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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寂静无比的紫雾之中,好似惊雷一般,响了一声。
紫色气体居然在逐渐融合。
逐渐地,紫色气体融合成一团,缓缓翻滚,翻滚,而那紫雾之中却有一滳滴浓郁到了极点的紫色液体缓缓凝聚,继而缓缓渗入紫色气体当中。
而那紫雾却是渐渐变淡。
但随着附近的紫雾渐渐变淡,远处的紫雾逐渐靠拢,再凝聚紫液,渗入,靠近,凝聚,渗入。
如此过程在无声无息中完成。
渐渐地,紫色气体重新变得浓郁无比,紫得发亮,紫得高贵。
随即,紫色气体变幻形态,变猫变狗,变成巨人,变成颗粒,最终缓缓凝聚,逐渐凝聚成了一个一尺高的小人,最终轰然定形,不再变化,脸部逐渐凝实,赫然就是一个小小的明中信,而那眉宇之间一阵威严之气散发而出。
在小人成形之时,周围紫雾震了几震,仿佛参拜主人一般。
随即,紫雾更加疯狂地向小人凝聚,紫液如雨般向小人洒落。
而小人照单全收,随即缓缓坐下作运功之状。
如此这般,持续了良久良久。
就在小人明中信重聚之时,兵灵的身躯,也重新出现在兵家空间演练场中,但细查之下,兵灵的身躯却更加的凝练了。
而他仿佛也知晓一般,细细查看了一下自身,面上稍稍有了一丝丝波动,但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态,不再注意自身,转而细细查看起每位学员的状态。
而那些与学员们捉对厮杀的兵将们,人马皆是闪了一闪,攻势居然凌厉起来,一时间,杀得学员们叫苦连天。
怎么会,这些陪练的兵将居然在一瞬间仿佛吃了仙丹般,兵刃更加沉重,攻势更加猛烈,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兵灵的目光闪一闪,兵将们稍稍放缓了攻势,让学员们得到了喘息之机。
随即,学员们缓缓气,定定心神,更加专心地投入了厮杀当中。
兵家空间中的一切,逐渐恢复了正常,仿佛从未变化一般,依旧是那般的热闹,那般的沸反盈天,热火朝天。
此时的明宅外面,小候爷郭勋立住身形,观察着明宅外观。
而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几个小厮,手中捧着一些东西,静静站着。
“这位爷,不知到此有何贵干?”门房中的一位学员急步上前,向郭勋打一个躬,问道。
“我乃武定候府郭勋,特来求见明公子!”郭勋递过一张拜帖,随后一拱手。
“还请稍待!”学员接过拜帖,转身进了明宅。
须臾,明中远急步迎了出来。
“见过小候爷!”明中远上前一施礼道。
“您是?”郭勋见不是明中信,心下有些不悦,但想及自己上门是有所求,也就小心地收起了这份不悦,冲明中远问道。
“我乃明中远,是明中信族兄,现禀职明家管家,我家家主外出未归,是以无法出迎,还请小候爷见谅!”明中远拱手陪罪道。
“什么?明公子不在?”郭勋有些失望。
“我家家主虽然不在,但还请小候爷赏脸进去喝杯茶吧!请!”明中远相让道。
郭勋点点头,抬步向明宅内行去。
在明中远陪同之下,郭勋来到了大厅。
二人落座,自有学员奉上茶水。
“小候爷,此乃是山东绿茶,还请品尝。”
山东绿茶?郭勋眼前一亮,这不就是那些御医极力推崇的绿茶吗?据说功能延缓衰老,治病清胃,这想必也是那明中信的手笔吧!
最令他感叹的是那句,“绿”色好心情,“茶”防各种疾。
这真的是逆天的宣传啊!如此的脍炙人口,令人印象深刻,不知不觉中就如同中了迷药一般,在买茶之时,第一时间想到了这绿茶,岂能不买点尝尝,这一尝,可就上当了!
更何况还推出了三种级别的茶叶,面向不同的人群,一想就是如此的高大上,如今已经成为了上层人物身份的象征了啊!
这一把火烧得那王清的茶庄如今门庭若市,赚了个盆满钵满!羡慕啊!
如今市面之上已经供不应求,确实应该尝尝。
郭勋拿起茶杯,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嗯,不错!品了一品,确实,口感极佳,清热解渴。
“今日小候爷造访,不知有何贵干?”明中远见郭勋品完茶,开口问道。
“哦,今日郭某前来,只是见见明公子,此前有些小误会,想就此解开,顺便给明公子赔个罪!”郭勋轻描淡写道。
明中远心中腹诽,小误会?你都要威胁抢我们的饭碗了,还小误会?真真是人活一张嘴,上下一翻由你说啊!
“是吗?您与我家家主还有误会,想必我家家主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您还上门解释,真是太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啊!”明中远一脸的受宠若惊,向郭勋连连摆手。
郭勋望着明中远,心中这个舒坦,对啊,这才是对咱们候府的态度嘛!就得如此谦恭,如此的受宠若惊!
心中虽然如此得意受用,但面子上,郭勋还是不愿失了气度。
“明管家说差了,咱们候府可不是得理不让人的人,是错就是错,是过就是过,绝不将错就错,上次确实是郭勋有些鲁莽了,而且有些处置失当,故此才来的,这些礼物只当咱们的礼尚往来,还请笑纳!”
什么?礼尚往来?明中远心中一阵不悦,开始还说是小误会,如今居然说是礼尚往来,你当我们明家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想打压就打压,想威胁就威胁,想和好就和好啊!做梦!
明中信满脸堆笑道,“小候爷客气了,什么礼尚往来,咱们岂能与武定候府相提并论,这真真是折杀明家了!”
态度不错!值得培养!郭勋心中这个受用啊!这明管家真是会说话,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自己的心窝处!确实,明家怎能与武定候府相提并论,咱可是勋贵,你一个小小的明家,在京师还未占稳脚跟,也就是刚刚搭上个张家外戚,不过只是张家的一条狗而已!
那明中信也就是依仗张家,才敢与我如此对着干,再有,那个牟斌想必是适逢其会,只是为了皇上的面子,才如此维护于他!这样想来,自已此番折节下交,有些过了啊!郭勋想及此,心中有些后悔,这是自降身份啊!
但来都来了,还是先将事情办好要紧,毕竟那些利益还是很可观的,利用一下这明中信也是理所应当的,只当自己礼贤下士即可!
不提郭勋心中的小算盘,却说那明中远,察颜观色之下,心下明了,这郭勋只怕心中有了算计,罢了,就给你个当头棒喝吧!
“小候爷,还请见谅!”明中远站起身形冲郭勋一拱手,正色道。
“哦,何事?”郭勋依旧沉浸于幻想当中,还以为此次来的目的就此手到擒来,听得明中远如此说话,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呆呆望着明中远,有些懵。
明中远满脸的不好意思,冲郭勋一再拱手,“小候爷,我虽为管家却无法为我家家主做主,这些礼物还真的不能收,否则家主回来,就得家法伺候了!还请劳烦您将这些礼物带回去。”
什么?郭勋震惊了,前面还是那般的和谐,如今怎么就此变脸了?
“还请小候爷原谅则个!”明中远那是满脸的不好意思。
“啊!”郭勋满脸的懵逼,对此无言以对。
人家都如此说了,自己还能如何,难道难为一个管家,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
“对了,明家主究竟身在何处?不如我等他回来!”郭勋只能如此是说。
“这?”明中远面有难色。
“怎么?有难处?”郭勋一皱眉。
“实不相瞒,我家家主出去处理一件极其麻烦之事,只怕今日不会回来了!”明中远犹豫半晌,终于说了出来。
“是吗?”郭勋深表怀疑。
“小候爷,您想,我能骗您吗?”明中信满面委屈道。
郭勋一想,也是,就凭刚才这明管家如此的表现,应该不至于骗自己!
但是,明中信究竟办理何等麻烦之事,居然彻夜不归?这样的话,自己再呆下去,只怕也没什么意义了!罢了,今日暂且自去,待来日再说。
故此,小候爷郭勋也只有灰溜溜地原样返回候府。
明中远望着郭勋远去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回身来到明中信房外。
梆梆梆!
“中信,在吗?”明中远低声叫道。
然而,房中悄无声息。
明中远再敲几下,依旧一无反应。
推门而进,却见房中一切井然有序,但却空无一人。
明中远一皱眉,这是去哪了?
随后,找遍全明宅,尽皆没有明中信的踪迹,在问过李严东等人之后才知晓,明中信居然带着赵明兴等七名学员去了不知何处。
也罢,待他回来再说吧!明中远只好放弃现在就向明中信禀报此事,回转房中休息。
此时,在李东阳府。
李东阳与刘大夏二人已经商议完毕,正在一脸奸笑地对视。
旁边的李兆先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父亲,刘老,你们考虑过没有,如果明家学堂的学员通不过你们的测试,那会如何?”
刘大夏与李东阳一愣,对啊!如果通不过又要如何?这个问题他们还真未曾考虑过。
也确实是之前明中信给他们的印象太过于妖孽,令他们忽视了这个问题。
而且,他们设计如此阴险的计划也只是基于明家学员们对武举内容了如指掌,熟烂于心的基础上,如果学员们并没有那么妖孽呢?
一时间,二人心中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难道,在自己二人心中,明中信已经逆天到如此境地?令咱们根本就未曾考虑过明中信不能令学员们通过,而自己二人之前好象也是仅仅是想要通过这些阴险的手段,为其学员制造一些困难!
这可太可怕了!
二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有了一丝丝惊骇之色。
自己二人还真是当局者迷啊!相反的,旁观的李兆先却是旁观者清,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并提了出来。
第五百二十章 二老解析()
“而且,这兵家之事,不同于那商贾之事,只需几个点子,再加上银钱跟上,就可以一展身手,领先别人。兵家之事虽然也重视天赋,但那却是无法速成的!”李兆先继续论断,“那些学员在两个月前,可是还在那山东行省的一个小小县城,根本就没有那么完备的兵法大家进行培训,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兵家谋略?”
“可,可明家学堂可是有那陆明远与栗福这两位兵法大家啊!”刘大夏有些迟疑道。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据我所知,那福伯仅仅只是管家,未曾参与过学堂教授之事,而那陆明远更是如此,他只是一个说书先生,一直在名轩阁说书,试问他又哪来的时间去教授学员?”
“那如果他们是暗中教授呢?依明中信那般谨慎的性格来说,这也不无可能啊!”李东阳微微一笑,考校道。
“暗中教授那是不可能的,听刘老也说过,之前,明中信可是根本就不知晓那文武双壁之事,他知晓,也是从刘老这里知道的,依他与您的关系,如果他知晓,会这般做作吗?”李兆先向刘大夏问道。
“这倒也是!”刘大夏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故此,我敢肯定,这明中信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文武双壁之事,试问,他又如何去让二位去教授学员?”
“嗯!”这下,二老不再说什么,而只是赞赏地望着李兆先点头认可。
望着侃侃而谈的李兆先,李东阳与刘大夏仿佛未曾见过一般,要知道,李兆先平常可是异常腼腆之人,根本就未曾这般长篇大论过,还是与自己二人辩论,这可真是希奇事啊!
而此时的李兆先却已经沉浸在对明中信的担心当中,根本就未察觉到自己与往日有何区别,急急追问道,“既然二老认可我的话,那又何必为难这些学员呢?为难学员们,那不就是为难中信吗?”
二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李东阳开口了,“徽伯啊,你说得很对,确实那些学员不一定能够通过武举内容的测试,但是,我们还必须得为其设置障碍啊!”
“这是何故?”李兆先表示不解。
“我们知道,你担心明小友,而且,之前确实是李家愧对于他,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们放弃测试的理由,或者说是在测试中放水的理由!”刘大夏笑看着他,道。
这下,李兆先不再着急了,既然二老了解了自己的担心,那自己还担什么心,他们自会考虑。反而是这刘老的话,究竟是何用意?于是,他低下头细细思索。
二老静静等着,等他想通。
突然,李兆先抬起头来,双目放光道,“我知道了!”
“说说看!”刘大夏眼含鼓励地望着他。
“虽然,明中信的学员们不一定能够达到武举的标准,但我们可以通过测试来寻找他们的不足,在武举之前可以尽量弥补,令他们最大限度通过武举!越难越好!”李兆先越说越兴奋,“所以,我们不是为他设置障碍,反而是想要让他们了解自身不足,自我反省,自我进步,从而为他清除障碍,令其轻装向前,尽量通过武举考试。”
“嗯,还有呢?”刘大夏点头。
“再有,也是想让明中信能够清醒地认识到,他不是万能的,绝不能为之前的成就骄傲自满,令其灭掉骄纵之心,为他今后的道路能够顺畅走下去提个醒。”
“不错,不错!还有吗?”刘大夏频频点头,追问道。
李东阳在旁异常欣慰,这个长子终于长大了!
“还有?”李兆先这下懵了,他只想到这些,难道二老还有其他用意?
细思之下,李兆先摇摇头,表示没有了。
二老对视一眼,长叹一声。
“其实,在你提醒我们之时,我们已经想到了,明小友那般精明之人,真的是不知晓他自己的短板吗?”刘大夏满脸惭色,言道。
“这?”李兆先若有所悟,但却未说话,只是盯着刘大夏,等待他说出来验证自己是否想的对!
“其实,明小友只是想输给我而已!”刘大夏长叹一声,解开迷底。
“什么?”李兆先有些惊异,他以为的,与刘老说的可谓是南辕北辙,大相径庭。
“怎么?你是如何想的?”刘大夏看着他,疑惑道。
“其实,我是想,明中信是否有那秘法,临时提升起学员们的实力,令得他们在武举测试中一举过关而已!”
“真的?”二老一阵惊异,这个思路?这个思路他们还真心没想过。
一瞬间,二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丝惊喜。
“着啊!我忘记了,那小子从来不会以常理出牌,咱们可算漏了!”刘大夏一拍大腿,大声叫道。
“不错,咱们还真是疏忽了,那小子真的不能以常理推断!”李东阳点头不已,一脸的心有余悸。
要是依照咱们之前的想法,只怕是阴沟里翻了船都不知晓的为何!如今,幸亏李兆先提醒,好在,还有时间,细细谋算,绝不能让明中信得逞。唉,真是后生可畏啊!
二老满眼的欣赏望向李兆先。
“难道不对?”李兆先望着二老的目光,有些心凉,二老这是怎么了?
“好小子!”刘大夏上前一巴掌拍在李兆先肩上,李兆先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
“老刘头,没你这样当长辈的,哪能如此欺负我家徽伯?”李东阳一脸的不悦道。
“老李头,只怕你现在心里都笑出花来了吧!你后继有人,就偷着乐吧!”刘大夏一脸的不屑,冲李东阳嗤之以鼻。
李东阳讪讪一笑,不再说什么。只是抚须微笑,一脸慈爱地望着李兆先。
“行了,别理你老子,越老越回去了!”刘大夏一拉李兆先,“来,我为你解释一下。”
“徽伯洗耳恭听!”
“其实,你说的也对,这明小友还真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但不可否认,他还真的是想输这一局!”
李兆先探问的眼光望向刘大夏。
“为何如此说呢?实则正如咱们猜想推测的,明家学堂的学员毕竟不是他,也不会如他般妖孽,更何况时日极短,根本不可能培养出强悍的士兵将领来,更何况还有那些兵书谋略,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学通学精的,故此我判断,这些学员们肯定不可能尽数通过武举。但一两个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人有亲疏远近之分,明中信肯定也会尽全力培养几个兵家人才,所以,我猜,最少有三五个这样的人才,而明小友那般精明之人,岂能没有谋算,他心下肯定知晓,让武堂学员们尽数通过武举是不可能的!但又想要还我个人情,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打赌!”
“至于是什么人情?我想,恐怕就是我之前帮助他买了明家学堂的地址,虽然他付了钱,但毕竟想要在京师买地需要借助我的关系,所以,他记在了心中,想要还我个人情,所以才以一件买卖来打赌,就是想让这个买卖名正言顺地来到我手中!”
“这样啊!”李兆先有些明白,依明中信的尿性,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可能!
“这小子!”刘大夏眼中闪过一丝丝无奈,摇头叹道,“为何就这么不愿意欠人情呢?”
“但是,他也就是这点才令得咱们心甘情愿为其付出吧!”李东阳在旁也是一声叹息。
至此,李兆先深切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对明中信的禀性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那你们还如此算计于他!不如您就将您的那些赌注赔给他就好了嘛!”李兆先冲刘大夏道。
“这可不行!”刘大夏一言否决了李兆先的建议,“一则,打赌就是打赌,绝不能徇私,我相信,明小友也不会想如此的!”
“嗯!”李兆先点头。
“二则,我不想因为我的放水,令得学员们产生依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我的教授,到时,想必他们的自信心与自豪感是谁都无法给予的,我不行,明小友也不行!我相信明小友也是这般想法!想必,明小友也是想通过这次测试,来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