久?

    而真的当刘默倒下的那一刻,先别说那些杀手会不会追上她,就是活下来的擅玉都不会放过她。

    有得就必须又失,这是她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

    如果,怎么都要有人死才能平息了这场血腥的杀戮,那么她希望是她,因为她不想当一个被人耻笑的怕死之人,更不想欠下不该欠下的情……

    既然不爱,就别亏欠,她从不是需要依靠别人感情苟且偷生活下去的人。

    不过是一瞬,花月满便是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在那些杀手难以置信,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目光中,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挣扎也挣扎不了的全心感受着身体的急速下降。

    “娘娘——!”七巧疯了似的大喊着,当即眼泪就迸溅了出来。

    擅玉微微皱眉,当初那渐渐被现实而隐藏起来的钦佩,再次浮现出了眼底,可还没等那钦佩浮上双眼,他却猛地目色凛,眼看着刘默尾随着倾身跳下山崖,他再是不管不顾的朝着山崖的边上冲了过去。

    可……

    饶是他再快,饶是他拼劲了全力,却仍旧没能来得及挽留。

    本顺流而下的鲜血逆流而上,染红了山崖的枯枝,溅亮了那枝头隐藏在阴暗处的片片积雪,忍着狂风如刀般钻进伤口的疼痛,刘默瞄准花月满急速下降的位置,猛地一脚蹬在了身侧的崖壁上,加快了速度的让自己飞速下坠。

    “呼呼呼……呼呼呼……”

    狂风拂面,耳边全是轰鸣的风声,原本正在幻想阎王殿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花月满,忽然感觉手臂一紧,随即整个人被拥进了一个冷冽的怀抱之中。

    这个味道……

    刘默?!

    花月满诧异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几个斗大锃亮字当即蹦出脑海。

    这厮疯了……

    “花月满。”刘默一边死死的将她揽在怀里,一边凝起一个烧不化,砸不开,撕都撕不碎的笑容,“我说过,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花月满看着那就连面对死亡都可以笑得如此怡然自得的刘默,几个斗大锃亮字再次蹦出脑海。

    这厮是真疯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如此的阴魂不散你至于么

    花月满见过疯的,但没见过疯到这个地步的,如今这个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的男人,真是让一向能把死人都说诈尸的她穷词了。

    连死都不怕的坚定……

    还真是既温暖又惊悚。

    余光,忽然见下面的不远处的山崖壁有一个山洞,花月满当即拉紧了刘默的袖子:“山洞,能进去吗?”

    不是她反悔自杀式的歼敌了,而是她委实不想和刘默这厮一起死,非常不想在投胎的时候和他一起走上奈何桥,特别不想下辈子还和他有关系。

    “想通了?”刘默像是看穿了她心思一般,笑的了然。

    花月满头疼的难受:“……”大锅拜托你能不说话的时候就别上牙磕下牙行吗?我牙碜。

    刘默虽有伤在身,但反应仍旧迅速,眼看着到了山洞口,用仅存的内力冲破风阻的同时,猛地一脚踹在了对面山壁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护住她的后脑,带着她冲进了漆黑的山洞之中。

    花月满只觉得一阵天地颠倒,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才平稳了下来。

    她先是动了动手指,随后缓缓坐起了身子,虽九死一生,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疼痛,当然,她知道她所有的要害部位,都被刘默护住了。

    刘默?!

    猛地垂眼看着,只见刘默半瞌着双眸,被睫毛遮住的眼睛看不见光亮,轻轻一喘,声音沉得吓人:“花月满,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作主张了?我当真是太宠着你了是么?”

    传说中的秋后算账!……

    花月满当即冷的一哆嗦,远比跳悬崖还害怕,身体快过神经的起身就想逃,可站起到了一半又想起来前后五路,遁地无土的再次想坐下。

    她发誓,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一站一坐的没控制好力道,以至于身子一歪,直接砸到了刘默的身上。

    “呃……”

    原本森冷无比看着她的刘默,在痛哼了一声之后,彻底消停了,因为昏过去了……

    那个……

    花月满抱歉的看了刘默一眼,虽然是无心,但同样很庆幸,虽然这么想有点不是人,但耳根子总算是能清净了。

    只是……

    主角昏了,她这个小配角就失去了昏倒的权力,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阴暗无光的山洞里,若是两个人都昏过去,那还不如直接坠到崖底来的痛快些。

    叹了口气,花月满任命的揉着酸疼的身子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洞口,先是大致的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势,随后活动活动了筋骨,攀着附近的崖壁开始折枯树枝。

    话说她攀崖壁完全是以前爬墙头的后遗症,那个时候只要她娘一挥藤条,她墙头爬的比谁都快,上蹿下跳堪比猴子成精。

    她以为,这将会是她一辈子的耻辱,却没想到眼下却是这份耻辱救了她的小命,和山洞里那阴人的老命。

    覆盖了积雪的树枝很潮,花月满将树枝扔进了山洞之后,借着洞口的凉风先将那些树枝去潮,不然她就把俩手搓出大泡也升不出一个火星子。

    趁着这个时间,她走到了刘默的身边,轻轻解开他沾满了鲜血的衣襟,看着那狰狞的刀痕和寸寸伤疤,皱了皱眉,随后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将贴身的里衣撕成一条条,费力的抱起刘默,将布条缠在了他的伤口上,虽不能止痛消炎,但却能暂时止住血。

    慢慢将刘默放平了之后,她又转身抱回那些已经风干差不多的枯树枝,然后一边忍着浑身的不适,一边开始钻木取火。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随着点点星火终于燃成了篝火,花月满已再用不出任何力气的瘫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此时此刻唯一能带来光亮和温暖的篝火,花月满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

    山崖上。

    七巧跌坐在边缘,望着那怎么看都看不见底的尽头,早已红肿的眼睛再次泛起了泪光。

    脚踝忽然一疼,七巧吓了一跳,垂眸看去,只见擅玉不知道何时已经脱掉了她的鞋袜,冰凉的双手正缓缓托起她已经青紫的小腿。

    七巧不自在的下意识想要收回腿:“奴婢没事……”

    “别动。”擅玉看都不看七巧一眼,只是盯着那紫到有些发黑的小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七巧愣了愣,不比平常那般脸红心跳的又道:“真的不用了……”

    她并不为了此刻擅玉的观察伤势而欣喜,因为她只要一看见他,就想起了才刚他的冷漠离去,花月满的大吼恳求,刘默不可置疑的命令,和他冰冷的去而复返。

    她知道,若是没有娘娘和太子爷的话,擅玉是不会管她的,而她更知道,若是擅玉不回来救她的话,娘娘也不会走投无路的与那些黑衣人同归于尽,太子爷就更不会……

    “你……”蓦地,一向沉默寡言的擅玉开了口,“喜欢我?”

    七巧怔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确实是喜欢擅玉,但她从来没想过要为此做些什么,尤其是在此时此刻,在娘娘和太子爷都下落不明的情况下。

    可不等她多想,擅玉便是又道:“但我不喜欢你,永远。”他说话的同时,双手握紧了她的脚踝,趁她震惊的同时,猛地将她错开的腿骨掰正。

    “咔嚓……”一声脆响,疼入心扉。

    七巧当即回神,眼泪根本控制不住,一波接着一波的往下流。

    原来,他主动和她说话,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而同时,他也说出了他心底的话,他说,他和她永远都不可能。

    已经分不出来是心疼还是腿疼的七巧,又哭又笑,不知道是该庆幸她终于等到了原本没有答案的答案,还是该悲哀她全心全意的喜欢最终变成了一场空。

    擅玉对七巧的痛哭并没有半分的动容,只是冷漠的将她了抱起来。

    七巧哭红着眼睛,鼻音很重:“你……”

    “我先送你去最近的村子,然后我自己去寻主子。”擅玉机械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之后,转身飞速的朝着山崖下的村子飞奔了去。

    ……

    花月满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痛,虽然难受的要命,但她却并没有像是往常那般呲牙咧嘴,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这种五天一小伤,十天一大伤的日子,她早已在疼痛的磨砺之中习惯了。

    真不知道是荣幸还是悲哀……

    她一边叹气一边朝着不远处的刘默看了去,可仅是这一眼,她便是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以至于她连疼都顾上,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了刘默的身边。

    “冷……”刘默在无意识的呢喃着,虚汗早已浸湿了衣服。

    花月满皱了皱眉,伸手掀开他的衣领,身上的其他伤口还好,虽然没有愈合的迹象,但也没有恶化的趋势,只是……

    那伤在肩胛的伤口,不知道为何在冒着阵阵白烟,花月满试探的伸手靠过去,冷得一个哆嗦,竟是凉气?!

    她赶紧解开了缠绕在伤口上的布条,只见那原本伤可见骨的道口已凝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碴,粘连在皮肉上,似乎是有内而发的。

    这……

    花月满当时就慌了,她虽然猜到可能是那个刺伤刘默的刀上涂抹了什么,但她却不懂医,而且是根本一窍不通的那种不懂……

    她是真的慌了,这种慌是根本不受她控制的,像是一种忽然从身体里长出来的图腾,分出许多个细小的枝杈,缠绕在她的全身,让她慌得明明那么难受,却又找不到根结的所在。

    “刘默,刘默……”

    她轻轻推着他,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不疲惫不厌倦,不知道喊了多久,就在她口干舌燥且喉咙升烟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拉住了她,原本昏迷的刘默,一个倾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靠的,作为一名昏迷人士,竟还有如此敏捷的伸手……

    在花月满的呆愣中,刘默缓缓睁开了双眸,漆黑的眸似缠绕着某种眷恋的渴望,似在看着她,又好像不是在看着她。

    “刘默,你说你如此阴魂不散的至于么?”她见他终于醒了,不由得松了口气,“现在好了,你人不像人,我鬼不像鬼,你说你图什么呢?”

    其实从本质上讲,她一直觉自己是个硬骨头,但不知道为何,在刘默的面前,她却一向都本着贱骨头的准则活着,就好像现在,明明担心他醒不过来,可醒了又控制不住的抱怨。

    她知道这是病,得治,但却一直都无从下手。

    刘默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花月满皱了皱眉,察觉到了不对,往日她只要一说不符合他心思的话,他马上眯起眼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可是眼下……

    “刘默,你能听见我说话吧?”

    “……”

    “刘默,你癔症了?魔怔了?还是……摔傻了?”

    “……”

    花月满被刘默这种好像看着铁锅里炖着的肉的模样,看得汗毛倒竖,头发丝直颤,她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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