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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幸亏我来了，才没让你这份期待落空。”
伍寒薇抽了个凳子，坐在澜夜的对面，面对这个才见几天的人竟是比相处很久的姐妹更加舒心。
“陛下…”
澜夜只是这般念着他对伍寒薇的称呼。
看到她这样，他竟然有些不忍心告诉她其实她的生活一直都在白教的监视之下。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澜夜你去告诉红衣，神要我前往圣坛进行祈祷。”
伍寒薇没看出澜夜的想法，只是收拢下表情，继续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她要去找到母亲……然后救出她…
仅此而已呢…
“是的，陛下。”
澜夜点了点头，但在去穿上层层铠甲之前，他却俯下身子吻了吻伍寒薇的手背，这突然的行动让她有些僵硬。
“……晚安吻。”
他像是解释一般很正式说到，让人觉得没有任何亵渎的感觉，反倒让人觉得很神圣的样子。
第160章 等（）
白教圣坛
“这里的机关你是算计好了吗？”
红衣看着不远处的伍寒薇，他此时躺在地上，腹部有着大片血迹，睁眼和说话都是有些困难，看来是受了重伤。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怎么可能知道。”
伍寒薇看着已经气若游丝的红衣，本来应该是澜夜陪自己来的，而他是不需要来这里的。
…但却以一个什么理由说服了澜夜在外等候，而他跟自己进入这未知的圣坛。
“…我死在这，你应该会偷着笑吧，毕竟现在澜夜很听你的话，这样白教就落入你手里了。”
红衣从受伤后就没有再称呼过伍寒薇教皇陛下，看得出他本身就没承认她。
“要不是你拿北方威胁我，我根本就不会来白教…比起坐在那个精致鸟笼里，我更喜欢跟北方一起生活。”
伍寒薇摊手说到，她从来不是什么追逐名利的人，望着红衣还在流血的伤口，异瞳的色彩只是深了几分，但没有任何的嘲讽意义。
“…你没得选择…谁让你的异瞳是特别的。”
红衣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不是丧尸，异能也不是治愈类型的，所以伤口只会更加严重，生命力也削减地更加厉害。
“……？呵，你竟然会帮我疗伤…你是疯了吗………”
他突然感受到注入体内的能量，勉强地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很近了的伍寒薇。
“对于你的白教，我连半点兴趣都没有。”
伍寒薇只是帮他处理了致命伤，便准备走到一边去了。
“！你…！”
但突然红衣却攀上她的肩膀，一下子增加的重量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幸好扶住了旁边的栏杆，不然整个人都会倒下去。
“好好扶着，前面需要我的指纹。”
红衣只是这般说着，好像还使坏样地加了力气，让伍寒薇更加吃力起来。
“…你真重…喂！别再用力了！我没那么多力气…”
伍寒薇想要把他丢下去，可是红衣的手紧紧制住她的腰，让她根本没有力气甩开。
挣扎了一下，伍寒薇只得慢慢扶着他朝前面走去…
明明是…他自己触动的机关…
自己也只是没有去帮他…
“我以为你应该是个冷漠至极的人。”
红衣忽然这么说着，语气很肯定。
“…有谁会想成为这样的人吗……”
伍寒薇反问道，她一直以来的冷静都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活下去。
谁不想对其他人温柔…
“…但…你可是带着尸族差点灭了整个人族……”
红衣说出他认为伍寒薇没有人性的最重要一点，眼镜后的色彩有些不真实起来。
“如果说我一直都后悔…你信吗？只是因为单纯憎恨某个人…而害了更多的人…”
伍寒薇轻轻叹息，她不是机器，看到那些眼泪，那些分离，那些血肉…她当然有感触。
“…后悔又有什么用？”
红衣虽然是在嘲讽，但语气里没了那么多针对。
“所以我选择了等，等到他们把我这个人杀掉，这样肯定会比向他们祈求原谅更加有效果。”
伍寒薇牵强地苦笑道，像是在讨论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第161章 孩子气（）
“想法倒是不错，你在这方面这么聪明反倒是有些可怕。”
红衣评价道，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真诚的笑意。
“这有什么值得笑的。这跟如果落在你手里，我肯定首要目的是自杀，并且连尸体都不会给你留下，而不是让你慢慢折磨一样的道理。”
伍寒薇话一落下，红衣施加在她身上的力气更加重了，让她半天才稳住身子。
而且距离也是越发的近，红衣的脸已经贴近伍寒薇的耳垂，只需轻轻一推，两人便可交接在一起。
“当着别人的面说坏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红衣只是这般说着，还特意地掐了掐伍寒薇的腰，让她差点轻呼一声。
“别顺便碰我…”
伍寒薇本来就身子弱，对外界的变化异常敏感，所以引起的异动现在还残留。
“…你这家伙不是曾经有过恋人吗？还对人这么排斥？”
红衣看着伍寒薇的反应嗤笑道，看得出他了解她的过往。
“恋人是恋人…”
伍寒薇小声嘀咕了一句，却全部被红衣听了过去，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又在暗暗施加力气。
连他自己都感觉惊奇，本来完全没必要与她过多交接的，但现在看着她严肃冷静的样子，不免想要逗逗她。
这样的自己…真孩子气…
“前面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了，别停留太久。”
红衣和伍寒薇走了一段路，他用指纹帮她打开一扇门，露出一条小径出来。
“…那你在外面也别乱动，省的又触碰了其他机关。”
伍寒薇看了看小路，简单地估测其中的长度，然后又不忘了提醒红衣。
“扑通！”
她这无意间的一句话，让红衣直接整个人都使力在她身上，这一下子两人都翻倒在地。
不过红衣没什么事，因为伍寒薇给他做了肉垫，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呼吸声格外明显，他也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我…呼…”
伍寒薇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开始慢慢地推身上的红衣，对于这个差不多高自己一个头的青年，她真的没有一点力气来做这件事。
“你太瘦了，磕的我身体痛。”
红衣一边很是嫌弃得说着，一边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
伍寒薇这次什么也不说了，她不太喜欢与人身体接触像是弱点一点被红衣掌握着。
而且她估计如果一旦说什么，这家伙怕是又要砸在自己身上……
“那女人现在认人不清楚，可能会让你失望，而且你如果没有想好她以后的安定地方，就不要轻易带她离开。”
红衣果然是知道伍寒薇的目的的，表情也恢复了往日一贯的假笑模样。
但从话里而言，他还是在帮伍寒薇的。
“……恩…”
伍寒薇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红衣的话，并且还会引起重视。
“…如果不是末日，我们可能会成为不错的朋友。”
她继续说着，通过这段时间，大概也能摸清红衣的基本性格…
“呵…若不是末世，我们根本就不会认识的。”
红衣只是冷冷地回到，亦如最开始那般样。
第162章 心甘情愿（）
小道如伍寒薇所料的根本不长，一下子就走到了尽头，在这她终于也遇到了自从十五年前离开的母亲…
她的样子没太多改变，只是身上穿着一套消毒衣，手臂上有注射管的痕迹，瘦了一些，看来是在这也没受多少苦。
“……你…是寒萱吗…”
隔着一层玻璃，伍寒薇的母亲却因为看到了她异常高兴，但是却喊错了名字。
“不……我是…寒薇…”
伍寒薇沉了沉声，她知道母亲的状态不对，所以更正她的话。
“…………”
女性得知了这句话后便不再说话了，又缩回了玻璃房里的角落。
“寒萱在外面等我们，妈妈，我们一起走吧。”
伍寒薇指了指小径，并且微笑着说到，亲切的样子仿佛所有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她怎么不来…”
听到伍寒萱的名字，女人又有了反应，反问着她这个问题，但语气陌生地她不认识伍寒薇一样。
“那我叫她过来。妈妈，你稍微等一会啊。”
伍寒薇很快回答道，跟女人打了离别的招呼，便朝着小径那走去。
————————
“你可真快啊………”
红衣靠在旁边的墙壁上，看着伍寒薇走了出来不禁问到，但看到她又变为严肃认真的模样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看来…那个母体…情况很严重呢…
该不该告诉她，其实母体对她没有爱，只有恐惧和憎恨呢。
“……我这样像不像伍寒萱？”
伍寒薇看着墙壁上倒映的自己，整理了十多秒自己的表情和神态，明明刚刚还是一副冷静地不得了的模样，却变为了如今含笑温婉的其他面孔。
“你又何必变成这样…”
红衣的声音有些一丝难喻，似乎明白伍寒薇为何会成为他曾经所认为的冷漠模样。
“样子也要改变一下。”
伍寒薇把发箍扯下，让一头青丝自然靠在肩旁，配上表情，无疑已经是伍寒萱了。
“不值得……”
红衣感觉是想说什么，但伍寒薇已经急匆匆地赶过去了，恐怕这就是执念吧。
“…她根本就不是你的母亲…”
他喃喃道，终是把这句话说出来，如果让伍寒薇听到，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无疑是还是痛苦……
“妈妈，我是伍寒萱啊，你还记得我吗？”
伍寒薇从未有过地温润笑着，当初是为了探查人族有没有丧尸疫苗而变成另外一个人，现在却只是为了能让母亲跟自己搭话…
……在这么下去…
自己还有自我可言吗？
“…寒萱！我还记得记得…你这些年还好吗？我当时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走，他们就会发现你。”
女人看到伍寒薇便以为是另外一个，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畅谈的样子跟对伍寒薇的陌生冷漠形成鲜明对比。
“妈妈…现在都好起来了，不会有其他人来追我们了。”
伍寒薇应着女人的话，漂亮的异瞳里竟然牵强了出现了笑意，看得出她是多么努力在伪装。
“…不行…那…孩子…还活着…寒萱我们别带上她走…”
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拼命地摇头，真诚地就差握住伍寒薇的手了。
第163章 面具（）
“放心吧，妈妈，她不会跟我们一起走的，绝对不会的。”
伍寒薇继续笑着，心里却是苦涩充沛了所有。
特别是说绝对两个字的时候，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一样…看来自己也不是想象中那样坚强…
“那就好…那就好…”
女人看了看小径那边，像是确定了不会有人在那一般，终于是放下了心。
“那我们走吧。”
伍寒薇利用空间异能把面前的玻璃片抽离开，握住她的手时候让女人终于放了心。
“……妈妈，你为什么不想看到伍寒薇啊…”
她这般继续问着，很随意的样子。
“…她……”
女人还没有说出来，就在看到红衣的一瞬间停了，她应该是认识他的，而且应该是十分恐惧他。
“怎么呢，这么久了还没教会你该有的称呼吗？”
红衣面对女人完全是另外一种表情，一种对待下位者很不客气的语气，极其轻蔑的眼神。
“………红衣大人…我…”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差点咬住舌头，看得出她真的很紧张，也由此知道他对她有多大的坏影响。
“……哦…”
“妈妈，我们走吧……他不会阻拦我的。”
伍寒薇先红衣一步开口，拼命伪装出的笑容固然完美，但让红衣却感到莫名的一种难受。
“怎么还不走？非得让我告诉你你自由了的无聊事情吗？”
红衣竟然开始配合伍寒薇，其实按照他的立场，帮不帮她都是无所谓的。
可能是趋于…一种心疼吧…
“好好好…”
女人连忙点头道，然后看都不敢看红衣一眼，急匆匆地拉着伍寒薇的手，示意让她带自己快离开。
“………呵…”
红衣看着女人和伍寒薇远去，继续捂住腹部的伤口，并且还冷冷地笑了一声。
在外面，说不定还死的快些。
“…还在流血…”
大约十多分钟后，伍寒薇竟然又赶回来了，撞见正在包扎伤口的红衣。
“…怎么，准备好人做到底，再扶我出去？”
红衣本以为伍寒薇不会再返回来，所以大大方方地脱了上衣，露出漂亮的上身肌肉纹理，看得出他平时也经常锻炼。
“不要，我根本没有这么多力气。”
伍寒薇摇了摇头，而且还微微地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省的他又突然倒在自己身上。
“那你就准备把我丢在这里？”
红衣说这话，莫名让伍寒薇觉得有些怪怪的，明明两人关系连朋友都不是，却好像红衣在埋怨自己抛弃了一样。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先把手拿来，以防伤口感染，我帮你处理下。”
伍寒薇恢复了一贯冷静自若，没有一丝笑的表情，不过红衣却觉得很舒服。
“这么好？你不会让我去安顿那个女人吧？”
红衣看了伍寒薇一眼，觉得她不可能是个如此的人，便讥讽道，但是手还是移开了伤口处。
“怎么会……”
伍寒薇看来是提前做了打算，已经把女人安顿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同时也开始慢慢走近红衣，真正意义上帮他处理伤口。
“…你下手轻点…”
“我尽量……”
第164章 弄脏（）
伍寒薇本以为她和红衣关系，不说会有什么大进展，但至少能够缓和一点…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却彻底把他们的关系打破。
“…前几日那个女孩子被关到哪里去了。把她带上来吧。”
伍寒薇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突然想到了她还没有处理伍寒萱。
“……报告教皇陛下…昨日这个女人就被红衣主教带走了…”
一边服侍她的修女回答道，这话让伍寒薇不免皱了皱眉头，红衣要伍寒萱干嘛？
“需要属下去帮你把她带过来吗？”
澜夜扶了扶佩剑，上前询问着伍寒薇的意见，自从那天圣坛回来，他感觉红衣似乎对教皇陛下的态度有些改变了。
不再是一味地把事情推给她去做，他自己也会帮她分担一些。
“…我们一起过去吧…”
伍寒薇决定要亲自去一趟，毕竟有些事情自己看的才是最实在的。
……只是为什么隐隐约约有当初莉莉会突然杀掉圣的感觉……
——————
红衣房间
“………澜夜，把门破开…”
伍寒薇没有红衣房间的钥匙，而且内心一直不安，现在不能让伍寒萱死掉。
“…恩。”
澜夜只是轻轻地扶上门，门瞬间爆裂开来，房间里很暗，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伍寒薇能够感到的…
“……………”
她先澜夜一步走进房间，视觉慢慢从地上散乱的衣服再转移到床上…
“…你这表情，是在生气吗？若觉得难受，你可以来代替她呢，毕竟这女人哭哭啼啼地有点烦。”
红衣偏头坐在床边看着她，那双暗红色瞳里不知道流露着什么光芒。
“……没弄死吧…”
伍寒薇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她在知道红衣碰了伍寒萱后什么想法都没有，好像慢慢地有一些东西在抽离。
曾经刻苦铭心的恨也不见了…
那段久久怀念的爱也不见了…
如今的自己，就像一个精致的玩偶，只有外表是人类样子，里面却是空空的。
“…呵…你这反应真让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类…”
红衣捡起旁边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慢慢地走向伍寒薇，澜夜却同一时间抽出了刀刃，看来是准备攻击了。
“弄干净之后就还给我吧，她现在还不能死。”
伍寒薇抬手示意澜夜先不要行动，任由红衣走到自己面前。
“……就像澜夜会伤到周围所有人一样的副作用，我需要定期用一些女人…”
红衣看了看伍寒薇依然没有反应的脸，只得说出一番像是解释一样的话。
“哦，但可以尽量别和长的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吗？看着还是有些不舒服。”
伍寒薇看了看床上赤裸着…脸上还带着泪痕的伍寒萱说到，就跟看着莲死在自己面前一样。
近乎复制下来的脸…有种身处其中的人是自己…的感觉…
“…说起来，这家伙还不是第一次呢，人皇已经碰过了她了吧。”
像是想要告诉伍寒薇这个事情一样，红衣刻意加重了人皇两个字。
“…是伍诩。”
伍寒薇纠正红衣的说法，说出一番很让人震惊的话来。
“那你呢…”
几乎是同时的追问。
“……他想过很多次，但没成功…最后放弃了…把注意力转向了伍寒萱…”
第165章 变质（）
“…想不到他竟然对小孩子有兴趣。”
红衣不知为何笑出声，用手指大约估量了下发生这事情的时间以及当时双方的年龄差。
“认为靠这种方法能够让伍诩一直不抛弃她也是很愚蠢。”
伍寒薇似乎想起当年伍诩连哄带骗想把自己单独带到他房间的场景，眼里浮现出的色彩没有丝毫改变。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不该去碰她了，不过有趣的是她是主动缠上来的，而且要求放她出去。”
红衣拿过桌边的眼镜慢慢带上，遮住暗红色瞳里的凌厉，直直地看着伍寒薇。
“…反正你又不吃亏，稳定了体