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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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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的冷香逐渐袭来,黄明轨心中一惊,不由道:“姑娘今日在乾清宫中传书密约,不知有何见教?”

“黄卿何必明知故问……”

清脆的笑声传来,那少女微微侧身,眉目之间,象极了一个人!

“陛下……?!”

第五十二章 … 共谋

他一时惊骇欲死,朦胧的天光映照下,眼前的雪白面庞,仿佛与记忆中那意气奋发,运筹帷幄的君王重合。

他费力地眨了眨眼,这才看清少女的容貌。

仔细看来,她与景渊帝并不相似,只那眉宇间的神气和光芒,却酷似了七八分。

她正看着自己,似讥诮轻笑,似波澜平静。

仿佛檐上的雪珠溅落,黄明被那莫名幽邃的黑眸扫了一眼,心中竟似少跳了一记,那般纯粹的难受。

下意识的,他想避开这目光。

然而,沙场炼就的傲气和血性,让他不肯认输地直视对上。

“黄帅如今平步青云,却丝毫不念旧主吗……”

似褒似贬的低语,在这雅静小楼之中缓缓响起。

“姑娘深夜相约,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黄明轨压制住全身激越的血脉,低喝道:“黄某乃是一介武夫,拿了谁的军饷,便要为谁卖命——前朝各位大人倒是懂得礼仪廉耻,今上一至,便卑躬屈膝地投诚做官,大雨天的地里,谒见的手本叠得有一丈多高,也算是学的圣贤之道?!”

“他们是文臣,千古艰难唯一死,既然要做贰臣,也就顾不得身后滚滚骂名了,可是黄帅你却不同……”

少女瞥了他一眼,清亮的黑眸中燃烧着决然的光芒——

“你手握重兵,若是存着擎天保驾之心,未必不能与叛军一战,这样不动一兵一卒,就被人归入麾下,可还有一丝男儿血性么?!”

黄明轨听了这一句,再也忍耐不住,他惨笑道:“好!我等果然没有男儿血性!可为君者自毁长城,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你说什么?!”

“景源八年,先帝下了严令,原地驻守,不得轻出一兵一卒——我看着京中腾天而起的火焰,恨得几乎咬断了牙,却无能为力!!”

黄明轨受不得激,终于把心中块垒嘶吼出来。

只听当的一声,少女手中的茶盏落地,摔成粉碎,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凄然微笑着,一字一句道:“姐姐……果然是你!!”

她终于起身,竟是向黄明轨盈盈敛衽,一躬及地。

飘逸的长袖拂过地面,黄明轨只听她语声清婉,却带出金石之音——

“初次见面,还望黄帅恕我无礼……”

“姑娘到底是……?”

“我的名字,唤作宝锦。”

****

万籁俱静,小楼之中却有一男一女,正在正襟而谈。

“宝锦殿下,我如今已是心灰意冷,再经不起什么波折了,所想的,不过是给麾下弟兄谋个好前程——他们跟了我这些年,福没享到,倒是受尽了颠沛流离之苦。”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真以为,皇帝能让你置身事外?他让神宁军重回京畿,正是要借你们的利刃杀人——无论是做进攻南唐,还是用来防范靖王,你们都不过是一把上好的利刃!”

宝锦端坐正中,声音越发激越,“你再怎样忠心耿耿,在皇帝眼中,神宁军上下,早已被打上了前朝降军的烙印,再也别想翻身了!”

黄明轨欲要反驳,想起这一年多来的冷遇和白眼,心中一阵辛酸,再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恢复了平静,“那跟着殿下您,神宁军上下就有盼头了吗——您所做的,是要诛家灭族的大事哪!”

“你们若与我共谋大事,最起码,不会成为皇帝垫脚的累累白骨,若大事可成,所有人都将是光复中兴的功臣,英名列凌烟阁之上!”

黄明轨静静听着,禁不住,也是心绪动摇。

今上,怕是永远也不会真正重用神宁军的……

他一咬牙,却没有答应,只是突兀地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殿下懂得对弈之道吗?”

“只是略通一二。”

“围棋一门,虽是小道,却也可窥得谋略心胸,殿下若是要我放心将这三万儿郎交付于你,只须在这方寸黑白之间胜我!”

什么?!

宝锦虽然面上不露,一颗心却沉入了冰冷之中——

自己只学过一些皮毛,却如何能战胜这统兵大将?!

第五十三章

北风从窗隙呼啸而过,小楼之中,一灯如豆,残夜如墨,万物都陷入沉睡之中,只有这心思迥异的一男一女,正在对弈手谈。

黑子与白子犬牙交错,仿佛沙场之上烽烟四起,壮士执干戈而鏖战。

经纬纵横的方寸之间,正在进行着惨烈无血的搏杀,落子无悔的淡定间,又何曾不是信念的对峙?!

宝锦长袖委地,黛眉间已皱起一道雪旋,眸中波光幽闪,手中却丝毫不慢,黑子在她手中凌厉成形,几乎将白子的一条大龙拦腰斩断!

都已经走到这里,怎么能……功亏一篑呢?!!

她心中无声地呐喊,棋风越发凌厉,仿佛要借着这一记妙着,将心中的沉郁和烦闷都发泄出来。

“殿下棋风狠辣,可惜,失之不稳……”

黄明轨轻叹道,抚着下颌的长须,从容的,落下一子。

只是一子。

仿佛暴风袭来一般,局面顿时四分五裂,原本的凌厉,在此刻化为了齑粉,那条大龙安然无恙,而黑子,却骤然处于穷途末路。

宝锦拈着一颗黑子,手心渐渐冒出冷汗,她抿紧了唇,凝望着眼前的乱局。

黑子和白子都仿佛在她眼中模糊,所剩下的,只有那一日的回忆,狼狈,然而不甘——

那一日所发生的事,让她终生难忘,亦是她毅然离开高丽的最大楔因……

高丽的殿堂秉承唐风,空阔而方正,年老的尚宫在廊下垂手伺候,见她前来,纷纷行礼。

她们的眼光,为何带着些诡异……

宝锦一边想着,推开了景福宫的水墨纸门,却见夫婿李莘,正和一位华装少女对弈。

那少女听得声响,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一躬,高丽女子特有的细目中,流露出狡黠的轻慢和讥讽——

“给公主殿下请安,臣妾正在和王上对弈呢!”

——你算哪门子的臣妾!!

宝锦黛眉微蹙,不悦地看向那少女。

她是安东金氏之女,原本就是王大妃属意的正妃人选,却不料平空杀出个宝锦,竟是天朝上国的帝姬,王大妃虽然跋扈,却也不敢触怒景渊帝。

那之后,她虽然哭泣多日,却也是安安分分,再不敢入宫来自讨没趣,却不曾想,今日居然入得宫来,还是语带挑衅。

那一日,那少女看似温婉地浅笑着,眼中却是露骨的轻狂和得意,她一口一个公主殿下,根本不把宝锦视作王妃——

“说起来,这围棋也是从天朝传来的,可公主殿下您却不善此道,害得王上都找不到对弈之人,苦闷非常呢!”

“现在可好了,有我陪伴手谈,王上总算能尽兴一二了。”

宝锦听着,心下已是大怒,柳眉倒竖正要怒斥,却见那丫头笑地越发得意,眼中的光芒,几近恶毒——

“说起来,天赋这种东西,真是奇妙哪!您不善棋艺谋略,您的那位手足,天朝的皇帝,也不善于经营九州天下呢——刚刚传来消息,天朝被乱军攻破,皇帝已经驾崩……”

好似晴天霹雳一般,那得意而耀眼的笑容,在眼前逐渐放大,飞旋,眼前的雕梁画栋,一寸寸地,崩塌陨灭。

那一日,她失去了所有……

宝锦闭上眼,极力压制着周身汹涌的血液,耳边又浮现那轻慢得意的女音,仿若梦魇一般,反复回响着——

“这围棋也是从天朝传来的,可公主殿下您却不善此道……”

……

真是……奇耻大辱!!

她缓缓睁开眼,已是汗湿重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紧紧攥住了手中的黑子,她用上了全身的力量,好似一位名将,在四面楚歌中,握紧了手中长剑——

宝锦缓缓地抬头,黄明轨一眼看去,仿佛被她眼中纯粹的凛然刺痛,心下咯噔一声。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黑子稳稳地落下,宝锦露出了一丝微笑,平静的几乎可怕——

“该你了,黄帅。”

……

冷月被云朵遮蔽,阁上越发昏暗,北风的呼啸声越发凄厉,两人对坐冷然,竟无一人开口。

良久,黄明轨吁出一口气,竟是如释重负——

“已到中盘,我们明晚再续吧!”

“好……”

宝锦端坐有如木雕,白衣胜雪,一丝一道的皱缬,好似冰刃刻成。

“以殿下的棋艺,居然能强撑过中盘,实在让我叹为观止……可惜,你赢不了我的。”

黄明轨深深叹息,无尽惋惜着,却终究说出了口,“若是殿下从小修习,如今定是天下第一的国手……真是可惜了!”

月光点点地映入楼中,宝锦突然想放声大笑,只是喉头哽咽,只剩下苦涩。

****

白日里,她仍是无精打采,好在不用当值,她在宫中漫无目的到乱走着。

“怎么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掉了魂吗?”

语句虽然刻薄,却带着爽朗的关切,宝锦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馨宁宫前。

与往日的精美雅致截然不同,此刻的馨宁宫,竟是空旷异常,几乎不见人影。

明月对着宝锦诧异的目光,毫不在意地笑道:“我这里形同冷宫,满宫奴婢都想着法子要调走。”

她继续扫着中庭的落叶,直到眼前变得清爽,这才放下笤帚,一边擦汗,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宝锦沉吟着,终究把昨晚之事说了出来。

“你真笨。”

明月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说的对……我确实很笨。”

宝锦苦笑道:“自小,我就不爱学这些国政谋略,天塌下来,也有姐姐顶着,如今种种,可说是报应不爽——若是祖先有灵,也要被我这不肖子孙气死!”

“要说气死,也该是你姐姐的手笔——她可是把诺大天下都败了个干净呢!”

明月拍了拍裙上灰尘,这才笑着直起身来,“我说你笨,不是因为你棋艺不佳,而是你这个榆木脑袋,天生不知道变通。”

她笑吟吟地看定了宝锦,苍白的肌肤在漆黑的长辫映衬下雪一般的透着灵气,笑容飒然明爽——

“你眼前便有一位棋道高手,到时候,只要我扮作侍女在你身边一站,还有什么为难的?”

第五十四章 … 逆转

昨夜小楼依旧,宝锦手执着黑子,准确,毫不迟疑地落下。

黑白二子有如两军对垒,肃杀之气越发凛冽。

一旁的侍女捧着巾扇,服侍殷勤。

“右上小角……”

宝锦的耳边细细响起传音入密的女音,那是明月在运筹帷幄。

她依言落子,奇军突起的一着,让白子阵势大乱,隐隐露出败相。

“接下来,提去他的三子……”

明月继续说道,宝锦照作如仪,端坐的姿势却越发僵硬,一颗棋子攥在掌心,已微微沁出冷汗。

眼看着这延续两晚的棋局被逐渐扳回,她的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

这样的手段,即便是大获全胜,又有什么欢喜可言?

如同木偶似的,她手中不停,白子在沉稳精确的追击下步入颓势,疆域沦丧,眼看就要不敌。

黄明轨眉间皱起一道川字,凝视着眼前败局,心中惊疑不定,正要开口认输,却听宝锦漫声唤道:“黄帅……”

“殿下……?”

下一刻,黄明轨近乎瞠目结舌,只见宝锦伸出雪白晶莹的柔荑,竟然投子认输了!

“这是何意?!”

“因为我胜之不武。”

宝锦安然地答道,掠了一下鬓前黑发,眼眸闪动间,别有一种沉静高华的气度。

她看向身畔的明月,微微一笑,道:“如您所见,一切的妙着,都是出自这位姑娘的心中,并非是我能力所及。”

明月大吃一惊,随即怒道:“你这个笨蛋!”

北疆女儿生性飒爽,她盛怒之下,一掌拍在棋盘之上,震得黑白云子一阵乱飞。

宝锦轻舒云袖,说不出的飘逸好看,十指轻握之下,竟将那些震飞的棋子一一收入袖中。

“殿下真是好身手。”

黄明轨已经从短暂的惊愕中恢复过来,他笑着叹道:“殿下既然另有奥援,又何必当场说穿——所谓的为君之道,并不是自身有多大的才华,而是在于将将之道,能够驾御人才才是最关键的,又何必在意胜之不武?”

“所以说她是笨蛋!”

明月余怒未消,在旁冷笑不已。

“姐姐也曾经如此说过,可惜,我迂性难改……这世上,假的终究是假的,瞒得了一时,却瞒不过一世,将军一旦知道真相,仍是不会对我心服,既然如此,又何必弄虚作假,平白惹人发笑?”

宝锦低声说道,声虽微弱,却是力道千钧,她幽幽一叹,也不待黄明轨回答,深深地敛衽致意,便从席间起身,转头欲走。

“殿下请留步!”

黄明轨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宝锦愕然回头,却见他竟然双膝跪地,向着自己大礼参拜——

“殿下这一席话,真是让我心悦臣服,从今往后,神宁军全体将士,唯您诏令是听!”

话音朗朗,宝锦在这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我刚才输了……”她声音飘渺,自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况且,你刚才也说了,为君之道,在于将将。”

“此话乃是汉高祖所说,实乃金科玉律。”

黄明轨眼中满是诚挚之色,“从古到今,上位者无不如此,先帝更是深谙其中奥妙。”

“可是,我们这些被驱使、被利用的,却只是浑浑噩噩的工具,甚至于……只是君上的‘弃子’!”

黄明规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说到最后的“弃子”二字,虎目不禁泛红。

“先帝的一道诏令,让我等原地待命,上不能匡护社稷,下不能守卫黎民,我们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玩偶!”

“与其让这样深谙‘为君之道’的人来驾御我们,我宁可向您效忠,最起码,殿下还是位真性情的主上,不会把我等骗入不测之地!”

宝锦听着他发自内心的话,心中五味陈杂,酸舔苦辣一齐涌来,随即,便是巨大的喜悦。

她转过身来,发自内心地,露出了笑容。

窗外的北风呜咽,都被这一笑压过了锋头,清丽的玉颜有如繁花盛开,满室都为之一眩——

“有将军加入,我们真是如虎添翼!”

第五十五章 … 画眉

三更的残声初起,京城都笼罩在夜幕之中,青石长街上,有两道纤瘦的身影并肩而行。

“你真是太苯了……”

明月叹息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随即,她偷眼瞥了宝锦,居然轻笑起来,“不过,笨人也有笨福,三万神宁军,从此便归入你掌中了。”

“未必。”

宝锦踏着青条石上的夜霜,一层雪白沾染了鞋袜,带来微微的寒意,“即使黄帅今日如此宣誓,也要等我有所成就,才会真正的心服景从,毕竟,三万神宁军不能陪我去送死。”

北风猎猎,将她的声音席卷其中,明月凝望着夜色中的京师,不由的脱口问道:“你的复国大业,真的能成功吗?”

“我也不知道。”

宝锦幽幽叹道:“但只要有我在一日,便不会让元家的令名遭到玷污……姐姐手里丢失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收回,在此之前,我绝不能失败。”

她声音空灵飘渺,在长街之间回响,不知是对明月许诺,还是在提醒自己。

明月望着她,不知怎的,只觉得她缓步走来,肩上似有千钧重担,却还是微笑着向前走去。

前方,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知要到何时,才能重见光明。

****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年下。

十二月廿六,连降了好几日的大雪终于雪止天晴,宫中寒梅怒放,冷香沁人心脾,天地之间都被这浩然静穆的洁白笼罩,秀丽之中,别有出尘雅洁之趣。

“你吹的这一段,总算渐入佳境,音调婉转之外,且喜且怅的情境,也能品出些况味了。”

皇帝着一件玄貂外袍,乌缎子般的裘面中隐着均匀白色针毛,便是俗语所说的“墨里藏针”,得风愈暖,遇水亦是不沾,远远望去,只见一道月华似的光晕,越发映得他冷峻清扬。

宝锦吹出最后一声尾音,这才将玉笛收起,她抬起头,雪白额头上居然沁出汗来,可见用心凝神。

“年关将至,朕身边的琐事也多了起来,倒是把你累着了。”

他拿起绸巾,亲自动手,帮宝锦擦拭额头的细汗,动作亲昵,可说是暧昧已极。

晶莹小巧的耳垂由于羞窘而微微泛红,皇帝玩心大起,居然伸手轻捻,越发撩拨得它绯红艳丽。

他拨弄着指下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坠,微微皱眉道:“你的头面首饰也实在太寒酸了,朕赐给你的,难道都束之高阁了么?!”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宝锦低声道:“那些簪环价值连城,却不是我这等卑贱之身能佩带的,今日还有大宴,若是有什么逾越之行……”

“朕明白了。”

皇帝心中雪亮,道:“大约有些人看你在朕身旁长侍,要挑你的差池。”

“万岁圣明……”

宝锦垂下头,如烟的黛眉微蹙,仿佛清晨的露珠一般怯怯生怜。

皇帝心中一荡,一把揽过她,朗声笑道:“朕想起了坊间小说的言辞,用在你身上倒是恰当不过——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你先别动,待朕来‘画眉深浅入时无’!”

他果真命人拿来炭笔,亲手细细地为宝锦画眉。

一边动手描绘,一边凝视着宝锦的眼眸,九五至尊的天子眼中完全没有平日的阴冷,只有脉脉深情。

“真是一双好眼……”

他喃喃道,宝锦几乎被他拥在怀里,听着这一句,心中腾然而升出一种微妙晦涩的情绪。

那是怒意,混合着不甘的酸涩——

他仍然沉溺于那旧日的情愫,又想起了皇后?

混帐……

她咬牙冷笑,轻轻,然而坚决地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还在等你赴宴呢!”

这一声金振玉碎,将所有的旖旎和幻梦都打破,皇帝手中炭笔一顿,面上顿时乌云密布。

“皇上,到时辰了……”

半开的殿门被人推开,诡谲的气氛被人打断,出现在门前下的人影,被天光映得几乎透明——

是靖王云时!

第五十六章 … 惊变

云时背光而立,推开了殿门,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这样一副旖旎香艳的情景。

碧色罗衣映得肌肤晶莹,毫无一丝缝隙地,伊人被拥在皇帝怀中,而素来冷峻桀骜的今上,手中竟然持了一支炭笔,铜镜中黛眉如烟,云鬓鸦色,却生生刺痛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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