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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你也累了两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也行，你也早点回去。”
容肃挥了挥手和她告别。
苏杨也跟着拜了拜手，便去了行政楼。
“这么晚了才知道回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陆容肃看苏杨推门进来揶揄。
苏杨瞥了他一眼，然后往天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事你快说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是这样的一审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十二月十七进行终审，顾彦霖让我告诉你这次他不可能翻身了。”顾彦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厚鼓鼓的文件袋交给苏杨。
苏杨接过来看了一眼，里面全部都是那人这些年的罪证。
“会是死刑么。”苏杨把手里的文件装好递给顾彦鸿，僵着脸问。
“恩。”
“那就好。”她舒了一口气，面部的狰狞也缓和了很多。
顾彦鸿偷偷的瞧了苏杨一眼，试探道，“爷爷说让你今年回家过年。”
“我无所谓。”苏杨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沙发上，随手摆弄起桌子上原先放的那个魔方。
“我去！小姑奶奶你早说，害我担心了一下午生怕又没法和老爷子交差。”
“省省吧，别在这装模作样了。”
“你和陆渐迟什么关系，我记得你说过陆顾两家一向没往来。”
“年轻的时候是同学，经常一起上下学。。”
“多年轻？”
“小学。”
“那是挺年轻的。和京棠姐姐一起么？”
“是。”顾彦鸿认命的答，“你认识京棠？”
“高中时偶然见过一次。你喜欢她？”
“扯什么犊子！老子这么英明神武怎么会这么没眼光，你以为谁都是陆渐迟！”
苏杨不太赞同，“我觉得陆渐迟看起来比你聪明。”
“行了，赶紧滚回去睡觉吧。”顾彦鸿把苏杨推到门外面，“忘了和你说了，明天我要出趟差，年前应该不回来了。你放了假顾彦霖回来接你的。”
“不用，等案子终审的时候再来接我吧，我放假想回家看看阿静。”
“随你，到时我让人送你去。”
“不用我自己想回去。”
“也行。”
“你不会是喜欢陆渐迟吧。”
“getlost！”
然后就听见顾彦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第144章 结案（）
这个时节的湖水很静很肃穆，像一个行将入木的老人，平和又无奈。
苏杨素白的脸上，蒙了一层哀愁，氤氲的望着远方。那里风起云涌，波涛阵阵，巨浪汹涌。
这些，事先并没有人告诉她，毕竟外面的云看不见，里面的鱼不屑说。
“我想和你说件事。”她轻轻的开口。
陆容肃的眼皮一跳，“我知道，这一点儿也没关系。”
苏杨转过身来看陆容肃，少年唇边含笑，眉目柔和，眸子清亮而那里却映着整个她。
她愧疚的很，那句话再喉头哽咽了几遍终究没有说出口。
“对不起。”苏杨道一声歉，走过去，伸出手臂，轻轻围住陆容肃。
陆容肃把她搂入怀里轻轻回应，“没关系，时间很长，我愿意等。”
她实在贪恋这份温暖，在这瑟瑟北风里，她很寂寥很想有个人来爱她。
百中滋味，万千犹疑，终究化作他耳边的轻轻一句呢喃。
“我想，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一番见礼之后，少女们依次落座，一时堂里欢欢笑笑很是热闹，简尧在老祖宗身侧也不是的抿嘴轻笑，虽未出声插话却也是听得极为认真。
她窝在老祖宗怀里垂首绞着衣服，作小女儿态，言行十分低调。不过堂里众人，欢欢笑笑的一时倒也没人注意到她。
简尧仔细的听着她们谈话，小心的从中获取些有用的信息，渐渐地便也放松了下来。老祖宗看怀里的僵硬的小人，终于松泛下来眼里也多了层笑意。
一行人说了会子话，不只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丫鬟进来禀了句，“老祖宗，刚刚四小姐的丫鬟来说，四小姐昨个自幺幺小姐院里出去便病了，现在还卧床呐。今个就不来给您请安了。”
小丫鬟话未说完，简尧身侧的老祖宗脸便阴沉了下来。
一时间刚刚还言笑晏晏的堂里，瞬时便冷凝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接话。
倒也有几个好事的小姐，幸灾乐祸的瞄了眼上座的简尧。谁不知这四小姐是老祖宗眼前极得宠的，就是你有个公主母亲，这次挂落你也是吃定了。
脸色越发阴沉的简老夫人，把先前手里捻着的檀木主子“啪”的向桌上一砸，“呵！真是让我宠的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了。我这还没老糊涂那，就弄着伎俩来哄我。欺瞒我老了不中用也就罢了，竟把这脏水泼到了我们幺幺身上，真当我和善便舍不得罚你们是怎么着。”
其实先前那些，也就是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的小心思。像当家主母简大太太以及三房的简三太太们这些心思通透的，倒是不以为然。
撇去有个公主母亲不谈，人家简尧可是老祖宗的嫡亲孙女。
这赵梦莹是个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个借居的表小姐还是个庶女出的，称她一声简四小姐还真忘了自己身份了。竟也敢攀咬起简幺幺来了，真是应了老祖宗那句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过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了。这不通透的简三太太忙上前劝道，“老祖宗可千万别和这丫头生气，许是一时未转过弯来才办了这糊涂事罢了。再说了是谁说咱老祖宗了，咱们家老祖宗可是咱这京都里最年轻的老太太了，就连太后娘娘都赞您保养得好呐！”
“哼，就你这张小嘴会说，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这京里最年轻的老太太了。”
嘴上虽是这样说，脸色却也松缓了些，“行了，你出去和那小丫头说，既然她们四小姐自己身体不中用。那这个月也就别出来晃了老实的待在院里养着吧，省的出来祸害了其他几个姐妹。”
幺幺虽说不知如何应付这些人，但撒娇卖乖上眼药她还是精通得很，“祖母，您可莫要生气了，四姐姐也是一时糊涂，等姐姐想开了，许就能明白祖母是为她好的。”
说着拉了拉老夫人的手，“可是祖母您不疼幺幺了？您这样生气，四姐姐她不心疼幺幺可是要心疼的。祖母~”
软软的童音、稚气小脸哄得老夫人眉开眼笑，“祖母最疼咱们这小幺宝了，哪舍得你不高兴哟！”
众人见老祖宗气消了，堂里的气氛这才活跃起来，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不一会儿简老太爷领着一群儿子孙子便进了来，屋里众人便又开始忙着行礼问安。因着时间不早老太爷又有话对老太太说便也让他们都散了。
简尧便也起身行礼告退，跟着众人出了德辉堂。
再说宋三带着简幺幺到了未央宫，沈皇后正和沈青薇，还有一个未见过姑娘在哪说话儿。
简幺幺瞧着脸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嘀嘀咕咕的问宋三。
“你看，沈二姑娘旁边还有个姑娘呐。”
宋三觉得这样说话也挺有意思的，也跟着她嘀咕。
“怎么你认识？”
简幺幺摇摇头，继续嘀咕，“不认识，你见过没？我见过。”
沈皇后瞧这俩孩子，在门口叽叽咕咕的没见识样，就觉得很丢人，忙唤进来给他们介绍到。
“这是沈国公府的两个姑娘，青薇你们上次见过了，这个是沈家的大姑娘，薇朝。”
简幺幺和沈家的两个姑娘，互相见完礼，就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沈二姑娘还是话少的很，倒是跟她一起的那个姑娘，很熟稔的和她寒暄。
“早就听说过妹妹了，只是一直不得见，今日一见真是好生亲切。”
简幺幺还是不太喜欢，这些小姐太太的寒暄方式。
刚一见面，看的出来什么亲切不亲切，只是她又不得不随。
“我也看着沈姐姐亲切的很，早在家时，就常听祖母夸姐姐有咏絮之才，一直仰慕的紧。”
宋三瞧着她别别扭扭的，从沈大姑娘手里抽出手来，还硬说自己说仰慕的紧的样子，就想笑。
沈薇朝听了也不反驳，只是转而谈起了京城闺秀们的一些趣事儿。
简幺幺听得兴起，也捡着几个不伤及‘殿下们’形象的的小趣事，给她讲了讲。
两人一讲一捧的，气氛也还融洽。
到了晌午，沈皇后留着她们几个，在未央宫用了饭。
下午宋二和宋四来的时候，简幺幺正摆了个棋局和沈二姑娘在哪对弈。
虽说这些日子，简幺幺跟着宋三学了个一点半点，可是要和自小便下这个的沈二姑娘比，还是逊色不少。
宋四在一旁瞧着，简幺幺的黑子在白子的逼迫下节节败退，恨不得上前替她下了。
可是观棋不语又是规矩，所以此刻的宋四，在一旁抓耳挠腮的，和个猴崽子似得。
倒是宋二和宋三，端着茶在哪，笑吟吟的看的有趣。
突然，简幺幺的棋风凌厉起来，直愣愣的向前攻，也不守。沈二姑娘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棋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而此时简幺幺已经占了大半江山。
等到她开始适应这快节奏，已经晚了，棋盘上黑子已经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宋四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记得幺幺那臭棋篓子，可是连他也不如的。
怎么今天突然厉害起来了，难不成还真是他三哥给教好了。
“郡主，青薇输了。”沈二姑娘弃子投降。
就这样简幺幺靠着出其不意赢下一局。
“姐姐棋艺了得，幺幺只是会些小聪明罢了。”简幺幺连忙谦虚。
其实简幺幺这局赢起来那么容易，还真是要多谢后面进来宋四和宋二。
因为自他俩进来，简幺幺就发现，沈二姑娘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不知道是为的谁，但简幺幺还是抓了这个空，才赢得下来，不然还真是要丢人了。
虽说是简幺幺赢了彩头，沈皇后也给了沈家两个姑娘一人一个玉佩。
到了傍晚，简二爷派简三公子，来接自家闺女回家过年，三人又一起出了宫。
简幺幺要走，宋三有些不高兴。尤其是看到简三来接她，她乐颠颠那样就更郁闷了。
他总感觉，自己那热腾腾的的小心脏，喂了狗。
虽然不高兴，但也不能拦着人回家过年啊。
所以宋三就挂着那不太高兴的脸，不太高兴的去送了高兴回家的简幺幺。
第145章 再见（）
随着法庭上最后一锤落下，苏杨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陪她来的那个顾家人走过来把她的外套递给她，“顾小姐秘书长已经过来了。”
苏杨点点头，走上前去与身旁的秘书握手。
律师也是顾家请的，他把判决书轻轻交给苏杨，“顾小姐，案子已经结束了，节哀顺变。”
苏杨扫了眼判决书上死刑的字眼，心里舒了一口气，空落落的有些难过。
“谢谢你，柏律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柏律师笑了一下，“顾小姐太客气了，我与令兄是多年好友，这点事不算什么。”
苏杨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柏律师又客气了几句便告辞了。
苏杨目送他出去，自己又最后看了一遍这个法庭，手里的判决书轻轻颤动了一下。
‘爸爸妈妈放心吧，害死你们的凶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走出法庭，顾彦霖已经来接她了。
“戴好帽子，雪又大了。”
“恩。”苏杨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转眼已是深冬，那场噩梦终于以这样的方式划伤了句点。
“我想去看看爸妈。”
顾彦霖点点头，章家父母养育小妹二十载，全尽心力，他们一直是感激的，而今凶手因故意谋杀嘴被判了死刑，想必他们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他伸手把苏杨衣服上的帽子扣好，“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儿站着别动。”
“好，路滑，你小心。”
近半年的时间，苏杨已经习惯了这个顾家人的存在，这是她的哥哥，血脉至亲的哥哥。
顾彦霖拍拍她的头，便先去取车了。苏杨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叹了口气。
终究是留不住的，有些人没了就是没了，有何痕迹说掩盖也就掩盖了。
窗外的风雪未停，隔着玻璃，苏杨能看见剧烈摇摆的树头，她想外面肯定是冷极了，可是这个城市里，那个对她嘘寒问暖的人已经不在了。
顾彦霖这次是来接苏杨回北城顾家的，顾老爷子已经催了了很多次了。
不过听顾彦鸿先前说那个据说是家的地方，有些人已经跃跃欲试了。
苏杨还沉浸在回顾家的苦闷中，肩膀上就被人从后面重重的拍了一下。
“嗨，哥们儿最近忙什么呢？”
苏杨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许谦泽。
眼前的少年梳了个中分头，大眼睛里，掺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是这个场合这个时间，不适宜表现出来。
苏杨看着还是那么不着调的朋友，心中倏的一暖。
“怎么在这儿？”
许谦泽走到她的前面，一伸手勾住苏杨的肩膀，“当然是来看你，怎么想我没？”
苏杨伸手把把他发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滚蛋，小心我告诉绮微。”
“你以为小爷我怕她啊！”许谦泽哼唧一声，还是把手拿了下来。
苏杨瘪嘴，你不怕她还能怕谁！“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许谦泽对绮微的感情，谁都知道，除了绮微。
“什么怎么样，小爷和这毒妇能怎么样，那蠢蛋真是蠢死了。”提起杜绮微，许谦泽一脸的嫌弃。
苏杨嘲弄的瞥了他一眼，“你还没拿下。”
许谦泽哼唧一声，不在说话。
苏杨拍拍他的肩膀，“壮士你还是不够勇敢啊。”
这次轮到许谦泽把苏杨的手给甩下来了，“丫的，小爷勇敢有什么用，那蠢蛋死脑筋就喜欢人家顾辰斯我有什么办法。”然后恶狠狠的瞪了苏杨一眼。
苏杨弯眉笑，“我怎么听说她早就和辰斯讲清楚了，而且好像人顾辰斯早就和别人好上了。”
“那顾辰斯可算是脱离苦海了。”许谦泽说完才意识到了什么，“什么？你说他俩讲清楚了？那蠢蛋不纠缠辰斯了？”
“嗯哼～”
“我去，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爷？”
苏杨翻了个白眼，“挺久了，应该半年多了吧。”
“嗷呜～那你还不告诉爷，白把你当好朋友了。”
苏杨把扒在她脖子里的人推开，“小心你的鼻涕，要恶心死了。”
“戚～亏你还是我兄弟呢，来撕衣服把。”
“啥玩意？”苏杨被他一顿胡搅蛮缠，原来的心思早不知飞哪去了。
“割袍断义！”
“苏苏。”顾彦霖把车开到了苏杨跟前停了下来，眼皮一耷便把许谦泽扫描了一遍。
“哥。”然后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了许谦泽，“这是许谦泽，我朋友。”
“你好，”顾彦霖点点头，然后对着苏杨到，“上车吧，怪冷的。”
苏杨挑眉，和许谦泽告别，“拜了，后会无期。”
“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我又不是阿扬那智障。”
苏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上了车。
看着驶远的车子，许谦泽收敛了嬉皮笑脸，从羽绒服里掏出手机播了个电话，“哥们，我觉得你没戏了。”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下问，“案子结的顺利么？”
“顺利，你搜罗了那么多罪证能不顺利么？”
“顺利就好。”
“爷刚刚替你见了她一面。”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她还好么？”他声音很低，许谦泽猜不透他的意思。
“挺好的，就是挺瘦的，头发挺长的。”
“那就好。”
“我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新闻联播里总冒头的那个顾秘书长成了远方亲戚。”
“稀奇么？你不知道的那么多。”
许谦泽瘪瘪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韩某人，爷替你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你对得起爷么，昂！”
“你鬼上身啊，抽你大爷的风。”韩旸把手里的烟头掐灭，然后把桌子上文件扔进垃圾桶里。
“杜绮微和顾辰斯分手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俩在一起过吗。”
许谦泽语塞。
“再说了你不是要不喜欢她吗！”
许谦泽。。。。
顾彦霖从余光里偷偷瞧了一眼苏杨，她正盯着外面的雪在发呆。
她的所有事，顾家人都知道，当然也包括她和荀家小外孙的事。
那个姓韩的年轻人，他上次也是见过的，看起来颇冷淡颇锋利，不像陆家那小子是个温和的谦逊君子。
“在想什么？”顾彦霖把车里的播放器打开，里面正在放舒伯特的小夜曲。
“没什么，还有多久？”
“还有一段路你先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法院距离埋葬章家父母的墓地隔了大半个城。
“等会儿吧，我睡不着。”
“你喜欢陆容肃吗？”
顾彦霖突然问，苏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方道，“会的。”
顾彦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很想问一句荀家小外孙呐，可是单看她的脸色便已经了然了。
到墓地时刚好正午12点，苏杨把墓碑上的路叶尘土用手轻轻的拂去然后又把先前准备的鲜花摆上。
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半晌顾彦霖才听到她轻轻叫了句“妈妈。”然后就看着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他走过去递给她一块手帕，然后鞠了个躬，走到了别处。
苏杨就坐在那墓碑前掉眼泪，起初是三两个的往下落，过了不一会儿就转变成了嚎啕大哭。
顾彦霖听见哭声，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又转了过身去。
许久苏杨哭累了，开始絮絮叨叨的对着墓碑上的人说。
顾彦霖隔得远听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听见她提到了一些学校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